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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凤楼一眼着见,顿觉心昏目旋,心炸胆裂,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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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玉女达义 逆伦释仇提督府 赤子怀忠 犯险被困巡抚衙
武凤楼一进大厅,突然从屏风后转过一个人来,凝神一看,原来是府中仆人武天良。当下炸开当顶,走了一股子凉气,明知自己身分已经暴露,但尚存一线希望。希望武天良不忘故旧之情。
哪知武天良因偷盗被逐,怀恨在心,又在两江水陆提督魏忠英的淫威之下,哪里还能顾念前情?一见武凤楼,果然认出是六年前失踪的小主人。
须知武凤楼虽然离家多年,相貌变了许多,但儿时的相貌,总不会全变,加之武天良又是武府旧人,从小看他长大,刚才又有了先入为主的嘱咐,所以看出确是小主人无疑。为了邀功受赏,这个丧尽天良的奴才从屏风后走出时,已用眼神示知了三、四两魔。
这时,他笑嘻嘻地向武凤楼招呼了一声:“公子……”没等他说下去,武凤楼知事已无可挽回,只得硬拼了。猛地扑身上前,左手抓过武天良,右手疾点他的哑穴。
只因是府中故仆,虽然叛主该杀,还是不忍置之于死地,抖手抛往一旁。说时迟,那时快,武凤楼以闪电般的速度点倒了武天良,身躯一晃,已扑到魏忠英身旁。
刚想下杀手,一股劲风突然从左侧直奔左边太阳穴袭来。武凤楼只得把前扑之势猛然收住,左掌突翻,向四魔李四季袭来的链子抢抓去。
四魔一坐手腕,链子枪一吞一吐,又向武凤楼的胁下扎去。同时,三魔的蛇骨鞭宛若怪蟒翻身,也向武凤楼的下盘卷来。这时,武凤楼要想全身退去,还不太难,他只要一个翻提就可脱出包围。但仇人在前,他岂肯就此一走?
遂一咬牙,拼着舍身犯险,右脚陡然抬起,脚尖正好喝着孙三元的蛇骨鞭头,“忽”地一声,那条呼啸而至的蛇骨鞭又荡了回去。对四魔的链子枪不封不避,待其即将沾着皮肉之际,左臂一缠一绕,反而把链子枪缠在手臂之上,暴喝一声:“撒手!”右手立掌如刀,奔四魔手腕削去。
四魔一声轻叫,撒手扔枪,后退数步。武凤楼乘机向魏忠英猛扑过去。这时,魏忠英早已左手一按桌上剑鞘,右手拈出剑来。
魏忠英这口剑原是马上将官所惯用的三尺龙泉,加上他又生得人高马大,威武雄壮,没等武凤楼扑到眼前,已一剑劈了过来。武凤楼一个“斜挂单鞭”,侧身闪过,右脚踢出,正点在老贼的手腕上。
一阵剧烈疼痛,魏忠英手腕如折,“当啷”一声,宝剑落地。魏忠英亡魂皆冒,左手紧护右腕,转身就逃。武凤楼左脚一挑,落在地上的宝剑已被挑起,右腕一伸操在手中。
这时,三魔扑身而上,掌中蛇骨鞭直奔当顶砸下。武凤楼左肩一抖,缠在左臂上的链子枪从上一搭,正好和砸下来的蛇骨鞭拧在一起。三魔心中一惊,猛用力一坐手腕。
武凤楼乘机把链子枪迅速退掉。孙三元陡觉手下一松,闪得“噔噔噔”后退了几步。眨眼之间,魏忠英已乘机跑到了屏风旁边。如让他闪过屏风,那就等于一切全完了。
武凤楼岂肯放过杀父仇人?一抖手,三尺龙泉化成一道银虹,脱手飞面,直插入魏忠英的后心。接着,一声惨叫,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已倒了下去。
武凤楼报了杀父深仇,一个“倒拧萝卜”刚想飞身而出,三魔四魔突然从两边同时扑了上来。武凤楼向右一个“跨虎登山”闪开了三度从左侧扎过来的一鞭,正好迎着四魔击向右肩井的一掌。
武凤楼铁腕一挥,一个“翻身献掌”,“啪”四魔李四季一声惨呼,右臂已垂了下来。
武凤楼哪敢再停?这时,院子里一阵梆子声响,长枪手已蜂拥奔至,弓着手也已上房封顶。
武凤楼刚一纵身来到厅门,正好中军官魏豹手挥腰刀旋风般地扑来。武凤楼趁势一矮身形,左手向右一划,击向扑过来的三魔孙三元;右手一个“天王托塔”,正抓住魏豹的手腕。
武凤楼指力一紧,魏豹顿党全身一阵酸麻,那口腰刀已掉了下来。武凤楼知房上弓弯手已张弓待发,当下右手一提,左手一托魏豹的腰际,两臂一用力,抖手抛了出去,接着,自己也窜出了大厅。只听魏豹狂吼一声,身中十数箭,摔落在上。
武凤楼轻身提气,凌空技起,顺手扯出了得手应心的兵器金龙鞭,挥动之间,已幻化成一片寒芒,护住了全身。这时,房上箭发如雨。武凤楼一边挥舞金鞭,一边扑身而上,声东击西,明明看着扑上东厢房,哪知他半空中一个大翻提,借金龙鞭一甩之力,已飘身落在西厢房上,左拳一挥,将一名弓箭手打下房去。同时右手金龙鞭也卷落了一人。
顿时,弓兵手一阵大乱。武凤楼怒叱一声:“挡我者死。”身形半旋,掌中金龙鞭一招“风卷残云”,撕开一道人隙,飞身向西厢房后夹道中落去。接着又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已走近西跨院的三间静室门前。
由于武凤楼轻功卓绝,行走如飞。两江水陆府街的追兵未能赶上。武风赶楼刚想蹿身上房,不料静室内一个苗条的身影一闪,魏银屏已当门而立,连呼“辛艮”,问道:“前厅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动了兵器?”
武凤楼心头一颤,暗道:仇人之女,我岂能留她!金龙鞭一挥,笔也似的直,正想痛下煞手,魏银屏已惊呼一声,不躲不避,反而迎上前来。武凤楼手腕一颤,金龙鞭已低垂了下来。此时,三、四两魔已率众从西跨院月亮门内冲进,暴喝一声:“大人被刺,郡主速返,别放过凶手。”
武凤楼狠狠地瞪了魏银屏一眼,默然无语,拧身上房。尚未落下,房后突然闪出二人,四手一扬,十数枚暗器一齐打来。武凤楼骤然遭袭,本已躲无可躲。但他毕竟不愧为五岳三鸟的传人,金龙鞭一抖,已将暗器全都碰飞。借抖鞭之劲,身子又落向地面。
就在武凤楼上房遭伏、被逼退回的当地,拥来的弓箭手数十支冷箭一齐射来。武凤楼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力逃避。幸得他鞭掌齐施,护住要害,就是这样,两腿右臂已中五箭,不由身形一歪。房上二人凌空飘落,一口锯齿刀,两支判官笔已分指武凤楼的全身要害,刚想狠下煞手,猛听魏银屏急促地叫道:“钱、周二位,快快停手。”
这时,三、四两魔一挥手,扑过来四名武士,二人抢步上前,分执武凤楼的双手,一人夺去了金龙鞭,另一人用手铐锁上了武凤楼。
直到这时,武凤楼这才看清了突然现身偷袭自己的两个江湖人物。
只见使锯齿刀的年纪三旬上下,面色苍白,满头短发蓬乱如鬼,双眉又粗又短,两眼微呈三角形,一张血盆大嘴,眼角嘴角向下弯斜,活象一个白面无常。另一个身材高瘦,年近四旬。一张黑中带青的长马脸宛如生铁铸成,木然呆板。好象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拉不出一丝表情来。只有那两只深陷的鹰眼中,开合之间,闪射出一种阴狠残酷的凶芒。
根据刚才魏银屏的一声断喝判断,那生有一张木无表情的脸、年近四旬的人必是二魔钱二年,使锯齿刀的就是五魔周五魁。因为奸宦魏忠贤知武伯衡最得民心,又是帝王之师,恐兄长魏忠英畏首畏尾,不敢下手,所以又派钱二年、周五魁先下江南,看察动静,随后更派重要人物前来,协助魏忠英办理一切。哪知钱、周二人刚到,两江水陆提督府已然出事,又见武凤楼身手不凡,知硬拼不行,才偷下杀手。
就是那样,也没有把武凤楼置于死地,仅仅将他逼下房去,还是仗着人多势众乱箭齐射才侥幸成事。武凤楼虽已被擒,八魔兄弟却是无一不寒而栗。
钱二魔躬身施礼,“请示郡主如何处理。”魏银屏娇躯颤抖,玉面苍白,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面前的心上人会是刺杀自己父亲的刺客。可事实俱在,不容置疑。她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杀父仇人,凝视良久,才吩咐押到大厅审问。
等众人把武凤楼带到大厅,魏银屏居中站稳,她的贴身四婢分立左右。魏银屏不立即审问武凤楼,反面先问女婢兰儿道:“大人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