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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2 / 2)

“没完啦!”

“好好,不逗你了,一会儿真竖毛可不好看,你不直。”

“呸!挂了,我也快到了。”

“你们一会儿哪儿沙龙啊?”

“鼓楼那边。”

“东大街?”

“差不离吧。锣鼓巷。名字有点儿怪,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一会儿短你。”

“行吧,我应该知道。”

路况很顺,快到牡丹园熊鑫给颜瞻去了电话,让他直接下楼等。颜瞻说不行呀,任伟在冲凉,还要等一下。熊鑫怒:那你催催催!熊猫仔险些大哭:你们怎么都骂我嘛!他也埋怨我催!可是真的要晚了呀!

熊鑫挂了电话,倍儿无奈。开过去颜瞻已经等在楼下,眼么前是一只方形大包。

调头停好,熊鑫下了车,天已经有些热起来的意思了,午后两点正是太阳当空照的时刻。还没来及像样地打声招呼,熊猫仔就蹦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好看呀!”

喂喂喂,你干嘛?干嘛!也太近了吧?

“头发的颜色太赞了!发型也好清爽!尤其!尤其你穿橙色了!多鲜艳呀!多好看呀!”

“你不是要吃了我吧?”熊鑫连连退步。

“赞死了!”颜瞻死抓着熊鑫的肩说。

“真受不了你。”熊鑫笑,熊猫仔撒手他点了一支烟。一路上赶赶赶,烟都没抽一支,“就这个?”他瞅着地上的大包,瞧不出是个啥玩意儿。

“嗯呢。你开后备箱,我放进去。机车载不下。”

“你琴呢?没拿下来?”

“我不用琴呀,任伟弹琴,我给他伴奏!”

看着颜瞻那张脸熊鑫不禁发愁,并深深不解他眉飞色舞的程度为啥总创历史新高,有尽头么?

“我平放了,你后备箱总是空间充足!”颜瞻一边放东西一边眯眯笑。

“这是啥东西啊?”熊鑫有点儿好奇。你说你伴奏,你拿啥伴奏?

“Cajon!”

“啥?”

“箱鼓!俺练习了很久!敲得很像样呢!”

“这东西是敲的?拿什么敲?”

“手呀!我拿出来给你看好了!”颜瞻说着,又把刚放进后备箱的方形大包拿了出来。拉开拉链,里面是一只……木头箱子?

把里面的“箱鼓”拿出来,颜瞻放到了地上。熊鑫隐约瞧见一个类似吉他琴箱上面的圆孔,然后就看到颜瞻坐了下来。随着他的敲击,好听的音色钻入耳膜,伴随一点沙沙声真的很像鼓的音色。

熊猫仔敲得很投入,熊也看得很入迷,直到一只手按上颜瞻的脑袋:“你得瑟么?”

任伟下来了。背着吉他。

他穿了一件黑色和灰色拼接的长袖Tee,裤子也是黑色,鞋子是深咖色。和穿着夸张小丑Tee搭配古铜色锥腿裤下面还翻出一点点豹纹踩着暗黄色鞋子的颜瞻看上去仍旧那么格格不入。

“好快~那咱们出发吧!”颜瞻说着开始“收摊”。

真不想和这样两张脸同时出现。熊暗暗地恨。这都不是绿叶衬鲜花的问题了,是土地衬花蕊……

往前走,刚拉开车门,熊鑫就被从身后扳起了下巴。向后仰头,眼睛映进任伟的脸。他看到那双唇动动,听见他说:“你变好看了,你自己觉得了么?”

“哈?”

“爱情滋润的啊?没那么干巴巴的了。”

“你干嘛啦!”颜瞻想抢熊,却被任伟活活瞪了回去。

“有么?”熊鑫上了车。

任伟和颜瞻也上去了,熊鑫从倒后镜里看着任伟,听他继续说道:“要是单身太久人会枯萎,恭喜你终于离开干涸的土地了。”

“喂。”一旁的颜瞻用胳膊肘顶他,“不是跟你说过么,熊那个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熊鑫忍俊不禁,都还没跟颜瞻说……自己恋爱了呢。

“你别在意哈,他就是随便说说。”

熊鑫起步,“说得蛮准。”

“呷?”熊猫仔要不是被任伟摁着,能从后座窜到前排。

吉他沙龙去了三十几个人,由于是乐器厂商赞助,中间不乏推销新款吉他的环节。像极了跟旅行团出去,被迫购物。但乐手们像是早已习惯,玩得很开心。

熊鑫和任伟颜瞻坐一张小桌子。Pub的氛围很不错,临街的窗子全部打开着,时不时会吸引路过的行人驻足。风从窗外徐徐吹来,混合着街道的声音与气息,让人感觉轻松惬意。他们坐在小二楼,时不时交谈,喝点小酒。说是酒,但除了任伟,他俩的酒都不含酒精。颜瞻酒精过敏,自己是因为开车。他点了一杯美人鱼之歌,熊猫要的盛夏的果实,在任伟的嗤之以鼻下,两人还要偶尔换过来喝一点对方的。

四点半左右轮到他俩上台,熊就负责看包然后紧盯着舞台。女乐手的眼睛分明都亮了。不足为奇。

因为是吉他沙龙,颜瞻还真去那个“伴奏”的。但这个“伴奏”的因为太亮眼,没少吸引目光。任伟的吉他声婉转而悠扬,配上熊猫的敲击,给人以清新而幸福的感觉。这不像是任伟的风格。熊鑫不禁想,两个人在一起,果然是彼此渗透的。颜瞻那种从骨子里发散出的快乐态度,很容易感染到与他共同生活的任伟。

不知不觉中,楼下的窗外就聚集了不少人,熊鑫偶然一瞥,不佩服不行的。

小小的高潮随着《G弦上的咏叹调》到来,一开始的指弹吉他声温暖而又悦耳,安静的氛围将听觉紧紧抓住。到第二小节颜瞻的加入完全改变了曲调忧伤的基准,一下奔放欢快起来。无论是鼓声、琴声,还是同样扮演着重要角色被任伟握在手中的沙蛋都恰到好处地渲染着气氛。古典也可以如此流行而雀跃。

4分50秒过去,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熊鑫也跟着拍手。很喜欢,很欣赏。这时他听到隔壁桌的人在渐弱的掌声中交谈——

“这男的特别厉害,弹了将近二十年的吉他,每次沙龙都是焦点人物。”

“嗯,我知道他。玩儿摇滚,也玩儿爵士,结果指弹还特别牛逼。”

喂喂。熊鑫在心里抗议,也赞扬下熊猫嘛,熊猫多认真呀。

两人演出完毕回到座位上,熊猫仔一脸的幸福。任伟难得不挖苦他,和他开心地说笑。左右几桌时不时有人同任伟说话,颜瞻就凑近熊鑫和他聊天。他说,你知道吗,我紧张死了,生怕搞砸。熊鑫含笑听他说着,他的肩挨着他的肩,他的眉眼带笑,神采飞扬。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同台演出呢,争取了不下一万次。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同台唱歌!

单纯的熊猫,快乐得溢于言表。

六点多的时候彭勃来了电话,熊鑫没接,改摁飞信——大家都在聆听,他不想吵到别人,也不愿错过精彩的演出时光。纹身男回你接吧,不用说话,我说完就挂,开车呢。熊打了过去,听到他说搞完纹身了,正往鼓楼开,说你说的地方我知道,到了我直接进去。熊说好呀,我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很好找。

之前就跟任伟和颜瞻说了BF一会儿过来,颜瞻表示很期待,任伟表示我就知道你属于晒幸福的那个类型。挖苦听来也挺甜。这就是恋爱的人吧?

沙龙持续到将近七点,任伟和颜瞻被要求再合奏一首《G弦上的咏叹调》。任伟笑着说,那就真正合奏一下,小朋友吉他弹得也不错,谁借他一把琴,双吉他合奏来点儿变化。

数人表示乐意出借,乐器商说干脆用我们的新琴吧,颜瞻就跟任伟一起上了台。熊鑫短纹身男:你到没到呀,我朋友要加演!你赶得上么?

短信回传很快:往过走呢。等我吧。

熊翘着嘴角笑。

彭勃走过来就看到Pub外聚了不少人,轻快的琴声从窗内传来,循着声音张望过去,正要点烟的手一顿,烟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聚光灯下,舞台之上,合奏的两个年轻男人……

而且这曲子,巴赫的这首《G弦上的咏叹调》原来是用小提琴来演绎的吧?

不对,偏离重点了。

为什么看见了任伟……还有颜瞻?

任伟淡然地坐在那里,抱着吉他弹奏的模样,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他的形象。他总是那样云淡风轻地弹着琴,稍显孤独的身影像个被神遗弃的孩子。但今天他脸上的表情是彭勃所陌生的。一扫以往的忧郁神色,那份惬意与温暖的神情直叫彭勃怀疑自己的眼睛。

琴音与琴音融合,合奏出轻快的旋律,Solo与扫弦交织得天衣无缝,任伟与颜瞻的配合可以说浑然天成。琴箱的共鸣声抓住了在场所有聆听者的耳朵。

我朋友要加演,你赶得上么?

脑海中,熊鑫的话语浮现了出来。

你朋友……

你朋友是哪一个?

向上抬头,熊果然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背对他,消瘦的背影映入彭勃的眼帘。

步子早已迈不开。双腿像灌了铅。

一声扫弦结束了曲目,掌声再次响起,较之上一回更加热烈。很多人站了起来,鼓掌表示对演出的赞赏,表示对沙龙成功落幕的庆祝。熊鑫也站了起来,然后眼角余光就瞥见了站在楼下窗外的彭勃。他一边鼓掌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对彭勃挥手:“这里~看这里~”

站在楼下的纹身男仰起了脸,熊嘿嘿笑,“上来呀~”

“买盒儿烟。”彭勃摆了摆手,向对街走去。

熊不明所以,嘟嘴表示对他的鄙视。

吉他沙龙散场,人陆陆续续离开,很多人参加接下来的酒局,任伟和颜瞻没去,陪熊等熊的BF。熊鑫说他来了,买烟去了。任伟说不急。颜瞻说晚上一起吃饭呗!任伟说你饿死鬼投胎啊你,中午吃那么多,这会儿又喊着要吃。颜瞻撅嘴:我又饿了嘛!咱们去吃火锅吧!熊鑫怀着幸福的心情看他们斗嘴,等纹身男。

彭勃耗了好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办。尤其从这边看到果然是颜瞻和任伟跟熊坐到了一起,更加挠头。这世界还能再小点儿么?还是说就我一个人的世界这么小?任伟还是瘦高瘦高的,背脊的轮廓一如既往发散出性感的味道。这一年多,他极力避免碰到这个男人,不去看演出也不去见一些他们共同的朋友。去年在音乐节上偶遇,尴尬至极。

彭勃倒是不恨任伟了,通过自己和秦浪的聚散离合,他想过许多,也回头想过和任伟之间的种种纠葛。不爱就是不爱,这东西勉强不来。爱情也没有先来后到一说,真心很容易在不爱你的人那里变成束缚与压力。爱必须得同步,不同步就是别扭的两人三脚,不摔狠了才怪。而且,无论摔多少次,你也无法打动那个根本不爱你的人。

他很想开车回去,背疼,心也乱成毛线球,可又不能晾熊。但关键是,不晾,结果八成更糟。这么看来他一掂量,事情就变成了是小惹熊还是大惹熊。小惹固然是好选择,但之后呢?之后就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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