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
阳光普照,是个温煦灿烂的好日子。
冷若岚身穿一件削肩的白色婚纱,坐在教堂的休息室内,让身边的化妆师为
她补妆。
而就在这时,门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冷若岚蹙起眉,好奇地问。
“不知道。”陪伴在她身边的一名伴娘也是一脸的疑惑。
就在伴娘声才落下,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粗鲁地打开,一个纤丽
的身影冲了进来。
“Judy,你别再闹了好不好?”另一个声音随即响起,Cathy 身着帅气的白
色新郎服,尾随进来。
“我没有闹!”冲进来的Judy气愤地回了他一声,接着又用一双眼瞪向冷若
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Cathy ?他明明是我的。”
“什么?”冷若岚怔愣愣的,还搞不太清楚眼前的状况,呆呆地瞧着面前和
自己一样,拥有东方面孔的Judy。
“Cathy 应该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
“你别再闹了,好不好?”Cathy 烦躁着一张脸,“我从来没爱过你。”
“你没爱过我?”Judy猛一转头,又将炮火朝向Cathy ,“那你为什么平时
要对我那么好?对我嘘寒问暖、温柔体贴?”
他皱着眉,“我会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你没有亲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儿
生活,所以……”
“你这是同情我?看我是个孤儿就可怜我、对我好?”Judy打断他的话,气
急的大喊,“我不需要!”
“Judy……”
“抱歉!”这时,一名伴郎也走了进来,“典礼要举行了。”
Cathy 点点头,“我知道了。”
“Cathy !”Judy大喊着,“你、你真要娶她为妻?”她手指着冷若岚,质
问着他。
“是的。”Cathy 非常坚定的说,“Ivy 是我最爱的女人。”
Judy闻言愣住,伤心的泪水终究滑落下来,“好……好……”点点头,她像
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无意识地走出了休息室。
迈着沉重伤痛的脚步,她离开了教堂,走到教堂后的一条巷子里。
倏地,两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其中一名手
中握着枪的男子,“砰”的一声,将她毫不留情的一枪毙命。
“这女的和冷若岚的身材差不多。”另一名男子交代着,“同样也是东方面
孔,待会儿把她拖进教堂,拿婚纱替她换上,让人误以为她是冷若岚。”
“这样行吗?”
“到时一把火烧了教堂,人烧得面目全非,谁分得出来?”
“也是。”
“就由她来顶替冷若岚的身份,就算之后有人发现这女的失踪,也不会联想
到她死在教堂里,顶多成为一个失踪人口。”
“嗯。”
第一章
日本东京
盛大的世纪婚礼,成为一场惊天动地的人间惨剧!
斗大的黑色铅字,出现在报纸的头条新闻上,成为当日最为轰动的热门新闻。
这是发生在英国伦敦的事件,却很快地遥传到地球的另一端——日本。
英国名门望族克里夫·亚兰德伦·吉普森之子
——凯西·亚兰德伦·吉普森,和台湾黑道大帮龙盘
帮帮主唐彬之义女——冷若岚,在六月二十日携手
步入教堂时,遭歹徒持枪扫射,无人生还。
当神父为这一对新人举行结婚仪式之时,教堂
内冲进了数十名男子,手持重型武器对教堂内扫
射,致使教堂内一片哀声四起,血流成河,后来冲进
来的凶手泼洒汽油,登时教堂成为一片火海,无人
生还。现在伦敦刑事局正扩大侦办,找寻凶手中
东山道也仔细地阅读着手中报纸的这则新闻,这件悲惨的事件,让他的心始
终沉浸在一片冷沉的深渊之中。
这则新闻,他已看了不下百遍。纵使已经是三年前发生的事了,然而,事件
当时带给自己的震撼、低潮与伤痛,至今还是依然存在,无法抹灭消退。
一个受人祝福的婚礼,却在短短的数十分钟内,化成一场令人痛心、惨不忍
睹的惨剧,谁能承受得了?更何况婚礼上的新娘是曾令自己动心过,也曾一同出
生入死过的若岚啊!
无人生还……这个消息,更是令人感到痛心疾首。椎心刺骨。这表示她也没
逃过这残忍的杀戮,而命丧于教堂,被无情之火燃烧吞噬,连尸体也无处寻的化
成灰烬。
老天!是谁这么残忍?要夺走这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他原以为是龙盘帮的
仇家,但经由龙盘帮长期追查之下,却没有任何线索;而伦敦那方面,在警察的
侦办之下,三年以来,也是毫无头绪;除此之外,他也曾私下查过,仍是没有任
何可疑的对象。
可恶!难道真要他们白白冤死,成为历史上的冤案吗?
不,他绝对不要。他不允许就这么不了了之,他绝对不能让若岚这么冤死!
“喂。”一个低沉的呼唤声,从他的头顶飘落。“你又在想这件事啦?”出
现在他面前的灵神一拓村泽明,皱着一双眉瞧他。
被拓村泽明的话打断了思绪,东山道也缓缓抬起头,迎视上拓村泽明那双不
太高兴的眼眸,“你来啦。”带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他轻轻地开了口。
“当然啦,我来了好一会儿了,”拓村泽明用白眼瞄了一眼东山道也,“结
果你一个人却傻呆呆地坐在这儿,拿着三年前的破报纸发呆。”
真是受不了道也,一件都已经成了三年历史的事,他还当成昨日的新闻般,
一直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唉!真不晓得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东山道也的眼神微微一沉,拉平嘴角,用很轻、很淡的口吻道出他脑子内坚
定不移的念头,“我忘不了这件事情,不管事隔三年、三十年,甚至到我老死阖
眼的那一瞬间,我都不会忘记的。”
听着他的话,像是在发下他永远不变的誓言,拓村泽明忍不住地叹出气来,
“我真是受不了你,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没在想什么。”东山道也小心翼翼,而且轻手地将手中的报纸,顺着上
面原有的折痕折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我只是想找出凶手。”
“我知道你想找出凶手。”拓村泽明点点头,他能够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
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想法,“但是,你也尽力了,这三年来,你不时日本、英国
来回跑,台湾那边你也跑了好几趟,你该做的都做了,但是,始终没有头绪,事
隔这么久了,要找出凶手的机率,是愈来愈渺茫。”他好言好语的劝告,出发点
是希望道也放弃追查凶手的念头。
东山道也听得出来他话中的隐含之意,眼中沉敛地闪过一丝不赞成,“我不
会放弃。”说什么自己也不可能放弃的。他在心中立着誓。
“唉!”拓村泽明故意大大的哀叹一口气,“真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坚
持不放弃?要查也是他们英国刑警,还有龙盘会那些人去查,关你这位堂堂鬼朝
会的邪神啥事啊?”
抿着唇,东山道也没有反驳他的话,“是不关我的事。”
“既然不关你的事,你做什么要这么积极去查,而且一副查不到凶手、事情
没有水落石出,就绝不罢手的态度?”这是他三年来始终想不透的一点。道也为
什么要这么坚决不放弃?这其中一定有一个非常大的原因存在。
只是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
东山道也沉默了,满脑子全浮现着冷若岚泼辣的身影。
拓村泽明蹙紧眉,见东山道也又是一副陷人沉思的神情,他长吁了口气,
“道也,我发觉你自从三年前发生这件事之后,似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他
很坦承地说出自己的内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