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凤楼知道边氏三雄的突然来到必非无因,见他不说,也不好马上追问,只好也客气地说:“小弟年幼,才疏学浅,接任掌门实非所宜。凤楼与三位兄长肝胆相照,何必这等见外。”
见武凤楼态度诚恳,语出至诚,边城龙决心以真情相告。他四下环顾,确信附近不会有人隐藏,才叹了一口气说:“愚兄弟虽是汉人,却世居在长白山下,属大清国版图,当年关外会猎,九皇子多尔衮就疑心重重。如今多次受挫于贵派,杀心大炽,以重金相赏,以势力相逼,派出三批人员悄悄进关,均为贤弟和李鸣二人。这三批人中有愚兄弟和我们的两位叔父,还有黑风峡的三抓追魂邵一目和陆地神魔辛独,最厉害的一批是长白一尊朱彤阳亲自率领二弟朱彤弓和手下总管一杵震八荒朱佩。君在明处,彼隐暗中,明枪容易躲,暗箭实难防。为了朋友之义,我们兄弟三人已将家中人口悄悄地匿藏在青龙桥一带,决心脱离辽东,入关定居。只是我们的两位叔父切齿痛恨江三爷的断腕之仇,不管我们兄弟三人如何苦劝,都无济于事,非趁机报仇不可。我三人为此特来泄露一切机密。”
武凤楼知边氏三雄皆热血男儿,交友至诚,为了自己不惜迁出故土,不怕获罪多尔衮。此次来找自己泄密,还不知在老驸马府附近下了多大的功夫,才查探出自己的踪迹。
武凤楼真被他们三人的交友热忱感动了。
边城龙又说:“我们的二位叔父受他人愚弄挑拨,两次败在令师叔江三侠的刀下,如今还是不自量力,第三次出头寻仇。恳请贤弟转告令师叔江三侠,念其已各断去右腕,请饶恕他们二人的狂妄之罪,我们兄弟三人在此替二老谢罪了。”三个人就要行礼。
武凤楼一把扯住了他们,沉吟了一会说道:“小弟有刻不容缓的要事在身,势难陪三位兄长盘桓。我想请求三位兄长将宝眷马上送往石城岛,三位兄长也可以在那里暂时存身。冒昧出口,请兄长们三思!”
边氏三雄听武凤楼让他们去石城岛投奔女魔王侯国英,心中一喜,刚想谢过武凤楼的引荐时,突然一个干哑苦涩的嗓音骂道:“认仇作父、叛国投敌,你们三个不孝的东西把边氏祖先的脸面都给丢净了。”话到人到,正是边氏三雄的二叔一剑残边天福,后面跟随的是他三叔一笔勾边天寿,一剑一笔同时出现了。
武凤楼悚然一惊,心想:这两个老魔头嗅得真准,来得也真快。
一剑残边天福又骂边氏三雄道:“你们三个不孝的孽障,置杀父之仇不报,叔父残腕之恨不雪,想暗地入关给武小儿送信,岂能瞒得过我们的眼去,尾随到此,果然找到了武凤楼小儿。冲在你们的这一点上,我还承认你们三人是边姓的子孙?”随着话音已拔出了他的那把三尺六寸的重剑。
与此同时,一笔勾边天寿也抽出了自己那三十六斤重的特大号铁笔。兄弟二人和武凤楼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看样子要以二对一。
这两个姓边的老魔要不是手狠招辣,也绝得不了这两个吓死人的绰号。横行在江湖之上时,一剑残边天福的剑术确实是一招就可以残人。他的三弟一笔勾边天寿更凶、更狠、更毒辣,那支比别人铁枪还重的大铁笔,向来都是一笔就勾去了对手的性命。自被独步武林的钻天鹞子江剑臣一招残去了二人的右腕,他们两年多来闭门不出,苦心潜性,改用了左手挥剑、笔,一切招式都变成颠倒使用,比以前更为阴险毒狠了。
看到二人蓄势待发的架势,武凤楼知道光凭口舌是难见功效了。为了边氏三雄的缘故,自己又不能真和他们一死相拼。灵机一动,他决心发挥自己五凤朝阳刀的威力,硬逼这两个老家伙知难而退。主意打定,塌肩沉肘,抽五凤朝阳刀出鞘了。
老二一剑残边天福暴喊一声“上”,兄弟二人的四只脚下,好象安上了弹簧,一射即出。施展的还是一剑残身、一笔勾魂的毒狠招数,双双扑向了武凤楼。
成心想折辱这两个凶狠老魔的武凤楼,轻身提气,一连两次移形换位,轻灵地闯出了一剑一笔织成的光幕,还是刀尖指地,横眉冷对边天福、边天寿二人。
边氏两个老魔一剑不能残身,一笔不能勾魂,这是第三次了(以上两次是对付钻天鹞子江剑臣)。老脸一红,互相一碰眼神,连喊都没喊,又一次弹地而起,比上一次更为猛烈地扑向了武凤楼。
有了第一次闪避的经验,武凤楼的心中更有底了。又是一连两次移形换位,轻巧地脱围而出。
两扑不得,一剑残边天福、一笔勾边天寿二人的脸色已变成了深紫,一齐冷哼了一声,提聚全身所有的功力,长剑撒出满天星,铁笔荡起卷风雷,第三次扑出了。
一见时机已到,武凤楼不闪不避了。只听他一声轻啸,声震四野,手中的五凤朝阳刀红紫光华大炽,“当、当”两声巨响,磕退了一剑一笔,豪气飞扬地掂了掂手中的五凤朝阳刀,冷冷地向二边说道:“二十年以来,你们兄弟都吹嘘是一剑残人、一笔勾魂。败在我三师叔刀下,还可以说他老人家是当代武林第一人,其情尚有可原。武某年轻艺浅,一连三次扑击,又无奈我何,足以证实二位是吹破牛皮了。再试一下如何?”
可能两个老魔是豁出去了,边天寿看了一眼乃兄,也不怕三个侄子在一旁耻笑,低喝了一声“上”,第四次又攻出了一剑一笔。
武凤楼知道该是给他们些颜色看的时候了,手中的五凤朝阳刀电闪迎出,只听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大作,三个人骤然分开:武凤楼还是刀尖指地,傲然自若;边氏两个老魔,却象是斗败了的公鸡,蓦地低头垂翅,一剑一笔被断去了半寸长的尖子。边天福脸色惨变,羞愧难当,手臂一抬想横剑自刎。
武凤楼一晃身形,用“分云捉光手”夺下了一剑残边天福的长剑,耐心地劝道:“两位老人家乃三位边兄的叔父,理应是武某的长辈。以上所结的梁子,也不是不能解开,又何必非要洒血相报不可呢!凤楼知两位前辈对我的三婶娘很为尊敬,就请她老人家来为我们化解这段冤仇可好?”
一听武凤楼抬出了石城岛主女魔王侯国英,边天福、边天寿二人无话可说了。武凤楼先将夺过来的长剑交还到边天福手内,又恭恭敬敬地和二人见了一礼。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斗,马上烟消云散了。
一剑残边天福愧然说道:“我等兄弟二人自两次败在江三爷刀下,便决心找回场面,苦熬苦练两年整,练成了左手笔、剑,没曾想仍然于事无补,照旧败在先天无极派的手下。从今以后,南人不复返矣。”
见边天福说得这么诚恳,心地善良的武凤楼马上接口说:“二位前辈不要自谦,你们败在我三师叔手下,那是以硬对硬的真杀实砍,真才实学。今天和我比划,我是借助于五凤朝阳宝刀的威力,要用平常的兵刃,非毁在二位的手下不可。”
听武凤楼也说得这样坦率,边天福、边天寿二人心中最后的一点芥蒂,也完全消失了。为了感谢武凤楼以诚相待,边天寿主动地说:“我们老哥俩一向和长白一尊朱彤阳交谊颇厚,知他所以答应多尔衮出头找你,主要是你单刀下辽东时空手闯四厅,摘了他的招牌,才一心要会会你武凤楼。他曾和我们约好,在京西香山半山亭会面。计算一下时间,也该是他们一行人来到的时候了。我们先去稳住他,请武掌门按武林的礼节,明天二更时分在半山亭畔相见,一决雌雄,既使朱彤阳在多尔衮亲王面前有所交代,也了却武掌门的一桩心事。你看可好?”武凤楼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因为天色将近大明,只好说了一声“武某少陪”,就拱手告别了边氏爷儿五人。回到了老验马府中时,才知道河南风雷堡的雷家父女,已让驼背神龙、乾坤八掌二人接来。老驸马冉兴正忙着亲自替李鸣操办喜事,让缺德十八手和红蔷薇雷红英二人同拜花烛。
在送往洞房的路上,缺德十八手李鸣不管丫环婢女和喜婆在旁,笑嘻嘻地扯下了雷红英蒙在头上的大红布,吊儿郎当地说:“到此为止,该我李鸣干的我可都干了,请你回新房等我,我会找你亲热去的,可现在我得少陪了。”说完还摸了一下雷红英的香腮。
这就叫知夫莫若妻。自从答应嫁给缺德十八手李鸣起,红蔷薇雷红英就铁下了空房独守的决心,但连洞房也不陪着她同进,却真出乎她的意料。她一把扯住了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