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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1 / 2)

>  他知道,他对不起晓雯,但是,这是他该做的抉择。

他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

晓雯难以置信地望着如此心硬似铁的他,“贺毅,我恨你!”

他咬咬牙,“你恨吧。”他的答案,不会变。

和她结束,他不要这个孩子。

但是。

“我不会妥协的,这是我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我一定要保护他,我一定要生下他!”一边说,她一边后退。

他起身,伸手,却已经抓不住转身就逃的她。

……

下午,贺毅去宋家。

岳父一打开门,怒道:“又是你?”

贺毅直挺挺地跪下:“爸,请你把予问交给我!”这辈子,他只跪过两次,他不跪天,不跪地,第一次,他是跪在女儿的遗体旁,这一次,他跪在她的父母面前。

“我知道,我错的厉害,但是,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岳父没有一丝感动,反而冷笑,“你知道错了,姓贺的,我告诉你,人生不是知错能改就善莫大焉!错就是错,你说一声错,就能把瑞瑞的命还回来?你说一声错,就能把予问的健康要回来?如果任何错误都有修正的余地,那么这世界上,又拿公道来做什么?”

他被训的无话可说。

“请再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予问,我求求你!”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很多,是他太对不起她,看着她因为瑞瑞的死被打击成这样,他也很痛苦。

“机会?”岳父没有被感动,反而怒到笑了,仿佛听了多可笑的字眼。

“我问你,昨天,是你寄了一封信给予问吗?”岳父质问。

瑞瑞的信,到她手里了?

“是我。”他干脆承认,“一家团圆,是瑞瑞的遗愿!”

“瑞瑞的遗愿?”岳父冷笑,“我看是你的私心吧!”

他说不出话来。

对!是他的私心!他希望和贺太太继续在一起,他希望照顾贺太太,他希望他们二老不要再阻止了,不行吗?

“姓贺的,你真自私,永远只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予问受不受得住,她要的又是什么!”岳父的眼神,极其痛恨。

他愣住。

“你和我去一趟医院,我让你见见现在的予问!”

……

妈妈,我选你!

医院,在努力睡午觉的予问,一闭上眼睛就惊醒过来。

“还好吗?头还有痛吗?”宋妈妈急忙上前,把枕头塞在她的腰间,扶她起来。

她一声不吭,慢慢地坐起来。

正在宋妈妈想伸手怜抚她的头发时候,她却尴尬、冷疏地避开。

宋妈妈的手,顿在空中,“问问,我是妈妈啊!”宋妈妈心痛的重复。

“恩,我记住了。”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她移了移目光,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两个男人,长相有点肖似,都属于长得相当端正,身材魁梧型,一个六十岁左右,一个……三十岁开外,只是——

她凝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他们都是穿着很简单的白衬衣,衣着品位很相似,都有点……差。

只是,她不会礼貌地当场指出来,这和她从小受的教育相悖。

但是,她到底受过什么教育?她揉了揉有点痛的额,脑袋混得根本想不起来。

“知道我是谁吗?”年长一点的男人问她。

“我知道,你是我的主治大夫赵雪明医生。”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他呢,他是谁?”赵雪明指指自己身边的人。

赵士诚眼神复杂地凝着她。

“他是赵士诚,是赵医生的儿子,也是我的朋友。”她象背书一样回答,冷泉般无波的明眸回视他,无一丝荡漾。

“你那呢,你自己呢?”

“我叫宋予问,宋朝的宋,给予的予,问鼎江湖的问。”她很缺乏情绪的回答。

“她的记性很好,都有记住了。”赵雪明和蔼地笑了笑,称赞她。

“宋予问,你刚才睡觉的对候,有听见谁在说话吗?”赵雪明按例问她。

这个问题,让她的细眉,轻蹙起,“有,很多。”

有人不停叫她妈妈。

有人说很抱歉,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有人说他爱我,他不爱你。

有人笑道贺太守阵,万事不怕!

各种声音从脑海深处浮出来的,让她很烦躁,没有办法入睡。

贺毅赶过来的时候,刚好见到这一幕。

“予问——”他怔怔地喊她的名字。

听说,岳父说,她哭了,哭到晕倒,但是,她刚才告诉医生,她还有幻听?她没有康复?

听到声音,她的目光,对上了他。

困惑,浮上眼眸。

贺毅一眨也不眨地望住她,她亦不闪不避。

“你又是谁?”她终于失去耐心,率先开口问道。

贺毅瞬间就石化了。

第十六章

“姓贺的,明白你做的好事了吧?拜你所赐,你给的打击,已经超出她所能承载的极限,太痛苦太自责之下,为了活命,她只能自我逃避,选择封闭记忆,遗忘一切——一”

岳父在身后,冷冷道,“你成功了,她现在谁也不记得了,包括瑞瑞。”一家团圆?瑞瑞的遗愿?真是好笑,予问现在连谁是瑞瑞都不记得了!

“对不起,对不起,予问,对不起……”面对她完全看待陌生人般的眼神,他内心冲击得无法动弹,只能不断地喃喃说道。

都是他的错,他以为,在瑞瑞“遗书”的刺激下让她健康,哪知道会有反效果——

“我们不需要你说对不起,只要你滚出她的生活!”岳父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坚决不让他进病房。

“你让我照顾她吧!”他心痛的执意要求。

无论贺太太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要把贺太太带回家!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岳父中气十足地怒骂。

他又想闯进来,于是,怒骂揍打开始上场。

予问皱着眉头,困惑地看着病房门口如此喧哗的一幕。

这个男人,又是谁?不管他是谁——

“好吵!”她不耐地抱怨。

她的脑袋里已经有好几种声音在打架,烦都烦死了,现在,他们又在干嘛?

“你给我滚!”她无情地冷冷下命令。

要吵不要在她面前吵,不要惹她心烦!

顿时,一室的僵默。

僵望着她完全冰冷及陌生的目光,贺毅的心情沉重,最终,垮了肩膀,只能转身,步伐重得几乎迈不开来。

……

她需要走一走,理清混乱的思绪。

正确的来说,她是被打发下楼,因为她每天都只喜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比较碍眼。

她明白,那一群人有并不想被她听到的事情要商量,比如,她出院后归属的问题。

之所以愿意下来走走,是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去听,因为他们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不记得了,只知道一醒过来,她的脑乱、心乱,更乱的是,她的脑袋里太多声音,思维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混乱,最重要的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从主治医生赵雪明口里,她知道了,她的失忆和她的精神状态欠佳有太多的联系。

所以,赵雪明医生建议她转入——

精神治疗中心。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案。

那对自称她父母的夫妻,想把她带到上海照顾,但是,因为医生提到她今后可能会时常发作的病情而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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