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说至今为止宵烨有什么憾事那便是一只没机会也胆量伸手捏捏宋冉的鼻子,因而面对相似的‘山寨版’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住正思如泉涌,奋笔疾书的某个小家伙的小鼻头。
而小家伙不愧与宋冉一样流着相似的血液,所以当被打扰思绪后他立刻激动起来,咧开小嘴就嗷嗷叫唤起来,更是把手里的笔直接丢向捏着他鼻子的宵烨,一颗颗银豆豆噼里啪啦的往下。气鼓鼓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红彤彤的小眼睛和小鼻头让人越看越想继续欺负他,特别是那嘟起的小嘴简直令宵烨爱不释手。
想当年宋冉受委屈时也最是爱摆出这副令人心痒痒的遭虐模样,于是乎宵烨残忍的任小矬子如何哭嚎也毅然决然的把‘蹂躏’进行到底。
“……坏……坏坏……坏……”伸出肉肉的小肥手掌,小家伙用尽他全身力气狠狠一掌拍在他能打到的领域——宵烨的小腿。而打完之后有立即东倒西歪跌跌撞撞的跑到沙发扶手的另一端,躲在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咬着嘴唇倔强的瞪着宵烨。
原还为宋冉不在而感到寂寞,为这突如其来的小破孩而懊恼的宵烨如今烦忧一扫而光,他忽然觉得这段期间有个与宋冉相像的小破孩儿让自己打发时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小子,你叫什么?”宵烨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背上望着不时伸出头偷瞄自己的小矬子。
“……”似是认定害完自己的尿裤子又掐自己鼻子的男人不是好人,所以小家伙把嘴抿得紧紧不搭理人,只是呼扇着有神的小眼睛望着对方。
不说话?不屑的白了一眼,反正宵烨也没真想问出什么,会询问不过仅仅是因为随口那么一说。“不吭声是不是,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矬子’!”眉角往上一挑宵烨就此以大欺小的给人家起了外号,并对其还钩钩手指叫道:“小矬子你饿不饿,要不吃东西。”说着从厨房端了一盘葡萄回来放在茶几上,揪下一粒圆润的宵烨丢进嘴里故意装作吃得很香。
因站着不舒服所以小家伙一早就坐在地上,听见对方问自己要不要吃东西他便探出头。望着桌上的东西小家伙缩回身子躲了好一会儿,久到让宵烨以为他可能不爱吃葡萄正打算换个别的什么再继续逗弄他时才晃悠出来,并蹲在宵烨更前仰着头看着他。
“吃不吃?”去掉葡萄皮,挖掉葡萄籽,捏着流汁的果肉宵烨喂到小家伙的嘴边,却见对方并不领情,反倒是小脸憋得通红。“你要干嘛?”虽不是很确定,但宵烨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
蹲在地上手捂肚子,小家伙略显痛苦的对宵烨哼唧起来:“臭臭……臭臭……”
臭臭?
额头上的血管一跳,瞬间明白过来始末的宵烨立刻扔丢掉手里的果肉,顾不上会不会弄脏地毯。“憋住!”一把抄起地上憋劲准备‘嗯嗯’的小家伙就往厕所冲,而这次速度之敏捷要远远高于刚才那一次,还没到厕所就已经把人家的裤子扒掉。
一脚踹开洗手间的大门冲进去,用脚踢起坐便盖宵烨迅速把手里的小家伙往坐便口上一摁放。
正庆幸自己时间把握得刚刚好的宵烨很显然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成人的坐便对一个三岁左右大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宽敞’。
因此他又一次作茧自缚,只得呆站在一旁发愣的听着掉进马桶里的小矬子发出震破耳膜的高分贝魔音。
不过宵烨愿用人格发誓,他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96 第九十七章、宋冉回家
从生疏到熟练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的一件事化,好比说现在宵烨就绝不会再与匆忙之中把人丢进马桶里。
那日待宵烨把哭得声嘶力竭的小矬子捞出马桶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担心有朝一日被宋冉得知自己曾把他儿子丢进过马桶里。考虑再三,最终宵烨决定主动承认过失,以求宽大处理。
而宋冉那边自得知家他那离谱的哥嫂把家中小祖宗送到自己那里他就十分担心宵烨是否能把一个什么都不懂,刚好又到了人狗皆嫌弃年纪的小孩子,于是一下飞机就马上掏出电话准备打回家询问宵烨是否接到人。
不想,当他刚开机宵烨的电话拨打进来,还真是验证了心有灵犀这句话。
在飞机上宋冉试想过很多种宵烨与孩子可能发生的状况,因此在从宵烨口中得知他把孩子一不小心掉在马桶里后宋冉并未表现出太大惊讶或生气,反而还势如重负般的松了口气。比起他预想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事简直算不得什么,又没被冲跑不是。
见宋冉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不但没对自己发火还很关心的叮嘱自己在照看孩子时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宵烨简直乐蒙了,照顾好孩子的斗志与决心立即高涨起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殊不知在自己兴高采烈的挂断电话后宋冉会因听到他的那一口一个保证和一口一个放心后反而愈发忧虑起来。
有了宋冉的鼓励与安慰宵烨斗志昂扬,如今他已经可以从容且冷静的面对眼前的多动症儿童,不会再被气得动起拔枪的念头。而且他发现,只要跟前的‘小矬子’不哭不闹不挑食,不拿着笔四处涂鸦乱画,总的来说还是很可爱的。
女为悦己容,同理在宋冉面前宵烨这个男人也很重视自己的仪表,每日自是收拾妥当只为展现出自己最帅气的一面给宋冉,让他再看不见其他人。不过若是宋冉这个‘悦己者’不在,那宵烨也不会耗时耗力的收拾自己,当然是怎么随意怎么来。
所以在宋冉出门拍戏的四天半里宵烨没刮过胡子,没扫过地,没擦过灰尘,没换过床单,没洗过衣服,就是这几天用过的饭碗还堆放在水槽中,没有用得了才会洗出几个其它的继续堆放。
此时的宵烨简直令人无法把他与那个当宋冉在家时勤勤恳恳干家务的人画上等号。除了抽烟时还得必须站到阳台外,但凡宋冉在时做不得的事情宵烨都做了,例如穿着四角裤衩套着褶皱衬衫,光着脚丫子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披萨,桌上、地上随处可见酒瓶和垃圾。
小孩子于幼儿期时的模仿能力是极强的,来时还是一副可爱小天使斯文装扮的小矬子如今在宵烨的耳濡目染下愈发有了‘男人范儿’。此刻他正撇着两条腿光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从不知卷了多少层的成人衬衫衣袖中伸出,两只沾满披萨上番茄酱的小爪子不是东摸一下就是右蹭一下,留下一块块斑驳印记作纪念。“猪……猪……”口齿还不利索的小矬子望着从自己手上落下,掉在白色地毯上的一大块番茄酱有些不安的抬起头吵身边的男人叫了起来:“掉了……脏脏……”
猪猪,其实就是所谓的‘叔叔’,一开始听到小矬子叫自己‘猪’时宵烨当然很愤怒并非常严格且较真儿的意在纠正对方的错误,可惜在这场关于整理、耐性与坚持的比试中宵烨中途就选择举白旗放弃。
猪就猪,何必与一个又大舌头又矬的小家伙计较,叫对叫错自己不会多块肉也不会少快肉。如此一番自我安慰后宵烨便也不再执拗与‘猪’与‘叔’的发音。
正靠在沙发被上吃披萨的宵烨听见动静,顺势朝地上撇过去一眼,然后一脸嫌弃的抽出几张面纸收拾起地毯上那显眼的一块红随手丢进烟灰缸里,接着伸手从吃得一脸、一手、加一身都是酱汁的人手中抽出没被咬几口的披萨块丢回到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