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说话啊。”彭勃起身。
“不想打扰你嘛。”
“诶,这是哪关?”眼睛扫到屏幕,彭勃摸了摸下巴问。
熊鑫斜视,“忍不住又想说你!你玩儿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后面全是关么?”
“我不知道啊,哪儿?”
“笨。”熊鑫返回首页,“看,这里。”
“啊?我还以为是附加游戏。”
“……”
“还有你刚那关,看着怎么那么难?”
熊鑫真想捂脸。难个鬼啊!
“开。我看看。”
“你不弹琴啦?”
“陪会儿你。”
“别,我会有罪恶感。”
“不用,给大爷笑一个。”
“你这人……皮可真厚!”
彭勃把熊鑫拉到了怀里,“开始啊,等着呢。”
熊鑫稍稍往下出溜儿,坐着实在不得劲儿。
大口地喘息着,秦浪的背终于挨上了床,浑身像是快要散架,就差来点儿吱拗吱拗的声音配合了。身上那个也没好哪儿去,背汗湿着,喘息的声音粗重不堪。
你图什么许的啊?
秦浪这叫一个郁闷。人生两大悲剧——喝大酒、起太猛都叫他赶上了。全是施沐晨害得!
昨夜的party上喝到最后他连他自己是谁都拿不准了,怎么进的门施沐晨刚告诉了他十来个说法,哪个听着都不着调。几时睡过去的更是不得而知。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是一个钟头前醒过来的,被施沐晨鼓捣醒的。谁那话儿被人来回搓也睡不下去对不对?
喘息中,秦浪胡噜着施沐晨的背,锁骨被唇似有似无地轻吻着,很舒服。跟施沐晨做爱实在太伤身也太伤神。他不仅技巧高超还特别乐于替你服务。无功不受禄,秦浪只得使劲儿回馈。好么,就跟比赛似的,每次搞完都虚脱。一个赛着一个卖力,均是使尽浑身解数。
“我累死了……”半晌秦浪才说出话来。
施沐晨吻了吻秦浪的唇。
“我累死了。”秦浪再度抗议。我又不是跟你撒娇你吻我干嘛!
“嗯你太棒了。”
我靠!我也不是求夸!我这是抱怨呢好吗?
“我睡都没睡醒呢,做这么激烈……”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不要钱身体也是自己的吧?”施沐晨捏了捏秦浪的鼻尖。他昨天喝得实在太多了,完全把自己当了酒桶。再多留十分钟他就得出洋相。
“我无聊啊!”秦浪更来气了。昨天跟施沐晨去的那个派对,去了之后方知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完全是上流社会不知人间疾苦的一帮人凑在一起无聊。谁跟谁好像都认识,反正至少他们跟施沐晨都认识,可想而知施沐晨得是怎样的一只花蝴蝶飞舞在丛花间!秦浪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想认识,一个个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态度瞧着就够了。那可不就剩下喝酒了吗?总好过自己把自己无聊死。好像也跟一些人聊了会儿,但具体说了什么秦浪是毫无印象,可见全是废话。
“无聊?我觉得你很游刃有余啊,你横着出来的时候不少人表示愿意帮忙。这人缘儿了得。”
“总之没有下一回了。”
“我伤心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
“你给我打住!再跩我把你蹬下去。”
“我委屈,本来想着带你开心开心,结果你还不领情。”
“我怎么开心?坐在俄罗斯轮盘前大把输钱?还是跟扑克牌上晕着下注?”
“输了记我账上,怕什么。”
“起来起来,压死我了。”
“帮我花点儿钱累着您了?”施沐晨翻身下来,摸过了床头柜上的烟盒。
“担不起。”
“你看你,你跟我掰扯这么清楚打的什么主意啊?”
秦浪拢了拢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点儿。
“没物质生活我拿精神取悦您吧,是我仗义;有了我还拿精神忽悠你就是我装逼了。”
“相比之下你还是装点吧,我能忍。”
施沐晨斜眼,“叫板是吧?”
“累了,巨困。”
“又High过头了?”
秦浪翻身。
“你瞧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咋不想想有多少人可以做爱啊?”
“还有多少爱做了就掰呢。”
施沐晨郁闷,这秦浪,也够伶牙俐齿,“诶,我饿了。”他说着,伸手去扒拉秦浪。
“吃。”
“吃什么?”
“想吃什么吃什么。”
“想吃你,吃完了。没饱。来份爱心料理呗。”
“想吃自己买去。”
“买了你做啊?”
“……”你不服他的没皮没脸都不行!
“那我可去了。”
“去吧去吧,我睡,困死了。”
吻落在脸颊上,继而头发被一双大手胡噜,秦浪侧躺着装死。他有预感,跟施沐晨交往,迟早把自己累死才算完。
“你睡会儿吧,我去买,回来叫你。”
“叫不醒。”
“那你得看我怎么叫,对吧?”
“……”
床轻微震颤了一下,有光打在脸上,秦浪缩进了被子里。
施沐晨冲了个凉,狭小的浴室总觉得闷得慌。这个秦浪。昨天给他架出来,他说要回家,说了无数遍。开车回去,都到公寓了,他不干了,说:我要回家。施沐晨无奈:咱到了。秦浪拍方向盘:我要回我家!跟头小豹子似的,倔得要命。搁平时搁别人施沐晨肯定翻了——我欠你的啊?搁秦浪,施沐晨直接调头,按他指挥走,你说登月肯定不去火星。说不上是熊鑫后遗症啊,还是他真掉进了名为秦浪的陷阱里。这陷阱甚至都不是秦浪布局。那两颗痣,大概真就把他胁迫了。不动声色的。也试着问过他以前的生活,可他不说,不是一带而过就是很普通没什么之类的片儿汤话。
吹了头发刮了胡子,施沐晨换了衣服出来,探头往卧室一看,秦浪真睡了,窝在那儿一点儿动静没有。
走过去,蹲下来,盯着他微微露出被子的小脸看,叼着的烟随着施沐晨耸鼻子一翘一翘的。
小样儿。你是要坑死我,我瞧出来了。
我今年嘛命啊?施沐晨不禁感叹。不对,解去年开始命就不好,好能遇上熊鑫吗?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真是再没联系过。施沐晨想了一下,熊鑫大概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对他不感冒的存在。
下楼,阳光正灿烂,施沐晨抬头看了看天,寻思哪儿买食材去,这附近他不算熟。来也尽是晚上,没印象有超市什么的。
上了车,拥挤的小区车挨车挤着,揉了好几把才蹭出来。GPS要是能告诉我菜市场跟哪儿就好了。施沐晨挠头。
一路向南开,开出去挺远终于瞧见了超市,停车又是巨费劲,大周末的你们干点儿啥不行非都往这儿扎?
选食材就麻烦,哪儿哪儿不挨着,排队结账也恼人,N长一条龙。除了打麻将,一条龙跟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嘎悠回秦浪家十二点都过了,那小子还缩在被子里,姿势都没换。你到底有多困啊?
“起么?”坐到床尾,施沐晨伸手拍了秦浪屁股一把。
秦浪迷迷糊糊睁眼:“嗯?”
“我买回来了,您起来下厨呗。”
“……几点了?”
“马上十二点半。”
秦浪推开被子,揉着眼睛,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我怎么还这么困啊……”
“不是得昏睡症了吧?”
秦浪斜了施沐晨一眼,起身,“你都买什么了?”
“多了去了,不仅买了,还都放进冰箱了,求夸。”
秦浪笑,推了施沐晨一把,下床去洗漱。
“我真要饿死了……浪子,你出来吧,卫生间有啥好待的啊。”
面盆有点儿堵,秦浪正蹲水池下方想办法,施沐晨跟门外嚎,恰逢门禁还响了,倍儿大声。
“开下门。”秦浪鼓捣着下水管说。
施沐晨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远去,复而喊声传来,“快递。”
秦浪蹲在那儿郁闷——施沐晨要吃饭,面盆堵了,快递来送货……还敢在同一时间再给我找点事吗?还敢吗?
怎么这么多头发啊,这下水管不堵才奇怪!
清理好放水,施沐晨的声音再度传来,“给你签收了。”
“好,随便扔一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