第5部分(1 / 2)

>  康叔脸一横,抬起巴掌对着阿彪的屁股一阵猛抽。

“阿彪,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不动脑子想一想,钱要是够我让你去买啊?你到底懂不懂!要时刻注意发挥自己的特长!”

阿彪不满的嘟囔着,攥着几张毛角票就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有肉有酒,还有蔬菜——三根黄瓜。

“康叔,这是老板找给的钱。”

毛角票又被重新递回到康叔的手里。

阿乐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怎么都想不通这总是通货膨胀的物价是怎么“唰”一下降下来的。他只注意到阿彪去菜市场买了一趟菜,回来的时候好像累得半死,坐在椅子上直喘气,赶忙贤惠又贴心的端上一杯水过去。

“买菜是不是很累啊?”

“还好啦,”阿彪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说话终于喘的不那么厉害了,“就是跑的比较累而已。”

“你买菜用跑的?”阿乐诧异。

阿彪没好气的白了阿乐一眼:“你不知道啊,穷人买菜都用跑的!”

那头康叔在数阿彪找来的钱:“阿彪,怎么少了一块五?”

“用掉了啊,在老太太那里买了三根黄瓜。她儿子上个月把她赶出家门了,没人管超可怜的。”阿彪指了指桌上躺着的三根,“这黄瓜看上去挺好的,又粗又长,还带凸点,我们可以一人一根——”

康叔和阿乐脸上齐齐飘过尴尬的表情。

“我是说一人一根凉拌着吃掉!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接着就是繁复且忙碌的准备晚餐的过程。

阿彪很好的践行了他的诺言,在厨房里煞有介事的切黄瓜。

阿乐因为是客人,所以可以歇着,但是他坚持在外头摆碗筷。

康叔挥舞着锅铲凑过头来:“臭小子,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有人在追你啊?”

阿彪手一抖,一根黄瓜被惨无人道的剁成了两半,咕噜噜的在砧板上打转。

“你在胡说什么啊。”

“还说没有?”康叔猥琐的咂摸嘴,“阿乐看上去不错哎,性格好、人正直,出手又阔绰,而且看上去还蛮在意你的。你现在混成这副怂样,傍一个大款也不错嘛!”

阿彪大义凌然:“康叔你老糊涂了吧,你没看出来阿乐是男人啊。”

“哼!”

康叔哼哼一声,放下锅铲,将油腻腻的手在T恤上的“中国”二字上翻来覆去的擦了个干净,毫不留情扯住阿彪的左耳朵。

左耳朵上钉着一枚劣质的黑色耳钉。

“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康叔老糊涂了,不懂你这耳钉是什么意思!”

阿彪连连讨饶。

外面的阿乐发觉到里面的异常,探头进来观望,一见到阿彪就甜甜的笑了。左耳垂上照例闪过一枚钻石耳钉。

阿彪赶紧设法摆脱康叔的纠缠。

“康叔,你今天偷懒不去摆摊算卦真的没关系吗?”

“我才不是偷懒,你没看见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么?这是天意。”

阿彪扫了挂在客厅墙壁上的黄历一眼。

“什么啊康叔,你明明是少撕了一页,这‘诸事不宜’讲的是昨天!昨天你出摊了吧,也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啊,你这黄历根本就不准!”

康叔恍然若有所悟的一愣,倒是阿彪一拍大腿,追悔莫及。

阿彪记得前天晚上自己撕黄历的时候,就看见择吉老黄历上用红字写着:“宜:诸事不宜”。

想来着黄历还是准的,只不过这霉运应验到自己头上了。

9

“江湖事儿很多。阿乐啊,你既然住在我这里,平日里什么该在意,什么该视而不见,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我都得跟你说清楚。”

康叔呷了一口黄酒,满足的停顿三秒,摆足了孔乙己先生的架子。

阿乐好奇的放下筷子,端坐在那里,听得认真。

只有阿彪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那盘凉拌黄瓜,刀工……惨无人道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老城区的破房子里住着社会各界人士,真可谓是卧虎藏龙。

“我们家楼下住的,是个南大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最近就业局势紧张啊,他毕业五年了,还是没有找到工作。最近脑子终于有点不正常了,喜欢角色扮演,天天抱着个吕氏春秋,见人就喊:始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被警察抓进去一次,怀疑他个是封建余孽反革命,后来发现他脑子有病就又给放回来了。这个人家里穷的要死,没什么能偷的,这个阿彪亲自证实过了。你就当他不存在,不要打他的主意。”

阿乐点点头。

“楼上对面那家,住的是这附近最有名的混混,叫做温顺。但是他这个人一点都不温顺,是个放屁能把花熏蔫的肌肉大汉。他什么生意都做,光着个膀子就替人抢地盘,刀最狠,心最黑,是当地黑道最有名望的老大——大雕郭四爷的手下。平日里见了他,都避开点走,不能惹到他。”

阿乐有疑问:“这大雕郭四爷,名字可真够霸气的!大雕大雕,是‘弯弓射大雕’的意思吗?”

“郭四爷就是个半文盲,哪里认识这些鸟诗。”康叔嗤之以鼻,“大雕就是大屌的意思,这是一种修辞,就是说他的老二很雄伟。”

“哦?他屌很大啊?”

“你算算比例的话,身高一米四五的人,下面还能有多大?”康叔语重心长,“名字呢,通常代表了一种美好的愿望。愿望要是实现了,那还能叫愿望吗?”

阿乐觉得这句话很有哲理。

“这么说来,大雕郭四爷虽然在某些方面有点残疾,但也算得上是这里最厉害的人了。”

“就他?怎么可能!”

康叔放下筷子,凑近阿彪和阿乐耳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你们听说过调音师吗?”

“啊?”阿彪莫名其妙,“调音师,是魔声出的那款耳麦吗?”

阿乐也摇头:“没听说过。”

康叔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虽然你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表情,继续捻着他永远长不出来的胡须,得意洋洋。

“调音师,是一个杀手的代号——”

然后是一阵沉默。

惯例是康叔最喜闻乐见的卖关子阶段。

阿彪平日里都不买康叔的帐,这回倒是迫不及待了。

“哎呀!康叔你就别捻什么胡须了,你看看头发都秃成这样了!……赶紧说下去啊!”

康叔眯着眼,好像一个亲历过现场的目击者一般,缓缓描述道:

“如果我们这座城市里,还有都市传说存在的话,一定非调音师莫属——”

调音师,史上最强杀手的代号。

没有人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甚至于连他是男是女都没有人搞的清楚,他的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所谓调音,就是去除那些被雇主认定没有必要存在的、不和谐音节。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调音师干掉,如果你的身价还没有足够高;但是只要调音师想要某个人的命,那个人就真的死定了。

不论是牵扯到帮派黑幕的政府官员,还是怕死到雇佣特种兵做保镖的黑帮老大,多难的单子他都敢接,而且是接单必杀,准确率比阎王还要高。

“还记得那一回,在北京西路上发生的撞车事故吗?跑车超速行驶,撞死了一对无辜的母子。但是肇事者是检查厅厅长的独子,他爸爸通关系把他保了下来,秘密保护在拘留所里。后来,遇难母子的父亲就跟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买到调音师取肇事者的性命……”

当天晚上,拘留所里有不下二十个警察严密监视着目标。

不知怎么的,监视器画面忽然变的满是雪花点。

两只黑洞洞的枪管,在拘留室的门缝里急速一闪而过。

“轰!”

响亮的第一声。

拘留室的门锁,被散弹枪轰爆。

“砰,砰,砰!”

沉闷的第二声。

装过消音器的手枪,毫不留情的贯穿三位警察。他们试图用身体保护目标。

目标被困在铁栏杆里,惊慌失措,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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