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的秦央没有留发,头上的戒疤也未曾消去,那时的他也是用那一双手让他解放,让他知道这人除了一对眉眼,一个笑,还有一双手,都可以让他陷进去,让他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灵鹫伸手抱住秦央,微微闭着的眼因为情潮的原因渐深而迷上了水雾,浓且长的睫毛在汗水的浸湿下,显得根根如墨般轻柔。那是沾了水的墨,微微一碰便在宣旨之上荡漾开来,无论何种姿态,都是引人入迷,由深而浅,由浅而成画。
这人怎会如此美?秦央心中想,灵鹫将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并不妨碍他的双手握着他的情根,一下下,一环环,或重或浅或快或慢总能惹出灵鹫嗓音中发出的闷声,这人呐可不只是一张脸绝世,便是陷入深情中的低喊,也是如此荡入心肺。
“灵鹫?慢一点。”秦央如此说着,腾出一只手将灵鹫的右手自他脖子之上拿下,口中含了唾液,张口叼住灵鹫的手指,自己的手仍旧为灵鹫动着。
本是软软的一根已经硬的发烫,几乎要在掌心烧出一团火。秦央舔舐着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了满满一手的唾液,涎液连成丝滴落在唇边,秦央便伸出舌又复舔了去。
“灵鹫”秦央拿了灵鹫的手去戳自身的菊口,他知道灵鹫快要忍耐不住,那肿长的器物几乎红的要爆裂开来。
“你今晚就醉死在我身体里可好?以后哪里都不去,你呆在我身边,呆到我死掉。”
没有回答,秦央松开手,伸手抱住灵鹫。灵鹫待他轻柔,便是手指先去开拓,也是慢慢揉开褶皱,才轻轻放进去一个指节,等到秦央适应了,再慢慢深入。秦央觉得背上有些潮湿,便搂住灵鹫的脖子埋在自己的颈窝里,伸出一对手揉着他的黑发。
“我的好徒儿,莫哭,为师在这呢。”秦央本是玩笑,灵鹫却顿住了手,随后便将手抽了出来,直接挺身进去。
刺穿的疼痛,血立刻流出,并不多,只是丝丝。秦央觉得菊口撕裂般,而灵鹫却不言语,加快了速度将他压在床上,狠命的抽、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菊口稍微一碰便是钻心的痛,被撕裂开的地方血丝浸染在边缘的褶皱中。秦央伸手将灵鹫推开,拿了衣袍便穿上。
灵鹫也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就如此心烦气躁起来,只是这样都觉得不够,他甚至想就此死在秦央体内。
“秦央,跟我去蓬莱岛。”灵鹫还是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他仍旧觉得两年的时间太短,他甚至不知道这两年后的岁月应该怎样度过。
一十二年的雪山之巅,他也能活下去,却不知如何活过秦央死去。他明白秦央不愿跟他去蓬莱岛的原因,秦央并不是怕蓬莱岛的魔教人对他百般刁难,秦央怕的是,他自此之后一入魔教,再不会为人,只会去做那杀戮的魔头。
终究秦央心中所担心的,并不是他生命安危,反正他也不会死,便是受了伤,哪怕心脏被戳穿,也会立刻恢复。秦央要的,是不会变成魔的他。
灵鹫伸手去拉秦央的袖袍,他心中有一句话想对秦央说了许久,却一直开不了口。
“你为何这样自私?秦央。”灵鹫还想继续说下去,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为何非要用这两年的时光禁锢自己,为何就不能陪自己去蓬莱岛,他灵鹫既然应了他不再杀人,就不会再轻易入魔。
这两年他可以陪着他,执手看花谢水流。可两年时光一过,他该何去何去?真要再去另觅他人过一生?可那人已经不是秦央,他怕自己办不到,只会时时刻刻的陷入在这两年时光里,永生永世。
“我自私?”秦央听到灵鹫说这话,先是不明白灵鹫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便是一声冷笑。
秦央不再言语,忍着下身的剧痛,穿上外袍便下了床。灵鹫本抓着他的衣袖,他自枕头下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刀割断衣袖。他本打算扬袖离去,却见灵鹫双目盯在了他的匕首之上,冷笑便更甚。
“你想的没错,我时时刻刻防着你会突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才会备着这把匕首。”秦央觉得腹中有団火,若不发泄出来,便觉得难受。他厌恶灵鹫那双冰冷的眼神,同样也厌恶灵鹫总是掩藏起来的内心。
“你说的没错,想的也没错,我是自私。你若是去了蓬莱岛,并且从此掌管了魔教。那江湖……”秦央说到这,垂首去看手中紧握的匕首,这兜兜转转,他要的原来并不是灵鹫,而是不再为魔的灵鹫。若江湖不太平,他会觉得全是灵鹫的错,他始终觉得灵鹫满手血腥,无论如何都不会洗净。
若他当初真是爱灵鹫视如生命,早就在十余年前以为他死的时候,就为他殉情。
他在世上已了无牵挂,却在一处小庙里,给灵鹫立了坟,知道江湖自此没了灵鹫的杀戮而变得日渐安逸,心中有时竟也会升起欣慰。灵鹫死了反而成为了一件好事。他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守着那一座孤坟到老到死即可。
便是知道灵鹫未死的消息之时,他仍旧在那破庙里犹豫了两日,才决定踏上寻找灵鹫的路程。灵鹫欠了江湖人,却并未欠他,他并未打算找到灵鹫之后就能与他相守。他只是想偿还对灵鹫的罪孽,他从始至终想的都是用一己之命换的灵鹫洗心革面。
原来,他并未爱灵鹫如此之深。秦央有些茫然失措,他拿着匕首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你莫哭,我不去蓬莱岛。”灵鹫伸手将秦央搂入怀中,秦央已满面泪水。
灵鹫伸手给秦央抹泪,秦央睁着已有些红肿的眼来望他,手中的匕首在颤抖。
“你走吧,灵鹫。去哪里为师都不拦你,没有你,为师依然能活的很好。”秦央终究开了口,他并不是担心自己死期将近,会被灵鹫瞧见他死时的凄惨样子。他担心的是灵鹫见到他死后,会发疯成魔,到处杀人。
“你走吧。”秦央抽出身,转身离开房。
今夜的月分外的圆,月已至半,好一轮满月。清明虽至,万物也已复苏,可霜降仍未停。鞋面扫过被霜打白的草丛,很快也染了一鞋的白霜。
东方渲出白色,启明星渐渐黯淡下去,不消一会儿,东方便染上一大片的红云。秦央看了许久,直到日出东方,他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漫长的黑暗,黑暗中同样的白衣人,同他说往日里经常说的话。待到他醒来,已是黄昏。他躺在床上,床边只有青儿。
“你睡了三日,公子他不知去哪里了,我和白子山上山下的都找遍了,也不见他人。”青儿面上暗沉,满面的焦急之色,几乎要哭将出来。
“空余师侄!”秦央才起身,门外便传来一个老年人的呼喊声。秦央听这声音竟是少林寺的善业师叔,穿了鞋便迎了出去。
青儿蹙了蹙眉,这些和尚道士一直守在山下,怎样赶都赶不走。前些日子是因为灵鹫在,这些人不敢冒冒然的来山上找秦央。现在倒是趁着灵鹫不在,擅自上山了。
奔来的老和尚胡须花白,未曾修剪的短发也是花白一团。老和尚身形微胖,腿脚有些不便,他一瘸一拐的奔到房舍的大门处,正犹豫着要不要闯进来。
“善业师叔?”秦央开门迎了出去,但见善业满面愁容,面露悲色,一时心中便升起了不祥之色。
“这一路颠沛流离,方丈师兄本来就已经老迈身体不好,他如今怕是不行了,他只想再见你一面,说是做了一件事对你不起,要你原谅他老人家。”善业眼睛全数被皱纹遮掩进去,便是想哭,也落不下几滴眼泪。
“有劳善业师叔速速带我去。”秦央不能不担心,他能活到如今这年岁,全凭善缘方丈。他年幼时疾病一直缠身,若不是在少林寺出家修炼,连一十四岁都活不了。
山下歪歪斜斜的躺着少林寺的弟子以及武当山的弟子,这群人竟是一直呆在这里未曾走。秦央顺着人群,便见到一群小和尚围着善缘方丈在哭。等他走近了,才发现善缘方丈已经涅槃。
秦央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别人瞧着他的脸,有人带着悲哀,而最多的人是带着悲恸。
人之生死,本是常情,只是他这个作为徒弟的竟是连师父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