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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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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凡

作者:初夏菡萏

夏雨送如凡(楔子)

一声划破天际的巨响。初夏的第一场雨倾盆而下。

不同于江南的细雨缠缠绵绵、温柔妖娆,北方的雨,来也匆匆,去亦匆匆。

“啊……啊……”随着雷声的轰鸣,一阵又一阵痛苦的叫喊飘出窗外,混合在雨声中,弥漫在整个小岛。

“用力。呼气……吸气……再用力些,就要出来了……”床边,稳婆镇静的说着。可床上的人儿似乎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下一秒空气就要消失一般。修长纤细的手指深深的陷进枕头,精致的脸痛苦的皱成一团。额前碎发被不断冒出的汗珠浸湿。胸口因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

门口,一名素衣男子来后踱着凌乱的步子。英俊的脸上一双凤目透出焦急的神色,剑眉就快要拧到一块儿。

“呜哇……呜哇……”良久,屋内终于穿出一声声稚嫩又尖锐的新声。冲散满天阴霾,夏雨亦不再沉重。屋外的男子轻吐了一口气,眼中的焦急霎时变为了喜悦的光芒。

“恭喜啊,夫人为您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真是恭喜恭喜啊……”稳婆满脸笑容的从屋内走出,手中抱着一个被素白襁褓包裹着的粉嫩婴儿。莲藕般的小手儿粉嘟嘟的再空中挥来舞去。

男子细长的凤目眯成了又没的弧线,细细地看着从稳婆手中接过的粉嫩。又是一双魅惑的凤目,和他爹爹一样。但比较起他爹爹来说,又略显出了婴儿的圆润。幽黑的一对珠子不偏不倚的镶在这桃花丹凤眼中。

“啧啧……看看这双眼睛,长大后不知又有多少美人儿为之倾心呢!”稳婆笑吟吟的接过男子手中的银子,自言自語似的喃喃着便离去在风雨中。

“柳眉樱唇,凤目挺鼻。又一美少年诞生。不愧是夏旖萑、间霓绯的后代。旖萑弟,近来可好啊?”

夏旖萑微微一怔。多少年不曾有人这般称呼自己了,难不成是……夏旖萑疑惑的抬起头,便见着雨中一撑伞男子缓缓走来,一身白衣,却不朴素。刺龙绣凤的金丝腰带紧系腰间,白玉扳指不松不禁的套在拇指上。眉宇间一股不易察觉的霸气。抬脚落步间激起小小的水花,又飘落在他的鞋尖上,慢慢浸湿了那双洁白无暇的鞋。

夏旖萑的嘴角上挂上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俯首,缓缓道来:“不知陛下深夜来访,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说是“恕罪”,脸上却丝毫看不出请罪的神情。

“旖萑,又客人来了吗?”屋内传来疲倦而且有点儿沙哑的声音。虽然沙哑,却不觉得难听,反而带有一带的妩媚,悦人心脾。长安街品茗居头牌歌妓——间霓绯。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夏旖萑堆男子点了点头,抱着手中已经熟睡的婴孩想屋内走去。

许久,屋内的人儿又轻声道:“不知皇上来访,请恕妾不能起身下床请安。”

“哈哈哈……看来你们小两口还真把朕当外人了,左一口皇上,右一声陛下的。”男子自径推开小门,往木屋走去。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后,男子不由得啧啧称赞“妙”。

屋内并不华丽,相反,朴素得很。一桌二椅,一茶二杯。正堂挂着一幅画。一条清澈的小河缓缓东流,河边一片雪白。乍一看疑似积雪,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一片雪白的芦苇,随风欲飘。广阔天空蔚蓝无边,一道虹霓跨过天际。画的内容虽是简单,却清沁肺腑。画卷的右侧,四个清秀的行楷:

“雨后萑霓”

可见主人是何等风雅淡素之人。

屋内的右侧,一门珠帘降内厅与里间隔开。珠帘后面,夏旖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孩子和坐卧在床边的间霓绯。眼里尽是柔情。

夏旖萑侧过脑袋,看着坐在内厅里,把玩着茶杯的男子。轻呵一声,道:“好好好,不把你当外人,凯弦哥别来无恙啊!”

对,内厅的男子正是当今天子——夏凯弦,世称裴月皇帝。

夏凯弦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亦轻声问道:“可给孩子想好名儿啦?”

“想好了,凯弦兄认为‘如凡’可好?”

“好名字!如此不平凡!正如你一般,有着不凡的面容,不凡的武功,还有……不凡的经历……”

“不!”夏旖萑一口否决了夏凯弦的推断。“是如此平凡。我一生经历了太多,不想孩子也和我一样。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只愿他平凡的……过一辈子……”夏旖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自顾自的喃着“平凡的过一辈子……平凡的……过一辈子……”

“旖萑……”间霓绯轻声唤着自己亲爱的夫君,温柔的冲着他摆出一个温柔的笑脸,示意他“我们会一起走过”。

夏旖萑亦回以她一个自信、安心的笑。手轻轻的握着间霓绯白皙纤长的手指,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

“说得对,安然的生活才是最大的财富,好名字,好名字啊!”内厅的夏凯弦拍手叫好。若不是她自个儿说话,这对神仙伴侣或许早就忘记他的存在了。夏凯弦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块玉坠,走进里间,系在了小宝宝粉嫩的小脚上。“我为你保管了这么久,是时候交给你的儿子了。”夏凯弦抬起头对夏旖萑说道。

这颗玉坠,被雕成梅花状,看上去洠裁刺乇鹬Γ桓嗷ê焐又屑浯┕翟诹肆喊愕男〗叛旧稀T谥蚧鸬挠痴障拢⒊鋈岷推嬉斓墓饷ⅰ?br />

“今日此时此刻,便开始了你的人生……孩子,记住,你姓夏,名如凡……”

随声寻得故人来

玉指离弦,琴声静,一曲终。

“你!你!你!范儒!你这厮!又把我院中的小鸟儿给震死啦!”一身着翠色外衣,镶玉腰带、金丝绣鞋的俊美少年,手里捧着一只刚刚死去的小鸟,大吼出与身份极不相符的言语:

“前些日子把我院中的花儿给震个粉碎!现在又把我心爱的……心爱的金丝雀给震死啦!”

“韩冰渊!你怎么老师像个女人似的为豆儿大的小事大吼大叫?”看着为了小鸟气得蹦上跳下乱吼一气的韩冰渊,做妹妹的韩伊洛终于忍不住教训起哥哥来。

“韩伊洛!有你这样做妹妹的吗?不帮我就算了,还教训哥哥?”本来就生气的韩冰渊听到韩伊洛用这样的口吻与他说话,玉雕的小脸气得都快滴出血来,肺都快给气炸了。

韩伊洛全然不理会韩冰渊的气极败坏,侧着头细细地欣赏身边那乌发、玉面、凤目、挺鼻、樱唇的抚琴人。

“儒哥哥,你弹的琴真好听!”□裸的赞美脱口而出。

“伊洛姑娘过奖了。”范儒的嘴角扬起一丝不被人知的弧度,轻轻地抚着手下的琴。

“你们!你们气死我啦!”被抛弃在一旁的韩冰渊气得直跺脚。

“儒哥哥!伊洛姑娘!恶心!”一边模仿着方才的一幕幕,一边作出呕吐的样子,好不滑稽可笑。

范儒见他这样子,也不急,反而“嗤”的一声轻笑,慢条斯理的道:

“韩公子若不愿意范儒留在府内,在下离去便是。”说着,站起身来,理了理淡的如白色一般的蓝衫,抱起木琴作势要走。

“不送!”

“不要!”

韩家兄妹俩一同出声,却说出不一样的话。前者,自然是韩冰渊所说,而后者则是那痴妹妹韩伊洛之口所出。范儒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不同调调的兄妹俩,转过身去,对韩伊洛说道:

“伊洛姑娘不必挽留,范儒在贵府不花分文便在此吃住本已愧疚不已,现在又坏了府中的花草鸟儿,更是万分愧疚。”略显苍白的脸露出愧疚之情。又道:

“还劳烦二位助在下打通筋脉。范儒已不知欠下多少,更不便留在贵府。他日若有缘再见,定会重礼道谢。“语毕,微微俯身,抱琴抬脚便走了。只留下韩氏兄妹留在院中。

“哥!都是你干的好事!”韩伊洛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怒气却也止不住那翻涌而出的热泪。“就为了你那些破花儿破草儿,就把他给赶走啦?”到最后,几乎大吼出来:

“他的身子还没有痊愈呢!”说完便飞奔出花园。剩下韩冰渊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发愣。

“我有没有要他走,是他自己要走的……”

×××××××××××××××××

出了韩府,范儒随便找了个客栈投宿。

夜里,范儒呆坐在窗下,静静地看着洒满月光的琴。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

“爹,孩儿到底应该怎么办?”自顾自的喃喃,运用内力,纤纤玉指钩上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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