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掏崽子(2 / 2)

摸出二两,瞅着左翎往前递,瞧着便宜师傅的眼睛还粘在自己钱袋上,默默的又摸出二两。

眼神还没移开,再加二两。

余光落进了钱袋里,沈济世的爪子抖了抖,再抓二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的眼神移开了些,沈济世心在滴血,索性把钱袋递了过去,“那个……您拿去用吧,不够再说。”

左翎的小嘴裂到了耳后根,“那怎么好意思,给个一两意思意思就行。”嘴里说得好听,爪子倒是没客气,钱袋已经被拽了过去,牢牢的握在手里,半点没松开的意思。

沈济世心口老堵了,他就说早上起来的时候尿身上,肯定是不好的预兆。偏生从来不让他办事的老婆子让他把绣品卖了。

老婆子手艺好,卖绣品的钱,比他当大夫挣的钱多得多,钱袋子里的钱全是老婆子半年攒下的绣品卖来的,回去他怎么交差?

“孝敬您是应该,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办吧?您一个人来的县城吗?我找马车送您回去吧?要不去我家住几天,我夫人的手艺不错,让她好好招待招待您?”

左翎有钱了,想去浪,哪有心思去别人家待着,多没劲。

况且,才讹了一袋银子,人家回去两口子还得干仗,她怎么好打扰。“不用不用,我和相公一起来的,你忙吧,我先走了。”

这回是真走了,风风火火的。

沈济世摸着空空的腰间,心拔凉拔凉的,总觉得自家师傅是秦恶霸拾掇来坑他的。

秦恶霸……这锅我不背。

唐小孟凑过来,满眼不解,“师傅,这小娘子是谁?你怎么给她那么多银钱?还对她那么恭敬?”也不知道师母知道了,会不会扒下师傅的一层皮。

沈济世瞬间恢复威仪,不能在小徒弟面前丢了面子,严肃认真的告诫,“以后见到了,要叫师祖。”背着手,忙活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徒弟抓着后脑勺,啥?

施主?

位置隐秘僻静的小院,秦直抒面色森寒,“人呢?”

混混兄弟们缩着脑袋,藏铭锋被逼无奈站出来,“被人劫走了。”

秦直抒微微蹙眉,“所以你们就这么急吼吼的将我叫来?东西有没有确认真假。”

“没有。”

秦直抒凉悠悠的扫视几人,“要你们何用?”

混混兄弟脖子缩得更短了。

樊恒生不自在的拍拍青色长袍,“虽然人跑了,东西没确认,但我们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秦直抒平静的看着,继续。

樊恒生抽抽嘴角,一点说秘密的氛围都没有了。“那个,他们在找一个宝藏。”

宝藏?秦直抒眯眼,不是对方故布的疑阵,耍着这群蠢货兄弟玩的?“还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樊恒生心虚的移开视线,他就不该冒头,“没了,哦还有,有人闯进了密地,拿下后,咬舌自尽了。”

秦直抒扶额,能换兄弟吗?这群糟心玩意故意坑他的吧?“找人跟好小丫头。”

向木图笑嘻嘻的凑上来,“秦哥放心,我让人好好跟着呢,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秦直抒撇了他一眼,起身,“去密地看看。”

混混兄弟暗暗松口气,不收拾他们就好。

另一边,施主左翎拿着钱袋,一蹦一跳的在街上溜达。

以前,她每天要不就是手术室,要不就是家里,要不就是学校,从没去街上闲逛过,那时候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她对这里什么都不了解,心里发慌,总想知道得多一些。并且,手上什么都没有,想做什么都做不了,她不得出来寻找点商机和工具。

对着旁边跟了一路的小乞丐招招手。

小乞丐歪着脑袋哒哒的跑过来,仰着下巴看左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翎上下打量着小乞丐,就跟非洲的大头孩子似得,干巴瘦弱,脑袋在脖子上危险的晃悠,纤细的脖子岌岌可危,眼睛被瘦巴巴的小脸存托得如同大铜铃,异常明亮。浑身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捡了谁的破衣裳,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没一块好布不算,还一条一条的,小手小脚跟麻杆似得在布条里晃悠。

“你陪我逛街,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小乞丐想了想,这个买卖不吃亏,便点了头。

左翎小爪子一招,一大一小就到街上溜达了。

“你叫什么名字?”左翎问。

小乞丐两条小短腿捣腾得特别欢快,跟在左翎旁边,一步不离,小嗓音还带着点奶味,“臭狗。”

左翎满脸嫌弃,“什么破名,我给你改一个。”

小乞丐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难听,也不懂左翎帮忙改名的好坏,只是蠢萌蠢萌的点头,“好。”

左翎砸吧着嘴想,什么名呢?

“就叫……手术刀,怎么样?”要是不喜欢还可以叫针灸,艾灸,火罐,缝合也可以啊。

小乞丐咧嘴露出豁牙的洞,“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高兴了,“是不是很好听?”

“是。”小手术刀欢欢喜喜的点头。

“是不是很霸气?”

“是。”小嗓门都提了起来。

小乞丐懂啥,就是从小会看眼色而已,都是生活啊。

左翎却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了,“手术刀,你多大了?”

小手术刀歪着脑袋想了想,“老乞丐说我八岁了,八岁是多少?”

小乞丐是老乞丐捡回来带大的,前不久老乞丐死了,死之前,每年都会跟小乞丐说他多大了,多大了,免得活了一辈子,连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

左翎咋舌,小东西看起来就跟三四岁的小孩似得,没想到都八岁了,“那你怎么这么矮?”

小手术刀又歪脑袋了,什么是矮?

左翎瘪瘪嘴,严重怀疑手术刀是觉得脑袋太重,才歪着让脖子歇会,语重心长道,“男人太矮了找不到媳妇的,没一七零的个子,都算是一级残废。以后没事就把双手举起来蹦,可以长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手术刀就只有一个蹦字听懂了,连连摇头,“不能蹦,会饿。”

左翎幽幽一叹,造孽哦。

“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小手术刀高兴了,麻杆似得小脚脚不自觉的就蹦了起来,“好。”

左翎买了碗香喷喷的肉粥,用油纸做成筒状装着,让小手术刀边走边喝。

小手术刀喝得大脑袋晃得特别欢快,左翎真怕一个不小心把脖子晃折了。

一碗肉粥不能吃饱,左翎也不能一次性给买太多,小东西的肠胃说不定比自己的身板都弱,万一给补岔气了就麻爪了。

到旁边买了个大鸡腿,就着肉粥啃,不算太油腻,小家伙也能吃饱。

小手术刀觉得他太幸福了,总是咧着豁牙的嘴冲左翎笑,铜铃般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左翎觉得小崽子怪有趣的,带着钻进了成衣铺。

“手术刀,你说我穿什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手术刀的审美不行,指着大红大绿的裙子拍手,“这个好看,花楼的姐姐们都穿这个。”

左翎没好气的戳着手术刀的大脑袋,“你这么点大就逛花楼。”

小手术刀不懂什么是逛花楼,但他知道自己没逛,“我是去要饭的,花楼的姐姐们大方,还有去那里的老爷公子也大方,老乞丐动不了了后,只能我去要,要回来的够我和老乞丐一起吃。”

左翎乐了,“你还挺懂行,就是指的衣裳不好看,审美要从小培养,看姐姐怎么选。”

小手术刀特别虚心好学,眼巴巴的瞅着左翎怎么选。

左翎选的都是细棉短衫长裤,颜色偏浅淡,衣裤搭配起来,在现代人眼里有些清雅的田园风,但在古代人的眼里,就有些寡淡,只有乡下妇人这么穿。“看见没?”

小手术刀连连点头,“看见了。”

“好看吗?”

“好看。”

“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美滋滋的撩头发,这就是本事。谁说拿手术刀的就不懂穿着了,她不穿白大褂的时候,也能把自己弄成时尚小达人。

旁边掌柜的……你们尽管自夸加捧夸,我就静静的看着等收钱。

左翎把自己选好的递给掌柜,指着一排童装给小手术刀看,“去,选一套,我看看你都学到了没。”

小手术刀抬头挺胸,身上的破布条迎风招展,气势足足的,往一排排衣裳走去,“这个和这个。”

左翎嘴角抽抽,小东西还挺前卫,跟她选了个母女装,行吧,孩子小,什么都能驾驭,男孩女孩的不重要,“勉强过关吧,过来给姐姐选双鞋,要和衣裳相配才行。”

小手术刀顿时挺直了背脊,觉得这个任务老艰巨了,对着一排绣花鞋冥思苦想。

掌柜的乐开了花,不用左翎吩咐,就把小乞丐选的衣裳装起来,笑眯眯的守在两人身后,选吧选吧,别客气。

小手术刀揪掉一把头发后,终于选了双深绿色的粗布单鞋,忐忑的看着左翎,“姐姐,这个可以吗?”

左翎龇牙,小东西这审美真是绝了,选了一排绣花鞋里最丑的一双。

掌柜的也龇牙,最便宜的一双被他选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再给自己选一双。”

小手术刀瞬间自信心爆棚,大铜铃眼睛一扫,就把最丑的选出来了。

左翎……

端庄有礼,柔柔弱弱的微笑,“劳烦掌柜的算算多少银钱。”

掌柜的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脸圆显随和,总是笑眯眯的。

虽然小娘子眼光不行,但心真好,还给小乞丐买衣裳,即便买了最丑最便宜的,但也买了不是,欢欢喜喜的拨算盘,“客人稍等,很快就好。”

确实很快,做生意的人,都有一手,左翎一个小差还没开完,就给算了出来,“一套细棉成衣两百文,一套细棉童衣一百五十文,一双粗布成人单鞋八十文,一双粗布童鞋五十文,一共四百八十文,客人买得多,小店再送两双布袜,感谢客人光顾。”

左翎眨眨眼,大夏天的也不穿袜子,“劳烦掌柜的送条孩子能穿的短亵裤吧,布袜便免了。”

掌柜的觉得有那么点不划算,毕竟亵裤是好布料做的,布袜是边角料,想想还是同意了,“行,客人以后多来小店照顾生意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掌柜的厚道,价钱也公道,小妇人以后自当多来。”左翎啥也不懂,更不懂物价,哪知道厚不厚道,公不公道的,反正这么说就对了,这不,换来一条裤衩,挺划算的。

掌柜的高兴得很,成衣铺的生意并不好,在这个是个女人就会点绣艺的时代,谁家不是自己做衣裳,也只有那些不凑巧和懒惰的人才会买成衣,但也得手里有钱才行。但这类人占少数,所以啊,成衣店大多都是混着布料来做生意的,单纯的成衣铺子不多,今天这单生意,算是大单了。

倒也是有做得好的成衣铺子,但那得有名气和别人模仿不来的特色和本事,还得有身份背景,要不然做不走。“那就先谢过客人了,您拿好。”两套衣裳和鞋用油纸裹上,再用麻绳绑好,递给左翎。

左翎还没伸手,小乞丐就有眼力劲的接了过去,冲着左翎露着黑洞洞的豁牙笑。

左翎挑挑眉,小手手一挥,离开了成衣铺子。

一大一小在街道上晃荡,买了糖葫芦,买了糖人,买了炒栗子,买了左翎心心念念的臭豆腐,坐在角落里,吃得肚子溜溜圆,午时又去坐了馆子,两人分吃了一大碗肉丝面,撑得差点吐了。

左翎怕小手术刀撑出个好歹,带着去了沈济世的医馆,弄了一包消食的药粉给他灌下去。

原本以为吃这样多杂,小手术刀怎么都得闹回肚子,哪想小东西一点事没有,除了撑得动弹不了,哪哪都好得很。

吃百家饭长大的小东西,看起来弱不禁风,这肠胃还真是无人能比。

这会刚过午时,医馆没多少人,沈济世带着左翎去了后堂,招呼上茶水点心,“师傅,麻沸散有些眉目了,您给看看。”

左翎给的麻沸散配方还差几味药,沈济世没事的时候就会研究,偶尔也和白君守两人讨论,终于实验出了其中一味药材。

左翎看了一眼,暗叹不已这个时代的人的脑子,是真聪明。

应该是这味药没错了,凭空她想不起来,但看到实物就能瞬间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麻沸散的药方,从古至今不断改良,期间出现多种配方,所以,即便沈济世的药方和她所知的麻沸散配方有些出入,但只要对症,便没有任何问题,“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沈济世瞬间信心十足,拍着胸口保证,“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左翎有些嫌弃跟打了鸡血似得老徒弟,不能理解这些心怀大志的古人的热血,“有空房间吗,帮忙烧点水给手术刀洗洗。”

手术刀?

沈济世看向旁边寸步不离的小乞丐,“有,我这就让人去办。”

小手术刀太小,沈济世让唐小孟帮忙洗,搓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搓干净,小东西从出生开始就没洗过澡,还觉得挺稀奇,就是苦了唐小孟,手差点搓断了。

“养你的老乞丐不给你洗澡吗?”唐小孟有些幽怨,瞧瞧他的爪子,都泡白了,洗澡水乌漆嘛黑的,实在是不忍直视。

小手术刀摇头,“老乞丐要要饭,没空,而且他说我们是乞丐,就应该脏兮兮的才能讨着吃的。”

看小手术刀这么单蠢,唐小孟那点子郁闷都消失了,只剩怜悯。

他也是孤儿,但他运气好,被师傅捡回来,没有挨过饿,受过冻,还能学本事。

手脚麻利的给小手术刀穿戴好,视线落在小手术刀脖子上挂在的木牌,上面什么都没有,因为长时间佩戴,还没清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小乞丐却很珍惜,“这个是什么?”

“是老乞丐给的平安福,他说我要一直带着,死都不能取下,要不然会讨不到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小孟嘴角抽抽,也只当是老乞丐忽悠小乞丐的,也没多问,“行了,出去吧。”

小手术刀穿了新衣新鞋,还有些别扭,小瘦脸红彤彤的,揪着衣摆,挪着小步子,遮遮掩掩的出了门,往左翎跟前来,大眼睛垂着,不敢抬头。

左翎看着装在新衣裳里空荡荡的小身板,瘪瘪嘴,她没带过娃,不知道手术刀这样身量的该买多大的衣裳,老板娘也没说给个建议,小东西穿身上就跟偷了大人的衣裳似得。鞋子也有些大,小脚脚就跟踩在大船里一样直翻滚。也不知道自己的合不合身,掌柜的真不厚道。

掌柜的……实属冤枉。

现在的人都喜欢往大了买,孩子长得快,过个两三年还能穿,谁也不会年年买,年年扔。富裕人家倒是会,但富裕人家不会买她店里的衣裳。

小手术刀是很满意的,他第一次穿新衣裳,新鞋,都不敢使太大劲,怕弄坏了,要是可以,他想供起来。

左翎虽然不满意,但人懒,不乐意去换,将就着吧,反正还得长。“嗯,不错,小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

小手术刀洗干净后,小脸秀秀气气的,要不是过于肌瘦,肯定是个帅小伙。

小手术刀羞红了脸,捏着衣摆,更不敢抬头了。

左翎咧嘴笑笑,转头一脸慈祥看向沈济世。

沈济世心口突突的跳,上一次看到便宜师傅这样的笑容,是在上午,他破财了。

左翎咧嘴,“老沈啊,这家医馆是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济世嘴角抽抽,对老沈这么接地气的称呼已经快麻木了,“是的师傅,这是我家祖业,传了六代了,只是我能力资质有限,没能将老祖宗的心血发扬光大,只能沾老祖宗的光,解决温饱。”伤感愧疚来得突然,沈济世突然捂着胸口哀叹。

左翎尴尬了,咋接话?

“老沈啊,为师相信你,可以的。”左翎握着小拳头,给沈济世加油。

沈济世……

“咳,那个老沈啊,小手术刀就交给你了,别客气,随便用。”

沈济世一脸懵,啥意思?

左翎转头看着小手术刀,“有点眼力介啊。”小眼神挤啊挤。

小手术刀特别会来事,小短腿哒哒的跑到沈济世旁边,抱着他手臂,用铜铃大的眼珠子眼巴巴的瞅着他。

沈济世内心哀嚎,他就知道,便宜师傅一慈祥,他就要摊上事。能怎么办,这是他自己要认的师傅,就是哭也要认下去,“师傅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左翎老怀欣慰了,“不错,好好干,为师看好你。手术刀啊,姐姐得空的时候就来找你逛街啊。”

沈济世……感觉辈分有点不对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手术刀很舍不得漂亮姐姐,留在医馆也很忐忑,但他从小就靠看人脸色活命,所以明白,只有留下,才能吃饱饭,穿好衣。乖乖巧巧的点头,“好。”

左翎晃晃悠悠的走了,徒留沈济世和手术刀大眼瞪小眼。

左翎的小身板,能逛这么长时间的街,已经是超常发挥了,拖着罢工的双腿回客栈,一闷头砸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晚饭都没起来吃,一直到半夜,被拱醒。

左翎吓得差点魂飞天外,嗅到是狗东西的气息,瞬间转恐为怒,对着狗东西一顿拳打脚踢。

把她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消失,一走就是一整天,也不说担心她会不会被拐,会不会被害,会不会出事。有天大的事,再着急还能缺跟她说一声的时间?缺送她回客栈的时间?

还害她丢那么大的人,差点下不来台,要不是她聪明,现在全县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女恶霸了。

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狗东西,这次绝对不会那么好哄了。

秦直抒没吭声,也没阻拦,任由挠痒痒的力道落在自己身上,直到左翎打累了,屁股一撅,用后脑勺对着他。

秦直抒无奈一叹,这次是他错了。

伸出大长臂,把人翻过来搂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也不挣扎,这会委屈得不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把秦恶霸的衣服都浸湿了。

秦直抒低头去亲,掉一滴眼泪,亲一滴,亲得左翎小脾气都没了,开始呼呼大睡。

秦直抒借着月光看怀里的小人,唇角微勾,心口又微微犯疼,“以后不会了。”

这一晚,秦恶霸在身边,左翎虽然生气,但很安心,睡得很好。

早上起来,自顾自洗漱,拿着钱袋出门溜达,看也不看亦步亦趋跟着的狗东西。

秦直抒看着左翎手里,明显是男人用过的钱袋,眯了眼。

左翎出了客栈就直奔早食街,买了肉馅饼,买了加小咸菜的豆腐脑,买了一个大肉包,一份绿豆汤,边走边吃,左翎之前看小乞丐这样吃就想跟着一起了,就是没好意思,现在有恶霸震场,她不虚。

东西买得有点多,撑得直翻白眼,也没给身后的秦直抒。

或许是左翎吃得太过凶残,娇滴滴的小妇人,吃成了横行街道的女纨绔,所以大家伙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股异样。

只是左翎这会全乎心思在生气上,怎么消气怎么来,一点都没想起要维护自己白莲花人设这事。

秦直抒挑起狐狸眼,扫了一圈那些有意无意落在左翎身上的视线,众人心头一颤,瞬间目不斜视,快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恶霸跟纨绔是一伙的。

左翎去了昨天的成衣铺,昨天光顾着给自己买了,还有家里的便宜公婆,这个不能忘。

胖老板娘惠凤凤见到左翎笑得牙不见眼的,慷慨的大客户,“哎哟,客人,您……”眼神瞟到紧随其后的秦恶霸,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嗡嗡的直接略过左翎,堆着笑径直走向秦直抒,“秦爷,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小店尽数奉上。”

左翎……

恶狠狠的瞪了眼狗东西,也不要掌柜的招呼,自己去挑了。

秦直抒冷着脸看了眼掌柜的,没搭理。

惠凤凤的笑一寸寸僵硬,红润的胖脸都白了,秦恶霸这是几个意思?自己得罪他了?

还是主动得不到位?

要不直接拿东西?

拿什么好?

拿多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了怎么办?

送多了自己舍不得啊?

要是不合恶霸心意怎么办?

惠凤凤纠结得头发都秃了,她是真怕啊,她开家店容易吗?

左翎垫着脚够架子上的布,够了半天,毛都没摸着,小身板累出了一身的汗,龇着牙喊,“掌柜的,劳烦给我拿一下。”话还没落,一双大手就帮她拿下来了。

左翎小白眼一翻,扭身又去拿另外一匹。

大巴掌又快她一步拿下来,左翎气得一蹄子踹恶霸腿上。

惠凤凤猛然回神,心脏差点骤停,可别在她店里血溅三尺啊?成了凶店还怎么做生意?

事实证明她想得有点多,想象力也丰富。

秦直抒看小娘们这么有活力,邪魅的勾起唇角,还是很好哄的。

惠凤凤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还记得不久的从前,有个温柔可人,娇俏美艳的姑娘,不小心碰了恶霸打着补丁的破衣裳,然后,姑娘被裸奔了,当天就投河自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啧,是真凶残,她是绝对的见证者。

怎么,恶霸从良了?

脾气这么好的吗?

被踹了不不是应该血溅三尺,让人知道恶霸他不是人吗?

咋露出这么犯贱的笑呢?

哎哟娘诶,恶霸笑得怪渗人的,不会是打着什么恶毒的鬼主意吧?

左翎不知道短短几秒钟,胖老板yy了一部狗血的凶残大戏,一屁股顶开碍事的恶霸,对着老板娘挥爪子,“掌柜的,劳烦你给我拿下上面几匹布。”

秦直抒想伸手,被左翎一个小眼神瞪开了。

掌柜的暗戳戳去瞅恶霸。

秦直抒狐狸眼一扫,“还不快去?”

惠凤凤吞吞口水,“诶诶,这就来,这就来,”现在算是明白了,恶霸恶不恶,端看对方是什么人,这俩就是一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真是有眼力劲,终于看出来了,也不枉费她当了半天隐形人。

胖老板什么恐惧害怕疑惑吃惊都没了,心口凉飕飕的,本以为开张大吉,结果……今天别想赚钱了,只求恶霸别太狠啊。

恶霸狠不狠的不知道,左翎是挺狠的,惠凤凤心口的血不断喷涌,压下去又冒出来,满口铁锈味,拿下第十匹布时,已经面如死灰。

好狠,小娘子比恶霸还狠,昨天还道她是个好人来着,都会给乞丐买衣裳,心肠怎么都坏不了。

哪想,隔天就啪啪打脸。

左翎一点不知道老板娘的痛,掰着手指头数,家里几人的衣裳,棉被,窗帘桌布什么的,应该够了。

从老徒弟那讹来的钱也不多,也不知道够不够,“就这些吧。”

惠凤凤狠狠的舒口气,比哭还难看的笑里,带上了些许劫后余生的庆幸,“我马上给您包起来。”动作特别麻利,就怕慢了一步,小娘子又看上几匹。

左翎觉得今天的老板娘有些奇怪,积极得有点过头,瞟了眼恶霸本尊,了然了。“掌柜的给算算,多少银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掌柜的哭唧唧,何必扎她心,不算还能自欺欺人说不多,算了,她还怎么宽慰自己?

扯出一个我很肉痛但我不说的微笑,“不用算,没多少。”

左翎眨眨眼,啥意思?现在做生意换策略了?“没多少是多少?”

惠凤凤仰天一叹,行吧,长痛不如短痛,深吸一口气,“十匹布,有四匹颜色不一的细棉,各六百文一匹,四匹两千四百文。颜色不一的粗棉四匹,各四百文一匹,四匹一千六百文,细麻两百文一匹,两匹四百文,总共是四千四百文,也就是四两四钱银子。”算完,掌柜的心口拔凉拔凉的,四两多啊,她得卖多少匹棉麻布才能赚回来?棉麻本就不赚什么钱,比拿她的绸缎纱丝更让她肉痛。当然,拿绸缎纱丝她也是肉痛的。

左翎没看到老板娘脸上的生无可恋,吃惊于才四两多,她不识数,但也知道自己手里的银钱肯定不止四两,还想买。

眼神暗戳戳的瞟向货架,手默默的摸进钱袋。

掌柜的吓得脸都白了,好想把人轰出去。

秦直抒却眯着狐狸眼看小娘们的小爪子,长胳膊一伸,就把钱袋拽了过来,揣自己怀里。

惠凤凤恨不得把自己戳瞎,她就说恶霸怎么可能转性,瞧,本性露出来了。

左翎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还有些愣神,手里拽着钱袋的感觉,就像是曾经做过的一场梦。

转头看了眼秦恶霸,气得小脸涨成了河豚,气呼呼的冲狗东西瞪眼。

秦直抒勾唇,搂过小娘们摁怀里,把钱袋丢给掌柜的,“自己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惠凤凤觉得今天的见识颠覆了她整个人生的认知,恶霸要给钱?不会有阴谋吧?

秦直抒呵呵,你也配老子耍阴谋。

胖老板哭唧唧,她不敢要啊,“不不不,不用了,秦爷只管拿走就是,您能看上它们,是它们的福气。”

秦恶霸冷冷一撇,惠凤凤背脊发寒,赶紧动作麻利的掏出钱收下,又把钱袋恭恭敬敬的递回去,“秦爷您收好。”

秦直抒拎过来又塞进自己怀里,左翎气得龇着牙对恶霸一顿锤,出够了气才撩起蹄子,跺着步往外走。

惠凤凤对左翎竖起了大拇指,女中豪杰。

对着秦恶霸谄媚笑,她可是让恶霸给钱的第一人,今天不但不用赔,还赚了不少,重要的是能吹一年的牛,“秦爷,您住哪,我让人给您送去吧。”

秦直抒还没开口,左翎又气呼呼的走回来,“不准送,”瞪了眼恶霸,扭头又走了。

秦直抒邪气一笑,扛着布匹跟上。

惠凤凤默默的把自己惊掉的下巴抬回去,生意都不做了,跑隔壁去八卦,她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左翎以为花钱买买买能消气,哪想,被恶霸弄得气性更大了。

她的钱啊,好不容易讹来的。不对,是徒弟好不容易孝敬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的心情很好,尤其是看左翎气呼呼的样,比犯病的时候顺眼多了。

好在左翎不知道秦恶霸的恶趣味,要不然得气得原地飞升。

熟门熟路的到了种子铺,怎么说都是自己来县城的原始目的,总要达到才圆满。

秦直抒走在左翎身后一步远,扛着布,亦步亦趋的跟着,任谁看了都是一道的。

麦守才一眼就认出了害他舍了二十文钱的小妇人,带着恶霸气势汹汹而来,直觉要完,这是祸害完一家又来他家了。哎哟,糟心的玩意,他店里的东西也和恶霸不匹配啊,怎么就来这了呢。昨天这娘们是来踩点的吧?

麦守才觉得自己真相了。

左翎凶残脸,她一良好市民,别给她泼脏水。

气势汹汹跨进进店铺,豪气挥手,“掌柜的,劳烦你把昨天我看的种子装好。”

麦守才两眼发黑,都说不要做好事,做好事容易被雷劈,瞧瞧,应验了。

小娘子为何要恩将仇报,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小心入拔舌地狱。

麦守才觉得这个世道满是恶意,但生活还得继续,扯出沉痛又不失恭敬的微笑,“秦爷,您来了,稍等,小的马上去拿。”

再次被无视的左翎……她就不配有个正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掌柜的双手颤抖捧着种子,递到秦恶霸跟前,谄媚又敬畏,从头到尾,眼里就没有过她。

左翎磨牙,小眼神飕飕的往恶霸身上剐,语气也变得阴森森的,“掌柜的,是我要买。”

“啊……”麦守才愣了愣,不都一样吗?“小娘子还需要点什么?”他的店就这么大,要什么就直接拿吧,反正已经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了。

左翎小白眼一翻,失去了辩论的兴致,一把拽过种子包就走,再留下,她说不定得抑郁。

麦守才下意识的抓了抓,没抓住,眼睁睁看着安身立命的本钱溜走,人心不古啊,可怜他一厚道老实的小店家。

秦直抒从头到尾就跟忠犬似得,不言不语跟着左翎,见她走,也扛着布跟上。

左翎恶狠狠回头,也不说话,就瞪着他。

秦直抒耸耸肩,摸了块角银丢给掌柜的,左翎这才扭头离开。

麦守才拿着手里的银角子,处于懵逼状态,默默的咬了一口,是银子没错了。

真是恶霸给的?

难道他小人之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点开心怎么办?

麦守才露出了二哈笑。

逛了一回街,左翎受了一肚子气,没心情再出门,回客栈躺床上挺尸。

恶霸没脸没皮的跟着蹭过去,狗爪子烦人的往左翎身上戳。

左翎气得恨不得咬死狗东西,但她得忍,不能搭理,要不然狗东西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

奈何,饶是左翎忍功了得,也受不住爪子在自己小胸胸上作乱。

“秦直抒,老娘弄死你。”一个翻身,龇开獠牙,面目狰狞,露出尖爪朝恶霸扑过去。

恶霸勾起邪笑,张开双臂等着小娘们自投罗网,然后紧紧的搂住。

任由左翎跟乌龟似得捣腾四肢也无济于事,只能被恶霸困得死死的。

左翎委屈得不行,索性不动弹了,趴在恶霸怀里嗷嗷的哭,“你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把我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不给钱,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你是不是遇上事了,我怕你是不是有危险了,我怕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一声不吭的消失一整天,连个音信也不留,也不担心我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害怕。换谁有个我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当媳妇不捧手心里护着啊,就你狗东西不当回事,注孤生的混蛋。回来了连句道歉都没有,还抢我钱,那是我徒弟孝敬我的,我男人不养我,还不兴我徒弟有孝心,就知道欺负我,混蛋,大混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翎哭得声泪俱下,秦直抒听得面皮狂抽,该死的向木图,不是说了让人跟着吗?就这么跟的?他的去向都没透露一句?

小手术刀,歪着大脑袋……没人跟他说要透露啊,就让跟着,他跟得好好的。

秦直抒听着小娘们的控诉,本来还挺自责的,但越听越不对味,小娘们控诉他的时候,竟把自己给夸上了,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扣着小脑袋在小嘴上亲一口,又把雷声大,只下下来的两三滴雨亲干净,“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再没有下一次,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好不好?”

狗东西的声音太魔幻,听得左翎小心肝狂魔乱舞,差点没把持住,眼泪汪汪的瞪他一眼,“不行,我还生气呢,不想搭理你。”

秦直抒邪气一笑,“好,那就先不搭理,但是不能太久,就到明天早上好不好?明天十五,城外佛音山上的佛音寺会很热闹,我带你去看。”

左翎一听,来了兴致,她算是身怀奇遇的人,去拜拜佛,也是应当的,听说寺庙里的斋饭味道都很好。“我要吃斋饭。”

秦直抒挑挑狐狸眼,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好。”

左翎傲娇的冷哼一声,扭开头,不搭理恶霸了。

秦直抒暗暗松口气,小娘们是真好哄。

翌日一早,左翎就兴冲冲的起床梳洗,让恶霸给自己梳头。小发髻坚持了两天,再不梳能比鸡窝还壮观。

秦直抒不作怪,自知理亏,把左翎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拎着上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以为会是二人世界,哪想外面等了一堆的人。

左翎……

“小嫂子好。”秦恶霸的几个狐朋狗友全到齐了,就连去红颜楼里寻找心灵安慰的赵广鹏都来了,走哪都是焦点,他们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恶霸特意通知的?

小眼神往恶霸脸上瞟,见恶霸脸比她的还臭,舒心了。

挥着小爪子温柔问好,“你们好,你们聚一起是游乐还是特意来找相公有事?”

藏铭锋敲敲小扇子,笑道,“我们特意来陪小嫂子去佛音寺游玩的。”

左翎呵呵,她面子这么大的吗?

“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樊恒生一步三喘,比左翎还柔弱,上前一步拱拱手,“小嫂子,我们先过去吧,今天人多,晚了怕是连停马车的地方都没有。”

话落,也不等左翎的回答,五人钻进藏铭锋的马车,对着左翎两人挥手,“小嫂子,赶紧的啊,我们先走一步。”

左翎扯扯嘴角,挥挥小手,去看秦恶霸。狗东西正阴测测的剐了五人一眼,感应到左翎的视线,回头将左翎冒出来的脑袋塞进车厢,驾着马车往佛音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的人确实多,一路上全是同路的人,大多都是妇人女子,为家人祈愿或还愿。

佛音寺是整个北州,最有名的寺庙,不仅青山县本地人,北州管辖内的所有百姓都喜欢来这里拜佛。尤其是每年四月初八,佛祖生辰时的佛会。

今年的佛会已过,左翎没赶上,但每月的初一十五同样热闹。

听说佛音寺有一得道高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且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佛法高深,能普度天下生灵,就连夙星国皇帝都对他礼遇三分,曾亲自邀请高僧为夙星国法师,佑夙星万代安宁,被高僧婉拒,夙星国皇帝也未降罪,还亲赐匾额,颂为第一佛僧,为万民敬仰。

佛音寺也因此而扬名,每年佛会的时候,整个夙星国信佛的人,都会前来朝拜。

由此,也带动了整个北州的经济和文化发展,所以,北州即便是山峦重叠,也并不封闭落后。

左翎听着各种议论,一路到了佛音寺山脚。

这里早已经人声鼎沸,几十亩的空地上,停满了各种车辆,赵广鹏冲两人招手,“这里,这里。”一群人给他们占了一个位置。

秦直抒将马车赶过去停好,左翎迫不及待下车,放眼望去,比城镇里还热闹,各种摊贩有序的排在道路两旁,多是卖香蜡纸烛的,还有不少供香客歇脚的茶棚,填肚子的食肆,其他便是各种玩乐摊位。

佛音寺在山顶,上山只有一条笔直陡峭的石阶路,听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梯,香客需要一步一步走上去,方显诚意。

中途有暂歇的凉亭,可供临时歇脚和观览道路两旁的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路两旁是树林,林子里间或有些植株,呈现出不同的景致,再远一些,是寺田,更远一些便是村落,几乎是呈半圆环抱着整座山,站得越高,看得越远,景致也就越好。

这里的风景和气息都很不错,同行之人相互之间有说有笑,边走边停往上爬,倒是不觉得累。

有年迈无法行走的人需要上去,也有专门的滑竿供使,还是很便利的。

石阶掩映林间,并不炎热,倒是不错。

左翎站在山脚,扬起下巴往上看了一眼,顿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相信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梯了,感觉直插云霄。

转头眼巴巴的瞅着秦恶霸,小眼睛砸啊眨,“相公~”

秦直抒邪气一笑,“自己走。”

左翎小眼一瞪,“秦直抒,我还生气呢。”

秦直抒狐狸眼一挑,表情异常欠揍,“说好只气到早上的,现在都上午了。”这茬已经过了,威胁没用。

左翎那个怒啊,想要撒泼打滚,奈何对手不配合,秦直抒早就踢踢踏踏的往上走了。

五个狐朋狗友没有伸手的意思,看够了热闹,纷纷冲左翎拱手,“小嫂子慢行,我们先走一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幽幽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最后落在摇摇欲坠的樊恒生身上,好似看了一部励志大片。

明明每一步都艰难困苦,可他每一步都异常坚定,左翎莫名其妙被感动了。

懒骨头向木图都自力更生,左翎想着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行吧,自己走就自己走。

踏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往上爬,随行的人头攒动,很快将她淹没。

秦恶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叼了根草,优哉游哉的看她奋力攀登。

左翎觉得世道不公,都是人,凭什么她就要弱这么多?

恶狠狠的瞪了眼恶霸,扭头又坚定的往上爬。

秦恶霸笑着在她旁边说话,“听说佛音寺的豆腐素斋一绝,有足足十八道菜色,每一道都堪称一绝。”

左翎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直抒暗笑,“只可惜,他们只在每年的佛会做其中一道,限量供给,只给一百个有缘人,有人为了吃完十八道,每年佛会都来占位置,但听说那人运气不好,几十年了,还没吃完一半。”

左翎嘴角抽抽,没想到古代和尚的营销手段也这么强悍。只是那个为了口吃的坚持几十年,这么拼,莫不是吃了能长生不老?

左翎自认自己也算是个吃货,但绝对做不到他这么情有独钟,意志坚定,坚持不懈。很多时候她都是随缘的,所以,那些被吹上天的美食,随时去都有一条长龙排着,她都只是远远观望一眼就放弃,绝对不会成为长龙里的一员。

如此费力气吃到嘴里的食物,她不觉得有成就感,只觉得劳心费力,吃饭吃个开心舒适,受罪得来的,哪怕能飞升成仙,她也不去。

秦直抒笑着又换了话题,“佛音寺有一高塔,足足十八层,塔顶是整个北州最高处,站在塔顶能俯瞰整个北州的群山山脉。”

左翎挑眉,出了橡树村,她的感受很明确,这里的山很高很高,并且绵延不绝,远远看去,层峦叠嶂,一座高过一座,好似没有尽头。

佛音山也很高,但在她看来,和其他群山比起来,不足一提,加上一个十八层的高塔就能高过一切,左翎表示怀疑,但,也是可以去看一看的。

秦直抒笑着话锋一转,“可惜,那座塔一般人上不去,每次佛会上,佛音山都会放百名香客去登塔,奈何这么多年过去,无一人超过五层。”

左翎惊奇,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

秦直抒狐狸眼底带着魅惑,笑意横生,“不知,问天说,有缘人未到。”

什么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登个塔还弄出修仙秘境的既视感了,等有缘人?

“问天是谁?”

“问天是夙星国佛法最高深的和尚。”

旁边有人侧目,谁人不称问天一声大师,竟有人如此无礼,直呼问天就罢了,还毫无敬畏之心的说和尚。

秦直抒察觉周边视线,狐狸眼微眯,回视过去。

众人心下一颤,竟是没注意是秦恶霸。

赶紧转开头,若无其事的和旁人闲聊,心下却如擂鼓敲击,砰砰直响。恶霸别一个不顺心,将他们扔下去。

左翎没察觉周边的视线,只是对佛法高僧表示敬谢不敏,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信那些鬼神之说,长在太阳下的新世纪人民,她应该摒弃这些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怪谈,但她又活生生的出现在这未知领域,又该如何解释?

秦直抒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左翎微微眯眼,又说起了另外的趣闻,“佛音寺有十八大特色,你知道是什么吗?”

左翎瞬间被转移注意力,问,“是什么?”

秦直抒勾唇,“一佛,二庙,三塔,四钟,五僧,六法,七珠,八禅,九食,十衣,十一袈裟,十二法杖,十三寺规,十四佛经,十五菩提,十六舍利,十七金蝉,十八佛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嘴角狂抽,这不是每个和尚庙都有的东西吗,怎么就成了佛音寺的特色了?

秦直抒没解释,只道,“这些和别处寺庙都不相同,至于不同在什么地方,只待有缘人自己去发现。”

左翎就呵呵了,佛门总是喜欢由有缘人总结一切。

脑子还没从十八特色里转过弯,就听旁边秦恶霸又来了句,“今天我十八岁生辰。”

左翎突然愣住,转头去看秦恶霸,“你刚刚说什么?”

秦直抒笑笑,却不再言语,叼着旁边扯的树叶,悠哉往上走。

左翎觉得秦恶霸绝对是故意的,她现在莫名其妙的被愧疚占据,早上还给恶霸脸色看呢,今天恶霸成年了,该有个仪式和礼物的。

想想自己又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恶霸现在才跟她说。他那些狐朋狗友聚一起,明显就是为了给他庆贺生辰的,竟是谁也没跟她提一个字,太过分了。

左翎脑子飞快旋转,半晌没想出一个有用的主意来。

哒哒的迈着小短腿追上狗东西,把自己的爪子塞进大手掌里,在秦恶霸转头看过来时,咧嘴露出小板牙讨好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邪邪的勾起嘴角,把小爪子拽紧了些。

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直接熏退了不少人,摸着发麻的手臂,暗暗直呼世风日下。

“啊……”尖锐又凄厉的喊叫在前端突然响起,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人影从上面翻滚而下,直直的悬空挂在一断裂的树桩上,鲜血狂飙。

断裂的树桩早已干枯,顶端树杈开裂,尽数扎进人影身体里,从后往前穿透。

“啊……”紧接着又是无数尖叫,台阶上无数夫人小姐,大姑娘小媳妇,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头一歪,晕了过去,阶梯上一阵混乱,跌跌撞撞伤了不少人。

上方,一妇人凄厉的喊着,推开人群往下狂奔,“我的儿啊……”

左翎看得分明,跌落下来的人影就在她正对的树林里的木桩上,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鲜血从他瘦弱的身体里唰唰的往下流,染红了地面,脸色早已灰白,双腿悬空,浑身不断抽搐。

秦直抒一把揽过左翎,将她摁进怀里,远离血腥又惊恐的一幕。

左翎却在他动作的瞬间清醒,推开人群,从台阶上跳下去,直奔少年。“都散开,来几个力气大的帮忙。”

被惊愣的众人回神,这种情况下,热心人不少,只是要如何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明显是死局,还能怎么帮?

他们帮了,得不到感谢,还有可能会被讹上。

想法一多,动作就变得迟疑。

秦直抒暗自一叹,自己惯出来的小娘们能怎么办?继续惯吧。

跟在左翎后面跳下去,站旁边问,“怎么做?”

左翎没心思管其他人,急道,“托住他身体,不让创口受力,要力气大,手脚稳的,快。”

“小嫂子,我来。”鲁云星这个专收保护费的恶霸,身强体壮,很适合做这事。跳下台阶,来到左翎旁边,“小嫂子说托哪。”

左翎冲他笑笑,又几乎破音的喊,“再来两人,托住他四肢和身躯,要稳,绝对的稳,再来两个帮帮忙,快。”

有人开了头,就有人垫了背,热心人顾忌就少了些,人群里很快出来两人,加上秦恶霸鲁云星,四人稳稳的托住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嘶声喊着少年的妇人终于跑了过来,悲痛的扑向少年,眼见就要碰上,左翎吓得脸都白了,“拦住她,别碰患者。”

向木图往前一站,隔开了妇人,“可别添乱。”

妇人哪能听进,不要命的往前扑,向木图和樊恒生一人一条胳膊给拽住了。

左翎顾不上安抚她,急忙吩咐,“来人去县城里找沈济世,让他带上伤药和手术工具还有烈酒,迅速赶来,要快。”

“我去,”赵广鹏一溜烟跑走。

左翎又道,“烦请好心人上山拿些大锅来,我需要大量的热水。”

“我去,”人群里一小伙转身往山上跑去。

众人不认识左翎,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被这震撼的一幕吓傻了,下意识的跟着言语行事。

左翎继续道,“去山脚弄些木板和帷布,越多越好。”

藏铭锋小扇子也不摇了,快速下山。

左翎环视一圈,从被向木图拦住的妇人头上拔下细长的银簪,也不管是否消了毒,一把扎进少年胸口,众人一声惊呼,妇人睚眦具裂,恨不得吞了左翎,“你在做什么,休要伤害我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冷眼回头,“想救你儿子就给我闭嘴。”

左翎长得娇弱,面容精致秀气,一看便是柔弱之人,却不想,她满身肃穆时竟是如此震人。

妇人的哭骂哽在喉间,再难发出。

左翎移开视线,看向人群,“有没有谁带了银针?没有银针能不能借我几只银簪,越细越好,我需要给少年止血,救人如救火,请大家帮帮忙。”

来上香的没有大夫,自然也没有人带银针,带了簪子的大多都是妇人女子,但妇人女子在刚刚那一幕之初,被吓晕大半,剩下的也都浑身颤抖,想看不敢看。

听闻需要帮助,也热心的伸出了援助之手,“我的借给你。”

“我的也给你。”

左翎借来了十二根,尽量挑的细长的,如同李达三一般,需要十二锁魂针保命。

众人看着左翎毫不迟疑,果断的银簪扎进少年身体,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得多狠的心,才能有这么强硬的手段?

少年本身瘦弱,身上扎满了各色银簪,血腥的画面瞬间变得诡异且变态起来,好似某个心性扭曲之人的丧心病狂之作。

只是,转瞬,抽搐不断,鲜血不止的少年突然安静了下来,鲜血也渐渐止住,众人看左翎的眼神逐渐变了,虽不至于崇拜夸赞,但至少觉得她不是在玩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最后少年身亡,她露出的这一手,也足够人津津乐道许久。

藏铭锋来得很快,身后跟了一群拿着木板和帷布的人,或许是钱的力量,这些人很积极。但看到现场场景时,吓得差点腿软滚下山。

左翎见他们来,赶紧招呼,“将木板平铺,再铺上帷布,用树枝撑起帷布,隔出一个空间来,麻烦大家都后退一些。”

众人行动,左翎检查着少年的伤口,眉心紧蹙,干枯的树干足有手臂大,开裂后造成的创口很多,创面也大,且凹凸不平,内里不知道伤成什么样,看刚刚血流情况,是伤到血管无疑了。

在这个没办法输血,没有急救药,没有急救仪器的时代,她很捉急。

“不知有谁,能在不震动树干的情况下,砍断树干,帮忙将患者放下来?”

这谁做得到?

众人纷纷摇头,暗道左翎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少年的母亲已经哭软在地,悲痛欲绝,显然已经知道回天乏力了。

左翎却不想放弃,她没有把握救活少年,但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烦请大家帮帮忙,想想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微微蹙眉,他没有怜悯之心,可见不得自家小娘们蹙眉,“我来。”

左翎吃惊的看秦恶霸,恶霸做坏事打架行,这么高难度的工作也行?“行吗?”

秦直抒邪气勾唇,“试试不就知道了,来个人扶住我这里。”

众人也想知道恶霸到底行不行,人群里跳出一汉子,接替了秦直抒的位置。

秦直抒环视一圈,将卖艺人的大刀拿了过来,在手里掂了两下,连个过度也没有,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一刀将树桩斩断,少年被四人稳稳的托着,倒是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众人惊呼,外行看了个热闹,即便是热闹也觉得恶霸这一手一般人做不到。

恶霸武力值太高,他们还有翻身的可能吗?

左翎大喜,为自家狗东西竖起大拇指,“都小心,将患者小心放下,侧躺在木板上,要轻,一定要轻。”

四个大汉,托一个不足百斤的少年,累出了一身的汗,但放下的那一刻,他们是很有成就感的。

山上的锅借来了,随行的还有一群和尚,“阿弥陀佛,我佛保佑,施主有需要尽管吩咐,贫僧自当竭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点头,“谢各位师傅了,麻烦各位师傅帮忙烧水,越多越好。”

“阿弥陀佛。”

和尚们忙碌起来,帮助左翎烧水,还得将阶梯上晕倒,踩伤,撞伤的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左翎为少年仔细检查伤口,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

刚好,赵广鹏驾着马车,带着沈济世到了,随行的还有白君守,唐小孟和小手术刀。

来得很及时,她现在急需人手。

赵广鹏指挥人帮忙搬东西,沈济世和白君守着急忙慌的跑来,行动间还有几分激动,当然,激动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得让人觉得他们急切。

“师傅,我们来了,需要怎么做?”

左翎抬头,“东西带全了吗?”

“带全了,”沈济世打开药箱,拿出手术用具,银针,人参和药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烈酒白布也被人搬了过来,“我还带了棉花,按照师傅说的处理过,但是不多,又带了些白棉布,只是没来得及处理。”

“先去处理,越快越好,把棉花拿过来。”

“是,”沈济世让唐小孟去处理棉布,处理棉花的时候,他已经学了怎么处理。

唐小孟看躺着的少年,惊得脸都白了,又看向讹自家师傅钱的施主,很是疑惑,师傅叫她师傅?

顾不得多想,急忙跑到和尚堆里,处理棉布。

左翎带着沈济世和白君守,将其他人都遣散,“带纸笔和手术协议了吗?”

“带了师傅。”

“很好,现在开始记录,让家属过来。”

这事一向是白君守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妇人早已六神无主,悲痛欲绝,白君守怎么问,她怎么答。

“你是少年的母亲?”

妇人点头,双目无神,直愣愣的看着面白无色的儿子。

“少年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有无疾病史?”

妇人徒然掉泪,捂住胸口悲痛哭喊,“我儿文昂,才十二啊,从小就体弱,整天都泡在药罐里,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怎么就这样呢了,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为什么不把我的命拿去,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儿,为什么?”

闻着落泪,人群里,不乏认识这两人的,嘀嘀咕咕说开了。

妇人是县令夫人,甘玉琼,年四十五。

少年名陈文昂,县令陈琦的独子。

县令陈琦年五十,妻妾众多,却独有陈文昂这一子,连个女儿都没有。

陈文昂是在陈琦三十八,甘玉琼三十三岁时产下的,在这个三十多岁能当祖父祖母的年代,陈文昂妥妥的老来子,还是独子,自然被两人视若珍宝。

只是,当时的甘玉琼已是高龄产妇,陈文昂在母胎里没有得到好的营养,生产时又受了不少罪,所以身体一直很弱。

从小到大,靠吃药拜佛长至十二,但少年虽然身体不好,头脑却很聪明,小小年纪已是秀才,懂事明理,孝顺父母,为人善良敦厚,不因家里众人溺爱而骄横跋扈,在百姓口里,也是夸赞不断,但更多的是惋惜。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少年曾被问天大师断言,有一死劫,很难跨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解此劫,需得每月十五上佛音寺祈愿。

如此坚持了十二年,为表诚意,甘玉琼从来都是只带一个赶车的小厮。

陈文昂不能走路前,都是甘玉琼一步步背上去的。

对于一个深宅妇人,自己上去都难,何况还要带个孩子,可她坚持下来了,被不少人称颂母爱的伟大。

会走路后的陈文昂很懂事,知道母亲累,所以从不再让母亲背,哪怕小身子累得面白无色也咬着牙自己爬。

今天,同样如此,母子俩相携上山,可不知为何,少年突然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来,甘玉琼根本来不及抓,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众人惋惜一叹,问天大师的断言成真了,这劫,怕是过不了了。

甘玉琼哭得肝肠寸断,已存了和儿子一起去的死志。

白君守从众人的言语里记录下少年的情况,看了一眼甘玉琼,眉头微蹙,县令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陈琦少年得志,娶妻甘氏,多年无出,后纳妾无数,仍旧无所出。

看过名医无数,皆言无碍。

志气满满的少年逐渐抑郁,更是无心公务,窝在小小的县城,想了此残生。

哪想上天垂怜,家里老妻老蚌怀珠,在当时,实乃一奇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琦瞬间得志,满怀激昂,为了给儿子祈福,决心开始做一个好官。

独子降生时幼小孱弱,更让他坚定了此念头。

只是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天意,这些年虽有不少建树,却仍旧只在县令一职上流转,毫无升降,不过是地域的改变而已。

北州八俯共九十六个县,十多年间,他周转了五个,这又成了一趣闻。

陈琦在青山县当值不过半年,但对他的事迹,青山县却知之甚祥。

白君守拿着记录回到左翎旁边,左翎和沈济世已经将少年的情况查看清楚,“老沈,你去跟家属交涉,要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是。”沈济世又到甘玉琼身旁,道,“陈夫人,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令郎的情况很危急,枯木刺穿胸腹,伤及肺叶肝脏和肠胃,严重的还扎穿血管,一个不慎,就会当场毙命,我师傅也只有半成的把握,如果你同意手术,那么就在手术协议上签字,令郎在术中和术后的任何合理情况,都将由你们自己承担,不得为此找我们生事,我们也自当竭尽全力救治,但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可接手令郎。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令郎是靠着我师傅的锁魂针续命,一旦拔除,不出一刻钟,就会咽气。现在,你有十息的时间思考,为了令郎,请尽快做出决定,时间就是生命。”

不仅甘玉琼傻了,就是围观的人也傻了,还能救?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不是骗人的吧?这样了还能救?”

“就是,可别再折腾这孩子了,让他好好去吧。”

“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可不兴为了扬名,做伤天害理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群瞬间沸腾,说什么的都有。

鲁云星一声吼,“谁他娘的再瞎比比,老子弄死他。”

专收保护费的混混这一嗓子还是很有用的,众人瞬间闭了嘴。

左翎充耳不闻,只等甘玉琼的决定。

愣过之后的甘玉琼就跟溺水的人一样,抓住了左翎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拽住沈济世的衣摆,赤红着双眼盯着他,“我儿真的能救?真的能救?”

沈济世默默的提着裤头,“我说了,即便是我师傅,也只有半成的把握,你愿意我们救,那就还有一点点希望,但希望不大,仍旧要做好心理准备。若是不愿意我们救,现在就可以带走,准备后事。”

“救,我救,哪怕就一丝一毫的希望,我都救,求求您们,救救我儿,他才十二啊,他那么聪明懂事,那样孝顺,他还有好多心愿未成,求求您们救救他。”

众人听后,唏嘘一叹,都道父母心,换做他们,哪怕对方是个骗子,可能也会试一试吧。

沈济世将手术同意书递给她,“要救的话,就在上面签字,上面的大致内容就是你自愿同意我们为令郎救治,令郎救治途中死亡,或是救治后因各种突发病症死亡,只要不是我们的问题,都将由你们自己承担后果,如果是我们的问题,当然也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你可以认真看看,但速度要快。”

“不用看,我签,”甘玉琼甚至连墨都不用,直接咬破手指,签下血字,众人唏嘘不已,却也跟着期盼起来,希望能救活吧,要不然,这俩口子怕是也不得活了。

但更多的是质疑,对陈文昂回天乏术却还能治的结论的质疑,对左翎这样一个年轻媳妇的质疑。这样都还能治,那就不是人了,是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济世收好同意书,回到左翎身边。

左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手术开始,找人看住现场,不能发出杂音,不能拥挤,不能打扰到我们,接下来的每分每秒,我们都必须百分百投入。”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左翎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手术,可陈文昂等不得,也移不得。

“小嫂子,交给我们,”藏铭锋五个狐朋狗友拍着胸口,担下任务,以他们混混的名头,还是能震慑住不少人的,不仅仅是在百树镇,青山县同样有用,他们可是名人。

左翎点头,有一个收保护费的鲁云星就足够震慑住不少人了。“帷幔围起来的地方,务必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尽量别走动,免得扬起灰尘。”

五人应下,救人他们帮不了忙,其他的很容易。

他们也想知道,左翎,是否真能得他们一声小嫂子。

左翎又看向沈济世白君守和秦直抒,“跟上次一样,大家相互配合,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患者创口很多,为了更及时的救治,我需要你们帮忙缝合,这么长时间的练习,你们有没有问题?”左翎教过缝合,沈济世和白君守会自己在家用猪肉兔子练习。

只是每次练习过后,家人们都会对着一堆肉痛心疾首,还怎么吃,怎么吃?

扔了舍不得,吃下去又胃里翻滚。

两人知道,没有退路,点头,“我们可以。”

“很好,用具都及时备好,手术开始。”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场莫名沉侵在一股神圣庄严的氛围里,没有人发出声响,甚至连呼吸都自主的放轻了不少。

“时间。”

“巳时中一刻,”白君守道,也就是上午十点十五分。

“病人陈文昂,年十二,无疾病史,但体质虚弱,常年用药,没有过敏药物史,老沈多注意他心脉,及时反馈消息。”

“是。”

“患者因从高处滚落,撞击在枯木桩上,从后往前整体刺穿,木桩开裂尖锐,导致创口多,创面大,初步断定,伤及肺叶,肝脏,刺穿胃部和大肠,从出血量来看,也伤及了血管。身上及面部多处擦伤,未伤及骨头。第一步,清创,将衣裳剪开。”

清冷的嗓音,带着魔音般,明明不大,却清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里,所有人一眨不眨的看着跪坐在帷布里的几人,尤其是那个娇小的身影,莫名觉得异常高大。

沈济世用剪刀将陈文昂的衣裳剪掉,用白棉布盖上,在创口处,剪开洞,露出创口。

“热水,烈酒,干净的棉花棉布,镊子,我清理前面,你们清理后面。”

“是。”

唐小孟在和尚们的帮助下,煮了很多棉布块,又烘干,拿了过来备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镊子虽然换成了金属制品,但仍旧粗糙,左翎只能将就用。

秦直抒将东西递到左翎手边,又帮忙拿走用过的,沈济世和白君守两人合作清理。

创口细、多,需要一点点将血迹清理干净,露出里面的伤,动作得轻柔,细致,耗时也就变长了。

无聊又无趣的画面,众人却看得津津有味,且提心吊胆。

一个简单的清理,就用了大半个时辰。

完事后,左翎移到了背部,白君守移到了前面,记录的同时,帮忙打下手。“我要开始拔木刺,老沈注意脉搏,老白注意前面的创口,一有不对就叫停。”木刺断在身体里,只能一根根拔出来,没有捷径和便利,这是治疗最难的一部分。

“是。”两人严阵以待,其他人也屏住了呼吸。

左翎准确的判断出木刺的具体深度和创伤位置,从最轻松的开始拔除。

一些只伤及表皮的木刺拔除得很快,左翎拔除一根,秦直抒就默契的用棉布将血吸掉。

这是一个细致活,一点都马虎不得。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完成简单的,“下面是深度木刺。”左翎深吸一口气,秦直抒替她将汗擦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手上的镊子不好用,嵌进了手指的皮肉里,已经痛得麻木,手腕有些酸,提起一口气,开始动手。

“我儿在哪?”突然一声怒吼,吓得左翎的手下意识一抖,瞬间飙出一缕血,好在左翎稳得快,用棉花捂住,面色不佳,却并未抬头,重新开始。

围观的众人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面露不悦看向声音来源处。

却见陈琦身着官服,却凌乱不堪,发冠都散开了,步履踉跄而来,可见有多慌乱,不悦消失,就只剩下了同情。

当爷爷的年纪了,如今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可怜。

陈琦步履蹒跚而来,眉目间的悲痛无法掩藏,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独子即将死去。

小厮在第一时间跑回去报信,可没有在县衙找到人,陈琦去了乡间视察,等小厮找到他,说了前因后果,但并不知道有人放言还能救治,所以直接说的是死了,那样的情况,怎么都不可能活得下来的。

当时陈琦就昏死了过去,被掐醒后,一刻也不停歇的赶过来,他不信,死都不愿意相信,他疼进骨子里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藏铭锋上前一步,“县令大人,令郎还在救治当中,如果不想出现什么意外,还请你稍安勿躁。”

陈琦一张老脸苍老了十岁不止,一路过来,脑子一直是懵的,听了藏铭锋的话,还有些回不了神,“我儿……没死?”

“暂时没死,正在救治当中,能不能活,看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藏铭锋指着帷布里给陈琦看。

陈琦木愣愣的转头,脑子里有无数疑问,可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他毫不自知。

甘玉琼没有理会陈琦,全付心思都在陈文昂身上,几乎走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空间里,只有他们母子俩,外界一切都进不去,听不到,看不见。

手术在继续,扎得深的木刺不好拔,要快准狠,要稳,就怕伤到旁边的血管或是脏器。

为此要求的力道和准确度就要很严格,左翎的手已经僵硬,全凭本能动作。额头的汗水大滴大滴的掉落,太阳升得老高,好在在树林里,繁密的树叶能遮挡些阳光,但仍旧止不住炎热。

小脸通红,唇色却是雪白。

秦直抒微微蹙眉,替她擦汗,又递上淡盐水。

左翎没看,只是下意识的张嘴喝。

镊子夹紧一根木刺,手腕用力,拔出来有足足十多公分长,被血色侵染。

突然,陈文昂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双眼上翻,手脚痉挛,左翎用银簪封住的穴道,因为动弹移位,大股大股的鲜血往外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众人捂紧嘴,心下叹息不已,这是真没救了吧?

陈琦甘玉琼两人脸色惨白,双双跪倒在地上,直直的看着场中的少年。

“压住他,避开伤口。”左翎大喊,扔开镊子。

依次扒掉银簪,“银针。”

白君守迅速递上,左翎手速成影,几乎是瞬息间,银簪被银针代替,陈文昂的整个胸口,也被扎了无数穴位。

又对着手脚指扎下去,挤出乌黑的血珠。“来帮忙。”

陈文昂的抽搐痉挛小了些,秦直抒一个人能摁住,沈济世白君守松开手来帮忙在双臂上推拿,挤出血珠。

左翎挤一条腿弯,还有一条腿招来唐小孟,“你也来。”

唐小孟扔开手里的棉布,还有些不敢下手。

沈济世瞪他一眼,“赶紧的。”

唐小孟赶紧蹲下,学着左翎的样挤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人不敢停手,一直到血珠变成红色。

这是积压在体内的血块,出来了就好。

左翎觉得唐小孟的手感不错,“过来,我教你。”

唐小孟愣愣的过去,看左翎动手,“从双耳后顺着直线往下摁压一直到颈窝,用拇指旋转两圈,再重复刚刚的动作,力道均匀适中,每二十下停三十息,用盐水给他润唇,嘴里的参片也勤换,能做好吗?”

唐小孟连连点头,“能,能做好,”不能也得能,心里徒然激荡,觉得身兼重任,责任感突突往上涨。

陈文昂平稳了下来,左翎继续治疗。

“刚刚拔除的木刺在肺叶上,进而引起的抽搐痉挛,现在需要将受创的肺叶先缝合,针线。”

秦直抒递过去,左翎道,“患者陈文昂情况不同,他体内的创口很多,且本身体质很弱,我们没有可融合的线,所以在缝合时,要仔细考虑,非必要的,能不缝合就不缝合,免得造成二次伤害,难以恢复。肺叶的创口太大,这是必然的,我们缝合时也讲究位置,角度和方法,为拆线提供最便利的方法。”

两个老徒弟听得很认真,旁边按压的唐小孟也伸长了耳朵听,难怪平时觉得自家师傅行为怪异,原来是在学这个吗?

围观众人惊异不已,小妇人说的他们听不懂,所做的他们也看不懂,但直觉很了不得,看已经被判了死刑,早该咽气的少年,现在还在喘气就知道。

虽然少年看起来不像会活的人,但现在都还没死,足见其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肺叶缝合后,左翎继续拔除木刺。

后续很顺利,但花费的时间却很长,不知不觉间,太阳开始西斜。

左翎浑身都在微颤,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动作,双腿已经跪得没了知觉,双手也僵硬如铁,额角突突狂跳,双眼酸涩,布满了血丝。

左翎稍稍动了一下,那种酸麻,让她恨不得死一死。

“还有最后一根,这根在主动脉血管上,一旦拔除就会大出血,我们必须在十息时间里,完成缝合,所以我需要帮忙。十息内完成缝合你们还做不到,就要帮我拔除木刺。拔木刺需要力道和准确度,尤其是这根在血管上的,你们谁来?”

沈济世和白君守在之前帮着缝合了一些不要紧的伤口,为左翎减轻了些负担,但缝合血管,他们别说做了,就是抓都抓不住,左翎不指望他们。

但拔除木刺这活,两人也没有信心做到,一时间陷入两难。

“我来。”

三人看去,秦直抒看着左翎,邪魅的俊脸上带着玩世不恭,但狐狸眼里,是难掩的自信和果断。

左翎笑,“好。扶我到前面,我们配合来。”左翎觉得自己双腿已废,只能靠别人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直接抱着她放在陈文昂跟前,自己蹲在他身后。

左翎深吸一口气,道,“我会在你拔出木刺的瞬间抓住血管,老白和老沈,一个在第一时间用棉布洗干净血迹,一人递上针线镊子,必须快,所以就要我们配合默契,准备好了吗?”

三人点头,目光如矩。

其他众人竟是紧张得下意识抓紧了旁边的人,一整天的站立和太阳炙烤,都没能阻止他们看热闹的热情,从上午站到了此时。

台阶上,林子里的树杆上,全是人,有之前留下的,也有后来听了消息赶来的。人很多,但好在大家都遵守次序,没吵没闹,没有拥挤,都安安静静的看着。

太阳下山后,山林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山上的和尚拿下来不少火把,将这一片照得明亮。

大锅里的热水不断翻滚,还煮着白布,煮好了又烘干,送到帷布圈里。

整个现场,也就只有热水翻滚的声音。

左翎活动活动手指,现在才是拼手速的时候。

纤细的双手,在所有人捂住口鼻,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下,伸进了陈文昂的腹腔内,找到创口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数到三。”

三人点头,左翎抿了抿唇,轻道,“一……二……三。”

“噗……”

“啊……”众人惊呼,又赶紧捂紧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左翎衣衫,满头满脸都是,直接喷进了眼里,完全睁不开。

有些人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直直的晕了过去,现场一片凌乱。

左翎顾不上自己,大喊,“吸血,针线。”

白君守沈济世两人迅速动作,一双小手伸到左翎脸上,替她擦干净眼睛上的血。

左翎转头微讶,小手术刀怎么在这?

小手术刀……我一直在这。

来不及多想,手腕翻转,将速度用到了极致,众人几乎没看到她有动作,她就已经缝合完成,堪堪在十息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成不成还不知道,“老白吸血。”

白君守用棉布将腹腔内的血迹吸走,众人目不转睛看着。

左翎抿着唇,看着腹腔里的血迹减少,也未有新的流出,才重重的松口气,“还好。”

“不好,师傅,他脉搏虚弱了,心跳也在逐渐停止。”沈济世忙乎。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左翎挪着双腿过去,掀开陈文昂的眼皮,瞳孔放大,颈间脉搏虚弱,心音几乎没有。

眉头紧蹙,“患者休克,放平,快。”

三人迅速将陈文昂平放,左翎扬起拳头,砸在陈文昂胸口,一拳一拳,看得众人满心震惊。

“换人来,如我这样,用手垫在胸口,匀力砸。”唐小孟接手了这个活。

“你们三人,用烈酒在他手心脚心涂擦,别停,一直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济世白君守秦直抒用白布沾上烈酒拼命摩擦,陈文昂冰冷的四肢逐渐有了些温度。

左翎又看向甘玉琼陈琦,“你们过来,在他耳边说话,说什么都好,只要能激起他活下去的意志力和生存欲望就行。”

两人连滚带爬过来,在陈文昂耳边声泪俱下的喊着儿子,其他竟是一个字也不知道说什么。

左翎也不管,拿出银针,扎满陈文昂周身,“老沈,注意患者脉搏。”

“是。”

抢救进行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煎熬,看着陈文昂一点点灰败下去的脸色,齐齐叹息,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师傅,脉搏没了。”沈济世抖着手,又确认了呼吸和心跳,都没了,“师傅,他……去了。”

“不……”甘玉琼凄厉哭喊,“昂儿啊,娘的儿子啊,你不能丢下娘啊,昂儿啊,快醒醒,娘求求你快醒醒啊……”

陈琦老泪纵横,瘫坐在地,无声悲痛。

左翎不愿意放弃,推开众人,在少年胸口按压,“陈文昂,醒过来,醒过来,我知道你可以的,快点醒过来,看看你父母,看看你还没来得及看过的世界,他们都在等着你,快点醒过来,陈文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捂着嘴,红着眼眶,看瘦弱的女子,浑身被鲜血染透,用瘦弱的臂膀,坚定的声音,呼唤着悄无声息的少年,画面心酸得众人不敢多看。

“阿弥陀佛。”

一袭素色袈裟,面容慈和的光头老和尚缓步而来,人群自动散开。

问天捻动着佛珠,眼里无悲无喜,又似乎藏着大悲大喜,“痴儿。”

左翎双手没停,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唤着,“陈文昂,醒过来,你要加油,别放弃,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我们一起努力,陈文昂,你一定可以的……”

秦直抒眉头紧蹙,拉开左翎,“我来。”

左翎晕眩着跌坐在一旁,看秦直抒动作,等自己稍稍缓过之后,又跪着爬了过去,捻动陈文昂头顶的银针,一声声喊着,“陈文昂,你的抱负不要了吗?你的父母不要了吗?这个世界对你如此不公,你就妥协了吗?醒过来,醒过来你就能拥有一切,别放弃,千万别放弃……”

“噗……”呼吸停止的陈文昂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喷了左翎满脸,左翎却是大喜,“对,你很棒,陈文昂,你是最棒的,我们都为你骄傲,继续努力,你要一直努力,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沈济世颤抖着手,满眼不可置信,“有……有脉搏了。”

众人的震惊不比他少,短暂沉默过后,就是欢呼,震天的欢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琦甘玉琼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大悲大喜过后,浑身的力气都被泄掉,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问天看着繁星点点的天幕,道一声,“阿弥陀佛,死劫已过,便是新生。”

众人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愉悦,不管认不认识,竟是相互道贺。

最为高兴的,自当是陈琦甘玉琼两口子。

左翎虚脱的靠在秦直抒怀里,疲惫的眼底,星光灿烂,“相公,生辰快乐。”

秦直抒心口狠颤,看着被血色浸染狼狈的小女人,从未有过的火热。

起身,将后续交给沈济世和白君守,抱着昏睡过去的左翎消失在人群里。

今天这事,注定成为青山县,乃至茂林府,或者整个北州,整个夙星国,都惊叹的奇闻轶事。

左翎的神医梦,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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