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能不能坐端正一点!”桃儿哀怨的看着仰靠在椅背上的无忧,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随便弄弄就好,你家小姐坐的再端正,收拾出来也端正不了,看的过去就行了。”无忧闭着眼,懒洋洋的回道,好困,眼皮都还是肿的!
“你这样随便弄弄都不行!”桃儿无奈的将无忧的头扳正,“皇上怎么忽然想起来祈福了,以前没听说过大婚前要女子进宫祈福的嘛”
桃儿一边给无忧梳头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现在不就听说了?操那么多闲心做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就行了,反正谁都知道皇室破规矩最多。”无忧长叹一声,最讨厌宫斗什么的了,三年的躲避却仍旧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对了,桃儿,这祈福可是皇上提起的?”无忧想了想忽然睁眼问道。
还有三日便要大婚了好不端端的想起宣她进宫祈福,又是从未有过的先例,不是有些奇怪么?
“听刘公公说,昨个皇后娘娘抄了经书,为天下苍生和小姐战王殿下祈福,今日要在祁华殿焚烧,皇上心喜之下联想近日边关不够太平,而小姐和战王殿下即将大婚,不如一起祈福,一祈求苍生太平,二也是对小姐和战王殿下的祝愿,小姐也知道,战王殿下上次大婚结果都不怎么好……”桃儿说着看了无忧一眼。
无忧眯眼淡淡点了点头,也对,司城祁月前三次大婚,新娘全部客死新房中,这种事情太过离奇古怪,世人不能解释的时候除了说司城祁月不祥,命硬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东西了。
而她,作为司城祁月下一个要大婚的对象,众人自然关注,为她祈福,祈求她能过大婚之夜么?
无忧唇角微微勾起,李婉宁会想要给她祈福?她恨不得她早死才好吧!不知道她在抄写经书的时候是抱着怎样复杂的一个心态,是边写边咒她死呢?还是唯心的委屈自己真的念经诵佛?
这种口是心非的祈福,若是佛祖有灵,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司城祁月的大婚,但凡有些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觉得不一般,怎么可能会凑巧的三位新娘都是在大婚之夜暴毙?可是世间传言却是那样,所有的舆论都指向司城祁月,是否幕后有黑手在操纵呢?
无忧眼眸微眯,戾光一闪而逝,不管后面有什么样的黑手,从今以后,她一定会护她和司城祁月周全!
“也对,皇后娘娘都亲自给我抄写经书了,我又怎么能不自己去祈求一下佛祖保我安安稳稳活过大婚当夜。”无忧淡淡一笑,又靠在椅背上开始养神。
“小姐这说的什么话,您和王爷都会大富大贵的命,有谁敢害小姐桃儿第一个就索了她的命!”桃儿不满的皱了皱眉,顺手将一只金簪戴到无忧发间。
无忧心底一暖,这小丫头就是见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不由笑道,“小姐我现在一心阪依我佛,有佛光普照,谁还敢来造次?”
桃儿一笑,给无忧带上一对玛瑙耳坠,“是是是!我家小姐英明神武,又有佛祖庇佑,谁也不敢,是奴婢多嘴了。”
说着上下打量了无忧两眼好似对无忧眼前的装扮很满意,“走吧,刘公公可是亲自在门口恭迎你呢。”
无忧一笑,又在无限哀怨的看了眼才蒙蒙亮的天色,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大厅中,刘公公正坐着品茶,钟名优在一旁陪着,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亲自来接人,自然要小心的陪着。
一见无忧走出来,刘公公立刻起身,恭敬的给无忧行了一礼,“老奴见过钟小姐,钟小姐若是收拾妥当了,这就请吧……”
无忧微微一笑,坦率的道,“让公公久等了,实在是无忧现在懒散的很,晨起有些困难,让公公见笑了。”
刘公公微微一笑,无忧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不注意形象,最随心所欲,最胆大妄为的女子,却偏生性子直爽讨喜的很,见惯了后宫中虚与委蛇的面孔和假惺惺的故作姿态,看见这样纯净的无忧反倒心里喜爱的很。
也难怪司城祁月和皇上都喜爱这丫头,纯净,不做作!
老脸上绽开一朵笑话,眼角的褶子都一条条的印了出来,刘公公笑的极为开心,“钟姑娘说的哪里话,您马上就是王妃了,是老奴的主子,奴才等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谈得上见笑,可要折煞老奴了。”
无忧嘻嘻一笑,对小桃儿使了个眼色,小桃儿立刻给刘公公递上一张银票。
“公公辛苦了,一点茶钱还请笑纳。”
刘公公连忙推却,“这个老奴可受不起,钟姑娘您实在是客气了,这都是老奴本分的事情。”
无忧淡淡一笑,“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皇上对您的感情只怕比一般的亲人还亲些,我马上就是皇上的儿媳妇,算起来和皇上也算是一家人了,对您这个比亲人还亲的人自然要尊敬,一点茶水钱孝敬您也是应该的,公公若是客气,无忧心里可是下不去呢。”
刘公公心里一软,这钟姑娘说话实在是太中听了,他八岁便跟着皇上,现在已经五十八岁了,生命中除了皇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如今被称为和皇上是比亲人还亲的人,心里难免高兴,嘴上却说道,
“钟姑娘可是折煞老奴了,皇上是太子,是皇上,奴才可担不起钟姑娘的说法,皇上对老奴不薄,奴才只有尽心伺候,才能报皇上天恩,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是!”无忧一笑,“那就当我为了让公公更好的伺候皇上吧,行了,公公别再推辞了,再若推辞时辰该过了,咱们走吧。”
说着当先往门口走去。
桃儿机灵的将银票一把塞到刘公公手中,嬉笑着跟了上去。
刘公公一愣,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已经快要出门的无忧,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快速的跟了上去。
“公公可知是几点开始祈福?”府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无忧在小桃儿的搀扶下正准备上车,忽然问道。
“回姑娘的话,好像是辰时三刻。”刘公公一躬身,恭敬的答道。
“哦……”无忧掀帘子的手一顿,心里直接要抓狂了,辰时三刻才是吉时,那这么早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做什么?!啊?啊?啊?!
“早上皇后一早来回皇上的话,奴才这才紧赶慢赶的来丞相府传旨接您,就怕误了吉时。”刘公公笑笑的答道。
李婉宁?真亏的她如此上心,她们的交情似乎达不到这个层次吧?如此上心只怕不是关心而是不安好心!
无忧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淡笑着上了马车。
从丞相府去皇宫大约有半个多时辰的样子,马车有规律的晃动着,无忧上了车靠着后面的软榻不免有些昏昏欲睡,正迷糊间只觉身子一顿,无忧险些从晃动的座位上跌落下去,极为不满的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好似夜空般璀璨的眸子。
这家伙真是无处不在啊,不由笑道,“司城祁月,我从来不知道王爷原来可以这样闲,连早朝都不用上!”
下一秒身子已经斗转星移的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一股带着清冽的龙涎香丝丝缕缕的钻了过来。
无忧皱眉,伸手摸了摸司城祁月的衣襟,“怎么这么凉?”
说着将手向上移了移,摸了摸司城祁月的胸口,一样的凉,无忧咕噜了一句,皱眉伸手摸上司城祁月的脸颊,手指所触的地方冰冷一片,无忧不满道,“怎么搞的,你昨晚在冰窖睡着么?”
说着又去摸司城祁月的耳朵和脖子。
无忧正摸的起劲,只觉一个微凉的手掌一把握住她到处乱摸的小手,呼吸间已经带上一抹沉重,“忧儿,我只是来接你吹了风而已,并不是被冻的麻木了……”
说着将无忧向怀里深深一按,某处热源已经有蠢蠢欲动的征兆。
无忧一愣,这样也能有反应,她是该夸奖他某些方面能力强呢,还是该说他抗拒诱惑的能力差?!
不由自主的翻了下眼睛,恨恨的瞪向抱着自己的那人,却不想换来司城祁月一沉低沉的笑声,似乎对无忧的反应极为的满意一般。
青葱白嫩的小手被修长的大手紧紧握住,司城祁月将无忧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呼吸中还带着一丝凉意。
无忧没说话,放软了身子靠在司城祁月的怀中,司城祁月的身体很强健,却又不是那种肌肉虬结的类型,隔着衣衫坚韧而富有弹性的肌肉坚强有力,有效的缓解了马车晃动的力道,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