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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  我傻兮兮地任其摆弄,倒不是中了他什么定身术,只是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小孩子吃不到糖会哭闹不休,白羽不折腾我一下就不痛快,否则这几天怎会怪怪的?有时他的行事想法真让人匪夷所思,总是“为师为师”地称呼自己,可没一点师父的可敬可爱。费心思救我回来请了人医治,不过想体会亲手报复人的快意,此种颠覆常人所为的思维方式实在强大。

我动动手指,没察觉什么异样,便问:“会怎么样?”

“红疹。”他等着汁液完全溶进伤口,才轻呼了一口气,站起身,似完成一件大事般左右打量我,对自己的手笔颇为心喜,“全身上下会长满红疹。”他边说边眯着眼睛笑得如同孩子,又从大袖里掏出个瓶子扔给我,“这解药,沐浴时倒上一滴,一刻之后马上换水,放药,再浸泡一刻,如此数十回疹子便会全消。”他摸摸我的头发,走前不忘“慈爱”地叮嘱:“乖!要使劲地搓,记住换水,否则,后果如何为师可不敢保证。”

房门开了又关上,我忍不住朝他离开的方向扔去个大枕头,急忙找来镜子查看,脸上确是起了一颗颗像麻疹似的突出红点,其他地方也一样,虽不痛不痒,但丑兮兮的非 常(炫…书…网)有碍观瞻。我郁闷地一头栽在被子上,把解药扔向角落,吼出一嗓子:“沐什么浴!洗什么澡!太幼稚了!白羽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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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日堂青木弟子的教幻学史的叫朱明渊,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眼神不大好,但不妨碍他绘声绘色地讲课,一本枯燥的史书让他讲得跌宕起伏,如同江湖游侠志,听来饶有趣味,所以每每上他的课我都要带上包瓜子,边嗑边听怡然自得。遗憾的是,朱夫子虽老眼昏花,但耳朵贼灵,我叫他抓了几次现行罚站之后就不敢再造次,改吃梅干儿了,韩思蕊有时也会跟我凑一桌偷吃来着。

可就算朱夫子不管,学堂上十几双眼睛时不时看过来也够憋屈的,哪还有心思吃下去?我不明白上课为什么非要规规矩矩坐得四平八稳,识字以后,父亲请先生到府里教书,我就未再正经去听过,一边之乎者也一边摇头晃脑只会变得更傻,我大姐二姐就是先例。十几年过去都只会吟吟风月,奏几支不怎么高明的曲儿,我一讲起江湖趣事她们就云里雾里,直道我“不上台面”,我觉得她们的脑袋才上不得台面。

所以,我比较喜 欢'炫。书。网'幻药课,可以带着阿雪满山满领跑,夫子高明从来不管我们怎么闹,只要第二天能交出炼好的幻药便行。上幻药课有时会撞见其他堂的弟子,这座药山是袭日堂和万木堂共用的,不过万木堂学的是医毒术,他们制药与我们是不同的。

“快瞧!快瞧!是紫衣!”有同门相互间兴奋地嘀咕,紫衣是对紫木弟子的通俗叫法。我朝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五六个紫木弟子在不远处采药,汤显和逍遥子也在其中,有几个小青衣甚至对他们行礼,我见状有些傻眼。

“紫衣通过入门试练都有可能成为拢院蠊笪兄爻迹材压炙腔崛绱恕!辟〖焰杲跫胰绱吮憬馐偷溃靶∠好祝道茨阋灿Ω檬亲弦隆N巍?br />

“没差的,都一样。”我摆摆手笑嘻嘻道,大咧咧搭上她柔弱的肩膀,“你堂堂公主当青衣不是也挺好吗?”

头上猛地挨了一记,我忿忿抬头,看到逍遥子插着小蛮腰对我横眉竖眼:“夏米儿!都十天了,你这疹子怎么还不见好,你再不快点用解药,仔细以后破相!”

那日白羽走后她来看过我,对白羽所为惊诧不已,不过她也说了这症状不容易医治,只能照他说的做。可我觉得一连泡几十趟澡,实在费事,横竖每天泡一次,泡上几十天应该也一样,不过就是让脸上的红疹多顶些时日,就没当回事,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后怕。

“有那么严重吗?”我问。

“切,丑死了!”汤显嘴巴一如既往的丑,“这么张脸你也好意思见人。”

我自知理亏没做声,不过话说回来,汤显和逍遥子这二人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块的?别说,都长了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还挺登对。

脑袋又被敲了一下,我用捂着跳开,指着汤显大骂:“汤显,你别忘了你还欠我的!还有,你到底把傅三弄哪去了?怎么现在都没个音信!”

这事我问过他好几回,每次他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其实在岳凌的时候,汤显把我绑了就给那昏迷的二人喂了解药,送回船上,后来逍遥子也安全回到京城,按理说傅三不会出什么事,我这么问不过想压压他的气焰。

“傅凌云在宫里,你想见他,我可以带你进去。”

四周顿时安静,只有一阵清风消无声息拂过,夹竹桃映衬着一张翩若惊鸿的脸,汤牵幌罾赌鹃任平跻拢醒帕⒃诓辉洞Γ或恍θ萌酥舷ⅲ舨皇悄切镑劝缘赖难酆偷醵傻钡幕坝铮壹负跻晕褪前子稹?br />

第十六章 万木堂里有鬼怪(1)

汤菟这个人,游戏玩闹之心写在脸上,终日里嬉皮笑脸,仿佛极好相与,其实内心阴险着呢!瞧他在我身上的作为便知。他与白羽不仅外表相似,还都是道行高深之物。一个心计叵测一个深不见底,轻易不能相信。所以汤菟如此一说,我就下意识地估量他的话有几分真实。

思绪天马横空之际,袖子蓦地一紧,我低头看去,见逍遥子正跪在地上拽我,大眼睛一抽一抽的,我不禁吓了一跳,闪到一边睁大眼睛嚷嚷:“你跪我干嘛!”

“傻啊你!”汤显的眉毛纠结在一起,葱白玉指使劲在我太阳穴戳,“还知府千金呢!见了国师也不知道下跪!”

经他一提,我突然感到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放眼望去,除了汤显和佟佳骊锦,其余的人跪了一地,二三十双目光投射出来,齐聚在我身上,好奇的、惊讶的、鄙夷的……太阳卖力地往上爬,离山颠越来越近,照在人头顶,微风被曛得热烘烘的照面吹来,我的脸和后背又热又痒极不自在。

哎!是要下跪的。在肃阳那会儿,平头百姓见父亲只是点头躬身,甚少行如此跪拜之礼,佟佳骊锦虽贵为公主,但脾性好,与她相处我也是随性惯了,因此这等礼数于我既陌生又别扭。除了祖奶奶、已故的娘亲和菩萨,我不觉得谁还有叩拜的必要,人为什么要自称奴才奴婢?为什么要对别人卑躬屈膝?我就从来不让玲珑对我这样。

可是,这里不是小虾米的地盘儿,不是小虾米说得上话的地方,那么多眼睛热切地盯着,我都快被灼出个洞来。所以我拍拍衣袖,整整衫脚,磨磨蹭蹭地准备膜拜汤大国师。

就在这当口,他已经于瞬间闪身过来,站在跟前,鼻子几乎要碰上我,神采飞扬的狐狸眼在我脸上悠悠打转,半天才退后摇头:“汤显,你识人的眼光愈发差劲了。这么丑的女人,带在身边,为兄担心丢了你的脸面。”话虽是对汤显说的,但视线却一直不动。

如果可以,我会把绣花鞋脱下来,朝他那张厚实无赖笑得刺目的白脸狠狠砸去,在上面烙个漆黑的大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提面子的事。被刺激得厉害,我脑子顿时浮现出自己变成世外高手,无影脚刷刷刷蹬在他脸上的画面,一时间激奋不已。正好阿雪呼哧呼哧地从汤菟身后的草丛撒欢蹿将出来,直蹦上他的头顶,准确无误地咬住他的发簪,小脑袋娴熟地一甩,一头黑绸青丝便随之倾泻而下,在场所有人还未回神,阿雪的小爪子又一通乱挠,动作之剧烈,举止之神经,仿佛在为连日里无用武之地的精力终于找到可发泄的对象而亢奋不已。

直至阿雪完成这一连串动作,钻进我怀里,若无其事地闭目养神,四周都保持着死一般的宁静,青衣紫衣们个个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

汤菟方才洋洋得意自命不凡的洒脱不羁眨眼间被颠覆,此君眼下乌云盖顶,七窍生烟,浑身青光大现,苍白里透着黑的脸庞和蓬乱的长发如同索命冤魂,散发着阵阵邪风重重怨气,在山间荡气回肠久久不散。

“哇!哇!”一只乌鸦冷不丁从南天竹里飞出,打破了漫长的寂静,我肚皮随着稍稍缓和的气氛松动下来,憋了许久的笑终于“噗嗤”一声喷出。

“小丫头,这畜生是你的?”他目不转睛地瞪着阿雪,眼里熊熊大火烧得旺盛,咬牙切齿地问我,几乎看不出嘴巴在动。

我在他煞气十足的强压下紧咬着牙点点头,生怕自己笑得太过剧烈。

“身手不错。”他突然掀起唇角阴笑起来,怪里怪气说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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