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贵妇深知闯祸了,惊慌懦弱掩盖了刚才滔滔不绝地夸下海口的勇气。
后方涌过来讨好魔王的贵宾感到气氛不对,忙停下脚步,装作找个位置站着观赏台阶上行礼的人,暗里细听魔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魔王不屑,眼神鄙夷,“不是要本王考虑么?本王不知她服侍得如何,怎么考虑。”
“那…王,我们……”贵妇难堪,想不到会落得这样的处境。
“住嘴,滚。”眼下的贵族使魔王忍不住冒起烦躁。
台上的人开始宣读誓词,沈魅的黑眸一凛,恨不得当场找个男宠发泄。
袛子枫是男宠,可从没想过与他上床是泄yu,只知道一遍遍占有他,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洛尔•;夏洛特。
他的身心都是本王的,本王从不打消这个想法。可是,怎会走到这一步?
犹豫的脚步往前迈出。
为什么就是放不开那个人,为什么看他无时不刻透露着悲伤,还是无法漠视……
为他挑一个女人,过后,他会有一个流溢暖意的家,妻子,孩子。但是此刻,想要抱他入怀的冲动反复打断着先前的洒脱……
这几天,本王没有一刻不想你——
本王,后悔了。
袛子枫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又耍性子不进食?满脸竭力收起的痛苦,是不是代表不愿意娶别人?
魔王摆了摆手,呼来下人低声吩咐。
下人愕然地点头,被魔王凌厉一瞥,听到无起伏的沈声“快。”急忙拔腿就跑,赶紧做好差事。
瑟希利含笑宣誓,袛子枫像听着又像没听着,不知心思飞到哪里,眼眶不红了,清清淡淡的表情,彷佛不能自控地无声哭泣是幻觉。
刚才,任性了。袛子枫抚上了依然难受的胸口,摸到衣襟的礼花,无比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站在高台上,面对一众与他毫不相识的贵宾,完成一场繁复的婚事。
他知道,整个场合随着他滑落破坏气氛的眼泪而一片肃杀的冷清,后来忽然卷起温度攀升的欣喜,因为那个人来了,看他如笑话的婚礼。
自私地许配他一个贤妻,丝毫没有让他拒绝的余地。
到头来,他在魔王的心中只有任意操控的男宠。
虚假的温柔,可以轻易给予不放在眼内的别人,唯独不愿给予他一点一滴。
他想,如果我不加思索地服从,或许魔王的手段会温和一些,至少,不会改变我的身心后命我娶一个女子。
你若要斩断我们的过往,何不自己娶一个动人的女子,让她撒娇,说甜丝丝的话,软柔地笑一个。
我,讨厌这些。冷风扬起,我会瑟缩颈子和腰身,下意识等待一个温热的怀抱。
肩膀被轻拍,“新郎,轮到你的宣词。来吧,展开你的幸福日子。”
袛子枫难堪一笑,迟疑了片刻,才慢慢开口宣读。
有点悲哀的语气,并不是故意的。
拼命想掩盖难过,可是,做不到。如果双瞳能看见,我要记紧你冷漠的神情,洛尔•;夏洛特。
乍然,场内一黑。
通明莹亮的灯火全灭。
黑暗使无数贵宾惊呼,惶惑。唯有袛子枫不觉异样。
瑟希利在旁握上袛子枫的手,“灯忽然灭了…我很害怕……”
淡然低语,安抚微抖的女子,“不怕,一会儿就没事。”
没有拥抱,没有抚摸,轻轻一句却暖了女子的心头。
咯吱咯吱——
有踏上台阶的急速声响,袛子枫隐约感到是谁人的脚步,脸色一变,心跳一重……
女子握上袛子枫的手猛然被甩开。
一愣,袛子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魔王快捷拦腰抱起。
熟悉的气息让袛子枫睁圆双眼,呆呆怔怔。
为什么……
魔王低头一看怀里忘了挣扎的人,你是我的。
第十八章 堂堂正正劫走我
抱住袛子枫瘦削的身躯,双臂紧了紧,想着回去把他喂得饱满,让他多长点肉,摸上去到处都是骨头实在不舒服,看着都心疼。
“是我。”魔王低道,唤着失神的袛子枫。
于慌乱的人群中疾步穿插,在视野黯然的旁人眼里,就像一阵气势凛凛的狂风刮过。
趁着场内灯火还未恢复,转瞬将袛子枫带到堂皇的宴厅门口,推开面前沉重的大门——
袛子枫打从被横抱起,如同被人定住了一样,不动也不吭声,只知道壮阔的胸怀有独特清冽的气味。他缓缓稳定错愕的思绪,灰蒙蒙的眸里没有惊喜,依然一片难堪,执着地咬住下唇,有点腥红的血丝渗出。
扬起手,摸上了俊逸的脸庞。
魔王弧起欣喜若狂的笑意,袛子枫却是苦着脸。
对准魔王的侧脸,使劲打上一个巴掌——
同时,宽阔的场地一亮,光芒灿烂,透亮的地板倒映天花的百盏明灯。
高挑的魔王抱紧一身深蓝礼服的袛子枫,被响亮痛恨地打。惊心的情景清晰地收入贵宾的眼中,他们几乎连呼吸都忘了,暗里抽一口气,盯住触目的两人。
魔王一脸不理解,怒火蔓延在心头。一双深邃的黑眸一动不动地锁紧袛子枫,没有再迈步移动。
袛子枫仰起头,难以平静,眼睛彷佛被浓血染红了,激动地扯高嗓音,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魔王冷厉地扫视四周投来的无数目光,最后,更凌厉地凝视怀里的人,像受了伤而挂满警惕的小猫。眼神不禁柔和了些许,压下那不可理喻的巴掌惹起的愠怒,推门,留下冷漠的背影给众人。
即使他不愿跟自己走,还是会扛他离开,所以,不需要他的同意,更不想听见他的反抗。
感到魔王什么都不打算吐露,袛子枫怒不可遏地扭紧魔王的衣领,声音却有些如乱风之下的抖动,“为什么…为什么……”
踏出宴厅,魔王不说话,使袛子枫更痛心。疯狂地搥打他的胸膛,每一遍就有沉沉的声响,语带哽咽:“为什么你就不能……”
魔王不悦,把纤瘦的腰肢搂得更紧,吼了声:“静点儿!”
袛子枫才不要听他的话,边哭泣边喊冤,“为什么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带走我!”
低下头,望着那双死灰迷漫的眼睛,那些刻意掩藏的心酸难过全然汹涌而出。魔王心中狂乱,这一刻竟找不到安抚袛子枫的理由。
“灭了光才来劫走我,混账!”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阻扰我的婚礼!”
“你这个自私该死的魔王!”
袛子枫胡乱地叫喊,不知魔王已转身走回去宴厅。
“子枫,你多说一遍。”
“为什么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带走我!”袛子枫憋红了脸颊,生气的模样让魔王的唇角一勾。
走到高台上,俯视呆滞的众多贵宾和本来与袛子枫成婚的女子家属,沈魅的双眼一挑,黑眸别有用意地看了看袛子枫。
“本王要堂堂正正带走袛子枫,谁都不得异议!”话刚落,魔王再次走落台阶,没有把来自四面惊叹的目光放在眼内,盘算着回去彻底吃掉某人。
袛子枫淌着泪,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
“子枫,不哭了,打了本王还不解气么。”
“我是哭是死不关你的事!”
“你为了本王哭鼻子,怎会不关本王的事。”
袛子枫咬牙,“你就不会承认你后悔!?”
魔王哼了声,“本王已经带走你了,你还不满什么!”
“我要回去青风和夜悠的屋子!”
“就看你今晚服侍得如何。”淫邪一笑,垂头紧贴上那一双软柔的唇瓣。
第十九章 准我回家,可好
将人扔到床上,爽快地脱…光自己的华衣,撕开眼下的蓝衫和裤子,金碧的扣子和缎质的丝边惨淡地碎落一地,礼花的片瓣散了一床。
瞪住那变得不堪入目的衣条,魔王眼不眨,没多想就漏出低沈的一句,“下次会是裙的。”
袛子枫睁了睁眼,被这个“裙”字敲得浑身一震,不知是震惊还是讶异,脑袋咯了声。半晌,搂住距离极近的脖颈,猛地咬了一口,遗下深入的牙痕。
“我是男人。”
抚摸着瘦了不少的腰身,魔王蹙住眉,漫不经意地说道:“我知道。”
袛子枫被人毛手毛脚弄得又痒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