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散地笑了笑:“哪有什么不开心啊,只不过真的觉得好寂寞,好累。”
“寂寞和累有什么联系吗?”
我苦笑:“确实没有,可是就是很累,很寂寞。”
他妩媚而多情的眼眸闪了闪:“做丞相夫人的确很累,而做东方丞相的夫人更累。”
我沉默不想说话,因为,这都是事实。
修长的凤眼瞄了我一眼,继续道:“是我的疏忽了。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子疑家?”
我摇头。
眼睛里慢慢凝聚着怒火。
我缓缓道:“明天就是除夕了。”
“除夕?”
“去年除夕我们在东方府中过的,前年的除夕,你在鲁子疑家过的,留我一人在家守岁。今年的除夕,我们要去鲁子疑家守岁吗?”
凤眼里的烟氲渐渐消失,一片澄清。
“明天,我们去买烟火吧!”
“嗯?”我惊讶地望着他。我本来就是想抱怨一下的啊!
回答我的,是一朵绝美的笑容。
明天;除夕;我和东方明慧在一起,一同守岁?
我笑了,因为我觉得幸福。
帮东方明慧疏好发,突然想到:“嗯?东方,你过了这除夕,你就弱冠了!”
东方明慧睡眼朦胧地嗯了一声。
“原来,你才这么小啊!”
原本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什么叫这么小啊,如果我小的话,你不是更小?”
我咯咯地笑:“不是啦,只不过,你的心,太成熟!”
长长的睫毛迅速的扇了几笑,凤眼中闪过几道色彩,倾国倾城,最后终归于平静。
我却在心里暗补:说他少年老成也不假,只不过那眼眸中时而闪过的那几道迷茫的眼神,却是连婴儿都比不过的。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才令我如此的着迷。
在心里暗念东方明慧,这四个字,连冬天都不会觉得冷。
只不过,仍是觉得寂寞……为什么呢?我问我自己,但却没有答案。是,我擦了擦眼泪,你就是料准了我会答应你最后的请求的。
簪子
我和东方明慧作平常夫妻的打扮,倒也没几个人认出来。
想来也是,我一直呆在家里,哪有什么时间来出来逛逛,而东方明慧……有几个老百姓敢一直盯着他看的?
不过,和他一起走,唯一的一个缺点便是太招摇了!
当然,我自然没什么好招摇的,可我旁边的那位就不同了。
本来以为白色,只有我爹才能穿出白衣的风味,可没想到穿在东方明慧身上,倒别有一番风味。
没有爹的脱俗,倒给白衣平添了一份妩媚,第一次,我知道,原来白色也是可以如此的妩媚。
嘴角边那熟悉的笑容,凤眼中那陌生的兴趣……一切的一切都让东方明慧如此的与众不同。
反观我,一身虽不朴素但也不华丽的青衣,流云式的头发上垂落着白珍珠的流苏,一个大方的普通女子。
原本我想让傲雪陪着一起来的。
可是东方明慧:“我今天只想和君儿一起上街。”就让我取消了念头。
“我们现在到哪去呢?”
东方明慧玩味地一笑,看了看我:“我的夫人好像没什么饰品,不如就去金店看一下吧!”
我笑道:“好!”
这家店的名字就是一个“金”字,号称是全国最大的饰品店,这里是主店,在别的地方还有许许多多的分店,每天的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店门倒不是金的,但用红木雕成,在“金”字的旁边还有朵花,那花的样子还有点像菊花,但又不是,显然雕刻者的技艺高超,把这花雕刻的栩栩如生,再加上红木的本身的红色,就让这花多了分妩媚,但你细细地看它,却又有一种悲伤的感觉,我痴痴地看着那花,心里有种刺痛的麻感,艳丽而又悲伤……
“彼岸花?”我道。
东方明慧媚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进了这店,店里面也不是金子,而是玉!有瑕疵的玉!
墙壁竟然都是由有瑕疵的玉拼凑而成!
虽说都是由瑕疵的玉,但这么都块玉;可想而知,这资金的雄厚。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而第二感觉便是……
“彼岸花?”我震惊。
“夫人好眼力!”貌似掌柜的人恭敬地走了过来。“能这么快地看出彼岸花的人,就也只有夫人一个!”
玉的好坏归结于他的纯净。
这些玉都是白中带红,而且分布不均匀,都不是什么上等的好玉,可是,正是玉中的那些红,拼凑在一起组成了彼岸花!
许许多多的彼岸花!或大或小,或怒放或含苞待放,或正面或侧面……
“看来,你们的老板很喜欢彼岸花。”我轻轻道。
掌柜地笑道:“嗯。”这一笑,我才发现,原来这所谓的掌柜的不过才十六十七岁的样子,比我还小,但长的好,再过几年,一定又是一名美男子,而现在只能称为美少年。
“难道你们所有的店都是这样布置的吗?”这样要花多少的钱啊!
少年摇摇头:“不是的,因为这是主店,所以才用玉拼成彼岸花,在其他的分店,有的用金子刻成彼岸花,镶嵌在墙上,也有的用别的方法的。”
“那为什么这里用玉呢?”我疑惑,“用金不是更能体现你们的生意吗?”
少年又是一笑:“这是老板的意思,说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如玉般的人。”
我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可一想,再问下去,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所以也回他一笑,停止了这话题。
“上次,我要的那簪子来了没?”
“早来了。”少年从暗格中拿出一根簪子。
我眼前一亮,即使出生高贵如我,也未曾看过如此美丽的簪子。
簪头上竟是一朵用红宝石做的彼岸花!
鲜红如血,远看上去就仿佛人的血不小心滴上去了一样。
“我帮你戴。”
修长的手指拿起簪子,红色和白色形成鲜明对比,不知是白色映衬了红色,还是红色渲染了白色,一切,都变得梦幻了起来。
“你看,好看吗?”
目光转移到铜镜前,里面是一位清丽的女子,女子黑发如瀑,左边是朴素而高贵的白珍珠的流苏,而右边,却是如血如火的簪子!
红色和黑色相互呼应,反而变得更加亮眼,仿佛,那朵彼岸花的根深入到了土里,一下子,活了起来!
右边是妖媚,左边是朴素,如此强烈的反差,却越发的顺眼,把我那张并不绝色的脸称的美丽了起来。
“好看是好看,不过我想有个人比我更配戴这簪子。”
东方明慧笑了起来:“可惜那人不能戴,所以就由你来替戴了!”
我摸上那簪子,我的手在颤抖,而那朵花仿佛也在随着我在风中摇摆,最后,握住那簪子,仿佛握住了东方明慧。
我点头道:“我很喜欢。”
凤眼里尽是笑意:“我就知道!”
“不付钱吗?”
“已经付过了。”嘴唇弯成一个好看的角度。
“看来,自己开的店也要付钱,你可真是个公私分明的老板来着。”
“公私分明?这簪子,在我要之前,可是有好几十人要的,最后我硬抢过来的!”东方明慧堵嘴;“这样说,你信吗?”
“不信!”我给他坚定的两字,“不过,谢谢你,这簪子我非常满意!”彼岸花的簪子,分明是他特意吩咐工人作的。
他笑了,眼眸中倒映着我的脸,仿佛,他的眼中只有我,他的世界中也只有我,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东方明慧,他不可能是一个痴情种,因为那就不是他了,他便不是东方明慧了,而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他这张脸,更是因为他是东方明慧。
我紧紧地看着他,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把这些一一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