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去势(2 / 2)

季珩闻言,微微一笑:“王管事所言甚是,我亦存几分试探之意,正需向您请教。”

王书玉放下名录,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季珩,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小姐年纪虽轻,却识大局,见微知着,当真令人刮目相看。这些事可以试着从细微之处入手,逐步调整。仓网业务尚在起步阶段,切勿心急,资源周转与利润分成都需要磨合期。”

季珩一拱手,语气郑重:“多谢您提点,我定会细细揣摩。今日我还有一件不情之请——”她顿了顿,微微起身行大礼,“想请您为师,教我成事。”

此话一出,王书玉一时愕然,连忙起身搀扶:“小姐,这话从何说起?得您信任,我自当尽力,岂敢受此大礼!”

季珩不为所动,神sE诚恳:“王管事久经商场,南北货流之道熟稔于心,舒家数年间在南方势力盘根错节,皆有赖您之筹谋。我初涉此事,眼界浅薄,尚需向您多多学习,若您不嫌弃,请允我以弟子之礼相待。”

王书玉抚掌叹笑,眼中满是感慨:“小姐如此谦逊,我又怎敢辞。既如此,日后但有疑难,我必尽心相助,至于师徒之礼,实在是折煞我了。”

“受得起,受得起。珩儿日后便称您一声‘老师’,还请多多赐教。”季珩浅笑,眉眼间尽是笃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走王管事,季珩伸了个懒腰,带着琴心漫步至花园。早春时节,满庭花影婆娑,紫藤随风摇曳,浅紫的花瓣轻扬落地。她捏起一片花瓣,随手掷向琴心,笑道:“趁今日晴好,散散心罢。养好身子后,我们便要下江南了。”

琴心微笑着应到:“放心吧,东西我都备着呢。”

“此次与上回不同,”季珩悠然说道,步履缓缓,“等出了青林县,我们便要与三哥的队伍分道扬镳了。从那时起,这沿途的每一座仓库,便都是我们的战场。”

琴心蹙眉:“小姐厉害我是知道的,这下又有了王管事做老师,定能叫那些人信服。只是我有些犯愁,这天大的事就两个人担着,怎么能忙得过来。”

季珩听了,忍俊不禁:“傻琴心,不是还有你么?”

琴心怔住,抬手指着自己:“我?”

季珩莞尔点头:“你自小伴我长大,我做的事哪次少了你?你虽话不多,可每每聊到做生意眼睛都是亮的,偶有发言也见解入微,灵得很。如今不上场,更待何时?”

琴心闻言,急忙低下头,语气有些慌乱:“小姐,我……我是愿意伺候您一辈子的,只是……”她顿了顿,眼里浮现一丝犹豫,“只是……跟着您久了,倒也生了些非分之想。”

季珩微微一愣,随即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注视她:“怎么能叫非分之想?我从不把你当做单纯的侍婢。你我一同长大,情如姐妹,你聪慧过人,若我能成事,怎能少了你的助力?”

琴心听到这番话,眼眶微红,嘴唇轻颤:“小姐……多谢您看重,只是我……”

季珩见状,打趣地笑了:“怎的,莫非你真想一辈子做个丫鬟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琴心连忙摇头:“我……不,不敢奢想……”

季珩却正sE道:“这不是奢想,而是你的未来。你陪我长大,做什么都与我一起,你的聪慧,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早就将你当作亲妹妹,希望你也能活得更加快活。琴心,我想你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琴心双眼含泪,重重点头,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小姐...”

一切尽在不言中,季珩会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笑意更浓:“当然了,有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去问问罗奇嘛。”

琴心闻言,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背过身去:“小姐又拿我取笑!”

紫藤花轻扬飘落,簇拥着她们的笑声,洒了一地春意。

季珩绕到琴心身前,俯身从下看她,语气忽然柔和下来:“琴心,等我们从江南回来,我定会让罗奇那小子三书六礼上门来,为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琴心怔住,随后眼泪夺眶而出:“小姐……”

家奴命运通常由主家决定,婚姻嫁娶大多是到了年纪草草配对了事。与罗奇两情相悦已是十分幸运,她从未奢望过自己会有正式的婚礼,更何况,是在如今的季府。

大成的nV子,十二岁起便会亲手绣嫁衣,盼着有朝一日披上心血织就的红衣,嫁给心Ai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日前,她收拾仓库时,无意间翻出了小姐的那件嫁衣。

那嫁衣以往总是放在床头,小姐闲暇之时就会绣上几针,金丝绣就并蒂莲,点缀莹润珠玉,清雅不失庄重。如今它却被压在箱底,蒙了灰尘,像是被弃之不用的旧物。

琴心明白,那是小姐自从与二少爷发生关系后,选择封存的心意,兄妹1uaNlUn能不惹闲话已经是菩萨保佑,正大光明的婚礼自然成了最大的奢望。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寻常nV子的婚嫁之事,连道听途说的嫁娶八卦都不与她提,生怕惹季珩伤怀。

可如今,小姐不仅承认了她的感情,还亲口允诺为她筹备婚礼。

琴心再也忍不住,扑进季珩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季珩伸手轻拍她的背,语带笑意:“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了?都大姑娘了。”

琴心却抱得更紧,想要把这份温暖刻进心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鬼使神差地,走到季晟的院门口。

季珩抬脚想要进去,琴心却担忧地拉住她的袖子。

季珩摇了摇头:“没事。”

郑因在院子里打盹,见到她们赶紧迎上来,季珩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她并非要惊动谁,只是想静静地看看,看看从这个院子里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上次来这里还是季晟自g0ng那日,她只是匆匆瞥了眼,几乎未留心任何细节,此次来却发现,院子里无论陈设还是布局,都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

左边的墙上,爬山虎仍旧密密麻麻地覆盖整面墙壁;墙角那棵大榕树巍然伫立,枝叶繁茂,树上挂着一架秋千。

这秋千是季珩小时候和季晟一起搭的。趁没有人在院子里的时候,季晟爬上树将绳子放下来,季珩就在下面接,下树的时候季晟一脚没踩稳,掉下来滚了好几圈,他因此摔伤了脚,疼得很。为了不让爹娘责骂,他愣是生生忍了七天,直到季澄从北地回来,发现他走路姿势实在奇怪,一检查才发现,竟然骨折了。还是没躲过一场挨骂,季晟老老实实交代了原委,说的时候却“大义凛然”地独自揽了全部责任。

长辈们当然知道他一个人闹不出来这事,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X打了几拍他的手掌,警告他们莫要私自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实在想要做什么的话,等大人回来。

事后,季珩在季晟脚腕的绷带布上整整齐齐地写了好大一个义字,以示对他的不出卖同伙的嘉许。

两个小娃娃自此达成了坚不可摧的“义士同盟”。

如今这秋千依然稳稳地挂着,看得出来院子的主人十分Ai惜,秋千木板和麻绳都保养得很好,没有一丝裂缝,磨得光滑。风吹过来一阵微荡,在这棵百年大榕树下却显得有些孤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像是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

“郑因!”季晟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未等郑因回应,季珩已经下意识推门而入。她刚迈进去,就看到一颗黑sE的小木球从前方滚到脚边。她俯身拾起,发现木球表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朵小花,有些眼熟。

“澜澜...”

季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跪坐在地上,面前一个散乱的木盒,各种零碎物件撒了一地。

他仰头看着季珩,眼中满是惊讶与慌乱。

季珩没有回应,走过去蹲下,默默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一根断掉的琴弦,一小撮用红绳拴起的黑sE头发,一条纯白的帕子,一朵g到一碰就碎的栀子花,还有一封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是空的。

她将这些东西装进木盒,目光扫过盒中的其他物件:半个已经g枯的核桃仁、几乎秃了毛的一根毛笔、只剩下一小块的墨块……

季珩捡得越多,眉头皱得越深。

这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盯着盒子看了许久,迟迟不关上盖子,盯着里面的物件沉思,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季晟浑身颤抖,慌张却又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澜澜...”

“这是...”

两个人同时开口,季珩抬眼,对上他水光氤氲的眼神,一瞬间回忆尽数涌上心头。

那颗木头珠子,是她跟父亲好奇学篆刻时,随手捡了颗珠子雕的,歪歪扭扭完全没有章法,可当时的她因为自己雕出了小花开心得不得了,雀跃着拿来和季晟分享。

那根琴弦,是她实在不想练琴,偷偷拿刀割断的,她叫季晟帮他藏好,上课时信口胡诌是被鬼吃了,惹得老师无奈摇头,因此躲过了一日练习。

那束头发,则是因为她当时看的JiNg怪话本,故事里一对男nV,男子含冤枉Si,nV子带着他们成亲时的结发走遍大江南北,寻到仙山上一位高人,高人用那束头发为她指引了男子投胎的方向,季珩看完,立刻将自己的头发剪了一束,存在季晟那里,说自己要是不小心Si了,千万要用头发将她找回来,季晟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坚定地答应:“慎之定不辱使命!”

做这事的时候正用着晚膳,季辰听了还打趣:“只听说有结发夫妻的,可没听过有送发兄妹啊。”

那张帕子和那朵花她却不记得了,只隐约感觉到和她有关,拿起帕子端详半晌。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疑惑,季晟声音沙哑地开口,低声解释:“这是有一次我们去捉萤火虫,你借我擦汗的帕子,没来得及还你。”

季珩神sE微动,又指着那几片残破的花瓣:“那这朵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晟眸光暗了暗,半晌开口。

“是我们第一次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诗会,男子的诗歌传到后院给nV子赏评,将手里的花投给喜欢的诗,你的花,给了我。”

季珩哽住:“可那天,你得了许多花。”

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克制。:“嗯,但这一朵,是你的。”

季珩眼眶发酸,嗓音不自觉地发涩:“你留着这些做什么...”

“你给我的,我都留着。”

他轻声回答。

随后,拿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张信纸,一张是清秀的两行行楷,写着“青澜”、“慎之”,是母亲那封写表字的那张纸,另一张写满了字,有一些歪歪扭扭、有一些工整沉稳,那是他们俩开心地练习自己表字的字迹,季珩写澜字写得没有耐X,季晟就一笔一笔带着她写,到最后大半张纸都是澜字。

盒子里其他东西,也都是季珩给的,季晟一件一件地说明,吃一半给他的核桃,写坏掉的毛笔,不想再用的墨块...

季珩的心仿佛是被什么抓住,揪得疼,眼泪再也止不住,滚落下来。

季晟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悲伤,像是在清点什么似的,仿佛等这些物件一一点完,两个人的连接也会走到尽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慎之...”季珩看着眼前的人,低声呢喃。

季晟猛然怔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瞬间泛红,泪眼模糊地望向她,声音里压抑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你……你叫我什么……”

季珩垂眸,目光逐一扫过那些物件:“可你为什么...为什么疏远我...”

“我不敢。”季晟低下头去:“我不敢,澜澜。”

“太子殿...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吧。从太子殿回来,我只要想到你,就会想起房间里的场景。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靠近你,不敢与你说话,甚至不敢唤你。因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世界就全都是你。”

季晟的语气逐渐低沉,想起那些难以忍耐的日日夜夜。

“我刻意远离你,将自己埋进书里,试图让自己不再想你,可一切都是徒劳。越是强迫自己去忘记,就越是发现处处都有你的影子。所以我搬去书院、搬去远郊别院...澜澜,我觉得我自己疯了,我们是兄妹,做哥哥的怎么能对妹妹怀有这样的肖想呢?”

他说到这里,声音几近哽咽,闭上眼睛,任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你知道我收到二哥家书的那天有多绝望吗?”他忽然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与自责,“我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在你身边的不是我。如果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二哥是在救你啊,我不断安慰自己——二哥与你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嘴角g起一丝自嘲的笑,随即又黯淡下去。

“可三哥呢?当我看到三哥家书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澜澜,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理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压抑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可笑的是,我不仅没能靠近你,反而彻底失去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晟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挤出,“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失控了,还做了那样伤害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头痛哭,肩膀剧烈颤抖着,将这些年来的悔恨和痛苦尽数倾泻而出。

季珩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将他拥入怀中,眼泪无声滑落。

季晟哽咽着开口:“那天我问你,凭什么他们可以……他们当然可以。因为他们Ai你、敬你、重你,可我却是个禽兽。从十三岁开始,我就对你怀有肖想,后来甚至……”他捂住脸,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悔恨,“澜澜,我该下十八层地狱……”

他哭得涕泗横流,声音不大,听着却撕心裂肺。季珩没有说话,紧紧抱住他,任由他宣泄多年来积压的情绪。两个人的泪水混杂在一起,那些长久未解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许久之后,季晟的颤抖终于渐渐平息。季珩轻轻抚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她缓缓开口,做了一个十分郑重的决定。

“慎之,我们重新来过。”

这一刻,季晟的目光动摇了。他的唇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泪水冲散。

许久之后,他闭上眼,像是卸下了肩上的千钧重担,将季珩牢牢抱紧,哑声回应:“谢谢...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新小说: 收养日记 直女闺蜜的按摩棒gl(高h) 月亮为证(1v1,校园) 发情期(兄妹abo) 逃亡路上和护卫恋爱了 春帐暖(骨科,亲兄妹) 炽音 【黑篮同人NPH】愿你相伴 镀金雀 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