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名为枭(1 / 2)

更鼓滴落,窗纱透出素青,急促的喘声惊醒了李烆,床榻内里的冯云景衣衫不整,发丝散乱,尚还红肿的双唇微微张开,汲取生气,面色却如死尸般毫无波澜,唯有十指似爪扭曲。

李烆立刻将她半身抬起,而后赤足踏在地上,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长约一指的银针,

刺入冯云景指尖,随后吩咐门外的仆役,“速将瞿道长请来!”

瞿正舸,乃是西南有名的妖道,精通傀儡操控术。犯下多起血债,如今在宁河王府做了李烆的墨客。

瞿正舸惯常被带入,不等李烆开口,瞿道长自顾自捋了一把短须,“王爷,您又纵容自己了。”撂下这句,从他手中飞出数十黑针,刺入冯云景全身命穴,黑针入体,原本抽搐的手指渐渐平息,脸上血色重回,却是痴蒙之态。李烆捡起锦衣包裹她,“王爷,往后需得节制房事。”

“知道了。”李烆长了一层薄茧的指腹擦走冯云景嘴角一丝血沫,将她抱入床榻,盖好软被,“道长还有其他的事?”

瞿正舸冷笑了一声:“贫道的法子越来越不管用了,王爷。下次,恐怕无力回天。毕竟贫道所学傀儡术只操控行尸走肉,您不愿让‘枭’死,要保持部分神智,贫道学艺不精。”他手中拂尘轻轻摇晃,“只能做成活尸。”

“闭嘴。”李烆一手拎起他,“学艺不精便继续学!‘枭’现在是何模样,往后也只能是何模样。”

“王…爷!好好好,贫道知晓了。”瞿正舸枯瘦的身躯如秋叶抖瑟,李烆松开手,顿时瘫倒在地,抓起拂尘手脚并用连滚带爬。

床榻上的冯云景倏尔坐起,盯着他,“你是谁?”李烆垂下眼帘,“宁河王,李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是谁?”记忆的缺失也是傀儡术留下的病症。冯云景举起手,左右偏头观察。

“冯云景,你的名字。”李烆弯腰坐在床沿,手心贴着她的腕子,“也是我精心培养的“枭”。”

“枭。”

景阳王府内,卫昂将手中的密信递给李烜,“据说是二皇子府里新冒出的暗卫,极其厉害。梁府灭门那日,探子曾见到枭的身影出现在二皇子府。”

“暗卫,那梁府定是二哥的手笔。”李烜银袍玉带,眼若春水,脉脉含情。手上的折扇点了点桌子,“看来梁府只是二哥送给本王的一个小礼物。”

“王爷,梁朱的独子梁佑安?”

“留着吧,一个小孩,骤失双亲,怪可怜的。”李烜说道。

“对了尔薏,思尧还未回上京?”薛照伤方才养好半年,又请求回乡一旬,明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

卫昂摇摇头:“他家乡的未婚妻子似乎出了点事,那日神色颇为着急。”

“连思尧都已有了婚约,刑部侍郎大人,可有喜欢的姑娘?”李烜展开折扇,戏弄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昂神情复杂,片刻反问:“王爷呢,听闻圣上颇为着急。”

“我?”李烜指了指自己,大笑:“大抵是世上好姑娘太多,一时难以抉择。”

状似鸟翼的檐梁上系了铜铃,一有风吹过,便随之叮叮当晃响。

卫昂同李烜站在穿厅廊下,一颗雨水滴落,接着又是一颗,很快噼里啪啦连成雨幕。

将湖中初生的荷苞砸得摇头。

李烜将折扇收进腰带,伸出手,令雨水落在手心。

平日里常常嬉笑的模样荡然无存。

卫昂在无数个这样的瞬间窥见了顶头上司很是落寞的心境。

这或许和一个人有关,抑或,这个人就是在雨天给李烜留下来难以遗忘的烙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晓露未散,上京城东门口子炊烟阵阵。往来不乏三教九流之辈,或有行旅,在此地落脚,再买上些吃食,以度光阴。

馄饨摊大早便卖的差不多了。但老板并未收起家伙事儿,而是静静搅着翻滚奶白的汤水,等待最后的食客到来。

一把极为精美的剑砰地拍在桌上,包子脸的姑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店家,来一碗馄饨。”衣着朴素的店家将最后的馄饨烫好,端到少女桌前。贺葭用小勺搅动馄饨,心不在焉吃了一口,此次师伯旧友要事相约,尊师不愿远行,只好让她跟着。

师伯带她见了老友,贺葭闲不住跑出来,期冀能遇到师姐,可惜一无所获。

馄饨的面衣剔透鲜亮,里头是粉嫩嫩的馅儿,咬上一口,汁水四溅,烫到牙齿,贺葭伸出舌头,像只小狗吐舌散气:“好烫——”

相邻的桌子忽而落座二人,“哎,卖光了。”店家催促二人离开,贺葭多看了两眼,那位略高的男子柄首剑穗经年陈旧断开,飘落在地。

二人并未察觉,贺葭急急吞下馄饨,拾起剑穗,“喂,你的剑穗!”口里含着东西,话语含糊,但那人似乎听觉敏锐,立即停下。

“呀。”

贺兰才发现他双目失明,常易章伸出手:“多谢姑娘,给我罢。”贺葭犹豫将剑穗放下。

“是你!”杨莫辞从常易章身后跳出来,“小包子。”

看清来人面容后,贺葭立刻弯眉倒竖,“胡说,才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前她随师伯出山,途径一地,恰巧遇到误食带有毒性的野蘑菇中毒的杨莫辞,师伯心善,为医治好他,多停留了几日,杨莫辞醒转以后千恩万谢。

贺葭不喜他那油嘴滑舌的做派,架势老成,反倒令杨莫辞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好不恼火。

“在外头,不许叫包子。”天生双颊饱满,贺葭烦透了。

杨莫辞抱手笑道:“好好好,不叫就是了。”“贺姑娘来上京可是有要事?”

“与你何干,少管闲事,哼。”贺葭扔下话,拿起剑离开。

杨莫辞垮肩泄气,挠了挠后脑,“难道本少爷那么讨人厌?”

“的确。”常易章冷冷回道,“啊?!大侠,哦不,常大哥,你去哪儿?”杨莫辞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

宁河王府,莹烟端着一碗酥酪,不期撞上了一人,酥酪尽数泼在黑绸衣摆。莹烟慌乱想要去擦,抬眼发现那人腰间所佩玉环似曾相识。

“贱婢无能,冲撞大人。”莹烟掏出手帕想要擦拭衣摆上的酥酪,不曾想那人并不在意,径直走远。徒留莹烟在原地,拧着帕子,面带疑色。

进厅前,冯云景将衣摆撩起,抖了两下,随后推门而入。李烆手中捻纸,边缘已起了毛边,他眼睫半抬,极为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召卑职前来所为何事?”冯云景眸色默然道。

李烆放下手中薄纸,“今夜父皇要在御河游船,本王亦要随驾,以防万一,你易装混入百姓之中。”

“遵命。”冯云景应下,本欲离去,李烆开口叫住她:“你可还记得这封信?”

冯云景上前接过李烆手中的白纸。

【殿下,业有急事,数日得返,万勿挂念。云景书。】

字迹是她不假,落笔匆忙,冯云景却记不起发生了何事。

李烆绕步至她身后,手掌扣着她细腰,“几年来,本王一直想不通,你不辞而别的缘由。直至重逢,我忽而明白,我之所求,无非是你留在这。”

捏着白纸的手收紧,将纸揉皱,“抱歉,我真的记不起来。”冯云景另一只手撑着额角,脑中乱哄嘈杂。

李烆拿过白纸,抓住她的手:“想不起不需再想,我只要你记得,你是宁河王的‘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葭带着一肚子闷气回了住所,迎头撞见刚与友人相谈结束的上官珏,“师伯!”原本的不悦消散的无影无踪,贺葭挽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晃着上官珏的臂膀。“在外头瞎玩够了。”贺葭扁嘴:“太无聊了。”

上官珏抚过她头顶小小的发旋,“今夜御河游船,甚是热闹,记得别走太远。”贺葭高兴应承,“师伯一起去。”

暮夜,御河两道人头攒动,形似一栋楼台的御船缓缓划开水面。皇帝裹着价值万金的大氅,整个人陷在纯金长榻,李烆李烜分立两旁,再往下便是李斯凌与李焱。今年开春时皇帝春猎不慎从马上跌落,卧床许久,而今好容易有了点精神头。

御船开出二十里,将要在外城停靠,皇帝由宫人搀扶着到船头,在万民面前彰显皇恩浩荡,黑压压的人群纷纷跪谢隆恩,皇帝心甚畅快,临时起意欲在渡口下船。

七八位御林军跳入渡口处稍浅的水域,能供三人通行的阶梯由御船而出,随即搭在他们肩头,直至抵达对岸。

人群中冲出十几名平民打扮的人,手持利刃,眼看就要行刺。御船乱作一团,李烜拔出一旁禁军的佩刀护在皇帝左右。李烆被忙不择路的宫人冲散到围栏边,行刺之人武艺高超,须臾船上横尸无数,李烆一边躲避刺客,一边往皇帝所在的地方而去。一把长剑自后方搠出,贯穿了离他最近的刺客。寻常女子打扮的冯云景出现在他身侧,“王爷。”

“去父皇那。”李烆不作停留,冯云景跟在他身后,随时清除意图行刺的人。

将到船头时,忽而传来凄厉的尖叫,李烆停下,冯云景余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带血的大氅。

许是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刺客纷纷跳入水中,“抓住他们。”李烆厉声喊道。

刺客入水,御河两道百姓也慌乱逃窜,一时嘈杂非常。

圣上遇刺昏迷不醒,宁河王的话语显然成了在场众人的依撑。来不及逃走的刺客被御林军擒拿,带到了李烆面前,李烜与李斯凌也随之赶来,刺客仍不甘心,欲做困兽之斗,忽而暴起,挣脱束缚,直冲皇子们。

原本身处暗处的冯云景见状抽出精银细链锁住来人手腕,顺势往后,拧断了他的手骨。

刀落在地,李烜刚好被一个刺客推搡至船边,冯云景不知是否应该出手,望向李烆,后者平静如常,她霎时了然,不再行动,冷眼看着李烜被刺客推入水中。

落船前,她恰好与晋阳王打了一个照面,从未有过交集的晋阳王脸上的惊愕一瞬凝固,双眼却定定望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溅起的水浪将御船的绣灯打落,灯油浮在水面,显出奇异的颜色。

直至李烜完全消失在水中,李烆方才惺惺作态,命人去寻,冯云景得到示意离开。御船骚乱渐渐平息,李烆因而带着皇帝返回禁中,次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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