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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集团军;各自出了一个步兵营和一个骑兵营参加这一次的阅兵仪式;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自然是前来受阅的骑兵了;四个骑兵营再加上一个匈奴骑兵营一个东胡骑兵营;六千人的骑兵骑着精选出来的战马进入蓟城;这是蓟城人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骑兵;如此高大威猛的战马;啧啧称奇之余;也对马上将要建立的新的王朝充满了信心。
然而让蓟城百姓惊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在军队抵达蓟城之后;又有多支部队开进了蓟城;这些雄纠纠气昂昂的部队穿着与先前的部队不同;装备的武器亦不同;只是最基本的腰刀与长枪;并没有盔甲。
其实这些并不是正规军队;而是来自辽西郡;积石郡;河间郡这三个最早归属于征东府辖下的民兵队伍;他们将在阅兵仪式之上组成三个方阵;每个方阵五百人。
腊月二十八日;赵国首辅赵杞率领赵国使团抵达。
同日;魏国首辅吴起率团抵达。
腊月二十九日;齐国田富程率团抵达;而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之中的巧合;同一时间;齐国另一个使团由田远程亲自率领;也抵达了蓟城;两个使团从不同的城门进入蓟城;却在大街之上碰了一个正着。
两位如今各自掌控着齐国一半区域的兄弟与相怒目瞪视;麾下部众抽刀相向;竟然就在大街之上对峙起来。
这些天来习惯了兴高采烈看热闹;看稀奇的蓟城民众惊呼着四散逃窜;而驻扎城内的青年近卫军第一师的士兵亦在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将双方隔离开来。
“后来怎么样?”高远兴趣盎然;”天赐你也当真是恶趣味啊;这是他刻意安排的吧?”
一边的曹天赐笑嘻嘻地道:”王上明鉴;这的确是我们监察院刻意安排的;齐人现在可是我们的钱袋子;稍稍的刺激他们一下;我们或者能得到更多的利益啊!”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高远笑问道。
“田家二公子受了不小的刺激。”曹天赐笑道:”田家大公子可是带着齐王的节幡;同行的还是齐国首辅;齐王的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仪仗整齐;手持国书;前去调解纠纷的梅华当然要求田二公子给田大公子让路。”
“哦;梅花是怎么说的?”高远问道。
“梅华视田大公子为齐国正式使节;而称田二公子为地方使节;自然是田大公子更名正言顺。”
“田二就这么服气了?”
“不服气不行啊!”曹天赐道:”梅华那家伙;一身的杀气;田二公子辩解的话语还没说两句;梅华已经抽出了刀;将田二公子的话生生地憋了回去。第一师的弟兄硬生生地把田二公子的部众逼到了一边;让田大公子先过去了。”
高远大笑起来;”田二公子在战场之上将田大公子打得有些找不着北;节节败退;不得不提前向我们再次支付赎金要求我们再释放一批齐军回去;战场这上得意的田二公子在这里却吃了憋;自然也就气不打一处来。”
“嗯;听说易彬回来了?将那个田丰给田二公子送回去;”高远笑道。”告诉他;再有一下次;可就不是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明白!”曹天赐连连点头;这是要让田二公子明白;他今天的受辱;就是因为他的不安份。
第九百二十九章:煌煌汉威(53)
田二公子田富程住进了驿馆;心中仍是惊疑不定。今天在大街上当街遭遇的一幕;在他眼前仍在闪动;征东军的态度;让他心中大为惊惶;一个小小的营官;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他的背后;必然有人在指使;那么;这是不是代表着高远对自己的态度有变?
“二公子不必多虑;如果高远当真想要全力支持大公子而舍弃我们;那么这一次的观礼就决不会邀请我们。”随同田富程一齐来的蓟城的汪沛安慰道:”如今高远仍然是存心坐山观虎斗;想要从中渔利而已。”
“那如何解释今天的事情;这可是当众在打我的脸!”田富程恼火地道。
汪沛迟疑了一下;”二公子;是不是田丰他们出事了?如果是因为这个;高远心下恼火而特意折辱我们;倒也说得通。”
田富程楞了半晌;恨恨地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他如果要为齐人好;就当自裁以谢天下;他如一死;临淄那些首鼠两端的家伙;必然排着队来投靠我;他不死;那些人便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如果不是这样;老大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攻势?”
如今他虽然在战场这略占上风;但想要彻底击败大哥还遥遥无期;也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被高远拿得死死的。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田富程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汪沛亦是苦笑;”唯今之计;只有在国内战场之上迅速击败大公子;只要我们能一统齐国;高远要胁我们的筹码便少了许多;我们转寰的空间也就大了。”
“谈何容易啊!”田富程长叹一声;沉默半晌;突然道:”汪沛;我已经派了密使去找屈完了。”
“屈完?”汪沛一怔;屈完是楚国重将;在齐国内乱方起之时;他便率军占了临沂;现在正磨刀霍霍地想要进攻莒都;不过集结的军队并不是楚国主力;战斗力有限;拿下临沂之后;似乎有些后继乏力;屈完也在临沂练兵;一旦让他完成整合;战斗力提高;下一步便会直攻莒都了;不过莒都现在仍在大公子的掌控之中;还轮不到他们来操心。
汪沛脸色有些难看:”二公子;你是想与屈完联手?”
“我们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我告诉屈完;如果他肯助我;那么莒都便是他的了。而且齐国以后也会与楚国永结兄弟之好;我可以派遣我的长子入齐为质。”田富程道。
莒都是齐国五都之一;田富程的意思;便是要将莒都割让楚国;以换取楚人对他的支持。
“二公子;莒都是齐国五都之一;亦是国之根本;割让莒都;只怕国人难容。”汪沛喃喃地道。
“哪也好过满盘皆输。”田富程森然道:”这样下去;齐国就完全废了。不要说莒都;只怕其余四都也难保全;壮士断腕;去肢体而存主干;终究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汪沛满脸苦色。
房门突然被从外推开;一名护卫面色古怪地冲了进来;田富程不由大怒;他治军甚是严苛;这名护卫如此冒失;他不假思索已是一脚便踢了过去。”慌什么?有什么可慌的?”
被一脚踢得仆倒在地;那护卫也不敢辩解;一骨碌爬了起来;”公子;征东府监察院易彬到访。”
“易彬?”对于监察院的这些家伙;田富程本能地便是一阵反感;”他来便来;你慌什么?难道他能吃了你吗?”
“田丰将军;田丰将军被他们捆着押来了。”护卫低声道;田丰是他们这些护卫的首领;突然失踪了近两个月;再次出现;却成了征东军的阶下囚;如何不让他们意外。
田富程与汪沛对视一眼;果然如此;田丰已经失手了;田富程怒极;低喝道:”没用的东西。”
汪沛低声道:”走吧公子;不能让人等久了;不管怎么说;他们将田丰送回来;便不会再深究此事了。”
田富程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向外走去。
大堂之中;田丰被按着跪倒在地;易彬双手背在身后;正出神地看着大堂中的一幅七骏奔腾的中堂;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田富程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田富程手按在刀柄上;大步而出;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田丰;呛的一声便抽出刀来;挥刀便向田丰砍下;”你这个背主私逃的狗东西;在外头做了什么恶事?没的污了我的名声。”
田丰梗着脖子;看着田富程;眼中泪光闪烁;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当的一声;站在田丰身后的两个监察卫同时拔刀出鞘;架住了田富程的腰刀。易彬亦是闪身上前;一把握住田富程的手腕;”田将军暂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