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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婚姻中挣扎的女人情欲:临界婚姻(精编版)作者:李木玲第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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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天性中的善良,出于对母亲的一贯遵从,小理认真地按照母亲的叮嘱去做了。

新婚第二天,她就早早起床下厨房,公公杨金山和婆婆齐素清闻声跟了进来,连声让小理进屋。小理笑着说:“爸,妈,我是小辈,多做家务是应该的。”

“那我们给你打下手吧。”婆婆说。

打下手?小理为难了,熬点儿粥,热热馒头,三个人忙岂不是小题大做?

小理开始淘米,余光中,她发现公公一直在盯着水龙头。抬头看他,他就立刻把目光移向别处。

婆婆终于说话了:“小理呀,淘米水别倒,留着洗碗吧。”边说边拿过来一个脏兮兮的铝盆。

公公的表情随之恢复了正常,给小理讲起淘米水的妙用来。

小理把锅坐在炉具上,点燃炉火。公婆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小理感到脊背发热,预感自己一定又做了不妥的事情。

果然,杨金山又开始了“现场教学”:“小理呀,晚报上说,炉火只要舔到锅底就行了,再大了就是浪费。”

齐素清赶紧接过话头:“我和你爸是苦出身,又当了一辈子工人,比你们知识分子会过日子,你别多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不会过日子也不行呀,拿啥供革文念书,拿啥给你和革文结婚呀!你爸为了这个家呀,一辈子也没错花过一分钱。你们结婚那两万,不都是这么一点一点地抠出来的吗!”

“妈,能不能不把钱挂在嘴上?”革文说。

“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让你们向你爸学习,一门心思过日子,别干别的。”

小理和革文结婚的那天,王爱军正焦头烂额地与一个女人打“金钱仗”,被那个女人反锁在家里,错过了小理的婚礼;而已下岗在家,手头拮据的刘凤琴只拿了一千元钱给小理做陪嫁。

如今,婆婆能拐弯抹角地敲打小理,已是很有涵养了。

小理连连点头称是,尽管心里翻江倒海了好半天。

从这一天起,王小理就成了杨家的小保姆。

最开始的时候,杨金山和齐素清还时常围在小理的身边,一副领情道谢的模样;两个月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杨金山的腰椎病和齐素清的颈椎病似乎越来越重了,他们在屋子里扶着腰,揉着脖子走来走去,还常常伴着声声叹息。

“爸,妈,到医院看看吧。”小理说。

“唉,要看好这慢性病得多少钱啊!”齐素清说。

“我和革文出钱,你们去看看吧。”小理是真心的。

杨金山和齐素清对视了一眼,说:“我们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哪能拖累你们呢。”

因为不喜欢自己易感而脆弱的性格,小理特别欣赏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公公婆婆动辄自怜自艾和老态龙钟的姿态如云似雾地包裹着小理,令她原本不明朗的心境更加灰暗,时不时地滋长出若有若无的压抑和惆怅。

其实,老两口的病情本没有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他们只是希望得到晚辈由衷的同情,而且为自己“不事家务”做出最有说服力的解释。当然,他们这样做之前也许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策划,但这样做的确获得了他们想要的效果。

于是,当小理早晨稍微晚起的时候,门外会响起齐素清病恹恹的呼唤:“小理呀,早上吃什么?”

家里来了客人,老两口会唉声叹气地讲一大串“身体完蛋了”、“老了不中用了”及其他类似的话,然后再夸上几句:“多亏了儿媳周到孝顺。”

有一次,小理晚上加班,七点钟到家,几口人还没做晚饭。齐素清一见小理回来立刻起身说:“这家里要是没有俺们小理还真不行,谁都想不出该吃点儿啥。”尽管婆婆在“小理”之前加上了“俺们”,可小理的心里还是冷飕飕的。

后来,连小理周到细致的服务也很难让公婆满意了。公公喜欢吃硬米饭,婆婆喜欢吃软的;公公爱吃鱼,婆婆嫌有刺;公公喜欢酱油,婆婆喜欢陈醋;公公说用洗衣粉能生皮肤癌,婆婆说用肥皂洗不干净;公公说擦地板前应先用笤帚扫,婆婆说直接用抹布擦才卫生……

再后来,杨金山和齐素清干脆就对小理“高标准严要求”了。杨金山要求小理做菜时别打日光灯,点抽油烟机上十五度的小灯就可以了;齐素清告诫小理纯毛地毯易生螨虫,必须一星期抱出去暴晒一次;杨金山主张早餐必须多样化,只吃馒头小菜是会营养失衡的;齐素清要求垃圾袋必须一天一倒,免得污染屋中的空气……

日子就这样,无所谓悲,也无所谓喜,在邻里和同事们羡慕和赞许的目光中飞快地流逝了。

唐姐常讪笑着向小理打探:“和老人过,不交伙食费,又能吃上现成的,你多省心啊!”

居委会的老太太还把“五好家庭”的小牌子挂在了杨家的大门上。

而小理青春的快乐却真真切切地被这样的好日子一寸寸地剥夺了。 (140625)

日期: 03/13/06 21:24

杨金山和齐素清酷爱看电视。

齐素清在卧室中看各种电视剧,杨金山在小厅里看球赛和新闻。两台电视马力十足,鼓乐齐鸣,房间就成了电影院。

小理努力让自己适应在电影院里心无旁骛地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可是,能不旁骛吗?

常常的,她和革文刚刚开始前奏,球迷杨金山的呐喊声就响彻耳畔。有几次,小理不得不让革文停下来,“等他们睡了,咱们再接着来,好吗?”可当屋子终于静下来的时候,革文和小理也睡熟了。

小理不是与老人格格不入又毫无同情心的儿媳妇,杨金山和齐素清也不是像刘凤琴一样动辄打骂的粗暴长辈。而刘凤琴习惯于痛痛快快地强迫,杨金山和齐素清则一点一点地和平演变,让你最终不得不麻木地就范。

在并不频繁的毫无欢娱可言的性生活中,小理竟然怀孕了。

那一次小理记得很清楚。

很少有兴之所至、不能自已的时候,都是像采取军事行动一样,先看敌人动静,再衡量我方兵力,然后慎重出击,所以,和革文的每一次小理都记得很清楚。

确切地说,是和革文每一次的事前准备她都记得很清楚。就像每天的晚饭,做饭的辛苦削弱了她吃饭的甘甜。

那天是星期天。

公婆一大早就去医院看望一个老相识。

革文在睡懒觉。

小理收拾完屋子,斜倚在沙发里,由内而外地感到放松。

许久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安静了,这安静让小理欢喜得无所适从。

“爸妈呢?”革文从卧室出来了,揉着睡眼问。

“孙姨肝癌晚期了,他们去看望了。”小理答。

革文惊讶地环顾着四周,“这么说,家里就剩下我们了?”

“多难得啊!”小理问革文,“咱们做点儿什么?”

“那还用问嘛!”革文一把搂过小理,“总算有这么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机会了!”

小理认为革文说得有道理,立刻锁上了她和革文的房门,一切就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初秋的阳光透过窗帘倾洒在小理和革文充满活力的躯体上,他们渐渐投入。

“今天几号了?是不是应该——”革文抬头搜寻着日历。

“省点儿时间吧,一会儿他们该回来了。”小理用力把身体迎向革文。

他们努力珍惜着这一次。

门外传来钥匙旋转门锁的声音。

小理和革文停了下来,面面相觑,革文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地完成了最后的冲刺。

“这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把门厅整得黑洞洞的!”小理听到公公的说话声。

革文像接到急令的消防兵一样迅速地穿衣下床,把小理反锁在屋子里。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革文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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