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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丫鬟只是停住脚步一会,随后又提着灯笼走了。
留下的,只是刚才对话在空气里的回声。
扬州城内,一处偏僻的别院内。
已经是深夜,但是仍有一处有烛光闪耀。
那房间里床铺上躺着的那人,就是荆如歌。
而坐在她旁边的,是荆离和庄启昇。
二人忧心的看着荆如歌,似乎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庄启昇说,“那道士的话,真的可信吗?为何如歌到现在还不醒?”
荆离忧心的看了荆如歌一眼,再将视线转移到庄启昇身上,“那道士的话,应该不假。如歌及笄之时,他就曾预言,如歌十八岁这年,有大劫,果然如他所料,咱们再等等吧。”
看着庄启昇为荆如歌担心的模样,他在心里摇头,这个男人,一定是爱惨如歌了。
若是如歌也爱他,或许今日,如歌就不会落得这般地步了。
想起如歌是因为东方无涯而死,他心里不由得激起一阵怒火。
若不是如今荆家的实力不及东方家,那东方无涯早就该死了。
再看看庄启昇,荆离决定,若是如歌醒来,一定不会让如歌再遇上东方无涯,让如歌再伤一回。
庄启昇将荆如歌的右手放入掌心,贴近自己的脸颊,轻声道,“如歌,若你再醒过来,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好?我以后不会再用任何为你好的名义,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说好吗?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大哥,红袖,还有我都等着你醒过来。如歌,绿衣已经死了,她是自杀的。你是不是恨她的背叛?如果你恨她,你醒来好不好?”
床榻上的人,依旧一点放映也没有。
如同睡着一般,纤长的睫毛拉在眼底,苍白晶莹的皮肤,在烛光的照射下,更加的透明。
庄启昇就那般呆呆的看着,也不再言语。
怵地,庄启昇发现,荆如歌的手指好像轻微动了动。
他擦擦眼睛,想再仔细看看清楚,此刻,荆如歌的手指,果真动了,就连她的眼睛,似乎也开始动了。
“如歌模拟是不是醒了?”他惊喜的紧握如歌的手,喜悦的声音,引来了荆离。
荆离此刻,也惊喜万分,“如歌,有动静了?”
“刚才见她手动了动,眼睛也开始动了。”庄启昇依旧是看着如歌,眼神并未转向荆离。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荆如歌终于缓缓的转醒,当她睁开眼时,迷茫的看着荆离与庄启昇二人。
她的手,依旧被庄启昇握在手心。
她迷茫的看着庄启昇,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庄启昇将荆如歌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说道,“你是我的娘子,离歌。而我,是你的夫君,庄启昇。”
荆离眉头拧了一下,很快的又恢复原样,只是看着荆如歌说,“我是你夫君的朋友,荆离。”
利州的欧阳府内
欧阳风听闻荆如歌死去的消息,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那么一名聪慧的女子,就那样去了吗?
她那狡黠的眼神,时刻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娶妻,应该是会向她提亲的吧。
这么美的好的女子,可惜韵华已逝,就这么去了。
可是细细打探,却听闻她逝去的真相,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谁,又能撼动东方家族的力量?
他若是此刻挑衅东方家,无异于飞蛾扑火,螳螂挡车。
不如趁东方无涯此刻大受打击,二自己好好的休养生息,寻个好时机,再好好的替如歌报仇。
凡是伤害荆如歌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欧阳风阴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根历。
荆如歌逝去后的第三个月,东方无涯,消失无踪,似乎人间蒸发一般。
从此,这个世界上多了一名琴师,名为离殇。
他,恍然如仙,却忧伤刻骨。
暮然回首
第一章 重生
我看着眼前两名陌生的男子,一阵恍惚。
他们是谁?我又是谁?
我的手,被其中一名男子紧紧的握着。
他的相貌,生的极好,我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的眼神,温柔的如同那水一般,里面的情意,看的让我动容。
他认识我吗?
扯动干湿的嘴唇,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了,语音不甚清楚,“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他见我开口,眼里的兴奋之色尤甚刚才,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娘子,离歌,而我,是你的夫君,庄启昇。”
手指染上一片潮湿,是他刚呵出的气息。
这般优秀的男子,是我的夫君?
心里有点意外,外加一点惊喜,眉梢上染上笑意。
随即,又迷茫的看着另外一名男子,他不如夫君长的那般好看,却也是名美男子,总觉得,他戴着些许的书生气息,而没有夫君那般的温柔。
他又是谁呢?
他见我迷茫的眼神,有些踌躇,似乎欲言又止。
但是只是一会,他道,“我是你夫君的朋友,荆离。”
原来,他叫荆离,夫君有这般优秀的朋友,那么夫君,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心里对夫君的认识,又多上一层。
那名唤作荆离的男子,见我与夫君似乎有话要说,很识趣的离开了。
我在心里暗道,真是名聪明的男子。
偌大的房间中,只留下我与夫君二人,烛光一闪一闪的,让人有些害怕。
将手伸进帐幔,似乎想抱住我,可是我缩了缩身子,躲了开来。
这名优秀的男子,真的是我的夫君吗?
而我,真的如他所说,是离歌么?
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人问话。
他见我似乎有些害怕他的触碰,将手收了回去。虽然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却依旧笑着对我说,“离歌,你刚醒,不如我命人给你熬点粥,如何?你的肚子,也该饿了吧。”
夫君的话音刚落,我的肚子就传来一阵“咕咕”声。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他见我这般害羞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我害羞的将脸转过,不再看他,“我,为何会躺在床榻上呢?我又躺了多久?”
我问起这事时,他似乎沉默了许久,喟叹,“离歌,你曾经受了重伤。唉,都怪为辅平日里结下不少仇家,这才牵连了你!你躺在床榻之上,已有二月有余。若是你再不醒,为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语气之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忧伤与庆幸。
看样子,他对我的感情,应当是发自内心。
此刻,我为自己对他的起疑,觉得有些羞愧了。
这般深情的男子,为何我还怀疑他呢?
脸上再次染上红晕,“夫君,离歌肚子有些饿可,可否…… ”
他听闻我唤他夫君,语气似乎激动起来,“我这就起命下人给你准备粥饭。”
“有劳夫君了。”不过是一句夫君,竟惹得他如此激动,想必他对我的感情,一定深厚无比。
看着一魁梧的背影离我而去,心里一阵怅然若失,似乎我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不管如此,却始终想不起来。
夫君的动作极快,粥不一会就端了上来。
我原本想接过碗,自己用粥,可是他却不让我自己动手。
反倒是一有些心疼的说:“离歌,你才刚醒,身体还没有复原。这粥,我来喂你就好。”
白粥还冒着热气,他唯恐我会烫嘴,每次总是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盛起,然后轻轻的将粥上的热气吹散。
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仿如梦境一般。
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由得“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他见我叫出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大惊,“离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话,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