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2)

冷延自信满满地扬起嘴角:“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导游。”

转眼已经是除夕,好不容易熬到放长假,薛只总算能踏踏实实地睡个懒觉。赵熙宁买完了早点回来,毫不客气地把被子一掀,扔到阳台上去晒,彻底把薛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梦给打破。

懒虫宝宝薛只同学睡眼朦胧,把毯子裹在身上:“别啊,让我再睡会儿。”

赵熙宁被他拽得跌坐在床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起床,衣服穿好,乖乖回家吃年夜饭。”

这话一进耳朵,薛只顿时睡意全无,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把火车票改签了?”

“没,我是让你回自己家。”

“你没病吧?”薛只光着小身板趴到赵熙宁的背上,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是没发烧,所以才来敦促你赶紧起床走人,江尚轩刚才打电话来了,他非要来接你,我说你自己有腿,能走路。”赵熙宁特意将最后那句话重点突出,连薛只都听出了其中的复杂意味。

当天赵熙宁把自己接回家以后,照顾得无微不至,又是炖汤又是熬粥,还给他在床上支起了电脑桌消遣娱乐。薛只当时都觉得奇怪,以往赵熙宁最看不过去的就是他在床上玩电脑,一玩就是大半天,好早以前就把这电脑桌给没收了,没想到自己这一病,福利倒不少。除此以外薛只倒没多想,只觉得赵熙宁是真心对自己好,兴许是自己这伤来得突然,把他给刺激的,愈发知道要好好珍惜眼前人。可等他游戏玩累了,再看赵熙宁,盯着他自己的电脑查什么查了老半天,定睛一看,全是英文,随便挑了几个认识的辨认了下,只知道是什么医院啊,治疗费啊,手术之类的。这时候,薛只还是没多想,只以为赵熙宁最近的业务跟这个有关,也不敢打扰,自己爬起来去厨房倒水。

他走了几步,走到门口,赵熙宁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黯淡。他把水端回来,赵熙宁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脸转回屏幕前,然后十分之一秒后,闪电般地又转了回来。至此,赵熙宁终于大彻大悟,薛只的腿能走路,一切都是他爸杜撰捏造的。当薛只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滚在床上笑了好半天,笑得额头上的纱布都掉了下来。赵熙宁冷着脸把他给拽起来,手指抚过那道已经凝结的伤口,心中积压已久的那些不安和难过一点点地被挤出来,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失而复得的感受。

后来,薛只没有两天就生龙活虎地去公司上班了,伤他的那几个小偷团伙成员也被逮住了,等所有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以后,薛只也慎重其事地做出了个决定,今年过年,他是真不能,也坚决不想回家了。他爸都这么对赵熙宁了,连儿子瘫痪的杀手锏都给使出来了,自己还能乐呵呵地回家过年么?就是装,他也装不像啊。当然了,薛只倒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恨他爸,但这件事,实在让他没法当作没发生过。

所以,薛只又一次在赵熙宁面前端正了姿态:“不管之前我怎么答应的,今天我都在家陪你陪定了。”

赵熙宁瞥了他一眼,回头把内衣、毛衣一并砸在了薛只身上:“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今天你都得给我回家。”

“凭什么啊?”薛只嚷了起来,嚷的同时赵熙宁已经霸道地亲自给他套上了衣服。他的脑袋从毛衣里钻出来,满脸通红,“那是我家,我想回就回,我不想回谁都别想把我硬踹回去,就连你都不行!赵熙宁!我没你这么宽宏大量,别人这么欺负你我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算那是我爸也不行!!”

赵熙宁没理他,继续把裤子给套上,薛只开始反抗,猛地蹬腿一翻身,两条腿跨在赵熙宁的腰上夹得紧紧的:“我真不能回去,回去了就是告诉我爸,我斗不过他,我妥协了,你的气也全白受了。”赵熙宁还是不吭声,硬是把他的腿给掰了下来,抓着脚脖子就往裤管里塞。

“赵熙宁!!我再说一遍!我不回家,除非那个欺负了你的人先道歉!”

终于,赵熙宁停了下来,白了他一眼:“那个人也是我爸!”

忽然之间,薛只似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去了挣扎的气力。那句话就像是镇定剂一般让薛只冷静了下来,他恍恍惚惚地站起来,自己抓着裤子衣服安安静静地穿上。

到门口的时候,赵熙宁替他把给围巾围上:“今天无论你爸说什么,都别还嘴,大过年的,要图个和睦。”

薛只不知所措地点头,他知道赵熙宁在想什么,他想自己能和老爸和好,他想自己能快快乐乐地跟家里人过个团圆的除夕夜。他把能做的都做了,而自己也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薛只知道弄到现在的地步,有一大半是他自己的责任,他有义务也有责任去弥补赵熙宁跟他爸之间的那层隔膜。

赵熙宁仍旧不放心似的亲自领着他回家,除夕的地铁里挤满了提着大大小小的年货和礼品回家过年的人们,薛只被挤得都快贴在门上,赵熙宁就站在他跟前,替他挡着身后更多的人。有时候薛只真的觉得,赵熙宁对他付出了太多太多,而他能做的,就好像此时此刻,除却感动,无以回报。

时隔几个月,再次站在家门口,薛只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还未伸手按门铃,门已经开了。新来的阿姨招呼少爷进门,很是热情。薛只换下鞋子,回头看赵熙宁,站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依依不舍。

赵熙宁冲他摆了摆手:“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薛只刚想说什么,背后忽然传来一声他父亲的咳嗽声。薛只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爸的神色,谁料,他走到他自己面前,迟疑了一小会儿,冲赵熙宁喊了一声:“进来吧,晚上一起吃顿便饭。”

薛只怎么也没想到他爸居然让赵熙宁进门了,这虽然并不意味着问题彻底解决,但起码有了转机,薛只也就打消了来之前那份坚定的斗争心态,准备见机行事,推波助澜。他悄悄跟赵熙宁在边上咬耳朵:“早知道我伤一次能有这么大的效用,我就自残了。”

赵熙宁对着对面薛只他爸笑盈盈,手上却偷偷掐了一下薛只的腰:“你要是敢自残,我先废了你。”

第37章

晚上的年夜饭简单而隆重,薛只也破天荒地贡献了两道菜,一个是下午跟赵熙宁一起去市场采购的大闸蟹,回来他刷的,他蒸的,他自己调的醋和姜;还有一个是赵熙宁的拿手菜,咖喱牛肉,回来他洗的,他切的,他陪着赵熙宁做完的。刚开始,他妈看见儿子动刀子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自己的孩子长这么大了,从来没干过什么家务,出去跟别人家儿子住了小一阵,回来竟然就能像模像样的下厨房,心里怎么都是喜出望外的。

一家人上桌,倒也没什么生人,只有江尚轩的妈是初次照面。薛只瞥了他爸一眼,给姨妈作介绍:“这,这是赵熙宁,我现在跟他在一起。”姨妈早知道这么一回事,原本对于同性恋的印象见不得有多好,可真的亲眼见到了一表人才的赵熙宁,偏见转瞬即逝。

那天晚上,连江尚轩都很给面子,倒不是吃人嘴短,是真心改头换面,拿出了一瓶他收藏了多年的红酒,给赵熙宁倒上,干了一杯。很多话都是不言而喻的,经历了那一次小小的动荡,江尚轩看得更明白了,也彻底折服了,赵熙宁分明就是个执着的疯子,谁都没办法从他手里把薛只给抢走,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这个傻小子。

薛只家里没有看春晚的习惯,通常晚饭过后,一家人会坐下来打牌消遣,薛只向来反应慢遭人唾弃,这回有了赵熙宁做军事,所向披靡。薛只他爸难得遇到对手,也玩得尽心,每多久也就累了,准备休息。临回房间以前,薛只他爸又招呼了赵熙宁一声:“这么晚了,别走了,就在家里过夜。”

赵熙宁想都没想,当即点头答应。倒是薛只不安分地问了一句:“爸……让他睡哪间屋呀?”

薛只他爸淡然地看着儿子:“你自己的房间不认识?”说罢,潇洒地离去。

下一秒,薛只在无人的大厅里,勾住赵熙宁的腰,笑得要有多贼有多贼。

回房前,薛只跟妈拉了会儿家常,顺便汇报了一下明天一早就要起程回赵熙宁老家的计划,母亲大人自然是又感慨又依依不舍地嘱咐了一番。再摸着楼梯回到自己久违的小窝的时候,没见赵熙宁。薛只搜索了一圈,终于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眼珠子骨碌一转,精虫上身了。

把门悄悄推开,偌大的浴室里雾气腾腾。平台上的大按摩浴缸是薛只的挚爱,当初刚离家出走那一阵,他唯一怀念的,就是每晚在这池子里泡澡的舒服劲。

赵熙宁一点都没察觉有人,正专心地往身上涂沐浴露,等听到动静着实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薛只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了。

浴霸灯就照在头顶,赵熙宁乍看过去的时候一阵晕眩,黄色的光同雾气一起氲在薛只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反射出带着温度的味道。他觉得身底下的水也越发的烫,烫得心情开始骚动。

赵熙宁想打开凉水冲一冲自己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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