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才听到动静。
季珩兴奋地想敲门,却被季晟一把拉住,示意她安静。
她屏息细听,屋里传来nV子细碎的嘤咛声,夹杂着男子压抑的低喘。她听得满头雾水,心想不是太子病了吗?怎么这nV子听着倒像更难受的样子,是不是长公主也病了?
她转头看向季晟,正yu开口问,却见他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呼x1急促。她愣了一瞬,想问他怎么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把拉着跑开,路过前厅时还不小心撞翻了花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他发生了什么,季晟始终不言,整下午都像根闷棍杵在一旁,也不许她离开。
晚宴时,永乐终于现身。季珩见她神sE如常,这才放心地将药瓶交给她,叮嘱用法。
永乐笑着接过,却试探X地问了一句:“珩儿下午怎么没来太子殿找我?”
季珩像被抓个现行,局促不安地搓着衣角:“其实…我去了的…”
永乐微怔,目光一紧,却只听她扭扭捏捏地说:“可太子殿太大了,找了半天一个人也没见到,还不小心打破了花瓶,怕太子生气来着,想着先找您求个情。”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永乐姐姐,太子殿下会不会怪我啊。”
永乐脸上绷着的神sE倏然松弛,笑着嗔道:“花瓶而已,他岂敢怪你!”
一旁的季晟听着这话,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好像也就是从那天起,季晟变了。
一开始是单纯地疏远、不理会她,后来连“澜澜”这两个字都再没叫过。再后来,两人之间仅存的那点亲近,也不过勉强b陌生人多些罢了。
太子殿里发生了什么,之前的季珩确实是不知道,可如今她也是经了情事的人,再一回想,猛地意识到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初的太子,就是如今年少登基、却手段雷厉的小皇帝萧昱,厉行改革,手段果决。而永乐长公主,却是世人皆知的保守派,是一母同胞的皇帝弟弟行新政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们两个...
季珩脑中涌起一阵寒意,不敢多想,决心将秘密埋在心里。
很显然,季晟当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从来都没说过。
难道他是因为这件事才与自己疏远的?
毕竟当时长公主以为去了太子殿的只有她一个人,他们也没立刻说清楚。
去太子殿到底看到了什么,光凭她一张嘴,只是在当时打消了公主的疑虑。皇家秘事,向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若当日的事有朝一日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必然是她。
所以,季晟是怕与自己扯上关联,将来拖累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仓网的建立b预想中更加复杂,不仅是沿途商户的观望态度,还涉及到存货周转之难、成本掌控之细,以及货物流转间突发事端之杂。虽有季舒两家多年积攒的商誉为根基,然新业之初,能倾力相助者寥寥,更多人不过是持观望之态,静待成败。
“人心难测,利害难分。yu邀人同行,先要自身稳立。”
季珩心中明白,若yu引人入局,首当以自家生意为范本,先行跑通江南至京城的运输通路,将仓库物资流转井然有序地建立起来。一旦货畅其流、收益可观,那些踌躇之人自然随之而来。
事实上,她和季辰都已经足够幸运,出生在一个名扬天下的商贾之家,背靠着产业扎根整个江南的舒家和行迹遍布全域的季家,天然就有稳定的资源和源源不断的人脉,这让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有许多增益。
打江山是不用了,可守江山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她需要尽快获得商会的信任,也要建立自己的队伍。
在京期间,她一直在同商会前辈和诸位掌柜打交道。她本来就脑瓜子灵活,经常从一些不常见的角度提供思路,也会鞭辟入里地指出沉疴旧疾,面对不懂的问题也很虚心,勤于请教,一个月下来,京城的掌柜们也都逐渐接受了这位小东家,从一开始的看热闹心态倒现在正经将她当作小东家,也都知道她做事是极其认真的。
核对第一批入库的物件名单时,琴心敲门:“小姐,王管事到了。”
来人是北商行的二管事王书玉,以g练闻名,和大管事陈荥同掌北商行多年,主管南方货物的相关问题。
不多时,院中传来朗朗笑声,随即便见一人疾步而入,身着暗红长褂,缀金丝暗纹,x前一串翡翠璎珞随步伐微颤。来人步履虽疾,却踏地沉稳,三分g练,七分从容。
“大小姐,数日不见,可真是念着您了。听闻仓网初具雏形,今日专程来探,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您肯来助我,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季珩笑盈盈迎上前,亲自搀扶,热情请入堂内,“正巧西湖春茶新至,您尝尝这新鲜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落座闲话几句,季珩取出一卷选品名录,双手奉上:“这是我拟定的第一批入库清单,若一切顺利,这些物品将为仓网主打之品,供江南与京城通路所需。”
王书玉接过名录,细细翻看,见其中囊括布匹绢丝、胭脂水粉、茶叶香料,以及诸多日用物件,大到桌椅板凳,小至锅碗杯盏,甚至还有数件匠心独运的江南器物。看毕,她点头赞道:“小姐选品用心,常用之物无外乎这些,按四时之需稍作调整,便是通路所需之佳品。但不知小姐可曾思虑过,若囤货过多,销路未及,仓库之冗余该如何处置?此非长久之策,恐成隐忧。”
季珩略作沉Y,道:“确实是难题,当下所思,或可通过年终大促以减库存,同时结合沿途各地需求,灵活调配。但这一切,尚需商铺之间齐心协力,未知是否可行。”
“年底促销倒不稀奇,然跨地统筹,毕竟属新试,需时日观其效。”王书玉思忖片刻,语气虽无甚否定,却不失审慎。
季珩闻言,微微一笑:“王管事所言甚是,我亦存几分试探之意,正需向您请教。”
王书玉放下名录,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季珩,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小姐年纪虽轻,却识大局,见微知着,当真令人刮目相看。这些事可以试着从细微之处入手,逐步调整。仓网业务尚在起步阶段,切勿心急,资源周转与利润分成都需要磨合期。”
季珩一拱手,语气郑重:“多谢您提点,我定会细细揣摩。今日我还有一件不情之请——”她顿了顿,微微起身行大礼,“想请您为师,教我成事。”
此话一出,王书玉一时愕然,连忙起身搀扶:“小姐,这话从何说起?得您信任,我自当尽力,岂敢受此大礼!”
季珩不为所动,神sE诚恳:“王管事久经商场,南北货流之道熟稔于心,舒家数年间在南方势力盘根错节,皆有赖您之筹谋。我初涉此事,眼界浅薄,尚需向您多多学习,若您不嫌弃,请允我以弟子之礼相待。”
王书玉抚掌叹笑,眼中满是感慨:“小姐如此谦逊,我又怎敢辞。既如此,日后但有疑难,我必尽心相助,至于师徒之礼,实在是折煞我了。”
“受得起,受得起。珩儿日后便称您一声‘老师’,还请多多赐教。”季珩浅笑,眉眼间尽是笃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走王管事,季珩伸了个懒腰,带着琴心漫步至花园。早春时节,满庭花影婆娑,紫藤随风摇曳,浅紫的花瓣轻扬落地。她捏起一片花瓣,随手掷向琴心,笑道:“趁今日晴好,散散心罢。养好身子后,我们便要下江南了。”
琴心微笑着应到:“放心吧,东西我都备着呢。”
“此次与上回不同,”季珩悠然说道,步履缓缓,“等出了青林县,我们便要与三哥的队伍分道扬镳了。从那时起,这沿途的每一座仓库,便都是我们的战场。”
琴心蹙眉:“小姐厉害我是知道的,这下又有了王管事做老师,定能叫那些人信服。只是我有些犯愁,这天大的事就两个人担着,怎么能忙得过来。”
季珩听了,忍俊不禁:“傻琴心,不是还有你么?”
琴心怔住,抬手指着自己:“我?”
季珩莞尔点头:“你自小伴我长大,我做的事哪次少了你?你虽话不多,可每每聊到做生意眼睛都是亮的,偶有发言也见解入微,灵得很。如今不上场,更待何时?”
琴心闻言,急忙低下头,语气有些慌乱:“小姐,我……我是愿意伺候您一辈子的,只是……”她顿了顿,眼里浮现一丝犹豫,“只是……跟着您久了,倒也生了些非分之想。”
季珩微微一愣,随即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注视她:“怎么能叫非分之想?我从不把你当做单纯的侍婢。你我一同长大,情如姐妹,你聪慧过人,若我能成事,怎能少了你的助力?”
琴心听到这番话,眼眶微红,嘴唇轻颤:“小姐……多谢您看重,只是我……”
季珩见状,打趣地笑了:“怎的,莫非你真想一辈子做个丫鬟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琴心连忙摇头:“我……不,不敢奢想……”
季珩却正sE道:“这不是奢想,而是你的未来。你陪我长大,做什么都与我一起,你的聪慧,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早就将你当作亲妹妹,希望你也能活得更加快活。琴心,我想你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琴心双眼含泪,重重点头,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小姐...”
一切尽在不言中,季珩会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笑意更浓:“当然了,有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去问问罗奇嘛。”
琴心闻言,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背过身去:“小姐又拿我取笑!”
紫藤花轻扬飘落,簇拥着她们的笑声,洒了一地春意。
季珩绕到琴心身前,俯身从下看她,语气忽然柔和下来:“琴心,等我们从江南回来,我定会让罗奇那小子三书六礼上门来,为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琴心怔住,随后眼泪夺眶而出:“小姐……”
家奴命运通常由主家决定,婚姻嫁娶大多是到了年纪草草配对了事。与罗奇两情相悦已是十分幸运,她从未奢望过自己会有正式的婚礼,更何况,是在如今的季府。
大成的nV子,十二岁起便会亲手绣嫁衣,盼着有朝一日披上心血织就的红衣,嫁给心Ai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日前,她收拾仓库时,无意间翻出了小姐的那件嫁衣。
那嫁衣以往总是放在床头,小姐闲暇之时就会绣上几针,金丝绣就并蒂莲,点缀莹润珠玉,清雅不失庄重。如今它却被压在箱底,蒙了灰尘,像是被弃之不用的旧物。
琴心明白,那是小姐自从与二少爷发生关系后,选择封存的心意,兄妹1uaNlUn能不惹闲话已经是菩萨保佑,正大光明的婚礼自然成了最大的奢望。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寻常nV子的婚嫁之事,连道听途说的嫁娶八卦都不与她提,生怕惹季珩伤怀。
可如今,小姐不仅承认了她的感情,还亲口允诺为她筹备婚礼。
琴心再也忍不住,扑进季珩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季珩伸手轻拍她的背,语带笑意:“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了?都大姑娘了。”
琴心却抱得更紧,想要把这份温暖刻进心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鬼使神差地,走到季晟的院门口。
季珩抬脚想要进去,琴心却担忧地拉住她的袖子。
季珩摇了摇头:“没事。”
郑因在院子里打盹,见到她们赶紧迎上来,季珩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她并非要惊动谁,只是想静静地看看,看看从这个院子里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上次来这里还是季晟自g0ng那日,她只是匆匆瞥了眼,几乎未留心任何细节,此次来却发现,院子里无论陈设还是布局,都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
左边的墙上,爬山虎仍旧密密麻麻地覆盖整面墙壁;墙角那棵大榕树巍然伫立,枝叶繁茂,树上挂着一架秋千。
这秋千是季珩小时候和季晟一起搭的。趁没有人在院子里的时候,季晟爬上树将绳子放下来,季珩就在下面接,下树的时候季晟一脚没踩稳,掉下来滚了好几圈,他因此摔伤了脚,疼得很。为了不让爹娘责骂,他愣是生生忍了七天,直到季澄从北地回来,发现他走路姿势实在奇怪,一检查才发现,竟然骨折了。还是没躲过一场挨骂,季晟老老实实交代了原委,说的时候却“大义凛然”地独自揽了全部责任。
长辈们当然知道他一个人闹不出来这事,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X打了几拍他的手掌,警告他们莫要私自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实在想要做什么的话,等大人回来。
事后,季珩在季晟脚腕的绷带布上整整齐齐地写了好大一个义字,以示对他的不出卖同伙的嘉许。
两个小娃娃自此达成了坚不可摧的“义士同盟”。
如今这秋千依然稳稳地挂着,看得出来院子的主人十分Ai惜,秋千木板和麻绳都保养得很好,没有一丝裂缝,磨得光滑。风吹过来一阵微荡,在这棵百年大榕树下却显得有些孤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像是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
“郑因!”季晟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未等郑因回应,季珩已经下意识推门而入。她刚迈进去,就看到一颗黑sE的小木球从前方滚到脚边。她俯身拾起,发现木球表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朵小花,有些眼熟。
“澜澜...”
季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跪坐在地上,面前一个散乱的木盒,各种零碎物件撒了一地。
他仰头看着季珩,眼中满是惊讶与慌乱。
季珩没有回应,走过去蹲下,默默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一根断掉的琴弦,一小撮用红绳拴起的黑sE头发,一条纯白的帕子,一朵g到一碰就碎的栀子花,还有一封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是空的。
她将这些东西装进木盒,目光扫过盒中的其他物件:半个已经g枯的核桃仁、几乎秃了毛的一根毛笔、只剩下一小块的墨块……
季珩捡得越多,眉头皱得越深。
这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盯着盒子看了许久,迟迟不关上盖子,盯着里面的物件沉思,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季晟浑身颤抖,慌张却又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澜澜...”
“这是...”
两个人同时开口,季珩抬眼,对上他水光氤氲的眼神,一瞬间回忆尽数涌上心头。
那颗木头珠子,是她跟父亲好奇学篆刻时,随手捡了颗珠子雕的,歪歪扭扭完全没有章法,可当时的她因为自己雕出了小花开心得不得了,雀跃着拿来和季晟分享。
那根琴弦,是她实在不想练琴,偷偷拿刀割断的,她叫季晟帮他藏好,上课时信口胡诌是被鬼吃了,惹得老师无奈摇头,因此躲过了一日练习。
那束头发,则是因为她当时看的JiNg怪话本,故事里一对男nV,男子含冤枉Si,nV子带着他们成亲时的结发走遍大江南北,寻到仙山上一位高人,高人用那束头发为她指引了男子投胎的方向,季珩看完,立刻将自己的头发剪了一束,存在季晟那里,说自己要是不小心Si了,千万要用头发将她找回来,季晟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坚定地答应:“慎之定不辱使命!”
做这事的时候正用着晚膳,季辰听了还打趣:“只听说有结发夫妻的,可没听过有送发兄妹啊。”
那张帕子和那朵花她却不记得了,只隐约感觉到和她有关,拿起帕子端详半晌。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疑惑,季晟声音沙哑地开口,低声解释:“这是有一次我们去捉萤火虫,你借我擦汗的帕子,没来得及还你。”
季珩神sE微动,又指着那几片残破的花瓣:“那这朵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晟眸光暗了暗,半晌开口。
“是我们第一次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诗会,男子的诗歌传到后院给nV子赏评,将手里的花投给喜欢的诗,你的花,给了我。”
季珩哽住:“可那天,你得了许多花。”
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克制。:“嗯,但这一朵,是你的。”
季珩眼眶发酸,嗓音不自觉地发涩:“你留着这些做什么...”
“你给我的,我都留着。”
他轻声回答。
随后,拿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张信纸,一张是清秀的两行行楷,写着“青澜”、“慎之”,是母亲那封写表字的那张纸,另一张写满了字,有一些歪歪扭扭、有一些工整沉稳,那是他们俩开心地练习自己表字的字迹,季珩写澜字写得没有耐X,季晟就一笔一笔带着她写,到最后大半张纸都是澜字。
盒子里其他东西,也都是季珩给的,季晟一件一件地说明,吃一半给他的核桃,写坏掉的毛笔,不想再用的墨块...
季珩的心仿佛是被什么抓住,揪得疼,眼泪再也止不住,滚落下来。
季晟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悲伤,像是在清点什么似的,仿佛等这些物件一一点完,两个人的连接也会走到尽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慎之...”季珩看着眼前的人,低声呢喃。
季晟猛然怔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瞬间泛红,泪眼模糊地望向她,声音里压抑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你……你叫我什么……”
季珩垂眸,目光逐一扫过那些物件:“可你为什么...为什么疏远我...”
“我不敢。”季晟低下头去:“我不敢,澜澜。”
“太子殿...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吧。从太子殿回来,我只要想到你,就会想起房间里的场景。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靠近你,不敢与你说话,甚至不敢唤你。因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世界就全都是你。”
季晟的语气逐渐低沉,想起那些难以忍耐的日日夜夜。
“我刻意远离你,将自己埋进书里,试图让自己不再想你,可一切都是徒劳。越是强迫自己去忘记,就越是发现处处都有你的影子。所以我搬去书院、搬去远郊别院...澜澜,我觉得我自己疯了,我们是兄妹,做哥哥的怎么能对妹妹怀有这样的肖想呢?”
他说到这里,声音几近哽咽,闭上眼睛,任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你知道我收到二哥家书的那天有多绝望吗?”他忽然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与自责,“我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在你身边的不是我。如果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二哥是在救你啊,我不断安慰自己——二哥与你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嘴角g起一丝自嘲的笑,随即又黯淡下去。
“可三哥呢?当我看到三哥家书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澜澜,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理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压抑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可笑的是,我不仅没能靠近你,反而彻底失去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晟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挤出,“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失控了,还做了那样伤害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头痛哭,肩膀剧烈颤抖着,将这些年来的悔恨和痛苦尽数倾泻而出。
季珩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将他拥入怀中,眼泪无声滑落。
季晟哽咽着开口:“那天我问你,凭什么他们可以……他们当然可以。因为他们Ai你、敬你、重你,可我却是个禽兽。从十三岁开始,我就对你怀有肖想,后来甚至……”他捂住脸,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悔恨,“澜澜,我该下十八层地狱……”
他哭得涕泗横流,声音不大,听着却撕心裂肺。季珩没有说话,紧紧抱住他,任由他宣泄多年来积压的情绪。两个人的泪水混杂在一起,那些长久未解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许久之后,季晟的颤抖终于渐渐平息。季珩轻轻抚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她缓缓开口,做了一个十分郑重的决定。
“慎之,我们重新来过。”
这一刻,季晟的目光动摇了。他的唇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泪水冲散。
许久之后,他闭上眼,像是卸下了肩上的千钧重担,将季珩牢牢抱紧,哑声回应:“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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