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
还是我穿越了?
我在做梦?
为什么很多东西我脑中一片空白,那些片段,那些人。
那个低声叫我名字的人。
那个叫我俊佚,叫我Rex的人,你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跳进他的温泉里
第四章
“老爷……老爷?”阿直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
“阿直。”
“阿直在,老爷。”
“去马车上拿水来,我口渴了。”
阿直抓了抓头,往后面看了看,犹豫了一下道,“阿直这就去。”
马车停在山神祠那里,阿直这一来一去也要很久。当然我就是故意支开他的,因为我准备做一件他一定会阻止我的事情。
我再次向山下看了看,飘飘渺渺的隐约有湖泊水流的颜色。
如果是梦,这个高度绝对可以解决。
如果不是梦……我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
我运了运气,纵身一跃。
急速下落的失重感让我心跳加速的同时也加深了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难道我赌错了??
噗通。
还没来得及多想,我狠狠的摔进了一潭温热的水中。
在水中我本能的挣扎。
最终成功的爬向岸边,半吊子的游泳技术此时发挥了它仅有的作用。
靠在岸边我猛烈的咳嗽,脑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们刚才爬上山顶用了那么久,难道跳下来就只需要一秒钟??
不过这一潭温泉似的温热泉水,在这春天偏凉的天气里,倒是让人非常舒服。
背靠潭壁,索性泡在这温泉里放松放松。
转过身时才突然发现对面还有一个人,我心底不禁咯噔了一下。
那人也正看着我,目光渺远如墨流金。
我一时间不由得呆了。
朦胧的眉角,如剑指锋,敛星含睿。
凝神如金,傲如雪。
氤氲的水气下,那人身在温泉中靠在一侧,只露出半身,唯美的线条如梦似幻,还有那湿漉的如墨长发。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吞吐着飘渺。
如果这世上真有神仙,应当是他这样了吧?
渺渺山中有神人,冰雪作肌风作骨,饮露乘风御飞龙,仙圣皆作臣。
太美好的,是不是都会如此不真实。
我正呆呆出神着,那人却忽然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沉沉的道,“俊佚。”
低沉而渺远的声音真切的传来。
直直的冲进我的耳朵。
我心中狂跳不止,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心痛心酸以及强烈的找不到出口的冲击感瞬间在我的胸腔里挤满。
“你是谁??”
是谁?
是梦里叫我俊佚的那个人吗??
那些残缺片段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与神情??
那人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气息近在咫尺,他附在我耳边轻声低语,“我送你回去吧。”
惊醒一般我猛的睁眼,环顾四周。
怎么在钟家?
那个叫我名字的人呢?
“那个人呢?”我掀开被子坐起来,“送我回来的人呢?”
一个小丫鬟赶忙上来扶我,轻声问道,“老爷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送我回来的人在哪里?”
“您说阿直吗?小梅这就帮您去叫他。”说着小丫鬟就连忙奔了出去。
阿直送我回来的?
几分钟后,阿直颠颠的跑了进来。
“老爷您找我?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送我回来的人在哪里?”我皱着眉头,莫名的烦躁。
“送您?”阿直也有些莫名其妙,“老爷您什么意思啊?”
“西鹿山,我怎么回来的?”
阿直想也没想就答道,“那天您叫阿直去拿水,回来就看见您昏倒了啊,阿直把您背下山的……后来……”
“……昏倒?”那天明明是……
我仔细的回想,好像的确是在那人说了句“我送你回去”之后我就没有印象了,就到了现在醒来。
“是啊,您都睡了一整天了,大夫也瞧不出个什么来……您要是再不醒来鱼伯又要被太夫人骂了……”
“阿直。”我打断阿直的絮叨。
“在,老爷。”
“我有没有这样一个朋友,或者说是认识的人,他……”我试着给阿直描述我那天见到的那个人的样子,神情,轮廓。
“阿直不知道老爷说的是不是那一个,不过老爷的确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朋友……可您和鱼伯都不让提这件事啊……”阿直欲言又止。
“你说。”
阿直抓了抓头,道,“就是那个湛公子啊……”
“哪个湛公子?”
“阿直只知道他是湛公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和老爷是怎么认识的……反正他当年和老爷您非常要好,形影不离的……”
“他是那样的吗?”是那个人吗?那个人姓湛?
阿直继续支支吾吾,“老爷您自己不是画了好多湛公子的画像嘛……”
“在哪?”
“书房啊……哎老爷!您穿上外衣啊!!……”
我翻出那些画像。
几十张丹青都画的是同一个人,时而渺远时而近。寥寥墨色难掩心意,画中人的眼光总在远方,而在后面仰望的人,永远是寂寞的。
笔墨落纸,大概也只能得到那人十分之一的神韵,却仍是异常的好看。
但这画中的人不是他。
不是那个人。
不是西鹿山下温泉里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的阿旺师傅
第五章
我不相信那是梦,我非常确定当时我跳了崖然后落在那个温泉里。
我要找到西鹿山的那个人。
一想到他我的胸腔里就有莫名的沉闷与心酸不断的翻动,脑中那些我拼不起来的碎片又开始兴风作浪一般此起彼伏。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有记忆的人。
也许他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
告诉我一切。
我看了看这些无一不在宣示着暗恋的丹青画像,实在没用。就随手都丢进了脚边的炭火炉子里,烧了个精光。
破坏东西有时候是可以缓解烦躁的好方法。
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一声冷哼,不重但却充满了怒气一般。
我赶紧抬头看,房顶空空,整个书房原本也只有我一个人。我又冲到外面去看房顶,依然空空如也,只有冷春的东风。
钟府,小花园。
“老爷,不好啦!!”阿直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旁正在浇花的阿福被飞奔而来的阿直撞了个跟头,两人摔了个标准的叠罗汉。
“老、老爷……”阿直手脚并用的踹开阿福,爬起来走到我身边,瘪了瘪嘴道,“那个不好了……”
我揉了揉额头,都摔了跟头还没忘了那句不好了。
“说。”
“阿旺师傅失踪了……”
“阿旺师傅?”
“做萝仙酥果的阿旺师傅啊!!”
“失踪了?”招牌产品要停产了?应该还有备用的人选吧,“让鱼伯处理吧。”
“鱼伯让您赶紧去钟澜斋啊!!”
“我又不会做萝仙酥果。”
阿直一副嘴巴要张不张的表情,看着我讷讷的道,“老爷啊,这么大的事情您都不去看看?”
我和阿直到钟澜斋的时候,鱼伯也正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