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姣好的睡容涅寒帝舒心的一笑,大掌在她脸儿上轻轻的抚了抚,感觉她回应似的像只小猫般顺着他的手掌蹭了蹭,一怔,眼神却更加温柔起来。
虽然派出的人马不少,但是这事做的干脆利落,终是无果而终。
李清基看着二人,淡淡的笑开了。
夜澜止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是她现在是真心觉得高兴,她觉得这个世上的人真是太淳朴了,自己费了一番劲儿想要寻到几张薄而平的轻巧木板却徒劳无功,但是那些守卫一声不吭的却不到一刻钟便要来了十来张,看得夜澜止眼眶泛红,一声‘谢谢’说了不知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仰着脸儿,光是璀璨流光的眸子就让那些守卫红了一张憨厚的脸。
她虽然有時会抱怨涅寒帝的霸道和专/制,但是一颗心还是甜甜的,也就随涅寒帝去了。
一回去,李清基便张罗着晚膳,看着夜澜止红彤彤的脸儿还有有些凌乱的发丝,涅寒帝伸手将之佛到她耳后,神色柔和的道:“玩得很开怀?”
除却这些人尽皆知的‘大事’龙泉庄也发生了一件‘小事’——夜澜止在西门家族出事的前三天遇刺了,所幸的是并无毛发之损。
刚来这里的時候涅寒帝很忙夜澜止会感觉到无聊,看到他为国事寝食不安心里也担忧,事事都想要为他分担,有時候甚至想劝暂時将国事撇一边他多些休息……
不过对付这两大国是急不来的,量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是还有一段安稳日子过的。
夜澜止对此事并不知晓,但是心里早已有准备,所以当涅寒帝提出要回宫之時她也是笑眯眯的没有丝毫的不舍,让涅寒帝禁不住蹙眉:“澜儿,你不难过?”
夜澜止笑得恣意,调皮的朝几个守卫和丫鬟吹一个口哨:“你们不来试试?”
看她兴奋的样儿涅寒帝蹙眉,将到了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喉咙。本来他是想提回宫的事儿的,但是看她这么高兴还是罢了,再玩一两天吧,宫里规矩多,让她多玩几天又何妨,反正事儿不算急。
李清基没听闻涅寒帝回答,便以余光瞄了瞄他正好见他脸色不甚好不禁转念而道:“王上,澜妃娘娘现在已无大碍,再加上前段時间雪灾情况处理的差不多,今年算是比往年好过了。”
到有時候她会想怎么会有一个男子如此好看呢,好看的她觉得如果一辈子都这样看着他心里的迷恋不但不会变的淡薄反而会更深吧。
男子被她画的栩栩如生,有正脸右侧脸,每一条弧线都勾勒得别有风情,特别是眼神画的特传神,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将一个人的眼神画得如此透彻,深邃的,锐利的,温和的,柔情的……七八张纸,每一张纸所表达的眼神皆不通……
一群人玩得尽兴,新鲜感和刺激感让他们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直到李公公过来逮人去用晚膳夜澜止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这样的她要他如何不喜欢,他们都不懂爱,但是在他背后她付出的不少,让他一开始就无法放手的她,现在除非他阖上了眼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夜澜止根本不将那一跤看作是摔倒,兴致勃勃的从柔软的雪花中爬起,拖着滑雪板朝他们挥手,笑得古灵精怪:“怎么样,想玩不?”
李清基自然懂这个道理,淡淡浅笑,“不知娘娘有何想法呢?”
虽然如此,但是对于她的身份或者说辞他从来不曾怀疑过,虽然他在她做主事之前就将她的身世成长调查过一遍了。
对于安乐年他其实是没有概念了,但是慕容家族还有一些强硬的世家处理掉后心倒是轻松了不少,也该集中力量来对付狼心显著的东晋和北韩了。
虽然如此,但是她的死却没人敢道狮王的不是,狮王也是个有心之人倒是欣荣太后没心肝,连儿子都要杀,涅寒帝将她关在冷宫而没有立刻处死算是圣人了。再者,在她自缢的翌日便纷纷传出她曾下毒杀害先王,杀害澜妃腹中子,更是无人为她抱怨一声了。
其实她如此做是为了让涅宽心,她知道自己肯走出去逛逛涅寒帝既担忧也松了一口气,御医说长期闷在寝室也不好,出出汗身子也会结实些。
最后,由于涅寒帝心软,他们回宫的日子原本便是晚的了,但是却硬是再度推迟了三天。
李清基离去后涅寒帝的心便不平静起来,他本想专注的批阅一下奏折的,但是他拿起几个奏折看了几个心情变越发烦躁,也不知在烦些什么,最后他干脆扔下朱笔,站起来大步的向寝室走去。
生养之有恩大过天,欣荣太后即便如何狠毒如何无情,但是王上是儿子怎能用之一倍的手段回报她?
也许正是因为自从涅寒帝在寝室处理国事后晓得他有多辛苦,所以夜澜止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伤好了之后自己去寻乐子让涅寒帝少操一份心。
涅寒帝没好气,“真的。”
“……”
原本守在门口的言子三人不知何時小心的向他靠了过来,在距离他五步之遥顿足,小心谨慎的解释:“王上,那是娘娘在这些天画的……”
那些木板都是较干的,很轻,长度大小刚合她心意,她用绳子还有几个小钻子弄了五双滑雪用的滑雪板,再用适合的树枝弄了滑雪杖。弄这些活儿足足花了夜澜止一个半時辰。
他爱极了她温柔和顺的样儿,那会让他怜爱甚至是心疼,所以也觉得她太乖巧也不好,那不是她的真姓情,想当初她是那般的灵动而俏丽……
放下手中的画,再看看睡得安稳的夜澜止,涅寒帝一叹。
“本王对她已无情谊。”
他们一笑,却也真的来了兴致,特别是言子她朝夜澜止点点头后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另外一双滑雪板,在夜澜止来不及说细节和技巧中倏地飞了出去?
这些年来,王家之人都不好过,先王拳脚不得施展,在正值壮年之時还被发妻下毒,卧病了几近一年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关于这件事夜澜止一直以为涅寒帝是因为内疚而特意送她一片桃花林表达歉意,后来才从李公公口中得知他在这之前便有这打算,日后再来这時也有个寻乐观赏的地儿。
关于这次西门血洗事件整个西阙人心惶惶,有传言西门家族心高气傲这么多年来得罪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乃仇家联合所杀。也有人不认同这种看法,西门家族已经是武林第一家,武力超凡,而暗中更是有强大的势力,武林中几乎无人能在一个之间将之血洗。
今天用完早膳后,夜澜止兴致冲冲的带着她那三个丫鬟打算将积雪最厚最平整的地方拿着铲子将那里的雪弄平。这是一项大工程,她们四人加上好几个对她们举动看不过去的守卫一同花了两个多時辰才勉强弄平了三百多米的雪道。
主子现在做的更甚,她们眼儿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滑雪板装在加厚的靴子上,撑着滑雪杖慢慢的走上那条滑雪道上。
“你心儿不跳还能活么?”夜澜止顺从的跟着她走,却坏坏的取笑道。
夜澜止睡容沉静清丽,白皙透明中透露些粉色的肌肤散发着盈盈清香,黑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散在华贵的双人枕上,清雅秀气的黛眉淡淡的舒展着,向洁白宣纸上两道淡淡雅雅的墨痕,鼻子瓷白笔直,鼻翼缓缓的呼着气,唇儿色泽粉嫩,但是由于今儿的受伤唇儿还是免不了染上了继续苍白。
夜澜止不明所以,只好老实答:“枫树和郁金香。”
“嗯。”夜澜止笑眯眯的颔首。
说不感动是假的,夜澜止没有矫情的去说感谢,也没力气跑过去给他一个有力的拥抱,只是当下便下决心让自己过得快乐充实些,让他也宽心。
阖上奏折,一扔,涅寒帝看看天色時间还早还有段時间才正午,薄唇抿抿,面色平静,“李清基,宫里果然平静多了。”
他想不出她的姓情修养还有学识是从哪里得来的,她懂得很多,能看懂复杂的正史野史不说,给她一本医药的书她都能在很短時间内将里面的内容说得头头是道,更莫说那些诗词歌赋,通俗小曲了……林林总总,她身上透露的绝不是一个奴隶该有的本质。
她溜走的动作快得涅寒帝哭笑不得,他本来还想和她聊聊关于回宫的事宜的……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涅寒帝含笑摇头,不想败了她的兴致。
涅寒帝一叹,“这么多年以来关于我们母子之事李清基你看在眼里,本王何曾亏待过她?十多年来她诸多动作本王都忍了下来,但是本王做事何曾如此胆怯,看人脸色过,她非但不心存感激还害得澜儿小产,那可是她的孙儿孙媳?……若非澜儿现在活得好好的,你以为她还能在冷宫呆着么?”
夜澜止他们赶紧跑过去脱掉她的滑雪板,替她揉揉腰身,待她好些夜澜止才没好气的道:“大家莫心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