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2)

肖亦一口烟呛在喉咙里:“突然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爱上我了?”

“滚!”

一路上江尚轩没再说话,肖亦也老老实实地抽烟,盯着他的侧脸目不转睛。他觉得他像一个人,特别是不说话和不笑的时候,冰冷的表情让他想到那个自由如风的少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头,急忙地叫了声停,车刹得很突然。

江尚轩摆在车座上的夹克滑了下去,肖亦低头去捡,头颅经过他双腿上方的时候,戏谑地一笑:“你硬了。”

“我看硬的是你自己吧?”

“你真善解人意。”肖亦舔了舔嘴角,自说自话地打开江尚轩的钱包看了看,顿时笑了起来:“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怎么?你还恋童?”

肖亦端详着十岁开外活泼开朗的小江尚轩:“看来你从小就爱笑,只是现在笑得让人捉摸不透,另一个孩子是谁?”

江尚轩忽然沉默,从他手中拿过自己的东西:“我弟弟,他死了。”

“对不起。”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死的。”伸手替他打开车门,江尚轩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肖亦识相地下车,临走前,给了他一个飞吻。

第25章

转眼,薛只的卡上已经划入了第一个月的薪水,兴致勃勃地要给赵熙宁买件礼物,思来想去,还是买一套保暖内衣最实在。于是趁着午休时间,去了趟商场,费了好多的脑细胞终于挑到了一件合适的。刚准备赶回公司,却在一楼的咖啡吧瞄到了霍启森。

薛只乍以为自己看走了眼,靠在广告牌后面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神态、那衣着,完完全全是霍总没错,可让薛只不明白的是这个点他怎么会出来跟一个女人见面,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打扮干练的女人,有一张苍白而漂亮的脸。薛只不记得霍启森今天的日程安排里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客户,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霍启森已经站了起来,女人迎上去,突兀地给了他一个亲密的拥抱。薛只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怎么的一股不好的预感立时涌上了心头。

窗外已黑了下来,蒙着雾气的玻璃透着微微的凉意。

冷延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身后忽然有人捏起他的下巴,深情一吻。

睁开眼,看到了霍启森,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怕你太想我。”霍启森自负地笑,手指抚过冷延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扣进指缝:“你穿得太少。”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结束吧,一起去吃饭。”没等冷延答应,霍启森已经迅速关闭了软件和系统,替他作了决定。

冷延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启森,想约我出去的人很多,所以你应该提前预约的。”

“推掉他们,今晚以及以后的每一个晚上,你都只能跟我在一起。”

“凭什么?”冷延扬起嘴角,咄咄逼人的样子。

霍启森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凭我是你的男人。”

冷延搓了搓冰凉的手,在实验楼前等霍启森,他去车库取车。深冬的夜晚显得萧条,最后的几片枯叶随着卷起的风尘在地面上空回旋。前方突然传来的一声汽车喇叭让他从冥想中醒来,抬起头,看见似曾相识的奥迪。

骆正从车里下来,风度翩翩地向他走来:“看见你实验室的灯关了,想来你就该下来了。”

“你在等我?”

“如果我说特意等你,你会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当我只是路过。”

“如果你来是为了你的男二号,恐怕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我来并不只是为了我的电影……”骆正对冷延的回绝似乎早有准备,“我知道你在拍一个纪录片,多多少少遇到了一些障碍,钱、关系,这些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所以只要你开口,我都能为你办到。”

冷延笑了,笑着在余光里寻找霍启森的踪影,他看见他的车头从地下车库里探出了脑袋:“骆总,看来,你也不是因为纪录片而来,而是为了一个人。可惜这个人涉世未深,却又冥顽不灵,不愿意领您这个情。”

“没关系,电影没有演到结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现实却截然不同,周而复始,一次次轮回,没有结局。”冷延看见霍启森向自己走来,步伐越来越快,脸上的神色冷若冰霜,“等我的人来了。”

骆正愣了一下,对霍启森礼貌地笑了笑:“你好,鄙人姓骆,目前经营一家传媒影视公司。”

“霍启森,我听冷延说起过你。”霍总大方地伸手握了握,却故意将冷延挡在了身后,“他对你的电影不感兴趣。”

“真是遗憾。”骆正表面上看来并无不快,语气却已近乎勉强。

“骆总,我和冷延在一起时日不短,所以我了解他。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全部了如指掌……而我不喜欢他做的事,他也从来不做。”

亲眼目睹那辆奥迪灰溜溜地离开,冷延在心中无声地笑。霍启森也许永远都是这样的人,言语不多,却字字尖刻,从不说爱,却处处留情,就如同冬季里的阳光,日照很短,但让人温暖。

霍启森打开车门,冷延却先他一步跃进了驾驶座,一派大牌的范儿:“上来,今天我开车。既然是你约我吃饭,地点我定。”

霍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忽悠来吃海鲜排档。冷延坐在他对面,吃得很畅快:“你大概不记得了吧,那年你走之前的夏天,我说过什么时候一起来吃海鲜,你说好,可是转眼你就走了,来不及完成我们的约定。所以,这一顿是你欠我的。”

啤酒一瓶瓶地下了肚,霍启森看见冷延的脸上慢慢染起了红晕,漂亮得不可思议。他想起那年第一次在酒吧看他喝酒,一样的痛快、无所顾忌,时隔两年,依然如故,他还是那个一尘不变的冷延,心智敏感,渴望被爱。

他回头望了一会儿黑幕下无边的沙滩,忽然拽起霍启森的手,不由分说地跑。一直跑,跑到海边。

冬天的海,安静、冰冷,像一汪寂寞的、通往地狱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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