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喝吗?虾儿?”
这个声音犹如五雷轰顶,惊散了我满脑子瞌睡虫,诧异地瞪大眼睛,碧儿用白羽的声音重复着方才的话:“为师问你,这茶好喝否?”
“公、公子!”我猛地一跃而起,气血有些供应不上,脑袋晕乎晕乎的,“你是公子?白羽公子!”
“嘘,小声些,”白羽沙哑地低语,一根食指轻压住我的唇,迷乱蛊惑的漩涡从乌瞳内传出,穿透人心,“莫坏了为师的事,嗯?”
嘴巴被封,震慑与白羽的气场,我惟有痴傻呆滞地点点头。
昨日之事一点点在眼前浮现,蛛丝马迹串在一起:桑梓的闪烁其词,碧儿身上那股熟悉拒人千里的冷傲,那折腾人于无形的怪癖,以及那理所当然的“为师”的自称……终于,那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在脑海里重叠起来——碧儿就是白羽!亏我还跟个花痴似的恳请他与我同榻而眠,老天!你为什么不直接劈死我!
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青蛙“呱呱”在窗台鼓吹着腮帮子,坏了我感怀伤神的气氛。败叶夹杂着晨露被清风翻卷入室,不偏不倚落在“碧儿”胸膛上。“她”站得离我太近了,近得不经意间能从“她”微敞着的里衫衣领间,看见一对灵动饱满的浅粉玉桃,跃跃欲出。
理智告诉我,作为一个曾经的大家闺秀,小虾米最迫切要做的,就是放开嗓子视死如归地尖叫,为自己莫名丢失的清白提出悲愤的控诉。但如此独到的风景下,我千回百转的思绪里翻涌的,却是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这个问题还被我很有胆识地提了出来:“公子,你的胸,是真的吗?”《江湖怪物志》说,那里面都是加了“佐料”的——通常是两个包子。
“嗯?”白羽挑起两根细长的青黛秀眉,毫不在乎地撩开自己的衣衫,三五下把鸳鸯戏水的肚兜甩掉,光溜溜的上身一对“脱兔”调皮地抖动着,“自然是真的。”白羽突然慈眉善目,诡异非 常(炫…书…网)地和蔼一笑,两掌心夹住我的脸,抬高,适时将我那不听主子使唤而缓缓下移的视线摆回正道,“虾儿的胆子又见长了,嗯?”
憋屈地撇撇嘴,心下不以为然,在他面前,小虾米什么时候不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什么时候敢造次过?越雷池半分?都说胆子是练出来的,说白了,其实是吓出来的,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要。
头顶上瓦片似有异动,听声音像是有人快速行走其上,没来得及思索,眼前一花,桑梓已经出现在屋里,对着白羽面露恭谨之色,“公子,事情办妥了。”
“是吗?”白羽在我走神时已恢复了男儿装,冷冽的无瑕玉面乍入眼底,那刻,我知道,高高在上的白羽又回来了,与我抢食鲫鱼的“碧儿”消失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白羽接过桑梓递过来的匣子,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砖轻轻摩挲,突然转过头来,“虾儿可知,这是何物?”
“玉玺。”我眨眨眼回答得干脆,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小虾米我博学多才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横竖对着这等稀罕物没法装着若无其事,干脆认了。
“乖。”他满意地点点头,“可是这不是普通的玉玺。”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就是那个谣传被汤牵盗锏哪歉觥L〖焰杲跛担使镂苏馐率羌Ψ晒诽裢馊饶郑ㄓ刑狼|优哉游哉终日流连于花丛中逍遥快活。
也许是我的期待眼神显得太过迫切,白羽顿了顿探视起我的脸,仿佛欲从中印证什么,“虾儿可知道指引月国之路四大神器?”
“知道啊,这个传说不是许多人都知道吗?”我想起那本书上记载,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何意。
“错,三百年前,确有许多人知道,然而如今,累累白骨深埋地下,知此秘密者已寥寥无几。”白羽边说边眯了眼,裹挟着冷煞步步逼近,“你身上带着‘天眼’,又知晓如此隐秘之事,我的好徒儿,你是否该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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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回到家时有些晚了,今天先传这么多,白天4000字补上!
第二八章 夏氏小虾情初开(4)
无名书有载:月国与外界有一途径相连,此径的所有机关均出自月国晓天族之手,该族人个个通晓卜算、幻学和毒术,但除了该族首领塑月,无人能完全破解重重机关,得以出入月国。长久以来,月国内的反叛势力与外界狼子野心之辈对晓天族虎视眈眈,欲窥得机关之秘密,为了躲避诛杀和利诱,第三十九代塑月解散了晓天族,自己与家人隐匿尘世。
可惜,秘密终是走露出去——只要找到四大神器,就能找到月国,而取得神器的钥匙,正是“天眼”。
顺道说一句,这本专门记载月国秘史的书是我在肃阳农舍里的藏书窖里找到的,没有书名,未注作者名,共有几十册,被埋在一堆春宫画集里隐隐散发着霉味儿。说起这藏书窖,可就稀罕了。
去年四月十五月圆夜,我夜行症发作,黑灯瞎火在已故娘亲的床铺上一阵捣鼓,无意中开启了几道机关,这才发现有个偌大的地窖,里头藏书少说有千册,什么天文地理、江湖密事、杂谈怪志,春闺记趣……我看到这些乐得恨不能立马跑去娘亲坟头亲她一口,谁说娘亲什么都没给我留,那夜定是她在天显灵,引我进地窖来着。
闲话说多了,我的确知道有“天眼”这么一码事儿,但这玩意长什么样实在不清楚,书上没说。
“天眼”在我身上?简直是天方奇谈!白羽公子定是思虑过重异想天开了。未待发问,白羽已经蹲下,径自拉高我的裤腿,一手掐住小腿阻止我由于惊讶而下意识后退的动作,一手灵巧地解下我脚踝上的紫晶链子,起身将它在我眼前晃,“虾儿作何解释?”
“哦,这个是捡来的。”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那天从幽灵谷掉下来便发现自己手里拽着这么个东西,三十颗紫晶串成了链子,怪漂亮的,本想戴在手上,但太过碍事。我老老实实将那天的事说了,没敢隐瞒。
屋里有片刻的静默,桑梓早就识趣地消失,白羽闭目把玩着链子,许久才缓缓抬起眼睑,淡言:“这其中一颗,便是天眼。”
“你怎么知道?”
如今我总算明白,那本无名册是个宝贝,里面的东西是不能轻易为外人道的。月国的秘密,我自诩了解的不比他少。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无瑕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急于寻找月国,难道真的只为寻找失踪的娘亲吗?认识他这么久,不是对他的身份不好奇,一个书院的首席公子,不足以携配如此傲视万物凌风晓月之气。可我也明白,有些事,知道了就是个祸害。但天眼一事既然他起了头,我也不想装傻充愣。
然而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手掌抚上我的头,吐气冰凉,“不管你是何人,上了船,便不能再下来。好自为之。”
头顶上的重负犹在,渗人的寒气未消,白羽已自窗外跳出,倏地没了影。一阵余风拂来,将我的神智从千里之外拉回。
缓过神时,屋外已是嘈杂声一片,似有大批人马一路风风火火越来越近。
砰地一声,本来就老伤病残的门被踹得七倒八歪,几个小兵用长矛指着我,其中一个对门外喊:“国师大人,抓住一个!”
我这才明白,白羽为何放着好好的门不走,为何让我“好自为之”,合着他早知道有人要来。他××的,没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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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啊!”孽缘!我暗暗叹气,上次将他弄得一身狼狈丢在春风楼,如今落在他手里,这帐不会轻易一笔勾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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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都是误会。”瞧这话说的,都知道我要嫁人了,看来是费了一番心思查探,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啥值钱的人物。
“真是误会?”他忽而收起那把美人折扇,倾身来到我耳边,“那就好,你未来夫婿窝藏反贼,可是诛九族的罪哦!”
“什么反贼?”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