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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七、出云阴阳术(1 / 2)

冲出来的年轻男男女女,都穿着过于华丽,甚至称得上浮夸的衣服。

超短裙配宽袖露腰上衣,左边网袜右边短裤上半身是抹胸和奇怪的纱衣流苏,炫酷到没朋友但也完全没有防护意义的铠甲,领子高到仿佛城墙的大黑斗篷和哥特式服装……商秋长感觉自己骤然闯入了一场开在南越密林深处的cospy表演。

而这些人同时似乎也在向商秋长宣战,有人霸气凛凛戟指商秋长慷慨激昂,有人以扇子掩面发出不明所以的很做作的阴森娇笑,还有人以手捂着脸先跪在地上再扬起头来发出狂妄的笑声……

“好中二啊……”蔡麟在旁边吐槽,“他们说的台词好特么羞耻,这是从哪个烂新番里扒出来的,什么汝这般卑微之恶魔,怎么能阻挡我辈成神之路什么的……是傻逼吧?”

“你懂日文?”商秋长略微有些意外。

“原先学过,看番多了,能听出来一点。”蔡麟嘿嘿一笑,很是骄傲。

见商秋长和蔡麟笑呵呵地聊天,丝毫不在乎他们的威胁,这群少男少女中,走出领头的一男一女来。

男的染了一头银发,穿着一身白色的和服,只在腰间扎着麻绳,敞露的胸口上,纹着某种繁复的纹身,看起来像是恶鬼。女子则穿着日本动漫常见的巫女服,黑长直的头发,只有嘴唇殷红如血,看上去十分冷艳。

那男的抬起手,手指上留着长长的尖利的指甲,而且都是黑色,看上去特别邪气,他抬手指着商秋长,酷范儿十足地冷笑一声,用念白一样的语调说了什么,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的男生便大步走了出来。

这男生长相很粗野,在这群人里算是颜值比较低的,他手中握着把造型堪比霜之哀伤那般浮夸的长剑,仪式感十足地缓缓举了起来。

商秋长眉头微挑,只见长剑上升起道道如同火焰般的油绿光芒,缠绕着剑身,铠甲男摆开持剑手势,向着商秋长猛冲过来。

只是距离有点远,他这身铠甲也着实不太适合冲锋,跑得颇为沉重,每一步都发出硁硁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抬手一点,弹指飞出雷光,打在这人身上,雷光在铠甲上窜动,他顿时倒地不起,浑身在雷光中抽搐,长剑上的绿焰闪烁了一下,显出狰狞哀嚎的鬼脸形状,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了。

穿着短裤网袜和抹胸,上半身是几近透明的纱衣,纱衣还坠着流苏的女孩走了出来,这衣服已经够奇奇怪怪了,偏偏她还抹着厚厚的眼影和口红。扭着腰胯走了几步之后,她猛地俯身趴在地上,从后背上伸出如同脓液或是墨汁般的紫红色足肢,如同一只蜘蛛一般。长达三四米的蜘蛛足将她吊了起来,往商秋长这边冲来,边冲边用特别浑厚不似女声的声音说着什么。

“师父,是蜘蛛精啊!”蔡麟惊恐地喊道。

商秋长仍然是一指点出,潋滟寒光闪过,八只触足都被斩断,女孩掉在地上,八只触足疯狂乱抖,拍打着地面,边抽打边往中间瑟缩。最后女孩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八只斩断的触足收了回去,女孩的后背高高肿起,钻出一只人头大的蜘蛛,掉在地上,摇摇晃晃试图站起,可被斩断的触足不断往外流出深紫色的毒血,随后吱吱尖叫两声就缩成一团死了。

蔡麟顿时满脸厌恶:“噫,这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见两个人都没有建功,领头的银毛和巫女脸色都不太好看,那个银毛站了出来,对身后的年轻男女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同时对着商秋长指指点点。

“他们在说什么?”商秋长问蔡麟。

蔡麟有些尴尬:“语速太快了,我听不懂……”

“我猜说的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不用跟他们讲什么江湖义气,我们一起上。”商秋长一本正经地说。

蔡麟噗地一笑:“师父你不要搞笑了,这么多人,好危险啊。”

“他们不说,那就我们说。”商秋长淡笑道,“邪门歪道,土鸡瓦狗罢了。”

他向前轻轻吹了一口气,真元落入空中,便散做一团阴云,这片阴云远比和宫飞雪斗法的时候要大得多,须臾之间,就如同一片铺天盖地的幕布,将那些少男少女都罩在了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被困其中的人而言,只觉得到处都是阴云密布,伸手难见五指。但在商秋长和蔡麟眼里,却只是一片略显昏暗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师父,他们看起来都好厉害啊,出云那边的修行者这么多吗?”蔡麟看到那些少男少女各出奇招,有的拿出一把妖刀,有的放出奇怪的妖鸟,还有的放出赤色的鬼怪,不由咋舌,这些年轻人岁数都不大,很多可能都还是高中生,怎么就能修成法术,还是能放出来显出形态来的这么厉害的法术。

“这些法术看着厉害,其实不过是歪门邪道,不仅于长生无益,更有害他们的寿命,真是作孽。”商秋长站在阴云中,并未动弹,但那些高中生却彼此之间攻伐,深陷泥潭而不自知。而阴云中,还有雷光暗暗积蓄,只是都引而不发,若是阵里有人能够看得清楚那渐渐变得可怖的雷潮,定会骇然变色,

面对宫飞雪的讨教,商秋长自然也不可能露出所有的底牌,龙蛇大雷印不仅威能宏大,更暗含颠倒阴阳,错乱五行的阵法,现在威力全开,用来困住这些少年男女,他已是存了一个也不许走脱的心思。

“这是为什么啊,师父,不能修长生我理解,番邦小国,肯定比不上咱们华夏,可为什么还有害寿命,那这么危险的法门谁还学?”蔡麟不解道。

“他们所用的应该就是出云的阴阳术,本就是偷了我国的阴阳五行、道佛法门,混合他们自己的神道修成的,故而走了偏门邪路。你看他们唤出来的东西,其实是鬼道与神道结合,将一些天生的妖魔,或者怨气极大的鬼魂,按照神道的方式强行催生成特殊的灵体,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式神了。”

“这些式神并不是正经的神道,身上虽然有些香火信力,但因为不通修炼法门,所以没有凝结香火金身,反而只是形成了一些不成气候的邪法。他们想要显出身形,必须依赖于现世存驻的肉身,也便是这些年轻男女。这种肉身寄托的法门,消耗的是这些年轻男女的精气神,最多不出十年,就会精神衰竭,若是过度催发力量,只会死的更快。”

“便是死了,他们也不会解脱,因为这些式神靠得不是广泛存在的信徒,而是极少数几个狂信徒,强行催化一点神道香火信力。这些少男少女,必须有极强的信力投注在这些式神身上,才能彼此融合,成为存世之身,就如同西方所说圣子神子一般,所以死了之后,只会被这些式神吞噬,成为这些式神的一部分。”商秋长眼中闪烁异光,诸天衍道书所化玉牒在瞳孔中显出,已经将这粗浅的阴阳道法术看得明明白白。

蔡麟听了,也收起来嬉笑的神色,看向这些少年男女的目光既怜悯又厌弃:“我知道了,难怪他们看起来那么中二,一定是教会他们法术的人,告诉他们是上天选中的神子或者英雄什么的,他们才这么执迷狂信,才能和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融合。”

商秋长点了点头:“不错,而且年轻的男女,精气神旺盛,也能支撑更久,这等若是将他们当成了消耗品。这阴阳道法术虽然难通大道,却能够速成,威力也不弱,很是能唬人,你看只是这一处,就有这么多人,不知在出云国里,又有多少人被哄骗。”

“啊?那要是他们真的搞个成千上万的阴阳师出来,积少成多,那也好厉害了吧师父?”蔡麟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好说,出云号称八百万神明,本就有培育的基础,若是真狠下心来,说不定真能拉出一支阴阳师的军队。只是这种方法,损耗人命,还都是年轻人的性命,是动摇国本的不智之举。哪怕现代社会,人口爆炸,也不是这样损耗法。”商秋长摇头,“更何况,积少成多又能如何,若说羊聚成群,可以逐狼,这些式神,不过是蚊蚋一般,反掌可灭。”

商秋长说完,阴云中雷声已经如同海潮隆隆,那些少男少女都察觉了不对,谨慎地固守原地。

许多式神弱小的,都已经被龙蛇大雷印阵法颠倒攻击,自相残杀了,剩下的这些人,式神都更为强大一些。这阴阳术确实有些门道,杀戮之中彼此吞噬,越来越强,这却又是鬼道养鬼的路数。

浓云之中,雷霆乍起,只见九道雷霆,形如龙蟒,在阴云之中穿梭,所过之处,这些年轻阴阳师都没有一合之敌,纷纷化作齑粉。

在遭遇雷霆之时,他们纷纷爆发出最强的力量,和自身的式神合为一体,已经都隐隐有了妖魔鬼怪的形象,却无济于事,仍是被扫荡一空。

若是有可能,商秋长也不愿意多造杀孽,但这些人修炼阴阳术,本身半是神道半是鬼道,其实已经走上了非人之路,早晚会化为式神的养分。而这些式神,多靠杀戮来汲取血气煞气,弥补神道的不足,罪孽深重,留在人间也是祸害,故而他直接痛下辣手。

阴云散去之后,场上剩下的,就只有那个银毛和巫女。

见商秋长如此厉害,那个银毛男孩的眼神里掠过了一丝恐惧,虽然指着商秋长,依然用豪迈慷慨的语气说着什么,可那种畏缩之意却已经流露出来,脚步怎么也卖不出来,甚至随着商秋长往前走,他还吓得退了一步。

突然之间,这个男孩的眼底泛起淡淡的红光,本来畏缩恐惧的情绪不见了,他猛地扯掉身上的衣服,往两边垂落,露出了单薄瘦弱的胸膛,上面纹着的,是一只全身蓝色,面目凶恶狰狞的魔神。

如同火焰般的淡蓝色雾气在他的身周涌动,甚至从他的口鼻中呼出,这些雾气在他后背如同火炬般熊熊燃烧,他胸口的纹身顺着蓝焰流到了背后,变成了一尊四五米高的由蓝色火焰组成的邪神,邪神的背后有三面用绳索串联的鼓,鼓面上是三个黑色的太极阴鱼聚成的符号。

“啥是gay!?”蔡麟大为惊奇,忍不住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邪神的双瞳同样化为红色,如同火焰般往外喷出红光,瘦弱的银发男孩身体微弯,有些佝偻,嘴里一字一句,说着很有气势的话。

“雷鸣之处,天在恸哭?”蔡麟听到最后,才听出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特效不错。”商秋长品评了一句。

那邪神手握铜锤,挥起手臂,悬浮在身后的鼓面激射出道道雷霆,向着商秋长飞去。商秋长周围浮现万千毫光细雨,结成圆罩,雷霆打在上面,只在表面滚动,无法进入分毫。雷霆越来越密,滚滚雷光如同万千小蛇在锦澜五光镯表面滚动,几乎将锦澜五光镯打成了一个发出雷光蓝色的卵壳。

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鸣音,似有长剑出鞘,滚滚雷声都被压住了一瞬。

那遍身邪焰的雷神突然止住了动作,动也不动。

雷霆还在锦澜五光镯表面翻滚,但很快就渐渐散去,露出周围已经被打成焦土的地面。那邪焰雷神半腰处微微渗出一线细光,接着表面便如有水光潋滟,沿着那细线往两边波荡开来,水波般的光华闪动之处,雷神便如被擦除的图画一般销蚀,最后只剩几朵邪焰在空中闪了闪,便彻底消失。

那年轻男孩头发现在变成了真正的银发,干枯,衰老的银发,他本就瘦弱的身体现在更是皮包骨头一般。身上邪焰消失之后,他的双眼里短暂流露出巨大的恐惧,泪水洇湿了他的眼眶,他的嗓子里发出如同枯井干涸般的沙哑声音,随后他的脸上身上瞬间出现了密集的皱纹,接着迅速转黑,整个人化作黑色的焦尸,倒在地上,残留的尸骸,看上去好像几根不起眼的朽木。

一丝细微的光芒从他死去之处飞出,商秋长瞳孔中微微闪动光芒,诸天衍道书所化玉牒绽放五色光华,那道微光倒飞而回,没入了商秋长掌心之中。

仅剩的那名巫女已经跌坐在地,不复冷艳神秘,反倒满眼含泪,惊恐至极。

商秋长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那座圆筒堡垒:“滚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玲琅玉崖在他身周一闪而逝,面向他的圆筒堡垒顿时如同被巨兽啃咬过,半面崩毁,露出里面的房间和居住的人,此时在房间最深处,却有一扇红色的鸟居木门,周围围着注连绳,在注连绳围拢的结界之中,坐着个中年男人。

他的身上穿着出云古代阴阳师的袍服,高冠博带,却绝非那些少年男女cospy的粗制滥造,而是真正精工细作的服饰,被商秋长识破行藏,他也面露惊恐之色,随后惊恐转为狠毒,他抬手一指那个巫女,口中念出了秘咒。

本来满面惊恐害怕的巫女,也和刚才那个银发男孩一样,瞳孔中红光闪动,站起身来,巫女白袍之下,滚滚流出血水,向着四面八方流动,所过之处,从血水之中,开出了明艳而诡谲的花朵,那花如丝丝缕缕的烈焰,越来越多,渐渐铺成了一片花海。

商秋长微一皱眉,法力探出,在那分明是彼岸花的血色花朵上一触而回,顿时满脸厌恶。

这法术里藏着女子癸水的污秽,是血污之类的法术,商秋长以自己法力消磨的话,可谓费力不讨好,所以他直接以玲琅玉崖将这片土地连那个女孩一起挖出,玲琅玉崖周围飞峰转动,顿时将那女孩和被污秽的土地消磨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深达数米,可见那血水彼岸花的污秽之深。

那阴阳师似乎也知道彼岸花难不住商秋长,在强行激发女孩体内的妖邪之力后,就直接抬起手,挥刀将自己的手臂斩了下来,扔向了后面的鸟居。

赤红色的木制鸟居形如大门,里面开始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气息,并且传出来咀嚼血肉的可怕声音。

商秋长冷冷瞥了一眼门后,袖中飞出紫微青雀灯,紫微星辰火落下,将整个鸟居连带阴阳师一起烧成了灰烬。

“师父,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感觉挺吓人的,你能对付得了么?”蔡麟心有余悸地问道。

“能对付,只是不必急于一时,出云这阴阳术虽然是大杂烩,毕竟也是一脉教传,有些门道,那东西再成长一些,才有让为师动手的资格。”商秋长语气平淡道。

“师父……你这口气……”蔡麟憋住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也太像反派大boss了,真的不会发生添油战术添到对方变成大魔王的程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撮尔小国,给他们机会,也成不了大气候。”商秋长依然逼气十足地说道。

他抬起手来,手指之间,游出一条雷霆凝聚的小蛇,雷霆如同道道粗粝的笔画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条不太清晰的蛇身,这条小蛇绕着他的手指来回游动,竟然有了几分灵动的意思。蔡麟看了之后,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厉害,甚至比刚才声威赫赫的邪焰雷神还要厉害。

诸天衍道书要遍观诸法,阴阳术虽然是偏门邪路,但也有可取之处,商秋长并不是要将“主角”养成祸患的愚蠢大魔王,而是为了将来借他山之石来打磨自身道法。这次的邪焰雷神,虽然只是普通雷霆之力,却因为鬼神之道结合,让商秋长窥到了一丝法有元神的奥秘,可谓不虚此行。一个驻守南越的小头目都能有这般本事,不知道那些养成真身的式神,又能给他什么惊喜。

商秋长真元鼓荡,轻轻飞起,落入了一片狼藉的堡垒之中。

见商秋长过来,其中有人大声呼喝起来,本来被商秋长一击毁堡垒吓得手足无措的人们,在他呼喝下渐渐被组织起来,高举着枪械,围绕着商秋长。

而那个开口呼喝的人似乎感觉有了些底气,站在几个手持火箭筒的人身后,竟换上了虽然口音不准却还算流利的普通话:“这位朋友,你是哪里来的,要些什么,一切都好商量。”

商秋长冲他微微一笑,他故意飞上来,找的就是领头的人。他直接冲了过去,飞来的枪弹打在锦澜护罩上,荡开大片大片的烈焰气浪,却难以伤他分毫,被他生生欺到近处,将那人擒了出来,摔到了蔡麟脚下。

“敌羞,吾去脱他衣!”蔡麟激动地高吼了一声。

“别搞那些二刺猿的玩意儿。”商秋长呵斥道,他本想带着蔡麟直接离开,视线忽又转回了那残破的堡垒。

因为整个堡垒被他破开一半,里面的层层结构全都显露出来,商秋长运起灵明窍,发现这堡垒之中,有一处地方,灵气异常浓郁,而且显出隐隐的妖气来,不禁生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商秋长带着蔡麟飞到那里,发现那是一处地下室,布置成了祭坛模样,现在已经大半残破,围成五芒星的注连绳都断裂开来,才让其中的气息泄露。

在注连绳设置的结界之内,立着一座神龛,体积虽小,形制却如同神殿一般。在神龛里面,神座之上,放着一枚通体光华,呈现玉色,有鸵鸟蛋大小的玉卵。

这玉卵色泽通透,光华澄净,本是钟灵毓秀之物,此时却显出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点,还有一道道污痕般的血色,让人分外惋惜,甚至生出厌恶之感。

究其原因,却是在这神龛两侧,以黑白玉石布置成了太极阴阳双鱼之形,在双鱼眼窍处,各放着一个瓷瓮,瓷瓮盖着盖子,盖子上各有三个空洞,正缓缓往外溢出特殊的能量,皆流向了这玉卵。

商秋长挥袖将盖子掀开,顿时闻到一股腥臊污浊之气。

在那阳鱼眼处,放的却是汩汩血水,阴鱼眼处,却是一翁粘稠白浆。

“这是什么东西,好臭好腥。”蔡麟捂住鼻子,垂头去看。

“那血水是女子癸水秽物,那白浆,是男子阳精浊物。”商秋长倒还淡定,只是有些啼笑皆非。

“我靠!”蔡麟看着那满满一罐子白浆,恶心极了,“这是搞什么啊,这帮小日本儿真会恶心人。”

“若我所料不错,这玉卵,乃是天地生成的灵胎,你看过《西游记》吧,这便与那诞生了石猴的灵石差不多,乃是天地灵粹生成。只是现在远还没有到它降生的时候,更没有足以让它诞育的条件。”

“这班小日本,许是察觉到了它的灵性与生命力,想以邪法将它催化成式神或者是邪神,便以象征着生命阴阳二相的癸水与阳精来滋养影响它。可他们所取的,都是那些被式神附身的少男少女,自身精血虽然有些灵性,却已经被后天的五欲六毒所沾染,都是污秽之物,对这天生纯净无垢的灵胎来说,都是剧毒之物。”

“若是再给他们些时间,或许真能用这邪法,催生出一个污浊邪胎来,无论是化育出来,还是拿去炼成化身,都是威力无穷。可这等做法,当真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商秋长很是不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还有更深隐秘,他没有明说,似这等天地灵胎,都是应气运而生,有运必有劫,灵气复苏,也意味着大争之世,杀劫来临。此灵胎应劫入世,根脚深厚,背后牵扯甚深,断不能就这般被污秽了,流落到出云去。

或许,冥冥之中,这气运所钟的灵胎,正是呼唤商秋长来此的原因。

商秋长随手挥出两道雷光,将两个瓷瓮炸成了齑粉。

这二物具是污秽,他也怕沾染了自己真元,平白污损消耗了元气。

他将玉卵抱起,此物入手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沉重,并不像实心玉质,盖因里面乃是灵气凝就,还未化为实质,所以并不沉重。

商秋长以意念唤动玲琅玉崖,想要回转宋阮竹那边,没想到玲琅却显出身来,盈盈一拜:“启禀老爷,这玉卵乃是天地灵胎,尚未孕育坚牢,必须时刻与天地灵气沟通,若是被我带携着挪移虚空,怕是立时便要生机断绝,化为凡石了。”

商秋长微一皱眉,没想到这玉卵灵胎不能穿梭空间,可此物干系重大,又不能弃之不顾:“那也只好随身携带着了,蔡麟,你去弄辆车来,装满了油,我们开车回去。”

“啊,师父,我们要开回去啊?”蔡麟想到刚出边境的时候,坐车遇到的一路怪异,便心生不安,这开车回去,一路哪里有个安稳啊。

商秋长看了看手中的玉卵灵胎,双眸微凝,该说不愧是气运所钟,应劫而生吗,自己初到南越,就碰巧来到了出云所霸占的地盘,遇到了这灵胎。而因为这灵胎无法挪移虚空的缘故,只能开车回去,这等若身携重金行暗路,一路上必不消停,恐怕,这便是想要得到这玉卵灵胎必须经历的考验。

难怪出云之人,只敢在这里布置邪祀神龛,不敢将这等宝物带回出云本土去,怕是也知道一旦上路,气机泄露,必然引来无穷觊觎,他们根本没有把握安全带到出云吧。

商秋长对此却是无所畏惧,且不说他本就是为砥砺道法,遍观百家而来,只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岂能任由这天生灵物流落倭奴邪党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整个基地的主脑都被商秋长杀了个干净,一片兵荒马乱,所以蔡麟倒是很轻易就找到了一辆车,狐假虎威地逼迫着对方交出了钥匙,灌满了油。这种情况下,对方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做些手脚,蔡麟还是亲自检查了一遍。

他有一阵热衷玩改装车,对车也算了解,判断这辆车应该没有什么暗藏的手段,便请商秋长上座。

商秋长左手托着玉卵,坐在副驾驶上,由蔡麟开车,扬尘而去,只留下这基地堡垒一片狼藉。

最先感应到这玉卵灵机的,并非是邪派修士,而是森林中潜伏的种种妖异怪兽。

南越地区,以毒虫毒物居多,是以最先被吸引来的,都是这等妖物。

面对那些大蛇怪蟒,奇蟾异虫,商秋长并没有太多分辨,都由玲琅玉崖出手,直接挪移到了山腹空间之中。

因为现在灵气复苏还未达到一定程度,所以玲琅玉崖内部的空间只能容纳死物,这些东西进去,瞬间就失去生机,被凝固在那里。

这些异物妖虫,都是受本能驱使,循着灵胎而来,灵智不高,也就说明并没有太过特殊之处,留着它们,将来也算是丰富了山门库存,说不定其中有什么适合炼丹炼宝的品种,将来再来南疆寻觅也是不晚。

真正有些威胁的妖物,都已经察觉出了商秋长的不凡,不敢轻易靠近。

其中一道气机,从商秋长离开基地开始,便远远缀在后面,十分隐蔽。若非它对灵胎贪欲太重,杀气四溢,让商秋长如芒在背,怕是都很难察觉。

“师父,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蔡麟神色有些不太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却是有些讶异,以蔡麟刚刚炼气的水平,按理说是察觉不到那身后妖物的气机行迹的。

他以灵明窍观望,却是愕然。

只见蔡麟头顶罩着一片红云,光气蔚蔚,形意勃勃,竟是鸿运当头,福气罩顶。

是了,自己碰巧遇到这玉卵灵胎,怕是也有蔡麟的功劳,这小福星本就福德深厚,很是容易撞到天材地宝。

若他只是一个人,有运撞见,却无运获取,终究是流水的运气。但是恰好自己和他有师徒关系,一同出来,等于给蔡麟加了一重buff,福缘便可以留住了。

而以蔡麟的天赋,平常的妖物是激不起他的什么反应的,看来身后追来的妖物,不仅是大敌,也是福缘一场。

商秋长以真元拂过玉卵灵胎,感受到他精纯的灵机,玉卵若有触动,远远散发出一阵波动,似乎只要将它吞食,便能获得天大机缘。

这灵胎是天地生成的异宝,若是直接吞服了,确实能够触摸到一丝大道真韵,大大增长修为,这是它自来的妙用,也是给它带来劫难的根源,若没有修道者用心呵护,在这灵气复苏的丛林之中,它必然是难以存活的。

感受到那股波动,身后追来的生灵终究按捺不住贪婪本性,显出身来。

但见后面路面猛地拱起开裂,一只遍体猩红的巨蝎从里面破土而出,足有牛犊大小,高高吊着毒针,蝎足快速爬动,向着汽车追来。

“卧槽恐怖片啊!”蔡麟顿时惊叫起来,猛踩油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蝎脚程极快,紧紧跟在车后,丝毫不见疲态,商秋长回身抖袖,却是射出一道雷光。

雷光并未打在红蝎身上,而是远远炸响,那红蝎被惊得停了一瞬,蝎足都瑟缩了一下,略一犹豫之后,却还是追了上来。

商秋长见它体型庞大,想必本身就是异种,又得了机缘,才有这般修为,本不欲多造杀孽,这才用雷光示警,没想到这红蝎被贪欲蒙蔽,不管不顾,还是追了过来。

之前在出云基地附近,商秋长就曾经察觉此物气机,这红蝎怕是早就发现了基地中的玉卵灵胎,潜伏在侧,此时寻着机会,才钻了出来。

那红蝎见商秋长他们开车速度极快,自己勉强吊在后面,却渐渐有了费力之感,知道这么追下去,商秋长他们就走脱了。于是猛地停步,支起庞大身躯,蝎口咔嗒作响,往两边张开,噗地喷出一股雾气,卷成一道腥臭的,肉眼可见泛着红色的妖风,向着商秋长他们这边追了过来。

这妖风毒雾毒性很烈,沿途草木纷纷显出衰败枯黄之色,竟是一瞬间就失了生机。

商秋长见此,也是脸色微凝。

蝎子的毒,一般主要是神经毒素,对动物伤害力更大,通常是让生物麻痹,可看这毒雾的危害,却是直接剥夺了生机,无论草木动物,都瞬间丧失了生命力,彻底衰败。

蝎子自古就是五毒之一,能得到五毒的名号,就说明这种生物从古至今就毒害了不少人,造成了不少灾祸。而在灵气复苏的大环境下,气运的玄妙力量不再是虚无缥缈,而是确有其事,那么拥有“五毒”之名,便天生占据了“毒”之一道的大道机缘。

这蝎子的毒,就已经显出来一点这等威势了。

商秋长催动真元,将锦澜五光镯的光罩放开,笼罩住车身,将毒雾隔绝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澜五光镯是一件极厉害的护身法宝,但它也有弱项,对于神魂类诅咒类这等无声无息,以神入心的法术,它的防护力最弱,其次便是毒雾毒瘴之类的法术。

这倒不是说锦澜五光镯不能防护住毒雾,而是毒雾毒瘴之类的法术,都是盘裹而上,将人困在其中,必须时刻消耗法力真元来抵御,没有针对性的破毒方法,一旦被困住,就很容易被活生生磨到精疲力尽,束手就擒,甚至身死道消。

商秋长手中握有玲琅玉崖这等一言不合,可以直接掀翻棋盘的大杀器,实在不行,整个地区都给挪入虚空,粉碎殆尽,自然无忧,底气自然是足的。

但这次商秋长出来,是存了炼法的心思,尽量不想动用玲琅玉崖这等超出当前力量上限的存在。

所以他自己细细思量,哪怕把锦澜五光镯这等宝物算作自身实力一部分,面对毒雾攻击,他也有了一定的危险性。若是不靠锦澜五光镯,他能用的手段就更少了些。

接触毒雾之后,商秋长以北冥真水试探了一下,以北冥真水的精纯,是能够化解消融毒雾的,但是略略有些损耗,看来以北冥真水化解毒雾,可以当做对付这些妖物的一种手段。不过他本身修为只在筑基境,若是有比红蝎毒性更强的妖物,想要化解的话,就需要消耗更多的北冥真水,一旦达到一比一的地步,那这一招也就意义不大了。

更好的办法,还是以攻代守,这些毒物之属,具都害怕雷霆之威,以龙蛇大雷印直接击杀,不给敌人出手机会,安全性就大增。但这也格外考验对敌人手段类型和出手时机的预判,一旦落了后手,敌人把毒雾毒瘴先放出来,危险就大了。

商秋长又屈指一点,放出一道紫微星辰火来。火攻对于毒雾毒瘴来说是天然克星,威力最强的就是太阳真火、纯阳丹炎、三昧真火等真火,相比之下,紫薇星辰火也能奏效,但以性价比来说,比北冥真水还要差上一些。

轮番试过手段之后,商秋长也就不想再容忍这毒蝎放肆了,抬手放出了一道细细金光,向着红蝎飞去。

没想到,那红蝎和他竟那么默契,同一时间,也放出了一道红光,两人便如伏地魔遇到哈疤头一般,两道光线对撞在了一起,更为惊人的是,商秋长的金光竟然输了一筹,那红光来势汹汹,直逼商秋长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时商秋长正以真元全力催动锦澜五光镯,以防有一丝毒雾泄露进来。那红光速度极快,扎到锦澜五光镯上,却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抵着光罩,不断往里钻入。

商秋长看着被光罩阻在空中的红光,细看如同一根红针,只有牙签粗细,无数五色毫光瞬间汇聚,将它阻在半空。

这红色光针如同烧红的烙铁,锦澜五光镯的锦澜毫光不断往红色光针的落处流动,显出一个水泡被刺般的凹陷,虽是被阻挡住了,可商秋长真元的消耗却也在大幅增加。

他张口轻叱,一道金光闪现,正正打在红色光针上,这红色光针如遭雷击,寸寸碎裂,散做红色星屑,消失不见。

商秋长刚刚抛出的金光,是山门法器太阳紫金钵中,凝聚太阳精华而成的一根太阳金针,本来是各种妖虫毒物的克星,他想试试此物的威力,没想到首战就告失败。

但看这红光的威力,确实是商秋长修行以来,遇见的数一数二的厉害手段。这太阳金针毕竟不是祭炼出来的法器,只是法器凝聚出来的太阳精华,不敌这红针也是自然。还是要靠商秋长自炼气开始,就以自身一口纯阳之气养炼而成的叱咤金光诀,才将之击破。

“好厉害啊,师父,这到底是什么法术!”蔡麟虽然一直开车,却也感觉到了那红针逼近时的灼热,十分惊讶。

“那红针应该是这蝎子精天生的本命神通,所以才如此了得,我们得小心提防。”商秋长凝目看着那又开始追来的红蝎道。

蔡麟越发吃惊:“师父听你这意思,它这玩意不是一次性的,后面还有啊?”

“想如同子弹那样连绵不断肯定不能,但这红针也只是法力凝聚,并非实物,这蝎子精肯定还能发出来。”商秋长细细思索刚才所见,虽然因为毒雾阻隔,看得不太真切,但这红针过来的角度,略略有些倾斜,居高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的视线落在那红蝎高高扬起,末端隐隐泛出暗红光华的蝎尾针上,感觉自己猜中了答案:“那射出红光的东西,估计是这蝎妖尾巴上的毒针。”

西游记里那头蝎子精大妖,用尾针把如来佛祖都蛰得吃痛,可见这蝎子尾针多么厉害。

商秋长更是想到,蝎尾针肯定是这蝎子精最厉害的手段,而蔡麟感受到的福缘,说不定,也就是这根威力凶悍的蝎尾针。

“原来是蝎尾毒针啊,师父你知道为什么刚才那蝎子的毒针更厉害吗?”蔡麟突然神秘兮兮地说。

“为何?”商秋长还以为蔡麟凭借他的福运看出了什么他看不出来的东西,没想到蔡麟一副掌握了奥妙的语气:“因为……自古对波,逢左必输啊师父!”

“你想想,那蝎子在后面追,咱们在前面逃,这要是部电影或者动漫,远处有个镜头拍着咱们,那咱们在前,可不就是在画面左边,蝎子在后,就是在右边呀!”蔡麟瞪大眼睛认真地说,“这在左边对波就输定了呀!”

“那为什么这镜头不能从另一边拍,咱们在前,不就是咱们在右边了?”商秋长斜眼看他。

蔡麟嘿嘿一笑,自得道:“那一定是……因为我才是主角啊,这镜头肯定得对着主角拍,拍我露脸的角度啊!”

“你是主角?那你下车去把那蝎妖给我收拾了。”商秋长一指那蝎妖。

“别啊师父,我哪有那本事啊,再说了,我要是主角,那您就是主角身后,神通广大的师父,我得抱您的大腿呢!”蔡麟狗腿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哼了一声,将视线又落回到紧跟着的蝎妖身上:“如此宝物,就莫怪我没有好生之德了,好徒儿,把车停下。”

他可不会如同某些“正派”一样假惺惺说一句妖魔鬼怪定要诛之,不可叫它害人之类,他就是贪图这根蝎尾针厉害非常,必有特异,想要弄到手来,那自然只能痛下辣手,坏了这蝎子精的性命。

蔡麟将车停下,商秋长下得车来,却并未看向那红蝎,反倒是腾身而起,于半空中身姿腾转,四肢舒张,居高临下,筋骨皮膜同时震动,口中真元鼓荡,发出浩大悠长啸音。

听闻此声,那红蝎猛地止住脚步,一对黑玉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商秋长。

只听见推土机般沉重的声音迅速逼近,一只足有小轿车大的巨蟾,一路排树推土,出现在道路旁边。

与此同时,在他们前行路上,道左的茂密山林中,一道庞大身影猛然升起,竟是一条有水桶粗细的巨蟒,昂起首来,嘶嘶吐信,浊黄的双眼也是盯住了商秋长。

而商秋长落下之后,足尖轻点,立于车上,却仍是未看向那红蝎,更是没有看向那巨蟾,巨蛇,而是看向了远处树梢。

在那树梢上,停着一只比喜鹊略大的雀鸟,头戴红翎,身披五彩锦羽,腹现灰白,但胸前又有着一片猩红之色,看着不像羽毛,倒像是个嗉囊之类,正微微偏头,眼神灵动地打量着林中妖怪与商秋长二人。

这只锦雀给商秋长带来的压力,竟是比其他妖物更为可怕。

刚刚他施展天龙八音第八式天龙经天,鼓荡真元,发出天龙雷音,对于这些麟虫妖物来说,龙种生具威严,就如虎啸山林一般,因而轻易便受激显出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多弱小妖物,听闻此声,便被吓得退却了,最终敢于现身的,便是这几只妖物了。

群妖对峙,将商秋长和蔡麟围在中间,场面一时安静。

红蝎似乎察觉到了危机,身体再度昂起,率先发难,喷出大片大片的红雾。

那巨蛇受此刺激,也是张开嘴来,口中喷出一道腥臭浑浊的液体,哗地冲向了商秋长。

锦澜五光镯张开万千光雨如丝,纷纷洒落,任由毒雾毒液交汇,光罩丝毫不动。

两毒相遇,并未合到一处,反倒如同遇到天敌一般,发出滋滋声响。没想到,那蛇毒倒是不如蝎毒,迅速消弭殆尽,那巨蛇喷了一次,也显得有些萎靡,似乎难以再喷出第二次。

毒蛇见自己毒液无功,嘶嘶怒吼,身体游动,露出自己腹侧来。只见在这巨蛇蛇首之下,蛇颈位置,竟然天然便有一白色骷髅花纹,而且并非骷髅头,而是头身俱全的一具骨架。随着巨蛇起身舞动,那骷髅竟也动了起来,以蛇身鳞片为幕布,晃动白骨手足,似在手舞足蹈一般。

无声无息间,商秋长感觉自己有些晕眩,好像骤然发生地震,手脚酸软,站立不稳。但他心神一定,真元运转,便定住了这迷乱之意,同时更是惊讶赞叹不已,这巨蛇虽然在毒性上输了一筹,可竟然有这么一门能够幻惑心神的法术,端的了得。

“师、师父……”蔡麟呻吟一声,脸色煞白,看起来快要吐了。

“稳定心神,修持七宝葫芦经。”商秋长在蔡麟背上一拍,真元入体,帮他稳住心脉,让他进入修持状态中,防止被巨蛇怪舞迷乱了心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另一边,面对这等直击神魂的手段,那红蝎显然是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身不由己地开始晃动起来,身下蝎足颠来倒去,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偷窥的巨蟾,突然跃起。它一路如同卡车般推土而来,谁能想到它竟然有这么惊人的弹跳力,张开大嘴,直将红蝎咬在口中,就要吞咽。

红蝎受此一惊,竟从巨蛇法术中挣脱过来,蝎尾一闪,电光火石间就扎了巨蟾一下。

巨蟾吃痛,发出孩童哭喊般的声音,将红蝎吐了出来。被扎的地方,迅速肿起一个透明水疱,里面一片血红。

起先商秋长以为这是中毒的反应,后来看到这巨蟾浑身如同气球般鼓起又缩小,反复鼓胀,体表冒出一排排极其恶心人的脓疱,如同活物一般,纷纷往那肿起的水疱上汇聚,就好像在它头上又长出个头来似的,越来越大,大到一定程度,竟是啪地爆裂开来,毒汁喷在旁边,直接如同强酸般侵蚀出一个大坑。

只是水疱破裂之后,这巨蟾反倒无事了,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红蝎。

红蝎神色越发萎靡,这一击才是它蝎尾的真正威力,消耗巨大,一时半会是用不出什么手段了。

商秋长趁机并指如刀,飞出北冥湛渊神光,半空中化作刀形,伴随着清越之音,已是斩落在蝎尾根部。

蝎尾发出金石交击的声音,那红蝎痛声嘶吼,身体抽搐,蝎尾已是被商秋长生生斩断了。

见红蝎受挫,那根最为特异的蝎尾被商秋长斩断,巨蟾大口咧开,竟露出一丝有些人性化的贪婪笑意,再度向着红蝎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时巨蛇也不甘示弱,张开蛇吻,两道白光从口中飞出,煞气凛然,向着那蟾蜍飞去。

那巨蟾竟也不凡,它头上本来有一个怪模怪样的脓包,只是因为和它体表疙瘩相近,本来并不出奇,几乎看不出来。此时竟是突然掀开腥滑的表皮,露出个似玉似石的眼瞳,射出一道彩光来,将那巨蛇吐出的白光定在半空,下来不得。

这时蔡麟状态也好些了,他从车中大胆探头,观望着众妖斗法,忍不住好奇道:“这天上飞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对蛇牙。”商秋长认真观望,此时也看出来了。

“那把蛇牙顶在天上的是什么,是那大癞蛤蟆的眼珠子吗?”蔡麟好奇道。

“有可能,你觉得哪个更厉害?”商秋长问道。

蔡麟扫了一眼:“感觉还是那大癞蛤蟆厉害点。”

“要论修行,其实是那蛇妖更高一筹,你看它颈部,有骷髅白骨花纹,能够迷惑人心,让人晕眩。天生万物,最灵者人,人身是最擅长修行的,所以古代神魔中的妖物都要修炼化人。这蛇妖颈部的花纹,却是有些讲头,乃是由骨生肉,由肉生皮,等到这白骨骷髅长出血肉,血肉再覆上人皮,变成一副美人图,它便能幻化人身,得了道行。”商秋长指点道,“而且你看,它将一对蛇牙炼成了类似法器的东西,可以脱离身体,来回飞腾,这样的修为,在妖物里已经非常厉害了。”

“而那蟾蜍呢,也是天生异种,除了贝蚌等天然产珠的生物,龟、蛇、螺、蟾、鱼等动物,也有产出天然宝珠的可能,但凡能孕育宝珠的,都是特殊的异种。在灵气不够旺盛的年代,这些宝珠也没什么用处,被人发现,还是一场大祸。但是在如今灵气复苏之时,这宝珠便可媲美人的灵根,能让它修炼更快,并产生神通,远超同类。”商秋长指点道。

蔡麟听得眼睛放光:“师父,这听起来都是好东西啊,咱们赶紧下手,都弄过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敲了他脑袋一下:“你倒是霸道。”

他看向二妖说道:“若是这两头妖物里,让你饶过一头,你会选择哪个?”

“啊,还得饶过一个?不能都弄死吗?”蔡麟满是期待地问。

“你修的七宝葫芦经,是福德功法,讲求福缘福运,不是杀伐功法,不讲求赶尽杀绝!”商秋长冷哼道,“因缘而取宝,是你的运气、福气,若是为了取宝而多造杀孽,就会渐渐孽力缠身,将来修仙有碍,难以攀升大道。什么是福运,什么是孽运,什么是缘分时机,什么是强取豪夺,本就是你这门功法最大的难关,若是把持不住本心,把遇到的一切宝物都当做自己的福缘,生杀掠夺,那你早晚也要被人生杀掠夺了去。”

听出商秋长这是借着几只妖物斗法的机会教导他,蔡麟也收起来脸上嬉笑神色,乖觉地点头:“师父,我记住了。”

他认真地看了几眼,迟疑着说:“若是要放过一个,感觉……可能会放过那条蛇妖吧?”

商秋长没有说话,眼中却带着考校之意。

“感觉,那大癞蛤蟆看着好丑,闻起来也臭烘烘的,那条蛇妖倒是好一点,相比之下,感觉……好看一点吧……”蔡麟用手挠着嘴唇,心虚地看着商秋长。

“你身具福运,所以看到了表象,却并未看透本质。”商秋长点了点头,为他解释道,“那蟾蜍之所以浑身腥臭,形貌丑恶,是因为杀戮极重,最重要的是,它必然杀戮吞食过人类。”

“修仙的一条根本,便是化浊为清,而以生灵血肉为食,最是污浊,最是不利于修行。所以天生万种,以草木、金石及素食的鳞虫禽兽成妖,修行之道最为顺畅,因为他们不沾血腥,体气清净。而很多狩猎其他动物为生的生灵,开启灵智,心向修行之后,就不再杀戮,只以草木灵华为食,且不伤其根。但是对于豺狼虎豹,乃至于蛇蟾蝎蛛这等鳞虫来说,杀戮是其天性,刚刚步入修行,若不杀戮,也难以有所进益,所以也不能太过苛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人云万物相生相克,现代科学讲生物自有互相捕食转化的生物链,这便是天道。循着天性,狩猎求生,并不算是作恶。但若是为了修行,杀戮过重,就渐渐入了邪道,而若是杀了人,就更是彻底堕入妖魔之道,难以回转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商秋长问道。

蔡麟猜测道:“因为杀人罪孽重?”

“是也不是,杀人罪孽确实最重,但却不是以道德法律而论,而是因为,人生在世,上有父母,下有子女,身边有亲朋好友,这在佛门中称为因果,道门中称为承负,杀一人,则要受此承负,如同背一座山在身上,哪里还能修成大道。”商秋长缓缓说道。

“这蟾蜍一身腥臭煞气,杀孽已是极重。那蛇妖虽然也有杀戮之举,但血腥气不重,想必是有一番特殊机缘,知道好生修持,才有如今的修为。”商秋长说道,“对于蛇妖来说,懂得控制杀欲,便已是有了一丝人性,这样的蛇妖,杀了之后,你是要有所承负的。”

“那便不能杀这蛇妖了吧?”蔡麟问道。

“不是不能,但要有所取舍,我道门修士不像佛门,普度众生,修慈悲心,若为了争那一线天机,有时候不免要造杀孽。便是那佛门修士,也未必个个都是心慈手软,为了成佛作祖,也多有降魔手段。七宝葫芦经修得是福运,本是放纵天性,恣意悠游,便自有因缘上门的妙法。但因缘未必都是善缘,也有孽缘,将来你自己出门在外,处处都要有所思量,有所权衡。”

蔡麟听得连连点头,商秋长教徒之后,将视线转向群妖争斗之处,那红蝎子精被斩断尾巴,便断了根脉,蛰伏在地,在两妖之间不敢动弹。而蛇妖与蟾妖互相角力,也渐渐力竭,却因为动物天性,谁也不肯示弱,越发焦灼。

但今天这场群妖争斗的关键,其实并不在场中。

商秋长若有所觉,转过头来,就见到那停在树梢的美丽锦雀,发出“呱呱”的稚嫩鸣音,缓缓飞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锦雀飞在空中,翎羽翻动,如同一团斑斓锦绣,速度并不快,在巨蟾与巨蛇上空绕来绕去。

蛇蟾二妖却似乎十分畏惧,各退开来,具是紧张盯着那锦雀。

就见这锦雀忽地落了下去,落在了红蝎背上,又再起身,一双利爪竟是生生将红蝎背上甲壳撕下一片来。

这场景着实惊人,那锦雀不过喜鹊大小,而那红蝎足有牛犊般大,单是撕下的这一片背部甲壳,就有锦雀三倍之大,却被锦雀轻松勾起,抓在空中,抛在一边。

红蝎吃痛,发出嘶嘶鸣叫,却是突然蝎足齐动,奋力挣扎着,向着商秋长所在方向冲去。

锦雀身影一闪,又落在红蝎背上,这次更是稳准狠,直接抓起一团淋漓的血肉。那血肉鲜血滴答,内里有一颜色青紫,似胆似囊的事物,还在鼓鼓颤动。

此物一出,红蝎立时身亡,而蛇妖与蟾妖都有些躁动不安,既跃跃欲试,又似乎心怀恐惧。

锦雀将那团血肉摔在红蝎背上,扑在上面,轻巧跳跃,就如麻雀寻到松果般,上下一啄,就撕去一条血肉,将内里的青胆暴露出来。

“师父,那是什么东西啊。”蔡麟本来掏出手机,正要拍这些平时绝难见到的庞大妖兽,此时拍到这么一幕,看得一脸恶心,顿时觉得这锦雀也没那么好看了。

商秋长若有所思:“或许,是那妖怪的妖丹之类。”

“妖丹?我还以为是一团光团,或者一个水晶之类的,怎么看着这么狰狞……”蔡麟震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蝎妖才修炼几年,别看它法力强大,若论境界,却是连你都比不上,你是正经入门的炼气士,虽然修行的时日还短,但却可谓登堂入室,迈入正途。而它是得了天地造化才入了修行,什么叫天地造化,或许是六十年一遇那帝流浆,或许是何处诞育的灵花异草被它吃了,亦或者是灵泉灵石之类,入体之后,激起异变,便生成这么个东西,从此超脱凡种,可以修行。这些妖物之间,彼此侵夺吞食的,便是这个器官,说是妖丹,其实是抬举了它,不过是灵气催生的特殊异变构造而已。”商秋长解释道。

说话功夫,那锦雀不仅将血肉都撕去,而且将那青紫肉胆都给撕开,只取了最里面一颗肉球似的东西,吞下肚去。

吃了这物,锦雀在红蝎背上,跳跃舞蹈,双翅挥动,十分欢欣。

巨蛇和巨蟾对这锦雀本来颇为忌惮,此时却受到血腥气蛊惑,渐渐显出凶厉之色,竟是双双向着锦雀扑来。

只见那巨蟾头顶眼瞳射出奇光,照在锦雀身上,这锦雀来回飞动,竟闯不出这光照之处,反倒渐渐有昏沉不支之态。而巨蛇也不甘示弱,绕到近前,显出骷髅白骨来,扭动身躯,迷惑这锦雀。

被二妖围攻,锦雀飞腾的速度越来越慢,双翅都不能连贯扇动,像个醉汉般晃来晃去,被困得久了,更是时不时忘记挥动羽翼,掉落一段,再陡然扑腾几下。

见锦雀已经被困住,蛇妖顿时急躁起来,围着蟾蜍宝光,试图吞夺锦雀,却无法突破那光华,屡屡无法得手。

而巨蟾此时巨口大张,身体往前一动,推土机一般拱翻路面,将锦雀整个吞入腹中。

一击得手,蟾妖吐着涎舌,眼珠转动,发出沉重叫声,看起来很是高兴。

巨蛇见状,虽然愤怒地不停喷吐蛇信,却只是无能狂怒,面对巨蟾那第三颗眼珠,还有些畏惧,想要退却,却害怕巨蟾袭击,反倒是进退两难了。

而巨蟾吞食了锦雀,却是静止不动,好像正在消化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徒儿,你说它们三个,谁输谁赢?”商秋长考问道。

“三个?除了蛇和蟾蜍,还有什么?”蔡麟疑惑地问。

话音未落,那蟾蜍突然仰头乱叫,身体翻滚,似乎痛苦万分。而它体内,亮起一团赤红光芒,从内而外,将它皮肤血肉照的灯泡一般透亮。

红光越来越盛,猛地将蟾蜍身体炸开,却是一团赤红烈火,如同红油赤墨一般,四处喷洒。火虽然呈现水态,落地却是焚烧极烈,将那蟾蜍烧得骨肉具销。

蛇妖见状,惊恐至极,扭动着身子就往远处跑去。

商秋长这时站起身来,头顶冲起一道白浪,化作奔腾水流,向着烈火席卷而去。

水火相遇,却并未激起蒸腾水气,反倒是彼此消磨,如同两个液态的巨兽在互相啃噬。

“这火……好厉害啊……”蔡麟在旁边看着,见这烈火竟能和商秋长的北冥真水相持,惊讶极了。

刚刚对付红蝎的毒雾,商秋长也不过放出了一道真元,而为了熄灭这烈火,却是真元磅礴而落,竟不能一击建功,反倒还僵持起来。

锦雀被困在真水漩涡中,叫声再也不复刚才的清脆,声音短促而尖锐,它飞在半空,脖颈处那猩红的血囊般的器官,猛地向外鼓胀,如同一个灯球似的,内里亮起赤红的光芒,它张嘴一吐,就喷出一道赤红火链,得到这一补充,本来渐渐衰弱的火势又变得旺盛,竟将弱势渐渐扳了回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火,这锦雀不知是天生的血脉奇异,还是得了奇遇,竟在身体之中,孕育出一丝南明离火来,这火可是先天真火之一,论本质与北冥真水相类,非同小可。”商秋长慎重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并不施展其他法术,只以真元演化浑厚的北冥真水,层层盘旋,如倾湖海,将锦雀困在其中。

锦雀终究只是妖物,法力哪里能和筑基境的商秋长相比,渐渐体力不支,再也吐不出火来。它在火中飞舞,卷动火焰,试图逃出,却已经是穷途末路,无处可逃了。

商秋长耐心地以北冥真水将这锦雀妖火彻底消磨殆尽,直到被北冥真水卷住,奄奄一息,才带到面前来。

“你这鸟儿,生来不凡,似有上古朱雀血脉,这才天生成就神通。我本来想夺了你这火脉,炼成一件法器,念你乃是天地间生出来的珍禽,能够开启灵智,迈入修行,十分不易,便赐你一条生路。你可愿意入我山门,做一只守山的灵禽,跟我学习道法,褪去禽翎雀羽,修真得道?”商秋长对锦雀说道。

蔡麟这才知道商秋长的心思,他将手机对准锦雀,就见那锦雀乌黑的双眼十分人性化地闪过一丝灵光,竟然不断点头,头上的翎羽都跟着上下晃动。

“逢林而遇,得火而成,身为鸟雀,我便赐你姓名,叫做林熦吧。”商秋长对他说道。

得了商秋长赐予姓名,对于锦雀这等妖禽来说,便等若从此改换了种类,脱离了无知无觉的禽兽之身,冥冥中自有气运加身。

林熦得了赐名,喜不自胜,呱呱欢叫,却不敢扰闹商秋长,只落在蔡麟肩上,挥动双翅。

蔡麟感受到他身上隐隐藏着的那丝热力,心惊胆战地,别看他入门早,按理说,该算是林熦的师兄,却不敢在自己这个鸟师弟面前拿大,只好任他在自己头上跳来跳去。

商秋长走到蟾妖尸骸旁边,这蟾妖偌大的身躯,已经被烧得几乎不剩什么,只剩下头脸部分一块血肉,护着它中间那颗眼睛。

刚刚他一见蟾妖被南明离火烧开,就赶紧出手,为的就是留住这颗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眼睛周边的血肉乃至眼珠都被烧得酥了,脚一磕碰就变成了一地白灰,只剩下眼珠最中间那里,留下一颗圆溜溜的珠子。

商秋长洗去上面尘灰,便见这珠子有双拳并握那么大,底色灰白,内里蕴着一团莹绿,又间杂淡黄、浅红等色,难怪射出来的,是一团彩光。

“这珠子感觉挺宝贝的。”见了真容,蔡麟顿时感觉出这珠子身上的宝气来,在无形之中,他的福运红云蹭蹭增长。

商秋长将真元往内一运,这珠子直接被催发出一道彩光,照向空中:“确实有些门道,倒是有些离合神光之类的神光法术的感觉,只是这珠子内里驳杂不纯,受了许多血煞、凶煞的浸染,看似增加了一些阻碍迷惑或者破坏心神的神通,其实却是减弱了它的威力,到底是个畜生,空得机缘,就这般浪费了。”

他又走到那蝎子断尾旁边,这尾巴受到南明离火波及,也变得酥脆起来,散发出焦糊气息,被北冥真水冲化之后,内里只有一根手掌长短的金针,质地坚硬,十分特殊。

“这倒也是个好宝贝,不像是先天真金,却自有一番特殊之处,而且奇妙的是,虽然出在红蝎这等毒晦妖物的身上,这金针却显得至阳至刚,难怪我的太阳金针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却不是这蝎子不怕太阳真火的威力,而是这根金针更胜一筹。”商秋长将金针和宝珠都拿在手里,“等回去我将这两样东西好好洗练一番,或许能炼成不错的法宝,你想要哪一件?”

“能都要吗?”蔡麟腆着脸说道。

“按说这两样都是带着你出来的时候遇到的,多少都沾了你的福气,都给你也是应该的,不过啊,这宝珠炼完之后,应该是件攻守兼备的法器,而这金针呢,肯定在攻击方面更加厉害,两件都给你,功能上有点重合了。更重要的是……”商秋长面色严肃道。

蔡麟眨巴着眼睛听着,商秋长斜他一眼:“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蹭你的好运buff,多攒点家底,捡到的东西都给你,将来你师弟师妹多了,为师怎么办?”

见商秋长都这么说了,蔡麟悻悻地说:“那我肯定要那颗珠子,能攻能守什么的,我不在乎,关键是用出来好看,有逼格,我一个大老爷们,拿个针算什么,东方不败呀,我可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就想错了,这金针虽然看着小,本质却比这珠子纯粹,炼出来的法器肯定非同小可。修道人的法器,合用是最重要的,哪里有什么形象之说。”商秋长不以为然地说道。

蔡麟暗自腹诽,师父你嘴上这么说,可自己用的法器都是逼格满满,用的法术也是逼气十足,简直就是修道界的逼king,怎么好意思说我。

见他眼睛乱转,商秋长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照他头上敲了一记,便将这两件东西都让玲琅玉崖收了。

二人重新回到车上,往前开去。这红蝎、巨蛇、蟾蜍、锦雀,已是这片苍莽山林中,最为厉害的妖物,也算得上一方妖王了,它们在这里激斗,早就将那些寻常异类吓得远远避开去。加上锦雀在车上,异类妖物依着本性,对他的敬畏还要胜过对从未见过的修士的敬畏,所以接下来的路途竟是安静了许多。

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左侧山林里,又传来了林木倒折的声音,锦雀也显得有些躁动,呱呱叫着。

商秋长望了一眼,示意蔡麟将车停下。

山林中的动静渐渐靠近,从道旁穿了出来,那黑鳞金环,颈部生有白骨骷髅花纹的,正是刚刚逃走的巨蛇。

见到这老对手,锦雀顿时兴奋起来,在蔡麟头上跳来跳去,跃跃欲试。

商秋长却没有让锦雀过去,而是下车问道:“你所为何来?”

那巨蛇竟将身子盘起,只将蛇首探前,贴在地上,上下反复,如同叩首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非,你是看我收了林熦,也想拜入我山门?”商秋长问道。

巨蛇灵性非常,叩首的动作更快了。

商秋长不禁沉吟起来。

见商秋长犹豫,巨蛇连连叩首,好像在苦苦哀求一般。

“唉,我看你一身修为,也不算弱了。你身上那白骨骷髅,下一步会长出血肉来,再下一步,则会生出皮相,到这一步,是你化形的关键,最为艰难,若是按照正途,要被天雷洗练,地火灼烧,才能洗去一身血肉,化为人身,能成就这一步的,万中无一。”商秋长点出了巨蛇下一步修行的关键。

巨蛇听到他说修行的关窍,一时忘了叩首,听到这里,一双蛇目中,竟滴下两行泪来。

蔡麟从未见过世上有蛇流眼泪的,这一幕场景着实震撼了他。

“而你若是想投机取巧,倒也有一条邪路,只需要寻一位身具灵根的女子,吞夺了她的魂魄,夺了她的躯壳,附体进去,就能省去许多苦工,照样也算是修成人形。”商秋长又说道。

巨蛇听闻,连连摇头,又开始叩首,蛇首打在地上,尘土飞扬,竟是将自己的头都磕出血来。

商秋长看了,也心生怜悯:“今天你能遇见我,也算你的一场机缘,若是放任不管,将来你怕是难免要走上邪路,这便是我的恶果了。也罢,你就跟在车后,随我走吧,将来能修到什么地步,就看你的造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巨蛇听了,无限欢喜,身体来回扭动,好似跳舞一般。

“既然如此,我便也赐你个姓名吧,你们两个,都是在这林中遇见我,便都从了林姓。你是蛇妖,我看你又是雌体,却不好起的太过刚硬,我看你天赋,擅长幻惑人心,就叫你林媚娘如何。”

林媚娘听了,身体一扭,蛇首款款伏在地上,微微颔首,好似在行礼致谢一般,自此她也有了姓名,便唤作林媚娘。

“媚娘,这可是当过皇帝的人,用过的名字啊。”蔡麟听了,喃喃自语,他隐隐觉得,商秋长给林媚娘起这个名字,是有更深意思的。

林媚娘得了机缘,便大方地跟在车后,蜿蜒游动,寸步不离。以她的蛇身,想走这么快,持续下去,也是非常辛苦,腹部的鳞片都明显磨损受伤了。可她好像生怕自己落下之后,商秋长就改了主意,紧紧跟在后面,一点也不敢落下。

蔡麟见她可怜,便刻意放慢了车速,免得她跟不上,商秋长对此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目养神。

但蔡麟知道,商秋长是知道的,他开车良久,才轻声感叹道:“师父,异类求道,真难哪。”

商秋长嘴角微微一笑,知道蔡麟见了林媚娘苦求入门的情景,有所触动,道心又有进益,更加坚定了几分。

又开了好长时间,他们终于回到了宋阮竹所在的基地,远远见到一条巨蛇跟在车后面,整个基地都乱了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基地中的人,并未能看清车里坐的是商秋长,只以为是这辆车遇到了巨蛇,祸水东引,往他们基地而来,赶紧发出了警报。

商秋长弹出一道真元,远远送去声音:“不必惊慌,蛇是我带回来的,不会伤人。”

基地里犹自惊魂未定,守卫们持着枪械排成人墙,堵在正门口。

车停在基地门口,商秋长走下车来,抬起手,巨蛇乖巧地低头靠近他的手掌,被他轻轻拍了拍,看起来乖顺至极。

见到这副场景,基地里的人才略略安心一些,却仍是有些心惊胆战,不敢放他进去。

宋阮竹推开守卫,脸上满是未退的惊吓,而他身后则传来一声惊呼:“这不是黑鳞蟒王吗?”

从宋阮竹身后出来的正是钟谣,她看到黑鳞巨蛇,满脸难以置信:“这蟒王厉害得很,怎么被你收服了?”

这时她看了趴在蔡麟头上cos西式帽子的锦雀,又是满脸惊悚:“那是、那是赤火妖雀!”

商秋长忍不住挑起半边眉毛:“原来你们是这么称呼它们的么?”

“早就听闻商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在南越遍地妖兽之中,黑鳞蟒王与赤火妖雀也是凶名赫赫,没想到商道长竟能收服两大妖兽,小女子真是佩服。”在钟谣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身着白色衬衫,驼色宽脚长裤,一头波浪长发,似乎更该出现在都市街头做个白领丽人,而不是在这南越山林里,和一众武装分子为伍。

“你是?”商秋长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女子摘下戴着的墨镜,露出一双美眸,微微一笑:“我叫韩晓芸,是鬼母门下弟子,听说商道长到了南越,特来拜会高人。”

“高人谈不上,也不过是未脱凡尘之身罢了。”商秋长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对她多假辞色,便要往基地里去。

韩晓芸转身和商秋长并肩而行,她捏着墨镜腿,拨了拨自己垂落的长发,款款笑道:“不知道商道长收服这两头妖兽,是要做什么用,若是方便的话,不知道能否割爱一只,家师必有重谢。”

“重谢?你们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换我手里的妖兽?”商秋长随口问道。

“家师虽然修为不及商道长高绝,但是却在灵气复苏之初,就迈入了修行,这几年走南闯北,也收藏了不少东西,建了一个秘库,若是商道长愿意割爱,可以进入秘库,任取三件东西。”韩晓芸窥看着商秋长脸上神色,本来想说的是一件,但看商秋长随口一问,其实根本没几分认真,便直接加大了筹码。

商秋长这才多看了她一眼:“你能替你师父做主?”

“师父若是知道,一定会答应下来。”韩晓芸非常自信道。

“师姐,你可不要胡乱许诺,万一师父不高兴……”钟谣在旁边跟着,一直偷听,此时忍不住皱眉开口道。

韩晓芸微微一笑:“放心吧师妹,我心里有数。”

她虽然笑容如沐春风,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与轻蔑。

钟谣暗自咬牙,她如何不想找到能在鬼母面前露脸的机会,但她实力不如韩晓芸,也不如韩晓芸受宠,却是不敢冒这个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只妖兽,我并不是要用来炼制什么东西,而是收为了我山门的守山灵兽,你们想坏了他们的性命,我却是不能同意了。”商秋长淡淡说道。

韩晓芸还不肯放弃:“商道长放心,我师父也不是想坏了它们性命,只是请他们协助炼法而已。”

“我不管你们那位师父,是想把一身的小鬼合炼成鬼王还是天鬼,想要找阴灵鬼主,还是自己凭本事降服,更有三分胜算,要是想些歪门邪道,我怕她扛不住万鬼噬身的劫数。”商秋长冷冷说道,“他们入了我清源派栖霞宗山门,便有了出身,奉劝你们,别再来打他们的主意。”

韩晓芸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停下了脚步。

商秋长走出几步之后,又转头说道:“对了,这两位入我山门,各自有了名字,分别叫做林熦,林媚娘,不要再用你们那什么赤火妖雀、黑鳞蟒王的奇怪称呼了,日后相见,说不定你们还要尊称一声道友。”

听了这话,韩晓芸却是脸色大变,如遭雷击,愣愣看着故意贴着她身边游过的林媚娘那庞大身躯,说不出话来。

钟谣见她神色惊讶,犹豫再三,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柔声细语,面色卑顺地问道:“师姐,怎么了,看你脸色这么不好,那商秋长拒绝了就拒绝了,你何必那么在乎。”

“你知道什么?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若是有蛇、黄鼠狼、狐狸之类的异类妖物,乃至精灵鬼魅之类,前来求取姓名,一定不要答应,因为取了姓名,便等于答应要帮助对方修成人形,踏上正途,这是天大的因果,若是做不到,那些异类便会窃了你的气运,来帮助自己逃避劫数,危险至极。

你看那个商道人,竟敢给两个这般厉害的妖物起名字,这是背负了多大的因果,若不是狂妄无知,就是对自身道法传承极有自信,定是有能够帮助异类妖物修炼的道法,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异类会投奔于他,想要拜到他的门下呢!”韩晓芸话中三分酸涩,七分嫉妒,同样都是灵气复苏中得了机缘的人,这商秋长为什么就一身的玄门正法,年纪轻轻就是一方高人,自己却只能拜在鬼母门下,修得阴气森森,还是个二流货色。

钟谣听了,眼底深处也是忍不住泛起嫉妒之意,甚至藏不住一丝怨恨。她嫉妒的却不是商秋长,而是这样的秘闻关窍,师父从未对她说过,却全都传给了她的师姐韩晓芸,她怎能不嫉妒,不怨恨师父厚此薄彼?

可见这世上,但有所求,心中便不会满足,一山望着一山高,嫉妒怨恨之心便永无宁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晓芸能成为鬼母姥姥得宠的心腹,心思何等细腻,早就知道钟谣对她那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怨妒,刚才那番话,半是真心,半是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不过,这两个妖兽,不愧是在南越纵横这么久,无人能治的妖物,一身妖法厉害不说,还能被商秋长这样眼高于顶的人物看中,可见是有道行,有前程的,可惜,可惜啊,却是跟错了人。”

“师姐可惜什么,那两个妖物,能迈入修行,难道不是好事吗?”钟谣忍不住问道。

“我当然是可惜,他们两个跟了商秋长,而不是师父了!”韩晓芸白她一眼,没好气道,“这商秋长也不知道什么来历,道法厉害,见识也广博,三言两语,就把师父修行的难关给说破了。你道我干什么好言好语地求他,还不是因为师父要将那十八个红衣女鬼,炼成一尊九灵锁心阴魔,需要一头阴灵鬼主作为主尊,炼化这些女鬼。”

“在华国境内,谁敢违背官方规定,戕害华国修士的性命?想要寻个外国的修士,又轻易难以碰到合适的,便是碰到合适的,也都是手段厉害的家伙,未必能够得手,倒是这修行有成的妖物,还不受官方的管控,正是一段三不管的盲区,如果不趁着眼下无人注意赶紧捕捉一些,将来若是官方注意到了,说不定连妖兽都不能随意捕捉了。所以师父早就交代我,寻觅合适的妖兽带给她,我这才来南越这边,苦苦寻觅多时,看中的就是那条黑鳞蟒王。”韩晓芸一副对着自己人推心置腹的口吻。

钟谣却是听出了韩晓芸“无意中”流露出的深意,皱眉问道:“师姐,怎么,听你口气,师父竟是将炼化红衣女鬼的妙法都告诉你了?”

韩晓芸这才发现自己失言,略一惊愕,随后握住钟谣手腕,低声笑道:“师父她老人家,也不过是指点了我几句,让我帮她忙罢了。”

“若不是这商秋长横插一脚,我早就联系最近认识的几个好手,出手捉了这蛇妖了!”韩晓芸恨恨地说道,“师父那边早就急的不行,偏偏这边又出了岔子,真是恼火。”

钟谣听了,心思滴溜溜转动,沉默不语。

“算了,这商秋长看起来不好对付,我再想想办法吧。”韩晓芸无奈叹气,随后亲热地挽住钟谣的手,“师妹,你让我帮你找的阴灵珠,我苦寻了好久,总算找到了,你拿什么谢我?”

钟谣不由惊讶起来,那阴灵珠,是她们这一门修炼的关键宝材,平时根本找也找寻不到,都是鬼母炼出来之后,赏赐给她们的,她们哪里肯互相分润,怎么今天韩晓芸竟松了口?

“听说前一阵宋阮竹的手下,挖出来一块上品翡翠,灵气浓郁,当时宋阮竹便上贡给了你。师姐这边炼法,正要用它,故而想和你交换一下,你肯不肯割爱啊。”韩晓芸巴着钟谣,大有钟谣必须答应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姐,那翡翠灵气浓郁,我也想吸收其中灵气,提升功行呢。”钟谣半真半假地说。

韩晓芸眉毛都挑了起来:“你可别暴殄天物了,要炼那红衣女鬼,需要炼一套凤冠霞帔,凤冠上非得镶嵌这么一块灵气十足的翡翠不可,你拿去吸收灵气,岂不是把珍珠当了鱼目,浪费了呀!”

钟谣听了,将她推开半步道:“好啊,照这么说,师父把红衣女鬼的炼制法门都教给你了,你还瞒我,这般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你?”

韩晓芸自知失言,恼恨不已,随后也不装样了,冷冷笑道:“师妹,阻人道途,如杀人父母,这翡翠于我有大用,你开个价吧。”

钟谣马上说道:“你把红衣女鬼的法门传给我。”

韩晓芸摇头冷笑:“师妹,你糊涂了不成,师父给我们都种下了钻心毒誓,我怎么敢背着她老人家私自传法,你是要我死吗?咱们师姐妹,也不要在这演戏了,我这里有三颗阴灵珠,用来换你的翡翠,你就直说肯不肯吧,若是不肯,左右我再多转一圈,这南越之地,想找一块上品翡翠还难吗?”

钟谣咬着牙,犹豫了一会儿,才冷哼一声,从自己袖子中取出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来。

这翡翠是极品的帝王绿,颜色油润丰盈,天然就是鸡卵形状,一看就不是凡品。

两人做了交易,虽然表面都是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暗地里却是各自满意。看着钟谣急急离去的背影,韩晓芸冷笑一声,收起翡翠转身走了。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翡翠虽然是宝物,钟谣却用不上,她只从鬼母那里学来一门幽冥百兽幡的法门,好不容易聚齐百兽魂魄,就缺少阴灵珠提升本质,炼就全功,今天得了这三枚阴灵珠,总算能更进一步,将这法宝炼成了。

回去之后,钟谣将阴灵珠徐徐炼化,手中所持的一杆黑幡中,隐隐传来了百兽嘶吼鸣叫,她手拂幡面,幡面上显出一只眼放恶光的黑狼来,再一拂,又是一头面相凶恶的猿猴,变换数次,最后一变,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寒威凛凛,更胜前面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摸着这件法宝,钟谣心下稍定,只是想到韩晓芸已经学了更厉害的法门,不由又是怨妒,又是焦急。

作为灵气复苏中最早迈上修行的人,她自也有奇遇在身,虽然她只得到了幽冥百兽幡的法门,但这杆幡上,却是炼化了好几个开了灵智的妖兽,其中更是侥幸得到了一头猛虎的精魄,可以和那黑鳞蟒王媲美,被她炼成法宝之后,威力更大。她平日里只用最弱的黑狼示人,这白虎一直秘而不宣,故而无人知道她这幽冥百兽幡的厉害。

因为不受鬼母宠爱的缘故,钟谣只能苦炼这杆幽冥百兽幡,炼得收发随心,运使如意,自问真要斗起来,并不输给自己几位师姐妹,只是想要更进一步,还是得在鬼母面前立下功勋才行。鬼母手中的好东西好法门不少,却不肯轻易泄露,必须立下功勋,才能得到传授,自己落下一步,就会步步落下,最后不过是跟在韩晓芸几个后面,处处受人欺压。

她心中思来想去,渐渐生出一个主意来。那黑鳞蟒王厉害的,不过是脖颈处白骨花纹迷魂慑魄,自己这幽冥百兽幡,却是能够克制它的,自己何不偷偷将这蛇妖杀了,将魂魄摄上幡来,带去献给鬼母,换取更进一步的法门?

此计一出,钟谣再也坐不住,心中来回琢磨着如何出手,如何捕捉,从哪里逃出商秋长的追索。

到了夜里,钟谣悄悄走出房间来,向着商秋长住处的楼下走去。

商秋长住在屋内,那蛇妖林媚娘却是没法进去,只能住在商秋长楼下,盘起身子,乖巧侯命。

钟谣一身黑衣,悄悄靠近,林媚娘猛地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她。

见林媚娘警觉,钟谣款款行礼道:“道友请了,早就听闻过道友大名,没想到道友竟有幸拜到商道长门下,真是让我羡慕。”

她柔声细语说着,却是突然从袖中将一杆小小布幡拿出来,那幡见风便长,变得有两米高下,上面黑雾缠绕,邪风阵阵,众多阴魂鬼物,具是兽型,从幡中飞出,向着林媚娘飞去。

林媚娘的身躯倏地展开,如同一条盘卷的长鞭抽在空中,当时就将几个阴魂打碎,但更多阴魂却是缠绕在它身上,顺着鳞片往血肉里钻,林媚娘吃痛,发出嘶嘶的声音,却是被黑雾罩住,传不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偷鸡摸狗,鬼母就是这么教育弟子的?”这时,楼上冷冷传来一声斥责,就见一道金光,如同煌煌明日,从高处劈落下来,金光过处,阴魂如冰雪遇沸汤,全都化了开去。

金光最后落在幡面上,在上面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这幽冥百兽幡已经被钟谣炼得与心神相连,受此重挫,顿时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委顿在地。

“商道长,饶她一条性命吧!”韩晓芸这时候哭着从暗处奔了出来,搂住了钟谣,“商道长,我师妹她一时糊涂,您老大人有大量,就饶她一条性命吧!”

钟谣愕然至极地看着她,眼中渐渐显出惊怒之色。

商秋长飘在高处,冷眼看着她们师姐妹,并未落下。

“商道长,我师妹也是一心想助我师父修炼法术,才一时犯了糊涂,您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就饶她一命吧。”韩晓芸哭着哀求道。

商秋长瞥了她一眼,见林媚娘并未有大碍,便冷冷吐出一个字来:“滚。”

见他转身要走,韩晓芸撇开钟谣,快走几步,哀求道:“商道长,商道长,今天的事,我师妹自然是犯了大错,但她也是一片拳拳孝心,而且……而且……”她略演了一下,不敢多耽搁,更不敢指望商秋长会配合她追问一下,自顾自说道,“我师父她赏罚极重,若是不能拿到她想要的妖兽魂魄,我们两个,回去必受重罚。”

“这基地附近,还有一头十分厉害的妖兽,商道长,能否请您出手相助,帮我们将它降服?若是能够得手,赔礼和谢礼,家师一定一并送上。”韩晓芸说完之后,又道,“将来商道长若有差遣,我们姐妹俩一定万死不辞,还请商道长看在同家师都是四部高人的情面上,帮帮我们吧。”

商秋长转过身,徐徐落下,却是轻笑着问道:“按理说,你应该加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商道长无论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做到的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晓芸却是面露尴尬,期期艾艾地说:“商道长看不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这样的话,说出来岂不是自讨没趣。”

商秋长却是笑了,看来这韩晓芸早就将自己打听得清清楚楚,连自己不喜欢女人都知道,故而从没有试图用美色打动他。

“你也真是费尽了心思。”商秋长好笑地叹了口气,“想必你说的妖兽,是一头巨蟾吧?还是那头红蝎子?蟾蜍与太阴有所关联,用来炼成鬼物是再好不过的,那赤蝎却也是雌的,炼成蝎女之后,天赋的蝎针也是别具妙用。”

见商秋长说出这两妖兽的跟脚,韩晓芸眨了眨眼,却是楞在那里,感觉今晚的事情,此时终于有些超出她的掌控了。

“可惜啊,那两头妖怪,也都死了,除了留下一颗眼睛,一根尾针,连渣也不剩了。”商秋长说完低笑了一声,随后似乎觉得不够,又笑了几声,摇着头缓缓升起,自窗户回到屋内去了,只留下低低一句,“真是好笑啊。”

韩晓芸和钟谣默然良久,钟谣才冷笑着站起身来,脸上既是讥讽,又是失落:“师姐,你真是好灵敏的心思,一石数鸟,骗了我的翡翠,坏了我的修行,还想攀上他的人情,白嫖妖兽的魂魄。可惜啊,在人家眼里,我们百般算计谋求的好东西,不过是随手就杀死的一头路边野兽罢了。”

“确实可笑啊……”钟谣握着残破的幽冥百兽幡,身体踉跄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韩晓芸脸色有些难堪,过了一会儿又渐渐好了些,虽然最终目的没有达到,但是换来了钟谣的翡翠,鼓动这个傻妞出手,坏了她那面幽冥百兽幡,也算是有所得了。

见林媚娘警惕地看着自己,眼中渐渐显出凶恶之意,韩晓芸赶紧快步离去,眼里却泛起思索疑惑之色,似乎又在谋算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光渐现,森海间浮起薄雾,山林苍莽,四野里虫鸟鸣啾。商秋长站在窗边,只觉得呼吸间都有丝丝灵气纳入身体。

“好浓郁的灵气呀,师父。”蔡麟早晨起来,练了一套导气的功夫,也察觉到这里的灵气相比中原繁华市井之地,浓郁了许多,甚至有了栖霞山气眼的感觉,“要是在这里修炼,岂不是一日千里啊!”

“这南蛮之地确实是灵机汇聚,但以现在阶段,还不至于如此兴盛,之所以灵气浓郁,还是因为我们昨天带过来的东西。”商秋长往天上一指,示意道。

蔡麟往上抬头,当此时旭日初升,山林间显出一片映着淡淡浅橙辉光的敞阔天空,雾气自树梢蒸腾,在空中波荡成丝丝缕缕的飘带,这些飘带渐渐形成漩涡,汇聚之处,就在他边楼顶的上空。

如此奇景,让蔡麟看得瞠目结舌,这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玉卵到底多么神奇,竟然吸引得四面八方的灵气都往这里汇聚。

“你过来。”商秋长将蔡麟叫到身边,“为师教你如何运使真气。”

蔡麟修炼的《七宝葫芦经》另辟蹊径,在炼气境时,采摄福气福运福德炼为真气,最适合他这个生来有着白蝠葫芦相根骨的人。这两天蔡麟跟着商秋长出来,一路遇到不少宝物,尤其是那枚玉卵,是当今天下都数得着的绝顶机缘,故而福气暴涨,修为迅速提升。

商秋长在那边指点他运功炼气,如何以真气运行周身各处大穴,传授涵养真气,运使真气的种种法门。蔡麟将增长的福德气运炼入顶上红云,红云化为滚滚真气,经鼻吸入,走周身大穴,直下任督,复还腹中,自胸口往上,自口中缓缓吐出,再回转顶上,走完一个周天。

常人看不见他身上灵气,却也能看到他周身如同沸水汤釜拿到凛冬天气般气息蒸腾,面色红润,周身都似乎隐隐泛着一层让人感觉温热的红光。

钟谣和韩晓芸远远看着,脸上都不禁露出羡慕之色。

不愧是真正的道门法诀、玄门正宗啊,中正平和,直指大道,修炼起来都不带淫邪鬼祟之气。不像她们两个的道法,行功的时候鬼气森森,常有凄烟惨雾、哭泣怪嚎,一看就路数不正,自己练着也时而周身冰冷,时而四肢僵硬,甚至疼痛难忍,忍了许多苦楚,却是自讨苦吃,并不能延年益寿,证道长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阮竹同样远远看着,若有所思。

鬼母受国家暗中命令,派弟子来他这里驻守,除了钟谣、韩晓芸,宋阮竹还见过不少厉害的鬼母门下人物,自诩对于修仙界的本事有了几分了解。总觉得修仙者虽然手段诡异,杀伤力也不弱,但终究还是肉体凡胎,只要小心谨慎,依仗现代武器,还是能够对付一番。

昨天商秋长回来之后,出云基地的消息也陆续扩散开来,引起轩然大波,各方势力震怖,宋阮竹反倒是从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嘴里,才知道出云基地是何等惨状,不禁更是为商秋长的厉害而暗暗吃惊。

出云基地能被打成那个模样,他宋阮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连夜动用国内关系,多方打听,这才清楚商秋长是做了多么大的事情,引得米帝都人心惶惶,这次出来,更是国之重器,存心就是要震慑各方的。

知道了商秋长的厉害,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同时心中对于真正修仙者的能耐,也不免心向往之。

身为一方土着诸侯,宋阮竹自然知道,像他这般依仗他人,也注定只能受制于人,若是自己身边有可靠的修士,这几年何必被鬼母门下这么盘剥?

打探消息的时候,他也顺便打听了一下跟在商秋长身边的蔡麟,这才知道,那蔡麟也不是国家安排来的人物,而是商秋长的徒弟,那既然收的了姓蔡的,能不能再收个姓宋的?

若是真能拜到商秋长的门下,他宋家几代的家业岂不都有了?

宋阮竹正在思索,耳边蚊蝇吵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让他厌烦,挥了几下,渐渐神色有些不对。

不知何时,他这基地里面聚来了大片的苍蝇,嗡嗡作响,整个院子里都是一股恶臭,让同闹了灾一般。而远处天空,隐隐可见一大团乌砸砸的黑云正往他这里涌来。

他连忙往商秋长身边赶去,而鬼母门下两位弟子,已经先他一步,直接跟商秋长说道:“商道长,是蝇王别西卜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蝇王别西卜?”商秋长听了觉得有些熟悉,“是西方基督教里的大恶魔,蝇王别西卜?”

“没错,此人出身撒旦教,是撒旦教里被尊奉为【七宗罪】的大恶魔之一,法力非常厉害,之前一直被称为南越第一高手。”韩晓芸面带微笑,言辞中带着担忧,好像昨天晚上和商秋长那点龃龉从未发生过。

“撒旦教,是哪个国家的?”商秋长出来的时候,也从宗特部要了些资料,只是先了解了下周边国家的超凡势力,对国外的还没有细看,故而并不知道这撒旦教的来处。

“撒旦教在多个国家都有势力,不知道总部在哪里。撒旦教的最强者,被他们尊称为撒旦之子,很可能就是暗网中被称为魔王的玛门,是传说中的十帝王之一。”韩晓芸连忙说道。

“看来你们都知道暗网,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这个别西卜,在暗网也有名号吗?”商秋长好奇道。

“在七宗罪中,别西卜位列第四,是有名的大高手。”钟谣冷着脸说道,“撒旦教的邪恶魔法,名气比我师父鬼母还大,是暗网之中,邪道第一组织。”

在邪道第一组织中,可能是第五号人物,确实是了不得的身份了。

“声势确实不凡。”商秋长看了看那滚滚而来的蝇潮说道。

“撒旦教属于哪个国家虽然不知道,但是这位蝇王几次出手,都是在帮助米帝驻军掌控局势,如今南越第一大势力,也正是蝇王庇护下的陈玉刚。”宋阮竹这时开口说出了要害。

听了这话,就不难猜出这别西卜后面到底是谁在暗中支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将此宝戴在身上,将玉卵护在怀里,不要妄动。”商秋长将锦澜五光镯从手腕上取下,交给蔡麟。

蔡麟接过这件宝物,瞪大眼睛道:“师父,这宝贝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自去会会这位所谓蝇王。”商秋长淡声说道。

他有玲琅玉崖在身,乃是超越当前灵气复苏版本的法宝,足以在任何情况下护佑无虞,锦澜五光镯对他的用处已经不大了。而且锦澜五光镯这种全方位物防超强的法宝,让很多招数根本到不了他面前,不利于他接触百家道法,从中解析道法奥秘。

而且,这玉卵带在身边,必然招来不少觊觎者,自己时刻拿在身上,必然束手束脚,反倒不如交给蔡麟,让他拿着,自己放开手脚,才好施为。

今天这蝇王过来得气势汹汹,怕是并非仅仅想试试商秋长的手段,而是为了直接将商秋长扼杀在此。

想到他背后可能有米帝势力背书,商秋长倒是不难理解了。

那团苍蝇乌云飞过来之后,可谓遮天蔽日,覆盖了整个基地,连句招呼也不大,就要动起手了。

商秋长飞起紫微青雀灯,漫天紫微星辰火,如东风夜放花千树,吹落星雨遍洒,那看似烂漫的紫火星雨,其实都是一只只豆大的绿头蝇,还没落地,就已经烧成了灰末。

这些绿头蝇不过是附着了一点法力,对普通人有些危险,对商秋长来说不值一哂,所以出手护住了这座基地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团乌云落在基地门口,凝聚成一个身高十余米的巨人,整个身体都是苍蝇凝聚的乌云构成,发出恼人的嗡嗡声,它站稳之后,形成一个肥硕笨拙的光头胖子模样,嘴里发出噪音般的嗡嗡声。

无论是宋阮竹还是钟谣、韩晓芸,都惊骇地往后躲去,她们平日里接触的神通,哪有声光特效看起来这么厉害的。

那苍蝇巨人猛地开口,一股污黄的雾气从嘴里喷出,向着商秋长的方向就直涌过来。

商秋长脸上都是嫌恶之色,因为这雾气实在是恶臭至极,他大袖挥动,真元鼓荡大风,将那毒雾往周围吹去。

见毒雾无功,那巨人又张开口,哇地吐出一股白色瀑布,仔细一看,竟都是苍蝇蛆虫,白花花地,如同浪潮般往这里涌来。

这些蛆虫如同小鞭炮一般,一路上就纷纷爆裂,喷出遍地黄汁,而更多的蛆虫则汇聚成河,向着商秋长奔涌而去。

“倒是有些门道。”商秋长见那些苍蝇蛆虫落地就纷纷爆炸,污染土地,倒是多了些惊讶。

这恶臭吐息和蛆虫瀑布威力不大,对付凡人军队还行,对付商秋长这样的修真者,却显得太过弱小。但这其实只是表面,随着恶臭的黄色毒雾弥漫开来,蛆虫又将肮脏的爆裂汁液污染了地面,这片地域竟隐隐有些被对方掌控的意思,形成了一片领域,布满了邪恶、堕落、肮脏的气息。

若非诸天衍道书最善解析道法,明辨玄妙,第一时间就察觉出这方空间受到了污染掌控,商秋长还真未必发现得了对方的目的。

不过即便如此,商秋长也并没有阻拦,反而假作不知,任由那蝇王别西卜继续释放出苍蝇洪流,污秽浪潮之类,看起来费力不讨好的肮脏大招,好像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算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能够形成领域的法术,在玄门之中,属于袖里乾坤、天地隔绝之类的空间法术,是极为上乘的法门。

商秋长师门里也有这等法术,但观摩一下这当今蓝星魔道第一大派的手段,总能有所裨益。

“呵呵呵……愚蠢……”那苍蝇群渐渐凝聚起来,蝇群之中走出个肥胖痴硕的身影,穿着一身西装,扎着领带,浑身的肥肉将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好像随时都会炸裂一样。这人面相凶恶,而且剃了个大光头,光亮的头皮上不断裂开小洞,从里面钻出几只苍蝇后又愈合,伤口反复出现又消失,苍蝇绕着脑袋乱飞,看起来恶心极了。

对方其实说了好多话,但商秋长的英语水平,还不足以自由交流,只勉强听清对方说了句愚蠢,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此时这片空间已经基本形成,将整个基地隔绝在了外面,把商秋长困在此地,商秋长倒是也可以放心施展了,他扬起袖子,袖中涌出五朵白浪,团聚如花,须臾散开,旋转着奔涌流转,很快就扩大成一方水池,他则悬浮在水池上方。

蝇王别西卜一直叫嚣个不停,商秋长只能听懂motherfucker等几句经典米帝国骂,但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些骂声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所以商秋长并没有理会。

水池转瞬间继续扩大,往外扩散,变成了一片小湖,也试探出了这片空间的极限,其实也不过四个足球场大小,但能形成这么一片空间,也是很了不得的本事了。

见商秋长从容不迫地用水流铺满了整个空间,那大胖子蝇王别西卜脸色有些惊疑,随即狞笑起来,挥舞手臂,用慷慨激昂的语调大声吼了一句英语,商秋长只听出“fly”,似乎是苍蝇的意思,在别西卜两手之间,无数的苍蝇聚在一起,凝成一道两米来粗的“蝇群射线”,自他身前汇聚,向着商秋长喷发而来。

这等污秽的招式,商秋长哪会让它近身,直接也凭空唤出一道水柱,将蝇群抵住,水波对蝇群。

两人以波对波,持续了一段时间,僵持不下,而且看起来谁也没有太费力气,别西卜立刻知道商秋长法力深厚,便猛地推出一股蝇群,将商秋长的水波顶散,随后双手高举,头顶凭空形成三个污水凝聚的水球。他狞笑着,又用好像要发大招的气势高喊出了招式的名字,随后水球向着商秋长直直飞来,每飞出一个,便又形成一个,像是连绵不绝的炮弹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自然也是以球对球,同样凝聚成水球,却是直接将污秽水球吞没,随后化入身下水面之中,北冥真水波浪只是一个翻卷,便将那些污秽全都消弭。

别西卜双手举天,污水球连续爆发,仍是无法拿下商秋长,脸上的肥肉抽动了几下,表情猖狂地放了几句狠话,放弃了以水球攻击。转而双手虚握,掌心间凝聚起污黄的毒气,渐渐聚成一个毒气弹。

他大喝一声,喊出招式名字,这回商秋长听出一句“poison”,随后那毒气弹就如天马流星拳一般,七八十个一起往外飞出。

商秋长轻轻屈指,作拈花状,掌心放出一缕真气,同样凝成真气弹,无论别西卜飞出多少,他都挨个拦下。

别西卜口中狂叫,无能狂怒,却终究无法撼动商秋长分毫,心里却忍不住畏惧起来。

他已经连番使了许多招数,商秋长却始终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总是以相似的招数对攻,这让别西卜确实有些惊慌。

通常对手在察觉不对的时候就马上逃离了,不会被他困住。而若是被困入这片空间,就只能在无尽的苍蝇和污水冲刷下迅速耗尽法力,最后惨死在蛆虫啃食下,成了他那些凝聚成身躯的“魔蝇”的养料。

被困住之后,还能和自己一直打得这么有来有往的人,商秋长还是第一个。

别西卜也看出来了,商秋长的花样虽多,其实都只是水流和法力的形态变化,本质并未改变,并不能提升威力,只是堪堪刚好和他的恶魔法术威力持平,互相抵消而已。

不过这已经说明商秋长的实力了,这片水域一直存在,能够抵抗他的恶魔领域持续不断的侵蚀,一点没被污染,这已经很不寻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有种预感,若是一直消耗下去,法力最先耗尽的,很可能是他自己,这在过去的战斗里,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其实商秋长也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在心里很是高看这蝇王别西卜,对方确实是他修行以来遇到的一流层次的高手。

单就这片空间来说,大部分修行者就只能逃走,若是落入其中,就落入了劣势。

别看刚才那些招式简单,量却极大,堪称绵绵不绝,“量大管饱”,而且在这片空间加持下,无论是苍蝇、污水还是毒气,本质都有所提升。

换个华国修士来,即便本领很强,在这种以力破巧的肮脏粗鄙招式下,怕也只能在苦熬之后被对方击败,甚至惨遭这里的污秽侵蚀消融。

商秋长修炼得五炁归源真法,本就以法力浑厚,气势磅礴着称,他的筑基定物又是北冥真水,更是不惧持久战。

别西卜不断掀动魔蝇、污水、毒气来攻击,商秋长难得见到一个玩持久战的,法术威力也不小,有心试试国外顶尖修行者的实力,便将诸多控水法术一一使出,倒是拿别西卜当成了练手,水球、水柱、水龙卷,乃至有形无实的水元素都弄出许多,和别西卜对着打。

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西卜猛地张开嘴,嘴里猛地飞出无数苍蝇,乌砸砸地四散开来。

商秋长却是耳朵微动,别西卜终于拿出点上档次的花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次的苍蝇吐息,吐出来的苍蝇并不算什么,但是那些苍蝇发出的声音,却明显比之前的苍蝇更让人烦躁,这种烦躁是直指心灵的,让人心慌,让人心烦,思绪都渐渐被这种无止境的嗡嗡声给吵得想要暴怒、狂吼,心里面如同塞了一团乱麻。

竟是精神类的攻击,这才是魔道该有的路数啊,什么苍蝇粪水的,真是十足恶心,太没有排面。

商秋长张口轻叱,口中飞出一道金色光芒,蜿蜒如龙蛇,乍现空中,发出震雷般的声音,直接劈到了别西卜身上。

别西卜惨嚎一声,身上断掉一臂,断臂处苍蝇如沙尘般往下掉落,很快整个胳膊都消失殆尽。

他身上的伤口往外涌出苍蝇,形成胳膊的形状,人皮蠕动着很快又形成一条胳膊,看起来好像毫发无损,其中变化却瞒不过商秋长,更瞒不过诸天衍道书,商秋长立刻就分辨出,对方的身体其实隐隐缩小了一点,刚刚损失的胳膊和里面的魔蝇,其实是均摊到了全身,这才看起来损失不大,实际上,被叱咤金光诀击中的部分确实永远消失了。

而刚刚的雷声,也破去了别西卜身上的魔音,让别西卜受了不小的反噬。

别西卜凝重地看着商秋长,不再故意表演般说出些motherfucker之类的话,反倒极为紧张,甚至有些畏惧。

商秋长刚到南越没多久,他就收到命令,要在这里截杀商秋长。接收商秋长的情报之后,别西卜自问可以试试,便答应下来。

那些战绩之中,最为惊人的自然就是天降玉崖毁掉了整个米帝航母舰队,但经过情报部门分析,那一定是华国传统神话中,被称为“法宝”的特殊器具的功劳,商秋长本人未必那么厉害,如果将他困入恶魔领域,能够让对方用不出那件宝物,就有可能击杀商秋长。

而商秋长在小范围对阵精锐的战斗资料并不多,战绩只有“黑龙”之类在邪道中也不算顶尖的人物,所以别西卜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别西卜知道,让自己出手,本就有测试恶魔领域能否阻止商秋长使用那件宝物的目的,但就像华国古话说的那句“富贵险中求”一样,他要是真的成功了,商秋长身上那件能够击沉航母的法宝,不就归自己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一试探,别西卜就知道了,这个商秋长,不愧是华国人,深谙华国那种平时低调,关键时刻才出狠手的性子,论法力,商秋长的法力深厚,在他遇到的对手中都是第一流的,而自己的各类法术,商秋长永远有办法应对。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目前展露的实力,还远远没有达到商秋长的极限!

看来这回必须拿出真正的本领了!别西卜心中暗暗想到。

别西卜心中谨慎,表情却看起来越发疯狂,十分狰狞,口中怒吼声如同在表演古代歌剧,甚至出现了隐约的混响。无数的魔蝇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扑在他的身上,最后慢慢凝实,形成了一具由苍蝇构成的漆黑魔躯。

这魔躯身高数米,通体由无数不断爬动的魔蝇构成,向外散逸着丝丝缕缕的黄色毒雾,背后生着两对透明的蝇翅,头上还有由魔蝇构成的两根短粗的触角,整体看去,就像个长了人腿的巨型苍蝇。

商秋长也接触过不少邪魔外道的高手了,法术大多是乌烟瘴气,污秽得很,但像别西卜这么恶心的,也是极其少见。

魔蝇形成之后,口部也伸出魔蝇构成的口器,随后大口一张,就向着商秋长身下的水面一吸,将水流向着苍蝇魔躯里吸去。

商秋长此时眸光乍亮,如虚室生电,因为此时诸天衍道书上,竟迅速浮现出一个浅淡的词语:

【饕餮】!

而且这个词一出现,就已经显出整体,只是颜色极其浅淡,几乎看不清楚。

商秋长近来深研诸天衍道书,已经明白,诸天衍道书上出现的字迹,便是其解析归纳演化出来的法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字迹完整,便说明这法则已经较为完整,比如从黑龙王那里得来了“诅”字的第一笔,只有一“点”,就是因为黑龙王才刚刚摸到诅咒之道的门槛。

而字迹的颜色深浅,则说明这门法则的掌控程度。比如商秋长与宫飞雪斗剑,得了个半深半浅的“冬”字,便说明宫飞雪已经得到了这凛冬的真意,但对这门法则的运使和掌控还不够深邃。而她当时因为商秋长的点拨悟出“心剑”二字,就残缺不全,说明宫飞雪尚未真正掌握这心剑的奥妙。

此时这饕餮二字如此完整,说明这蝇王别西卜,已经得到了这饕餮法则的真意,但他自身的领悟和掌控却不够透彻,十分浅薄,所以颜色是商秋长迄今为止得到的诸字之中,最淡薄的一个。

而且诸天衍道书中,字体的大小似乎与这门道法的威力,或者说“位格”有关,这饕餮法则字体极大,在商秋长如今解析参悟的所有文字之中,暂居首位。

蝇王别西卜,在传说之中,是七宗罪里【暴食】的象征,西方的暴食,恰与东方的饕餮是相近之意,莫非这蝇王别西卜,有资格占据整个蓝星界天的这条饕餮暴食道法?

被这苍蝇魔躯摄住水流,商秋长本来该打断他的法术,或者想办法逃走,但商秋长并没有拦阻蝇王别西卜,反倒是放任对方施为。

见商秋长托大,那苍蝇魔躯咧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容,商秋长同样回以淡淡微笑。

商秋长心中,真正的高手风范,可不是日漫之中动辄高呼大招,摆尽种种中二pose的角色,而是深藏不露,处变不惊,随手一点,妙法自生的从容气度,此时放任别西卜猖狂,自然就有他的底气在。

别西卜面上故意显出嘲讽笑容,暗地里张开手掌,从十个指头里,各飞出一只遍体焦黑,散发着硫磺气息的魔蝇,向着商秋长飞了过去。

商秋长故作不知,等到那魔蝇飞到近前,才用法力镇住,拢在面前,将它们定在那里,却不放走,反倒细细观察。因为这几只苍蝇虽然小,看起来远没有之前连绵不绝的招式厉害,但每只苍蝇身上,都有着浓郁的堕落邪恶气息,竟也暗含极高明的妙法。如果真的被偷袭着了,每一只都附带极为可怖的腐蚀堕落之力,登时就会坏了身上法力,真是又阴险又歹毒,十分厉害。

抓住这十只苍蝇所耗的法力,比刚刚和别西卜拼斗还要多,商秋长是用出了得自宫飞雪的那个“冬”字,以凛冬寒意将这十只附着了地狱烈焰硫磺之毒的苍蝇给抓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轻轻弹指,指缝里发出清越的刀鸣,轻透若水的刀光闪过,苍蝇一个个炸裂成火星灰烬,同时诸天衍道书上,每只苍蝇化为灰烬,玉牒上都显出一个仿佛用灰烬火焰写成的词语“地狱”,一闪而逝,如同火星一般。

十只苍蝇全都破碎,诸天衍道书上火光闪了闪,却最终并未形成任何字迹。

商秋长看着彻底消失的灰烬,略一思索,就察觉到,这十只魔蝇,本质奇高,却好像并不是别西卜自己的本事,而像是别人赐予的底牌,所以并不能从中领悟出真正的道法来。

这十只魔蝇就能牵动一种涉及天地大道的力量,可见造出这魔蝇的人力量非同小可。而且这魔蝇和别西卜心神相连,所以被他用北冥湛渊神光斩去之后,给别西卜造成了极大伤害,别西卜看似只是晃了一晃,周身的气机却明细衰弱了很多。

北冥湛渊神光能够直伤神魂,斩却这似乎并非出自别西卜自身的魔蝇,别西卜却受到不小伤害,说明魔蝇直接牵连到了他的神魂。

商秋长抬起头来,望了望这片被污秽之后形成的恶魔空间,若有所思。

见商秋长不管不顾,别西卜脸色恼怒,越发放肆地吞吸其那片小湖,魔蝇身躯随着吸入的水流变多,也变得越来越大,渐渐涨至百米高下,商秋长在他面前,倒好像只有蚊虫大小。

那方小湖终于全都被吸光,别西卜脸露狞笑,却从嘴缝里都吐出水来,苍蝇魔躯的肚子涨得老大,好似个肮脏恶心的巨大水囊,一走一动,肚子都晃悠悠的。

别西卜只走了两步,就引得这片空间震荡,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吃撑了一般动弹不得,发出阵阵难受的哀嚎。

商秋长微微一笑,以手掐诀,北冥真水显出沉重渊深的本质,化衍开来,这魔蝇身躯越涨越大,别西卜勉强挣扎了两下,就被彻底撑裂,整个身体随着奔涌而出的浩荡水流,被彻底淹没。

一只苍蝇,也妄图称量海水之广博,岂不是自寻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北冥真水化作浩荡水流,四下冲击,这片恶魔空间被冲得支离破碎,消散开来。

商秋长却并未理会这片空间,而是并指如刀,往前一点,北冥湛渊神光化作清越刀光,直直飞到空中,一路上接连将数只通体血红的苍蝇斩成两半。

北冥湛渊神光去势不减,在刀锋直指之处,飞得最远的一只血红魔蝇正在仓皇逃命。

这时候,已经几近消散的恶魔空间那昏黄污浊的天空中,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显出黑暗,深邃,又隐隐燃烧着烈焰的一片奇异空间,里面伸出一只有七只手指的巨手,手上面满是发出血红光芒的魔纹,向着那最后一只苍蝇罩去。

商秋长冷哼一声,就见玲琅玉崖的身影浮现空中,飞峰旋转,发出呜呜之声。

那巨手迅速往空间内缩回,却还是晚了一步,被玲琅玉崖生生切下一根手指,那空间中传来极其愤怒痛苦的声音,仅仅是传递出的一丝余波,就让整个基地的人都口鼻流血,连商秋长都面色苍白。

但那巨手终究消失在裂缝之中,最后一只鲜血魔蝇,被它拢在手里带走了。

待裂缝消失之后,玲琅玉崖出现在商秋长身边,玲琅仙子的身影站立在一座飞峰上,柔柔一语道:“刚刚那处所在,与佛门的佛国净土,魔门的天魔色界有些相似,以我现在恢复的程度,若是强行破开,怕是要受伤,让老爷失望了。”

“怎么会呢,能留下对方一根手指,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商秋长温声道,“我之前就觉得,这蝇王别西卜的空间法术,并无什么玄妙在内,倒像是把更高层次的空间降临投影到了此处。刚刚我分明已经将那别西卜的魔躯打灭,却并没有真正斩杀到生灵的感觉,越发佐证了我的想法。”

“那片空间,恐怕是我们这处界天,一处先天而生,又依赖民众恐惧信仰而演化的天生魔界,那蝇王别西卜的本质,就是自然而生的恶魔化身,他的人躯,不过是被他操控附体的普通人罢了,魔界之中本体不灭,就还会有新的别西卜出现。”商秋长知道玲琅玉崖跟在芈乃芝老祖身边,见多识广,能和他讨论这种极为玄妙道法的,也只有玲琅仙子了。

他走到那节断指前,近处一看,这一节断指,高有两米,长有十来米,一根指头,就如同一座小山大石般躺在地上,可知对方本体有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这断指正不断散逸出丝丝缕缕的黑气,体积还在快速缩小之中,商秋长眸光一定,诸天衍道书顿时运转起来,玉牒自泥丸宫中升起,照在这断指上。

黑气散逸的速度顿时加快,如同烈火沸汤一般,待黑气散尽,表面的红色魔纹就如同抽取血肉剩下的筋骨,浮在空中,逐渐缩小,渐渐变成一个“囚”字。

这个字落到诸天衍道书中,就凝成一个无比清晰的字,商秋长甚至明悟了许多运使的妙法来。

“这是剥夺了对方身上一分玄妙道法么?”商秋长不禁惊讶,原来诸天衍道书不仅能够解析之后推演,也能直接将对方道法剥夺收纳,那这门神通可比自己之前想的还要霸道许多。

“宁可舍弃自身一部分道法,也要带走那魔蝇,看来七宗罪的用处,远比他的魔躯更加重要。”商秋长凝望着那魔手消失的地方。

“刚刚和那处空间的碰撞,让我想起随着大老爷周游界天的时候,曾经去过的一位鬼王冥府,两个地方,倒是有些相似。”玲琅玉崖轻声应道。

“东方有阴曹地府,西方也有撒旦地狱,莫非,对方想抢夺的是这个权柄?真是好大的野心,倒是该和宗特部说一说,不能让西方就这么如愿。”商秋长心中暗暗思量道。

和这种顶尖高手交手,果然收获不小。相比起只能依仗天生神通,手段寥寥无几的妖物,蝇王别西卜不愧是魔道高手,无论法力还是法术,都是一流之选,怕是在当前灵气复苏程度的世界,都没几个人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可惜他偏偏遇到的是商秋长,暗网眼光独到,看得准确,商秋长已是当世屈指可数的绝顶修士,正是能够压服别西卜的少数几人之一。西方魔道里,或许只有那位魔王玛门可以和他平分秋色,蝇王别西卜还是有些不够看。

经此一战,蝇王别西卜身上所占得饕餮二字,也被商秋长的诸天衍道书给推演到了玉牒上,这部分道法,商秋长准备自己用心推演一番,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和对方争一争,夺一夺。若是别西卜仗着自己是天生恶魔,不去苦心体悟这饕餮之道的玄妙,说不定将来真要失了这暴食之能。

而他最后还直接夺取了那魔王巨手的一部分接近于法则权柄的力量,想来为了夺回去,对方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倒是能借此窥看到更多西方魔道的法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心中并无惧怕,反倒期待对方早点过来,给自己送来更多道法。

他回转基地,那些被刚刚裂缝里传出的痛苦嘶吼声所伤的普通人,此时才勉强站起来,有些体弱的,至今还在昏迷。

钟谣和韩晓芸脸色难看,嘴角隐见血迹,受了不小的暗伤,看向商秋长的眼神,却满是敬畏,甚至是恐惧,恐惧深处,却又有着无法压抑的激动和渴望。

蝇王别西卜被尊奉为南越之地第一高手,威压诸多势力,无人能够匹敌,这份名声,是对方靠着霸道绝伦的魔法,用挨个打服的实打实的战绩闯出来的,鬼母门下同样在对方手里吃过苦头。而在那许多战斗中,从没有人能将蝇王别西卜逼到今天这个地步,更别说将对方的蝇王魔躯都给灭杀了。

而最后的那个缝隙和巨手,则更是让两个鬼女深深震撼,原来商秋长这个层次的修士,都已经在和这样的力量打交道了吗,原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那么恐怖的力量层次吗?她们现在修得这点鬼道小法术,真的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难怪商秋长对她们俩的算计根本看不上,完全不在乎。

一次次的挫败,彻底颠覆了钟谣和韩晓芸的认知,但并未让两人就此绝望气馁,反倒生出一股焦灼与渴望来。

灵气复苏,大争之世,商秋长和那魔王巨手,让她们看到了修行的无限可能,心中反倒越发坚定要成为真正修士的心思了。

蔡麟躲在锦澜五光镯里,是全场最安稳的一个,但也看得无比激动,这次他占据黄金视角,将商秋长和那巨手的交战整个录了下来,因为画面实在太震撼,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放出去了。

感觉好莱坞最顶尖的特效团队,都拍不出这种特效来,尤其是最后的玉崖断指,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这个视频要是发出去,怕是要彻底颠覆世人对于修行的认知,对于世界的认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父师父,你看,我这角度,这运镜,这光影,是不是拍得贼好贼好的。”蔡麟马上拿着那个视频跑到商秋长面前献宝。

商秋长斜他一眼:“你护着那玉卵,不是拿着锦澜五光镯原地没动吗?哪儿来的角度运镜?”

“那、那、那我这手也是特别的稳啊!”蔡麟讪笑道。

“都已经是炼气境的修士了,手脚稳定这不是基本吗?你要是连手稳都做不到,还是不要修了。”商秋长笑道。

“别啊,师父,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你看,我拍得是不是挺好的,把你拍得是威风八面,天下无敌啊,你看这气度,这威势,这风采,谁看了不说一句神仙人物啊!”蔡麟赶紧拍马屁。

商秋长淡淡一笑:“这倒是说得不错。”

他哪里不知道蔡麟的心思:“想把这视频发出去?”

被商秋长这么一问,蔡麟自己气势先矮了一截,期期艾艾地说:“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师父,要是不行,我就不发了。”

商秋长略一沉吟,又拉着进度条看了一遍视频,便还给蔡麟道:“发吧,顺便加一些解说,我告诉你该如何说,你加到视频里面。”

国家层面上,虽然已经开始了灵气复苏的宣传,但还没有真正从官方喉舌里确认这件事情,但对于网络上一些涉及超凡的消息,管控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了。而蔡麟身为商秋长的徒弟,更是官方默许的重要试点“窗口”,在内容发布上,商秋长是掌握着一定自主权的。

相比之下,西方,乃至东南亚等国,在超凡讯息上都更为激进一些,尤其是米帝及西欧等国,超凡者们已经渐渐有了“超级英雄”的架势,名声传的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觉得,这未必不是一种舆论之战,往高里说,也算是意识形态之战。

而在灵气复苏的当下,意识形态之战,更是信仰之战,信仰之战,则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涉及到真正的信仰成神,神之国度。

那巨手背后所处的空间,便疑似西方传说中的地狱,其本质,便是“信仰神国”。那蝇王别西卜,也并不是他的真身,其本质类似修持香火神道的神灵,只要本身神魂还在那“地狱”之中,随时可以附体合适的身躯为躯壳,再次复生回来。

既然依赖信仰,那就必然要发展信徒,传播教义,通过信徒心中的“信仰”“信念”,再反哺完善神国。

这样一看,那所谓暗网,将神王奥古斯丁和魔王玛门放在华国修士前面,就不只是夜郎自大,或者心理战术,而是有真正的好处,可以更好地凝聚西方神魔才是“世界真神”的信念。

将这个视频放出去,可以让全世界的人看到,所谓的“魔王”也并非不可战胜,同样是会受伤会被击败甚至可以击杀的修行者,有了这样的认识,不再给他们渲染“无所不能”的神性,才是对这些走信仰道路的神魔最大的伤害。

商秋长将神道修行的本质,乃至西方塑造这些“天使七美德”“恶魔七宗罪”形象,吸纳香火信仰的目的都向蔡麟一一分说,又将那别西卜所用法术、那片降临的恶魔空间及最后的恶魔巨手和背后疑似“地狱”的神灵国度的实质,都给剖析了一番,将那神神秘秘的表象破去,将内里讲的明明白白。

蔡麟听得极为认真,本来听商秋长解说法门,他还只是随意听着,但是见到钟谣和韩晓芸在旁边听得如饥似渴,耳朵都恨不能多长两个的模样,他顿时也正视了起来,态度端正许多。

这些涉及神道香火法门的知识,在元胎赤阳天只算是常识,不过若非大门大派出身的修士,也只能东拼西凑、一鳞半爪地得到些只言片语,很难完整地了解其中奥妙。

因为想让蔡麟发布出去,所以商秋长讲的只是香火神道宏观上的一些奥秘,并不涉及具体的修炼法门,就自然没有什么必要藏私,因而也就放任了钟谣和韩晓芸偷学的举动。

实际上,鬼道修士想要踏上长生道途,转为香火神灵,是一条最常见也最正统的道路,这两个鬼女能碰巧听到商秋长讲解,也算是一番缘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说她们两个了,就连宋阮竹都在旁边认真听着,一字不落。

“你将这些整理一番,配到视频里面,然后就发布出去吧。”商秋长讲完之后,便吩咐蔡麟。

“师父你就瞧好吧!”蔡麟兴奋地说,又能人前显圣,显摆一番,他当然高兴了。

钟谣和韩晓芸脸上都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恨不能让商秋长再多讲几句,尤其是最后讲到地狱神国的时候,商秋长以华国神话里的地府阎罗做比较,让二人都眼放异彩,本能觉得这是涉及自己将来道途的大秘密,大玄妙,可偏偏商秋长点到即止,并未深入,真是遗憾万分。

她们俩算是看得清清楚楚,出身玄门正宗的商秋长,可以说是高屋建瓴,一法通而万法通,俯瞰旁门左道,妖鬼邪魔诸般小道,都如反掌观纹一般,对她们来说苦思不得其解的层层迷雾,对商秋长来说轻轻一句或许就能拨开,若是有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师门,何愁大道不成呢?

宋阮竹在旁,也听了看了,默默思索片刻,便向前一步笑道:“商道长神通广大,见识广博,我可真是佩服啊!商道长,正好我这里有一些东西,都是这几年采矿和探索山林的时候,遇到的奇物,想请商道长您给掌掌眼,您意下如何?”

商秋长听了,上下打量宋阮竹一眼,笑了笑:“南越是块宝地,这里发现的东西,自然是非同凡响,我当然要看一看,蔡麟,你也过来,一起开开眼界。”

“当不起当不起,不过呀,都是一些奇形怪状,谁也不知道,但看着还有点好处的东西。”宋阮竹笑呵呵地连忙辩解。

可韩晓芸却并不相信,她微微一笑,冷了声调:“宋老板真是勤俭持家,既要给国内供应灵石,又要给我家老母和几家门派上贡,手底下又养了这么多人,竟然还能攒下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奇形怪状”四个字,韩晓芸可谓阴阳怪气到极点了。

商秋长何尝不知道宋阮竹的东西不是白看的,但宋阮竹这个南越草头王,手里说不定真有些好东西,即便不要,给蔡麟涨涨见识也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阮竹领着几人到了基地后面,经过一片花园,到了处设着温室大棚的花房,花房里面栽种着不少需要精心培育的花卉,而在花房最里面的杂物间内,却还设了一扇不起眼的普通防盗门,进去之后,却通着一间面积不大的屋子,里面只零星摆了几样东西。

钟谣见了,也不由冷笑出声:“原来宋老板这花房,除了给国内进贡点奇花异草,还别有洞天,藏了这么多东西呢。”

商秋长倒是看出来宋阮竹的布置了,这花房里栽种的,都是有些灵性的花卉,周围放置了不少灵石,让这里的灵机浓郁但杂乱,掩盖了里面这几件东西的灵气,而且这个暗门故意明晃晃放在了杂物间里,杂物间里堆满了各种肥料和工具,又脏又臭,谁能想到更里面竟然是藏宝的地方,倒是把灯下黑的手段玩得明白。

屋子中摆放的,最为显眼的就是一块足有半人高的石头,颜色深黑,凹凸不平,表面却又好像被喷了五六种油性彩漆,泛着明晃晃的荧光色,看起来好像有毒似得。

若只是这样,这也不过是块普通石头,但这石头表面生有九个孔窍,好像会呼吸一般,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一呼一吸之间,整个石头都在微微颤动。

“嬃碪?”商秋长打量了一番,认了出来,“这是灵石矿脉周围结成的天然地气卵胎,里面往往孕育着灵火、灵雾甚至是妖鬼幽魂之类,甚至可能有极为罕见的天地奇物出现,打开之后,天然便是件上佳的法器。”

“商道长,那这是不是件好东西?”宋阮竹面色一喜,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商秋长将手放在上面,“这东西有点像开盲盒,里面孕育得究竟是什么,很是看运气。不仅如此,这嬃碪表面有九窍,便如人一般,乃是有灵之物,这石头就如同怀胎的母体,里面的胎卵若是没到成熟的时候,强行破开,就会灵气散尽,一无所有,而若是太晚的时候破开,又会胎死腹中,还是竹篮打水。至于什么时候成熟,恰到好处,却是极难判断,因为这石壳乃是天地生成,真气法力神念都无法探入,用力过了,就直接破裂了,所以说纯是碰运气。”

“商道长一看就是有大气运的人,您要不试试?”宋阮竹不死心地说。

“还是算了,灵气复苏才刚刚开始,这些嬃碪形成的年月定然不长,得到的灵气细润也不够,石头可不是人,十月怀胎就够了,石头怀胎,动辄以十年百年计,且放着吧,说不定就能遇到有缘人呢?”商秋长解说一番后,就直接婉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阮竹拿起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柔软的丝绸上,放着一块天然的美玉,色泽似蓝若紫,通透莹润,表面时不时闪烁一层宝光,同时散发着微微的寒气,往上飘起,如同美玉生烟。

“这倒是一件不错的宝贝,乃是天然的清心寒玉,修炼的时候戴着用它做成的玉佩,可以宁心静气,不受邪魔欲念的搅扰,有助于修行。”商秋长指点道。

“那我就把它送给商道长了。”宋阮竹激动地将盒子捧了过来。

商秋长虚掌一拦,没有让他过来:“宋先生,有什么事直说便好,不必这么弯弯绕绕。”

在他们观看宋阮竹的私房的时候,有两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已经悄悄来到了门口,各自领着个孩子,默默看着。

见商秋长这么说,宋阮竹一咬牙,过去将两个孩子拉过来:“商道长,我有两个不成器的孩子,年纪不大,老实听话,想要拜在您老的门下,请您老给个机会,只要您答应,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您的。”

说完之后,宋阮竹就想让两个孩子直接跪下,却被商秋长直接托住,没让他们下跪。

一见商秋长拦阻,宋阮竹就急了:“商道长,您千万给个机会,要钱,要玉石,要宝贝,我宋阮竹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听了这话,钟谣面现寒霜,柳眉倒竖,疾言厉色地说道:“宋阮竹!你不是说要你女儿拜我大师姐为师吗,怎么敢当面变卦?”

“两位仙子,若是拜在鬼母老人家门下也就罢了,拜你们大师姐为师……”宋阮竹眼睛在钟谣、韩晓芸和商秋长之间来回,话未说透,意思却很明显,那就是你们鬼母一门,哪里能和商道长相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是已经答允了鬼母门下,那就有了名分,我并不好抢人徒弟。”商秋长也开口拒绝。

宋阮竹今天拿出自己的私藏,当面变卦,已是破釜沉舟了,赶紧将地上剩余的盒子都打开,送到商秋长面前:“商道长,您看看,只要您收了我的两个孩子,这些东西我都献给您老。”

商秋长视线在那些东西里微微停留,略微犹豫一下道:“不必着急,且让我看看两个孩子的根骨。”

献上重宝换取家族子弟修仙的资格,在清源派所在的元胎赤阳天也是常事。但名门大派,自然不能太过市侩,总要看过资质,确实有入道的指望,才能答应,否则答应之后,终生不过是个炼气境,那便是骗取宝物,凭白作恶。

当初玉真子献上了藏有北冥雷珠的贝壳,事关商秋长筑基道途,商秋长都要看过李绵邈的根骨之后才肯答应,现在自然不会轻易应允。

若真是良才美质,让他们去学鬼母那阴气森森的法门,也属实是浪费,商秋长不介意横刀夺徒。

商秋长伸出手来,放在两个孩子头顶,摸了一圈,轻轻一拍。

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姐弟,被商秋长一拍,头顶卤门位置升起一团云雾。弟弟的头顶升出微微光华,往上升起,却只升了不到三寸便一闪而逝,如同在头顶扔了个摔炮一般。而姐姐的头顶倒是升起一团白雾,可以只有拳头大一团,极其稀薄。

商秋长看了,微微摇头,将手放下:“令媛令郎……根骨一般,不能入我清源派门下。”

“怎么会根骨一般呢?刚刚不是有光吗,还有雾。”宋阮竹顿时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不忍心告诉他,那灵光一闪,是三十六品根骨里排名最末的灵光相,而那团雾气,则是第三十四品白雾相。

若只是根骨品相靠后,其实还好说,只要身具根骨,就有资格入修仙门槛了。根骨品相,与修行法门也有适配性,有很多根骨,虽然位列下品,但适配性却高,适合各种功法,像蔡麟的葫芦相,和《七宝葫芦经》便极其相配,修炼普适性的功法反倒是浪费。

但这两个孩子,灵光微弱,白雾稀薄,说明虽有根骨,但根基虚弱,并不牢固。不像当年玉真子的孙子李绵邈,头顶五色云露,升起丈高,小小年纪,根骨就极其醇厚。

这种情况,既有先天的骨血不足的缘故,也有后天出生之后,没有好好温养身体的缘故,甚至冥冥之中,还有父母乃至祖先积蓄的福德、阴德乃至因果报应的影响。

“商道长,您再看看,只要您能答应,您要什么我宋阮竹都一定办到!我听说您建山门需要不少钱?我给您投十个亿,钱您拿去,随便花!”宋阮竹多精明的人,刚刚商秋长犹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知道手里面有商秋长想要的东西,赶紧再次许诺。

商秋长没有理会他,只是打眼一看,这两个孩子身体虚胖,满脸娇生惯养的蛮横,身上气机杂乱,甚至隐有血色,他开口问道:“我看这两个孩子,是你到了南越之地才有的吧?”

宋阮竹面色一僵:“商道长,这也有影响吗?”

“南越之地,虽然灵气浓郁,但这里自古被华夏称为蛮夷之地,就是因为文明不兴,人道不旺,在这里诞生的孩子,先天便有些虚弱,不如我华夏之地。而你到了南越之后,为了立足,怕是造了不少杀孽吧?这都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你的孩子,伤了他们的根骨福报。”

听了这话,宋阮竹脸色很是难看。

“这位大师,这孩子也是他的骨血,您也给看看吧!”略显粗哑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阮竹脸色顿时变了,厉声喝道:“你过来干什么?”

商秋长抬眼去看,就见进门的女子个头不高,身材也有些走样,手边牵着个已经有十三四岁的大孩子,挤开那两个南越本地的佳丽,跨进门来。

“姓宋的,你个丧良心的,拜仙师这样的大事,你把这南越小二小三的小杂种往前送,你自己的亲儿子你都不管,你还要不要脸!”进门的女子粗着嗓门,将那孩子拉扯着往前走。

宋阮竹皱起眉,口气不好:“回屋里呆着去,这里是你撒泼的地方吗?”

他口气阴狠起来,在南越之地杀伐果断的那股戾气便冒了出来,进门的女人也有些畏惧,可为母则刚,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咣当就跪在地上,半爬半跪地将孩子拉到商秋长面前:“大师,仙师,神仙爷爷,这孩子也是宋家的种,您也给看一眼吧。”

宋阮竹本来要阻止,此时却是眼神微眯,对商秋长低声下气地道:“商道长,这也是我的孩子,您老能不能再给看看。”

商秋长倒是并无不可,抬手伸向那孩子的头顶。

岂料那孩子竟往后躲,以商秋长的身手,哪里能让他躲开,已经将手拍在他的头顶。

就见一股青气冲起,盘旋屋内,竟是一条灵动的青蛇,长有丈许,鳞甲如翠,灵气盎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阮竹惊愕之后,面色狂喜,这么一对比,立刻就看出来前两个孩子实在是不堪,根本无法和他相比:“商道长,您看,他行不行?”

“青蛇相……”这孩子竟是第二十八品青蛇相,根骨厚实凝重,而且青蛇相在根骨之中,属于凶相,有小剑胎之称,和清源派三法四经真传中的《虚玄无形剑经》颇为相合。

商秋长一犹豫,宋阮竹立刻压着那个孩子就跪在地上:“快,磕头,快,叫师父。”

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男孩梗着脖子,倔强地不肯低头:“不,我不叫!”

宋阮竹气急,一个耳光就下去了:“你叫不叫?”

清脆的耳光连续不断,伴随着一句句“你跪不跪”,可那个男孩梗着脖子,死死咬着牙,不躲不闪,就是不叫。

商秋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见那男孩嘴角都出血了,便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无缘,便算了吧。”

说完他便举步一迈,便带着蔡麟轻飘飘地迈出了这逼仄的暗室,直往外走去。

那男孩的母亲这时候反应过来,如同一头母豹般,扯着那个男孩就往外追去,走出门口,商秋长已经带着蔡麟飘飘然往外面走了。

“你叫啊你!你想这辈子都被那两个南越娘们欺负吗?你想让那两个小杂种以后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吗?你不想让你那个混种爹后悔吗?”最后一句话,似乎终于触动了这个男孩。

见他神色松动,他母亲将他往前狠狠一推,他踉跄着走了两步,跪倒在地,嘴里叫道:“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商秋长依然往前行去,没有理会他。

他赶紧起身,踉跄奔跑着抢到了商秋长身前,拦住了蔡麟已经启动的车。

车子轰鸣,商秋长坐在车里,漠然不动。

但车也没有开动。

那男孩见状,狠下心来,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邦邦响,一个个头磕下去,他如同魔怔了般,嘴里只不断叫着“师父”,磕到后面,头上都流出血了。

不知磕了多少个,男孩都有些迷糊了,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嘴唇都是咸锈般的血味儿,他也有些晃晃悠悠,视线都不清晰了,整个人都有些昏沉,再坚持不下去了。

这时候,他隐约看到面前垂落一袭黑色道袍,边上绣着道道浪花,那浪花栩栩如生,好似能洗尽世间的尘埃一般。

只看了一眼,他便昏了过去。

“他磕了八十六个响头,叫了我八十六声师父。”商秋长用真气将这孩子虚虚扶起,取出一粒丹药,以真气化开,他额头那点破口和淤青,很快就化散不见了。

虽然只是小小细节,但这种治病救人的神奇手段,无疑极为契合华人对于修仙得道长生不老的想象,宋阮竹和这男孩的母亲都看得目不转睛,神情更是虔诚。

“那商道长,您愿意收他为徒了?”宋阮竹期待又忐忑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神色莫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叫什么名字?”

宋阮竹大喜过望:“他叫……他叫宋南北……”说到最后,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竟有些楞神。

“宋南北?”商秋长有些疑惑,这名字起的奇怪。

宋阮竹神色有些恍惚,倒是宋南北的母亲微微一笑,笑意间,依稀有着年轻时婉约动人的模样:“那时候孩子刚出生,这死鬼就接了任务,只说是在南边,别的什么也不说,他走得时候,给孩子起名叫宋南北,说他身在南边,心在北边,在我们母子身上。谁想到,十来年后,他在这边找了四个女人,孩子都生了两个,要不是上面安排我们娘俩来寻亲,我还当他是死了,谁知道他在这里过着快活日子……”

商秋长听了,眼神顿深:“宋阮竹,上面将他们母子送过来,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宋阮竹神色讪讪地,又隐藏着几分不安:“是……是让我别忘了华国里还有我父母亲人,别做什么后悔的事。”

“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想震慑你,何必让他们母子过来?”商秋长冷声说道,“上面这是告诉你,做人不要丧良心,别出发得太久,忘了初心,你若真是有反心,上面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就带着你的家人离开华国,以后的路自己去走吧。”

宋阮竹此时也早就明白了,连商秋长这样神仙般的人物,都愿为当今华国官方所驱策,想对付他一个南越草头王、土军阀,还不是手到擒来,有必要耍这些手腕吗?真要是想拿掉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吗?这个位置,难道真的无人顶替吗?

“你在南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就算真想回去,怕是名声都有些不好听吧?”商秋长站起身来,冷声说道。

宋阮竹张口就敢许诺赞助十个亿,那可不是投资十个亿,而是白给十个亿。就算翡翠玉石再赚钱,再赶上灵气复苏,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可以随意支配的现金流,手里必然还有别的更赚钱的生意,而南越地区什么最赚钱,那就不言而喻了。

“你那些私藏,我也不需要,将来宋南北拜山的时候,让他自己拿着吧,我一样也不会拿了他的。”商秋长说完,便再次回到车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阮竹赶紧扒着车窗,谄媚笑道:“商道长,那我儿子什么时候能拜到山门去啊?”

商秋长瞥了听到那句“儿子”面露讥讽的宋阮竹原配发妻一眼,见宋南北也已经悠悠醒转,正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他,便说道:“他现在才十三四吧?骨血还未定型,等他满十六岁之后,再让他去栖霞山找我吧,这几年修身养性,不要碰那些肮脏东西,多看些道门典籍,到时候能修成什么样,就看他自己的缘法了。”

说完他一弹指,宋阮竹就倒退三步,让开了地方,蔡麟一踩油门,车就发动起来。

林熦鸣叫一声,落在车上,林媚娘庞大的身躯也跟在车后,蜿蜒往前,只在扬起的尘土中留下一条蛇行的痕迹。

等走出很远,蔡麟见商秋长脸色不太好,便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是不是不想收那个宋南北啊?”

商秋长摇了摇头,叹道:“那个宋南北倒确实是好根骨,可惜家境不好,心性坏了,若是不扳过来,将来必惹祸患。”

蔡麟连忙拍马屁道:“无论有什么祸患,他能拜到师父门下,将来还不都给趟平了?”

商秋长叹息一声:“我叹的正是这件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古以来,拜师就是仅次于父母双亲的关系。而能拜入仙门,修持道法,那是几世修来的功德,又是何等的因果。可我说收他为徒的时候,他没答应,这便是自断因果。后来他磕头拜我,我也不是存心为难他,而是想用这番苦楚,化了他自绝道途的还报,可惜,他却只拜了八十六下,这数字,不上不下,唉……”

“八十多下还不够吗?”蔡麟咋舌。

“凡事讲天数,我们修道中人,以一百零八为小周天数,自古以来,也都以一百零八为圆满,他差了天数,不是好兆头啊。”商秋长所修炼的诸天衍道书,随着法力精深,自有推算之能,而且他身为灵气复苏之中,站在潮头的人物,乃是天地气运所钟,对于事关自身的事情,也冥冥中有种感应,刚刚宋南北只磕了八十六个头,他便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蔡麟边开边叫道:“不能吧,师父,我当时拜师的时候,也墨迹了好久,我不会也有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拜师拜师,讲究的就是这个拜字,拜我之前,你什么事都不懂,问百句千句也是应该的,拜我之后,再生反悔,那便是心不诚,意不顺,自生碍难。别说你了,便是林熦和林媚娘,都是拜过我的,在这方面,他们这些天生的妖物,反倒更有种直觉般的本能。”商秋长敲了蔡麟一下。

“可惜人生长恨水长东,事过便如覆水难收,没有后悔药吃了。”商秋长知道事已至此,或许就是宋南北命数该着,便不再多说,让蔡麟专心开车。

“师父,我们匆匆出来,这是要去哪儿啊?”蔡麟问道。

“灭了那只大苍蝇,宋阮竹这边暂时不会有人敢挑衅了,我们还是得继续走。我听说南越这边,还有一伙暹罗人盘踞着,暹罗那边都爱用降头毒蛊之类的邪术,我想要打听一种毒虫的下落。”商秋长说道。

蔡麟顿时好奇起来:“什么毒虫啊?”

“飞天金蜈,那是炼制咱们师门一件宝物必须的灵虫。”商秋长说道。

“金蜈?什么蜈?”蔡麟一脸无知。

“蜈蚣。”商秋长淡淡说道。

蔡麟顿时面露苦色:“蜈蚣,那玩意想想都可怕。”

“你想的是人体蜈蚣吧?”商秋长面无表情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蔡麟一呆,随后悚然:“噫,师父,你好污!”

商秋长弹指用真气敲了他一下:“好好开你的车!”

那处被暹罗高手所支持的南越军阀,位置位于南部,靠近暹罗地域,距离极远,到了夜间,商秋长并未带着蔡麟去找村镇居住,而是在野外露宿。

以他现在的功行,已是寒暑不惧,打坐一夜也不算什么,蔡麟还差了些功夫,劳烦玲琅玉崖取出提前准备的露宿装备,给自己搭了个简易帐篷。

因为有玲琅玉崖这等洞天法宝,所以蔡麟东西备得整齐,升起篝火之后,用便携锅给自己做饭,锅里煮着东西的时候,他便拿出便携的笔记本,开始做新一期的视频。

在这山林之中,天朗气清,夜有繁星,明月遍照,林地间亮起篝火,颇有些隐遁避世的况味,只是旁边站着一只锦雀,盘着一条巨蟒,让这副情景,变得有些骇人。

赶路了一天,林熦还好些,林媚娘已经灰头土脸,腹部甚至都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了伤痕,却不敢言苦,一步都没有落下。商秋长见状,便看向林熦和林媚娘道:“你们两个离得近些,我传授你们一篇日月炼形诀,这是妖族炼成人形的无上法门,绝不可外传。”

一听要传法,蔡麟连忙放下笔记本,也要凑过来,商秋长却虚掌拦住他:“你就专心做视频吧,这是妖族的法门,于你无用,现在听了,反倒影响你修炼,将来等你修炼有成,自可到栖霞山传功阁中去看。”

他随手一划,蔡麟便只能看到商秋长对着一雀一蛇徐徐传授什么,,却听不见那边声音。就见两妖激动莫名,林熦恨不能给商秋长来段舞蹈,林媚娘更是……恨不能原地打一百零八个滚给商秋长看,只得悻悻地继续去做视频。

这法门于林熦而言,是盼望已久的道法,于林媚娘而言,更是解了急难。学了之后,商秋长用紫微青雀灯引来月华灵机,帮助它们修炼,不过一晚上时间,林媚娘身形就缩小了许多,虽然还有三米来长,但盘身委屈一点,也可以坐到车里,不用跟在后面,走她的一路汽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一早,蔡麟就兴奋地说:“师父,昨天的视频爆了,在小破站的浏览量破千万了,我粉丝都涨到一千万,超过破站茄二哥,直逼法外狂徒张三了!”

之前的几个视频,蔡麟就已经异军突起,被小破站高亮推荐,这次的视频发出去之后,立刻就引来了不少关注度,点击播放数蹭蹭往上涨。

昨晚睡前的热评第一,写的是“不要再问是哪部电影游戏的CG了好不好?Up主是真正的隐世修仙门派弟子,这场景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知道发生在哪里,仙魔之威,恐怖如斯啊!”

这条发言自然是针对大量“这是电影CG吗?”“这是游戏CG吗?”“这是哪部电影啊”的新人无效发言,但如此果决的论断,自然也引来了不少怀疑论者的质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看了合成cg就被人骗傻了吧?真以为世界上有修真啊?”

“有些人难道没看过分析吗?Up主传的都是实拍视频,不了解的去看看栖霞山金光奇观、建宁哈利路亚山事件,看看上头最近都是什么口风,别在这闭眼看世界。”

“感觉最近风头不对啊,不会真的灵气复苏了吧?”

关于蔡麟到底是不是在修仙,是不是修仙门派的弟子,信与不信的两方一直战个没完,本来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是华国日报再次亲身下场,转发了蔡麟的视频,却将这件事一下在渣浪也彻底燃爆了。

华国日报秉持着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转发时候只慎重地写了四个字,“扬我国威”,可谓言简意赅,一字千钧。

这下虽然还有永远的怀疑论党在质疑视频造假,但声音已经微乎其微了,大部分人都震惊于这短短四字所透露的庞然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在这之后,华国日报接连发布了几条经济民生方面的新闻,似乎刚刚的转发只是理所应当,顺手而为,但连续被引爆的数条热搜,依然彻底点燃了民众的求知情绪。

就在网上舆论沸腾,各种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华国永恒的第一官方喉舌新闻联播,在当晚第一条新闻里就播报了一条重磅消息:本月下旬将召开八中全会,研究讨论灵气复苏新形势下全面推进党和国家建设发展有关事宜。

新闻越短,信息量越大。

短短一篇新闻,不到一分钟的长度,却如惊雷一般,响彻神州大地。

自全会制度成熟化制度化以来,每五年时间,召开的全会都只有一中到七中,分别讨论国家人事、政治、经济、发展的重要大事,每一次都事关整个华国的发展方略,而此次在即将更替新一届赤色核心之前,召开八中全会,本就是不同寻常的信号,代表着发生了急需华国最高层为整个国家把脉定向的大事。

而直言不讳的“灵气复苏”四个字,将网上一直以来藏藏掖掖不敢明言的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终于点破。

渣浪罕见的发生了无关明星八卦绯闻的宕机事件,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而服务器恢复之后,不到三分钟再次宕机,反复了四次才渐渐恢复。

蔡麟的小破站视频下面评论直接破万,粉丝数瞬间超过法外狂徒张三,直接跃升到了小破站史无前例的三千万量级,而且还在不断增长,留言里点赞最高的却是一句让人细想之后暗暗心惊的玩笑话:“闲公子属实牛逼,国家为你开大会了。”

而如今身份如此牛逼的蔡麟,此时则恭恭敬敬地跟在商秋长身边,来到了暹罗暗地支持的那座基地门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阮竹提供的资料里,也曾说过这里的情况,南越南部因为靠近暹罗,而且遍地毒虫,所以灵气复苏之后,暹罗许多修行巫蛊的邪术师都在这边游历,渐渐占据了大片地盘,各自立起一方势力。在度过灵气复苏初期,野蛮竞争的阶段之后,这里被神鬼法会纳入了势力范围,之前袭击商秋长的黑龙王,就是南越暹罗占区的高手之一。

但黑龙王却并非这片区域地位最高的邪术师,整个南越暹罗占领区的无冕之王,被称为“金手阿赞”,是神鬼法会那位神秘的大法主之下五位“香主”之一。

来东南亚之前,自然要了解一下这里势力最大的超凡组织神鬼法会。看了宗特部的资料,商秋长才发现,这个神鬼法会很有意思。

在灵气复苏之后,巫蛊之类的邪术,因为借助外物修炼,而且多以血祀等邪恶手段修持,所以复苏最快,最早出现了真正的超凡力量。东南亚地区本就邪术土壤浓厚,各地的邪术师、巫蛊师、降头师、邪神灵媒层出不穷,彼此乱战,局势险恶。

又因为巫蛊法术特别适合操控、咒诅、暗杀,所以很快被引入了各国政治斗争中,最后又反遭其噬,导致巫蛊势力全面侵入各国政治高层,最终造成东南亚各国的局势迅速糜烂,成为了最早被超凡修士们掌控权力的地区。

在一番厮杀纷争之后,东南亚的修士们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在几位实力出众的修士号召下,在狮城举行了聚会,也就是第一届神鬼法会。

这次聚会可谓龙蛇混杂,腥风血雨,没等正式开始,就有许多有仇怨的邪术师彼此争斗,先就杀了不少人,整个狮城都被搅得一团糟,很多普通人无辜丧命。

等到聚会的时候,因为谁都自恃法力高强,不肯低头,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一场比赛。

超凡力量的比赛,那就难免有失手,甚至是故意复仇的事情发生,又有不少邪术师在这里折戟沉沙。

不过经历这一番大浪淘沙之后,留下的邪术师,也都是有真材实料的高手,而其中力压群雄的,就是之前从无声名,神秘至极的“大法主”,他最终压服诸邪,建立了神鬼法会。

像商秋长杀死的黑龙王,还有暹罗的白龙王,吕松的邪佛童子之流,都是得到神鬼法会承认的“法师”。这样的法师最初有近二十余位,在今后几年的纷争里,有的因为作恶失手被杀,有的被新崛起的高手上门挑战败亡,陆续又有新人得到大法主的认可,减减增增,最后只剩下十七位,都是邪道高手,掌控一方势力,供奉自己修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十七位,只是得到神鬼法会承认的“会员”而已,有些类似联盟,说得更不好听些,就是黑帮而已。他们彼此之间互不统属,有时能够同进同退守望互助,有时又难免内部争执,为了利益产生争端,全靠神鬼法会的大法主压着,从中调停裁决,才没有分崩离析。

神鬼法会真正的高层,其实是大法主和五位香主。无论是各自的势力范围,身份地位,还是实力,他们都远超其余神鬼法会的法师,也是神鬼法会真正的底气。

其中五位香主就是神鬼法会真正的顶梁柱,每个人都负责一个地区,那些法师甚至有时候都要请几位法师帮忙,

而这五位香主里有两位来自暹罗,其中之一就是金手阿赞,另一位则是红眼阿赞。

传闻金手阿赞是邪神塔尔巴的化身,红眼阿赞则是邪神帕罂的化身,帕罂和塔尔巴都是暹罗民间有名的邪神,帕罂地位还在塔尔巴之上,所以二人一番龙争虎斗之后,金手阿避退南越南部,帕罂在暹罗一人独大,力压暹罗本土的佛教势力,成为暹罗第一高手,甚至获封僧王之位。

但不能因为金手阿赞落败,就觉得他实力不行,从华国掌握的情况来看,金手阿赞虽然在五大香主中实力仅排第四,但无论战力还是名声都并不弱于蝇王别西卜。

而神鬼法会的大法主,自然也是暗网十帝王之一,乃是位列第七的邪王。

可以说,神鬼法会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靠大法主一个人撑起来的,而这个人偏偏神秘至极,总是一身黑袍,不露真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因为暗网主要是西方主导,所以原始页面都是英文,最初这位大法主位列第五,被称为KingofCatastrophe,灾厄之王,但后来据说又修正为KingofWeird,传闻还是大法主本人的意思。

Weird这个词学英语的大多记忆为“古怪的”,甚至很多人都爱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性格,似乎有点过于平平无奇了。其实它还有诡异、诡秘、怪诞的意思,作名词甚至可以作为“命运、厄运、厄运女神”来理解。

究竟是诡秘之主还是厄运之王?这两者差别可就大了,前者的神域是盥洗室、二五仔和穷,后者则触及到五运大道中的厄运大道,非同小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神神秘秘的大法主,肯定也有着自己的图谋,而被他真正看中的神鬼法会核心人物,金手阿赞肯定也有不凡之处。

商秋长让蔡麟将车停在外面,带着蔡麟,一雀一蛇,缓步走到了基地门口。

而在他下车之前,就已经有一伙人等在基地门前迎接他。

忽略后面那些拿蛇带虫,满是纹身的邪道修士,商秋长的视线落在了为首的老人身上。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僧衣,袒露着自己的右肩,晒得黝黑的皮肤因为年迈而满是皱褶,身材干瘦,面色平和,若是在庄严庙宇里相见,还颇有几分宝相庄严的大德高僧之感。

细看之下,他身上也没有任何邪诡之气,唯一的异状,便是他合十的双手,呈现黄金之色,隐现宝光,更显神秘,难怪要叫金手阿赞。

商秋长同样虚掌行礼,表达出很大的礼遇。

金手阿赞并没有开口,只是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商秋长和他并肩而行,往前慢慢走去。

蔡麟身后跟着林熦和林媚娘,金手阿赞那一侧则跟着五位邪术师,彼此倒是打量起来,对视一眼之后,便都目不斜视,跟着往前走。

到了这座基地内部,金手阿赞请商秋长落座。这里布置成了会客厅的形式,摆了一圈沙发,并不显得奢华,反倒可以称得上简陋。

不过在商秋长这边,除了商秋长的沙发,蔡麟和林熦、林媚娘都各有一张沙发,而金手阿赞那边只有他本人坐着沙发,其他邪术师都侍立在侧,并没有分到一张座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手阿赞面色严肃,神态平和,不过一开口,却难改暹罗口音:“萨瓦迪卡,叽哩哇啦……”

在他身后,一位肤色挺深的邪术师配合开口:“商秋长法师,欢迎你来到美丽的南越南部洛佤邦。”

商秋长面带微笑,见对方摆出近似正式外交的高姿态,便也静静听着。

金手阿赞声音有些沙哑,但暹罗口音却缓和了其中生硬,他微笑着侃侃而谈,身后的翻译一直在配合:“听说您到了南越的消息,就一直想去拜访,没想到您亲自过来,我们感到不胜荣幸。”

“华国是修仙大国,高手不计其数,商大师更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位,刚一到达南越,就除去了长期破坏南越地区和平稳定的出云阴阳师,又驱赶了一直在进行邪恶残酷统治的蝇王别西卜,为我们带来了福音,我们都感到万分感激,欢欣鼓舞。”

“今天请允许我代表南越地区渴望和平稳定的人们,欢迎商大师的到来。”说完之后,金手阿赞看向门口。

一位身着暹罗传统服饰的美丽女子,手捧托盘款款走来,盘上放着打开的锦盒,里面摆放着一块体积不大,但极为精纯的翡翠,放在元胎赤阳天隆盛的时候,也能够达到极品灵石的标准。

商秋长接过之后,微笑着表示感谢,随后目视蔡麟。

蔡麟正不明所以,忽然感觉手里一沉,随后发现自己手中拿着个小小的瓷瓶,顿时明白,便站起身来,将瓷瓶放到了托盘上。

金手阿赞眉心微微皱起,刚刚商秋长手中的锦盒凭空消失,蔡麟手中凭空出现瓷瓶,他都察觉到了,这种空间手段,普通修士看不出厉害,他却能够感觉到。随后他面色平和,接过瓷瓶,打开闻了一下,知道是滋养身体的丹药,对商秋长表达了一番感谢,让身边人将瓷瓶收了起来。

商秋长又陪着金手阿赞虚头巴脑了一番,金手阿赞便请商秋长一同用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餐的包厢也同样比较简朴,这次除了商秋长一行坐在桌边,金手阿赞又点了两位弟子作陪。他对商秋长说了一番话,身后的人翻译道:“商大师,我平时修行持戒,不沾酒肉,不食荤腥,今天不能陪您共用一杯美酒了,还请您见谅。”

商秋长摆摆手笑道:“我是玄门修士,也讲究清静自然,不沾污浊,不必客套。”

他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位一直翻译的弟子:“我看你华语说得不错,是华国来得么?”

那男子微笑道:“我祖上是华国人,不过在我爷爷那一辈,去了柔佛,只是一直都没有忘了乡音,所以我自小就学习华语。”

原来是柔佛人,商秋长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端上来的菜里,放在商秋长和金手阿赞身边的都是比较清淡的蔬果,在蔡麟、林熦、林媚娘和金手阿赞两位弟子那里,则摆了一些肉食。

商秋长和金手阿赞边吃边聊,这次主要交流南越地区目前涌现的宝物和各种奇异妖物。商秋长并没有直接询问飞天金蜈的消息,而是询问了许多种灵药灵虫。

金手阿赞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南越地区太大了,即便他是这里的无冕之王,也不可能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那是佛陀的本事,不是他的本事,不过他倒是也为商秋长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桃花雾林?”商秋长反问道。

“没错,桃花雾林就在此处往东一百公里左右,那片桃花林面积广大,漫山遍野,林间都是粉红色的薄雾,许多毒虫都在里面出没,危险至极。即便是我,也只敢在周边看一看,不敢深入,若是说哪里能有商大师想要的这些灵药灵虫,那就只能是那个地方。”金手阿赞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多谢告知。”

这一番见面,宾主尽欢,商秋长也没有多呆,吃完饭之后请这里的人给车加满油,便带着蔡麟离开了基地。

一路向东,开出来七八十公里,商秋长才让蔡麟将车停下,随后在他和林媚娘背上重重一拍。

蔡麟和林媚娘都吐出一口浓痰,微微有些腥臭味,蔡麟纳闷道:“师父,这是什么?”

“是金手阿赞的弟子给你下的蛊。”商秋长淡淡说道。

蔡麟大惊:“啥?这老逼登,师父你怎么不教训他一下?”

“他表面上礼数做得那么足,摆明了是不想和我争斗,我代表华国官方,巡游东南亚诸国,若是杀伐太过,见一个杀一个,也对华国国际形象不利。”商秋长解释道。

“这是他的弟子,在吃饭的时候当着我的面下的,下完之后,还向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这便是比试的意思,你当时看不出来,中了招,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商秋长说完,蔡麟大惊失色:“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要是看得出来,也就不会中招了。”商秋长摇头。

“那林熦怎么没事?”蔡麟指着林熦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熦有朱雀血脉,身怀南明离火,巫蛊之类的邪物根本近不了它的身。”商秋长指着地上那滩污秽说道,“这蛊也不是眼下发作,而是会慢慢成长,若是我一直解不开,那就说明我本事太差,名不副实,恐怕你就危险了。”

“那个金手阿赞,看着像个好和尚,没想到这么阴险啊!”蔡麟气得大骂。

商秋长笑了笑:“那个金手阿赞,一双金手,本来是佛门修持不坏金身的路数,已经有了罗汉金身的程度,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只修出一双手来,剩下的都是邪道的路数,满身都是他身上那位塔尔巴邪神的气息。他这修持法,有佛道的法门,有神道的法门,又有邪道的法门,敢这么混着炼又有所成就的人,往往手段都很是厉害,只是将来面对生死劫关的时候,怕是难过。”

“这金手阿赞不过是个肉身躯壳,他真正的依仗是身后的邪神塔尔巴,在对方势力范围内,对他动手,便等于我直接闯进那蝇王别西卜背后的空间,进入了对方的神国。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算不得什么,但打斗起来,我也没法留手,怕是护不住你们几个。”商秋长回头望了那暹罗基地一眼,在这个距离上,反倒能够看到基地上空,有一片颜色血腥的红云,夹杂黑污之色,隐隐显出一个三面六臂的邪神形象。

这邪神的威势比起地狱背后那位撒旦魔王差了许多,但身上香火信仰之力却并不少,估计是仗了暹罗人口众多的优势,商秋长若是对他出手,仗着玲琅玉崖的威力,应该能够打破他的香火神躯,但却无法确保蔡麟他们几人的安全。

“不过临走之前,我也在他的那个弟子身上留了点东西,也算是试试他的手段。”商秋长看向那基地,微微笑道。

此时在暹罗基地内,对蔡麟出手那个弟子,正倒在地上,面色青黑,四肢僵硬,已是如同死尸一般。

金手阿赞的弟子围绕着他,手里拿着人骨手串,喃喃念诵着什么。

而身着黑袍的金手阿赞,则将僧跑脱到腰上,袒露脊背,跪在一尊神像前,虔诚念诵。

这神像只有半米高,纯金打造,头戴金冠,三首六臂,看起来像一尊佛像,但细看之下,却会发现他的三面都极其狰狞凶恶,六臂拿的都是刀、钉、匕、斧、蛇、人头这等凶恶之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金手阿赞的念诵,淡淡的青黑之色从那个弟子脸上被抽出来,向那神像飞去。

青黑气息绕着神像飞了一圈,钻入了那个人头里面,纯金打造的人头,如同锈蚀一般,表面也变成了青黑色,神像顿时震动起来。

见到这场景,所有邪术师和金手阿赞都大声念诵,其中夹杂着许多“塔尔巴”这个神名。

神像震动了一会儿,青黑色渐渐消散,只是那个人头的光泽依然显得有些暗淡,好像从纯金变成了黄铜一样。

“好厉害的诅咒,已经接近诅咒的本源之力了,那个商秋长,不是道门修士吗,怎么对诅咒也这么擅长。”金手阿赞此时脸色严肃,甚至显得有点凶恶。

一众弟子全都跪下,不敢出声。

金手阿赞也没指望他们能看出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跪着的一个弟子试探着问道:“师父,那个商秋长,应该是往桃花毒瘴那里去了……”

“我们不能再动手了,当面试探还能说是比较,亲自动手就是挑衅了。”金手阿赞摇了摇头,随后眯起眼睛,“将消息传给蛇女,她肯定对这个商秋长感兴趣。”

听了之后,那个弟子脸上露出一丝邪恶歹毒又极其猥琐的淫笑,领命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商秋长早就看出来,那个金手阿赞包藏祸心,只是因为没有几分把握,才不得不对自己以礼相待,向自己透露桃花雾林的消息,也必然是不安好心。

但是他所说的消息,却引起了商秋长的兴趣。

等到了那处所谓的桃花雾林,商秋长就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开车远远行来,就能看到,起伏的山林间,出现了淡淡的粉色雾气,而再往深处,雾气变得如牛乳般浓稠,色泽也变成了十分鲜艳的粉红色,而雾气之中,能够看到满山烂漫桃花,蔚然若云霞。

“这不是什么桃花雾气,而是五毒桃花瘴,这片桃林恰好生在天地灵脉上,桃花生毒,能挑动淫欲,吸引了五毒之类的毒虫邪物来这里交配繁衍,最后又死在桃树之下,渐渐形成了这片瘴气。”商秋长一眼就看破了这里的跟脚,“五毒桃花瘴只会生在阴气汇聚之地,不仅能产生不少属阴的宝物,而且极阴之地,必有极阳生出,那也是件宝物。而五毒桃花瘴,本身其实也是天地灵材,魔道中修持欲乐采补之法的,若能有一件五毒桃花瘴炼成的宝物,真是如虎添翼。”

蔡麟听了不禁咋舌:“师父,那这瘴气危不危险?”

“危险。”商秋长脸色也有些凝重,“一走进去,这瘴气就会挑动你的情欲,生成幻象,若是被幻象所欺骗,泄了元精,便会一泻千里,竭泽而亡。你和林熦、林媚娘修为都不足,只能在桃花瘴边缘呆一会儿,不能往里面进去。”

“这锦澜五光镯还是由你带着,带着林熦和林媚娘在这里等我,我探探这桃花瘴的虚实,若是能寻到其根源处自是最好,若是找不见,只要能寻到飞天金蜈我便回来。”商秋长寻了个隐蔽地方,以六相尘罗步结合灵石所作符箓,布了个幻阵,让蔡麟和林熦、林媚娘守在这里,自己则孤身往五毒桃花瘴中行去。

随着渐渐往里深入,瘴气越来越重,渐渐从浅浅薄雾,变成了浓雾,已经看不见多远的距离。

此时便显出商秋长修为的短板来,筑基之境,虽然能够真元外放,却不能将神念渡出,而神念乃是修士洞察世界最厉害的手段,修为高深时,神念扫过,方圆千里,秋毫毕现。眼下走入这浓雾里来,便是商秋长,也难以辨清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商秋长以灵明窍观看,却能看出瘴气走向,只要往瘴气最浓郁处,便定能寻到这整片五毒桃花瘴的灵眼所在。

浓郁的瘴气似乎能够吞没声音,商秋长走着走着,便见到前方雾气里出现一大片黑影,来回奔涌,如同什么邪物。

只是再靠近些,却听到了动物嘶鸣,也渐渐看出身形,等再走近些,便能看到,雾气之中,竟是许多麂子在交配。这雾气之中怕有不下二三十只,一个个发出激亢叫声,正纠缠不休。这些草食之兽,竟也个个眼目赤红,周身臊气。其中一头雄麂发出一声哀鸣,浑身精气一泄如注,皮毛都瞬间暗淡,骨血似乎都已抽空,浑身似乎只剩个皮囊,干瘪了下去。而那雌麂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同样呜咽一声,倒地不起,身下鲜血汩汩,流到地上,转瞬就被吸了干净。

“好邪性的五毒桃花瘴,怕是快要成精了,这地方,肯定有些古怪。”商秋长暗暗心惊,五毒桃花瘴能吸引毒虫交配,再等它们身亡后吸取毒气,可是能有意识地吸引麂子这等大畜过来送死,便已经成了气候了。

林间妖雾邪岚,诡烟毒瘴也有可能成精,而且若是成精,因为本身乃是无形之物,故而都非常厉害。只是这样的妖物万年难遇,天时地利缺一不可,这片桃花山林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再往深处走,商秋长又看到数头棕熊聚在一起,吼声如雷,眼睛都是血红一片。又走了没多久,再度碰到成群的猕猴,也是个个面红耳赤,发出不堪嘶鸣,缠作一团。

猿猴之属,在天生百兽之中,属于极聪慧的,故而猿猴成妖的极多,灵气复苏之后,普通猿猴的灵智都比过去更加聪慧,却也抵不住这五毒桃花瘴的毒气,被骗到这里来,一个个忘情欢愉,随后便送了性命。

到了这里,商秋长都感觉有些心浮气躁,他大袖一扬,一道真元直往高空飞去,随后才以真元封住口鼻,借北冥真水化去雾气中的毒性,继续往深处走。

再往深处,各种毒虫渐渐多了起来,浑身白色的蟾蜍,泛着紫色琉璃光彩的蝎子,足有小臂粗长的异种毛虫,指肚大的赤红色蚂蚁,奇虫异种数不胜数。这些既是毒虫,也可以称之为灵虫,全看如何运用。

因为身怀毒性,所以它们对于五毒桃花瘴的抗性更强一些,可以趁机贪婪啃啮那些因为五毒桃花瘴而死在这里的禽兽之类,甚至能够吃到其他毒虫。尤其是后者,它们虽然没有产生灵智,算不上妖物,但天性里的本能让它们知道可以通过汇聚毒性来提纯自身的灵力,甚至借此超脱生命本质,诞生灵智,蜕变为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正是因为这份贪婪,让它们渐渐忽视了这份危险,越来越深入,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它们也已经被五毒桃花瘴捕获,失去了反抗能力。

到了这里,商秋长耳边,也开始有若有似无的呢喃声传来,似喘息,似呻吟,含着勾动欲望的暧昧。商秋长不时运转真元,洗涤内心,压服燥火。

走着走着,商秋长眼前一花,就看到浓雾之中,隐约显出几个赤裸的身影,身材丰满,身上笼着轻纱般的薄雾,若隐若现,嘴里还似乎在发出勾人的呼唤。

只是随着他们身形渐渐现出,看着那红色的头巾,油亮的黝黑肌肉和自由的舞步,再看看那容貌肖似国内某佟姓男星的壮硕男子,商秋长不由皱起眉头,感觉这五毒桃花瘴似乎不太聪明的亚子……

见这一波不成,雾气中身影变幻,又走出许多男明星来,个个都是知名人物,颜肉兼具,日韩中欧品类齐全,可惜这些明星对商秋长来说都是庸脂俗粉,丝毫不能让商秋长动心。

只是这时,商秋长忽而警觉,五毒桃花瘴能够勾动人心欲念,心神稍有不慎,就会现出平日里最渴慕贪求之人的幻象,继而被引入彀中。一路上他时时都在以真元运转来确保心神不失,五毒桃花瘴窥不破他内心真正欲念,可仍是察觉他的喜好,故而显出种种迥异的男子来,试探他的内心。

这恰恰说明五毒桃花瘴不仅不傻,反而已经初步有了些许灵智,便如鮟鱇鱼头顶的灯笼,猪笼草内里芳香的粘液般,已经懂得刻意引诱生物的欲念了。

对于本身并非生命的毒雾毒瘴来说,这等灵智,便算得上妖化。

而且因为商秋长心神严谨,不漏丝毫,所以这五毒桃花瘴中出现的形象,都并非商秋长心中所好。但这样的幻象,也肯定不是凭空造出,只能说明,之前有人进入毒雾,被引动了这些幻象,所以如今桃花瘴拿这些曾经得手的幻象来再度试探……

会是谁被自由舞者与比利王之类的幻象所诱惑呢……即便身处险境,商秋长还是忍不住面色古怪地想起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鄙不堪。”商秋长见那些幻象举止动作越发不堪入目,运起真元,轻斥一声,眼前幻象就消失不见,但他内心却更为警惕。

商秋长深知,灵气复苏之后,天地大变,世间奇诡变化无数,自己即便依仗师门深厚积累,也未必能够万无一失,故而低声对身边玲琅玉崖道:“玲琅仙子,稍后我若是被五毒桃花瘴所迷,你可任我自行解困,若是我实在挣脱不开,再将我唤醒。”

玲琅玉崖的声音在商秋长耳边轻轻响起:“玲琅知道了。”

商秋长这才放了心,玲琅玉崖是远超当前灵气复苏水准的真形灵宝,相当于元神境界,而且因为灵宝本质澄澈通透,所以更难被这种迷惑心神的毒瘴所蒙蔽,想要蒙蔽一个真形灵宝的灵识,怎么也要修至无相境界的天魔才行,这五毒桃花瘴还差得远了。

之所以要费这么一番手脚,也是商秋长准备用五毒桃花瘴洗练道心。

他能够入道,全赖广渊真人耗费功力为他伐毛洗髓,引他入门,又因为恰逢灵气复苏,仰仗清源派道法,所以一路以来顺风顺水,罕逢敌手,这样顺利,于修道而言,是不利的。

这五毒桃花瘴能引动欲念,对于并非元精无漏之身入道的人来说,最是大敌,正好可以打磨商秋长道心。

如今所处的,应该还未接近五毒桃花瘴的核心区域,只是五毒桃花瘴近乎本能的引诱,再往核心处去,对心神的诱惑侵蚀,恐怕会更为可怕。

商秋长让玲琅将收纳的三块太白金精石取出一块来,拿在手里,继续往浓雾深处走去。

到了深处,即便是各类毒虫的天生抗性,也难以抵御五毒桃花瘴,渐渐开始控制不住身体,在地上抽搐滚动,自身精气已经快要脱体而出,被桃花瘴给吸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无视了这些毒虫,催发手中的太白金精,往更深处行去。太白金精石通体由地气精壤构成,如同混黄的蜡质,而里面的白色液滴,才是真正的太白金精。商秋长将真元渡入一丝,太白金精感应到真元,在矿石内如游龙般周游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锋锐之意,往周围扩散开。

感应到这股锋锐之意,许多毒虫都短暂清醒过来,试图往外奔逃,可惜瘴气早已入体,逃出太白金精的影响范围后,便又神智昏沉,很快再度陷入毒瘴的控制。

过了没多久,商秋长就听到一丝极细微的破空之声,而在声音入耳之前,已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他身边,若非他早就用真元在周身防御,怕是这一下就要被对方所伤。

这妖物的速度还在声音之上,故而未闻其声,已见其形。

商秋长扭头看去,就见雾气之中,悬浮着一条手掌长、小指粗细的金色蜈蚣,体型虽不大,但通体若澄金一般,腹部生着一条细细白线,背上更有一对长长的透明鳞翅,飞速震动,几如幻影。

飞天金蜈!

此物乃是天生异种,性喜食金铁之物,毒性酷烈,被咬中一口,便会骨肉化为金石。

商秋长之前接触的血神蛊,就产自南越之地,这里地气阴湿,极易产生各种毒虫,若说哪里可能出现这飞天金蜈,便是这里。他拿出太白金精做诱惑,对于飞天金蜈来说,这不亚于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当即就被吸引过来。

只是一击不中,这飞天金蜈悬在空中,就感觉有些不妙,身影一闪,竟就要逃。

商秋长抬手点去,真元蕴含着一点凛冬寒意,落在飞天金蜈身上,让这金蜈逃跑的速度骤然减慢,双翅震动得都变慢了,只是即便如此,这飞天金蜈的速度也快愈飞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南行重要目的之一就是飞天金蜈,商秋长怎能容它走脱?脚步一点,便紧追着飞天金蜈遁入了浓雾之中。

一追一逃,不知不觉间就遁入了五毒桃花瘴深处,商秋长一直盯着前面的飞天金蜈,忽然感觉身后一寒,心中警铃大作,狼狈地向前一扑,左边袍袖竟被撕开一个大口,如同刀切一般笔直。

商秋长抬眼去望,发现自己竟被一前一后,一公一母两条飞天金蜈困在了当中。

飞天金蜈只略一滞空,便同时向商秋长飞来,雾气之中,只有金线闪烁,因为速度太快,能看清的痕迹,其实已是残影。粉红色的雾气中,好似有道道金色激光纵横交错。

商秋长任由两条金蜈肆虐,周身真元鼓荡,只是防御。

似乎认为商秋长除了困守别无他法,这两条金蜈才放下心来,又受到太白金精的吸引,攻势越发酷烈。商秋长看准机会,大袖一挥,北冥真水席卷,强行将两条飞天金蜈困在了身前。

若是出动玲琅玉崖,飞天金蜈根本连逃都逃不走,但不过是个妖物,商秋长自然要亲自动手。也幸好他没有取巧偷懒,这才发现这一对雌雄金蜈。太上斩仙咒只需一条飞天金蜈,用两条来炼,不知道会否发生什么奇妙变化,回去和广净师叔探讨一下再说。

因为飞天金蜈是活物,暂时还不能纳入玲琅玉崖,所以商秋长将自己提前准备得玉瓶拿了出来。这飞天金蜈嘴巴厉害,金铁都能啃动,所以商秋长提前在玉瓶里炼入了一丝火气,以火克金,才能困住这对蜈蚣夫妻。

捉到飞天金蜈,商秋长此次南行一大目标达成,心里顿时舒畅。他回身四顾,这里的雾气已经太过浓郁,粉红色的雾气明艳至极,已看不清周身两三米的距离,而且身边还有一棵棵极为粗壮,枝桠横生的桃树,更是如天然的迷阵一般,让人走上几步就感觉要迷失方向。

到了这里,已经几乎看不见什么生灵,看来已经接近五毒桃花瘴的核心区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诞生五毒桃花瘴这等快要成妖的瘴气,这片地方肯定有些不凡,商秋长心中好奇,便往雾气更深处走去。

这里雾气实在是太重了,很难通过灵明窍来看出灵气的走向与强弱,除非是更强的天眼神通才行。

商秋长心中有底,也不怕迷路,缓缓在里面探索,走出一段路后,在桃树下找到了一些阴气凝聚的结晶,名为阴煞石,是一种炼气可用的灵材。见到这阴煞石,商秋长心中的某个判断越发得到佐证,不由精神一震,继续探索起来。

阴煞石便是最好的路标,这种石头形如蘑菇,通体透明,隐含黑气,一丛丛长在地上,越是浓密,说明阴气越是浓重。

向里走了一阵,商秋长神色一凝,因为他竟看到一个身穿华国军服的男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胸前包扎着白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而这时他才看见,前面隐约有几个高大身影,都穿着华国军服,显然是在五毒桃花瘴中遭遇了袭击。

“是谁?不要动,再过来我开枪了。”察觉到商秋长靠近,雾气中的士兵们举枪警戒起来,可听到对方的声音,商秋长却不禁惊讶。

只见雾气之中,慢慢走出一个穿着军服,脸上沾着血污的有些狼狈的英俊男子,见到商秋长,对方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商秋长难以置信地叫破了对方的名字:“顾棣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商秋长诧异地看着这几乎个个带伤的一行人。

“之前国家科学院检测到这边的灵气有极其异常的波动,怀疑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派了科研小组过来调查。因为找不到可信的人手,便临时抽调了集训大队的人。”顾棣棠爽朗一笑。

商秋长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们的功夫都没有修炼到家,到这种地方干什么?”

“确实。”顾棣棠脸色也凝重了些,“一路闯进来遇到太多危险了,已经有三个兄弟永远地留在了路上,那边那个,眼看也要支撑不住了。商道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他的命。”

商秋长跟着他到了那个伤员身边,揭开胸前的纱布,一看那伤口,商秋长就知道是某种厉害毒虫造成的,伤口周围一片紫黑,若不是有一张符箓贴在心脉附近,毒性早就扩散,人就没救了。

“要不是出行之前,玉皇观的玄明大真人给我们拿了许多符箓,我们这一次怕是要全军覆没了。”顾棣棠后怕地说。

商秋长以真元化为北冥真水,从他胸口伤口流入,帮他洗去毒素:“毒除去了,伤就好治了,给他紧急处理一下吧。”

医务兵赶紧过来给他缝合,之前因为毒性太强,连缝合线都能腐蚀,一直不敢缝合伤口,再这么待一会儿,人怕是也要不行了。

“多亏遇见你了。”顾棣棠领着商秋长寻了一棵比较高大的桃树,和他并肩坐在树根上,掏出了自热食品,递给商秋长。

商秋长接到手里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吃,而是看向顾棣棠:“这里太危险了,一会儿我带着你们出去吧。”

顾棣棠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再也不用害怕的心安,他看着商秋长,神色温柔地说:“你看,现在这样子,像不像我们高中的时候?只是那时候,没有这么浓的雾……”

商秋长神色微楞,随即微微一笑,也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还是高中,他和顾棣棠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顾棣棠性子跳脱,成绩不好,商秋长那时候经常给他补课,有时候感觉教室里呆闷了,就出来到学校的树林里,坐在学校的那棵大桃树下面背题。

夏日里阳光晴好,到处都是一片和煦的光,顾棣棠穿着校服走在前面,挺拔的身板那么出众,在人群中,别人总是一眼就注意到他。商秋长跟在他后面,只觉得心中一片温暖。桃树下是一片茵茵绿草,商秋长靠着树,而顾棣棠躺在商秋长的腿上,树荫落在他的脸上,顾棣棠朗声背题,他背着背着就睡着了,桃花瓣落下,落在他英挺的剑眉上。

回忆的画面越来越多,耳边传来顾棣棠羞涩的声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表白,就是在学校那棵桃树底下。”

商秋长想起来了,那次,是班里的一个女同学向他表白,打翻了顾棣棠心里的醋坛子,他忍不住把商秋长拉到那棵桃树下,向商秋长吼出了他心里的话,后来,更是强吻了商秋长,夺走了商秋长的初吻,然后,那天晚上……

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商秋长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食物,眉眼间一片清冷:“真是一段不错的记忆,可惜,那时的我,哪里曾有过这么美好的青春,终日里不过是在题海中挣扎,想证明自己不比人差罢了。”

他抬眼看去,坐在身边的,哪里是英武的顾棣棠,分明是个全身赤裸的女子。

这女子肤色黧黑,面容似男似女,极为中性,有种妖异至极的美,她的身上缠绕着黑白红青等颜色不一的七条大蛇,脸上身上更是生着不少银色鳞片,一脸纯真地坐在商秋长身边,见商秋长醒来,柔柔笑道:“大师,做我的枕边人不好吗?”

“不好,很不好。”商秋长手中捏着的,哪里是什么吃的,分明是一条通体粉嫩,如同晶石般的蛊虫,刚刚若是吃了,就彻底着了道了!

他轻易碾碎那蛊虫,口中金光乍现!

这蛇女身形如蛇,身体一弹便躲入了桃树浓雾之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商大师,真是绝情啊,难道忘了我们刚刚的情分吗?我是娜迦蛇神的幻身,可男可女,商大师真的不愿和我结为爱侣吗?”

“先是故意用那些不成气候的幻象来试探我,让我以为这五毒桃花瘴的灵智并不太高,直到我被飞天金蜈所伤,瘴气入体,才堕入这些幻象,直接诱出我心中欲念。不仅编织出似真似假的回忆,还梦中有梦,让我在幻境中陷入回忆,又深陷一层,真是好厉害的手段。”从商秋长第一次看见幻觉开始,就已经进入了这蛇女的陷阱之中,这蛇女诱惑人心的本事非常厉害,是真正上乘的魔道手段,若非商秋长早有准备,怕是真要着了她的道。

“既然商大师不肯,看来我们有缘无分,那就来日再见了。”这蛇女下蛊不成,立刻就要逃遁,声音已经去的远了,在这桃树林的浓雾之中,还真难以追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身边忽然冒出数百条毒蛇,散发出难闻腥臭,商秋长随手挥出真元将这些毒蛇震开,冷笑一声,抬头望天:“我看你汉语说的不错,岂不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今天怎能让你走脱?”

五毒桃花瘴如同浓雾滚滚,吞没声光,让人难以察觉外面时光流转,天地变化,就连蛇女也难以看到外面。她本已逃出百米远,这时候才察觉不对,如同遇到天敌般看向上空。

只见五毒桃花瘴覆盖的范围上空,早已阴云密布,雷霆如龙蛇行天,引而不发,此刻终于落了下来,一道耀目雷光从空落下,劈入了下面桃花瘴中!

龙蛇大雷印是一门杀伐神通,可大可小,蓄势越久,威能越大。商秋长现在还没有练到收发由心的高深境界,所以刚一入桃林,就已经将雷霆种子落入空中,聚来雷云,已经是打定主意要除去这片害人无数的五毒桃花瘴。

商秋长修炼龙蛇大雷印时,凝聚神通种子用的是北极真雷,此雷掌万物生灭,正是雷霆破灭万物,崩毁自然,万物化腐,腐物之中又有生机孕育的玄妙之道。鳞虫鸟兽,都惧雷声,便是因为雷乃天罚,此时听闻雷音,被五毒桃花瘴迷惑的各种走兽禽鸟毒虫都纷纷惊醒,往外逃去。

高空中雷云翻滚,隐隐形成九条雷霆大龙,翻滚矫跃,每一次现身,便有滚滚雷霆落下,桃花林中顿时处处燃起大火,五毒桃花瘴也如一层轻纱,被雷霆撕裂,渐渐显出山林之中,层层叠叠的累累白骨。

被雷云覆盖,蛇女自知难以逃脱,转过身来,身上大蛇纷纷爬上肩头,怒张蛇吻,发出嘶嘶愤怒之声,其中一个蛇头吐出腥臭的绿色毒水,一个蛇头喷出冒着浓烟的毒火球,更有一个蛇头,射出一道灰色光线,似乎有些诅咒的邪恶法力。

商秋长冷哼一声,也不多话,轻身飞上树梢,桃树枝头繁花盛开,茂盛得违反常理,他轻轻一跺脚,满树桃花就尽皆落下,树枝也变得干枯,他站在树顶,抬手一指,天空中便有银白雷霆落下,追着蛇女劈去。

以他现在的修为,龙蛇大雷印这门神通最大的缺点就是威力与准备时间成正比,施法越快,威力越小,蓄势越久,威力越大,此时天空中雷云已成,如天罗地网,根本不是现下这蛇女能够抗衡的。

无数滚雷劈在蛇女身上,让她痛哭哀嚎,不得已让全身布满银鳞,在桃树林中左拐右扭,将雷霆引到桃树身上。

那银鳞十分奇特,竟能扛住雷击,让蛇女逃入林中。以当前灵气复苏的水准,能有这种奇异能力和表象的,定然与香火愿力有关。

商秋长瞧见,却是暗自摇头,这些暹罗的修士,大多是先修炼一身毒、蛊邪术,以邪法害人立威,然后再假托为暹罗神话传说中的邪神,吸纳信徒,凝聚香火愿力,转为神道修持,为了加速修行,又经常搞一些生祀血饲,弄得神不神鬼不鬼,着实难入大家法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蛇女也是如此,只看她身有七蛇,便可知道模仿的是暹罗水神娜迦。娜迦在暹罗信仰广泛,地位不低,威名不在帕罂、塔尔巴这等大邪神之下。

但是佛教传说之中,有八部天龙,为佛陀护法,八部天龙中的龙众,并非华国所说真龙、龙神,实际上指的就是娜迦。

因为有这一层缘故,娜迦的香火愿力,早已为佛门所纳化,成了正信护法神,暹罗本土的娜迦,变成了淫祀邪神,威势大减。

随着五毒桃花瘴渐渐撕裂,诸多吸食过死去禽兽血肉的,生出妖气的桃树也纷纷被雷击中断裂,整个山头都渐渐为之一清。

商秋长顺着蛇女逃跑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一株高有近十米的桃树,之前隐匿在浓雾之中,现在才显出身形。

趁着天地清朗,以灵明窍观望,那桃树正好在这山头灵脉汇聚之处,虽然达不到洞天福地的程度,却是一方灵穴所在。

凡是灵穴所在,往往会凝聚异宝,这棵桃树想必就是因为灵穴的缘故,成了气候,渐渐生成了五毒桃花瘴,已经有了成妖的潜质。

蛇女来到树下,如同游蛇般爬上树梢,桃树之中,隐隐显出一个男子身影,搂抱住她,看向商秋长。

那男子身体如同用粉红色浓雾凝就,空有形体而无实质,应该就是五毒桃花瘴的根源了。

桃树乃是五木之精,其性属阳,最难成妖,往往刚有气候就遭雷击,道门就常以雷击桃木为剑,可以降妖除魔,斩邪卫道。这株桃树能有如今的气候,想必就是仗着炼成了五毒桃花瘴,又有这蛇女守护,保护住自己,躲过了天罚。

“这位道长,修行不易,还请你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见商秋长追到树下,那桃树精发出声音,却好似许多个有老有少的男子声音合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听听你说话,音质不纯,想必是为了炼成形体,生吞了不少魂魄,才让自己的妖魂驳杂不堪,你这样害人的妖物,也敢求我放你一条生路?”商秋长一听就知道,这妖物应该是吞食过华国修士,讲得一口流利汉语,那蛇女的汉语恐怕都是他教的。

“这位道长,只要你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就将一件至宝送给你,定能让你修为大进一步!”那桃树精还没有练到脱离本体的地步,最怕的就是龙蛇大雷印这种大范围覆盖的杀伐神通,所以再度委屈求全。

商秋长知道,他说的恐怕就是灵穴中生出的,帮助他修炼的宝物,他哪里会答应:“宝物有德者居之,岂能容你这妖物拿来讨命。”

“你这个华国人,不要不识好歹,你以为让你过来的金手阿赞安了什么好心,是他告诉了我你的消息,说不定他就在附近埋伏着,你和我们打完,就会落在他的手里,你不害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桃树精见利诱不成,又转为威胁。

“呵呵,土鸡瓦狗,还以为能威胁我吗?”说完,商秋长纵身一跃,脚下依然窜起粗大的桃树枝,无数桃枝如同毒蛇般从地下钻出,织成密网,向着商秋长追了过来。

蛇女娜迦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不再留守,身体中涌出纯银气息,在空中凝聚成一位长着七个蛇头的女神之相,向着商秋长抓来。

商秋长张口轻吒,一道金光飞出,重重劈在桃树上,在上面生生撕裂一个口子,同时手中弹出清气,伴着清越刀音,北冥湛渊神光飞出,直接就将娜迦神躯斩落一个蛇头。

他修炼的是玄门正宗法门,胜在精纯宏大,对于桃树精和娜迦这等邪物来说,杀伤力极大。但是桃树精与娜迦的本体都不小,不知道吞了多少生灵精血,一时半会还真是难以杀死。

商秋长也并没有想着一击必杀,而是要困住二妖。北冥湛渊神光往常都是一击建功,今天遇到对手,才显出更高深变化。

只见如清水寒渊般的刀光,在空中波荡,形成潋滟光芒,如同小雨落入湖心,荡起无数涟漪,每一道涟漪绽开,便将娜迦身上撕下大片银鳞。这神光能直接伤及神魂,每一击不仅损伤了娜迦的神躯,更是直接毁去一部分神魂本质。

而商秋长吐出的正是叱咤金光诀所发的三阳金光,此时凝成一根指许粗的金针,在桃树上来回穿梭,每一击都打落一片桃花。这桃花不是真桃花,而是这妖物的法力凝聚,同样是连着神魂一起被击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妖这才知道商秋长的厉害,若是早点知道,哪敢招惹这个煞神,如今真是后悔莫及。

娜迦痛得嘶嘶鸣叫,又被斩落一个蛇头,她发了狠性,直接催发身体,无数鳞片如同雪花一般激射而出,好似漫天花雨,向着商秋长飞来。

这些鳞片都是愿力凝聚,只是因为沾了太多邪祀,而满是血腥煞气,锋利之余更兼污秽。此法极耗法力,娜迦的神躯在明显缩小,这是将好不容易积累的愿力都给消耗了。

从中也可以看出,这娜迦的神道法门实在是垃圾,神躯空有其表,看着很大,内里却虚弱,甚至还不如蝇王别西卜的魔蝇之躯,更是没有通过香火神躯炼出什么神道法术,只有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大自爆术。

商秋长将北冥真水所化白浪聚在周围,挡住了银鳞飞雨,这时候,桃树精突然现身,满山的五毒桃花瘴气,一瞬间全都收拢回来,凝成一方红艳如新桃的轻纱,向着商秋长卷了过来。

没想到这桃树精早就将五毒桃花瘴炼成了既像是天赋法宝,又像是天赋神通的法术,平时一直不动,此时突然出手,将商秋长卷在里面。这五毒桃花纱里蕴含剧毒,最是损伤法力,要是魔道高人拿去,甚至能够炼成足以污秽元神的宝物。

这桃树精修为太低,还没有这等能耐,但是对于商秋长来说,也算是颇为棘手的困缚法术。

不过两个妖物想要拖延商秋长,商秋长其实也只是在拖延他们,此时龙蛇大雷印蓄势已成,九条雷龙终于现身,从天而降,结成阵势,将娜迦和桃树精困在里面。

这也是商秋长第一次遇到自己可以施展全力的对手,龙蛇大雷印也是第一次展现筑基之境可以达到的最大威能。雷云覆盖之下,天空昏暗,山头上雷光连绵不绝,光芒胜过白昼,娜迦与桃树精陷入了如狱如海的雷霆之中,身体被恐怖天威所撕裂。

伴着一声山崩般的巨响,桃树精的身体轰然断裂,树身慢慢向着前面翻倒,将地面都翻了起来,这桃树的树根在地底不知绵延多深,带出大片大片的土地,露出下面一个神秘的幽深洞窟,洞窟内突然涌出红艳艳的浓烈灵机,形如一朵盛放的巨大桃花,向四方散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商秋长一见这桃花型的灵机,也不由面露惊喜之色,果然不出所料,这里之所以能让桃树成精,并形成这一片绵延百里的五毒桃花瘴,就因为此地乃是天生地养的灵脉穴眼,自然凝聚出了七十二地煞之一的桃花煞!

造化演妙灵华二十四节歌中记载,灵气兴衰有四变,每变六节,第一变由静至动的第五节,就是地涌烈煞,天出真罡。

天罡地煞的出现,标志着灵气复苏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点,因为天罡地煞是很多修炼法门绕不开的修炼资粮,可以淬炼神魂,可以凝练法力,可以修炼神通,可以说随着天罡地煞的出现,整个蓝星界天修行者的实力,都将大大跨越一个台阶,迎来新一番气象。

而且天罡地煞将大大带动灵气的高涨,便如水涨船高,许多之前灵气无法承载的宝物、异类,都能渐渐复苏,天地间的灵宝奇珍也将大大增加。

在元胎赤阳天,一处诞育了地煞的灵穴,足以支持一个小门派存身,哪怕没有与这处地煞相匹配的道法,仅仅是出卖灵穴周围的特产,或是允许修士过来吸摄地煞炼法,都是一桩可以让宗门长久兴旺的生意。

但桃花煞在七十二地煞中排位靠后,比较偏门,除了修持房中之术的下乘玄门修士,便是那些修炼阴阳采补的邪门魔道修士需要用到,在元胎赤阳天那种修行宗门遍地的修行圣地,都有些不尴不尬,在目前的蓝星,就更是没什么大用处。

清源派是玄门大派,虽然也记载了旁门左道、邪魔外道修炼桃花煞的法术,却只是让弟子了解敌人手段用的,从不许弟子用这些不入流的鬼祟手段害人。因而商秋长也并没有占据这处灵穴的想法,只是想要来收取宝物。

由于桃树精被北极真雷所灭,这棵已经成了气候的大桃树翻根倒树,横陈在地。失去了桃树精,就等于失去了精魄,再无那些妖邪之气,又因为受到了北极真雷的雷击,真雷除去植物本身的阴晦,将桃树本身的阳气洗练精纯,变成了雷击桃木,是炼制法剑法器的好宝材,商秋长让玲琅仙子整个拔起,又在漫山中搜寻那些被雷击之后,依然能留存一些身躯的桃树,全都收走,算是将这桃树精和他这一支的子孙都给充公了。

其实,桃树成精十分难得,若是不染血污,一意精修,是有望仙道的,商秋长也不会对他下这般狠手。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桃树精刚刚炼成形魄,就遇到了娜迦蛇女,被蛇女贪图他一身阳气,诱骗淫害,堕入了邪道,猎杀血食来修炼自身,再难回头,最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在桃树旁边,还趴着一条裹着红布的焦黑尸首,上身为人,下身为蛇,正是娜迦蛇女,她不是蛇精成妖,而是因为修炼了神道,身躯异变。从中也可看出,修持神道之后,往往要和信徒崇信的神道形象渐渐重合,某种意义上,等于变相被信徒所左右,故而难以超脱大道,在商秋长这种修士眼中,是不足为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吹过来,这尸首化成了片片灰烬,每片灰烬都如蛇鳞一般,再片片散去,彻底灰灰,只在灰烬之中,留下一颗珠子,银光四射,如水银凝聚,落在那块红布之上。

除了蚌生珍珠,鱼螺龟蛇之类,偶尔也能孕育出珠,这样的珠子无一不是天地偶成的宝物,在灵气暗弱的时候,螺珠龟珠都价值连城,在灵气复苏的时节,就更是罕见的奇珍。龟蛇之属,要是能保住这颗珠子,便足以仗之修成妖身。只可惜身怀异宝,总容易招来觊觎,难有善终,这也是修行中所说的人劫。

娜迦蛇女本来是人身,但躯体已经大幅异化,所以死了之后,竟留下了这么一颗凝聚毕生精华的蛇珠。

商秋长将蛇珠和红布都招手拿了过来,却并没有急着看那蛇珠,而是将红布轻轻展开。展开之后才能看出,这是一叠桃红色的轻纱,足有数丈见方,迎风招展,如同一团散开的薄雾,因为裹成一团,才像是一块红布。刚刚这块红布,裹在娜迦蛇女的尸身上,不难猜测,在龙蛇大雷印的如狱天威之下,自知必死的桃树精,将自身法力凝就的五毒桃花纱裹在了蛇女的身上,希冀能够救她一命,可惜终究只是徒劳。

这对儿妖神畸恋,歹毒鸳鸯,倒是有几分真心热肠。为恶者的些微善念深情,总是更容易让人动容,然而这份生死关头的情深义重,改变不了这对亡命鸳鸯的凶恶歹毒本质,对他们的怜悯甚至谅解,便是对桃花林中累累白骨的最大不公。

这桃树精生在灵穴上,根系深通地下,勾连桃花地煞,从中摄取一丝,作为根源,又将漫山桃花产生的瘴气和死在桃树林中的毒物炼在一起,才炼成了这件已经有了法宝之质的宝物。被北极真雷洗练之后,上面的毒性和桃花瘴气全都被洗练干净了,只余下桃树精以本源精气和桃花地煞炼成的一块桃花纱。

将这红纱抖开,以本质而论,这倒是件好宝材,但是桃花煞多与情欲有关,炼成宝物之后,也主要是用来幻惑人心,商秋长手中,并没有合适的功法或者炼宝诀来祭炼它。若只将它当做一块灵纱来炼制,则失去了桃花煞的妙用,便有些舍本逐末,没什么必要了。

“老爷,能否将这桃花纱赐予我。”玲琅仙子此时现身而出,盈盈下拜。

“哦,此物于你有用?”商秋长讶异道。

“像我等真灵之宝,已臻至法宝中的上境,若想要再进一步,不过‘全一’二途。”玲琅仙子说道。

商秋长不禁好奇起来:“还请仙子详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修真知识,都是清源派的诸位抱丹真人以法符直接灌注的,一瞬之间,就掌握了许多人毕生都可望不可得的玄妙,几乎已经涵盖了修行所需的一切知识。但是像炼制真形法宝,乃至真形之上的法宝,等同于修行到元神境界之后的奥秘,清源派中最为擅长炼器的广净,也没有将这部分知识放入法符里,商秋长目前还没有掌握。这样的知识,也只能请玲琅仙子为他解惑了。

“似我等法宝,炼成之时,所用宝材、道法、阵禁,便决定了所蕴神通与天生品质,想要提升品阶,就需要不断以更佳宝材洗练宝躯,以更高妙道法演化阵禁。纳万法于一身,演化大道,此为全道,以一法破万法,唯精唯纯,此为一道。”玲琅玉崖说道,“似我等洞天收纳之宝,解算推演之宝,皆是从自身道法演化诸道,包容万象,似剑器等杀伐之宝,壁障等守御之宝,一道至极,万法难敌。”

“全一之道,殊途同归,全可成一,一可化全,全之极为一,一之极则全,此乃造化之妙。”玲琅玉崖最后一语,如暗室生电,一句真传,给商秋长破开了心中许多迷障。

“我的本体,乃是元胎赤阳天中,一座天地生成的灵秀奇峰,同时内蕴天罡地煞,被大老爷以妙法将地脉灵穴一同收摄,祭炼成宝,又寻来三十六块乱宇飞崆岩,炼在主峰周围,内中蕴含的阵禁,乃是大老爷独创的山海沧流先天神禁,是衍宇化宙,收纳十方的时空妙法,我所具威能,无论是储纳、挪移、锁定、封镇,其实都是时空之妙,大老爷对我真正期许,乃是内成天地轮转,自生岁月光阴,成就洞天法宝的极致,能够自演世界。”玲琅玉崖说起往事,面上还是难免带上一丝惆怅哀容。

“如今玲琅虽然自成时空,已经有了内成乾坤的玄妙,但在最为玄妙的岁月一道上,却仍未完全,更别提诞育生灵,演化世界了。”玲琅叹息道,“刚刚碰见这桃花煞,却让我想起大老爷当年一桩构想,乃是寻来天罡地煞,炼入我的宝躯,形成岁月时间之循环。其中一种,便有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以四树演四季,以四季成岁月。”

芈乃芝老祖乃是清源派中不世出的奇才,若非遭逢天地衰劫,定是能够将清源派道法再进一步,更上一层楼的道门祖师级人物。玲琅玉崖是他抱丹境时炼成的奇宝,包含着他对于时空宇宙道法的理解。能在抱丹境就炼成真形法宝,本就说明芈乃芝老祖的道法是多么高明,他在玲琅玉崖的炼制,和将来的构想中,更是融入了自己道法的玄妙。

商秋长只是听玲琅玉崖讲了其他几种构想,就觉得大有裨益,只是此时不是学习的时候,便按捺下心思,将桃花纱交于到了玲琅仙子手中。

玲琅仙子接过桃花纱,身形一转,再现身时,已是飞到了桃花地煞上空,那从地底涌出的地煞灵气,如泉喷涌,直上高空,被收入了玲琅玉崖之中。

商秋长本来还以为自己利用不了这桃花地煞,只能留给他人做道场,没想到玲琅玉崖不仅能够利用,更是将这地煞源源不断吸上高空,看来是要将这处地煞全数收走。

“老爷,玲琅收摄这地煞,需要七天七夜的时间,期间不能移动,不能施法,暂时不能庇护老爷安危,玲琅刚刚察觉到,周围有些不轨之徒,还请老爷万分小心。”玲琅玉崖此时向商秋长传音道。

商秋长早就料到,那金手阿赞不安好心,怕是存了黄雀在后的想法,这里发生这么大的异变,也定然有不少宵小想来窥探一番。只是忌惮商秋长手中有玲琅玉崖这件不知深浅的异宝,所以才不敢轻易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们察觉到玲琅玉崖吸纳桃花煞的时候,无法自如动用法力,想必会觉得这是个机会,便会亲自现身了吧。

此事虽然凶险,可商秋长却了无惧意,安心落在桃花煞灵穴附近,等待玲琅玉崖将桃花煞收摄上去。

蔡麟他们见满山雾气全都消失不见,这才从幻阵中出来,往玲琅玉崖方向赶来,见商秋长坐在已是遍地焦土的山上,手中正把玩着一颗银色珠子,不由好奇:“师父,这就是你在这里找到的宝物吗?”

“不是,这五毒桃花瘴的源头,乃是一棵桃树成精,将桃夭瘴气和各种毒虫炼成了瘴雾,而他身边,还有一条借着桃花魅惑人心来抓捕血食的蛇妖,名唤娜迦,乃是妄图窃取暹罗国娜迦蛇神的神位,却不过是空幻一场,这颗蛇珠就是她的遗留。”商秋长为蔡麟分说道。

一见到那蛇珠,林媚娘呼吸都不由粗了几分,眼中泛出贪婪的猩红,周身焦躁地游动,拍打着满地焦土,幸而她心中尚有定性,想到商秋长的教导,当即将身躯盘住,运转日月炼形诀,借助此时正盛的日光来压住心中邪气。

妖物天生都属阴,哪怕桃树精这种本体有阳和属性的妖物,一旦变化成妖之后,神魂妖躯也是由阴晦之力构成,极怕大日、雷霆等阳罡之威,而喜欢亲近月华、阴风等阴煞灵机。这日月炼形诀里,吸纳月华的法门容易,吸纳日精的法门却极艰难,每次修炼,对于妖物来说都不啻于酷刑,对于林媚娘这等蛇身妖物,就尤是如此。

但正因艰难,修成之后,才不是那些借尸还魂、盗骨画皮、幻形变相的虚假人身,而是阴阳调和,魂魄重炼,血肉塑形,真正修成的人身,炼成奇经八脉,周身百窍,继而可以修习人身才能修炼的高深道法,有望飞升成仙。

二妖之中,林熦天赋异禀,南明离火自带火性,故而能够一定程度上中和这种痛苦,而且因为他自得上古大妖血脉,所以修炼秉持天性,自有增进。而林媚娘虽然也有不一般的跟脚,才能有幸成妖,但比起林熦来还是差了一筹,也正因此,能够赶上林熦的林媚娘,在天生的悟性,修持的刻苦上,其实还要超过天性更为任性散漫的林熦。

日光中的精华如体,一丝丝的金光在林媚娘周身鳞片中游走,便如无数金针刺入血肉,疼痛异常,可林媚娘却端然不动,修完周天之后,才缓缓睁眼,眼中贪婪血色尽去,看着那银珠,甚至露出一丝后怕来。

商秋长不禁点头称赞:“媚娘虽然是妖类出身,但论起心性刻苦,在你们几个里,反倒是最上的。”

他拿着这银珠给几个徒弟看:“要真是个好东西,为师怎么会吝啬,不帮你增长功行呢?实在是这蛇珠,其实就是那娜迦蛇女炼成的神躯精核,里面的银色水液,其实都是信徒们提供的香火愿力,里面现在还藏着那蛇女一点不灭的神魂,寻到一个合适的蛇类妖物,很快就能借尸还魂,借体重生,所以对你的莫大吸引力,其实都是歹毒的魅惑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香火愿力这东西,在修士眼中,被称为修行之毒,一旦沾上,进境飞快,但从此也就受限于神道,难以超脱,随便给你们哪一个,都能造出一个当下的高手来,可从此便也不过是那娜迦蛇女的重生之体,再非你们本来面目了。”商秋长将蛇珠收起,“我且收着,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炼成什么宝物,若是不行,就将来交给哪个神道有成的修士,慢慢将里面的毒性和残魂都消磨了,把其中精纯的愿力都吸收掉。”

“你们几个还是要修持正法,一心向道,将来才有望元神飞升,成就真仙。”商秋长最后点拨它们一句,随后凝重道,“玲琅仙子在那里吸纳的,乃是桃花地煞,需要七天七夜的时间不能动用法力,而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金手阿赞没安好心,怕是要过来害我。有玲琅玉崖在手,打那金手阿赞不过是轻而易举,但没有玲琅玉崖庇护,我和他之间,胜负却不好预料,更别说可能还有别的高手要来捡漏,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商秋长将三个弟子都使唤起来,在这山峰周围开始布置,这里能够凝聚桃花地煞,乃是天然的灵穴,灵气比栖霞山布置的气眼还要高出许多,是块修行的好地方,商秋长一边布置,一边给他们讲解一些道法,帮助他们修炼。

布置妥当之后,这遍地焦土的桃花山林之中,也没有出现什么人,商秋长也不在乎,潜心吸纳这里的灵气,吐纳灵机。

因为桃花地煞被收取,这里的灵机是极度凝聚,且又一直在发散的,灵气浓度甚至超过了灵穴本该有的水平,乃是一种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方法,等到桃花地煞被抽走,这里就会泯然于众,灵机甚至还要低过周围其他地方。

在这样的灵机中修炼,已经赶上了清源派全盛的时候,真传弟子的待遇,商秋长自然不肯错过。

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第七天,桃花地煞已经几乎被抽取殆尽,整个山峰周围,呈现出一派衰败之相。

正在修持的商秋长睁开眼睛,一声冷笑:“倒是好耐性,一直忍到紧要关头,才来出手。”

随着他睁眼,就见空中有一枚金刚宝杵,如同飞镖般,从天而降,直直砸向他的头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看这金刚杵过来,商秋长就嗤笑一声,实在是因为这金刚杵也太过虚假,虽然是佛门法器的形制,却满是邪气,而且威力也实在是不值一提。

“麟儿。”商秋长随口喊道。

“师父,你就瞧好吧!”蔡麟兴奋地叫了一声,双手掐诀,向着飞来的金刚杵一指,只见一道纯白光华,凝练如美玉,从他颈后飞出,抵住那金刚杵,光华一刷,就将金刚杵打个粉碎,内里黑气冒出,还未张扬,就被光华冲灭。

商秋长看了,不禁摇头失笑。

七宝葫芦经乃是清源派外门八法之一,能够被清源派优中选优,列入门墙,自然非同凡响,在炼气境就能够修炼法术。

蔡麟跟着商秋长出来,一路上奇遇不断,已经跨过炼气境初期的门槛,不过此时也就相当于商秋长刚开始练习玉蟾吞海食气法七八天的水准,真气体量不大,最适合的法术,其实是七宝葫芦经中,偏向法武的银霜拳或者赤金不坏体。

但是蔡麟知道自己现在能够修炼法术,很可能要亲自在自己的视频中登场,当即浪起来了,非要修炼一门能够人前显圣的法术。商秋长只好教他修炼七宝葫芦经中,比较偏难一些的白玉真气。这门真气就像商秋长当初修炼的紫霞真气一样,在炼气境主要是调理周身经脉,开拓穴窍用的,在筑基之后才能真正显露威能,升级为白玉元罡炁,

以蔡麟现在的水平,总共也就能出手三次,之后就浑身真气一空,需要打坐周天,才能运转恢复。

而且白玉真气乃是他周身真气所聚,收发并不拘束,所以那些掐诀,剑指,其实都是蔡麟自己加的,他什么姿势,用什么部位都发得出来。

这边金刚杵吸引了商秋长师徒的视线,那边便飞起一团黄云,从山下升起,嗡嗡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等飞近了,才能看出,这些黄云是一群蚕豆大的黄蜂,通体散发出黄铜般的金属色泽,却并没有杀向商秋长师徒,而是飞向了天空中的玲琅玉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玲琅玉崖只是因为吸摄桃花地煞不能中断,所以无法转移,不能挪动,但是送上门来的一些黄蜂,想要灭掉,还是轻而易举。

不过商秋长想了想,却是暗中心神传递玲琅仙子,让她不要理会这些黄蜂。

那团黄云绕着玲琅玉崖飞来飞去,玲琅玉崖内成空间,外面有一层看不见的法力壁障,这些黄蜂贴在上面,便如洒在地上的黄豆,却悬浮在那里,无法存进。

见黄蜂云虽然进不去,可玲琅玉崖也不理会,好像真的动弹不得,这些黄蜂才再度凝聚起来,向着商秋长杀了过去。

“林熦。”商秋长淡淡喊了一声。

林熦兴奋地飞了起来,吐出一团烈火,此火已经初具南明离火的威力,这些普通毒虫哪里能抵抗,顷刻间这片黄蜂毒云便被点着,在空中如同烟花般,处处都是火星,没等落到地上就已经化成飞灰散去。

而山下十余里开外,忽然传来一声极微弱的惨叫,距离隔得那么远还能听到,那边怕是已经叫的惊天动地。

商秋长凝神看去,就见山脚下有一大伙人,正快速散开,中间一个人烧成了火柱,在地上来回滚动,似乎还向其中一人哀嚎祈求了一会儿,很快就失去了生息,在地上不动,不一会儿火就灭了。

看来这团黄蜂云,应该是那个邪术师的本命蛊,是将神魂也炼入了进去的,只有这样的蛊虫,才能试探出玲琅玉崖的虚实,确认玲琅玉崖是不是真的不能动手。

而南明离火是先天真火之一,先天真火的可怖之处就在于,若是不加限制,火力可以无限提升,无限蔓延,所以循着神魂间的联系,能够直接烧到本体身上,将这个邪术师都烧成了灰烬。

先天真火、真水、真金、真木、真土,都有这种无限提升延展的特性,若是威力提升到了某个节点,甚至修士本人都无法控制,连修士自己都可能被吞噬。所以很多修炼五行真源的功法,都以仙气、神光、佛光等法力加以调和,形成神通,虽然限制了法术的上限,但更加安全,而且威力并不会差上多少,一些厉害法门甚至比真源本身还要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林熦这种妖鸟之身,复苏了上古朱雀血脉,掌握了南明离火,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境界跟不上火力的提升,很容易就将自身焚灭,遇到商秋长,能够修炼真正的功法,压制掌控火力,对他来说确实是无上造化。

说起来,一处界天,先天真火是有定数的,其数为七,但凡是有灵气能够修行的界天,太阳真火是万火之源,必不可少,地心中地煞真火是万火之母,亦是一定会有,这两者最容易修炼,不必多说。

商秋长从清源派中接过紫微青雀灯,又占了星辰真火,将星辰真火定为紫微星辰火。现在遇到了林熦,在他指点之下,林熦体内那一丝南明离火已经真正孕化而出,又占了一种真火。

若是蓝星的灵气复苏真的能够达到鼎盛的状态,商秋长说不定有机会聚齐七大真火,无论是炼成神通还是法宝,都是非同小可。

见商秋长只是派出两个弟子,就将两次攻击接下,那边的诸多邪术师,顿时恼怒,纷纷开始施展起邪法来,一时间毒蝎毒蛇毒蜂各种毒虫纷纷往商秋长这边赶来。

然而,这些邪术师,大多也就是掌握了一些巫蛊之术,从南越山林里搜罗一些毒虫异种,炼成邪蛊,就感觉自己很厉害了,其实操练的手段颇为粗糙,哪怕其中最快的蛊虫,速度也就和飞鸟差不多,所以从山下到山上,渐渐就拉开档次,如同一群大小不一的登山客,慢腾腾地往商秋长身边而来。

林熦守在那里,来一只毒虫就吐一小团火,如同调皮孩子吐口水一样,挨个烧过去,这些毒虫毒蛇之类的,便如那葫芦娃救爷爷,全是白给。

商秋长看出来了,这些邪术师,也不至于这么不堪,只是因为有第一个试探玲琅玉崖的邪术师前车之鉴,有些被吓到了,故而放出来的,都是最不顶用的蛊虫,看着声势大,其实都是装腔作势。

似乎察觉到自己这些弟子不太用力,金手阿赞这边,总算派出一个强手,只见一个身材强壮的邪术师,发出一声怒吼,猛地一踩地面,身体跃起数米高,蹦跳着就向山上冲了过来。

“蔡麟,你的旧怨来了,你且试试。”商秋长指点道,随后语气凝重道,“斗法不是儿戏,所谓高手风范,绝代风华,是建立在实力上,你不要托大。”

蔡麟点了点头:“师父,你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商秋长说,知道这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给他下蛊的人,也不敢小觑,双手拉开,起了个拳势,身体内隐隐有哗哗的水流之声,双拳泛起淡淡银色,正是七宝葫芦经中的法武,银霜拳。

七宝葫芦经中有言:“人身中有七宝事,为富国安民,精炁血满也。精是水银,血是黄金,炁是美玉,髓是水晶,脑是灵砂,肾是球璨,心是珊瑚,此是七宝,归身不散,炼就大药,万神尽登仙矣。”

人身七宝,对应道门七宝,就是七宝葫芦经的修炼总纲,精是水银,凝如白霜,是为银霜拳,乃是炼精化气,炼气开窍的法武。

蔡麟虽然并非元阳童身,但并无许多富二代那等骄奢淫逸的恶习,故而精元损耗不大,修习七宝葫芦经之后,以福德之气补益精元,炼精化气,进境不小,今天就是让他试试自己如今手段,不要做个只知道修行,不知道斗法争道的痴愚蠹修。

金手阿赞的弟子跳到山头前,已经高高举起手臂,此时他整个人都已经涨到两米多高,手臂粗如水桶,着实惊人,蔡麟看了,也有些畏惧,拳势也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商秋长看了,暗自蹙眉,蔡麟毕竟是富贵窝里长大的,虽然也算是很上进的了,但遇到危机之时,就显得少了几分果断韧劲,还不如自己刚刚踏入修行的时候,就敢仗着法术高明,破那藏邪观音。

那大汉张开双臂,使了一式童子拜观音,双拳扣在一起,当头向着蔡麟砸了下去,要将蔡麟砸成血葫芦。

蔡麟咬牙,想着身边有商秋长看顾,总不至于死在这,便把双拳一举,赢了上去。

只听一声闷响,蔡麟退了三步,体内真气一阵乱涌,身体止不住微微晃动。

而那壮汉却是直直坠下,冷哼一声,摊开双臂,表面看起来凶悍,双臂却被震得微微颤抖,眼底里藏不住惊恐。

见他这样,蔡麟反倒感觉欣喜,原来银霜拳这么厉害,自己这么小的体格,竟然能跟这壮汉对轰一拳不落下风?当即也大胆起来,挥舞着双拳就扑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家里有钱,乱七八糟的爱好就多,也练过几天散打拳击,看着还有点样子,而那壮汉平时都仗着巨力行凶,打架其实也没有什么章法,两人你来我往,看着凶狠,其实互相之间又打不坏对方,反倒成了你一拳我一拳的王八拳。

蔡麟怕这壮汉体大,却不知这壮汉还害怕他是高人门下,法术神妙,刚刚那道白光着实吓坏了他,现在见蔡麟和他比试拳脚,正是求之不得。

商秋长在旁边看了,还是忍不住摇头发笑。

银霜拳是一门法武,所谓法武,便是具有法术性质的武学,乃是法术武术融为一体的上乘法门。因为内涵法术玄妙,所以很多时候武学招式就不太重要了,对于修士来说,很多时候也根本不用施展什么武学的招式。

但这不是说银霜拳就真的没有招式了,银霜拳本身含有三十六路拳法,在凡俗武学里,也是玄妙至极的顶尖武学,只是因为以真气运使,内涵法力,一招半式就能显出威力,所以轻易没有这三十六路拳法显出威力的时候。

蔡麟只学了几天时间,勉强记住了拳势,现在一打起来就全忘了,用的都是现代格斗的路数,但是银霜拳的威力还是渐渐显了出来。

那壮汉越打气势越小,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蔡麟倒是打得越来越有自信,只是浑然忘了自己到底用的是什么本事,连踢带踹的。拳脚拳脚,银霜拳并非只能用拳头使出,同样是周身都能发力,可蔡麟却只有双拳上凝聚着银霜,脚踹几下根本无济于事。

但打了这么半天,法力也已经深入了那壮汉身上,渐渐显出效果,察觉到银霜拳的厉害,这邪术师心里着急,面上还是和蔡麟你来我往。忽然间,蔡麟周围显出无数的五彩毫光,缤纷如雨,隔在身后,毫光之外,却有两只满身白花的黑色毒蚊,被拦在外面,没能偷袭成功。

蔡麟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打得太投入,顾前不顾后,完全没想到人家还能偷袭,不禁暗自后怕,手上打得气势更凶了。

那壮汉见自己的毒蚊没成功,便盯着蔡麟,咬着牙,嘴里乌乌麻麻的念起怪咒。蔡麟脑子晃了一下,身体僵了一瞬,但是随后体内真气一荡,就清醒过来,他气得大骂一声:“操你大爷的,不仅偷袭,还想上buff?真尼玛不要脸!”

“我也给你来一个!”他手里掐了个印诀,这回却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玄门法诀,嘴里只发出一句声音:“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清源派记载的道门辟魔玄音,类似佛门的六字大明咒,一个音节便有辟邪驱魔的大法力,而用出这辟魔玄音的法术,则是七宝葫芦经中的灵砂真言咒,只见蔡麟头顶闪过一团红光,将法力灌注到这句玄音之中,化作一团红光扑到这大汉的胸口。

邪术师如同遭到重击,猛地退后几步,让开蔡麟的拳脚,站在那里发出沉重低吼,身躯已经缩小到比蔡麟还要矮瘦一些,手臂上显出一条条虫豸似的青筋。

细细看去,那哪里是什么青筋,就是一条条蚯蚓似的毒虫,扎在他的肌肉里,青黑的身躯里隐隐有液体鼓动,如同额外长出的血管,这就是他能变得身体庞大力量暴增的缘故。只是现在,这些蛊虫全都变得一片银色,长在他的身上,倒是如同赛博朋克画风里,那些遍身都是金属线路的机器人一般。

这些蛊虫挣扎了一会儿,就彻底变成银色,随后纷纷从他的身上跌落,一根根掉在地上,身体僵直,动也不动,而留下的洞眼则流出青黑的污血。

这壮汉双眼鼻孔嘴角都跟着流出青黑的污血,站在那里,已是气绝身亡了。

蔡麟大惊失色,双拳缓缓松开,茫然地问道:“这就死了?他死了?他被我打死了?”

“修行之道,谁都想坐在山中,安安稳稳打坐千年就修成个真仙,可这世道乃是大争之世,你不来伤人,人却来伤你,哪能不去与天斗,与地争,与人为敌?”商秋长声音严厉道。

蔡麟长出一口气,倒没有像许多中写得几乎成了刻板印象一样又是呕吐又是难受,只是心境确实有些受了影响:“我是没想到他死的这么容易。”

“银霜拳能够勾起敌手身上隐藏的暗伤、缺漏,越打对手越弱,最后杀了他的,其实是他早年修炼时候留下的缺损。引发暗伤,其实只是银霜拳的表象,到了高深境界,乃是福运的此消彼长,以你的福运,消磨对方的福运,福运没了,便是死期。”商秋长借着实战的例子指点道,“眼下你有我这个师父在身边,运势正隆,而对方则不过是金手阿赞派出来打头阵的弃卒,此消彼长之下,银霜拳中真正潜藏的福运消涨的妙用,直接让对方修炼这门邪法的弊端全部爆发。将来若是你处在弱势的时候,却是要慎重使用这门拳法,免得福运越消越少,最后反倒不如对方,那就是你的死期了。”

七宝葫芦经是一门修行要求非常苛刻,修成之后非常厉害的道法,蔡麟虽然看不上银霜拳的朴实无华,但这门法武其实威力奇大,运势旺的时候,一顺百顺,战无不胜,运势落的时候,那就是一泻千里,一败涂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了这实战的例子,蔡麟对自己的实力更多了一些认知,他看了看自己双拳上渐渐退去的银色,却并未惊恐,反倒感觉自己修行上进的心更迫切了。

见蔡麟眼神坚毅起来,商秋长才暗自点头,自己的弟子,仗着师门厉害到处行凶,那自是不行,但若是做温室娇花,处处荏弱,不敢争先,就更是无可救药。

就在师徒对话的时候,见这壮汉轻易就被蔡麟给杀了,山下的人也震动起来,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山下飞了过来,还未过来,就已经传来一阵恶臭腥风。

“徒儿,起灵阵吧,这东西不是现在的你能对付的。”商秋长脸色严肃了些,指点蔡麟道。

蔡麟退到他身边,满脸惊恐厌恶:“师父,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见飞过来的,是个拖着一头黑发,满脸狰狞的丑恶人头!

“那就是降头术中的厉害邪法,飞头降,没想到神鬼法会的飞头老仙也来了,他是之前出手害你的黑龙王的师父,两人都是神鬼法会的正式法师,这次恐怕是金手阿赞传出了消息,特地过来找你复仇的。”商秋长说道。

蔡麟听了,也有些害怕起来:“飞头降,我听说过,邪性得很,师父,这灵阵行不行啊?”

“所谓飞头降,其实不过是偷了道门无上妙法身外化身的些许皮毛,混了许多邪性的路数,形成的邪门外道罢了,不必怕他,起阵。”商秋长淡淡说道,他的冷静让蔡麟镇定下来,手捏印诀,虚虚一引,在他们师徒周围的地面上,就升起道道青烟,俨然是一座法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飞头降是一门邪恶至极的法术,传闻需要修炼七七四十九天,每七天一个阶段,每完成一个阶段,法力都会暴增。这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需要掠夺生灵血肉,遇猫狗吸猫狗,遇牛马吸牛马,吸食人血则更好,必须吸饱了鲜血之后才会回去。在修炼期间,每次将头飞出去,都会带出体内的五脏六腑,离地不能高过三丈,若是遇到了尖刺或者钩锁,就容易将内脏扯掉,暴毙身亡,若是天亮前飞不回躯体,被阳光一照,也会烟消云散,可谓修行的每一步都凶险异常。因而除非穷凶极恶,或者心怀深仇大恨的邪术师,很少有人敢去修行飞头降。

不过随着灵气复苏,邪法威力大增,飞头降修炼时最大的一个危险,飞行高度的限制大大解除,可以飞高数十米,灵活性也大大增加,修炼难度就降低了不少。

即便如此,飞头降也是一门很难修炼的邪法,这种将头颅祭炼成真正邪躯的方法,其实融合了道门身外化身法门。身外化身,第二元神等法,在道门就是极难修炼的无上妙法,即便被邪法盗用,也让难度增加了数筹不止。

而商秋长出来之前,从华国拿到的资料里了解到,这个飞头老仙,在用蛊术降头术控制住一些毒枭军阀之后,直接建了个村子,将掳掠来得偷渡客、流浪汉甚至是拐骗来得平民百姓关在里面,供他晚上修炼邪法的时候猎杀,不知道坏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才炼成了这门邪异至极的飞头降。

那头颅飞到商秋长师徒前方,敏锐地停在了阵法之外,露出一个老人的面容来。人老了,心善则面好,心恶则面丑,这人真是丑得让人心生恐惧与厌恶,满脸都是凶险:“商秋长是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的弟子,因为你的弟子而死,今天,你也交出你的弟子,我们就算扯平了。”

飞头老仙的普通话说得有些口音,但十分流利,肯定是下功夫学过的,听他说话,商秋长失笑道:“你的弟子,那个什么黑泥鳅,虽然是因为我徒弟才死的,可杀死他的却是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寻仇呢?就凭你这点斤两,也想和我扯平,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蔡麟在旁边笑道:“师父,你说他是癞蛤蟆都是抬举他了,癞蛤蟆都比他好看。”

被两人嘲讽,那飞头老仙顿时气急,嘴里呜呀哇呀地乱叫,满头的脏兮兮的黑发张开,如毒蛇游走,一丝丝,一缕缕,从头发上脱离,向着商秋长师徒飙射过来。

发丝一入阵中,商秋长师徒周围就升起道道青烟,悄然变化,将那些污黑的发丝接入进去,转眼就纳化不见。

“徒儿,你不要小看了这些发丝,飞头降将头颅炼成了半是法器半是邪躯的古怪东西,遍体都是剧毒,这发丝里含得毒性,若是下到城市水源里,能害死一城的人。”发丝一入阵中,诸天衍道书上,就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毒字,可知这发丝的毒性之烈。

见发丝不见功效,飞头老仙满脸怒色,直接就一头撞进了灵阵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怕你不来。”商秋长冷冷一笑,周边的青烟,顿时变成了升腾的白雾,将周围百米之地都笼罩起来。

飞头老仙飞入了阵中,一意往前飞去,却始终找不见商秋长身影,立刻就猜测,这里面有迷惑人心的幻阵功效,当即睁开一双猩红血目,看准了方向,往商秋长师徒那里飞去。

商秋长本也没指望用幻阵困住他多久,见他过来,张口轻叱一声,一道金光从口中飞出,直直往飞头老仙头上劈去。

金光落在飞头老仙头上,如同刀砍石头,吭噌冒出几点火星,却只留下一个白印。

蔡麟咋舌:“好硬的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商秋长的金光法术没能建功,要知道就连那桃花精和蛇女娜迦,都受不住这三阳金光的攻击啊!

“飞头降炼成之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气奇大,咬人一口,毒性酷烈,还能吸血,已经接近于魔修祭炼精金魔神的手段,当然厉害。”商秋长淡淡笑了笑,屈指一点,阵中就有一道红光闪过,从飞头老仙身边掠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细细血线,顺道割下他一根头发。

飞头老仙自从炼成了飞头降之后,纵横东南亚,即便斗不过别人,别人也轻易伤不得他,上一个给他造成了伤害的,还是神鬼法会的大法主,今天商秋长一动手就给他割了个口子,也让他心生恐惧。

他满头的黑发飘散开来,随后开始往回收拢,从口鼻塞进去,将整个脑袋裹在黑发里,看起来更加恶心邪异了,之后他不发一言,黑乎乎的脑袋直接就向商秋长撞了过来。

商秋长操控阵法,将灵气引动,将那飞头从身边错开,以阵内灵气将这飞头“捉”住,困在阵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很快,商秋长就察觉到,飞头老仙也不是蠢人,早已看出法阵能够改变他的方向感觉,所以干脆就蒙蔽了五感,不管不顾往前飞,随便商秋长怎么蒙蔽他。而商秋长以灵气将他牵制住,便如同用一根细线牵住一枚铁球,绕着自己不断飞旋。随着飞头的速度越来越快,离心力越来越大,想牵制住这颗头,所需的力气便也越来越大。

再操控下去,所耗心力太大,得不偿失,商秋长只得放开这飞头,任他直直冲撞,登时将灵阵中的青烟撞开,飞出阵外。

此时将灵阵笼罩的白雾也顿时变淡了许多,飞头老仙飞出去之后,吐出口鼻中的黑发,嘴里喊道:“你们这些人还等什么,这个修道人,半天没有动过,肯定是在炼那件法宝,没法移动,今天就是杀了他的好机会!”

说完,他一马当先,再度闯进了灵阵之中。

见飞头老仙闯进阵里,又成功杀出,这位传闻中但凡交手必取人性命的歹毒修道士,似乎真的功力大减,不如往日,甚至连动都不能动,许多已经被大家渐渐摸清的法术都不敢使用,今天来助拳的邪术师终于壮起胆子,纷纷怪叫着向着商秋长冲了过去。

蔡麟兴奋地笑道:“师父,演了这么半天,总算是把这些家伙都引出来了。”

他当即取出一块上等翡翠所作的灵符,催动其中力量,霎时间,他们师徒两人周围,狂风大作,晦暗难明,灵阵的威力,和刚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商秋长料定那金手阿赞是个大敌,或许比那蝇王别西卜还要更危险一些,没了玲琅玉崖作为依仗,自己只有一身法力可以施展,若是被金手阿赞用了钝刀割肉的歹毒手段,耗去法力,到时候就肯定处在弱势,所以事先布置了灵阵,又让自己的徒弟们出手,就是为了营造自己现在能动用的手段不多的假象,让金手阿赞轻敌大意,把他的炮灰派过来送死。

没想到这金手阿赞比他想的还歹毒,还心狠,这几天时间不出手,不仅是为了摸清玲琅玉崖为什么悬浮在高空,吸摄桃花煞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不能动手,更是为了将与商秋长有仇的飞头老仙这等法师级的高手请来,也被他骗成了炮灰。

此时商秋长布置的六相尘罗阵的真面目才显现出来,内里天地颠倒,阴阳逆转,生死混淆,六气齐涌,方寸之地,已是险恶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邪术师冲入了灵阵,却发现刚才看着还只是几股小小白烟的灵阵,此时已经像是在深山老林夜里行路,周围晦暗难明,还有狂风席卷,举步维艰,不禁吓得纷纷使出了自己的邪法。

这一波邪术师有近三十来人,大部分不值一提,其中有两三个,应该是得了金手阿赞的真传,邪法很是厉害。

其中一个,身前放出一只足有人头大的蛾子,蛾子的双翅一组,上面形成了一张美人面孔,每一次扇动,就洒下点点鳞粉,散发出淡淡光泽。他谨慎非常,慢慢往前挪动,眼前忽然闪出个黑影,手里举着把大刀当头向他砍来,他动也不动,蛾子扑过去,落在那人脸上,就将对方迷住,顷刻间血肉就被吸收殆尽。

等对方死了,他才看清,这个人穿的也是金手阿赞弟子的袍服,是他的同门,却被他直接给下手害了。

这下他知道了六相尘罗阵的厉害,不敢再动。可惜,真正的阵法,不是你静止不动就能躲过的。他不去伤人,别人就会来伤他,他只能被动地出手,起先还想着,或许都是同门、朋友,不敢下杀手。可那些人早已死气入脑,杀红了眼睛,失去了神智,对他全然不管不顾地进攻,他也不得不下手越来越狠,渐渐也打出了杀性。

他早已经察觉不到自身被阵法中的死气影响,已经迷失了本心,很快就投入了无脑的杀戮之中。

其余不如他的邪术师,更是如此,不是被六相尘罗阵引着互相攻击,就是攻击落到了空处,而且在阵里呆的越久,地气死气阴气的侵袭就越重,渐渐不用去攻击别人,身体就已经僵硬如同石头,脸上都是死灰之色,纷纷倒在了阵里。

这里面唯独那飞头老仙,真是颗锤不烂打不死的铜豌豆,横冲直撞,一路不管什么邪法都被他一头撞开,被他撞死的邪术师就有三四个,他察觉到这才是六相尘罗阵的真正面目,颠倒阴阳的厉害程度远超刚才,心知遇上了大危险,干脆大开杀戒,逮住一个邪术师就吸血,倒又有好几个邪术师是被他吸干了鲜血而死的。

饱食鲜血之后,他的飞头脸上都泛起邪异的红光,随后红光又散到满头的黑发上,头发怒张,往四面八方扩散,如同一张蛛网,而他的脑袋,就是蛛网中间人头似的蜘蛛,要将整个阵法填满,用毒发伤害商秋长师徒。

剩下那些还能挣扎的邪术师,被毒发蛛网困住,很快就浑身青黑,化成了脓血,滋养了毒发,最终六相尘罗阵里,再度只剩下飞头老仙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徒儿,打压了他。”商秋长见他凶横,不想和他多费时间,开口道。

“好嘞!”蔡麟这时又取出一块石头,这石头是天然的寿山印石,雕刻成了山岳的模样,内里宝光流转,他用真气一催,将印石抛起,印石闪烁了一下,崩碎成了齑粉,但一座山岳般的虚影,也随之落下,将那飞头直接压在了地上。

这是商秋长刚刚开始修行的时候,从福源斋那里拿到的一块寿山印石做成的法器,内里蕴含着一道山岳真形印。

山岳真形印,本就是可以用来炼制法器的阵禁,炼入的法印越多,这枚印石就越沉重,越厉害,炼到一定数量,就能量变到质变,蜕变为法宝,甚至灵宝。

可惜这枚印石的本质一般,相比起来,虽然胜过商秋长送给付景州父亲的那块五岳独尊风水印石,但仍然只能承受一道山岳真形印,成了一次性法器,商秋长之前一直没有用的地方,今天面对飞天老仙这个刀枪不入的家伙,干脆就拿了出来。

凡是这种刀枪不入,水火难伤,防御力奇高,走以力破巧路线的法门,要么用更加高明的道法找到他的破绽,要么就是用更强大的力量直接镇压。故而自古神话中,这类体躯强横的修士,都是被山峰镇压。

山岳真形印一落,飞头老仙再也飞不起来,嘴里咔咔咳出鲜血,好像被数十万吨的大力碾压着,连忙哀嚎道:“老邪婆,你还不动手,想看着我死吗?”

就见六道色泽或灰或白或黑,看起来十分污浊肮脏的光线一闪,山岳真形印的虚影顿时消失不见,就连六相尘罗阵中的灵机,都似乎被污秽了,转动之间,显得十分迟缓。

商秋长却并不意外,只是轻笑道:“我说是谁一直躲在暗处,让我都感觉芒刺在背,原来是六眼邪婆当面,怎么不早点出来一见呢?”

只见六相尘罗阵外,站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婆,满头稀疏的白发勉强盘起,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缓缓抬起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脸上,一双眼睛特别的大,像是小孩子简笔画里,那种两道弯线组成的大眼睛,瞳孔特别的黑,看起来非常邪异,她沙哑地笑道:“商大师,老头子不该招惹您这样的大高手,已经知道错了,看在我们两个老东西,只是爱徒心切,才犯了错的份上,能不能绕我们一条生路啊?”

“要是同道中人,我也愿意相逢一笑泯恩仇,只是两位凶名赫赫,造下无数杀孽,从来正邪不两立,我也没有办法。”商秋长态度也同样温和可亲。

“那就没有办法了,今天,只能试试商大师的高低了。”六眼邪婆发出呵呵呵呵的古怪笑声,笑声连绵不绝,越来越邪异,她笑着笑着吐出了自己的舌头,舌尖上竟然长着一颗同样古怪的眼睛,随后她又拉开衣服,露出自己松弛丑陋的身体,在那已经耷拉的双胸中间,同样长着一枚眼睛,随后她伸出双手,张开五指,放在脸侧,每只手的掌心里,又各有一只眼睛。

六眼邪婆是比飞头老仙、黑龙王还要更早成名的高手,在灵气复苏之前就已经是很有名气的邪术师,掌握着不少巫蛊的手段,在上个世纪,就被很多政要奉为座上宾。

在年老之时,她赶上了灵气复苏,好多之前修炼不成的手段,都能修炼了,也算是身具气运,侥幸逃过了死劫。

除去那些诡异莫测,但对商秋长没什么威胁的邪术蛊术,六眼邪婆最厉害的,就是炼成了六只邪眼,她知道,商秋长是真正的高手,真正的大修士,已经不必再试探什么,直接就用最厉害的手段,决一生死。

邪眼睁开之后,商秋长的诸天衍道书中,立刻显出了“污秽”两个字,字体虽小,却已经各自显出一半,而且颜色也较为清晰,显然是已经具备了“污秽之道”的真意。

商秋长一直引而不发,等得就是这个六眼邪婆,见她施法,从袖中一抽,便抽出一柄比小臂略长的法剑,剑上的符咒,各个发出红光。

六相尘罗阵内,同时亮起四十九点赤红,显出一直隐匿着的,四十九柄桃木法剑的身形。

“听说炼飞头降要连续七七四十九天吸食活物鲜血,炼这六枚邪眼,你同样也造了杀孽无数,今天就用四十九剑天刑,灭了你们这对邪魔夫妇!”商秋长将法剑一指,四十九柄桃木剑腾空飞起,上面的符咒具都放出炽烈刚正的红光,霎时间纵横交错,布成剑网,“天威煌煌,朗照十方,洞恶明刑,诛邪除孽,天刑剑阵,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手阿赞打定主意要请人助拳,消耗商秋长的手段,那既然飞头老仙来了,他的道侣六眼邪婆又怎能不来,商秋长布下三重阵法,第一重只有几块灵石,是让邪术师们掉以轻心用的,第二重六相尘罗阵,乃是适合大范围困人夺命的杀阵,但是对上大高手,却见效太慢,难以阻止对方脱逃,所以就有了第三重杀阵,是用这几天采集到的雷击桃木,草草炼制的四十九柄桃木法剑。

炼制的虽然粗糙,但一来这些桃木都是桃树精的子孙,本质特殊,又有那柄以桃树精的残躯炼制的法剑作为核心,二来商秋长此时的法力也不是过去能比的,所以这道剑阵已经成了气候,非常了得。

更厉害的是,这天刑剑阵,是清源派三法四经中,《阴阳虚玄无形剑经》里记载的剑阵,哪怕不用虚玄无形剑气布阵,也是顶尖的阵法。

但见红光烁烁,伴随着道道雷霆的阳罡之气,转瞬间就在阵内飞驰切割了四千九百次,刀枪不入的飞头,也被切成碎块,六眼邪婆同样体无完肤,只有六支桃木法剑,将六枚邪眼钉在了地上。

终于将这些来助拳的邪术师全部灭掉,商秋长的神色却未见轻松。

“金手阿赞,你也是一方高人,今天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让下面这些人出来丢丑?我们华国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要我说,有敌自远方来,不亦快哉?”商秋长朗声长笑,声音直达四方。

“我知道商大师法力高强,没想到阵法也这般厉害,既然如此,我也以一门阵法,和商道长比试一番,还请商道长不吝赐教。”身披黑色僧衣的金手阿赞此时才现出身来,精金般的双手合十作揖,普通话说得竟是如同在华国土生土长一般,有这样的华语水平,他哪里需要什么翻译?之前和商秋长会面时的做派,竟都是演出来的!

只见金手阿赞身边围拢的最后十来个弟子,此时纷纷解开身上黑袍,露出一个个不着寸缕,全身都好似黄铜打造的身躯,也都如金手阿赞一般,双手合十,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好像真是铜像一样。

一看到金手阿赞这十八个铜人似的弟子,商秋长脸色变得极为严肃,缓缓站起身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十八个铜人,各个肌肉强健,身上散发着强烈的血气,都是武道修为登堂入室的高手,身体上的铜色,是某种密炼的药膏,让他们的身体机能越发接近顶峰。

但让人心惊的是,这十八个铜人明显并非自愿如此,在他们的头上,能够看到九根金针,刺入了他们的头顶大穴,只露出不到半寸长,而他们的嘴上,更是有几根铁丝,将上下唇穿过,缝在了一起,防止他们发出声音。

他们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膜,只能隐约看出里面深黑的瞳孔,瞳孔中没有半点情绪,似乎已经失去了一切感觉。身下本该有的阳具,也都消失不见,一片平坦,显然是把周舍孔窍全都封闭,才炼成了这具黄铜身躯。

“好歹毒的邪法。”商秋长至今为止见到的邪法蛊术,都是毒虫毒物,再邪恶些,也不过是杀戮生人,夺取血肉生魂,但是直接将人炼成了邪术的,还是第一个。

若说飞头老仙的飞头降,碰到了魔门祭炼各种神魔傀儡的门槛,金手阿赞这十八个铜人,就已经是真正的神魔傀儡的水准。

之所以说神魔傀儡更加邪恶,是因为举凡炼制这种神魔傀儡,都必须要挑选特殊的“人材”,或是具有特殊的生辰八字,或是具有特殊的根骨血脉,或是需要用种种残酷手段先行将人折磨至死,甚至商秋长知晓一种天孽秘魔,需要花上数十年时间,一家五代人乱伦交媾,又经历种种悲惨,最后酿出一个满身仇怨,恨天恨地的世间奇孽,炼为神魔,而这样的天孽,需要三十六个之多,不知有多少人因而遭遇不幸,可见其歹毒。

金手阿赞这十八个赤身铜体神魔,选用的就是十八个武道大成的高手,能将武道炼到这个境地,每个人都必然是声名赫赫的一方强者,每个人的一生际遇都堪称传奇,可命运却在金手阿赞手中戛然而止,且不说害了十八个人性命的罪孽,单是这份因果,就已经极其可怖。

“这十八个人,都是哪里来的?”商秋长仔细看了看,双眉紧锁,盯住了金手阿赞。

金手阿赞双手合十,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慈和:“商大师既然已经看出,又何必再问呢?除了华夏地大物博,遍地英雄,别的地方哪里能寻到这么多武道大成的高手?”

果然如此!只看面相,这些人面目刚毅,眉眼骨相和东南亚的人并不相类,商秋长就有所怀疑,如今一问,果然是华国的武者!

“面慈心恶,如此歹毒,断断不能再留你这等邪祟苟活于世。”商秋长手持桃木法剑,从剑锷到剑尖,沿着剑脊滑过,剑身上的红色符字,顿时字字放光,发出刚正炽烈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柄桃木法剑,是商秋长从桃树精的树身里取出的树心制作的。所谓树心,是一块不均匀的木心,是桃树精一身灵华所汇聚,又沐浴雷霆天威而不毁,退阴化阳,是炼制法器的上等宝材。

因为树心不大,所以总共只掏出了制作一方印料、一柄法剑、一块牌符的材料,商秋长准备作为清源派栖霞宗的第一套传承法物,故而非常重视。

炼制法器,越是厉害的法器,越是步骤复杂,需要量材质,选天时,定地理,取宝炉,用水火,诸般齐备,又要用妙法玄功,百般祭炼,才能一举得成。若是功夫下足,诸般准备具为上等,就有可能直接炼成法宝,乃至如玲琅玉崖般的真灵法宝。

眼下在深山老林之中,当然没有办法准备得那么周全,所以这柄桃木法剑上,只是铭上了清源派秘传的上洞九真雷府震灵大箓,乃是诛灭鬼神,召令万方的玄门秘箓,本身便有无上法力,只以真元催动,便有破灭邪祟的大威能。

商秋长将法剑一催,将其余四十九柄桃花法剑一起催动,阵中顿时红光弥漫,杀机四起,隐有狂风雷霆之声。

十八个赤铜神魔双膝微屈,高高跃起,重重坠入了阵法之中,抬脚落脚处都留下了明显的龟裂纹路。

看到这些纹路,商秋长眼睛微眯,这裂纹看着厉害,其实反倒说明这些赤铜神魔的劲力并没有做到收发由心,否则只会原地留下两个深深的足印,甚至并不会有半点痕迹,如同常人走路一样,只有拳脚使出的时候,才会把劲力落到实处。

但金手阿赞阴险狡诈,此举未必不是故意示弱,不能就此看低了这些赤铜神魔。

和商秋长按照天星地脉,九宫八卦布置的阵法不同,这些赤铜神魔彼此之间自有联系,天然之间就是一种极为简单却并不容易对付的阵法。进入阵中之后,这些铜人彼此气血贯通,灵阵中的迷乱方向颠倒阴阳的效果便大大减弱,他们各占方位,在灵阵中往前探索,想要找到商秋长真身所在,破去阵眼,坏了整个灵阵。

四十九柄法剑微微颤动,随后纷纷拔地而起,飞在空中,发出堂堂正正的红色光芒,穿梭往来,密织如网,无数剑气纵横,便如磨盘砂轮,打在这些铜人身上,火星四溅,每一下都能带下一点碎渣,看着好像真是浑身血肉都炼成了精铜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十八赤铜神魔彼此气机相连,对付任何一个,都等若同时对付十八个铜人,想要破掉这些铜人,除非使用特别锋利的剑器或者法器,强行破开这种联系,否则只能一举全部破坏,并不能逐个击破。

面对法剑剑气的消磨,这些铜人也各自使出武功抵御,稍一试探,就能看出,这十八个铜人本身都是武道高手,但所修炼的武学并不相同,彼此之间纯靠着高超的武艺配合,并没有形成武功上的阵势。如果这十八个人练得都是一种武学,练到相同境界,真气贯通,威力还能更上一层楼。

即便如此,想要破掉这些铜人也极艰难。盖因以桃木为剑,取得是桃木属阳,克阴制邪,对付妖魔鬼怪,以及那些邪术师都是极厉害的。而这十八铜人虽然骨子里也不脱魔门炼制神魔傀儡的路数,但因为都是实体,所以坚固非常,桃木的剑身,伤害有限,锋锐全靠商秋长从宫飞雪那里领悟得一些剑意,并不能造成太大杀伤,只能阻住他们破解法阵的脚步。

商秋长在观察这些铜人,金手阿赞也在观察商秋长这座剑阵。他从商秋长离开开始,就在暗中观察商秋长一行,从桃树精与娜迦蛇女覆灭之后,就看见了商秋长在这座山上的布置,亲眼看着商秋长将漫山桃树树心劈做剑形,以真元铭刻法符制成了法剑。没想到这样简单制作的法剑,结成剑阵也有这么厉害,不仅将自己带来的炮灰全都灭掉,连自己本来想用来消耗商秋长法力的十八铜人也给拦住。

他心知,一旦将自己一直隐藏的十八铜人拿出来,和商秋长之间就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商秋长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是让金手阿赞心惊,知道不能再藏拙了。

剑阵之中,十八铜人身上渐渐泛起一层光华,似光似焰,里面隐隐有低低呢喃之声传出。

“师父,这些铜人在叨咕什么?他们嘴不是都封住了吗?怎么还有声音?”蔡麟忍不住侧耳倾听。

“不要去听,那些声音,都是信徒对邪神塔尔巴的祈祷,这些赤体铜身神魔,想来并不仅仅是当做法器傀儡炼制的,而是想要将他们炼成塔尔巴的护法,所以才在他们身上灌注了香火愿力。”商秋长让蔡麟以真气闭住耳窍,不要被这些已经有了音系法术雏形的呢喃祈祷声给迷惑,一旦听了太久,就会加入这些信徒之中,开始赞颂起邪神塔尔巴了。

“我早就听说,邪神塔尔巴假托佛门,形象肖似佛陀,作的却是生杀血祭的恶行,纵使表面上装得再像真神,根子里却是邪恶无比。”商秋长朗声开口,声音中运使真元,压住了那邪异的呢喃祈祷。

一听到商秋长的声音,金手阿赞眼中闪过精光,十八铜人身上都燃起炽烈光焰,金中带红,还散发出种种香味,一时间真是宝相庄严,如同佛陀护法金刚降世,阵中杀机再难以靠近他们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八铜人聚在一起,光焰燃烧,往前直逼,阵中狂风雷霆都无法拦阻。

这些光焰是香火愿力形成的,说是宝焰也行,说是邪焰其实也不算错,因为香火愿力的侵染污秽之力极强,无论是法器还是法体,碰到之后都容易被侵入内里,单只是这些光焰,不需要其他变化,就足够厉害。

剑阵中的法剑,是用桃树精周围的桃树树心所做,虽也是雷击桃木,但和桃树精的树心无法相比,商秋长手中的法剑能不能耐住这光焰焚烧都两说,更别提这些法剑。商秋长还想要将这些桃木剑精炼一番,炼成真正的剑阵呢,故而只能都收摄回来,剑阵不攻自破。

见光焰起了作用,将商秋长那灭杀众多邪道高手的剑阵破去,金手阿赞不由大喜,这商秋长凶名赫赫,据说出山以来未逢敌手,凡是生死之战的邪道高人,具都在他手中折戟沉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反压他一头。

金手阿赞立即催动邪法,让十八铜人继续往前,想要将商秋长围住,若是能用光焰将商秋长的神魂污染,炼成护法,那塔尔巴的神国怕是立刻就能成了。

商秋长张口轻咤,一道金光飞出,落在那些铜人身上,来回跃动,打得光焰阵阵摇晃,散碎成星。

金手阿赞一见这金光厉害,有些担心,后来见商秋长的金光也动摇不了十八铜人的光焰,不由面露喜色,随后又有些心疼。

邪神塔尔巴在灵气复苏之前就已经存在,信徒广泛,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香火愿力非常庞大,但和真正得到承认的正神相比仍然弱小太多。香火愿力越是凝聚,越是强大,但越是凝聚,所需的基数越大,这十八铜人,是准备炼成神国中镇压空间的护法神的,其中灌注了许多香火愿力,才形成这黄铜神魔之躯,现在燃烧光焰,每一秒都在消耗大量香火愿力,故而金手阿赞心疼不已。

但心疼归心疼,若是真的能够击杀商秋长,好处也是极大,所以金手阿赞眼放光芒,总是装出慈悲宽和之貌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狰狞歹毒。

而就在金手阿赞暗下狠心之时,那在铜人之间来回跳跃的金光,忽而散步成网,道道金光如同刀网,落在铜人身上,将光焰都切得片片开裂,摇曳不定。就在这时,商秋长手中金光一闪,动念间飞了一圈,又回到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八铜人的动作忽然定住,如同精铜浇筑的身躯上毫发无损,唯独眉心处,有一个小小的细点,随后身上光焰忽然如同烟花般从那个小点往外喷吐,四处散逸。

金手阿赞怒极,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一直保持合十的金色手掌放出金光,身后显出一尊高有三丈的神魔金身。

这金身高大威猛,宝相庄严,如同佛陀降世,上有三头,都戴着精金宝冠,嵌着红蓝绿三块圆溜溜的宝石明珠,下有六臂,拿的都是刀、钉、匕、斧、蛇、人头,左腿独立,右腿横在膝上,一出现,就有金红两色光焰自身后涌出,交缠成圆,形成殊胜圆光。只是真佛的圆光显出的是诸般天神、八部天龙、八宝琉璃、莲花舍利等无量威仪,而这金身脑后圆光之中,却显出狰狞丑恶的种种怪形,皆在圆光内时隐时现,如同海潮,好似被圆光困在了另一处空间,无法逃出。

现出金身后,三面中红色宝石一转,将蓝色宝石神面转了过来,张嘴一吸,就将满天散逸开的香火愿力鲸吞回去,只是此时这些光焰仍在凭空消失,已经散去了不少。

而商秋长手中,那金光定住,却是指尖上捏着一根只有一寸长的金针。

这正是当日群妖斗法的时候,那蝎妖留下的一根金针,初时有手掌长短,毛衣针般粗细。商秋长向林熦取了一丝南明离火,炼去杂质,将带来的太阳金针化入,最后便剩下这只有牙签大小的一枚金针,等到继续化炼,炼到比家用的缝衣针还要细的时候,这金针就算成了。

金手阿赞的十八铜人,喷出了香火愿力凝成的宝焰,威力极大,此焰亦正亦邪,以邪法对付,便如雪入沸汤,以正法降服,也要耗费数倍法力才能消弭,故而只能以点破面。

传闻中蝎子尾针连佛陀的金身都能刺痛,想破开这些邪法炼成的神魔自然不难,金手阿赞不知道商秋长有此一招,被破了苦心炼制的赤体铜身护法神魔,连香火愿力都散去不少,着实肉痛,气得直接现出金身法相,要与商秋长斗个高低。

虽然成功破去了十八铜人,但商秋长脸上并无轻松之色。

在各种修炼法门中,神道修行虽然有种种弊端,为道门佛门等正道修士所不取,但香火愿力修炼速成,神通强横,法力强大等优势,依然不容小觑,故而神道修持,本身依然是修行法门中非常主流且强大的一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塔尔巴是邪神,信徒不敢公开信奉,但暗地里膜拜的不在少数,又因为极其灵验,所以信徒非常虔诚,贡献的香火愿力也因而精纯,总量亦不小,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

商秋长修炼的玉清五炁归源真法,向来以法力宏大着称,但面对邪神塔尔巴,仍不敢称雄。

“商秋长,自我修成塔尔巴金身,已有一十三年,就连与迦梨大法主比斗之时,都没有显出真身,今天能够见到佛陀,是你的无上荣幸,不如速速拜入我门下,聆听无上智慧,早登极乐佛土。”金手阿赞面露慈祥微笑,真如佛陀一般,而他身后的金身,同样面露微笑,和他说话时表情口型一模一样。

“原来你已经篡夺了邪神塔尔巴的神位,借助他的信徒之力,和他化和为一,成为了在世邪神。像你这种邪魔外道,也敢僭称佛陀,真是不自量力。”商秋长长身而起,冷眼看着那邪神金身。

难怪这么多年他都以“金手阿赞”这个称号作为姓名,而绝口不提本名,就是因为名实相符,他早已经忘却了曾经父母赐予的名字,现在他就是塔尔巴,塔尔巴就是他。

别看塔尔巴金身并不高大,但论起本质,却比蝇王别西卜还要厉害许多,已经与地狱空间里那位地狱之主撒旦相近。

这等金身修持之法,只有佛门正宗才有,绝非塔尔巴一个野修邪神能够掌握得。看来金手阿赞成为塔尔巴之前,早年间也有奇遇,得到过佛门的真正传承,才能成功篡夺邪神神位,炼成金身。

只凭这座金身,塔尔巴就能跻身当世高手之列,而传闻还在他之上的邪神帕罂,乃至压服东南亚邪道高手的神鬼法会大法主,塔尔巴口中透露的【迦梨】,又不知具备何等威能。

商秋长大袖一挥,真元上涌,顿时瀚海横霄,大浪排空,如天地倾,向着塔尔巴金身覆压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战之凶,自商秋长修道以来当属第一。

因为气运独钟,机缘天降,商秋长直接拜师清源派,所学道法,所得宝物,具是当世第一流。尤其得到玲琅玉崖之后,以此宝威能,足以镇压山门,横行天下,故而无论遇到何等危险,心中都有底气。

而如今玲琅玉崖正在吸纳桃花地煞提升法力,不得使用,正是商秋长最弱之时,却偏又遇到了塔尔巴这等邪神,陷入生死之局,自然是凶险无比。

商秋长心中,对于自己会有今日之难,其实冥冥中已经有所预料。

凡气运所钟者,应时应世而起,奇缘机遇无数,也自有灾险碍难阻路,此乃阴阳福祸相依相生之至理。

便如走蛟化龙,不遇一路艰难险阻,如何能够成就大功果?

芈乃芝老祖便是料到此事,才将玲琅玉崖赐予商秋长,镇压气运。

何为镇压气运,便是无论什么障碍阻路,都能碾压过去。

但商秋长觉得,堵不如疏,若是一直平推一切艰难,那只会将这成道之厄累积得更加强大。而且顺风顺水,一路平安,也不利于修士增长斗法经验,将来遇到真正大敌定然难逃败亡的下场。

所以今天遇到塔尔巴,商秋长心中却并无半分惧意,反倒是“这一刻终于来了”的慨然无畏。

这个塔尔巴,也属实是个资深老阴比,起点里扮猪吃虎的主角般存在,身具此等大法力,竟然一直藏拙,不显山不漏水,在所谓暗网里都没有多少实战记录,名气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往常商秋长都是先看对方出手路数,再后动手,但今天商秋长却率先出招,将真元大潮往前压去,北冥真水已经催运到了极致。

北冥真水纳化万物,同样能够消磨香火愿力,只是耗费不小。幽深如墨的潮水霎时间就将周围空间弥布,海潮周回翻卷,大浪之声震耳欲聋。

塔尔巴金身将金手阿赞的肉身纳入自己内部,随后就被海水淹没,只露出半个身子,幽深的海水重重拍击在他的身上,如同浪潮拍击海中的礁石,被这般拍打,他身上的金光都略显暗淡。

两相接触,双方都对彼此实力有了个判断。

塔尔巴这具金身,虽然看起来身量不大,但是本质非常坚牢,定是得到了佛门真传的,应是密宗法门无疑。以北冥真水的能耐,是可以化去的,只是便如水滴石穿,潮涌大礁,需要花上许多水磨功夫,若是能够将塔尔巴困住,商秋长日日以法力磨他,至少也需要一年功夫,可眼下无疑是没有这种可能了。

而塔尔巴心中则同样凛然生畏,商秋长光速崛起,出手频繁,连战连胜,杀伐狠辣,身上道法果然不同寻常。他这具金身糅合密宗真传修炼而成,据传授他密宗法门的高人所言,炼成之后有金刚不坏,万法难侵的威能,即便他如今没有真正大成,可只是凭借金身的护持法力,就能轻松压服诸多邪道修士,没有一人能够损伤到他的金身。

可商秋长那幽深潮水往金身上一扑,他的金身表面看去无碍,其实就如庙里的铜身佛像泼了一层强酸一般,表面已经出现许多微小的损伤,而且还在不断被那奇异的潮水消磨。

虽然这种消磨非常微小缓慢,但这金身通体都是香火愿力凝聚,每损失一分一毫,都是他辛苦积攒而来的法力,如何能不心疼?

塔尔巴当即将身向上飞起,却发现每飞一尺,水涨一尺,飞高一丈,水高一丈,好似无边苦海,纵是他如何努力,金身始终在海潮之中,无法挣脱。

随后他意识到,并非自己飞起之后,潮水跟着长高,而是他自始至终都并不能飞起,而海潮始终围在周围。可他偏偏却有自己在向上飞遁,而海潮追着漫涌,无边无际的错觉,当即知道这潮水中还内涵奥妙,绝不是过去遇到的那些庸碌手段可以相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头顶光焰一涨,圆光扩至周身,这光焰扩散开来,每一朵都形似孔雀翎毛,光华灼灼,将海潮隔绝在外,护住金身。他的金身比黄金还明亮,三首六臂,好像真是寺庙里的真佛,而下面渊深如海的北冥真水,却好像是反派炼出来的毒海,一时间倒显得商秋长才是反派一样。

塔尔巴将三个头颅转动,有着红色宝石的神面转了过来,圆圆的双眼怒睁着,死死瞪着商秋长,脸上表情狰狞愤怒,十分邪恶。这面头颅张嘴念诵着什么,执拿巨蛇的手臂扬起,左右挥舞,手中黑蛇越来越大,随后脱手而出,落在海潮上,变成了一条头生独角,胸前还有一对畸形爪子的毒龙。

这条毒龙满身都是黑色鳞片,却又显出蓝绿紫色的微细荧光,看着同样并不邪异,反倒好像宝石打造,落在北冥真水上,发出嘶嘶怪啸,向着商秋长游走而来。

商秋长此时已将龙蛇大雷印运起,飞至上空,渐渐形成乌云,见这毒龙过来,便将雷霆劈下,毒虫之类最怕雷霆阳罡,顿时将这毒龙劈得鳞甲撕裂,那些鳞甲飞落之后,伤口里涌出道道黑气,而鳞甲落在北冥真水中,却要化解一下才会彻底消失,从中可见,这毒龙并非完全是法力炼就,而是有实体的。

和蛇女娜迦类似,塔尔巴这具金身也走了一些捷径,这条化入了金身法体中的毒龙,是真正的已经有了蛟化征兆的蛇妖,被他收服之后,炼成了半是法器,半是法身的特殊存在。

即便被雷霆劈得遍体鳞伤,可这条毒龙却不顾危险,拼死往商秋长身边靠近。

诸天衍道书同样照见了这毒龙的身影,可书上隐隐浮现的半个字迹,却并非“毒”“污”等应该与毒蛇相关的文字,而是一个“憎”字!

这个字一出现,虽只露出上半字头,却颜色青黑,有种让商秋长心惊肉跳之感。但从这毒龙展露出的能耐看,又好像并不厉害,只是想要接近商秋长而已。

生死相斗,正该手段尽出,哪里有藏拙的可能,塔尔巴却不用他最厉害的法术,反倒将这条毒龙派出来,好像还要试探商秋长的手段,其中必有蹊跷。商秋长昂声道:“媚娘,你且先替我斗它!”

商秋长身边马上窜出一条大蛇,却是林媚娘落入海潮之中,将那毒龙抵住,蛇躯一缠,便和毒龙绞在一起,将它带到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毒龙厉害,媚娘不能力敌,林熦,你去帮她。”商秋长又叮嘱道。

林熦身怀南明离火,是一切邪祟克星,对付这毒龙最是厉害,有他在旁边震慑,毒龙时时要提防他,便不敢全力对林媚娘出手。

商秋长让林媚娘接敌,是因为林媚娘同为蛇类,对毒性抗性更强,可以试出这毒龙的底牌。只要自己没有受伤,无论林熦、林媚娘受到什么伤势,总能救回来,可若自己失陷在塔尔巴手段中,那他们师徒四个都绝无生路。

只是商秋长从旁窥看,仍未看出这条毒龙有什么厉害,林媚娘虽然比毒龙弱上一线,但依然能勉力支撑,林熦在旁边更是虎视眈眈,那毒龙反倒显得有些艰难。

而塔尔巴金身怒吼一声,有着蓝色宝石的神面转动过来,同时,拿着长刀与大斧的双臂也变到了最前面,他挥动手臂,将手中那柄巨斧挥了起来。这斧头一抬,迎风便长,比他金身还高,斧柄上金光熠熠,满是花纹,斧面同样金光闪闪,唯有满月似的刀刃散发出寒光,向着商秋长劈砍下来。

这一斧并无什么招式变化,但落下的时候,商秋长就知道这一击无可躲避,只能硬接。

就好像塔尔巴以为自己能够飞起,其实始终困在北冥真水的浪潮里,塔尔巴这一击,同样含有神魂锁定的奥妙,无论怎么躲,都会迎头落下,算是还了刚才商秋长让他无法飞遁的一手。

商秋长当即祭起锦澜五光镯,万千毫光撑开,五色光雨洒落,这一斧砍在锦澜表面,如同嵌在晶球之中,无法寸进。

与此同时,塔尔巴将手中长刀也抛出,那长刀刀刃弯曲,如反身之蛇,在空中飞动的时候,整个刀身都好像一条金蛇一样游动,紧跟着落在了锦澜五光镯的护罩上。长刀如金蛇般在锦澜光罩上游走,好像海蛇在海波中游动,随着它来回摇曳身体,道道曲线似的金光从身体迸射出来,试图穿透光罩,斩落到商秋长身上。

商秋长张口手掌,朝着那刀光,掌心里缓缓出现一条肉缝,慢慢睁开,竟露出一只眼睛,这眼睛并不邪异,反倒显得非常呆滞,没有半点灵动,从瞳孔里放出一道灰色光芒,光芒虽慢,但是因为距离极近,所以直接打在了那柄金刀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刀上马上如同生了霉菌一般,扩散开一圈灰白的绒毛似的污秽,还有渐渐扩大之势。

塔尔巴登时怒极,瞪着一双眼睛,将长刀大斧都收了回去,金刀在膝上擦了一下,膝盖上覆盖的那片裙甲便消失了一块,污秽也跟着被擦去,表面看去轻松,实则却是金身永远损失了一角,耗费了大量香火愿力才将那污秽除去。

“商秋长,你不是道门高人吗,怎么也炼这么歹毒污秽的法术!”塔尔巴怒声谴责道。

“你有资格说我?更何况,这道法术,是从六眼邪婆身上得来的,如今用回到你这个邪魔身上,正是合适。”商秋长淡淡笑道。

六眼邪婆生平最厉害的就是六枚邪眼发出的污秽邪光,商秋长以诸天衍道书来运使,却去掉了其中的邪恶歹毒,只取了其中污秽的精意。

道门法术中,也有污秽类的法术,比如元磁法术可以污秽五行法术,元癸法术可以污秽纯阳法术,阴煞法术可以污秽阳罡法术,此中取得是万物相生相克的大道至理,修炼的方法也不像邪修这般以生魂血肉祭炼那么邪恶,而是取用天地法理来炼成,故而商秋长这道污秽神光,只留下了污秽神魂的一点精意,祛除了那些歹毒邪恶的力量,虽然威力减弱,但却更加精纯,对付塔尔巴一柄金刀,却是足够了。

“既然你斩我一刀,我便也还你一刀。”商秋长大袖一挥,也反攻了一招。

塔尔巴周身光焰将北冥真水排在身外,便一直在压着商秋长打,并未再提防,此时北冥真水之中,突然有清越的刀鸣之声响起,那道道光焰被无形之物撕裂,霎时间支离破碎,金身之声,传来刀刃加身的声音,金星四射,表面顿时出现无数刀刃的伤痕。

“卑鄙!”金身受伤,塔尔巴发出撕裂云霄的怒吼声,之前只知道商秋长有一门法术,可以斩杀神魂,乃是一道呈现刀形的光气,便一直在提防着,哪里想到,这刀光竟然还能无形无相,突然袭来?

其实这点上倒是他想多了,湛渊神光是清源派的嫡传神通,只能以北冥真水、玄阴真水、幽冥血水等几种杀伤力最强的真水炼成,其中又尤以北冥真水炼成的北冥湛渊神光最为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筑基境的时候,神光无形无质,到了神藏境,有形无质,便能显出刀光形状,到了抱丹境,神光才能做到有形有质,此时威能之大,一道神光落下,便能斩杀神魂肉身,形神俱灭。

商秋长之前是为了人前显圣,才用了一点幻术手段,用真元伪装成刀光之形,并不是故意藏拙,让人以为北冥湛渊神光必有刀光,没想到今天倒是起了埋伏偷袭的奇效。

在有形无形之间转变,起到奇袭之效,也是北冥湛渊神光的一种变化。但在元胎赤阳天,修士时时都以神识散布周身,身上更是有着许多示警、防御的法符法宝,所以这种变化终究只是小道,起不了大用。除非用无形真水炼成的无形无相湛渊神光,才能瞒过神识甚至法宝,否则直接以湛渊神光本来的威力,单刀直入就够了,没必要弄这些玄虚。

被北冥湛渊神光所伤,塔尔巴才真正感到了惊恐,虽然商秋长刚才偷袭之下,没有使出全力,但这法术无疑是能够真正伤害到他金身法体的,让他心中大感震怖,再不敢拖延。

塔尔巴转动金身,将额头有着绿色宝石的神面转动过来,同时身前的双手,也变成了拿着人头与匕首。

蔡麟一直躲在商秋长身边,看着两人斗法,只觉得胆战心惊。这点其实不太正常,因为两人斗法至今,其实并没有太过炫酷惊人的声光效果,比起蝇王别西卜那些肮脏埋汰,以膈应人为能事的污水苍蝇,一个金光闪闪,一个真气飘飘,好似仙佛斗法,只该觉得酷炫才对,但不知为何,蔡麟却感觉好像遇到了天大恐怖,一直喘不过气来,每次看向塔尔巴的金身,都感觉胸口发闷。

现在一见这面转过来,蔡麟心里危机更甚。

“师父……那塔尔巴,不对劲……”蔡麟强忍着不适,勉强开口提醒商秋长道。

“为师知道,你还记得为师教你的最后那道法术吗?”商秋长面沉如水,“说不定到时候师父还要靠你救命了。”

蔡麟心里一惊,随后重重点了点头:“师父放心,今天就是拼着我死了,也不让这金粑粑动师父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他逗了一下,商秋长也笑了一笑。

“商秋长,你倒是好气魄,还能笑得出来,看来不用出些真本事,是拿不下你了。”塔尔巴将手中的人头高高举了起来。这人头不是正常大小,而是好像那些古代的邪恶祭祀,将人头晒干了,只有拳头那么大,干枯的表皮贴在头骨上,看起来就是个覆着皮膜的骷髅,偏偏这骷髅又是通体金色,好像用黄金打造得邪恶又诡异的工艺品。

而那柄匕首同样是黄金铸就,形如月牙,又细又尖,与其说是匕首,不如说是一把剜心剖骨的奇门邪器。

密宗修本尊金身法,以自身与本尊相合,所具备的神通,都以金身法器形式展现出来。塔尔巴金身的六件法器中,大斧是砍斫肉身,长刀是斩伤神魂,这二者威力不小,但在商秋长这样的玄门正宗面前却不够看。

其后就是这人头和匕首,都是一样的邪异。而且从塔尔巴金身三头转换来看,三个头颅对应三双手臂,应该是各有擅长,这对人头和匕首应该能合成一种神通。

给商秋长最大危险感的,就是塔尔巴手中那枚金钉,偏偏和金钉组合在一起的,是至今为止还被林媚娘压制的,威胁最弱的毒龙,这就让商秋长摸不透,心中只会越发谨慎。

商秋长自然也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使出法术来,不仅掀起大浪滔天,更是将金针放出,试图刺进塔尔巴周身金焰里去。

塔尔巴狞笑一声,匕首对准了手中人头的嘴巴,狠狠插了进去。

商秋长顿时感到一阵极为可怖的心悸,厉声道:“蔡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蔡麟早已准备多时,此时张口一吐,腹中一股氤氲红气向上腾起,升在他和商秋长二人头顶,红气展布如云,云团上方,升起一扇珊瑚,色泽温润,质如美玉,颜色浅嫩,好似幼鹿新生鹿角,分开百十枝杈,发出滟滟红光。

红光漫洒,照在商秋长和蔡麟身上,商秋长张口一吐,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浓墨般的污血。

“师父,你怎么了师父!”蔡麟顿时惊慌起来,还以为自己失手,关心地扶住商秋长。

“没事,若不是有你,就不是吐口血那么简单了。”商秋长直起身来,面色苍白,缓缓拭去嘴上的血迹,“罪从口出,业自言生,这一招口业果报,已摸到了因果大道的门槛,塔尔巴,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小瞧了你。”

“看你这么伶牙俐齿,就知道你必然造了不少口舌孽业,没想到你这个徒弟竟有好大的福运,足以帮你消灾解惑,避开口业罪罚,到底还是未能把你如何。”塔尔巴也是遗憾万分,“我这门神通自从修成以来,你还是第一个成功活下来的,佩服佩服。”

商秋长心中凛然,这塔尔巴如此厉害,却名声不显,也不知道扮猪吃老虎似的藏拙了多少年,恐怕之所以一直没人发现,便是因为所有让他全力出手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而且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这份谨慎,这份歹毒,着实让人惊怖。

刚刚塔尔巴所用的法术,乃是用那人头直接勾连到商秋长身上,又用手中那柄匕首,惩罚商秋长所犯过的“口业”。

所谓口业,便是妄言﹑恶口﹑两舌和绮语,说谎,咒骂,搬弄是非,花言巧语,夸夸其谈,妄议褒贬,都是口业,谁这辈子能不犯这些错误呢?只要犯了这些错误,塔尔巴便能以这柄匕首惩罚口业,以匕首割掉舌头,甚至直接夺取性命。

若非蔡麟修得是福德功法,以福宝珊瑚神通替商秋长挡住了,商秋长怕是真要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塔尔巴本是邪神,行的都是咒诅毒害的邪法,但是金手阿赞以密宗三密瑜伽法,和塔尔巴合二为一之后,将佛法和邪法糅合,炼成的法术有了佛门的根底,顿时和普通邪法大不相同,厉害非常,这不是邪法厉害,而是佛法厉害。

自商秋长修道以来,交手过的各路高人也不在少数了,但与佛修交手,而且是真正修行有成的佛修交手,还是第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论名声,塔尔巴屈居大法主迦梨之下,便如晏紫宸、楼清屏居于华钧天之后,只是第二梯队。论地位,神鬼法会统领整个东南亚二三十个国家,能在这么多国家之中位列五大香主之位,塔尔巴的实力该与华国武道第一人【真武转世】叶太岳,或者鬼修第一高手【鬼母】虞美人相匹敌。

但以真正实力来看,塔尔巴绝非以上几人可比,他自己就足以覆压一国气运,是真正的镇国级高手。

佛门修心,修识,修禅,抛舍肉身皮囊,渡得彼岸世界,无论是金身法相,还是神通法力,都是世间数一数二的修行法门。因为和尚不假外求,只向内寻,故而修炼有成的和尚,除非他自己展露,否则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所以十分低调。不仅是塔尔巴如此,就连华国佛修之中,最为顶尖的禅宗佛子昙心,密宗大智禅主、白马寺空慧大师,都没有什么斗法争胜上的名气。

如今天下英才频出,高手林立,所谓暗网十帝王虽然是西方妄自揣测,但也代表着世界公认的,站在全球修士最顶端那寥寥几个人,每个人几乎都代表着一种力量源头或者一种修行派别,而这十大帝王里,目前没有一个是佛修,可见佛修的藏拙,是一种普遍现象。

商秋长也是从塔尔巴身上,才第一次窥见佛门神通的强横,饶是他已经从宽去估量塔尔巴的能耐,仍是低估了塔尔巴的真正实力。

塔尔巴的金身佛面,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他这口业罪罚神通,自修成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脱,具都悄无声息死在他的神通之下,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抗住,而且竟不是商秋长自己的神通,而是他徒弟修炼的法术,这玄门正宗的传承真是厉害。但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的手段全都让商秋长看去,自己真正的本事、图谋也都让商秋长知道,就决计不能让商秋长离开了。

只见塔尔巴周身的光焰忽然变得更加炽烈,孔雀翎羽般的火焰围绕着他周围,腾开一片更大空间,他挥舞着六条手臂和上面的法器,在海面上摇摆舞蹈起来,动作时而雄健,时而阴柔,三个神面口中,又同时传出喃喃梵唱之声。

“紧守心神,不要被他迷惑。”商秋长叮嘱蔡麟。

似口业罪罚这种神通,隐约触及了因果之玄妙,一击不成,便难以建功,所以商秋长便让蔡麟将福宝珊瑚收了回去。

这福宝珊瑚是七宝葫芦经七种神通中,最厉害最根本的神通,乃是以自身福运化为心相珊瑚,红光遍照之处,万法难伤,盖因福德之人,自有天佑。在炼气境使用此法,其实颇为耗费本源,商秋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眼下塔尔巴明显藏着最厉害法术的那枚金钉还没有出手,商秋长不能亮出自己的底牌,故而只能让蔡麟先替他挡了一下。

现在塔尔巴所用的,同样是邪术糅合佛法的神通,舞动之姿,既有古老的巫蛊起源——傩舞的影子,又有佛门金刚经变乐舞的成分,口中念诵的,更是能够摇动心智的塔尔巴邪神伪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塔尔巴开口梵唱,幽深的北冥真水上方,渐渐浮现出金色的梵文,但金色只是这些文字的边缘,内里却是一种邪异的猩红,这正是塔尔巴一身邪法的特色。

从跟脚上,金手阿赞是邪门修士,后来转向佛法,若是完全摒弃旧途,从头修持,也算放下屠刀,走上正道。但他终究舍不得自己一身修为,所以以邪法为根基,糅合佛门佛法,窃据了塔尔巴的神位,以塔尔巴的香火愿力凝聚金身,又用密宗三密瑜伽法让自身和金身本尊相合,化和为一,成为在世邪神。这样固然让他拥有了巨大法力,但是也大大限制了他的道路,只能在这杂糅了佛法、邪法、神道的奇门邪路上越走越远。

而塔尔巴似乎也找到了一条出路,那就是不断吸纳其他具有强大力量的修行者,将他们炼为金身的一部分,或者炼成护法,就像撒旦魔王和别西卜一般,借助这些护法的力量,开辟神国空间,然后金身化为真神真佛,佛国渐渐超拔凡尘,作为自己登往更高境界的阶梯与护盾。

但这条道路必须不断收服强大的修行者,与人争斗就不断积累仇怨等因果,作恶越久就越危险。而且还要凝聚巨大的香火愿力,不断被信徒扭曲心智,一旦把持不住,就会迷失在神位神格之中,人性彻底丧失,变成真正的众生信力凝聚的邪神塔尔巴,可谓危险重重。

他现在这佛舞梵唱,就是典型的佛门度化法门,想要动摇商秋长的心智,也未免太高看自己的本事。

这么明显的拖延时间的举动,商秋长当然看得出来,所以只是定住心神,防止被塔尔巴趁虚而入,注意力都落在了正和林媚娘争斗的毒龙身上。

这条毒龙是塔尔巴最先放出来的邪术,却好像只是用来试试水,并未显出威力,而偏偏在塔尔巴金身中,它却和那枚金钉被握在同一对手臂上,肯定有特异之处。

此时两条大蟒已经争斗到了白热,彼此身躯扭曲交缠,难分彼此,见毒龙动弹不得,林熦瞄准机会,落在毒龙头上,一嘴啄进了毒龙独角根部,里面顿时喷出黑血般的黑气,林熦对准伤口,吐出一口南明离火,那毒龙发出惨痛哀鸣,身体突然缩小,从林媚娘缠绕下钻了出去,逃也似地回到了塔尔巴身边。

将毒龙接到手上,那毒龙周身再度浮现金色,鳞甲全都变成黄金一般,双眼也失去了活物的灵动,变成了纯金的雕像,唯独头顶的独角,依然是黑色中带着斑斓彩色的模样。

塔尔巴提着毒龙所化的金蛇,似乎不太满意,他看了商秋长一眼,红色宝石的佛面转了过来,面露狞厉之色,终于举起了手中的金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商秋长心中泛起了和塔尔巴举起匕首时相似的心悸,但那种恐怖感却要强烈得多。

“这次看看福运还能不能护住你。”塔尔巴发出恶毒笑声,金钉直接扎进了金蛇的七寸部位,金色的蛇躯往外喷出了鲜血,鲜血都呈现精金之色,但流出来之后,又很快转化为黑气,如同一团团火焰向上飘去。

冥冥之中,商秋长感觉到他和塔尔巴之间多了一层联系。

毒龙是塔尔巴金身法相的一部分,是他收服的护法神,而林媚娘则是商秋长的弟子,故而毒龙与林媚娘争斗,便让塔尔巴和商秋长有了仇怨,结下了因果。

有了这份因果,塔尔巴便可以用手中金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憎”者,仇恨也,塔尔巴这门邪法,似乎并不能利用他和商秋长之间的争斗直接作为仇怨的引子,必须通过这条毒龙来产生因果联系,所以这条毒龙并不是什么杀招,它只是用来产生仇怨因果的引子,只要仇怨出现,便可以动手。

但现在这条毒龙并没有让商秋长动手,还隔着林媚娘,便差了一层,所积累的仇怨有些不足,不过只要有了仇怨,塔尔巴这门法术就足以发动了。

在一身佛法的表象之下,塔尔巴最为厉害的,最终竟然还是一门邪法。他刚刚的舞蹈,也并不全是为了施展梵唱来度化商秋长,而是将施展这门邪术所需的傩舞藏在其中,如此巧妙阴险的手段,真是让商秋长叹服。

此法之邪,之烈,已经有了上古巫蛊之道的影子,商秋长诸天衍道书中,从黑龙王那里得来的诅咒二字,此时也变得清晰起来。

巫蛊是最原始的宗教,是世间所有修行门派的源头,巫蛊之法一旦追本溯源,便有了莫大威力,譬如道门传说中的钉头七箭书、太阴定魂戮神法,佛门无明因业火解脱咒,都是脱胎上古巫蛊的诅咒之法,神秘莫测,害人于无形,取人性命于千里之外,厉害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看到塔尔巴金身六臂之中,拿着一枚金钉,商秋长就猜到这肯定是一门极厉害的诅咒法术。因为自古以来,钉子都是施展诅咒之法的首选法器。

这种通过戳刺、贯穿而固定物体的古老形制,因为其功用和形状,以形赋法,借假成真,就有了钉住神魂,贯穿灵魄,让人无法解脱的力量。

不仅东方神话里以钉子作为诅咒的器具,就连西方传说中,圣子耶稣也是被钉在了十字架上。甚至到了现代,某款以“让办公和学习更简单”为名头的软件,也借用了“钉”字让人身魂不得解脱,承受无量痛苦的寓意,借此为名,可见其刻毒。

循着仇怨因果之联系,那诅咒无声无息之间,已经直接命中商秋长的神魂。

商秋长面色冷冽,却并没有像刚刚被罚口业的时候那么惨痛,只见他头顶五气蒸腾,化作五色祥云,云光中升起一枚玉牒,形状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玉牒同样内蕴五色,上面似乎有不少文字,或大或小,或明或暗,或浓或淡,此时具都放出金色光明,玉牒放出黑白两色玄光,向下一照,商秋长心口溢出一丝细细黑气,在玄光中消失不见。

一看到那玉牒,塔尔巴脸色大变,只觉得眼前看到了许多玄妙道法,却又看不真切,而自己的诅咒法不知怎么就被破了。

诸天衍道书,以五德之炁凝就五德造化玉牒,但这门道法的跟脚,修持得依然是五德之中的道德大道。此法一出,天地之间,冥冥中便以道德为尊。大道生焉,演化三千,众生循道而行,顺道而成,各有所得,各有所终。只要道德存于天地,世间万灵万有,便都可以修持成道,超脱世间所有苦厄,故而道德一出,可辟世间一切厄坏灾劫。

这便是五德造化玉牒的真正厉害,也是真正威能,今天塔尔巴逼出了商秋长最根本的神通法力,不愧是世间顶级的高手。

用出了因果钉魂咒杀术,竟然还是奈何不得商秋长,塔尔巴的整个金身都摇晃起来。

凡是诅咒之术,都遵循有失有得的天地至理,要么是施法过程极为繁琐,极其容易失败,要么是必须用至亲至爱之物作为牺牲祭品,要么是反噬之力可怖,一旦稍有差池便会害了自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塔尔巴这门诅咒术就是最后一种,失手之后,顿时起了反噬之力,整个金身表面好像被烈火焚烧,呈现出要融化的迹象。

商秋长将五德玉牒收回体内,屈指一弹,一枚银丸便被他弹到了塔尔巴身上。

得了这枚银丸,塔尔巴身体里忽然绽放出无量光明,金红光焰喷吐,整个金身突然定住,不再显出融化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塔尔巴发出狂笑,“商秋长,你失心疯了不成,我本来被反噬之力所伤,正是你逃走的好时候,你却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那银色光芒遍布全身,和金色混在一起,大量的信仰香火之力,在往他身体里灌输,弥补了他的伤势,简直如同一剂大补的丹药。

商秋长只是淡淡笑着看着他。

塔尔巴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刚刚那句话,他竟然听到了两个声音?

三面佛首转动,塔尔巴忽然发现,自己脖颈到肩膀之间,又歪歪扭扭的长出了一个脑袋,只能看到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他修成金身之后,能够反视内观,看到自己周身内外,现在却看不清这女人的脸,更感觉不到对这个多出来的头颅的控制力,这是极不正常的。

“你是哪里来得妖孽!”塔尔巴厉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道长,你到底是舍不得奴家,还想给奴家送一个金身吗?”蛇女娜迦妖媚娇笑着,“塔尔巴大师,您可是在世的佛陀,奴家愿意做您的明妃度母,与我同参欢喜极乐可好啊?”

商秋长扔过去的,正是蛇女娜迦留下的银珠,这珠子里凝聚着娜迦最精纯的香火信力,如果投到人身或者蛇身,马上就能再造一个蛇女娜迦出来。他用《摄香织霞篇》中记载的手段,将这银珠的灵性催化,让银珠误以为寻到了合适肉身,与塔尔巴融合在一起,彼此立刻争抢起金身的意识主位来。

塔尔巴发出愤怒吼声,金身上不仅长出了蛇女的头颅,还显出片片银鳞,两相争斗,再顾不得商秋长。

若给塔尔巴一些时间,最终应该还是能够降服蛇女娜迦,说不定还真能炼成身边的明妃度母,给金身增加一种法相。

但是他今天是卡着玲琅玉崖吸纳桃花地煞最紧要的关头来得,而错过这个机会,玲琅玉崖已然将桃花地煞完全吸纳。

伴随着山崩地裂般的大响,被彻底取走的地煞灵脉崩断,整个地面都裂开一个大坑。随着地煞灵脉被收纳殆尽,地底深处,忽然有一道紫光闪过。

玲琅玉崖终于能够自如行动,峻秀的浮空玉崖升到高空,将塔尔巴和蛇女同时摄走,飞峰转动,宇空宙光之力消磨,饶是塔尔巴乃邪神在世金身,也难以抵御,整个金身被扭曲撕裂,旋即炸开变成满天金银火星,无数光焰喷吐到空中,四面飞洒,若火树银花,壮观至极,而塔尔巴和蛇女的神魂,早已同时化为齑粉。

玲琅仙子飘然落在商秋长身边,身上已经多了一条粉色的轻纱飘带,缠在两臂之上,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婀娜仙姿。她手里捧着一件泛着紫光的奇物,正是刚刚地底涌出的异宝,款款献到商秋长面前。

作者有话说:下一更周日17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物刚送到商秋长面前,商秋长就感到一种温暖舒适的阳和之气,拂遍全身,如同泡过温泉般舒适。这种舒适由表及里,不只肉身得到了洗练,连神魂都感到了融融暖意。

“这是……万载温玉?”商秋长意外极了,没想到这孕育了桃花地煞的极阴之地,内中藏着的极阳至宝,竟然是万载温玉!

此玉显现出一种天然的紫色,浓而不媚,透而不妖,玉质温润厚重,最奇特的是,天然呈现出一柄如意的形状,只比手掌略长一些,头部只有掌心大小,形如灵芝,又似祥云,下面是修长的握柄,纹路天造地设,曲柄玲珑自然。世人常言技艺精湛者,有巧夺天工之妙,而这万载温玉形成的紫玉如意,就是真正的天工之造。

万载阳和温玉是先天而生的灵宝奇珍,似蓝星这般界天,只会诞生一个,独一无二。此物说是万载,其实怕是数十万载都未必能孕育出来,只有灵气复苏,天地灵机浓盛,恰逢这极阴之地,阴极阳生,地底又有玉石矿脉,才能巧合至极地诞育这么一块浑然一体的天成宝玉。

此玉之中,天然孕育着一股阳和之气,此气乃是先天纯阳之气,可以滋养体魄神魂,洗炼灵机真元,是到了元神之境,都可以纳入元神之中,温养元神,凝聚玄机的至宝。

有这件宝物在身,一切邪祟污秽之物都难以近身,便连自在天魔这等魔中至尊,都难以近前,护持元神之妙,无出其右。

单是天生的护持和温养元神这两大作用,此宝就无愧先天灵宝之尊。

而身为先天所育的灵珍,此物还可以用来寄托元神,炼成身外化身,第二元神。以这等奇珍作为身外化身、第二元神,或许会比本身肉体凡胎还要厉害,说不定会反客为主,以身外化身为本尊,借着阳和之气的特性,扛过天劫之酷烈,窥望飞升之境。

除了作为身外化身,第二元神之外,清源派的道法,还可以在筑基之时将此物炼成本命法宝。

清源派道法中,本命法宝干系重大,仅次于筑基定物,因为本命法宝是可以炼入元神法相的,将这万载温玉炼成筑基法宝,元神法相便可持拿此宝,避劫消灾,引纯阳精气入体,妙用无穷。

如果在筑基之前拿到此物,商秋长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定信念,依然以万界飞天镜作为本命法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将此物拿在手里,大小极为趁手,一股阳和之气源源不断涌入身体之中,真元身躯都时时受益,真是一件好宝贝。

蔡麟在旁边看着,也是啧啧称奇:“这地洞里面竟然放着一把如意,难道是上古的神仙放得吗?”

听说此物乃是天然生成,蔡麟更是惊讶了,这如意造型浑然天成,好像一代巨匠毕生才能有一次的灵光闪现,却是因为太过完美无缺,反倒模糊了天然与人造之间的界限,若说是人手造作,不可能有这般灵动,若说是天工显化,又不可能这般精美,真是难以言说,只是看着,就能感到一种大道的玄妙。

见了此宝,蔡麟头顶红云自生,云团中一扇滟滟珊瑚放出光芒来,枝杈变得更多更茂密繁盛了。

“果然是见宝生福,刚刚破掉塔尔巴那些损失,倒是不仅补了回来,还有余裕了。”商秋长笑道。

蔡麟也自觉功力大进,喜不自胜,高兴极了。

而此时,塔尔巴的金身才被彻底磨灭,金身破去之后,有一物从空而坠,落在商秋长面前,商秋长伸手接住,发现那竟是一枚钉子。

这钉子足有三寸长,三面开棱,顶尖有锋,而在三棱形的钉子上,又盘着一条细细的银蛇,蛇尾汇入了钉子的尖端,舌头则衔住了钉子的顶部,形成了钉头。

塔尔巴这门最厉害的神通,已经触摸到了以怨憎为因果施展诅咒的大道根源,所以在他身陨之后,只留下了这枚钉子,而本来用于形成怨憎因果的毒龙,则和娜迦蛇女融合在一起。

商秋长一拿在手里,就知道了这枚钉子的用法,却是必须和某个敌人有杀亲之仇,才能以此钉诅咒对方,咒之必死。

所谓亲,乃是父母夫妻,亲朋子女,师徒同门,不论血缘与否,只论关系亲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力量,已经有了因果法则的味道,这种蕴藏着某种天地法则的宝物,该叫做后天灵宝,意思是虽然后天而生,但已经达到了天地大道灵真的程度。

只是这法宝的局限性有点大,若是心肠歹毒些,故意培养弟子义子,然后送给对手去杀,倒是能发挥此物威力,但这等做法,无疑泯灭人性,不为正道所取,怕是入了塔尔巴留下的邪路了。

商秋长将此物收起,以此物之威,必须先有个至亲之人死于非命,自己才可驱使,那还是希望永远不必使用这件法宝为好。

商秋长这一趟南越之行,几乎将南越的邪道高手一网打尽,出云与米帝的势力都在南越大受打击,这一番梳理之后,整个南越怕是会再度陷入乱局。

甚至不止南越,飞头老仙是泥国供奉的第一高手,六眼邪婆则是交趾数一数二的国家级强者,蛇女娜迦在暹罗也是一方豪强,而金手阿赞虽然是为了避让红眼阿赞帕罂而退出暹罗的,但他在暹罗的地位依然不低,暹罗境内信奉他的势力也要大乱,他们几个的死亡,会导致整个东南亚的超凡势力发生动荡。

在大法主的统合下,东南亚十来个较大的国家,乃至一些不值一提的小国和某些不自量力的地区,加上一些来附庸的外邦,林林总总二十来个国家和地区,都被视作神鬼法会这一个超凡势力的统治范围。黑龙王、飞头老仙、六眼邪婆都死在商秋长手里,连五大香主之一的金手阿赞都被他斩落,和神鬼法会的仇怨怕是更没法调和了。

只怕他杀神的名号,怕是要更加响亮了。

商秋长明明是个修道人,自诩秉持得也是天地正道,怎么就成了超凡者眼中的玄门杀星了呢?

和塔尔巴斗法,商秋长也受了一些损伤,但这片地域,地脉都崩塌了,之前桃花地煞凝聚的灵脉也彻底不存,反倒比别的地方灵机还匮乏些,商秋长便带着蔡麟转道,沿着南越与身毒边境之地,往华国藏地行走。

这一片地区人迹罕至,各种灵花灵草灵虫都没有遭到采伐,是以师徒俩又发现了不少宝物。

和塔尔巴一战两天后,商秋长正带着蔡麟辨认一种名为“赤薤”的灵草,此草似葱似韭,只生着一片赤红的细长叶子,乃是地宝一级的灵药,可以炼制生死人肉白骨,修复肉身大创,延长寿命的灵药,极为稀有罕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这赤薤生长的长度看,也不过是桃花地煞喷涌之后这两天生出来的。这赤薤本也是凡草,地煞涌现,灵机大涨之后,凡草得沐灵机,便会化生这种应天地灵机而生的奇药。

赤薤初生只得一片长长的红色叶片,便会吸尽周围所有灵机,如果灵机供应不足,七天之后就会枯萎消失。而若灵机充足,此草每千年才能多生一片叶子,需要七千年才能长出共八片灵叶,称为八天赤薤,那便是天地灵精级别的神药仙草,此时服食,可以返老还童,寿数万载,身躯清灵自生,入地仙之境。

这里的千年,便如千年道行一般,并不一定必须是一千年,而是指常态下一千年积蓄的灵机。若是灵机旺盛,时间便会缩短。但是对于这种灵草来说,便是洞天福地,也不过缩短到五六百年一叶,怕是只有真正的三岛十洲,九天十地,仙府神宫开辟之后,蕴藏的灵气才能让这种灵草变成百年一叶,勉强还算是等得起了。

所以真正的八天赤薤只是传说,很少有人见过,在元胎赤阳天,也只有那些传承数万年的大派,才有耐心去栽培养育。

当然了,只是初生的赤薤,就已经是了不得的灵草了,商秋长可没有洞天福地和几千年的时间来等它,便果断采摘了下来,准备回去炼一炉真正的灵丹。

这两天里,数这片赤薤最为珍贵,其他灵药灵虫灵花也不少,收获颇丰,就连蔡麟的福德真气都大大进益了。

这时商秋长身上忽然响起了铃声,是颇为复古的彩铃,商秋长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自己出发之前,宗特部特地送来的卫星电话,无论信号多么糟糕的地方,都能和他通话,并说好有紧急情况的时候,会和商秋长联系。

商秋长接起电话,传来专门负责与他对接的许杰的声音:“商道长,我是小许,有件紧急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请说。”商秋长说道。

“商道长,您在两天前,是不是和一位称号为金手阿赞的修士发生了争斗,并击杀了对方?”许杰小心地问道。

商秋长有心讶异,击杀金手阿赞之后,他带着几个徒儿便深入南荒无人之地,这里信号几近于无,蔡麟拍下来的视频都没法传到网上,按理说发生在这深山老林的事情,想要传播出去,还需要一段时间,怎么现在连宗特部那边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不仅是金手阿赞,还有泥国的飞头老仙,交趾的六眼邪婆,暹罗的蛇女娜迦,他们合力在南越南部地区围攻我,被我击杀,尸骨不存了。”商秋长淡淡说道。

电话那边的许杰呼吸一滞,安静了几秒才恢复过来:“这些战斗,蔡麟都记录下来了吗?已经发到视频网站了吗?”

“记录下来了,只是我们所在的地方信号不好,上传不上去。”商秋长说道。

“那能否请商道长跟蔡麟说一声,迟一段时间再发布这些视频?”许杰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因为这个金手阿赞的身份有些问题。”

“哦?什么问题?”商秋长问了之后,许杰说了什么,商秋长双眉都不禁挑高了,“金手阿赞竟然是他的弟子,难怪一身佛法如此厉害。”

“是的,两天之前,我们安插在他身边,潜伏了二十余年的暗子就传来消息,就在金手阿赞身陨的同时,他从修持禅定中惊醒,非常愤怒,产生的愤怒火焰将栖身的宾馆都给焚毁了一部分,随后就动身赶往了边境地区,如今在身毒和南越与我国交界地带,很有可能是准备堵截您。”许杰又透露了一个重要情报。

商秋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缘由:“我知道了,金手阿赞修行密宗三密瑜伽法,将自身和暹罗邪神塔尔巴结合,修成了金身法相,并且还残害了来自华国的十八个武道强者,准备炼为护法,这是一种利用护法神和金身来开辟佛国的修行方法。”

“而他传授金手阿赞这个法门,显然目的也并不单纯,是想要通过吸纳修成了金身的修士,联合形成更高层次的佛国净土,借此成就佛教的真正功果。金手阿赞被我击杀,对他来说等于未来的佛国损坏了重要根基,自然会愤怒无比。”

听商秋长说完,许杰略一沉默,随后说道:“对于这件事,我们事先请教了大智禅主和昙心大师,他们的看法和商道长是一致的,既然商道长也有这样的判断,那就好说了。”

商秋长听他这样说,不由眉毛微挑:“听你的意思,这个电话恐怕不是劝我避开他的。”

许杰干涩地笑了两声:“什么事都瞒不过商道长,但在说接下来这件事之前,我奉命代表赤主向您表态,接下来的要求,只是中枢的一种想法,绝不是对您的要求或者命令,而是一种请求,如果您感到为难,或者时机太早,或者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那就当这件事从没提起过,我们会马上给您安排安全的路径返回国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拦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拦住的,说说吧,我想听听中枢的意思。”商秋长淡笑着说。

许杰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虽然因为作为商秋长专线联络员的关系,官衔大大进了一步,但亲自参与到这种影响家国历史进程的大事,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中枢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您能够将他的金身遗体带回祖国,让遗落在国外的这一世系,能够重回华国的怀抱。”

商秋长没有说话,这几秒的时间里,许杰的心跳声几乎都能从电话那端传递过来了。

“金手阿赞,是我修行以来,遇到的法力最为高强的对手。”商秋长缓缓说道,“能够作为他的佛法师父,那位的法力神通,很可能远超我们之前的估计,应该是能够和华钧天道长站在同一层次的顶尖高手。”

许杰呼吸一停,随后缓缓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不,你没明白。”商秋长轻声说,“他拦不住我,我也不容易拦住他,想要对付他,需要形成合围,防止他逃脱,然后才有机会,借助玲琅玉崖的力量,送他圆寂。”

“那,您需要几个帮手?”许杰压抑着激动问道。

商秋长说出了四个名字,随后说道:“除此之外,在我们动手之前,还需要国家做一件事,这件事不太好做。”

“您请说。”许杰安静下来,仔细听着。

“从我和金手阿赞塔尔巴交手的情况来看,他这一系的佛法,极其擅长缔结因果关系,然后施加神通法术,因果法术神妙莫测,想要抵御,必须有大气运加持。我们几个,都算是有气运的,但遇到佛门神通,恐怕仍是有些危险,所以我们需要国家给我们敕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敕封?”许杰惊讶反问道。

“对,以国家的名义,给我们正式的修行封号,有了国家的承认,就得到了国家气运的庇护,这样才能抵御他的因果法术神通。”商秋长说道,“这件事必须在动手之前办好,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得到了国家的敕封,也就肩负起守护国家气运的职责,若是不愿背负这样的重任,也应该允许他们自愿选择,如果我点定的人选不愿意接受敕封,也只能换人。”

“如果这些准备不做好,这次的行动,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商秋长最后说道。

许杰回复道:“我明白了,这就去向上面请示,请您暂缓行程,先不要接近边境线,如果有什么新的情报,我们马上就会向您汇报。”

“好。”商秋长只说了一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蔡麟在旁边只听到了一半内容,听得云里雾里,一见商秋长挂了电话,赶紧问道:“师父,你们说得是谁啊,谁是那个金粑粑的师父?”

“其实你应该猜的出来吧?”商秋长在面前的地上,写出两个字来。

蔡麟一看,眼睛不由瞪大:“原来是他!”

只见地上所写的,正是和大智禅主并尊为密宗两大至尊上师,已叛逃海外数十年的十四世大慧佛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于敕封修士的提议,华国高层同意的速度出乎商秋长意料的快,当天晚上许杰就回复商秋长:“商道长,明天上午,就会举行修士敕封仪式。”

“哦?上面这么快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商秋长惊讶道。

“其实,之前就有人向中枢提议,确立正统修真门派的名位,为修真时代开启做铺垫,相关的方案和规划其实都已经做好了,这次是顺水推舟,借着商道长的提议,我们宗特部也把这件事往前推了一步,算是借了商道长的光。”许杰也并未隐瞒,直接说道。

“这哪里能说是借我的光?宗特部做的,都是有利于整个修真界发展的大事,好事,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商秋长打了个官腔推辞道。

在实力上,算上玲琅玉崖的商秋长已经可以胜过华钧天一筹,在地位上,因为他的主动靠拢,在西苑与赤主会晤之后,已经实质上成为华国制定灵气复苏发展规划的重要参谋,所以商秋长的影响力其实已经非常大,这次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推动了这次“正名”大会的召开就是明证。

然而作为修士,一个个体伟力终将凌驾国家之上的修士,在面对国家机器、世俗政权的时候,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形成“霸道”的印象,这一点上,商秋长一直很谨慎,所以很明确地推辞了许杰这番或许本就藏着几番试探意味的“恭维”。

“能够促成这次大会的召开,总归是件好事,更何况,这件事背后,还是为了促成更大的谋划,您所邀请的几位,都已经答应了参与这次行动,在大会召开之后,就会前往藏南地区。”许杰笑了一声,“大会明天上午九点正式开始,商道长您是否方便,亲自过来参加?”

“如此盛会,岂能不来?”商秋长当然答应了下来。

一听说有这好事,蔡麟也兴奋了:“师父,带我去吧,让我也见见世面。”

“不行,你若走了,玉卵谁来看着?”商秋长皱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布好了法阵,让林熦和媚娘看着不行么,师父,我也不是就想过去凑热闹啊,您想啊,这么大的活动,有点什么端茶倒水,迎来送往的事儿,您都自己亲手去做,多跌份儿啊,我给您鞍前马后伺候好了,那多有面儿啊,也显得咱们栖霞宗气派不是!”蔡麟发挥出伶牙俐齿的十成功力,鼓动着商秋长。

商秋长真的被说动了,倒不是前面那些气派面子的说法,而是最后一句,提到了栖霞宗。

不算顾棣棠他们几个鼎炉备选,清源派栖霞宗只有商秋长这个宗主,座下弟子目前也只有蔡麟真的入门了,李绵邈和宋南北都还没有入门,林熦和林媚娘则是没有化作人形,将来如果有点什么事情,需要派人出去办的话,目前还真就只能让蔡麟出面。

那这么大的盛事,把蔡麟带出去露露脸,让各方认认人,也就很有必要了。

商秋长权衡再三,点了点头,蔡麟顿时双手高举,一蹦三尺高,衣服扯得肚皮都露出来了,蹦蹦跳跳地喊着:“好耶,好耶,师父万岁。”

林熦和林媚娘都露出了极其人性化的羡慕眼神,可是他们知道,即便商秋长同意,他们连人形都未修成,也是去不得的,只好乖乖留守。

为了玉卵的安全,商秋长在他们临时落脚的深林里,将六相尘罗幻阵和天刑剑阵再次布置出来,让林熦、林媚娘护着玉卵躲在里面。同时他吩咐玲琅玉崖,在将他和蔡麟送到京城之后,就直接回到这里,看护玉卵,等到大会结束的时候,再去接他们一下便可以了。

随着地煞涌现,再加上吸纳了桃花地煞,玲琅玉崖的力量越发恢复,如今传送的距离,每一闪烁就有三千里,距离瞬息万里的完整状态又缩小了一步差距。尤其是吸纳了桃花地煞,不单单是让玲琅玉崖内部的神禁更加完善,更关键的是,让玲琅玉崖的力量里,融入了来自蓝星界天本身生成的地煞,这让玲琅玉崖因为来自元胎赤阳天而受到的排斥大大减少,发挥力量更加圆融。

一来一回,总共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恰好赶上一个至少有金手阿赞级别的高手突然出现,抢夺玉卵灵胎的几率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即便真的有,商秋长自信也有能力将玉卵重新抢夺回来。

商秋长带着蔡麟,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回转了京城,到了大广场上的英雄碑前,面对凭空突兀出现的两个人,广场上的警戒力量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一瞬间就有许多枪口对准了商秋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众多枪口,商秋长神色镇定,和蔡麟站了一会儿,似乎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枪口都迅速挪开,而不到三分钟时间,许杰就快步来到了商秋长面前,擦了擦汗:“商道长果然是挪移来得,我们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他们对于突然出现的人不会贸然动手,商道长不必介意。”

这些警卫,真要想动手,根本伤不了商秋长分毫,但凭白被人拿枪指着,谁也不会高兴,故而许杰赶紧解释了一句。

“也是我来得有些出格了,要是提前落脚,缓步行过来就好了。”商秋长态度很温和,并不在意这点小事。

“商道长其实还算是低调的了,这次有许多人可是存了人前显圣的心思。”许杰苦笑一声,话语里未免有些埋怨的意思。

“随着灵气复苏越来越烈,修士的出场只会越来越惊人。”商秋长若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仿佛就是为了佐证商秋长的话,只见一道堂皇紫气,如同一道幕天席地的帷幕,缓缓升到高空,浩浩荡荡,如同一道绚烂的烟霞,横陈天空,向着广场落下,落地之后,一片氤氲紫气弥漫开来,整个广场上空都弥漫着一股似乎混合了多种昂贵香料,但混合之后却又味道极淡的香气,普通人只是闻一闻,就感觉提神醒脑,身轻体健。

紫气散去之后,晏紫宸身着紫袍,龙行虎步而来,他目不斜视,面色冷肃,自有一种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威严感,路过商秋长身边时,他微微一颔首,停也没停,便大步往大会堂方向走去。

“天道无亲,果然好一张冷脸啊。”商秋长轻笑着向身侧说道。

他身边那一侧本是空无一人的,此时空气却一阵模糊,似乎打了一层马赛克般,随后变得清晰,而一个身着斑斓道袍的年轻道人,正负手站在那里。

这件道袍之所以色彩斑斓,是因为整个道袍都是用小块小块的方形布料拼接而成,有深有浅,有艳有淡,花团锦簇,色彩缤纷,这件拼凑成的道袍还有些宽大,松松垮垮地穿在那年轻道人的身上,露出里面的浅薄荷绿的T恤来。他挠了挠自己蓬松的天然卷,仿佛总是睡不醒的眯缝眼笑眯眯地:“玉霄天帝啊,当然是好大的气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副慵懒顽劣的模样,自然是游龙观楼清屏。

“没想到他真的迈出了这一步。”商秋长轻声感叹。

“还不是因为你先来京城走了一圈,又在南海闹出好大的事情,刺激着他了,才逼着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楼清屏撇了撇嘴。

商秋长看了看他身上那件百衲衣:“看来大家的进步都不小。”

楼清屏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笑,轻轻抖了抖自己的衣袖:“你和华钧天在前面一骑绝尘,我们总不能连个背影都望不见不是。”

“他今天会不会来?”商秋长对华钧天闻名已久,今天如此大事,华钧天难道还不来吗?

“听说东海附近出现了一个凝聚于高空的能量漩涡,他亲自过去探查了。”楼清屏笑道,“你见多识广,能猜出点什么吗?”

“我最近在南越,遇到了地煞喷发,既然是在空中,或许便是天罡现世。据我之前了解,华钧天已经到了阴神出窍的境界,该是凝煞炼罡,化神为婴的时候,但那时灵气复苏还未到时候,地煞或许还能在人迹罕至之地寻得,天罡却需要等待天时变化。如今华钧天寻到了天罡,还有什么事能比功行进境更为重要?”商秋长听了,也不由心中凝重,华钧天的修行进度,始终冠绝华夏,如今天罡现世,正是他更进一步的契机,商秋长听了,也难免有些压力。

楼清屏听了也眉峰微蹙,脸上的笑意都变得不太经心了。

两人正在沉默间,就听到远处传来滴呜呜的鸣响,听时尚远,转瞬即近,一线寒光落在广场上,散开一片冷白光华,显出身着白衣的宫飞雪的身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若雷音,轻若鸿毛,宫道友这剑法,是越发出尘了。”商秋长拱手笑道。

在栖霞宗山门,商秋长一言点醒宫飞雪,宫飞雪立地筑基,如今根基已稳,行止之间,越发收放自如,如此猛烈的御剑飞行,落地却半点震动也没有,可见厉害。

宫飞雪一看商秋长,眼睛一亮,眉目之间,都是盎然剑意:“正好我筑就剑胎之后,新悟出九式剑法,无人试剑,你何时回国,我当上门讨教。”

商秋长不由面露苦笑,只能转移话题道:“这么快就又领悟了新剑法,宫道友在剑道上的天分真是让人惊叹。”

“不过是略有所得,算不了什么。”宫飞雪不甚满意地摇头道。

“领悟了新招式,还不好?”楼清屏知道宫飞雪不是那等故意凡尔赛的矫揉造作之人,是实实在在地对自己不满,他却偏要逗逗宫飞雪。

“不好,不好。”宫飞雪摇头,连说了两句不好。

“哪里不好?”楼清屏凑趣地问。

“太多了。”商秋长在旁笑道。

宫飞雪唇边也漾起轻微笑意,看向商秋长的眼神满是寻得知己的赞许:“你果然是懂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都是懂剑的,谁能告诉我,多少才是好。”楼清屏嬉笑着看着商秋长,他说宫飞雪是懂剑的,商秋长信,说他商秋长是懂剑的,怕是未必还是这个“剑”字了。

“剑法,有一招便够了。”宫飞雪冷眉傲然道。

商秋长眉梢挑动:“哦?我以为没有招法,才是最上乘的剑法。”

“没有招法也不好,没了招法,就不是剑法了。”楼清屏在旁边笑道。

这话出口,商秋长和宫飞雪都看向他,宫飞雪也不吝给了他一个淡淡微笑:“原来你也是懂剑的。”

“原来你比我更懂剑啊。”商秋长逗趣道。

说完之后,商秋长和楼清屏都朗声大笑,宫飞雪亦是露出淡淡笑意。

三人并肩而行,往大会堂门口行去,在大会堂前,设置了一处约有五十米的红毯,两侧有许多记者在拍照。

到了这里,商秋长本要让一让,宫飞雪却是直言道:“达者为先,什么时候我胜了你,自会走到你前面。”

听他这么说,楼清屏摊开手:“那还是你们在前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笑笑,不与他们拉扯,径自往前行去。

两侧的媒体中,不仅有华国的官媒,还有许多外国媒体,这样的媒体设置,也显露出华国堂皇坦荡的大国姿态,

看到商秋长出现,顿时一片雪花般的闪光灯倾泻在商秋长师徒身上。蔡麟走在商秋长身后,昂首挺胸,表情绷得高冷的很,颇有几分玄门高足的气势。

商秋长耳聪目明,媒体记者杂乱的低声议论都传入了他的耳朵“栖霞宗宗主”“真正的修士”“陆地神仙”等含着敬畏与好奇的词句不时出现。

这时突然有个外国记者,举着话筒,将面前的丝带警戒线往前扯出老远,用流利的中文大声喊道:“商秋长先生!米国远洋舰队在华国南海全军覆没是您做的吗?”

对此商秋长只是置若罔闻,直接越过媒体,进入了人民大会堂。

此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最为恢弘,从来只举办华国最高规格大会的万人大礼堂举办,上面打出的正式会议名称是,“华国宗教发展大会”。

华国习惯,向来是字越少,意思越重,此次大会名称,既没有用偏向于道教的修真,也没有用偏向于佛教的修行,一宗一教,其实足以涵盖当前各大修行种类,显出不偏不倚的意思。

在排位上,幕后工作人员这一天一夜怕也是付出了不少辛苦,使用的是特制的加长版名牌,在每个人姓名前面,还加上了宗派名称。

不仅是德高望重的四大真人,就连其他大宗门都有不少人来参与,幸而商秋长带了蔡麟出来,否则栖霞宗只有商秋长一个出面,也有些太过孤苦伶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别看栖霞宗人少,位置却放在最中间,而且因为第一排是双座,所以商秋长在居中双座的右座,这在华国座次中,便是首座之位,在他右手边依次排开的,是代表天道观参会的灵素真人,也就是华钧天的师父,再右侧是宫飞雪,宫飞雪右侧则是一身紫衣,笔直端坐,气势非凡的晏紫宸,晏紫宸身边坐着的,则是特意倾斜了身子,离晏紫宸远了一点的,身着斑斓百衲道袍的楼清屏。

可以说,灵气复苏初期最早出现真修的四大宗门,除了华钧天没有出席之外,具是当前修为第一的真正修士出面,便是楼清屏再往后的龙虎山、武当山、崂山等宗门,也都将初见气候的年轻人推到前面,各家都已年迈的观主掌门全都退居后座。而在这一排都比较年迈的高道之中,年纪轻轻的蔡麟又显得异常扎眼了。

而在商秋长的左手边,按照规矩,乃是此次会议中仅次于商秋长的修士,地位还在天道观之上,坐着的却是一个身着素白僧衣的年轻和尚。

他剃着光可鉴人的光头,脸颊微肉,长相不算出众,但很讨喜,见商秋长看过来,露齿一笑,脸颊圆圆的,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年龄看起来和商秋长差不多,但眉眼之间,却有种孩童般的清澈,他双手合十,对商秋长笑道:“小僧昙心,见过商真人。”

“小道商秋长,见过花和尚。”商秋长微微一笑,也回礼道。

昙心微微一愣,随即笑意更大了几分:“原来商道长眼里,我是花和尚。”

“原来昙心大师眼里,我是商真人。”商秋长也与他打着机锋。

“借假修真,难道不是修真人?”昙心抿唇笑问。

“拈花一笑,难道不是采花僧?”商秋长也反问道。

昙心哈哈大笑,双手合十:“大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在昙心旁边,坐着的则是一位身着大红僧袍,袒露一臂的年轻僧人,他的头发有一段日子没剃,有着一层黑黑发茬,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像一位年轻的学生,多过一位僧人,见商秋长和昙心打机锋,他转了转手里的转经筒,憨厚一笑:“我看不是修真人,也不是采花僧,不过是两个坐在这里,等着上去的人。”

昙心听了,和商秋长面面相觑,随即咧嘴一笑:“上去下来,又有什么区别。”

“真没区别,又何必上去呢?”商秋长摇头。

“这是大实话。”手持转经筒的年轻人也笑出了声。

商秋长便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见过大智禅主。”

“见过商道长。”如今华国藏域密宗至尊上师,被尊奉为十一世大智禅主的年轻人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再往那边看去,便是佛门高僧,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宝相庄严者,有慈眉善目者,有嬉笑自在者,也有面露威仪者,便如道门这边,各有千秋,实呈分庭抗礼之势。

而在道佛两教高道高僧两边,便能见到面现阴鸷的鬼修,气度豪勇的武者,身着异装的萨满,乃至种种气度风仪各不相同的修士。虽然在第一排里,已经是靠近两边的末座,但在今日这场盛会中,能够坐到第一排,已是非比寻常的地位认可。

伴着经典的进场音乐,大会堂内声音为之一肃,华国最高权力中枢,以赤主为首,首辅在后,伯仲叔季四相,内相、外相、军相及中枢各大参政、部委重臣,悉数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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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盛会规格之高,从主持者就可见一斑,率先开口宣布大会开幕的,正是政务院伯相,如此规格,已经堪比华国公民大会了。

在开幕致辞之后,伯相宣布,由政务院首辅宣读《华国修炼文明建设和灵气技术发展第一个五年规划及远景目标纲要》,从文件名称来看,用词规格足可比肩华国从建国以来一直每五年出台一次的国家经济发展指导性纲领文件,嗅觉敏锐的,单从一个名字,就能窥看出华国中枢全面统筹灵气复苏的庞然野心、坚定决心与坚强信心。

尤其是其中将大家当前习惯使用的超凡文明、灵气文明、灵气复苏文明等称呼,最终统一到了修炼文明上来,内中含义不能不引人深思。

这次大会的名称是“华国宗教发展大会”,全国有头有脸的宗教几乎全部到齐,但最终落实到文件上,却是要建立修炼文明,而不是宗教文明。

修炼文明,那就不是一宗一教的事情,而是普及到整个社会,整个国家,整个民族,是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的事情。

宗教的发展,最终的目的不是一宗一教的壮大,而是要汇聚力量,到让全国人民都能修炼的方向上去,而能够为宗教发展掌舵护航,能够为全民修炼举旗定向的,依然只有中枢。

这便是其中的深意。

这样一份文件,自然不是因为商秋长建议开会就马上出台的,只需听一听内容,就知道华国早有召开此次大会的想法,商秋长确实只是恰逢其会。

但商秋长的一语谏言,对于这次盛会的召开也确实起到了推动作用,多少消息灵通的中枢人士,知道个中缘由,都对商秋长的影响力暗暗心惊,甚至夜不能寐。

作为一份规划,这份文件的内容可谓包罗万象,囊括宇内,全文总长4万余字,首辅进行了完整宣读。

从当前形势、指导思想、发展目标开始,对于灵气复苏这一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枢从强化国家灵气发展战略体系建设、灵气科技创新研发、灵气经济体制机制改革试点等内容逐一展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与会者,无论是修士还是社会各界人士,都肃穆聆听,全程还多次响起了整齐而热烈的掌声。

商秋长也全程只字未落,细细聆听,发现里面涉及到国计民生的大政要政还是很多的。

比如对于当前灵气复苏造成的市场乱象,国家终于决定出手,要试行灵气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付景州那里一瓶灵酒卖出天价的情形怕是也要受到遏制。

当前对资源的野蛮掠夺也被终止了,国家全面收回翡翠、黄金、白银、水银、硫磺、云母、朱砂等矿石的开采权,改由国家统一管理颁发执照,禁止私人开采,并且全面收回了这类产品的对外贸易权,改由国家统一经营。

以后再想给清源派输送大批物资,商秋长就要和国企打交道,得国家层面审批了,这无形中多了几分束手束脚。

还要建立多个灵气生态保护示范区,将当前浓度最高的几个山脉、湖泊乃至海洋都纳入了保护管理,对于野生动植物、灵气变异动植物重新定级,严禁盗采盗猎,还全面纳入禁止出口的行列,而且明确将极大增加打击走私的力度,走私珍稀动植物的艰难程度比走私毒品还要难,罚得还要重。

修士里私下挖采灵药、捕猎灵兽的行为,从此没有了合法性,一旦被发现,国家就有权执法了。

当然,以华国现在官方修士的数量和体量,铺开全面的检查和执法队伍,还力有未逮,但执法队伍建设,同样也纳入了规划之中。

一些国家级的头部制药企业将被注入重资,有了半国企的性质,将全面推开中医学及丹药学的研究,尤其重点开发能够惠及民生的丹药。

之前就和商秋长提过的,建立教学体系的事情也得到了宣布,从小学初中高中开始,全面普及宗教文化课程,并且在高中的时候加设宗教历史学。在二十余所双一流名校开展宗教、灵气复苏、修行相关专业试点,并且正式建立全国第一所专门培养修炼人才的大学,取名为“华国灵华大学”。

“商道长,听说,华国即将编修官方修炼法门,此事将由你来主导,可有此事么?”坐在商秋长右手边的灵素真人手抚长须,此时压低声音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微微颔首:“却有此事。”

“不知商道长准备拿出什么样的功法?”灵素真人目不斜视,声音却传入了商秋长耳中。

“是我师门所传的《玄羽灵飞经》,此法简单易修,最适合打牢根基,若是转修上乘功法,真气也可以轻易转化,虽然只是我清源派外门八法,但在外门功法之中位列第一,对于没有天赋根骨的人来说,反倒比其他功法更为适用。”商秋长并不藏私地解释道。

“这样了得的功法,商道长真的要公之于众么?”灵素真人缓缓说道。

“传道解惑,教化天下,此乃我辈之大德。”商秋长回道。

灵素真人听了,再未开口,继续目视上方。

规划公布之后,又由中枢其他常务诸相公布了一些文件,其中第一份文件就引起了震动,因为那份文件名为《华国首批修炼文明重点教派宗门发展名录》,名录列入的三十六家,无不是当前已经有了真正修士的教派宗门,栖霞宗、天道观、云楼观、藏域金顶红宫等修炼大宗大派赫然在列,乃至于因为真武转世叶太岳而新近崛起的武当山,因为霍烽绝炼成了五显灵官法而名声大噪的东北霍家“五显灵官总坛”,甚至于鬼母姥姥正式定名的“兰若寺”,都列入了这份名录,得到了国家认可。

之后又有一份《全国教派宗门建设重点培育单位名单》,里面将一些历史传承悠久,但至今还没有出现真修的教派宗门列入其中,比如名气蜚声海内,却至今没有一个真正高手的龙虎山,或者传说无数,但没有真正的武道高手镇压的少林寺,都出现在了这份名单里。

两份名单的待遇差别很多,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位列《名录》之中的教派宗门,对于宗门所在地拥有永久居住使用权,除了地盘名义上还归属国家之外,其实便已是恒定不变的私产。而位列《名单》的宗门,则会定期进行考评,一旦考评不通过,则会进行整顿整改,也就是由国家接手。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宗门如果还不能培养出真修,可能就会被国家交给其他宗门管辖,让更有天赋的年轻人在其他真修的指导下尝试修炼,恢复他们的道统。如果发现他们留存的功法真的没用,那很可能不仅丢失祖传的宗门,连功法传承都会就此断绝了。

只是,在灵气复苏的时代,一篇并不能修炼的“假”功法,恐怕也确实没有什么传承的必要,只能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束之高阁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往后,就是今天的重头戏,由赤主出面,宣布成立华国修炼文明研究院及院士委员会,其中院士委员会第一届委员,按照历史及传统文化习惯,获得了“封号”,第一届的院士,也获得了“称号”。

赤主亲自宣布,第一批获封封号的修炼文明研究院院士委员会委员有:

镇国道德真人,商秋长

护国纯阳真人,华钧天

靖国太素真人,宫飞雪

定国妙虚真人,楼清屏

拄国大智禅师,确吉杰布

抚国慈悲禅师,昙心

守国旃檀禅师,空慧

安国玉霄帝君,晏紫宸

辅国幽冥阎君,秦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国真武道君,叶太岳

忠国通灵神君,诃额伦

奉国显圣真君,霍烽绝

虽然首辅在说出名单的时候,明确提到排名不分先后,但是在商秋长的名字第一个被念出来的时候,全场依然掀起了无声的波澜。

自古以来往往最为尊崇的“镇国”二字,在道教中有着独一无二地位的“道德”一词,也无形中宣布了商秋长的实质性地位。

“镇国道德真人,赤主对你,是寄予了厚望啊……”灵素真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华钧天作为华国修行第一人,一骑绝尘,身为他的师父,灵素真人本来内心充满了骄傲。但华钧天确实是天生的修道种子,寡恩少情,自从修炼有成,就在自己探索前路,对宗门的许多事情并不看重。以至于不仅佛门横插一手,夺得中枢关注,商秋长这个新出现的劲敌也后来居上,让清源派栖霞宗一跃成为当今道门魁首,夺了天道观的地位,灵素真人心中,怎能没有几分计较?

而这份官方敕封的封号修士,等于公开承认了真正修士的存在,也瞬间掀起了舆论风暴,无数人都在关注这份短短名单透露的信息。

对于修行中人,乃至于对华国当今真修势力比较了解的人来说,晏紫宸被移出新四大真人,改为“帝君”封号,也是十分惊人的信息。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里面竟然还出现了两个从未显露过的名字,辅国幽冥阎君秦广和忠国通灵神君诃额伦,能够和其他真修并列,这两位的实力自然也是非同一般,可之前竟然从未有人听说过,不禁让人暗暗揣测华国暗地里是否还有更多这样秘而不宣的力量。

伴随着激昂庄重的音乐声,十二位委员被邀请上台,中枢赤主亲自颁发了委任证书,还为每个人颁发了一枚制作精美的金钮白玉印章,神秘的秦广和诃额伦也初次出现在大众面前,前者是个刚刚十岁的满脸冰冷的黑衣小男孩,后者则是个鹤发童颜,披着古老巫袍,挂着兽骨笛、皮鼓、花绳的萨满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女老少,或仙姿缥缈,或英气逼人,或宝相庄严,或肃穆如山,十二位委员各个都有不凡样貌,大大满足了普通百姓对于修士的幻想。

第一个接过金钮玉印的正是商秋长,随后赤主握住商秋长的双手,脸上带着亲切不失庄重的微笑,对商秋长缓声说道:“商道长,华国的未来,拜托你了。”

虽然这句话并没有接入音响放出去,但因为给了正面镜头,立刻就有人请来唇语专家解读出这句话,并且发布到了网上。

由于十二位委员都得到了金钮玉印,网上很快就传出了“十二金仙”“十二仙真”以及更受大众肯定的“十二仙佛”的别称,并有人根据修行法门,将这十二位华国顶尖修士总结为“四仙三佛五君”。

但还有人按照修行法门,将晏紫宸、秦广都归在道门之中,因为晏紫宸所属的玉皇观、秦广所属的“幽冥宗”,都被列入了道教宗门,所以被称为“六道三禅三旁门”。

又有某些别有用心的媒体,充分理解了排名不分先后的意思,称之为“三佛四真五圣”,其中真字的选用和排序无形中贬低了道门地位,也不知是何居心。

而像道佛两派的其他高人,以及鬼母姥姥虞美人、“关圣神打传人”关刀、湘西赶尸人麻长阴、落花洞女蓝梦婵、草鬼婆传人“百花仙姑”等旁门左道的高人,总共有81位华国高修,则都被列为了院士,他们的名号便是他们的称号,相比之下,受到的关注就远不如十二仙佛。

除了这些真修之外,像蔡麟他们这样的小字辈也榜上有名,进入了公布的修炼文明高端人才库“九天之星”奖励计划。

商秋长等人由赤主亲自颁发证书和金钮玉印,院士高修则由中枢高层共同颁发,到了“九天之星”这个层次,就是特邀的政务院领导和各界嘉宾来颁发证书,即便如此,蔡麟也在华国新闻里有了个一秒露脸特写镜头,整个人兴奋得脸放红光。

这可不是比喻,而是因为国家气运加持之下,他的修为确实蹭蹭上涨,国家气运的庇护,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福运。

自此,三十六家“名录”教派宗门,与百家“名单”重点培育教派的势力格局正式形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二位“国字号”封号修士、八十一位“国家级”称号修士、“九天之星”计划列名的真修构成的华国初代修士体系也正式确定,原本归宗特部掌管的天地神鬼四部的说法,就此成了过去,这个本就一直秘而不宣的分类排序,只有最早就参与到灵气复苏种种大事件的“坊间老人”才知道了。

一直秘而不宣的宗特部,也更换了名字,定名为华国修炼文明发展委员会,简称修炼委,权力直逼号称“小政府”的发改委,宗特部原先全称的“宗教特殊事务管理部”职能已经拆分开来,成了修炼委里面的部分司厅职责。

首任修炼委主任,正是原宗特部部长周文英,在宣读了提请人民大会同意的任职文件之后,周文英正式履任新职。

这个任职还预见了另一个对华国来说也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那就是凭着周文英在灵气复苏、修炼文明领域长期以来的功劳,以及首任修炼委主任的重要性,再考虑到她的年龄,下一次华国中枢选举的时候,她毋庸置疑会成为华国第一位女性中枢常务诸相,迈入自她的养母,那位被人民敬称为“大姐”的伟大女性之后,就再未有女性迈入过的华国最高权力中枢的大门。

在大会最后,中枢赤主发表重要讲话,再次系统提出了华国灵气复苏发展的指导性思想,其中着重强调了要坚持中枢对灵气发展的领导,要坚决扞卫华国主权领土完整及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要始终坚持修炼文明发展中的人民立场、宗旨意识,始终牢记修士来自人民,修士服务人民。

对于这份提纲挈领的讲话,在场的修士都没有多做置评,灵气复苏方兴未艾,修士个体的伟力依然还不能完全凌驾世俗政权,当下的融合,是必须的选择,也是有利的选择。至于今后继续发展下去,是否还能这样,既要看中枢如何为灵气复苏环境下的华国掌舵护航、举旗定向,也要看华国的修士能否保持为国为民的公心,是否还有足够强大的修士,能够继续维护这样的制度,统合凡俗政权与修士势力。

此间事了,商秋长并未多做停留,带着参与此次“归国”行动的四位高修,迅速到了预设的地点,随后回到中枢,将蔡麟带回了那片南越苍莽之中。

蔡麟在等他这一会儿,一直在疯狂刷手机,他发了两个小视频,一个是赤主颁发“封号委员”委任证书和金钮玉印时的商秋长,一个是即将上台领受“九天之星”人才奖励计划证书的自己,配文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今天和师父参加了一个活动,好开心啊~”

底下的粉丝已经完全爆炸了,甚至导致素有小破站昵称的艾丽岛都出现了短暂的服务器崩溃,毕竟能够参与如此高规格国家盛会,还拿到了国家领导人亲自颁发证书的人还是很少的,更别说,这是一场为华国的修炼文明规划未来的大会,这逼格真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现在蔡麟视频下面的评论风向已经变了,从各种震惊体和佩服体,变成了海量的求收徒、求赐药、求上山的,这让蔡麟看得有几分无趣,便将手机收了起来。

因为布置周全的缘故,林熦和林媚娘这里并未出现什么问题,不过接下来的一场大战太过凶险,商秋长便不能带着他们一起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便让蔡麟带着林熦和林媚娘,慢慢往华国、身毒、南越边境靠近,自己则先行前往,去会一会大慧佛主。

靠近边境地区,商秋长不需去刻意搜寻,便已经看到了那一股冲霄的若光虹般的精气,他从高空缓缓落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华国境内,正在藏域东南部的察隅一带。

察隅气候宜人,遍地绿茵,远处可见雪山皑皑,风景壮美,那道精虹就起自一座小山的半山腰。

就在这片丰美的绿草坡上,身着大红僧袍,露出金色里衣和左半边臂膀的年迈老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右手里握着一串念珠缓缓转动,左手则放在面前一个满脸虔诚与天真的孩子头顶,轻轻抚摸着。

他将念珠转动了一圈,便从身边镶玉嵌珠的小盒中,挑起一抹白色油膏,轻轻抹在了孩子的额头。

另一个孩子一脸懵懂又带着几分胆怯地走上来,缓缓跪在他的面前。

商秋长并未上前,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位离开华国之后,已经颠沛流离了大半生的老人。早年颇为胖大的身躯,如今已经被岁月消磨,显得消瘦而单薄,为了抵御暴烈的阳光,他还戴着一副茶褐色的墨镜,墨镜后面的双眼,也被重重皱纹包裹,显得有几分浑浊。

依次为几个孩子祈福灌顶之后,他拍了拍孩子们的后背,扬了扬手,孩子们嘻嘻笑着跑了开来。

其中一个小女孩,采来一捧杂色的野花,编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跑过来送到了他的手里,行了个有些笨拙的佛礼,随后也笑着甩着头上的辫子跑下了山,山麓上洒满了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商秋长站在山坡上,微风抚来,袍袖清扬,蓝天碧草,孩童奔跑,此时之静美,让人不忍打扰。

“多谢道德真人,愿意等这一会儿。”老人缓缓开口,一口华语,竟是出乎意料的流利地道,“一别六十载,能为故土的孩子们积点福报,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心中暗凛,他才从宗教发展大会离开一个小时,大慧佛主这边就已经改口称他为道德真人,这位大慧佛主的消息灵通程度,可不像他表现出来得那么岁月静好。

“既然有这份心意,当年为什么要走呢?”商秋长淡声问道。

“当年我走,不过是身不由己,正如现在归来,也还是身不由己。”大慧佛主缓缓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目光往向远方,望着藏域的山水草木,“不证正果,不得自在啊。”

“可你的正果,沾满了鲜血和罪孽。”商秋长冷声道。

大慧佛主摇头笑了笑:“道德真人何必诓哄我呢?你我具是修行中人,早已和众生蝼蚁不同。你们道家不也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便是你这一路修行路上,难道就没有半点杀孽吗?我也不过是想修成正果,携提他们和我同登极乐罢了,何错之有啊?”

“你说当年身不由己,可你其实一直有改正自新的机会,如今灵气复苏,正是你该迷途知返的良机,大慧佛主,你可不要再自误了。”商秋长语气颇为严肃地劝道。

大慧佛主毕竟是藏域密宗两大至尊上师之一,其地位之崇高,其实还要在大智禅主之上,若是真能回心转意,皈依正道,对于华国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其意义远远超过迎接一具金身遗体归国。

虽然这么说,商秋长心里清楚,若是肯回来,大慧佛主早已回国了,如今早已是积重难返,无法回头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要劝劝你了,道德真人,我这里有无上正果,极乐佛国,你不如皈依了我,同登佛陀业位如何?”大慧佛主微微一笑,挽着念珠的手掌摊了开来,掌心显出一个放出无量光明的万字佛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圈圈的毫光,如同麦芒一般,泛着七彩,自万字佛印中,向着外面一圈圈旋转着扩散开来。伴随着毫光,还有淡淡的妙香传出,一闻就让人身心愉悦,仿佛身上长久萦绕的负担都消减了许多。同时还有声声庄严肃穆的梵唱在商秋长耳边呢喃,似乎在劝诱商秋长早日皈依。

这毫光明明是向外旋转着扩散,好像能扩散到无边无际的远方,可给商秋长的感觉却是向内吸引,似乎在一圈圈向着万字佛印中旋转收回,一放一收,两种感觉非常矛盾,让商秋长感觉自己的神智都有一种撕扯感,似乎要被这既在释放又在收回的光芒之中被撕扯开来。

商秋长忍着这种难受的感觉,并未施展什么法术,而是鼻尖微动,细嗅着佛光中散发出的香气。

这香气有种熟悉的感觉,让商秋长想起晏紫宸从天而降的时候,周身所弥补出来的香气。按照《摄香织霞篇》中所载,这是神华妙香,佛门修士则称为旃檀妙香,又因为修行法门不同,有种种具体称呼。

此香乃是修持神道的修士,将众生供奉的香火,吸纳转化之后生成的一种神妙香气,此香自有弥布虚空、消减果报、接引幽魂、感化善信等种种无上妙用。

香味本身,就是神躯金身的一种显现,一种【法相】。

正统的神道法门,功法核心之一就是凝聚神华妙香,此香初闻似乎由多种香味组成,细闻又似乎只有一种香味。而初闻时的香气数量,就代表着这种妙香的等级,也代表着神躯金身的境界。

摄香织霞篇中记载,能够统御诸天万界,普度无量众生的神道至尊果位,诸多外显法相特征之一,就是有三万六千妙香,一闻之下,便可直入神国,享无边清净福报。

无论是晏紫宸还是大慧佛主,距离此等境界都差得还远,不过细闻之下便可知晓,晏紫宸所具妙香,只有十余种香味,而大慧佛主的妙香,则有近百种香气,可见二者修为差别之大。

然而妙香数量差距虽大,晏紫宸的妙香却堂皇正大,自有一种恢弘殿宇之中,高居九重御座的主宰才会使用的凝重庄严感。而大慧佛主的妙香,不仅闻起来有些过于轻佻甜腻,不似佛门庙宇之中的肃穆慈悲,在香味之中,商秋长还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腥臭之气,此气味道极淡,微乎其微,但一旦闻到了,就好像白纸上一点污墨,十分清晰,难以忽视。

商秋长细闻香味,正是为了确认这种味道,确认之后,不由长声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妙香妙香,自然是世上种种存在的不存在的好闻的香味凝聚,而腥气乃是臭恶之气,怎么会出现在妙香之中?

本来商秋长以为,大慧佛主虽然外逃他国,但所修持的功法,依然是藏域密宗真传,和他传给邪神塔尔巴的那些法门并不一样,给塔尔巴修成金身的法门,要么是阉割版,要么是特地为了适应邪魔而修成的改版。

可从这香味来判断,大慧佛主虽然主修的依然是密宗真传,但修法之中,为了速成,必然混入了世间修持速度最快的邪魔外道法门,否则旃檀妙香之中,不会混入这微弱却无法忽视的腥臭之气。

从前人的法门之中,别出机杼,另寻他路,并不是不可以,自古道佛双参,法武兼修的高人不胜枚举,但佛魔双修,却是已经入了邪道之中,难以回头。

一闻到这香气,商秋长不仅判断出大慧佛主当前境界,更重要也是更根本的一点推断,便是大慧佛主当前修行法门的跟脚,踏错这一步,商秋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饶过大慧佛主了。

他伸展双袖,鼻间长长吐出一股清气,将吸入体内的妙香又都吐了出来,妙香隐隐凝成一团薄红气雾,红中带粉,在商秋长身周缠绕,飘飘荡荡,缓缓散去。

见商秋长不受万字佛光与旃檀妙香的影响,大慧佛主手掌一收,双手一合,两手相扣,中指相拄,并如剑形,食指张开,附在中指指背处。这手印似火烧,似花开,似慧剑,乃是大日如来手印之中的金刚界自在印,亦是大日如来三昧耶会之印,此印一出,便有示现本尊,引渡众生的大能。

大慧佛主手腕上的念珠此时飘在双手上方,每一颗念珠都放出明亮光明,并且不断向上升高,每颗念珠都越来越大。随着念珠拉开,念珠的圆形如同变成了一个窗口,内部显出一个布满光明,到处是奇花异草,更有飞天、罗汉播撒花瓣香露的美好世界,将大慧佛主和商秋长同时囊括进去。

商秋长本也有心要躲,却发现这佛国世界十分可怕,表面看上去扩张得很慢,其实当商秋长看到的一瞬间,便已经身在其中,有种神妙的因果之力。

进入佛国,商秋长身下,已变成一片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茵茵草原,周围生着高耸的菩提树,空中来回飞动的天女,手中捧着金瓶和花篮,洒下甘露和花瓣,那花瓣落到商秋长身上,就如同金色的雨滴,转瞬就消失不见。

而在商秋长面前,大慧佛主的身躯变得足有百丈高下,身下生着一座三层莲台,金莲花开,托着他的身躯,他手捏说法印,双唇微张,丝丝缕缕的香气自他口中飘散出来,化作一个个金色文字,落在地上,便生出一朵金波罗花将字接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数金波罗花在商秋长身边盛开,无上佛经妙谛也从呢喃声变成了梵唱,不知不觉间,商秋长身边出现许多遍身金色的罗汉,纷纷跌坐在地,聆听着大慧佛主的佛法,他们每个人身下,都有一品金色莲台。

商秋长低头一看,自己身下也同样有着一品金色莲台。

他微一感应,心头一沉,他感应不到玲琅玉崖了!

这说明大慧佛主早已经知道他身上最大的依仗,故而一出手就是最强大的佛国显化,强行切断了商秋长和玲琅玉崖之间的联系,力图将商秋长直接镇压度化。

商秋长知道,随着灵气复苏,修士实力提高,早晚会出现能够隔绝修士和法宝联系的神通,在元胎赤阳天,这样的神通也是对付那些自身修为不高,却身怀师门重宝的修士的不二法门。所以商秋长从不认为有了玲琅玉崖就可以横行无忌,只有自身的修为上去,才是能够护身正道,长生久视的根本。

而大慧佛主无疑就是具有这种神通的修士,顿时强弱之势逆转,商秋长落入了大慧佛主的陷阱。

不过商秋长猜测,大慧佛主这门神通,应该和时空有关,强行通过佛国净土切断了商秋长和外面的联系,所以没法被商秋长收在身上的玲琅玉崖才会被隔绝在外,而商秋长带在身上的法宝则没受影响,依然还在商秋长身上。

在商秋长思索的时候,无数佛字经文如同漫天花雨,持续不断,商秋长渐渐感到身上十分沉重,黑色的道袍都开始泛起淡淡金色。

商秋长面色沉重,他并拢手指,单单竖起食指,向着上方虚虚一吹。

自他口中,一股玄奥气息从指尖飞出,飞到上空,就变成一朵浪花,在空中几次盘旋,便已散开成一片汪洋大海。

大海潮涌,惊涛拍岸,声声如雷鸣,震布四方,渐渐盖住了佛音梵唱,也挡住了落下的金色佛字。商秋长真气一震,身上涌起许多金色佛字,纷纷向着上方飘去,汇入海中便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慧佛主此时也闭口不言,只是默默看着商秋长的瀚海大潮。

“道德真人此法,有囊括宇内,穷究造化之气魄,端是了得。如今我这莲花藏世界还缺一片八功德池,不如道德真人就将此海予我,我封你为殊胜功德菩萨如何?”大慧佛主面带微笑,对商秋长说道。

“只怕你这莲花藏世界,装不下我这座海。”商秋长淡淡笑道。

“一捧而已,如何装不得?”大慧佛主缓缓伸出手来。

随着他的手掌伸出,那手掌越来越大,轻轻一捞,商秋长已经被他捞在掌心,自身在那庞大如地陆般的手掌里,只如一颗尘埃般渺小,而他显化出来的北冥真水,也只不过是掌心一捧水滴罢了。

“佛法无边广大,容纳万方,商秋长,既见如来,为何不拜?”大慧佛主此时换了称呼,声音中透露着无上威严。

而在他身后,那无数的金身罗汉围绕着他身后,趁得大慧佛主如有须弥山高,好似虚空之中无穷广大的一尊至尊佛陀,而这些罗汉也都齐齐喝道:“既见如来,为何不拜?”

“五百罗汉,大慧佛主真是好大的手笔。”商秋长随处一扫,便已经看出,这里足有五百个金身光头,正应佛门五百罗汉之数,“只是一方佛陀所在世界,怎么只有罗汉,没有菩萨呢?”

“商秋长,你前世本是佛祖座前的沙弥,因动了凡心,才堕入凡尘,累转九世,如何还执迷不悟,不求正果?”伴随着极其好听的女声,大慧佛主左肩上,出现一位身着白衣,衣袂飘飘的菩萨,菩萨眉心一点红砂,手捏智慧印,另一手拿着一面镜子,对着商秋长照了过来,镜子中显出的正是商秋长前面九世,要么是当牛做马,辛苦劳作,备受鞭挞,要么是为猪为鸡,食粪浴臭,惨遭宰杀,好不容易到了此世才修成了人身。

商秋长微微皱眉:“大慧佛主,你我相争,上争天道正轨,中争黎民家国,下争神通高低,总是要顾念你我身份,何必做这恶行恶相,侮辱于我?”

大慧佛主微微一笑:“商秋长,你还看不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大慧佛主右肩上,出现一位身披红色僧袍,体态矫健,形貌俊美的菩萨,他单脚踏着祥云,向着商秋长缓缓飞来:“道德真人,世尊如来亲自引你入我莲花藏世界,尽享此世之间无量欢喜福报,同参无上智慧,共证佛陀功果,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只见商秋长身前,出现了一张长桌,上面摆着无数美酒佳肴,那酒液散发出沁人芳香,闻一下便能忘却忧愁,喝一口就能去尽烦恼,那佳肴有天地奇珍,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吃一口便能证就金身,尝一口便能长生不老。

在商秋长周围,又有许多天女,演奏着世间种种音乐,一入耳朵,就让人想要手舞足蹈,只感觉说不出的快乐逍遥。

而从远处草地上,许多身上只披着轻纱的男子带着微笑走来,为首的正是顾棣棠。商秋长有些惊讶,除了顾棣棠之外,从小到大,但凡他动过一念色心的人,此时全都出现在了这里,面带虔敬的微笑,缓缓向他行来。有人执箸,有人托臂,顾棣棠更是亲自把盏,将美酒向着商秋长送来。

“有点意思。”商秋长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金色僧衣,连头上的头发都没有了,似乎已经变成了个光头和尚。

“难怪都说佛门是传销法门,真是有点东西,比邪门修士那粗糙的色诱之法,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商秋长接过顾棣棠递来的酒,甚至喝了一口,“若是真的就在这里长久快乐下去,该多是一件美事啊。”

“可惜这美酒虽好,却是穿肠毒药,连你都正不得正果,如何敢许我长生呢?”商秋长抬起头来,双目如电,周身发出耀眼白光,九条雷龙向着四面八方狂吼而出,伴随着滚滚雷声,大慧佛主的莲花藏世界生生被撕开一条缝隙,但这道缝隙转瞬即逝。

商秋长察觉到了这片莲花藏世界,就是大慧佛主的法力本身,整片世界和大慧佛主是融为一体的,想要撕开空间,必须找到最薄弱的时候。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慧佛主声音愤怒至极,抬起手掌,手掌再度变得如山般大,中指上显出六个金字,正是六字大明咒,字字放出无量光芒,将商秋长罩住,这座五指山便要落下来将商秋长镇住,“商秋长,听说你有一座山,且先看看我这座山比你如何?”

“这是拿我当孙猴儿了啊。”商秋长看着那五指山落下来,面沉如水,刚入这佛国世界他就察觉到了,大慧佛主将他和玲琅玉崖的联系切断了,在这佛国净土之内,他无法沟通玲琅玉崖,自己最大的依仗被大慧佛主阻隔在外。

随着五指山落下,商秋长单手结印,抬头看着那五指山,周身出现一圈圈庞大的紫气,渐渐形成一座金钮玉印之形,将那五指山生生顶住,落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国家气运……你们搞这什么大会,果然是为了老和尚啊。”大慧佛主沉声冷笑,五指山向下用力压来,却始终无法压住那国家气运所化的玉印,一时间僵持不下。

大慧佛主这一招可谓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只这一座五指山,便不需要什么其他花哨法术,佛掌压下,什么人都要乖乖降服,若非商秋长早有所料,提前得到了国家气运庇护,此时就只能动用造化玉牒的五德之气,用损伤根源的方法硬抗了。

见五指山和国家气运僵持不下,商秋长深知,继续僵持,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抬起手来,一道细细金光飞了出去,大慧佛主发出一声痛吼,这手一吃痛,迅速收了回去。

大慧佛主这五指山,神通内里,取用了西游记中镇压孙悟空的神话,这个神话流传之广,可谓深入人心,借用这样的神话所生成的神通,也冥冥中有特殊的气运加身,并不是随便挥几掌都可以,而是一掌之下,胜负立分,此时收回手掌,没能镇压商秋长,这门神通就被破了,镇压的因果就再难成立,再想使出来也不可能了。

商秋长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将蝎尾金针收回来,心道,这针还有几分佛陀克星的风采,若不是它,今天还真是危险了。

别看和大慧佛主的争斗,不像之前那些对手那样你来我往,打得有声有色,其实却远比之前任何一次比斗都要更为凶险。

因为大慧佛主的佛法神通,就是这片莲花藏世界,就是他的佛陀金身,落入这片空间,商秋长就已经落了下风,被大慧佛主一直是压着打。

吃了蝎尾针的痛,大慧佛主大怒,他这一怒,怒火便成了真火,自头顶冒出一道道青黑怒焰,火焰中显出一尊明王像,明王乃是佛陀之怒,这尊明王正是大日如来之忿怒相,不动明王!

不动明王一出来,愤怒佛焰便如同一朵朵青黑莲花,越来越多,向着商秋长席卷过来。

商秋长轻轻抖袖,袖子中飞出一只青铜所化的雀鸟,正是紫微青雀灯,道道紫微星辰火散布开来,以火对火,紫火与青火,各占半边天空,竟是分毫不让。

在外面的时候,因为担心真火无限制地燃烧下去,商秋长从不敢彻底释放紫微青雀灯的威力,既然大慧佛主将他带到这佛国净土里来,那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两大火焰的争锋之下,那五百罗汉纷纷露出害怕、恐惧、痛苦的种种苦相,跌坐在那里,不住向着大慧佛主祈祷着。

这佛国净土里,目前真正存在的修士,就是那五百罗汉,乃是大慧佛主这莲花藏世界的“地基”。至于那一男一女两个菩萨,应该和邪神塔尔巴一样,也是大慧佛主收服的手下,将来要做他的莲花藏世界的四大菩萨,用来进一步提升莲花藏世界位格的,现在显出的只是他们投送过来的一点力量,现在一见佛怒之火与星辰真焰相争,便不敢多留,化作泡影消失了。

见五百罗汉受到损伤,大慧佛主愤怒道:“商秋长,你敢焚我莲花藏世界!看本尊今天就收了你!”

他的身上放出无量光明,身形变化,显出一尊无比庄严的佛陀金身,正是密宗无上至尊大日如来,也是他修持的本尊法相。

这尊金身远比塔尔巴的金身更加凝固,也更加庞大,散发出的灿灿光明,就是一种极其强横的神通,在这无量光明照耀下,什么法力都使不出来,只能满心想着皈依。

但是随着大日如来显出金身,他所化的莲花藏世界,这片看似无边广大,实则其实本质仍是一片神域空间的佛国净土,那时空之力却变得薄弱起来。

商秋长此时并指如剑,手指前面并无一物,却有一股凝聚到极点的锋锐之气,因为太过凝聚,在他身前一线,反倒显出了淡淡的虚影,如同隔着磨砂玻璃一般,形成一道剑气形状,他挥动这道北冥湛渊神光,重重向下一斩,面前的佛国净土,就如撕裂的画卷,露出外面的绿草蓝天。商秋长的身影自里面轻轻一跃就飞了出来。

他依然还在那座山坡,此时高空之中,玲琅玉崖已经显出险峻山峦之身,飞峰旋转,见商秋长出现,玲琅仙子出现在商秋长身边,担忧地说:“老爷,你总算出来了。”

“这老和尚有些门道。”商秋长冷眼看着缓缓将念珠重新戴回手腕上的大慧佛主道。

大慧佛主修炼的是密宗最正统的法门,将所有的神通都用在演化莲花藏世界和炼成大日如来金身上了。

这神通堂皇正大,没有什么别的繁复花招,就是最为强横的度化法力。入了大慧佛主的莲花藏世界,被那无数梵唱金花甘露围绕,被反复诱拐,再强大的法力也使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莲花藏世界里的一切,亦真亦幻,若是信了,便一切都是真的,信了,便已是被度化了。

不过大慧佛主终究只是凡间修士,并没有真的修成在世佛陀金身,他的位阶,和华钧天相差不大,想打赢商秋长容易,想把商秋长度化,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见没有困住商秋长,大慧佛主十分果决,身上立即升起一团赤红血光。

玲琅玉崖庞大法力已经向着大慧佛主压下,要将大慧佛主镇住。大慧佛主双手结印,他右手掌上仰,放在左手掌之上,两拇指头相接。这印在许多佛陀造像,乃至和尚打坐时都很常见,印虽常见,来头却不小,乃是大日如来手印中的法界定印。此印一出,左手表众生界之五大,右手表佛界之五大,二手相叠,拇指相接,有生佛不二,融通无碍之大法力,乃是佛陀寂静不动之真意,能定住诸天万界,故而玲琅玉崖镇压他的法力,也被定住一瞬。

趁着这一瞬,大慧佛主哇地喷出一口金血,而血光也已经完全生出,如同一道虹桥般指着某处,随后他的整个身体化作一道血红虹桥,向上飞起,转瞬就消失不见。

这血光却不是邪道法门,而是密宗之中一门极厉害的遁法,名为化虹遁法,内蕴因果转生之力,可以从生死危局之中,找到一条必能成功的生路来。

见大慧佛主逃脱,商秋长却面露喜色,无论是从清源派的记录,还是从大智禅主的讲解,他都了解到,正统佛门法力神通都很强大,不乏逃生的法门,其中化虹遁法就是其中最厉害的神通之一。

但这门遁法消耗因果之力,一旦使用,所耗费的法力精血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对自身气运损伤很大,佛门修士,每一个境界之中,只能使用一次,而若是第二次使用,便是化虹投胎,转世重生了!

精血长虹逃离了商秋长和玲琅玉崖所在,直往南方飞去,试图进入身毒国内,就在要跨越两国边界时,大慧佛主忽然感觉到一股锋锐至极的剑意,幕天席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只见皑皑雪山峰顶,一袭白衣,几与雪山同色,唯有一头青丝,在寒风中烈烈飞扬,丝丝缕缕,尽是锋寒至极的剑意。

大慧佛主停在半空,面沉如水,刚刚商秋长最后逃出莲花藏世界那一剑,不仅是极厉害的法术,更藏着极厉害的剑意,法武合一,精纯锋锐,这才破开了他的佛国空间,可那一剑与眼下面前女子的剑意相比,却仍是逊色一筹。

“世间能有如此剑意的女子,据我所知,只有一人,莫非,是太素真人当面?”大慧佛主双手合十,明知故问道。

立在雪山之巅上的,正是宫飞雪,她秀眉冷扫:“大喇嘛,都说出家人不着色相,世间能有我这般剑意的,又何必只说女子?”

“既是不着色相,女子男子,又有何分别?”大慧佛主淡笑道。

“徒费口舌。”宫飞雪不与他多做言语争执,只是傲然肃立道,“想要从此离开,需先问过我手中剑。”

大慧佛主脸色阴晴不定,上下打量着宫飞雪。宫飞雪的修为虽然不及他,但自古剑修都是最擅斗法,今天想从宫飞雪这里强闯过去,吃下宫飞雪一剑,怕是要受重伤,以后难窥大道。

“好男不跟女斗,来日再讨教太素真人道法。”大慧佛主拱了拱手,转身向着东方飞去。

从东边再往南去,逃入南越境内,便有人来接应,只是大慧佛主心中,却因为宫飞雪的出现,隐隐多了一丝忧虑,担心商秋长不会这般轻易就放过自己。

幸好往东飞去,先飞入滇南地区,一路并未遇到阻碍。见并无追兵和阻路之人,大慧佛主也放下心来,速度减慢许多。

滇省风景秀丽,山川丰美,大慧佛主俯瞰这大地起伏,心中许多恼怒也渐渐消弭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击杀塔尔巴,让他莲花藏世界四大菩萨少了一位,多年辛苦栽培毁于一旦,他心中如何能够不怒?但若只是这般,他还没必要直接与商秋长为敌,再去寻找合适的修士,强行度化,引入莲花藏世界就是。若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恶气,也大可以等到将来佛法有成,再来讨还。

可惜的是,自从当年叛国离乡,他便已经成了他人手中棋子,身不由己,一身佛法,不过是用来哄骗信众,分裂华国,搞意识形态对立的武器而已。

直到灵气复苏,佛法成了真法,他修出法力神通,身为棋子的宿命才稍有改变,也从此决心,要翻身作主,做那执棋人。

然而以他眼下的修为,还没有足以掀翻棋局的伟力,必须和背后支持他的势力虚与委蛇,证明自身的利用价值,否则没有国家势力的支持,他很难修成真正的功果。

商秋长出山以来,做下许多大事,尤其是以玲琅玉崖镇灭远洋舰队,所造成的影响太过巨大,可谓威慑诸国,震动世界。此次有了塔尔巴被杀的由头,米帝一方,明是催促,实为逼迫,让他必须出手和商秋长一战。

若是胜了,自然可以翦灭商秋长这一心腹大患,大挫华国如今正盛的上升之势,即便败了,也能揣度出如今商秋长真正实力,从而对于商秋长、华国高层修士的战力有更准确的判断。

最重要的是,他本是华国之人,又有出手缘由,即便他败亡在商秋长之手,也牵扯不到米帝头上。

何等好算计啊,大慧佛主心中暗叹,偏是到了生死为敌的时候,才越发清楚,自己与故国故土的因果牵扯,是何等之深。

如今他试探出商秋长真正实力,又能侥幸逃脱,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大慧佛主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惆怅,便连飞遁也觉无力,落在一座山峰之上。

他自离开华国以来,人生百载,到老了才赶上灵气复苏,修成神通,每一步都有万分紧迫之感。而像商秋长这种气运所钟的天才,恰逢其会,进境飞快,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赶上了他一辈子的修行,上天是何其不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眼脚下,滇省风土是何其动人,而他自幼生长的藏域,雄奇险绝,恢弘壮阔,又与滇省不同,自己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竟不能多在故土稍留,看看自己自小生长的地方,这又是何等悲哀?

本来正在嗟叹的大慧佛主,心中忽然生出警兆,即便随着自己肉身衰朽,年华不再,近来每每有故土之思,可也不会在逃跑的途中,生出如此沉痛的烦恼,往日静定慧心竟都抛却了,这绝不正常。

他双手结印,双手各成金刚拳,左手食指直竖,以右手的小指缠握住左手食指的第一节,而左手食指端支拄着右拇指的第一节,所结的正是大日如来三大手印之首的智拳印,能消除诸般烦恼,灭却无量黑暗。

手印一成,顿时放出千百道霍霍光明,眼前的滇省山水,在光芒照射下,忽然生出道道涟漪,随后如同一幅褶皱画卷般,被人轻轻一扯,一幅画布轻轻一抖,披在那人身上。

此人相貌年轻,眯缝着眼睛,满头天然卷,一见对方样貌,大慧佛主就认了出来,他徐徐往周围一看,自己竟然还在察隅边界,连藏域都未出去:“久闻妙虚真人游龙幻法,虚生实相,变幻莫测,今天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敢问妙虚真人,这法宝可有什么说法?”

拦住大慧佛主去路的,自然正是楼清屏,他摸了摸身上衣服,嘿嘿一笑:“也没什么说法,不过是我徒步走过神州三十四省,做了百件好事,各讨要了一块布头,缝得一件百衲道袍罢了。”

“百件好事,皆是爱恨是非,遍走神州,具是悲欢离合,难怪我看不破,走不出,不证佛陀之境,谁能堪破这烟火人间,万丈红尘呢?好一件万丈红尘百衲衣,老喇嘛受教了。”大慧佛主双手合十,不再多言,拔身而起,化作一道金光,转向北方再度飞去。

楼清屏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也并不阻拦。

他这件百衲衣,寻了百件不同的好事,有为人复仇,有拆解情债,有赡养老人,有帮扶穷困,可谓尽得人间百味,每成一件,只索要家中布头一块儿,虽然材料不难,炼成的步骤却极难,炼成之后,威力也是极大,参不破这红尘人间,就脱不出这百衲道袍,所以大慧佛主当机立断,转身就走了。

这时候,大慧佛主已经隐隐猜到了商秋长的布置,心中担忧更甚,往北飞去,便要深入华国内地。但是没有飞出多久,便见苍茫草原上,坐着一位白袍僧人,面如满月,端坐在一棵菩提树下,双手合十。

大慧佛主缓缓降下遁光,默然许久,才开口说道:“看来慈悲禅师也想要老喇嘛的命,你不是封号慈悲吗,不如你放我过去,我愿意认罪认罚,从此不问世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后都是岸,哪有生与死?往来皆是路,何论罪与罚?”昙心缓缓张开双眼,一双眼明亮如星,似乎直看透到大慧佛主心中去。

随着他话语,身后菩提树亭亭如盖,随着风声,叶片飒飒碎响,大慧佛主心中浮躁焦灼,都淡了几分。

“既然不论生死,不论罪罚,为何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大慧佛主急切逼问道。

昙心一声叹息,缓缓张开双手,食指一划,画出一个圆形,中间水波微荡,随后静寂,如同一面明镜般,立在大慧佛主面前。

大慧佛主往里一看,只见镜子之中,是一位相貌年轻,颇有福相的年轻喇嘛,脸上带着慈悲笑容,正手挽念珠,口中轻轻念诵着经文。

这年轻喇嘛,正是刚刚举行坐床仪式,成为十四世大慧佛主的他。

他愣愣看着,却见这面干干净净的清澈圆镜,渐渐生出灰尘脏污,里面僧人的面貌,怎么也看不真切,他急切地挥手去擦,却看到镜子里面,只有他现在苍老的容颜,而那双曾经温润慈悲的双眼,已满是利欲熏心的污浊,便是那一抹精光,也尽是算来算去的精明。

“哈哈哈!”大慧佛主大笑三声,纵起金光,转身便往西方飞去。

他已明知今天难以逃脱,偏要往西面看看,来拦阻他的还有谁。

到了西面,见到那一道冲霄的精气长虹,大慧佛主身躯一震,缓缓落下,自小山坡上,缓步往上而去。

在这小山坡顶,站着一位和他穿着相似袈裟,同样袒露一臂,只是肌肤细嫩得多的年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大慧佛主爬上山坡,那年轻人缓缓转过身来,憨厚的面容带着微笑,还轻轻扶了扶戴着的黑框眼镜。

“连你也要来阻我么。”大慧佛主脸色复杂。

“自释迦世尊2500年诞辰时,身毒都城一别至今,我们已有七十年未见了吧?”身着僧袍的,正是藏域密宗如今唯一的至尊上师,大智禅主。

“哼,还真以为化虹转世,就能将前世因果算到今生吗,在我面前,你作什么腔调?”大慧佛主怒声喝道。

大智禅主微微一笑:“师兄,前世因,前世果,因果不相循,缘尽不复生,你我累世互为师徒,因果之深,实在不忍见你再执迷不悟了。”

“哦,这么说,你是准备向上面求情,放我一条生路了?”大慧佛主捏紧了手中念珠。

大智禅主摇头叹息:“师兄,你还没明白吗,灵气复苏,乃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天地翻覆,杀机四起,龙蛇起陆,劫数难逃,自然有人要应这杀劫,消弭天地劫数,而这杀劫,今日便自你而始,你若应劫,才能为我藏域诸多法脉,换来一线生机。”

他双手合十,叹息道:“师兄,回头吧!”

这一声叹息并不很大,落到大慧佛主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他那已被焦灼烦恼覆盖的心神,此时忽然澄净起来,身后隐隐显出大日如来法相,散发出无量光明,金身法相缓缓张开双眼,此时忽然洞彻到了一丝未来天机。

“原来如此……修行多年,我竟还是落你一步,着实可悲啊。”大慧佛主捏紧了手里的念珠,往大智禅主身后看去,越过大智禅主,他便能回返藏域,回返他自从离去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

“可为何非要我来应劫,我这就认错,主动回国,诚心改悔,还不行吗?”大慧佛主不甘心地道,随即,他眼露恨色,“还是说,你忌惮我的身份,怕我回去威胁到你的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智禅主微微蹙眉:“师兄,你真的要执迷不悟么?”

此时大慧佛主已经怒吼一声,举起手掌,掌中放出无量金光,向着大智禅主劈下。

大智禅主双手合十,端然不动,身后显出一座高耸宝幢,上有无数珍宝,放出熠熠光明,将大慧佛主罩住,让大慧佛主的佛掌半点也落不下来。

“你竟然已经修成了接引宝幢!”大慧佛主踉跄半步,看着大智禅主的眼神已经截然变色。

大智禅主依然是不疾不徐地笑道:“师兄,回头吧,劫亦是报,果便是因,今天便是你的归期。”

大慧佛主一跺脚,身化虹光再度反身而逃,只是没飞出多远,就感到一股庞大法力,将他定住,生生压落山头。

商秋长负手而立,身后悬着玲琅玉崖,无数飞峰转动,将大慧佛主定住,让他无法逃脱。

大慧佛主急切道:“道德真人,我愿诚心悔过,回归祖国,请给我一个机会。”

商秋长轻振袖口:“大慧佛主,你还没看明白,今日之局,如何能放你走?”

大慧佛主皱起眉头,忽然面露惊诧,随后满是震怖。

这四面合围之局,正如他以西游记中五指山化为佛掌神通一般,同样借用了流传甚广的神魔故事,所有以此等阵势阻拦的,都是轻易难以降服的高手,也从来没有什么生路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到局势危急,大慧佛主一咬牙,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葫芦,轻轻一晃,便有无数红砂从里面飞出,霎时间飞沙走石,满空都是血红颜色,这红砂中隐隐带着光芒,飞出来便是一道炸雷,竟是将玲琅玉崖的法力都给震开些许。

哪怕玲琅玉崖飞速将这红砂摄走,却也不能全都吸走,还是有大量红砂落了下来,将商秋长所在的山头整个笼罩,霹雳炸响之声不绝。

等到红砂被玲琅玉崖吸走大半,整个山头也被炸成了一个凹坑,随着烟尘散尽,大慧佛主脸上的期待之色凝固住了。

只见商秋长头顶悬浮着一枚紫玉如意,散发出道道氤氲紫光,自上而下,罩住了商秋长,让他没有受到半点损伤,商秋长面色沉重:“好厉害的元癸红砂阴雷,这是正经的魔道秘法,大慧佛主是哪里学来的?”

这元癸红砂阴雷,乃是采纯阴女子月事癸水,与种种污秽之物,以魔门秘法炼制,不仅毁去血肉,更能污秽法力元神,若是中招,神魂都难以逃脱,只能投胎转世。此雷不仅克制修士,也污秽法宝、法术,若非紫玉如意,乃是天地生成的万载阳和之玉,商秋长还真没有能够防御这阴雷的办法。

从商秋长出山至今,斗过得邪道旁门修士不少,西方恶魔教派的修士也杀过,但却从没有人用出清源派记载的,在元胎赤阳天可称之为一大源流的纯正魔门法术神通,没想到在蓝星界天第一次看到真正高明的魔道功法,却是出自大慧佛主之手。

商秋长盯着大慧佛主,随后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脸色少见的剧烈变化,惊疑不定地看着大慧佛主。

大慧佛主看着手中的葫芦,同样愣住了,他神色在迷茫与惊恐之间来回变幻,最后化为几分惨然,将手中的葫芦轻轻抛了出去:“佛魔相生,世间无佛,又何生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缓缓落在那片已经炸的满是坑陷的尘埃之间,跌坐合掌,面露一丝微笑:“道德真人,引天魔入世,此乃大罪业,大因果,我合该有此一劫,你动手吧。”

大慧佛主那双眼睛,此时前所未有的澄澈,定定看着商秋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传闻释迦摩尼佛入灭时,身周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对娑罗双树,都是一树生机繁荣,一树枯萎凋残,八棵树半枯半荣,象征着常与无常、乐与无乐、我与无我、净与无净,而释迦牟尼佛入灭圆寂,自然也映照着佛与非佛,所以世间第一尊魔头,他化自在天魔主,就随着佛陀圆寂而诞生。

从此世间最为纯正,也是最为邪恶的魔道,便总与佛门纠缠不清。

大慧佛主作为如今蓝星界天灵气复苏之中,修为最高的佛修,却是无意中已经被天魔入心,随着修为水涨船高,也成为了天魔入世的门户,不知已经无意中散播出多少真正的天魔秘传。

商秋长俯身拾起他扔下的那枚葫芦,这葫芦通体澄金,却并非金子所做,而是天生如此,当真是一件奇珍,难怪能够容纳元癸红砂阴雷而不被污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今天方知天数奥妙啊!”

他一抖袖子,袖中飞出两道金光,只是速度却慢的出奇。原来,那是两条肥大的蜈蚣,浑身胖嘟嘟的,两对翅膀勉强带着身体飞动,那甲壳身躯里,装满了炽白的金液,如同点亮的灯丝一般,让人只是直视都感觉眼睛刺痛。

商秋长用法力罩住这对蜈蚣,口中默诵秘咒,随着咒语念出,两只蜈蚣来回扭动着,身上的甲壳一点一点脱落,最后只剩两道炽白的光芒,似气似光,似眉似羽,扭动挣扎着,就要走脱。

这正是被商秋长以太上斩仙咒喂食了太白金精的两条飞天金蜈,广净师叔所传的这门太上斩仙咒,乃是清源派一位修至飞升境界的祖师,幽涵真人所创,融合了巫、妖、兵家秘法,另辟蹊径,祭炼方法有些类似刀蛊,所以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将这飞天金蜈以太白金精炼化,脱去躯壳,便炼成了这门【太上斩仙飞刀】的雏形。

而之后的修炼方法,却颇有些不合正道,甚至有些酷烈,那就是以这太上斩仙飞刀,不断斩杀大能修士,积蓄杀伐之力,直到最终化育出一缕先天杀劫大道,到时便可斩仙戮神,屠妖灭佛,挡者披靡。

因为太上斩仙飞刀锋锐非常,所以必须要逆反五行,用能够不惧锋锐的,天地生成的木属奇珍,以木之生机,克金之杀机,将它收纳才行,而在木属奇珍之中,最适合的无疑就是种种奇珍葫芦。

大慧佛主用来装元癸红砂阴雷的,正是这样一枚葫芦,岂不是天数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古佛魔相生,大慧佛主引天魔入世,和天魔结下极深因果,普通的死亡,只会让天魔和他继续纠缠,一同转世。

而太上斩仙飞刀,不仅能够同时斩杀肉身元神,更能直接切断因果命数,乃是秉杀伐而生的宝物,确实是帮助大慧佛主解脱因果,祛除魔性,重新化虹转世的最好兵解之宝。

商秋长念出秘咒,那两道白光终于不再挣扎,亮如炽灯,有眉有羽,似两道精瞳,盯住了大慧佛主,大慧佛主当即动也不动,好似被定住一般。

这时,参与围杀大慧佛主一战的宫飞雪、楼清屏、昙心和大智禅主,也都赶到,见大慧佛主身上生机已散,昙心面露慈悲不忍之色,大智禅主也是一声叹息,轻声问道:“师兄,可有一言教我?”

大慧佛主屈手上举,手掌自然舒展,掌心向外,正是佛门无畏印,他抬眼往西方望去,眼神悠远,朗声念道:“

年少冥顽背故乡,雄心满腹太荒唐。

百年空耗弹指老,一事无成两鬓霜。

既见桃花何生疑,错将瓦砾做金刚。

沧海雪山依旧是,水月空花又一场。”

昙心和大智禅主,都合十称善,便是宫飞雪与楼清屏,也都肃容听着,不发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德真人,动手吧。”大慧佛主坦然笑道。

商秋长拱手道。“请宝贝转身。”

两道白光微微一闪,首尾相交,缠作剪形,往大慧佛主脖颈上一落,随后便有要逃走的趋势。

沾了杀伐之气,这太上斩仙飞刀才算真正炼成,但若是收不回来,就会酿成大祸患,商秋长赶紧念动秘咒,将太上斩仙飞刀封入了葫芦之中。

将太上斩仙飞刀收好,商秋长这才看向大慧佛主。

大慧佛主脖颈之间,开始慢慢溢出一条细细红线,从前往后慢慢绕去,大慧佛主声音依然撕裂:“我这一生,走错路,信错人,学错佛法,念错经文,恁般多疑,竟是个过错身,何其可笑啊!”

他大笑三声,手掌一垂,顶上头颅滚落在地,却连一滴鲜血也未流出,头颅双目合闭,犹自面带微笑,隐约之间,似有一道精虹飞起,往西面藏域方向落去了。

而他垂落在地的手掌上,临死之前捏着的,却并不是自幼就带在身边的念珠,而是之前山坡之上,那个女童敬献给他的,来自藏域的格桑花环。

此时在山脚下的藏民帐篷中,那个敬献花环的少女,正在帮母亲提一通牦牛奶子,在大慧佛主圆寂的那一刻,她忽然抬起头来,纯真的小脸上,泛起一抹诡异欣喜的笑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魔入世,这是灵气复苏的必然之劫,世间有阴就有阳,若是无魔,于正道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世间出现天魔,那将来修士飞升的时候,就多了一重魔劫需要应对,平添了许多难度。但渡过魔劫,元神会得到洗练,成就纯阳,更兼神念更为纯净无垢,更容易感应到飞升的仙界所在,这就是相生相克的道理。

大慧佛主的遗体,由大智禅主亲自护送回了藏域金顶红宫,而商秋长则回转南越,接上在蔡麟、林熦、林媚娘一行,往华国边境回返。

路上靠近了城镇之后终于有了信号,重度网瘾少年蔡麟赶紧登上各种账号,顿时发现网络上已经被大慧佛主逝世的消息刷屏了。

大慧佛主叛逃外国近七十年,长期到处流窜,搞风搞雨,但他逝世的新闻,却并非外媒报道,而是华国日报首先官宣,内容也是一贯的简练:“十四世大慧佛主拉木登珠于华国藏域察隅地区逝世,遗体现停放于日光城金顶红宫。”

这个新闻太突兀了,太爆炸了,迅速占据了所有媒体的热搜榜首,而且居高不下。

官媒大部分都和华国日报保持了一致的口径,内容简短,等待官方进一步发布消息,最多是简要讲述了一下大慧佛主出生、被选为大慧佛主以及叛逃出国、在国外搞分裂活动等生平经历。

而这种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引火烧身的新闻,小报是根本不敢碰的,反倒都保持了默契的沉默。

但在主要的社交平台上,各种纷乱的议论尤其是完全不顾惜自身马甲跳出来发言的大V就多了。

为什么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新闻传出的大慧佛主会突然去世?而去世的地点竟然是华国境内?又偏偏是察隅这个地处三国边界的敏感地带?而且大慧佛主的遗体竟然已经迅速地安置到了金顶红宫?

有人大胆阴谋论,认为大慧佛主是被华国的秘密特工暗中击杀,从国境边界送入察隅境内才宣布死讯的。

也有人觉得是大慧佛主试图潜入边境搞风搞雨,然后被华国官方击杀的。由此又引申出认为可能是华国故意引诱他入境,设伏击杀的谣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很快就有人将这件事与华国刚刚召开的宗教发展大会扯上了关系,认为大慧佛主回国肯定和藏域地区的佛教信仰有关,说不定是修成了什么法力,借此回来凝聚信众有所图谋的。

就在各种猜测众说纷纭的时候,网上突然又爆出一条惊人消息,有人在金顶红宫见到了大慧佛主的遗体,而这具遗体……是身首分离的!

甚至有人言之凿凿,确认金顶红宫曾请专业殡葬工作者缝补尸首,整理大慧佛主遗容!

这一消息迅速将大慧佛主的逝世引向了阴谋论的深渊,并且很快就被外网广为传播。

“大慧佛主在华国境内被谋害”

“华国设伏谋杀大慧佛主”

“大慧佛主被华国秘密处决”等新闻快速在外网火爆,并且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迅速转载回国内。

很多多年潜伏的媒体及大v,不知道是背后金主逼迫,还是感到时机难得,不敢惜身,纷纷下场表态,俨然已经确认大慧佛主就是被华国秘密谋杀的,什么“使用阴谋手段,严重损害国际形象”“破坏规则,必将导致政治暗杀扩散,华国必须为此负责”“千年以来华国都是君子之邦,只用堂皇之谋,不行苟且之事,当前政府有辱国体”都说出来了。

有些人说得眉飞色舞口水乱喷,连华国对待大慧佛主的根本立场都忘了,开始说出“宗教自由”“大慧佛主代表着藏民意志”“大慧佛主是华国佛教在国际上的一面旗帜,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落幕,是华国宗教文化界的耻辱”这等狂悖之言,不需说,这些送上门的功劳,自然是被反间谍部门给笑纳了。

当然,从大慧佛主是境外推动的阴谋家,入国境是来进行分裂活动角度分析的媒体也有,但是因为华国官方尚未表态,这些都是小媒体,是抓住机会刷一波存在感,本身不具备什么公信力,影响力也不高。

这其实也反映出了华国媒体宣传上的被动,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阴谋论随便怎么编,转眼就是一千个谎言,一千个谎言每个都是事实的一个切面,半真半假。而真相却只有一个,真相的一千个切面都要经得起考验经得起推敲,但凡有一点点存疑的地方都会给谎言留下空子。

所以,说真话永远比说谎话更难让人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华国媒体也非常沉得住气,一直到晚上的人民新闻才正式发布官方定论。

由于大慧佛主叛逃多年,已经背弃了国家,所以人民新闻主持人以一种庄重严肃,但并不悲痛的沉稳语调,用讣告形式对大慧佛主“因病医治无效”的逝世时间、地点进行了公布。

“大慧佛主此次回到华国境内,是就藏域密宗上师尊号传承问题进行磋商。在察隅地区,与华国修炼文明研究院院士委员会委员镇国道德真人商秋长、靖国太素真人宫飞雪、定国妙虚真人楼清屏、拄国大智禅师确吉杰布、抚国慈悲禅师昙心等宗教界代表,进行了深入坦诚的研讨交流。

“大慧佛主逝世前,对离境之后多年来所进行的一系列分裂祖国、背离人民的行为感到深切忏悔,对大慧佛主世系可以在国外传承、大慧佛主世系在他之后将会断绝等不正言论表示了反省及更正,并表示希望藏域密宗上师尊号能够按照华国相关法律规定及程序,在藏域进行传承仪式。

目前,大慧佛主遗体已被安置在日光城金顶红宫,由十一世大智禅主确吉杰布主持相关仪式,经华国中枢批准,寻找十五世大慧佛主转世灵童仪式,已正式启动。”

整个新闻里半点没有提及这场惊心动魄的当世最顶尖修士的大战,也给了大慧佛主一个相对体面的死法“因病医治无效”,而在讣告及相关内容播放过程中,大部分画面都是藏域、日光城、金顶红宫的各种风景街景航拍镜头、当地哀悼信众的镜头,但在最后一部分内容时,画面播放的是金顶红宫为大慧佛主遗体举行仪式的画面。

画面中的大慧佛主遗体以坐姿摆放,周围有金顶红宫的喇嘛在大智禅主主持下念诵经文。

就在这个短短十余秒的画面里,能够清楚看到,一个非常用心打的,十分精细,但绝对能够辨认出来的马赛克,始终出现在大慧佛主的遗体颈部。

新闻对此只字未提,开始回顾起大慧佛主的生平,其中不乏许多以大慧佛主口吻做出的批判性的定性言论。

人死如灯灭,谁能管得了身后名?更何况大慧佛主是在华国境内离世,盖棺定论的话语权自然掌握在官媒手中。大慧佛主逝世时确实有悔意,但如此详细、全面的对自身一生所作所为的评判,肯定不是大慧佛主的本意,但现在,这就是他本人的意思了。

即便大慧佛主此时真能开口,他也不会反驳,因为最终,身为藏域至尊上师,在商秋长为他斩断与天魔的因果联系,让他得以清净脱身之后,他还是要在藏域化虹转世。他的灵童,也只有在始终深信、尊崇着藏域密宗的藏域广大信众所生长的这片土地上,在这里浓厚的独特信仰之力的庇护下,才能确保自身一丝灵性不昧,实现真正的化虹转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是因为灵气复苏让他了悟了自身佛法的根本,让他清楚若是无法在此世求得正果,就必须回返藏域得到华国庇护才能转世重修,他才能够如此坦荡地接受死亡的结局,才会在临死前清楚表达忏悔,否则怕是连重来的机会也没有了。

华国日报及人民新闻的官博也转发了这条新闻,最开始下面都是官方控评,一水儿的正规军评论,端正严肃得仿佛机关里看了二十年报纸的老大爷或者脸正心红的热血小青年,但是很快评论区就被各种各样的评论给淹没了。

官博所在的夹眼app见势头不对马上给关闭了评论,但发现此事后,经短暂商议,官方直接要求夹眼app放开了对此事的舆论管控。

如果是在灵气复苏之前,或者说在一个没有灵气复苏的时代,为了平稳考虑,或许会进行舆论控制,以防华国境内数量广大的实际上非常容易操纵的“乌合之众”被误导。

但在当前灵气复苏的大背景下,大慧佛主的实际死亡原因又是如此的复杂,进行舆论管控或许反倒会造成谎言进一步发酵。

堵不如疏,在这样一个震惊世界的新闻里,放开了限制的言论,本就是最好的稀释。

相似的各种阴谋论质疑声自然很多,尤其是华国官方定论依然是如此的含蓄,但是架不住广大网友的脑洞强啊。

尤其是在华国宗教发展大会刚刚召开之后,十二位封号修士已经被传得跟神仙一样,神乎其神,而跟十二位封号修士之一的大智禅主并尊,并且活的年头长得多的大慧佛主,突然在华国境内,在五位封号修士的“深入坦诚的研讨交流”之后逝世,这谁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在官博评论里点赞数最高,并且有数万条复读机的前三评论,竟然是“深入坦诚的研讨交流”“深入坦诚”“研讨交流”,而且火速成了梗。

“三天之内研讨交流了你”

“公司对我深入坦诚,我却不敢研讨交流了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单位说要开研讨交流会,好害怕,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原先男票说要找我深入坦诚地谈一谈,我说,去死~,现在男票说要找我深入坦诚地谈一谈,我说,去死?!”

“原先领导说要找我深入坦诚地谈一谈,我好害怕,现在领导说要找我深入坦诚地谈一谈,我更害怕了!”

当然了,这么重大的一件事,光是一个新闻肯定是不够的,华国第二天还是召开了官方的新闻发布会,由外相亲自主持。

这时候商秋长和蔡麟他们已经再度从察隅进入华国境内,得以直接观看这次发布会的直播。

最开始提问的都是安排好的官媒,大多询问的都是大慧佛主是怎么忏悔反省,是否本人请求华国按照藏域传承仪式寻找转世灵童,以及藏域地区民众对此反应的。

随着境外媒体允许提问,问题一下就犀利起来。

第一个记者直接就问道“大慧佛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华国境内,华国五大修士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察隅地区”。

她这个问题里,直接用的就是“五大修士”,是非常标准的华语发音。

“大慧佛主进入华国境内,事先并未向华国官方报备,属于私自入境,但出于对大慧佛主本人,及对藏域地区宗教事务负责的态度,我方邀请五位修炼文明研究院院士委员会委员对大慧佛主进行了接待。”外相面色严肃,语调平缓地说道。

随后另一个记者迅速站起:“所谓的接待就是谋杀吗?大慧佛主是否是遭到五位修士围攻之后身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慧佛主与五位委员进行了深入坦诚的研讨交流,主要探讨了道教、佛教在修炼文明领域的一些基本理论、观点、方法及相关技术,大慧佛主本人年事已高,且多年来在境外从事分裂活动,对他的身体造成了较大的损伤,在研讨交流过程中,大慧佛主突发恶疾,医治无效去世。”外相的口吻依然四平八稳。

再度站起的正是着名阴间滤镜媒体,他开口就口气非常恶劣的问道:“我们有可靠消息表明,大慧佛主的尸体身首分离,是被华国修士砍头而死,请问华国对此怎么解释。”

“大慧佛主逝世后,十一世大智禅主亲自将大慧佛主遗体带回日光城安置,按照密宗仪轨,举行了相应仪式,并将于近日举行金身佛塔安放仪式,大慧佛主的遗体将会得到妥善保存,而寻找大慧佛主转世灵童的工作已经正式开始,十五世大慧佛主转世工作小组已经进驻藏域,将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处理好大慧佛主安葬及转世灵童确认事宜。”

外相话音刚落,那个记者就大叫道:“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大慧佛主是不是被砍头致死,请回答我的问题,在文明时代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惨无人道的残酷杀戮,华国所谓的五位修士是不是杀人犯?为什么这些杀人犯今天没有出现?他们会不会受到公正的审判?”

听到这些密集的问题,群情愤愤,很多记者都站起来,外相一言不发,严肃地看着这些记者,现场工作人员马上出来维持秩序。

此时,商秋长和蔡麟他们,正坐在华国军方派出的秘密迎接的护送车辆上,安全是非常有保证的,商秋长这时忽然笑了笑:“说得对,我不在场,未免显得心虚。”

随后他的身影突兀地在车里消失了。

蔡麟瞪大了眼睛,随后想到了什么,赶紧死盯着直播画面,他是知道自己师父看起来“德高望重”,其实和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性子里其实还是有几分跳脱,尤其是喜欢暗搓搓人前显圣的。

果然,画面之中,突兀地出现了商秋长的身影,他不是一点一点出现,也不是有什么惊人的特效,而是就好像前后两帧画面是拼接的,是后期处理的视频,就这么整个人完整地、突兀地出现在外相身边。

现场一片惊恐,甚至有人在尖叫,外相不愧是一国重臣,有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气度,脸色稍一惊讶,随后就恢复正常,商秋长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外相略一思索,直接点了点头,对着话筒说道:“下面,请察隅地区佛道交流研讨会的主要参与者,修炼文明研究院院士委员会委员,镇国道德真人商秋长发言。”

商秋长站在那张讲话台前,看了看下面满眼渴盼,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的记者们,脸色平静:“大慧佛主回国,和我们几个人,交流了一下,他不行,所以他承认他错了,并且诚恳地反悔,想要回来,我们对此表示欢迎,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你们还想要解释,好,我给你们解释。

“华国有句老话,叫,打开天窗说亮话。

“当前全世界所面临的,都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时代,传说从古代复活,神话变成了现实,看待事情的角度,处理事情的办法,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规则和关系,都该变一变了。

“大慧佛主为什么入境,我想在场的有些人,包括正在看着这场直播的某些国家,某些人,比我们更清楚。现在玩弄这些政治游戏,这些外交手腕,没什么意思。”

“华国,是挨过打的,华国,也最明白枪杆子才是硬道理这句话的真意,你们这些人,也应该明白,甚至比我们更明白,俾斯麦不就说过,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这话,说得不是很透彻么?”

“政治游戏,是给实力对等的人玩的,而现在,时代变了,我们该换一套话语体系了。

“比如,我这个人,喜欢溜达,有时候,我喜欢去海边溜达,有时候,我喜欢去南越溜达,这一次,我就是去藏域溜达,说不定,我也会跑去国外溜达,你们也可以像我们欢迎大慧佛主那样欢迎我,但是能不能像我们欢迎的这么好,这么深入坦诚,你们最好想想清楚,因为,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没资格的人,我是不爱废话的。”

商秋长说完,就微微一点头,退后一步,他的身影,就像来得时候那样,突兀地消失了。

外相再度站到话筒前,面色依然是严肃的,他缓慢地说:“在此,我也代表华国,正告那些和大慧佛主一样,从事分裂国家、破坏统一活动,危害祖国国家安全和利益的死硬分子,玩火自焚只有死路一条,弃暗投明才是人间正道。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希望这些破坏分子尽早认清形势,早早收手,回头是岸,莫要眷恋穷城,徘徊歧途,自寻绝路。”

随后,他忽然微微一笑:“在华国网络上,传言‘勿谓言之不预也。’,是华国外交辞令中,最为严厉的警告。在此,我向那些试图破坏和平与发展,损害华国安全和利益的霸权主义者和恐怖主义者,发出严正警告,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华国鼓吹超凡恐怖主义……”蔡麟撇着嘴,念着手机里转载自外网的新闻,“只有一个人的超级恐怖组织栖霞宗……”

念完了蔡麟才觉得不对,气愤道:“靠,谁说栖霞宗只有一个人,再说我们根本不是恐怖组织啊,师父,他们现在各种污蔑你。”

“也不算是污蔑,时代变了,修士个体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当年一个劫机者抓住合适的机会,都能用两架飞机重创米国,以后修真者带来的危害只会更大。”商秋长淡然地说。

“自古以来,武器的矛与盾,只有同时变强,互相制衡的时候,才能带来和平,一旦有谁掌握了超出时代的武力,就必然导致战争,以统治和征服为目的,无数无辜的普通人流血牺牲的战争。

“而灵气复苏,就是这样一种能够超出时代的武力。

“我与赤主曾经聊过这个话题,当今世界的和平,维持时间还不足百年,期间虽有大小摩擦,但总体是和平向好的,往前回看数千年,文明世界从未有过这么繁荣发展的时代,如果因为灵气复苏而毁于一旦,那是极其可怕的。

“灵气复苏应该带来的是文明的新跃升,世界的新繁荣,而不是应该带来毁灭。但是想要让灵气复苏平稳有序的发展,让整个世界理性和平地进入超凡时代,就必须先掌握足以定义规则,足以支撑话语权的武力。

“所以一贯讲究大国风度,追求平稳的中枢,才会同意我说出那么一番太过锋芒的发言。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才能争得先机。否则继续发展下去,不说那些真正拥有超凡势力,具有坐上棋局资格的大国,就是那些掌握了一些超凡力量就夜郎自大的小势力,说不定都会盲目自信,掀起事端。那样的损失,如果提前谋划,都是可以避免的,既然有可能避免,那自然就要试试。”商秋长看着飞机外面的风景,对蔡麟说道。

蔡麟听商秋长说这些大事,脸上露出讪讪之色:“师父,这样的事情,都是你这样的大佬琢磨的事情,跟我关系不大吧……”

“怎么不大?你是清源派栖霞宗现在唯一的人修弟子,虽然修炼的是外门功法,却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将来你行走四方,所作所为,代表的就是栖霞宗,当然要让你明白我们宗派的立身宗旨。”商秋长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而且你所修的功法,是清源派外门八法中最为独特的一个,以后的成就,我都不敢断言,你未免太看轻了自己。”

蔡麟缩了缩头:“我现在的修为才哪儿到哪儿啊,哪能参合到这样的大事里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哼了一声:“知道修为不够,还不抓紧时间修炼?”

“师父你也太难为人了,这飞机上面怎么修炼啊。”蔡麟委屈道。

“那就背背我传你的功法,虽然你已经选定了《七宝葫芦经》作为根本道法,但《玄羽灵飞经》依然有可以参照的地方,你要认真研习。”商秋长说完,合上双眼,闭目养神起来。

从藏域进入川南,回到华国腹地,军队的秘密护送就撤了回去,商秋长和蔡麟选择直接乘飞机返回建宁。

为了清静,商秋长让蔡麟直接买了头等舱,没想到即便坐了头等舱,还是有人过来打扰。

“蔡先生,这是给您准备的香槟,请您慢用。”空姐微笑着将还泛着气泡的香槟放在蔡麟面前。

蔡麟疑惑地说:“我没点香槟啊?”

虽然坐的是头等舱,但也只是国内普通航线的头等舱,除了座椅宽敞点,饮食质量高一点,并没有太奢侈的服务,更不可能像豪华头等舱那样点什么酒水,所以现在完全不是点没点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么一杯香槟的问题。

“是旁边那位先生自带并请您饮用的。”空姐将托盘捂在胸口,手臂向侧面一展,介绍之后就后退着离开了。

而和蔡麟隔着过道的那位乘客笑着伸出手:“蔡真修,您好您好,鄙人黄嵘,山字旁加一个荣誉的荣,不是郭靖的那个黄嵘。”

“啊……”蔡麟迟疑着伸出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嵘连忙起身,半蹲着探过身来,双手用力和蔡麟的右手握了一下,随后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摆放在那里的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蔡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蔡麟低头一看,才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原来黄嵘是国内知名的教育企业华夏育英的老总,蔡麟也曾听说过,只是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起来。

“蔡真修真是低调朴素,竟然坐飞机出行,我还以为您这样的高人都是飞来飞去的。”黄嵘的手肘撑着扶手,靠近蔡麟那边,笑着抬起手比划了一个飞的手势,看起来还有点诙谐。

“厄,是有点特殊原因,厄,你是不是想和我师父认识一下?”蔡麟这时候反应过来,他买的头等舱是两张沙发并排,商秋长坐在靠窗的一侧,他微微往后仰,让出旁边商秋长的身影。

黄嵘连忙惶恐地摆手:“不敢打扰商真人休息,我就是没想到能在飞机上碰到您这样的高人,想跟您随便聊聊。”

蔡麟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和自己聊什么?

“我看了您最近在艾丽岛发的视频,就是您和外国的邪修交手那个,诶呦,那道白光,从脑后那么一飞,太厉害了,跟看电影似的,让我想起封神演义里那种神通,那个哼哈二将,可太神了!”黄嵘满脸的钦佩。

这个视频是蔡麟最近的得意之作,黄嵘可是说到蔡麟的痒处了,不由就打开了话匣子,和黄嵘唠起了南越之行。

“蔡真修,您这可真是太厉害了,我看您年纪也不大,应该也没修炼多久吧,这本事真是了不得啊!”黄嵘听了蔡麟挑挑拣拣说出来的南越经历,满眼放光,钦佩不已。

“一般一般,我现在也就刚入了门,离真修还差得远呢,你可别这么称呼我。”蔡麟看似谦虚,脸色却难免得意。

黄嵘连连摇头:“那可不成,这真修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叫的,现在网上都传遍了,像您这样列入九天之星培养计划的,都是真正的修士,才有资格称之为真修,我这可是按照规矩来得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啊?”蔡麟还真没有注意到网上对他们这些九天之星计划里的修士怎么称呼,不由有些得意,随后他故做谦虚的摆摆手,“嗐,都是师父教得好,可不敢装大辈儿,您可是太抬举我了。”

“那可不是抬举,现在谁不知道,栖霞山就是道教第一宗门,您学的,那是真正的玄门功法啊!”黄嵘一脸敬畏。

蔡麟不由想起了商秋长所说的“开山大弟子”的说法,此时心里不免越发飘飘然,但他自小也见惯了各种吹捧,还不至于迷失自己,对这黄嵘更是有些暗自警惕起来。

从蓉城飞到建宁也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蔡麟压根没顾上参修《玄羽灵飞经》,光顾着和黄嵘闲聊了。

黄嵘今年才四十来岁,白手起家从课外培训辅导机构开始做起,十年时间已经成了涵盖国内多个领域的教育业巨头,甚至已经将公司运作上市了。能够自己闯下这样一份事业,不消说,情商是顶级的,蔡麟和他聊天聊得很是欢畅。

蔡麟心中也怀疑黄嵘是想打探什么或者想让他帮什么忙,不过直到下了飞机,黄嵘也没有提过什么需求,一路上聊天,也都把分寸把握得很好,问的都是些常识性的问题,并没有问及什么修真隐秘,搞得蔡麟有些不解其意,最后只是和对方互加了微信好友。

等下了飞机,蔡麟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见他这副模样,商秋长轻笑一声:“你猜,为了和我们坐这一趟飞机,他动用了多少人脉?”

蔡麟吃了一惊:“啥,师父,你意思他不是跟我们碰巧同路的?”

说完之后,蔡麟自己倒是回想起来了,他父亲作为华国重工企业的巨头之一,曾经为了能够争取到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在打听到某位大领导有去某省视察的行程安排后,又特地拜托了很多关系,从这位领导秘书那里,打听到了这位领导的航班,再拜托航空公司的高层,特地开了后门,让他能够购买和领导同行的机票,甚至将整个头等舱空余的票全买了下来,只为了打造一个和这位领导偶遇畅谈的私密环境。

“他真费了很大劲儿的话,怎么不跟师父你说话,而是跟我说话呢?”蔡麟还是不太相信,对方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和自己在飞机上聊聊天,加个微信好友。

商秋长斜了他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鄙视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蔡麟跟在商秋长后面走了一会儿,想起黄嵘偶尔瞥到商秋长身上,好像生怕打扰商秋长休息似的诚惶诚恐的眼神,突然醒悟过来,自家师父,如今已经是可以出入中枢,“和赤主聊一聊”的大人物了,黄嵘这种赶上风口,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深厚背景的商人,还真不敢直接试图拉拢讨好商秋长,简单来说,他还不够格,所以只能讨好他这个“开山大弟子”了。

噫,蔡麟此时才意识到,和商秋长南越一行,又登上了华国宗教发展大会的领奖台后,自己的身份真的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难怪在飞机上,商秋长要嘱咐他那么一番话呢。

“那……师父,你看我该怎么处理啊?”蔡麟家世不凡,自小对这种事情也是知晓的,但轮到他亲自经历,而且是身处上位者的一方,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黄嵘,消息还挺灵通的,我回来之后,就要上京主持编制华国的第一部国家修炼功法,他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才想方设法来攀上关系的。”商秋长见蔡麟终于反应过来,这才指点道,“涉及修炼的教育,肯定是国家掌握在手里,这块蛋糕,他根本没有碰的资格,要是他有这样的野心,那就不要理会了。”

“要是他只是想抓一抓和修炼、道法相关的教育,敲敲边鼓,你倒是可以考察考察他的诚意和能耐,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格。”商秋长随口道。

蔡麟这时候脑筋也转动起来:“哦,我明白了,他要是扯着咱们栖霞宗的大旗,搞个什么课外培训班,那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家想把孩子送进去,这个市场份额可是大得很。”

“宗门修行,目标是超脱凡俗,是出世的,但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却不能不入世,聚敛众多修行资源,以后,你也要开始着手考虑这些事情了。”商秋长吩咐道。

“我知道了。”蔡麟轻轻吐出一口气,现在想来,他自己能够拜入栖霞宗,何尝不是也有这分原因在呢。

迈入修仙世界的种种玄奇曼妙,此刻以一副更加真实的图景展示在蔡麟面前,让他意识到,修仙不只有改天换地的神通,不只有苍梧北海的逍遥,还有这超脱人世间的权力富贵。

等到出了机场,一辆低调的日系越野车穿过车流停在了师徒俩面前,一看滑下的车窗,蔡麟提了提装着沉甸甸玉卵的背包,乖乖坐在了后座上。

商秋长坐到前面,笑着说道:“在南越翻山越岭的,冷不丁回到这繁华都市,还有点不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要做神仙的人,自然受不了这些俗气,我在山上久了,每次下山都感觉不适应呢。”顾棣棠笑着说道。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运动裤,显得挺拔干练,十分精神,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就将车开出了机场。

“我离开这段时间,山里都好吧?”商秋长随口问道。

“都挺好的,中间又来了一拨施工的,把山门完善了一下,别的就没什么人过来了,我们几个安心修炼,进步都挺快的,如今,都能够戴着六欲金铃打完一套白虎真罡拳了。”顾棣棠说道。

“哦?”商秋长有些讶异,“这么说,你们都已经具备了成为鼎炉的资格了?”

顾棣棠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商秋长也没再开口。

重回栖霞山,一入山门,商秋长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师父?”蔡麟疑惑道。

“你感觉一下。”商秋长没有直接回答。

蔡麟望着栖霞山间的云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好像,灵气变得浓郁了。”

“没错,比我们去南越之前,栖霞山气眼的灵气变得兴盛不少,虽然比不过我们在桃花山那里感受到的灵穴的强度,但已经比南越山林要高出不少,而且和南越那种有些莽苍的灵机比起来,栖霞山地处人气旺盛的大城附近,灵气要更显温润,也更有人间气象。”商秋长指点道,“这是灵气复苏随着天罡地煞的出现进一步增强了,连带着气眼的灵机也提升了。灵机变化,蕴含着天地大道,你平时也要注意多加体悟,不同的地方,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的不同,灵机也不一样,里面都有值得参悟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商秋长教导蔡麟,顾棣棠在后面看着,只是微笑,并未做声。

等商秋长稍作整理,在望江阁坐下,邓忻,李竞,梁浚濠,柳逢四人,也和顾棣棠一起,来到了商秋长面前。

商秋长徐徐看过去,如今这四人身上,也都穿着衣服,但是从T恤透出的隐约痕迹可以看出,他们胸口都戴着六欲金铃。能够穿着衣服,行走坐卧的同时佩戴六欲金铃,足以说明五人都已经能够制住心中情欲,于是商秋长微微颔首:“诸位近日修炼辛苦,请演练于我看看吧。”

几人对视一眼,自梁浚濠开始,依次演练白虎真罡拳。期间,从他们身上,都能听到六欲金铃隐约的细微响动,本来衣服干爽的五人,练拳之后,衣衫全都被汗水浸透。

“不错。”商秋长轻轻鼓掌,“能够在短短时间练到这个地步,说明你们不仅天资过人,而且非常刻苦,否则断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如今,你们都已经具备了成为鼎炉的资格,不过,我心中早已嘱意一人,却是要辜负其余几位的辛苦了。”商秋长将目光往顾棣棠身上看去,“棣棠,你且到我身后来。”

顾棣棠呼吸微滞,随后缓步走到商秋长身后。

“我知道,你们参与这次训练,脱颖而出,并非对我商某人有什么情分,而是心慕大道,想要有所成就。能够完成鼎炉训练,说明你们几人的资质也是上上之选,所以接下来,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传授你们一门能够以武入道的武学,名为《参斗明微功》,曾经有人修炼此功,达至破碎虚空的武道至高境界,可以媲美道门的白日飞升,但武道兵家一途,自古以来就阻碍重重,你们能修到什么境界,全看你们个人的造化。另一个,则是传授我清源派外门八法中的《十方灵应金甲神将秘咒》,炼成之后,可以成为清源派的护法神将,只要清源派不灭,护法神将便不会真正死亡,算是得了个假长生。”商秋长开诚布公地说道,“一条是登天之路,但不保证你们能走多远,一条成就有限,但至少能保你们千年寿算,人间逍遥,你们自己选择吧。”

四人听了,呼吸不由粗重,一时间难下决断,商秋长见了,便说道:“这是事关未来的重大决定,确实不是那么容易下的,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们定下选择,直接来告诉我便是。”

能够宽限几天让几个人都很感激,纷纷告退,只留下顾棣棠在商秋长身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望江阁外,江水奔流,不复西归。

商秋长静静看着江水,许久没有说话。

顾棣棠一直站在他身边,默默陪着,同样没有说话。

“棣棠,我选了你,你好像并不意外。”商秋长思量着开口道。

“既不意外,也很意外。”顾棣棠确实很是平静,并未有什么激动的心情。

“哦,此话怎讲?”商秋长问道。

“不意外,是因为所有参与选拔的人之中,只有我和你在选拔之前就认识,我也一直借着这点情分,努力地接近你。意外,是因为仅凭这一点点情分,连我都不觉得,能够影响你的选择。”顾棣棠平静地说。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选择了你?”商秋长又问道。

“可能是怕麻烦吧。”顾棣棠轻笑了一声,“所有参与选拔的人里,只有我的目的,我的野心,我的贪求,你看得清清楚楚,换一个人,你还得再去看个分明。”

“你这么说,未免看轻了自己。”商秋长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始终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所以知道你刚刚选择之前,我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顾棣棠的视线落在商秋长的背影上,声音带着笑,也带着无力,“可现在我发现,即便你选择了我,我也依然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

商秋长轻轻一笑:“当初相逢之时,我初得道法,踌躇满志,你恰好出现,让我见到了已经初具规模的官方力量,自然对你印象深刻。而且我也不需瞒你,你恰好是我喜欢的类型,从初见起,我就对你很有好感。”

“后来你对我的刻意接近和讨好,我都心知肚明,我也是个男人,还不能超脱凡俗,当然会动心。你为了我加入集训,不论你求的是什么,能一路走到今天的地步,成为合适的鼎炉,都说明你付出了很大努力,选你为鼎炉,是你应得的。”商秋长宽慰他道。

顾棣棠听了,却并没有什么欣喜,他垂下视线,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开口道:“听起来,你对我,也仅仅是有好感而已。”

“没错。”商秋长坦然承认。

“我清源派的人鼎心炉之法,以人心欲念为火,此欲以人身五鼓七弦引动,兴欲而不溺欲,存乎一心之间,并不是那些男女欢爱、情浓意重的情爱欢喜双修,而是上乘的玄门阴阳交泰之法。简而言之,这门双修之法,与情爱无关。”商秋长直言说道。

“你选的是鼎炉,不是爱人。”顾棣棠苦笑道。

“此言透彻。”商秋长的声音依然清冷如昔,“人鼎心炉之法,以太上忘情为妙旨。太上忘情,不是无情,而是有情但不滞于情,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

“你我初相识,你心中便有所贪求,但那些不过是俗世富贵,人间权柄,你若想要,我现在便可做到。但你求的若是两情相悦,用情至深,恕我难以做到。”商秋长怅然而叹,“事到如今,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棣棠,你若觉得所得非所愿,可以离开。”

顾棣棠神色复杂难明:“秋长,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喜欢当然是喜欢的,只是,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喜欢。”商秋长平静地说,“修仙求得是逍遥自在,逍遥并非绝情绝性,心若铁石,而是万事万物皆得其趣,又不萦于怀。”

“我修道的时间并不长,但随着修为日高,渐渐已经与凡俗之人拉开了距离,心里所思所想,所求所得,都已经和过去不同。随着我迈入更高境界,身心都变化为更玄妙的形态,寿命也远超过凡人,看待事物和感情的心态,只会越来越不一样。”商秋长拍了拍身侧,示意顾棣棠过来。

顾棣棠坐在他身边的地面上,陪他一起看着江水奔流。

“人鼎心炉之法,是双修之法,只要我功行提升,便能带着你不断跨过境关,我若修至飞升之境,你亦可与我同往。随着你迈入修行,修为日高,你便会明白我今日所说,对于凡俗之人所沉溺的情爱欢好,也会有不同看法。”商秋长说道。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么?”顾棣棠说完自己便笑了,“我也知道,真正的修仙者,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不可能像电视上似的,拥有改天换地的法力,修行了几万年的神仙,还天天因为谈恋爱而要死要活的。你的未来,便如人间皓月,万家共仰,想独占你的全部是不可能的,我便如同月宫里的蟾蜍,能陪伴在你身边,便已经是最好的了。”

“上次还说是野狗,怎么这就变成癞蛤蟆了,你不是癞蛤蟆,怎么也得是个男嫦娥。”商秋长也玩笑道,顾棣棠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修到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的境界,或许我也不过是修持几百年,最终不过黄土一抔、无望长生的可怜人。到时候,回首数百年辛苦修持,或许我也会后悔,在自己还有着凡人心思的时候,没有好好轰轰烈烈爱它一场。”商秋长远望江水匆匆,叹息幽幽。

顾棣棠摇了摇头:“你不是会爱的轰轰烈烈的人,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看出来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你才这么适合修仙,才修炼的这么厉害。”

商秋长淡笑不语,顾棣棠说得没错,他自小便不是个情感浓烈的人,若是真的浓情如烈火,此时此刻,他对顾棣棠,也就不会是这般情态。

“但是能够听到你说一句后悔,便已经够了,我别无所求。”顾棣棠转头看向商秋长,双瞳里是炽烈又颤抖的火,最后却只化作唇边轻轻一笑,“我真好奇,你师门有这么一种修炼的方法,难道修炼的人,都没有什么感情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还真是这样。”商秋长似是并未察觉顾棣棠的心意波动,依然淡淡说道,“我清源派有天地人三种鼎炉之法,各有优势。天火取大日真火,进境最快,筑基期十日便可炼去阴晦,抱丹境一年便可化解丹煞,而且在元神境时可以在元神中炼出一缕纯阳精气,至阳至刚,博然浩大,可以轻易渡过洗阴化阳的天雷劫。地火取地心真火,进境居中,胜在以地火炼法,在元神化为法相的阴火劫时,可以更为容易。而人火之法进境最慢,但鼎炉和修士共同修持,在元神境时,鼎炉体内可以炼出一朵红莲业火,帮助修士消解因果业力,对于飞升之时减少因果劫力大有裨益。”

“对于想要窥望长生的人来说,天火地火的益处其实更大,人鼎心炉并不是第一选择。但是因为人鼎心炉,是成就大道的一条捷径,所以很多凡俗中的世家巨室,甚至王朝权贵,都会让自家合适的后辈提前按照培养鼎炉的方式修炼,然后找到那些资质出众的修士,毛遂自荐,希望对方能够选自己为鼎炉。哪怕他们选中的修士没有修到飞升之境,至少也能庇护家族数百年,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商秋长道出了冷冰冰的事实,“其实,我之所以选择人鼎心炉,也是因为现在灵气刚刚复苏,而想要建造天火大阵和地火天炉,不仅需要大量的宝材,而且需要耗费很长时间,严重耽误我的修行,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棣棠听得呆了,随后自嘲道:“我原本以为,你的修炼方法就是这样,还暗自窃喜,现在看来,也是时也势也,恰逢其会,若非是现在这么个特殊情况,我还真未必有资格做你的鼎炉,是不是?”

“倒也未必,在我师门里,也有出身普通家庭,因为自小便有青梅竹马,情深难舍,而提携对方成为人鼎心炉的。”商秋长说道。

“我们可够不上青梅竹马。”顾棣棠看得很明白。

“佛门有缘分之说,此时此地此人,恰巧相遇,便是因起缘生。”商秋长向前指点道,“你看这江上舟船往来,有多少人匆匆一面,这也是缘,但这样的萍水相逢,却未必能有结果,这就叫有缘无分。你为了成为鼎炉而努力,我于千百人中看顾你,这便是有缘有分,所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我明白了。”顾棣棠轻舒一口气,露出释然笑意,“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努力。”

“你确实很努力。”商秋长点头,抬起手比了个大拇指,“给你点赞。”

顾棣棠抬手抓住他的拇指:“光点赞可不够。”

“那你还想要什么?”商秋长笑着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要……问你个问题。”顾棣棠露出狡黠神色,“你刚才说,上次还说是野狗,上次,是什么时候?”

商秋长神情一呆,随即脸色不自然起来。

“所以那次果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你真的救了我。”顾棣棠窃喜起来。

“不过是看不过去罢了,你不必谢我。”商秋长一本正经地说。

“谢不谢的,一会儿再说,我就想知道,当时,你是对我动手动脚了吧?”顾棣棠挑起眉来,大胆问道,“我就知道那么真实的感觉,不是幻觉。”

“那又如何?”商秋长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

顾棣棠看着商秋长,眸光转动,像是要把商秋长此时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你说随着你修为越来越高,或许就不会再有普通人的情感。可现在的你,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吧,我并不敢奢求你对我有多少感情,但至少,你对我,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商秋长看着顾棣棠慢慢靠近,竟感到有种迫人压力。

“商道长,我现在已经成为鼎炉了,你教教我,接下来该怎么修炼好不好?”顾棣棠凑到商秋长耳边,嗓音沙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棣棠大着胆子跨坐在商秋长身上,心潮澎湃,却又不过轻举妄动。

“棣棠,你可知世间有天籁,地籁,人籁之说?”商秋长面目清冷,似乎只是与顾棣棠解说道法一般,“天籁是万物自然之声,地籁是风穿孔窍之声,而人籁,便是你以后修炼的关键。”

听他这么说,顾棣棠神色也认真起来:“人籁要怎么修炼?”

商秋长的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人身上有五鼓七弦吗?”

“记得……啊……”顾棣棠正在回答,商秋长的手已经滑到他臀峰上,轻轻一拍。

长久修持下来,顾棣棠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敏感,虽然他现在能以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自身的欲火,让六欲金铃都悄无声息,但此时心防松懈,又坐在自己心慕已久的商秋长怀中,顾棣棠自然情难自已,轻轻一拍就忍不住叫出声来。

而商秋长显然并不打算就此停下,反倒双手左右交击,暗合某种节奏,拍打在顾棣棠挺翘双臀之上,打得顾棣棠忍不住不断浪声淫叫,在商秋长怀里简直是坐立难安。

仅仅是拍打双臀,顾棣棠就已经浑身冒汗,T恤微见汗湿,显出内里身体的轮廓。身为正宗地道的鲁省大汉,顾棣棠天生宽肩窄腰,体魄俊伟,此时汗湿的黑色T恤裹住身躯,肌肉轮廓隐然可见,越发显得蜂腰猿背,身形雄健。

商秋长双手轻轻将黑色T恤向上撩起,汗湿的身体泛出熟润之色,随着顾棣棠急促呼吸,腹上八块腹肌如古代的铁甲般起伏展动,再向上,两道浑然天成的峰峦显露出来,既是宽厚如山的男子胸襟,亦是让人心热的阳刚艳色。

顾棣棠始终看着商秋长的眼睛,虽然在商秋长面前已经并非第一次袒露身躯,但今时今日,显然有着特殊意味,他心中竟不免有了点忐忑害羞之意。尤其是商秋长只脱了一半,紧身的衣服卡在胸肌中间,只露出还夹着六欲金铃的乳首,竟反倒更让顾棣棠感到心慌意乱。

而此时商秋长双眸深若寒潭,不漏半分情绪,只是以双手拇指轻轻拨弄那挺立的乳首,转圜摩挲,顾棣棠浑身微颤,低喘呻吟之声更是忍耐不住,伴随着他连绵起伏的呻吟声,六欲金铃也再度晃动起来,细微铃音摇动欲火,本以能够忍住的铃音现在变得格外难捱,丝丝酥麻自乳首散布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铃被轻轻摘下,坠落在地,发出最后一声清脆铃音,但顾棣棠的淫浪之声,却并未就此停住。商秋长将他搂在怀中,一手揉握胸前峰起,一手抚按腹间田埂,微凉的手指好若冰肌玉骨,越发显得顾棣棠肌肤处处热烫。

“乳首是绛珠弦,双胸是丹阳鼓。弦声细高,鼓声粗沉。”商秋长双手先是拨弄乳首,随后抓揉胸肌,顾棣棠的呻吟声也先高后低,低后再高,高高低低,曲曲折折。

随后商秋长一手到后面抚摸着顾棣棠厚实的脊背,一手在前面轻轻拍打着他八块棱角峦起的腹肌:“脊背中为金梁弦,小腹八方为元田鼓,弦声优缓,鼓声促急。”

他微凉的指尖却好似点着了火,沿着顾棣棠腰间顺着向上,顾棣棠不自觉便被摸得挺直身体,口里呼出低缓的呻吟,可前面抚摸腹肌的手却又让他小腹不断搐动,声音便变得短促断续。

“人籁便是这般演奏的。”商秋长此时才施施然说道。

顾棣棠口舌皆颤,浑身酸软,想要回答一句,商秋长的手却还在作怪,只是周身爱抚,竟让顾棣棠感觉周身已有自己私底下手上快活时临近峰值的感受,竟不知真要是被商秋长要了身子,又是何等样快活:“你们……你们修仙的……都这么会玩么?”

“修仙求得是长生自在,享人间诸般清福,可不是修成那些苦行的老僧,动辄活上几百年,自然玩什么都是精细得很。”商秋长淡淡笑道。

“还、还有什么弦啊鼓的……”顾棣棠整个人已经软在商秋长身上,明明自己身量比商秋长更加高壮,现在却软若春水,从未觉得自己这般荏弱可欺。

“还有舌是幽声弦,齿是排玉鼓,弦声幽咽,鼓声清回,需要细细地听……”商秋长捉住他的双唇,舌尖渡进去,便将顾棣棠压住。

顾棣棠只听说接吻是恩爱人最快活事,却不曾想到是这般快活,商秋长的舌尖比他的手指还灵活,拨弹着他的舌头,从尖到根,轻重缓急,许多声音都被咽在喉里喘不出来,舌尖敲打牙齿,更是让他津液四溢,自嘴角流出,羞涩难当。

一吻既霸,顾棣棠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是浑身赤裸,而商秋长身上亦只穿着道袍大氅,露出白玉似的肌肤,想到这里是望江阁,下面江面乃至对面不知多少人都能看到,顾棣棠不由大是羞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怕,他们看不到的。”商秋长笑着安抚他道。

顾棣棠羞红了脸:“神仙手段,都用来脱衣服,搞野战了。”

“神仙手段还厉害着呢。”商秋长微微一笑,双手下降,一手抓住顾棣棠的阳根,一手托住顾棣棠的双睾,“我再教教你什么是一阳弦,什么是双丸鼓。”

骤然被商秋长触碰如此私密部位,顾棣棠羞窘至极,尤其想到商秋长这般神仙人物,竟用那双拨云弄月,指点山河的妙手,握住了自己身上最隐私羞耻的部位,那种羞耻与窃喜并存的感觉,简直让他陶陶欲罪。

“一阳弦虽少,音调百转千回,双丸鼓虽多,声音高亢出云。”商秋长双手转动,一手或盘或磨,或持或握,或推或弹,将顾棣棠的阳根玩出十八般花样,尺寸本就傲人的性器,已是雄姿勃发,涨红欲喷,偏偏另一只手却只是牢牢箍住睾丸根处,不许精关轻泄,上面已经是疾风骤雨,不堪摧残,下面却是江河封堵,滴水难流。

顾棣棠在这清幽出世的栖霞山门里,真个是叫出了百转千回的淫浪声音,高潮已是反复来了数次,每每被商秋长拦住,这时声调便只有高亢哀求,真真是明白什么叫人籁靡靡,不堪细闻了。

“求……秋……唔……哈……”顾棣棠泫然欲泣,只觉得往日在军中吃尽千般辛苦都不曾落一滴泪,咬碎牙关吞落肚里都不求一句饶的自己,现在却是想求饶都说不出话来,双手软软搭在商秋长身上,浑身泥软,任由商秋长随意亵玩,双眼中含着的点点泪光,勉力忍着,却已是不堪重负,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得哭出声来。

“下面的鼓弦,便要换个方式来弹了。”商秋长松开手来,让顾棣棠靠在自己肩头缓了一缓,此时顾棣棠才察觉,自己双股之间,早有一根硬物傲然耸立,硬烫如铁。

他吃了一惊,随后有些羞涩地说:“这、这就进去么?”

“嗯?莫不是你还没准备好?”商秋长的手滑到他后穴处,两指往里一探,湿滑软糯,滋滋有声,“我看这里早已等不及了吧?”

顾棣棠顿时羞耻至极,挪开视线隐忍着羞耻说:“我看国外那些片子,都要先……口交一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实在想不出商秋长那么多文雅词汇,只能直白去说。

商秋长微微有些讶异,随后轻笑道:“五鼓七弦,具在你的身上,两身相合,便是入鼎开炉,倒是不需要这个步骤。”

顾棣棠也惊讶了,心里竟有些失落:“哦……”

“修炼确实是不需要这个步骤的。”商秋长一本正经地说。

顾棣棠木木地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商秋长,有些惊喜地问:“那、那你……你需不需要……”

他一问出,商秋长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好些圈,那始终智珠在握,从容不乱的视线,第一次露出几分别样意味来。

不待他回答,顾棣棠已经从他身上滑下,跪在他面前,这一跪,竟没有丝毫羞辱之感,亦没有曲意承欢的荣让,顾棣棠心中,反倒生出一丝朝圣般的感觉来。

方才种种亵玩弹拨,都可算作修炼方法,唯有此刻,此事,因为不需如此,才反见心意。

商秋长道袍展开,露出颀长修俊,风姿玉骨的身体,便连胯下物事,都色若白玉,顶若丹朱,龙筋虎骨,浑然一柱,其壮其伟,令顾棣棠又畏又喜,心乱如麻。他伸出手去,大着胆子握住,感受到那依然属于人类的滚烫热度,才多了几分真切实感。

也是在握住商秋长阳根的这一刻,顾棣棠才真切觉得,自己并不只是商秋长修炼用的鼎炉,这火热的温度,这坚实的硬度,只说明一件事,那便是此时此刻,商秋长那颗只追求天地至理的道心,也有片刻休憩,为他这凡俗身躯,情动意弛。

想及此处,顾棣棠只觉得身体越发软麻,后穴更是泛起阵阵不能言说的颤抖收缩,比刚刚商秋长拨弄他身体鼓弦的时候还要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从来没做过,做的不好,你多多……包涵……”顾棣棠忍着羞意勉强说道。

“无妨,我虽然没炼到铜皮铁骨,但周身亦是真元流转,便是你全力一口咬下,也未必能伤我。”商秋长笑着说道。

顾棣棠无奈笑道:“说得那么恐怖……”

虽然商秋长说不需多加小心,可顾棣棠张开双唇,缓缓在阳首上合拢的时候,还是十分小心翼翼,唇舌一触,并没有普通人身上的骚浊味道,反倒是带着淡淡的清香,舌头在上面攀援环绕,便如舔着一根热烫的玉柱。

刚开始顾棣棠还有些生涩,只能以唇舌绕旋,渐渐胆子大些,便敢将此物迎入喉中,上下吞吐,内外抽插,阳首那一圈肉冠,在喉咙里刮磨冲撞,顾棣棠竟不觉难受,反倒自喉至腹,荡起阵阵酥麻愉悦,不知不觉间,云缭雾绕的栖霞山上,江流水奔的望江阁边,只有咕咕吞吐之声,和些许凌乱喘息。

以商秋长的修为,真气已经转化为真元,哪里会有呼吸紊乱之事,无外乎是情动之时,不想刻意隐忍,便也暂且让自己放纵肆意一回。

顾棣棠在他胯下曲意逢迎,唇舌道不尽千言万语,尽皆默默吐露在这铁心的莽物、烫嘴的玄武身上,只觉得越是吞吐品尝,越是情动酣热,竟是用出了十八般武艺,好似练了千百遍一般,忍不住将已经满是津液润泽的阳具放出,羞赧地辩解道:“我真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学武天赋极高,舞枪弄棍,自然也是一学就会。”商秋长戏谑道。

顾棣棠羞得无地自容,被这般夸奖,心里又是羞耻又是得意,只觉得把习武天分和这事扯在一起,商秋长这人骨子里果然是个坏坯。

商秋长轻轻摸着他的短发:“我下面流出这些液体,都是真元所化,正是你练功所需,不要浪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顾棣棠这才看到那雄柱顶端若珍珠般凝着的露珠,闻起来只觉得有淡淡馨香,舌尖轻挑,更是寒凉爽沁,忍不住吐槽道,“修仙的人真是厉害,这里流出来的东西都是香的。”

商秋长轻笑一声,将顾棣棠拉起,让他坐在自己怀中:“鼎炉鼎炉,还是要进到里面去好好烧炼一番,才能炼成真金啊。”

说完,他便握着自己阳物,抵着顾棣棠穴口,徐徐往内送入。

“唔……”顾棣棠闷哼一声,却觉得商秋长那物进来的时候,并不像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样艰涩疼痛,反倒只是略觉酸胀,身体便被慢慢撑开,好像身体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内里似乎生出一个极大的空间,空虚得很,急切想被什么东西给填满。

而随着商秋长阳物填至深处,便觉得里面严丝合缝,完美契合,刚好将那里撑得没有一丝余地,身心皆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只是进入得这么容易,似乎和网上的说法不一样,顾棣棠有点慌乱的说:“我、我真是第一次……”

“你修炼这么久,身体早已经宽松自如,不会像普通人那样难以承受,所以才会感觉如此容易,若是换个普通人来,我下面这根,怕是要耗费半天才能破门而入了。”商秋长让他宽心,随后脸上露出玩味笑容,“不愧是鼎炉,里面真是热情如火。”

“这谷道热肠,便是玄牝弦,双臀如满月,便是怀月鼓,要想弹奏得好,可得费些力气。”商秋长将顾棣棠抱在怀中,力从地起,气自根生,阳具浅抽深送,或九浅一深,或三深一浅,好似弹奏着绝世名曲,将玄牝弦弹得时而簌簌若有大蟒归窟,时而咕咕如有重锤捣入,时而滋滋好似岩隙涌泉,更兼腰胯撞在怀月鼓上,啪啪作响,只将一对丰满的“鼓面”撞得渐渐泛起涨红,更将顾棣棠撞得坐卧不安,如骑烈马,浑身颤抖,淫叫不休。

顾棣棠觉得自己这般浪叫,太不成体统,简直比听闻过的淫娃荡妇还要不知羞耻,只能强自忍耐,试图不要这般没羞没臊。可商秋长却将他双手捉住,单手轻松握在顾棣棠身后,另一只手握着顾棣棠前面雄茎,好似将烈马套上缰索,让顾棣棠无处可逃,身体摇摆不停,只能不住浪叫,不过片刻,便已经腰膝酸软,俯身趴在商秋长肩上,双唇闭都闭不上,只有嘴里的喘息,变出千百个调子。

“忘了告诉你……”商秋长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鼎炉修炼之法,插进去便已经阴阳交泰,其实是不需要动得……”

顾棣棠身体一震,却没有力气起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鸡巴大不大?”商秋长在他耳边轻柔说道,“操得你爽不爽?”

平日里商秋长一派高人风范,说话总是文白夹杂,端是正人君子,玄门高士,此时忽然说出这么一句粗鄙问话,顾棣棠浑身发颤,羞耻到了极点,却也兴奋到了极点,下腹如同火烧一般,差点就泄了出来,偏偏好似被什么给关了精口,喷不出来,泄不出去,憋得越发难捱。

“人身有五鼓七弦,你可知多出来的两弦是什么?”商秋长此时将他搂着,手指捏住他的乳首轻轻揉捏,“这里便是漱玉弦。”

漱玉弦不在体外,而在体内,谷道之下,肉壁所藏,骤然被商秋长顶住,狠狠撞上去,顾棣棠双腿都哆嗦起来,只感觉浑身似乎要紧绷起来,偏偏提不起半点力气,双腿无力地在商秋长身上蹭了蹭。

商秋长这时候才松开手,顾棣棠身下阳茎开始涌出一颗颗珍珠似的津液,晃动着抖落在商秋长身上:“人身是鼎炉,这里便是出气的口,浊液流出去了,便能纳入我的真元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顾棣棠只感到自己身体内部似乎涌起了滔天大潮,浩浩荡荡的真元如同海浪般涌入身体,让他下身又沉又重,小腹都有鼓胀难忍之感,偏偏从外面看去腹肌依然平坦,并不是真的填满了什么东西。

而随着真元涌入,顾棣棠这才察觉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个奇妙的部位,好似一片虚无的空间,内里燃着一团熊熊烈焰,真元涌入那片空间,便在里面反复浇灌冲刷,却始终扑灭不了那团烧得顾棣棠浑身燥热的欲火,反倒让欲火愈来愈烈。

商秋长撞得顾棣棠神魂颠倒,忘了今夕何夕,此身何地,全副心神,全都沉浸在那水火交融,阴阳交泰的奇妙快感里,渐渐神魂气机都有升华之感,好若有甘雨仙露自身体里涌出,往四肢百骸而去,身上那种酸麻酥胀的感觉,全都化成了无法形容的愉悦。

待到大潮缓缓退去,真元复归商秋长体内,顾棣棠才渐渐从那种无法形容的玄妙体验里缓过神来,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却并无半点臭味,反倒散发着淡淡的清冷香气。

“我的真元阴晦,被你体内的欲火炼化,便成了你的真气,这便是你的炼气之法。”商秋长此时指点道,“所以身为鼎炉,你的境界,是随我修为而提升,眼下你炼气未成,不能泄身失去元阳,倒是要让它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用手指在顾棣棠阳茎根部一点,真元封住了经脉,内里的元阳精液到底未能喷涌。不过感受过刚才那种阴阳和合,天人之乐,此时是否能够泄身,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商秋长稍一犹豫,看向顾棣棠双眸:“我筑基已成,只要不是被盗取了元阳,只是泄出些许元精,倒是不会损伤什么……”

顾棣棠听了,微微一愣,随后轻声说:“这也是修炼的一部分么?”

“不是……但是,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想彻底地得到你。”商秋长看着顾棣棠,顾棣棠忍不住双臂抱住他,吻上他的嘴唇,伴随着商秋长微微变重的呼吸,顾棣棠只觉得一股沉重寒凉,如坚冰液汞似的液体,喷发到自己身体内部,一下一下,重重擂在谷道深处,足有十余下,打得他也跟着不断轻颤,将他内里填得满满当当,如同灌了一壶冰水般。

直到此时,商秋长始终轻松写意,十指捏螺般的身体,才流露出短暂的失神轻颤。

“我的精液也有北冥真水的性质,沉重寒凉,你不要排出去,用你的身体化掉,对你精纯鼎炉之火很有好处。”商秋长轻舒一口气,双手缓缓抚摸着顾棣棠的身体。

“便是没有任何好处,便是只会难受无比,我也不舍得排出去。”顾棣棠脸色微红,却是情真意切。

商秋长微微一笑,将他搂在怀里,顾棣棠也放松地倚在他身上,清风徐来,吹去身上汗湿,只觉得舒爽酣畅。

望江阁下,江水滔滔,奔流向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阴阳交泰,天地之至理,世间有纯阴纯阳,亦有阴中之阳,阳中之阴,商秋长和顾棣棠,以纯阳之阳,制阳中之阴,另出清源派鼎炉之法机杼,自有一番所得。

尤其是行床笫之欢,体生命和谐,此中真味,自有玄妙,商秋长自觉心境神魂亦有进境,更加圆融。

此番远行,固南越,破出云,败米帝,震暹罗,降身毒,定藏域,大杀四方,收获颇丰,正该沉淀一番,去芜存菁,争取尽快迈入神藏境,开始炼气化神的修行。

故而接下来一段时间,商秋长准备静修一番,于此同时,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主持编制华国第一部官方修行功法。

“棣棠,你换上这身衣服,和我一起去吃顿饭。”商秋长指着一身挽着白袖口的藏蓝色长褂说道。

顾棣棠打眼一看就很惊讶,这身长褂绝非市面上售卖的普通款式,设计中有着明朝汉服的元素,修身合度,裁剪妥帖,看着低调,实际上肯定价格不菲。

他换上之后,更是显得长身玉立,古意盎然,也有了几分商秋长的出尘之气。

商秋长将他挽住,顾棣棠只觉得身体微微一震,再睁眼时,已是换了个地方。

顾棣棠看了一圈,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随着候在这里的警卫请他们等车,驶过一些久仰大名但从未见过的地方,顾棣棠才渐渐瞪大了眼睛。

等到了那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院,进了装饰都有些年代感的客厅,顾棣棠才束手束脚起来。

“秋长来了,坐,都坐。”这家男主人招招手,先坐在沙发上,见顾棣棠拘束不安,笑着问道,“这就是棣棠吧,秋长千挑万选的人?看着不错。按你们的说法,该怎么称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棣棠是我的道侣,您叫名字就行了。”商秋长笑了笑。

这时一位仪态万方的夫人从屋里走出,手里还捧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笑呵呵地招呼道:“过来啦,来,吃点水果。”

她接着又转身招呼道:“清惠,给客人倒水。”

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生得明眸皓齿的女孩走进客厅,拿出茶杯,帮商秋长和顾棣棠沏茶。

这本是一副平平常常的招待客人的场景,只因此时坐在主位的男子正是中枢赤主,坐在他身边的便是曾誉满华夏的赤主夫人,这一切便都显得不寻常起来。

女孩倒完水后,坐到母亲身边,轻轻挽着母亲的手,但并未倚在母亲身上作撒娇情态,而是大大方方地看着商秋长和顾棣棠。

因是家中会客,赤主姿态更显随意,便连衣服都是居家服饰,他看向商秋长,笑着说道:“你往南边走这一趟,做了许多事情,辛苦你了。”

“都是些小事。”商秋长淡然地笑了笑。

“以你看来,现在外面的形势怎么样?”赤主又问道。

商秋长想了想,开口说道:“现在灵气复苏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超凡者的实力越来越强,在南越、暹罗、身毒这样的国家,已经渐渐开始掌控政权,有了超凡势力与世俗政权合一的倾向。即便是在米帝、欧罗巴这些地区,超凡者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这是一种趋势。”

赤主听了,眉宇间有些凝重:“之前,你在发布会上的那番话,说得很好。有人说,你说得太直白,太激进,我觉得不对。作为执政者,我们说话要考量,要慎重,而你现在不是执政者,有时候,说话直抒胸臆,反倒更直指要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代变了,这个世界正发生很大的变化,新的规则正要建立起来,这时候,要敢冒险,敢出头,敢往前走。灵气复苏继续持续下去,不仅是出现多少超凡者的问题,它还意味着变化,国家的形态,社会的形态,武力的形态,权力的形态,都会变化。这个变化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是阻拦不住的,我们国家,就是通过不断的自我革命来适应时代的变化,这个时候,就该敢于进行变革。”赤主面带微笑,对商秋长笑呵呵地说,“秋长啊,今天是家庭小聚,没有外人,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可以照实说。”

商秋长面色微肃,知道这所谓的请教,绝没有那么简单。

“以你看来,灵气复苏如果继续下去,我们这个政党,这个政权,还会存在吗?”赤主的表情有着一种深沉的关切。

“只要还是人类生活的世界,国家和政权就一定会存在。”商秋长不疾不徐,但非常郑重地说,“以华国来说,修行者追求的无论是成仙成佛,都是超脱,都是脱离世俗。但在成仙成佛之前,修行者都脱离不了世俗,需要资源,需要信徒,需要门派来保护自己的安全,需要徒弟在自己修行失败转世重修的时候,重修将自己引入修行,这就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存在。但超凡者本身追求超脱,和治理世俗天然违背,那就必然还需要一个稳定的政权来维护世俗的繁荣稳定。”

赤主听了,微微一笑,听出了商秋长话中的玄机:“那么,这个政权的本质,其实就是服务修行者这个阶级,只要能够治理好国家就行了。至于这个政权究竟是什么政党,什么性质,是谁来主导,其实并不重要。”

“也并非如此。”商秋长语气越发凝重,“民心所向,大道可成,靠杀戮和掠夺来修炼的魔门、邪修且不去说,正统的修行者,都是要顺应天地民心的。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如果得到了百姓的拥护,得到了人民的信任,那再怎么强大的超凡者,也不敢倾覆它,破坏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不仅是对统治者说得,也是对修行者说得,天地之间有正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赤主点了点头,轻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这又是一场大考啊。”赤主抬头,目光悠远,“面对考试,怕是不行的,就要去面对它。幸好,我们在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只要依然站稳人民的立场,只要我们的初心使命不变,我相信时代不会抛下我们,我们只会迎头赶上时代。”

他轻轻向前抬了抬手,话语不重,但这番对话传出去,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接下来,就是编制华国官方修行功法的事,这件事,是打基础,培根基的大事,十年之后,华国在世界上的地位,百年之后,我们这个国家由什么样的人来掌握,千年之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一切的答案,都在今天这张考卷上,秋长,这张卷子,我交给你,我相信你能给出一份,对国家,对人民负责的答卷。”赤主拍了拍商秋长的手。

“放心吧,我一定不负所托。”商秋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主随后露出笑容来:“好了,今天是家庭小聚,不说那些大事了,来,饭菜都差不多了,都上桌吧。”

因为是家庭小聚,所以他们就在餐厅的一张圆桌边坐下,菜色确实都是家常菜,主菜是排骨炖豆角,还有土豆焖鸡块、清炒小油菜、素炒藕片、粉丝萝卜丸子汤,最后是一道凉菜,小葱拌豆腐,是赤主端着海碗边拌边端出来的。

“原先哪,我也经常下厨,那时候穷,没什么好东西,也没什么调料,但就是觉得有滋味,做什么都好吃。后来啊,工作越来越忙,自己下厨的机会就少了,也就拌凉菜的手艺,还算是没丢。”赤主将小葱拌豆腐放到桌上,“尝尝怎么样?”

商秋长和顾棣棠都夹了一筷子,寻常凉菜,自然不可能尝出什么山珍海味的口感,但寻常滋味,却又最是抚贴胃肠,商秋长和顾棣棠都点头称赞。

“原先啊,我父亲最爱吃这小葱拌豆腐,老话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他那时候就常跟我说,做人要清清白白,我也就爱上了这道菜。”赤主露出追忆神色,随后看向自己女儿,面露慈爱,“后来,我给她起名字,也只有一个希望,清清白白做人,多做惠及人民的事情,所以就叫清惠。”

清惠面露微笑,和任何一个听到父亲介绍自己的普通女孩没有什么不同。

“秋长,今天请你过来吃饭,想和你聊聊是一方面,我和她母亲,还有一点私心。”即便是执掌华夏的中枢赤主,此时也难免露出身为老父亲的一面,“听说,你现在已经收了几个徒弟,所以我也想请你看看,我家这个闺女,有没有那个天分,也能拜你为师,请你教导教导呢?”

他的妻子素以姿态高华,气度斐然闻名,是华国建国以来最受称道的国母,但此时却也难免面露几分忧色:“秋长啊,你说清惠的年纪会不会太大了,还来得及么?”

“入道确实有些晚了,但也不算太晚,且让我先看看。”商秋长抬手轻轻一点,清惠头顶就升起一道云气。

此气辉煌灿烂,金光遍洒,在房屋内结成一只通体金碧的凤凰,背负文采,尾如霞霭,周回舞动,凤鸣三声,才缓缓消散。

“二十二品凤舞相。”商秋长也颇为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道长,您说的是……”国母急切地问。

“按我师门划分,根骨有三十六品,令媛正是排在第二十二品的凤舞相,属中下品。”商秋长说道。

国母听了,有些失望,三十六中排二十二,听起来就不是太高啊。

“凤舞相排位虽然并不靠前,但却是最适合女子的几种根骨之一。凤为禽主,有称尊之贵,即便不入修行,令媛这辈子,应该也能在官路仕途上取得不低的成就。”商秋长说道,“这等根骨,倒也可以修炼我清源派的功法,只是不敢说成就如何。”

其实凤舞相非常适合修炼清源派三法四经中的《上洞九灵飞毫总诏真经》,元胎赤阳天里,拜入清源派修炼此法的王朝帝姬,巨室贵女不在少数,清源派现存的四位抱丹真人中,唯一的女师叔广渺修炼的正是这门功法,她在入门之前,就是凡俗王朝的公主。

只是以清惠这样的身份拜师,在蓝星毕竟还是第一次,商秋长不想把话说得太满,免得带来不必要的期望。

赤主与国母到底是人中龙凤,听了并不是十分在意,赤主朗声笑道:“其实,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她已经得到了很多。我本来不该从个人的关系,来麻烦你这件事情,但做人父母的,谁能免俗啊。”

他和国母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相伴多年的温情,随后又看向商秋长:“我们两个,也并不指望她有什么样的成就,只是灵气复苏这样的大变局,将来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我们只是希望将来她能够多一分自我保护的能力,至于其他的,那就看她自己努力,我们两个,也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

“商真人,你放心,孩子交给你,就算是离了家,我们不会再管她,也不会过问,你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我们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国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不讳言的说,收中枢赤主的女儿为徒,眼下自然是大有裨益,即便赤主身份在那里,不可能明面上给商秋长什么好处,只要清惠在山门里,便也相当于一件镇山之宝了。

但是赤主毕竟是凡俗之躯,赶上灵气复苏的时候已是晚年,即便以真正有灵效的丹药进补,也难以超越两甲子的凡俗极限,对于商秋长来说,这份关系只算是锦上添花,并不是什么无法拒绝的天大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商秋长更多的还是从清惠本人来考量,在当今的蓝星,能够具有凤舞相这种与贵命、气运相关的根骨的,还真就非常少见。

根骨决定了能否修仙,而根骨的品相特性则决定了与功法的适配性,比如蔡麟的葫芦相,不修炼七宝葫芦经,就只是普通根骨,凤舞相根骨若是修炼清源派最为普适的《内景黄庭元胎真法》,也只是平平无奇,修炼《上洞九灵飞毫总诏真经》却是相得益彰。

而且只从她的家庭便知道,清惠秉性人格自然是不俗的,根骨也符合,虽然入道晚了点,但赶上灵气复苏的大潮,未必没有机缘,收入山门倒也未尝不可。

商秋长也快进入神藏境了,到时候便可传授清源派的功法,让清惠在山门里先适应一段时间,等他入了神藏境,正好可以引入修行。清惠虽然身份特殊,但商秋长还真就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畏手畏脚,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如果清惠能有所成就,自然是她足够努力,若是真的不成,商秋长也不会因为她的身份便特殊照顾,强行提携。

想及此处,商秋长便轻轻点了点头。

国母立即大喜过望,赶紧让清惠行拜师之礼。

清惠也不扭捏,她出生在这等极贵之家,自然知道,能让自己父母都要以家宴相请,当面相求的机会是多么难得,所以郑重行了拜师大礼,从礼节就能看出之前定是早就练过的。

随后国母让清惠将一个锦盒呈上,商秋长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按照古代礼节准备的六礼束修,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都不是什么昂贵事物,但心意却是十足。

“我知道,以秋长现在的身份,外面想要拜师,怕是要在拜师礼上花很大心思,但是我们两个,却不能那么做,只能准备这点寒酸的东西,多少是一番心意,希望秋长不要介意。”赤主温厚笑道。

中枢赤主毕竟不是古代富有四海家天下的帝王,身为华夏之主,他更要以身作则,所以更不能弄来那些珍奇昂贵的宝物作为拜师礼,以免带起不好的风气,故而礼物简单却很有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份礼物就很好,六礼在古代都寄托着厚望,清惠入门之后,不要忘了这份拜师礼的含义,你如果不好好努力,我也不会如何惩戒你,只是灵气复苏如大浪淘沙,是吹尽黄沙始到金,还是泥沙俱下东流去,就全看你自己了。”商秋长淡声说道。

清惠之前早就听闻过商秋长的大名,十分好奇,今天见到商秋长能在自己父亲面前侃侃而谈,本就暗暗惊奇,现在感觉到商秋长那种真的对自己并不挂心的态度,更是惊讶,也越发意识到,这次拜师确实非同寻常,态度更加端正,国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满含鼓励,她也认真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虽然官方但态度诚恳的话:“我一定会认真努力的。”

定了师徒名分,这次家庭小聚便更符合题旨,赤主并未再谈论什么国家大事,只是闲聊一些家常、往事,一顿饭可谓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饭后,商秋长便和顾棣棠回返了栖霞山。因为清惠是女孩,栖霞山现在还没有建好住宿之处,暂时不方便让她上山,而且商秋长现在也不能正式授徒,所以也不急于一时,故而没有将她直接带回来。

又修炼了几天之后,华国首部官方修炼功法编制研讨会正式召开,商秋长便再度赶赴京城。

此次研讨会不仅会编制功法,更是会制定华国官方修士培养的一系列流程。实际上,按照目前的构想,以后具备修行资质的人将经由国家统一筛选,先进入官方学校学习,学习基本功法,在小有所成之后,再转赴各大宗门进修,形成“基础教育+宗派进修”的培养模式,。

正是因为如此,赤主才在这个制度实行之前,先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了商秋长门下。

固然在这个制度实行之后,那些天资卓绝的天才肯定还是会被有实力的宗门提前预定,那些家世不凡的二代也肯定会铺好了后路,但身为中枢赤主,他却绝不能带坏这个风气。

所以赤主之前的私心,其实反倒是为了更大的公心,既是父母,又是至尊,能做到这种程度,商秋长只会赞叹难能可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啊……这两天因为延迟更新的问题,评论里突然多了很多痛斥我坑品的评论,这可真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之前也聊过好几次,正好这两天也想聊一聊自己的一些心路历程,就再嘚吧嘚吧几句一大篇废话吧。

坑品这个问题吧,我确实无颜面对挤奶父老,这也是我长期被人诟病的一点啦。

从近处说,现写现更,没有存稿,所以端午节事情一忙,就完全没时间写了。毕竟已经是一只中年老咩了,我的年纪,已经不仅不允许我躲在屋子里装鹌鹑,还要出面招待客人,安排饭店,组织娱乐,车接车送。过节比平时上班还忙,真是畏节如畏虎,连个懒觉都睡不成。

从远处说,啊,这就要陷入回忆的漩涡里了。

从2012年发表《反转兽人》开始,转眼已经十年了。

十年,从青葱大学生到资深老社畜,换了三个省份,四个城市,五个工作。

可惜,生活不曾告诉我,长大以后,韶光偷溜,白发覆首,不复少年游。

唯一不变的爱好,唯一支撑我的精神支柱,是写文。

写《反转兽人》的时候,我还是芸芸大学生中的一个,因为看多了主受兽人文,所以大胆写下了反转的题材,从此迈入主攻文的大门,一路不回头,除了少数几篇个人恶趣味之作,一直在深耕主攻文这一个类型。彼时从茫茫文海中pick到我的好友,到现在还常联系的,应该只有阿白和贼猫了,其中阿白更是来勾搭我的第一个读者,孽缘深重。

写《臣服》《荒星》和《哨所》的时候,我在参加培训,严禁使用电脑,当时为了更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经常深更半夜躲到没有人的废弃宿舍偷偷更新,还用过手机+键盘此物也是禁止使用的,古早的平板电脑,甚至手写之后请读者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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