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不等“猫”答应,就张开双臂环住他。
明明没有小圆毛耳朵和条纹尾巴,薛教授却抱得相当满足。
他发出一声叹息,好像辛苦出去打工赚钱的上班族,刚回家强行抱起沙发上的小猫,开始碎碎念:
“最近在外有好好吃饭吗?好像又瘦了,穿大号女装都正好。如果有其他阿猫阿狗欺负你,可以告诉我。不过你是组织领袖,好像没人能欺负你……啊,不管,万一呢,有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跑他们——”
“我好累啊,忙着挣钱,‘卷心菜’把钱都吞走了,他是黑洞吗?真气人。我想攒钱买个治疗仓放办公室,你来了,就能随时治伤。对了,我记得你的腰伤很严重——”
薛放说着就动手卷起护士服下摆,“猫”本来放松的躯体一僵,肌体紧绷,一把冷冰冰的东西骤然抵上薛放后脑勺。
“嗯?”薛放抬眼,从洗手台镜子反射里看到死死压住自己头皮的铁疙瘩。
好像是一把枪,露了一角,看不太清。
“你装了消/音器吗?”
薛放还是那副闲话家常的口吻,很关切,也很亲昵,“枪声太大不好逃脱。这家医院的vip房养着几个白塔废物老头,有s级哨兵看守,在十六、十七层,你开枪后记得避开他们——”
他无视性命威胁,强硬拉开缪寻衣服,扯到腰背上。洗手台的射灯光线柔柔,镜子里清晰照出后背斑驳的血痕,新老伤疤纵横交错,艳得滴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放同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愕然的脸。
“怎么……回事!谁又打你了?”
“猫”背肌颤抖,好像伤口被光线灼烧到,两片削薄的肩胛骨抖着缩起。
典型的应激反应。
薛放松开双臂,忽然不敢碰触缪寻。
他不知道对方被衣物覆盖的地方哪里在流血,哪里在发炎,更不知道被他贴紧的胸腔里哪块内脏在碎裂,发泡,坏烂。
缪寻蜷紧手指,一膝盖顶开他的身体,扶着洗手台跳到地上,背过去,低下头,狼狈地把被捋到腰上的护士服裙边拽下去,往腿根使劲拉扯几下,尽可能遮住肉。
“缪寻……”薛放听见他激烈的呼吸声,忍不住唤他。
“猫”拿枪的右手压着裙边,弯腰从清扫车下抽出一叠男装,快步走进隔间,用力摔上门,喀嚓好大一声反锁住。
一个眼神也没赏给薛放。
“猫”有没有自尊心和羞耻心呢?薛教授觉得这个问题要具体对待具体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从今天看,是有的。
自尊,大于羞耻。
薛放有些愧疚。或许他不该擅入“猫”的生活,强迫“猫”对自己坦露伤口。
不论在外面被小树枝刮到,屋顶掉下来摔坏,还是被坏人绑起来折磨,“猫”事后跑来找自己,都只是想安安静静吃一口罐头。
明明可以不遵守约定不来的。“猫”是猫,就算不来,他也不会生气,因为猫就是这样的。
可“猫”还是来了。
干完“脏活”,好不容易平静一会,再被他扒开皮毛看伤口,没有气急败坏咬人已经算脾气好了。
或许他不应该多管闲事,可能会减少对“猫”心理的二次伤害。
薛放站在隔间门边,低声缓缓哄:“下次我不问你了……也不会看你伤口,放心吧。屏障不稳定,可以不用来的,在家休息一会也好……”
里面毫无动静。
薛放恰巧知道这扇门的锁坏了,看似反锁,其实一推就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会强迫你的——”
薛放边说边强行推门。门后面,缪寻正双手握着枪柄,眼神混乱,微微张开唇,枪口竟正对他自己!
“把枪放下!”
那一瞬间,薛放真的动气了。
他很生气,甚至怒不可遏,怒气火燎燎地窜起,烧得他心头焦痛,头脑滚热,叫嚣着想要冲上去制服不听话的猫。
“呵。”缪寻混沌的眼珠转到他脸上,讥笑一声,音调有点诡异。
“拿来给我!”薛放伸手去夺枪,“猫”却放弃抵抗,直接丢给了他。
薛放错愕接住,再低头一看,发现它根本不是危险的凶器,而是用来打止痛药的钉枪。
——刚刚“猫”用来威胁的也是它。
“你……”薛放发现自己误会了,一时语塞。
缪寻坐在马桶盖上,嘴唇咬得惨白,歪着头,额角抵着隔板,视线恍惚。他的裤子穿了一半,上衣还没脱完,整个人乱七八糟地靠在那,好像被玩坏后扔掉的漂亮人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正在发冷汗,手指放在膝头,时不时痉挛。他很痛。止疼药开始失效,从内到外,从五脏六腑到骨头皮肉都像被撕裂开,换了任何一个哨兵,现在都应该尖叫着打滚——
但缪寻的忍耐力极佳,不会叫,痛死也只是小小哼唧,轻到听不清。
在普世观点看来,缪寻是极其优秀的哨兵。
薛放当年第一次参加白塔培训大会时,老教官慷慨激昂训导:“一个优秀哨兵要掌握的第一课与最后一课,都是‘忍耐’!没有向导能时刻跟在你身边,你被攻击精神受损,第一反应不能是寻求帮助,而是,忍着!”
“忍不住怎么办?忍不住,只有,死!你吃向导素那会,会失去战斗先机;你痛到尖叫,会引来敌人;你是战斗机器,只有胜利才有资格回厂返修,否则,你的向导会配给别的胜利者——”
看起来,小咪也接受了类似的“教育”。
缪寻突然拽下薛放的衬衣领口,强硬掰过他的手,让止痛药的钉枪/口对准自己。舌尖猩红,本来钉打的药已经融化干净,留下一个小小的渗血的洞,触目惊心。
“猫”的笑容逐渐扩大,几乎是病态的,对他唇语:
“射我。”
薛放的手抖了。他的理智线簌簌崩塌,根本下不去手。
缪寻嘲讽地瞧着他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掏出终端,压抑着喘/息,抖着手指头打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干,就滚,换人来。”
换人——是对一个向导实力最直接的蔑视。
薛放呼吸错乱,怒意在胸膛里咆哮,眼中只剩下缪寻浓艳美丽的面孔。他现在既没有可爱的小耳朵,也没有毛茸茸的尾巴,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猫。
他不应该得到特权。
薛放应该丢下他,出去报警,说不定还能因为举报有功拿到天价赏金,成为社会上人人称赞的除暴安良好市民薛教授。
但是……但是不能换人!
他不明白这股独占欲从何而来,或许是对猫的滤镜,又或许是高契合度的疯狂催化,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放任缪寻离开。
“不要再遭罪自己了。”
薛放捏住他削瘦的下颌,眸色暗沉,“你打止痛药,是因为它吃起来甜吧。张开嘴。”
他举起钉枪,缪寻就配合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颗糖被按进牙间,滚到舌苔上。缪寻下意识吮了吮它,忽然睁大眼睛。
甜的,不痛,被骗了。
钉枪和糖纸丢在地上,仿佛向导碎裂的表壳,他轻声问:“好吃么?”
向导用钥匙在指腹刮了一道,渗出血珠,在自己舌尖点了下,嗓音在缪寻耳边低低震动:“没吃过?回去开我给你的罐头,3号罐头……”
3号,是那天的……
精神熔断边缘徘徊的缪寻被他捧住脸,温柔命令:“睁开眼睛看着我。”
感官神游中,缪寻很难形容被舔过眼睛是什么感觉。它紧迫,私密,柔软,带着怜意和救赎的温情,柔柔卷过他的眼睑,浓烈的海盐味信息素透过上皮组织渗透进毛细血管,像一只大手,安稳并强势地抓住了精神域。
血液加唾液,舌苔加眼睑,双重nian膜接触,是一种极其冷门的绑定结合方法。因接触面积小,效力短暂,只能维持两三天,又因过程暧昧亲密,不可能在普通同事间使用——
几乎只有在外偷/情,又想背着伴侣一尝灵魂共鸣,露水情缘滋味的哨兵和向导才会做。
对高契合度的哨向,是无法抗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暂时结合撩起一波波精神热潮,仿佛泡在巨大的浴缸里,水汽缭绕,温水没过后腰,酥热升腾,战栗的麻,跨过顶端又泛上温柔的倦怠感,很舒服地窝进伴侣怀中,静静等待余韵散去。
缪寻舒展双臂,圈住男人脖颈,薛放回搂他的瘦腰,贴在“猫”凹陷的锁骨间,深深呼吸溢出的苦奶咖味性素。
他们挤在狭小的医院厕所隔间里,不可控制地颤起精神共振。
缪寻舌尖发麻,几乎快含不住那颗酸甜的小糖了。向导照顾到他敏感的听觉,声音很低很轻:
“你是领袖级别,极度敏感,普通绑定很容易给你的精神海留下印记。这种边缘行为比较温和,你要是讨厌,过两天我的气味就会消失……”
缪寻陷入轻度神游中,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带着【超感发箍】发病数据回到发电厂据点。
糖的甜味还残留在唇齿间,舔也舔不净。
但痛觉几乎被压下去了。一次清浅的短暂绑定,宛如特效药。
——好吃么?酸甜的……
3号罐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缪寻辗转反侧一夜,才说服自己起来翻找。拿去丢掉好了……罐头……罐头应该被他放在桌子上,怎么没有?
“你在找什么,领袖?”橘猫小姑娘穿着睡衣揉揉眼睛,问他。
缪寻随意指了下桌上空位。
“是罐头吗?白天你不在,他们撬开分掉了,是很好吃的糖,满满一大罐!我们每人都分了一捧,真的超好吃,领袖从哪里买的?诶,你肩膀上的图案是什么啊,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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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咪撩人反被推。
咪咪被打上了教授的烙♂印,虽然是暂时的,通过边缘那啥行为哈哈哈哈哈我太喜欢教授这作风了!又绅士又涩,亲眼睑真是太过了!
坐等教授婚后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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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图案?
缪寻下意识拽紧领口,面无表情快步走进卫生间。
面对镜子,犹豫着松开衣领,结合徽记一点一点露出来。
哨兵和向导绑定后,身上会互相出现对方量子兽的抽象图案,这是写在基因里的生/理反应,也是忠贞结合的证明。绑定双方的平均实力越强,徽记颜色就越浓深,最稀有也最强的是火黑色,s级哨向基本是深蓝色,a级橘黄,b浅草色……d级几乎淡到没有颜色。
而他的,正是妖艳浓郁的深黑红,图案勉强能看出是一条鱼,像一道烧红的烙印,随着短暂绑定刻在他血肉里。
仿佛是谁的所属物一样。
缪寻眯起眼睛,盯着镜子里的徽记,指尖锋利,滋……滋滋在被染的皮肉上抓出三道血痕,破坏了它的完整性。
“那个……领袖,”橘猫在外面小声喊,“我刚去他们屋里搜来了剩下的糖,放在小桌上了。”
缪寻没有应答。他找出到日常出任务的工具箱,拿出化妆盒,用粉底液一下一下抹在破碎的印记上,看着它慢慢消失,直到伤痕都被厚厚的粉底糊住,不再渗血,才稍微满意。
这一夜,他双臂抱着胸口,睡得格外安沉,连被他塞在枕头下面的三颗小糖,也没有硌到他。
第二天,他久违地收到了组织的消息,负责下发任务的李维把他约到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在收留那群‘报废品’。boss虽然纵容你,其他领导已经颇有微词。不让废品去‘垃圾场’,反而养起来,给下一批报废哨兵看到,谁还会安静服从组织安排?他们让我警告你,不要不识好歹,打破规矩,后果你承担不起。”
“谁们?”缪寻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
李维怕惹事,只是威胁:“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叮——”缪寻撇了下嘴角,心不在焉用小勺敲着瓷杯,“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声快过一声,急促地让人心慌,同为哨兵的李维心脏狂跳耳膜胀痛,愤怒叫停:“停下,别敲了!”
“很吵吗?”缪寻托着腮,仿佛好奇地问。
李维不耐烦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神经病,喜欢拿痛苦当乐趣。”
缪寻抿了下嘴唇,是很清浅的笑容,衬着他年轻的脸蛋有些纯良:“那你痛苦吗?”
“……别来那套。我今天是来通知你,组织给你重造了身份,已经把你的dna信息放进匹配系统,到时候会安排你和某位门阀绑定,帮助boss在这次大选中获胜。”
无端地,缪寻感到锁骨一阵刺痛。
他不动声色拢了拢外套,漫不经意打字问:“绑定后多久可以杀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看boss的意思。还有,不要随意杀人给我们惹麻烦!”
缪寻拖过桌上糖罐,打开小盖子,把半凉的咖啡整个浇在白糖上,用小勺搅了搅泥石流那么稠的糖汁,在李维惊恐注视下,高兴地灌下一大口。
唔……他吐吐猫舌头……还是有点烫,不过好歹不苦了。
“boss说过很多次,你不能吃糖,会影响神经速度!”
缪寻松松靠在椅背上,瞧着窗外宁静走过的路人们,他听得到每个人的心跳——都很健康,稳定,自由又快乐。
他低头打了一行字,给李维看:“boss也说,你们下个月会人事调动。不如——”
他转过头,露出无辜的笑容:“把你们都杀了,换我当头头,好不好嘛?”
锈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李维惊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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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灯光澈亮。
缪寻歪着脑袋,手握mr75-沙漠蔷薇,松开拇指连续放枪,“砰!砰!——”噪声震耳欲聋,加厚的10cm钢墙转眼被射成筛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把枪以射击爆出的环状喷溅伤口著名,超粒子弹造价高昂,是贵族阶级们在狩猎游戏场炫耀的宠儿——
却被缪寻当成廉价玩意儿随便糟蹋。
他弯腰从匣子里抓出又一把子弹,直起身时晃了下身体,灌一口啤酒。
“嗝。”胡椒汽水和啤酒混在胃里,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咕嘟咕嘟起泡。
随手丢掉mr75,再捡一把新的,根本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在睡觉,肆无忌惮地打空子弹,墙上,天花板,沙发,一切目之可及的地方,通通打个稀巴烂。
像深更半夜用家具磨爪子的猫。
“他在跟谁过不去?”瘦狼低声问。
橘猫无辜:“我也不知道……”
瘦狼叹气:“今晚怕是别想睡了。”
“猎豹”一旦闹起来,一整夜都不会停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到了后半夜,外面就没了动静。
缪寻趴空弹药和酒瓶堆里,指间扯着彩色糖纸,尾巴尖一甩一甩,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最新消息,两年前伯克兰事件中受害成植物人哨兵今晚奇迹苏醒,声称将对前任向导亲自追责——”
画面一转,那位哨兵浮肿的脸满是痛苦,“……不是意外!是他明明答应我求婚,却出轨了其他哨兵,于是想杀我灭口!”
记者把话筒凑过去,激动问:“他是谁?”
“薛放。”
“是你的伴侣向导吗?”
哨兵眼神躲闪一秒,“嗯……本来应该是的。”
“面对镜头,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哨兵握紧拳头,满身愤慨:“我想说,薛放,法律不会放任你逍遥法外,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明天记者会我会说出一切!包括你肮脏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睡两年的植物人,苏醒的时机“刚刚好”,活成了傀儡的哨兵,想必很痛苦吧。
“嗝。”缪寻打嗝打成了飞机耳。
于是,“猫”潜进医院。
每年白塔报废的哨兵人数众多,大多数都被送进条件差的疗养所。但“卷心菜”运气很好,有薛教授当冤大头,就能舒舒服服住在vip加护病床。
缪寻借助光学迷彩,隐身在病房外,能清楚听到里面的对话:
“我再重申一遍,你的使用权已被卖给许先生,6小时后的记者会答问内容在这里,请务必背熟。”冰冷无情的女声,是许威廉的高级秘书。
“……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哨兵低声下气,刚苏醒没多久,说话还不利索,“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去哪?出医院吗?”女秘书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已经失去了作为哨兵的价值,留在这里至少还有用,出去就不一定了。”
哨兵听懂她话中暗示,干笑着恳求:“可是我……我想出去看看,麻烦你和许先生说一说,我已经醒了,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理解许先生的需求。就这样,我先走了。”女秘书蹬着恨天高,高冷离开。
“卷心菜”捂着脸坐在床上,不敢去想自己今后的命运。
他是被白塔私下交易给许威廉的。今天,许议员需要他,可以一记强心针唤醒他;也许明天不需要了,也能重新把他变成“植物人”。
“咚咚”,戴眼镜穿皮夹克的青年打开门,朝他礼貌躬身,双手奉上记者证。
“卷心菜”怏怏不乐:“说吧,想问什么?”
对方回以友好微笑,把问题投射到对面墙上。“卷心菜”读出第一条:“你的前任向导治疗过你吗?”
“治疗……”薛放那东西根本理都不带理,给颗人工向导素都仿佛莫大施舍,“当然经常治疗,如果不是白塔迟迟不批准,他早就和我结合了。”
“嗯。”“猫”乖巧点头,在纸上记录:变态划掉喜欢和别人结合。
“第二个问题,你的前任向导经常说喜欢吗?”
“卷心菜”有点迟疑,“还挺经常的……我们每天都互诉衷肠……在他变心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猫”记下:变态再划掉经常和前任说喜欢。
“他喜欢你什么?”
“卷心菜”张口就来:“当然喜欢我战斗力强,能保护他。”
“猫”站起来,满脸好奇,打字告诉他:“我能求证一下吗?”
“卷心菜”皱眉头:“求证?我没空配合。”
“很简单,这样哦——”“猫”伸手拔了他管子。
“滴!滴!滴滴滴滴滴——”心率仪疯狂尖叫,“卷心菜”面目扭曲,不能呼吸,一手握住脖子,一手痉挛着朝“记者”抓去,嘶哑道:“给……我……给……”
一分钟都撑不下去吗?一点也不强。
“猫”调皮地把管子藏在身后,弯着眼睛笑,又问他:“你想出去吗?”
“卷心菜”艰难点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缪寻按响床头电铃,拿起电话,对面是护士懒散的询问:“71号病人,需要什么帮助吗?”
“卷心菜”已进气少出气多,眼巴巴看着电话,那是最后的希望。
“猫”一脸无奈打字道:“我不会说话,你来说。”
他贴心地把听筒塞进哨兵嘴里,堵住喉咙,在对方挣扎咽气时,撕下标签贴,粘在尸体惊恐的脸上。
上面写着:说谎可不好。
“嗝。”
医护人员十秒钟内就会赶到,缪寻却坐到床上,不慌不忙调高亮度,拍张照片点击发送。再想了想,打下一行字:“我们两清了。”
与此同时,正在课上摸鱼的薛教授收到消息。
他看清内容,倒吸一口凉气,锤了下讲台桌子,大声宣布:“提前下课!”
薛教授抓着公文包,气势汹汹冲出教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过分了,他知道小猫很任性,但不知道能任性到这种程度!
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打电话过去,响了一声才想起,“猫”是哑巴。
但对面居然接了!
薛教授压抑着怒气,质问他:“昨天刚好一点今天就跑出去,屏障裂了怎么办,还想跟我两清,没门!”
对面沉默许久,传来一声清楚的,“嗝。”
薛放小心肝颤了颤,“你不会嗑了一整罐糖吧?都打嗝了!”
对方啪叽挂断。
又接连发过来一堆一模一样的照片。
小咪:[卷心菜].jpg
小咪:[卷心菜].jp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咪:[卷心菜].jpg
……
薛教授无可奈何,回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杀了就杀了,快点回家去休息。今天还好吗?我提前下课了,想和你见面。
小咪:[记录本].jpg
薛教授:?变态喜欢结合,变态和前任说喜欢?没有前任,只有现任!
小咪:[空3号咪罐].jpg
薛教授:……果然吃光了。
小咪:我没有吃。
薛教授:?那是谁吃的?
小咪: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教授:除了罐头,还想吃我的向导素吗?
小咪:……不吃!!!!
打了好多感叹号,看来十分想要了——薛教授哼着歌走出教学楼,准备去找咪,然而——
一位不速之客冷冷挡在他面前。
“薛放,你该跟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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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实小咪帮教授处理掉卷心菜,有个特别戳心的原因……呜呜一想到后面两章我就好想大喊咪咪真可爱。
但下一章超甜哦~下章是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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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之前说,只接受契合度85%以上的哨兵,我用你的dna在系统里匹配成功了。”
面前的女人一身铁灰色西装裙,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姿容普通却掩不住浑身冷傲,让经过的学生看到她都下意识绕着走。
“这点小事还值得您亲自来一趟吗?姑姑。”薛放避重就轻,礼貌微笑。
联邦大法官容免,也是薛放的小姑姑,传说中为夺权势不惜整容毁掉美貌的“铁娘子”,看起来和校园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她看了眼手表,向旁边招招手,男秘书殷切奉上文件。她简要道:“我只有十五分钟空闲时间,讲三件事。
“首先,初步配对结果是86%,由于你的dna是十年前存取的,和现在有部分误差,最终契合数值可能更高。
其次,对方是s级以上哨兵,在国安局任职,少将职衔,年纪非常轻,正在事业上升期需要容氏做靠山,嫁进来后方便你控制。
最后,他的精神域非常宽阔,忍耐力是我见过哨兵中数值最高的,可以承受住你的精神掠夺,帮你修好精神海,重回巅峰。”
“您想说的就是这些吗?”薛放揉着太阳穴,十分心累,“我拒绝。”
容免毫不意外:“我料到你会拒绝,已经先替你约了他。今晚8:30在酒红餐厅,星际空阁酒店的总统套房也开好了,看得上眼就直接拉去做了他,明早联系我秘书走快速通道注册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您眼里我就是这么随意的人吗!”
容免冷漠审视着他,“能一夜之间放弃继承权,改掉父姓,把自己从族谱上划掉,三十岁只混成个大学校长,活成这幅样子,你在我这里没有可靠度而言。”
“……被您说得我好像一无是处。”家族遗传的毒舌把薛教授打焉了。
“难道不是吗?薛放,你让自己活得毫无价值。如果我问你近十年的目标是什么,你怎么答?”
对这个问题,薛放可以闭着眼回答:“那当然是——”
“退休,养猫,是吗?”
“……”薛放没话说了,暗暗在心里吐槽:这个女人,不愧是你。
容免忽然叹了声气。薛放惊讶望着她,这么多年来,铁面无私的容大法官鲜少表露情绪。
薛放略微思考,修改了答案,“不,还有赚钱养家。”不管是不是退休,他都想拉小咪一把,将“猫”带出泥潭,哪怕过程很长很艰难。
“赚钱?”容免嗤之以鼻,“5000万星际币那点债务,还不到你继承资产的万分之一。只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二十年,父亲把我扔到旁系,不闻不问,让我和同辈人厮杀争夺继承权,谁都可以践踏我,踩着我的头爬上去,”薛放平淡笑了笑,“他说是为了教育我,人生没有捷径可走,即便含着金汤匙出生,也要时刻活在跌进地狱的恐慌中。”
“现在您却告诉我,一条康庄捷径摆在我面前。一大笔遗产,足以撼动联邦的家族势力,谁不想要呢?但我啊……”他感叹着,“早就被那些日子磨得无欲无求。债务也好,猫也好,我自己都能解决。至于财产,权势,我不想要的东西,再贵重都一文不值。”
容免沉吟一会,稍稍退让,“我不是逼你现在扛起责任。至少,你得找个伴侣养好你的病。”
薛放摇摇头,笑着告诉她:“失去异能不是病。能让我做回普通人,我还挺乐意的。”
容免欲言又止,末了,冷面寒霜交待他:“今天晚上你必须到场。”
“不了,麻烦您帮我拒绝掉,就说我不孕不育,精神冷感。”
容免下瞟一眼,“你手腕上是什么?”
薛放竟然有一丝慌乱,连忙拽紧手套,遮住手腕,表面散漫地说:“没什么,去猫咖玩被咬了。”
“我不管你去哪玩,哪怕婚后去玩,我也不管。但今晚你不去,明天我就取消阿卡纳大学办学资格。十五分钟到了。”容免说完,接过等在一旁秘书手里的终端,边走边无缝衔接下一项工作。
“……”薛放注视着她雷厉风行的背影远去,悄悄退下手套,拇指摩挲着手腕。那里有一个黑红色的印记,图案是遒劲的猫科,正随着他的抚摸微微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滴嘟~”是终端新消息——
小咪:别来找我。
薛放一下子坐在走廊长凳上,捂住脑袋: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当晚8:30,首都星最豪奢的消费场所之一——酒红餐厅。
薛放来的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当面拒绝对方,礼貌版,刻薄版,毒舌版……各种说辞想了一大堆,势必要劝退这位想攀附权贵的少将。
到点了,对方还没来,已经快迟到十分钟了。薛放立马给对方的印象分狠狠扣个50分。他有一搭没一搭喝着茶,无聊朝落地窗外看,沿街的霓虹彩灯缤纷梦幻,映照到下过小雨的路面,仿佛童话故事里的幻景。
雨后的夜晚很冷,路过行人脚步匆匆,急于找个地方钻进去取暖。也有人不惧寒冷,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迎着风往这里走。
“嗯?”薛放觉得那身影有点熟悉。
这人好像……好像是……“小咪!”他情不自禁喊出来,朝“猫”挥手。
缪寻冷酷的眸子转过来,或许是餐厅暖光灯的映衬,看到薛放时,眼里有了一丝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猫”来到落地玻璃前,一副饶有兴致,观察人类的样子。
“你出来吃饭吗?怎么穿这么少?”薛放隔着厚玻璃跟他说了两句,反应过来他可能听不到,就用指节敲敲玻璃,问道:“可以听到吗?”
以领袖哨兵的听力……当然听得清清楚楚。
缪寻耸耸肩,作势要走。薛放掏出终端,也学着“猫”曾经的样子,打下一行字,把屏幕贴在玻璃上,给他看:“你吃晚饭了吗?”
薛放以为对方会用同样的方式回复自己。
但小猫弯下身,浓艳深邃的面孔靠近,张开嘴唇,“哈……”出了热热的气息,在玻璃上留下一大片柔白色水雾,他就用浅蜜色的手指,在上作画:
“你请我吃吗?”
他写道。
透过淋着水汽的字,薛放看到“猫”上挑的嘴角。
那一刻,他心潮澎湃,不可自控,拎起包就着急慌忙跑出去,把所有事都丢在了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见到对方,想把他的身影装进眼睛里,看到他的瞬间,就心跳到不能自己。
是契合度与临时绑定的作用吗?……或许吧。
可薛放不管。
他跑出餐厅,隔音玻璃再也不能阻挡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乐,呼唤冲破了嗓子:“小……缪寻!”
“猫”这次没有走掉,还留在原地,注视着他喘着气跑近,一把脱下大衣,塞进自己手里,“快,快点穿上……”一股寒风吹来,他打着哆嗦,连声嘱咐,“快套上,啊~外面怎么这么冷~”
缪寻微微张开嘴唇,仿佛想说什么。但他想起自己是哑巴,又抿起唇,嘴角往下撇了下,好像不高兴。大衣外套在他怀里温温发热,是男人的体温,信息素分子在冷空气中慢慢洇开,缪寻在薛放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他把外套丢回去,很不客气,然后打字道:“不要,我有一件了。”
薛放愣了神,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件大衣——他们第一次见面,缪寻从他手里要走的。
“但你怎么就穿这点?”0度左右的天气,淋了点蒙蒙冬雨,衬衫都贴在肉上,隐约能看见腹肌的轮廓,仿佛是出来刻意勾引人的,“不会又感官失常了?!”
薛放想都没想,伸手去牵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滋~~——
一道电流从指尖碰触的地方直窜到尾椎神经。临时绑定后,身为专属向导,每一次和哨兵的躯体接触都会放大感觉,传达全身。
薛放一瞬间刺激到松了手,下一秒,他却被松松握住了。
“猫”别过头,假装看向橱窗,搭在薛放小臂的大衣缓缓滑下来,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仿佛心照不宣地遮住两人间隐秘的链接。
“我的手热吗?能感觉到热吗?”薛放轻轻捏着他的手心问。
“猫”单手打了一行字,又删掉了,留下一个字:“热。”
“那就好,”薛放松了气,牵着他往前走,“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
“猫”停下来,仰头看。面前的电影院创意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爆米花桶。
“这个?电影院里有什么吃的,只有爆米花,吃了会胀肚子的,不行——”薛碎碎念个不停。
十分钟后,“猫”抱着两大桶爆米花咔吱咔吱边走边吃,薛放一手拎着汽水,一手无奈扶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怎么一回神就着了“猫”的道刷卡付款了呢!
在6d电影院落座,“猫”好奇地四处张望。
薛放知道,电影院这种音响轰炸,视觉效果逼人的地方,哨兵们从来都躲着走,看一场电影下来,就得哭着去找自家向导修复破烂屏障了。不过也有热爱看电影的哨兵,没有伴侣,甚至会花高价雇一个向导做陪同,在途中降低五感,只为体验“普通人”的快乐。
显然,缪寻也是第一次来。
薛放着昏暗的灯光,悄悄观察他。缪寻的精神状态好多了,眼睛很清亮,不像之前那样混沌。
电影开场了。
薛放憋了半天想找个由头牵“猫”的手,给他调低一些感官敏感度,以防他受精神伤害。
“啪嗒”,隔在两人间的扶手被推上去。“猫”坦然地靠过来,舒舒服服睡倒在他大腿上,吃奶油爆米花。
态度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而被当成猫枕头的薛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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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喜欢这章,嗑了好几遍。希望大家能看出感情的发酵哈哈哈哈~
缪阿咪本来是出来勾搭谁的呢~
下一章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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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普通哨向情侣来说,一起看电影,是感情深厚的表现。
一位向导,正常做精神疏导在15~30分钟,深度结合时精神链接能维持40~60分钟,超过时间会疲劳头痛,需要休息。而看一场电影,全程至少两三个小时,比躯体深度结合时间长三倍,对向导的精神力、体力、控制力要求非常高。
调节哨兵敏锐度,是一项精密控制的脑力活动,在过程中,向导相当于一张细密的滤网,筛选掉刺激的信息流,中途不能断开。“滤网”越强,哨兵体感就会越舒适。
可感情没到那份上,普通向导根本懒得干这个,下班后那么累,约个会还要做高强度精神活动,宁愿床上滚一遭,也不肯陪哨兵进电影院。
周围一片昏暗,暖气很足,座椅狭窄但柔软。薛放试探着把手指放在“猫”额头,咀嚼爆米花声顿了下,大概有两秒钟。他心头狂跳,但“猫”只是往里挪了挪,往他的腿根靠得更近。
仿佛一种默许。
薛放安下心来,开始将精神力捋成细密的丝线,根据缪寻屏障的形状,织补覆盖一层漫天大网。
电影的内容很老套,是每年都会有的“异能者爱恨情仇,最终和普通人联合拯救世界”故事。片子逻辑不通,错漏百出,导演显然对哨兵和向导的生活脑补太多,看得“猫”边吃爆米花边吭吭地笑。
——普通人都羡慕异能者能力通天,殊不知,异能者也会羡慕普通人生活平静。
连看电影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对哨兵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爆米花的奶油焦香和缪寻的信息素混在一起,甜得熏熏然。薛放虽然保持着高度精神链接,却身体松弛,感到久违的心态放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桶爆米花空了,另一桶吃了一大半,啪嗒小声掉在地上。缪寻枕着他的腿,睡着了。
“猫”睡得很轻,很谨慎,时不时睁开眼睛瞄一下。输入的信息流很平缓,细腻,是只有一点杂音的背景音,很像深度治疗时会用到的白噪音。他逐渐撑不住眼皮,呼着热息,放任自己沉下去……
有人小心翼翼把大衣盖在他身上。
缪寻往里缩了下,鼻尖埋进去。
海盐味……咸的……像是被太阳烘烤过的盐,躺在上面,很暖和……
周围有骚动,人声变大,但一秒就被温和的精神力压下去,顶灯似乎亮了,贴在他额头的手,马上移动到眼睛替他遮住,那人好像还动了动,低下身,不动声色用身体挡去大部分光。
电影散场了,两个半小时过去,“猫”没有醒,薛放也没有动。
直到下一场电影开演,灯光再次暗下来,买了这场座位票的两个小姑娘找过来,薛教授怕吵醒“猫”,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别说话,掏出终端,打字给她们看:
“可以把座位卖给我吗?为了感谢你们帮忙,我很乐意帮你们付晚饭钱。”
薛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个小姑娘看到他抱着的人,轻轻“噢~”了声,十分乐意地接受了薛教授6倍票价的转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走后,薛教授低头一看,“猫”睡得过于舒服,居然睡出了小耳朵。
啊……软绒绒的,毛尖随着呼吸一晃一晃,诱惑着人类去搓搓它,有一边压在他大腿上,只要一伸手,就能揉进满手心~
薛放手指头发痒,费劲全身定力,硬是没有动手。不能揉,揉了小猫就醒了,缪寻累了,让他睡吧。
一场电影又过一场。身边的观众走走换换,只有第七排边角的两个人窝在一起没有动过。
谁也不知道,昏暗的电影院里,爱情片柔缓的歌声中,有一对向导和哨兵,依偎在一起,灵魂紧密捆绑,慢慢升腾,像冬日里小火炉上温着热水,烧红的炭火与滚烫的水壶,咕嘟,咕嘟,于热度传递中,酝酿无声的信任和守护。
“唔……”缪寻懒懒伸着腰,换了个姿势,面朝里边。他睡了太久,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在哪,眼睛热热的,有点肿涩,就揉了揉。嘴巴里也好干,舌头发苦,他撑着手肘想从“床”上爬起来。
薛放“续航太久”,正喝着柠檬水缓解精神头痛,忽然一只手扒住他肩膀,顺势圈上他脖颈,慵懒得仿佛没有骨头的身体压过来,迷糊地,循着本能,从他手指缝里抢走纸杯,就着他刚喝过的吸管,牙尖咬住,狠狠吮一大口。
“咕咚。”薛放呆滞地咽下自己那口柠檬汁。
“猫”索性把盖子掀开,咕噜噜喝干净,舌尖舔过嘴角,酸……但不渴了。他得到了些微满足,打了个哈欠,无意识蹭了蹭身下人,蹭得耳朵尖上的软毛都塌了。
薛教授混乱的大脑:值了,这把值了!
缪寻轻轻掐了把他的大腿,无声做口型:“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之前,“猫”蹲在座位旁边,一个个捡起掉的爆米花,收拾好拿出去丢掉。
薛放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出了电影院,路上几乎没有人,只有三四个非/法移/民支起的小摊,想趁电影散场,做一两笔情侣的小生意。
“猫”心情很好,踮着脚往路对面望了望,拽拽薛放的胳膊,手指着粉红色小摊。
薛放看过去,不禁莞尔。“猫”想吃棉花糖,那就给他买!
深夜的商业区,灯红酒绿,奢侈品店里的假模特们,假笑各异。薛放坐着不动太久,腿麻了,走路还有点瘸。“猫”挎着他的胳膊,像喝了假酒,舔一口棉花糖,就摇晃起身体。
他俩的背影,看起来既滑稽,又疯疯癫癫。
接下来要去哪?说实话,薛放不想回去。
“猫”的棉花糖撞到了薛放,粘在白色领子上,黏糊糊又粉红,缪寻停下来,一把揪过他的领子,凑过去,半闭着眼睛,小口小口舔干净,一点都不肯浪费。
也一点不避讳。
不知道距离感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猫的舌头很红,如果轻轻咬他一下,他一定会嘶嘶吐着猫舌头生气跑掉吧。
薛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还想去哪?哪里都可以。”薛放一开口,发现自己竟然哑了嗓子。
确实,虽然他在尽力无视,但6个小时不间断的精神调控耗光了大半精力,他的大脑使用过度,太阳穴针扎似的痛。
“猫”玩味地勾起唇角,从他大衣里摸出一张镶金房卡。
“啊,那个是——”是容免派人强行塞给他的,星际总统套房一晚。
他都已经忘了那个少将的事,不过对方发现他爽约,肯定怏怏回去,说不定已经和容免闹翻,彻底把他加进匹配黑名单了。
想到这里,薛放心里还有点爽快。
“你开了房。”缪寻打字道。
薛放张口结舌,突然心虚到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是为了“猫”开的,也太假了,他们明明是偶遇;如果说实话……不能说实话!他本来也没准备去用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正在组织语言,“猫”锈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忽然笑了出来,“带我去吧。”
“嗯?”
“我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