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受伤了。”
秋色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黎清清一直抱着手臂。
黎清清笑着点了点头,“小伤,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看看你的脸色,你别动,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
秋色小心翼翼的拆开黎清清自己包扎的裙摆,将周围的布料一点点挪开。
“怎么这么严重?”
整条手臂上到处是擦伤,干掉的血还粘在上面,伤口全都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严重。
“我刚刚真不应该那么轻易杀了他们,多砍几刀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秋色嘴上碎碎念,手上的动作未停,她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撒在黎清清手臂上,又拿出一方手帕包住最严重的那处。
“暂且先这样吧,等回去了再好好包扎。”
“好。”黎清清全程脸色都没变过一下,好似伤口不在她身上一般。
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秋色脸色露出喜色。
“肯定是楼主和非白到了。”
黎清清偷偷眨了眨眼睛,然后也扬起了笑脸。
虽然风殇的到来,让她不怎么愉快,但是想到自己死里逃生,能见到自己最重要的一群人,心里的喜意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嗯,风殇也没有那么可怕啦。
“清清。”
“阿清。”
非白和风殇一下马,就迫不及待的飞身到她面前。
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然后眼神在黎清清受伤的手臂处,停住。
风殇双眼一眯,话里全是冷意,“谁伤的你?”
黎清清微微往后缩了缩,“我躲刀的时候,自己弄的。”
风殇嗤笑一声,眼里的冷意退去,“真是没用。”
黎清清瘪瘪嘴,明明担心的要死,嘴里的话却那么毒,哼,傲娇风殇。
“先回去吧。”
非白瞥了一眼黎清清手臂上的伤,眼里心疼一闪而过,建议道。
“你们把官府的人引来吧,这样才名正言顺,免得暴露你们的身份。”
黎清清虽然高兴得到了解救,也没忘了顾全大局。
风殇又是嗤笑一声,“官府?你那便宜父亲早就把人撤回去了,这两天只有我们清风楼的人在找你。”
黎清清怔住,微低下头,敛下眼眸。
非白等人虽然看不见的她脸上的神色,却是可以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哀寂的气息。
秋色身上猛地散发出一丝杀意,“丞相府,老娘非得去宰了他们不可。”
“好了,我无事,秋色,你去通知官府吧。”
黎清清抬起头,强撑出笑意,对秋色说道。
又偏头看向风殇和非白,“你们先回京城,我到时去找你们。”
风殇轻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
“随你便。”
说完就飞身离开。
“阿清,你别生风殇的气,他这两天为了找你,彻夜未眠。”
秋色连忙上前安慰道。
黎清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秋色,你快去吧,我知道的。”
秋色终是点了点头,飞身离开。
黎清清没有动作,非白也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有些磨人,黎清清只好开口打破沉默。
“非白,你……”
“我等他们来了就走。”
非白的声音并无多大波澜,偏偏黎清清身子颤了颤。
这一个两个的到底要干什么,明明她才是病患,怎么都跟她置气。
黎清清到底还是没再多话。
秋色下了山,直奔刚刚的村庄,敲开那家大娘的门。
“姑娘,怎么又是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大娘,你现在去京城,到丞相府,就说山上的破庙有个小姐受了重伤,她说是丞相府的小姐,特别要你去传信的。”
秋色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有劳了。”
大娘心思淳朴,一把推开秋色递过的银票,“姑娘,不过是传个信,大娘帮你跑一趟就是了,这钱我万万不能要。”
秋色也不坚持,“如此就有劳了。”
大娘连忙出了门,驾着牛车就赶去京城了。
秋色又急忙赶回山上。
“阿清,我安排好了,只是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我从村庄里买来了些吃的,你先吃点填饱肚子。”
秋色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不少吃食。
“嗯,好。”
黎清清完全没有胃口,手臂上的伤口两日都未曾处理,现在已经开始发炎,隐隐作痛。
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黎清清强撑着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接过秋色递来的馒头,黎清清慢条细理的啃着。
非白瞥了她一眼,突然飞身离开。
“非白怎么了?”
秋色有些疑惑。
黎清清也是一愣,然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非白若是有什么不对,也只能是因为阿清,只是这话秋色不能说出来。
“喝点水。”
秋色只好转移话题。
待黎清清强撑着吃下了两个馒头,秋色终于放过了她。
这是非白也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箱子。
“这是什么?”
秋色有些疑惑的问道。
非白理都不理,径直走到黎清清面前,蹲下,然后打开箱子。
只见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纱布。
“秋色,去打点水来。”
“哦,哦。”
秋色愣了愣,看见非白的动作,终于明白了,连忙应下,转身去打水。
非白将秋色给黎清清包的手帕拆下,又将她手臂上伤口旁边的衣裳尽皆撕下。
黎清清不禁嘴角抽了抽,非白现在这个动作,如果忽略她手臂上的伤的话,怎么那么像是在耍流氓。
非白似乎也发现了她的想法,“手上的伤发炎了也不说,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吗?”
黎清清抿着唇,不敢答话,每当非白这样说话的时候,就是最恐怖的时候,她得有自知之明。
待非白将黎清清手臂上的伤口尽皆露出来,秋色才姗姗来迟。
乍一看见黎清清手臂上的伤,差点把手里的水盆丢出去。
她也知道很严重,没想到已经这般严重,她开始看见的,不过才是一小半,其他都藏在袖子里面。
阿清竟然还装作一点没事的样子,她真是够笨的。
“还愣着干嘛,快端水过来。”
非白扫了秋色一眼,不冷不热催促道。
“哦。”
秋色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端着水盆放在非白脚边。
“你忍着点,伤口里有不少灰尘和沙子,必须清洗干净才不会发炎。”
这句话是对黎清清说的。
黎清清点了点头,没吭声。
非白拿着一块纱布浸湿了,慢慢给她清洗手臂上的伤口。
她手臂上的伤本来有些已经开始结痂,随着非白的动作,结痂的地方又全部裂开,一滴滴血水透湿了纱布,顺着手臂流下。
秋色紧咬着唇,有泪流下。
黎清清脸色有些白,额上有些虚汗,除此以外,她再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这伤不在她身上一般。
她还有空安慰秋色,“秋色,又不是你受伤,哭什么啊。”
眼见秋色还是泪流不止,黎清清只好缓了语气。
“别哭了,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秋色眼泪流的更快了。
黎清清见此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没再说话。
过了片刻,非白终于清洗完了伤口,从箱子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