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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明儿个小主子和我们一起走吗?”是自己的错觉吗!那日的楚王爷……
“无忧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我要带在身边照顾。”无心道。“南夜的状况应该是很严重,为了避免病情蔓延,你们带人先走。有事找无痕便可。”
“属下明白。”两人退了出去。
明天,明天就要回到阔别七年的地方。萧玉儿,你的好日子,结束了……
天色才刚蒙蒙亮。山口出,南夜的人已经等在那里,天空漂着小雨,司徒煜因后背有伤不能仰卧,只能狼狈的趴在车子里。已经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他们出来……
“叮铃铃……”
是他那日听见呃铃铛声,难道,那日在驿馆下耳的人,就是他们吗!
带头出来的。正是三日前,送司徒煜出来的两人。追星和踏月。他们披着白的的披风,宽大的帽子扣在头上。左脸带着面具。神秘,更有俊逸的美感,
“楚王爷果真是守时。”追星坐在马背上开口笑道,
“堂堂无心阁,竟然失信于人。”冷月冷嗤。
“姑娘此言差矣,我无心阁从不失信于人。我们只是说要你们寅时再此等候,却并未说,我们会寅时出现。”踏月笑道。
“强词夺理。”冷月握拳。眼光凌厉的扫向那辆华丽的马车,却不想,一道熟悉的影子闪进视线。她的心忽的一颤。流,流云……她的眸子瞬间瞪大,这个,怎么可能。
她想要看个仔细,可是距离有些远。披风罩着身体,她还真的有些不敢确认……
流云做坐在马背上,他看着冷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七年前,不辞而别,确实是他的不对,可是各为其主,他没有办法……
“阁主,可以走了吗?”流云请示。
“走吧!”无心轻声一句,马车慢慢行进。冷月在前边带路,可是看着后面慢慢悠悠的马车,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出来游山玩水的吗?”冷月驱马过去。
“我家小主子身子不好,不适宜长途奔波,所以姑娘你还是做好心里准备。”
“你们……”
“姑娘又何须动气呢!只要我们二十天内到得了,不违反圣命就可以不是吗?”马车里,无心的声音悠然传出,气得冷月脸色发白,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南夜的将士还有主子的命,都攥在她的手里。压下心中怒火,她起码快速到队伍的前边。“你速回南夜,禀告皇上,就说王爷已经请到神医,很快就可以回到南夜,请皇上放心。”
“属下明白。”侍卫领命。驾马迅速离开。
追星和踏月看了看彼此。这个时候,岂能被他们给比下去了!
“打个赌怎么样?”踏月问。
“赌什么?”
“若是我先到……”
“你先到,我珍藏的药典就送你。驾!”追星踢了马腹一下,白色的身影,好像只是一瞬,就冲动前边。
“阁主,属下先走一步。踏月会安排好一切,请阁主放心。”踏月很快就远远地把马队甩在后边。
马车里。无忧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更不曾探身去看!
无心看着无忧。眼中是温柔的笑意,但更多的是心疼。七岁,不正应该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吗!难道是自己给他的影响太大了?她心疼的摸摸孩子的脸颊。若非那场大火,无忧的身体也不会这样……
萧玉儿,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你可只知道。什么叫没有不透风的墙……
马车的速度一路都不快。连带着走在前面的司徒煜速度也快不起来,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请到她,已经在意料之外了,如今慢是慢了些,可是比起毫无头绪,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要徒孩来。黄昏十分。马车经过一个小镇,司徒煜的车子正走着,却见后边的马车停下来。
“你们怎么回事!”冷月气呼呼的跑过来。
“不明白吗?我们要住店休息!”无心从车子里出来。
“你们……你不要太过分,以为除了你,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既然有办法,又何必费尽周折来暗夜找我们。”无心跳下马车。无忧也从里边探出小脑袋,和母亲一样的装束。头上因为扣着披风的帽子,几乎遮住整张小脸。司徒煜撩起帘子叫冷月的时候,看见男孩从车上下来,他的模样一闪而过,就是这匆匆的一眼,却让他连心跳都失去了节奏。
“主子,你怎么了?”
“算了,既然他们说要停,就停下吧!”司徒煜的身子依旧虚弱。从马车里下来,无心已经带着孩子走进去,显然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了,既然他们事先有规划,他也就不用担心。
“你再说一次!”冷月冰冷的声音自驿馆里传出。“没有房间了!”
“姑娘,这方圆数十里,就只此一家客栈,自然是供不应求的。”
“那他们……”冷月看着二楼的位置,那哪里像是有人。他们只带了几个侍从,怎么用的了这么多的房间。
“姑娘莫怪。二楼,都被那位姑娘包下了,所以,我们也没办法!”
“冷月,出去吧!”
“他们太过过分了!”冷月攥拳。
“那位姑娘说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不许任何人靠近,他还要我转告。“明日巳时启程。”
冷月的眉头紧蹙,巳时?真的是太过分了。
“主子,我们何必跟她这样浪费时间。”完全的失去耐心,冷月恨得想要杀人现在,一点时间,对他们都很重要。可是偏偏那位不着急……
“好了,我这身体长途跋涉也吃不消,就先歇息一下吧。”他慢慢地回到马车里。风餐露宿,对于他们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这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如此下去,不知道,这身子是不是吃得消……
无心在窗口,看着司徒煜回到马车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忧儿累了啊!洗个澡,然后吃些东西,饱饱的睡一觉。”
“我们要走很远的路吗?”
无心点点头,“是很远。不过,娘不会要无忧辛苦的。”吻吻他的额头。只要她不愿意,没人可以逼迫做租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夜幕降临。夜晚的空气潮湿,还有些冷,背上有伤,他只能狼狈的趴在车子里,司徒煜睡不着。他看着二楼的窗口,里面有琴声传出,为什么每次看见她心中的感觉都那么强烈……
“主子,您喝点水暖暖身子吧。”冷月捧来热水。
“你喝吧!我不觉得冷。”司徒煜摇摇头。过了这么多年,他突然觉得累。守着一座空掉的宅邸,守着回忆,能做什么呢!还有所谓的仇恨,自己追逐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仇未报。却害死了瑶儿,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在继续纠缠那些东西,会带着瑶儿离开,他曾说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可是事实证明,瑶儿说对了,自己终究是食言了。甚至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他侧卧着,看着那个窗口烛火熄灭,瑶儿……他摸摸怀里的香囊,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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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真的是一月之期的前一天。他们才赶到南夜,路上,司徒煜的伤势恢复的并不好,一次次的高烧,可这身为大夫的无心却充耳不闻。
马车到达南夜的时候,临近午后,无心进入事先预定的客栈内休息,而司徒煜则进宫复命。
勤政殿。
司徒熠看着风尘朴朴的司徒煜没有安慰半句,反倒是言语间尽是嘲讽。
“皇弟此行辛苦了,朕要谢谢你,能在朕的将士没有死绝之前回来。”
“臣弟无能。”司徒煜颔首。
“罢了,回来就好,希望你那所谓的名医,不是江湖骗子。”白了他一眼,司徒熠起身。“既然回来了。就去向太后和公主请个安吧!”他起身,只留下司徒煜组在原处。
请安!司徒熠,你非要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吗?请安,呵呵……她冷冷一笑,罢了!反正也要不了不少时日了,等等军营的事情,解决,他就离开……摸摸胸口,“瑶儿,我会带着你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