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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婚姻中挣扎的女人情欲:临界婚姻(精编版)作者:李木玲第6部分(2 / 2)

想到这里,小理笑了。然后,泪珠和着笑容,无拘无束地掉了下来。

小理再一次看向窗外,她想对母亲说一句“妈,到家了”,却惊讶地发现父亲王爱军正站在马路边使劲冲灵车挥着手。

“爸,回去吧,不让丈夫来的。”小理哭着推父亲。

“不,你们谁也别想拦我!”王爱军上了车,回头对身后妻子的灵柩说,“凤琴,别怕啊,我送你。”

此刻的王爱军,终于可以把他所有的柔情都献给他的妻子了,他不用担心她喊、她骂、她打了。她累了,睡着了。

王爱军拽着女儿,在骨灰盒销售大厅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嫌这个不够古朴,又嫌那个不够结实。和妻子过了这么多年,他这是第二次为妻子买东西。他第一次出差去上海的时候,曾经左挑右选给妻子买了一双当时最流行的尼龙袜子,妻子喜欢得没舍得穿,可是在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却被她拿剪子给铰碎了。

现在,他要给妻子选一个最好的也是最后的家,他要把他的心一起安放进去。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妻子知道,他们完全可以永远地相守,不吵不闹,甜蜜安静,天一样长,地一样久。

在火化室,王爱军揭开蒙着妻子的那层缎子面。他一手拉着妻子的手,一手摸着妻子的脸……他浑身抖着,他已经太久没有触碰妻子的脸了!他想亲吻一下这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可是怕别人笑话——别人怎能知道,这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和那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爱情一样,已经远离他太久太久了。

王爱军和王小理每人拉着刘凤琴的一只手,他们都没有哭泣,而是沉默地在他们已经被粉碎了的记忆里游荡着。后来,他们则彻底地平静下来,像是忘记了所处的环境和所发生的一切,贴着刘凤琴的耳朵,开始对刘凤琴悄悄地说话。

“妈,你别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爸爸。”小理小声说。

“你呀,别看平时挺厉害,其实胆子最小了。还记得在乡下的时候吗?那个小耗子把你吓成什么样啊。到那边可别害怕啊,等着我,咱俩好好过日子……”王爱军小声说。

王爱军和王小理心照不宣地共同坚持着他们的刚强,这种刚强是那么违反常理,不近人情,在外人看来,竟然像是在演戏。其实,他们无非是想让刘凤琴知道她有着一个多么深情、多么温柔的丈夫?熏想让她知道他们一家三口也能一次又一次地牵手!

可是,一个小时之后,刘凤琴化为一堆带着热度的白骨来到王爱军和王小理面前的时候,父女二人那同时树立起来的刚强立刻又同时坍塌了。

王小理听到父亲狼一样凄厉地叫了一声,然后扑通摔倒在地;她连忙去搀扶父亲,刚要伸出双臂,却两眼一黑,晕倒在革文的怀里。 (140625)

日期: 03/13/06 21:34

父亲与母亲的纠缠曾经是压在小理心头的一块巨石,现在,这块巨石倏地不见了。

母亲的说话声和喘息声还回荡在小理的耳畔,可母亲却像水滴一样从大地上蒸发了。

空,空,空。

迟早是一场空。

怀着这样的念头,小理度过的每一天都空荡荡轻飘飘的。

沉重是沉重的,卸下了沉重之后的轻飘更沉重,更让她难以承受。

刘凤琴对王爱军的哭喊叫骂,刘凤琴埋头给陶陶织毛衣的身影,刘凤琴临终时的热泪长流,刘凤琴那冰冷的头颅和皑皑白骨……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白天盘旋在小理的脑际,夜晚又会重现于她的梦中,就像火葬场空地上燃烧的纸钱,细细碎碎无限凄凉地飘飞着,飘飞着……

右臂戴着黑纱的王小理整整瘦了十斤。

她终日恍惚着,思索着,像一根无精打采的小草。

可是,不论少了谁,地球都照样旋转。

天还是天,地还是地,杨金山还是杨金山,齐素清还是齐素清,杨革文还是杨革文,杨乐陶还是杨乐陶。

所以,王小理也不得不还是王小理。

她要继续做母亲、做妻子、做儿媳,继续过着母亲刘凤琴不曾拥有也不会再有的火热而忙乱的生活。

陶陶大病痊愈,逐渐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

革文每天忙着统计年终报表,十分辛苦。

杨金山和齐素清好像从刘凤琴突然辞世的事件中悟到了什么,长吁短叹地抱怨人活着没意思,互相劝慰对方趁着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赶紧吃点儿好的,穿点儿好的。

其实,杨金山和齐素清在本质上与他们的亲家刘凤琴是很相像的。他们都有着最为简单的头脑,一是因为他们难以更改的秉性,二是因为他们在青春岁月中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三是因为他们的一生中品尝了太多的各种各样的苦涩——吃惯了苦的人就会丧失对甜味儿的想念和敏感。苦就像毒液,渗透进他们的生命,麻木着他们的味觉,剥夺着他们的快乐。

小理也吃过不少苦头,但是她却能够像蚂蚁一样贪婪地捕捉生活中的每一点儿甜;王小理能够珍惜甜,是因为她与母亲和公婆有着不同的秉性。

每天晚上,小理都要紧紧搂着革文,她要珍惜他,她要创造爱,并且用爱来表现爱——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启示。

“亲爱的,你说是不是还是活着好?”小理枕着革文的肩膀,若有所思。

“好是好,就是——太累了。”革文说,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革文是不擅长抒发感想的,他的感慨引起了小理的注意。

“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

“革文,我知道你是内向深沉的人,但是,有了心事至少应该对我说吧。”小理用双肘支撑起上身,看着革文的眼睛说。

革文伸出手把小理额前的头发拂到脑后,“这些天你太累了,我不想再让你难受了。”

“你看你,你不开心我就好受了吗?快,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夫妻之间最好的交流时间就是临睡前。尤其是革文和小理,除了这点儿时间,哪还有其他时间和空间说说心里话呢?

在温柔的夜色中,和生命中最贴心的人分享所有的快乐和忧伤,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胜过和别人的千言万语。

一个好妻子必定是最会利用这个时间段的女人。

如果刘凤琴懂得这个道理,王爱军的心就不会越走越远。

在小理的安抚和鼓励下,革文把心事徐徐道出,着实让小理大吃一惊,手足冰凉。

事情是这样的。

革文所在的化工厂在小理怀孕期间倒闭了。革文苦学了几个月,在陶陶出生后的第一个月考取了水利厅的公务员。和杨金山老两口不一样,革文和小理对此并没有欣喜若狂,只是因为收入有了保障,心情踏实些而已。

当上了政府官员的杨革文却明显地变了,到底变在哪里,小理也说不好。

革文的周身像被镀上了一层薄膜,这层膜看不到,摸不着,不可言传却法力无边。它贪婪狂暴地笼罩着革文、压抑着革文、约束着革文、榨取着革文,更可怕的是它无时无刻不在塑造着革文。

革文越发的老成持重,有理有节;革文时常眼光涣散,心不在焉。

这层膜削弱了革文对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一切事物的激情和热情,这层膜当然也微妙地隔绝了革文与小理这对小夫妻本该具有的激情和热情。

这层膜曾经并且正在让身为人妻的王小理十分伤神。

但是,这层膜是什么,是什么呢?

不亲身体验公务员的生活,是不会看清这层膜的。 (140625)

日期: 03/13/06 21:35

革文所在的计财处有四个人——林立处长,女,五十二岁;刘建国副处长,男,三十六岁;主任科员马当先,男,五十岁;主任科员杨革文,三十二岁。还有一个临时打字员小许,女,二十一岁。

林处长是个本该让人同情的女人。她的丈夫原是一家银行的行长,在革文刚到计财处的那一年,因为经济问题锒铛入狱,被判了二十年。但是,一些人认为,这并不关林处长的事

。林处长一贯古板正统,软硬不吃,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贿赂,到现在都不穿开领的衣服。更何况,他们夫妻在丈夫做了行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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