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天一便是长得再猥琐,也是燕暮雪的夫君,如今她失去爱子又没了丈夫,确实也算十分凄惨。
唐苦没打算做辩解,毕竟赵天一身上的伤口确实与他的唐剑相吻合,况且他与赵天一也有血海深仇。只是如今他双眼变得冷厉,双目直视苗青叶,眼见苗青叶勾起唇角对他露出一抹笑,双眸中的寒光更厉。
“人是你杀的?”燕暮雪毕竟已是一个妇人,她说话间语音沙哑,握着剑的手也颤抖起来。
“说!”剑已经割破唐苦脖子上的肌肤,他仍旧不开口,双目依旧冷冷的注视着苗青叶。
“是他杀的,青叶亲眼所见。”苗青叶对这唐苦笑的鬼魅,待去看其他人时,面色已变得严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苗青叶,你信不信我会一剑砍了你。”唐苦说的冷厉,他确实带了杀气,竟没想到他好心将苗青叶带到这里恢复心神,而苗青叶却会做如此之事来陷害他。
“唐哥哥。”小焦尾拉着唐苦的手,大眼睛忽闪忽闪,他紧紧抿着唇将唐苦的手握的更紧。
“信。”苗青叶回答的认真。
“只是不知你何时与魔头灵鹫有所勾结,竟是帮着他杀人。”苗青叶话说到此,他眼睛扫过四周的人,那些人的眼中果真露出了惊诧之色。
“哈哈,不知道到底是谁和那个魔头勾结的更深。”唐苦已经气到唯有大笑,这苗青叶反咬一口的伎俩当真使用的极好。
唐苦话说完,脖子上却传来一阵刺痛,血沿着锋利的剑刃滴落进衣领中,燕暮雪的剑猛然用力就要将唐苦的脖子切断。而此时燕只影却一个闪身将燕暮雪手中的剑拍落,道:“此事还当交由盟主定夺。”
“唐小少侠,请随我们走一趟吧。”燕只影吩咐人将尸首抬走,亲自押解唐苦离开。
“苗少侠,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还要请你做证人。”苗青叶转身要离开之时,却被燕只影叫住。
“燕大侠怕是早已经有所判断,青叶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所以还请燕大侠允许青叶离开。”苗青叶抱拳也不等燕只影的回复,便施展轻功离去。
燕只影知道苗青叶的要紧事是要去追秦公子,他心中虽然对那位秦公子万般不舍,但是他还有要紧事要做,也只能作罢。
他并不是不敢杀了唐苦,只是自苗青叶的口中得知这唐苦与那假灵鹫似乎颇有渊源,他不过是盟主的一名手下,若是贸然将人杀了,怕是会引起假灵鹫的不满。他暂且将唐苦押去见盟主,看看盟主是不是有何定夺,死的赵天一不足为惜,可盟主长子也一命呜呼,这事他可不敢随便拿了唐苦的命去回话。
苗青叶如此行事,不过是因为他早已发觉燕只影带了人前来,虽说唐苦如今武功修为大增,却没什么实际经验,耳力定力以及速度都不如他。他赶着要去找灵鹫,所以顺便就将这事嫁祸于唐苦。他将话对燕只影说的模糊,让燕只影认为唐苦是那假灵鹫的人,又将盟主长子之死嫁祸与假灵鹫,如此一来燕只影只能犹豫要不要杀唐苦,也必定会带着唐苦去见武林盟主。到得那时,这唐苦是生是死,只能看他的造化。
灵鹫杀人速度一向极快,不过他带着昏迷不醒的秦央,坐的又是马车,定是走得不快。苗青叶在林子附近寻找马车的车辙痕迹,决定跟随马车的痕迹去寻找灵鹫。
那马车不小,一定是在林子边缘的官道上行走,苗青叶辗转寻了一条路,便在一条岔路口见到了车辙。
而此时灵鹫正在马车之中,他手中拿着串佛珠,他为秦央戴上,自己也自怀中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佛珠戴在了手上。
灵鹫拿过秦央的双手为他输了内力,见秦央如今的面色红润,肤色也比往日里白上许多,这一年多来他细心照料,又因为他自身的武功修为与常人不同,秦央如今的面容样貌竟像是而立之年。
灵鹫伸手,用指腹摩挲着秦央的脸,这张脸他在雪山上见到之时像是个半百老人样,除了风霜沟壑,只剩下沧桑。
秦央本先也算是身强体健之人,如今却是身形瘦削,他本就生的身长,而今这样瘦弱的身躯摸在手里只余下骨头。只有指腹贴着皮肤之时,才能感受得到肌肤之上的一丝紧致与光滑。
灵鹫将人抱在怀里,内力通过手掌传递,秦央手指微微动了动睁开眼来。他双眼迷茫,四处找寻,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灵鹫的脸上。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只有黑暗,他在黑暗的世界中听到许多的声音,多是责骂羞辱之声。
黑暗中有个白衣白发的男人,那男人伸着手让秦央过去,白发男人对他说:“来找我吧,秦央,我等你过来。”
“你是谁?”秦央在梦中问过许多次,可那白发的男人却一直重复着那句话,直到他被一个身体抱住。
黑暗中他不知所以,只知道这怀抱对他温暖至极,甚至温柔的亲吻他的全身。将他抱入怀中的人语音轻柔,这声音熟悉,是灵鹫在他耳边轻声呼唤他未出家时的名姓。
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的醒过来,可视野中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犹如那许久前的雪山世界。他浑身炙热难当,只能贴紧身边的人,与这人肌肤相碰,让他觉得很舒服。
“你会毁了他一生,秦央,快些离开吧。”又是黑暗,他再一次进入黑暗时,那白发人已到了他跟前,那人离他非常近,他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这人的样貌,他只知道这人一遍遍对他说:“离开他吧,去做回你的和尚。”
“灵鹫。”灵鹫在发呆,他时时刻刻将秦央抱在怀中,他生怕哪一日秦央醒过来自己却不再他身旁,秦央已经睡得太久,每日每日的这样等下去,让他在抱着这人的时候,思绪都是处在发呆的状态。
这一声轻唤几乎让灵鹫有些恍惚,似乎是在梦里。
“灵鹫。”掌心覆上灵鹫的脸,然后摸到头,顺着头轻轻去揉他那一头如瀑般的长发。
灵鹫垂下眼,见到秦央面上露出笑,满是温柔。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见到秦央拿了手一直揉着自己的脑袋,他抿紧唇。
秦央眼见灵鹫如此模样,不知有多少千言万语要说,却紧闭着唇一字说不出。他知道自己当初去雪山是抱了必死之心,当灵鹫用冰冷的铁链将他锁住,他便已经死了心,只是他知道灵鹫对他的心,这天下之大,灵鹫心中所爱之人唯有他秦央一人。
灵鹫将他锁住,眼眸中带着的仇恨已经变成死灰。他多少次在梦中见到灵鹫独身一人在雪山之上,那份孤寂他不能体会,只是那份仇恨他知道灵鹫会有多深。
便是这仇恨再深,可最终灵鹫仍旧回来将他带走,他身中剧毒,本没多少时日可活,可这人仍旧对他不离不弃。便是再恨,也怕他会一命呜呼,从此离他而去,这世界便再没有他秦央。
只是这人还有许久的岁月要活,他便是没有身中剧毒,也终究有一日会死去。他自己会医术,体内有灵鹫的内力支撑,他稍加试探,便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我睡了多久?”秦央扶着灵鹫坐起身,灵鹫仍旧那副样子,不知是高兴的坏了,还是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只是一动不动看着他。
“灵鹫?”秦央又问了声,却被灵鹫伸出手搂住后背一把抱住,随后另一只手也紧紧的贴着后背,彼此间的头颅都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灵鹫将头埋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