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白廉站起身来,在婉儿隆重的介绍下,与金背灵猴、红顶仙鹤、龙纹草蟒等一群生活在方寸上的异兽一一见过。你还别说,这些灵兽虽然都未化形,但智慧却不低,几乎都有常人一般的思维。
婉儿领着白廉将方寸山里里外外,几乎都逛了个遍,直到日落西山,斜月洞的方向冒起袅袅炊烟时,婉儿才晓得自己玩的太过尽兴,一时间竟然忘了吃饭的时辰。
当白廉知道婉儿的师兄,包括菩提祖师在内,都要食人间五味时,不免有些惊讶,毕竟凡是修炼长生之道的生灵,还有哪个会去遵循世俗的规矩。
半晌后,回了师门。
却见院中已坐着一二十人,围在一张长桌前,桌上摆着碗筷,显然正在用膳。坐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这斜月洞的主人,菩提祖师。
见得婉儿回来,广中笑道,“碗筷都已摆好,一起吃吧。”在长桌的末端空着两个位置,不用想也知道是白廉二人的。
婉儿欢快的拉着白廉坐了下来,接着,拾起碗筷,开吃。
白廉微微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都是清淡之物,没有荤腥,显然师门还是很忌口的。
“来,你尝尝这个,这是七师兄最拿手的豆泥闷瓜,好吃的很。”白廉还未动筷,一旁的婉儿已经先夹起一条青瓜,放在了他的碗里。
“还有这个,这个是盐水菜花,也是七师兄的拿手绝活。”白廉刚要开口道谢,不想婉儿又夹起一道菜,放在了他的碗里。
“哇,小师妹好偏心啊,这么多年了,可没见你给我们当中的谁夹过菜呐。”隔着几个身位的一人见状,顿时酸溜溜道。
“吃你的饭,哪那么多话?”只不过,话声未落,此人便遭到了祖师的训斥,只见菩提冷着脸,尽显威严。
不过,此话一出,却是让婉儿的脸有些微红,随即,连忙夹菜给祖师爷,“今天多谢祖师爷出手治好小白。”
见婉儿亲自给自己夹菜,菩提原本冷冽的面色,霎时扬起一丝笑容,看眼白廉,笑道:“举手之劳,只要是婉儿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给它摘下来。”
“祖师爷对婉儿最好了。”闻言,婉儿顿时在菩提那张老脸上?亲了一口。
随后,白廉就见菩提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乐的跟一朵绽放的菊花一样。
白廉一阵恶寒,心中默念着为老不尊,却不免有些鄙夷,他体内的蛇毒明明是被金蝉子所施的经文化去,菩提说的,就像是他给治好了一样,脸皮还真是不一般的厚。
但一想对方在上个洪荒,好歹也属圣人之流,白廉及时打断了心中的念头,生怕对方有所察觉。
不过,白廉也看出来了,婉儿虽然在门中辈分最小,却是最得宠的一位,几乎就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让他都有些羡慕,那可是有圣人罩着,将来在洪荒上,还不是横着走?…
片刻后,婉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也没有给白廉夹菜了…
晚饭在众人的沉默下,慢慢的结束。
白廉做为外人,也不好蹭吃蹭喝,饭后主动和七师兄进了灶房,打理一些粗活。
斜月洞上上下下加上一起,不足二十人,并且除了婉儿一人外,其他人都是男的,可以说阴?阳严重失衡,连白廉也弄不懂,为什么洪荒的教派收弟子,大多都倾向于男子。
诸如截教的云霄三姐妹,虽然都为女子,但手段非凡,恐怕大多的教派子弟都无法企及……
师门中严禁施展法术,在清理完灶房后,白廉就来到了斜月洞专门备客用的厢房,而婉儿则是被菩提叫了过去。
夜色渐渐临下,白廉躺在床榻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思索着一件事情。
此番在方寸山,他是别想拜入菩提门下了,方寸山虽人数较少,但也是洪荒中有名的教派,门中的修炼法门定然不少,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修炼之法,如若向菩提开口求篇道诀,也不知对方能否答应。
要是不应的话,不如让婉儿去替自己求一求,说不定会有效果。
这么一想,白廉的脸色又有些发苦,婉儿天真无邪,自己这样利用她,会不会有些太不仁道了…
唉,纠结啊。
带着这股烦闷的思绪,白廉渐渐入睡。
第二天一早,房外清晰的吐纳之声,便将睡梦中的白廉惊醒。
白廉揉了揉眼睛,向窗外看去,却发现门中子弟都盘坐在地面上,双眼闭合,胸膛起伏不定,口中有一缕白气吞吐着,正在晨修。
婉儿也赫然在列。
白廉眼中一亮,聚精会神的看着,却发现那白气隐隐与朝阳映射的金光遥相呼应,呼吸之间,都对应着天地的两极之道,神妙无比。
紧接,白廉目光一滞,发现原本沉于修炼当中的婉儿,正对自己眨着眼睛,暗示他也一起过来晨修。
“咳咳咳。”而那菩提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中,有意的咳嗽着。
婉儿一惊,又急忙闭上眼睛,装出一副醉心修炼的模样来…
第十九章 菩提传道,弹指半年
见菩提出现,白廉原本想要出去一起修炼的想法顿时迟疑起来,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允许自己偷师学艺,毕竟他并非方寸山子弟。
一念至此,白廉的眼神不由得暗淡了几分。
轻叹一口气,就要倒在床上接着睡,却猛然瞧到菩提离开了院子,不知干什么去。窗外,婉儿正在对他招着小手。
白廉见状,略微迟疑的出了厢房,行至院中,盘坐在婉儿身旁,学起几人的模样,闭目修炼。只不过,他既没有道诀可学,又不懂修炼的法门,哪能如其他人一样,口吐白光,气息悠长。
“晚上我去和祖师说说,让他把你也收入门中,这样一来,你就能和我一起修炼了。不过,你现在并非门中子弟,我也不好传你法门。”婉儿对着白廉神神秘秘的说着,生怕其他几位师兄知道她在偷懒,“嗯…,这样,你只要看着那个刚刚冒出地面的日头就行了。”
白廉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远方金辉迸现,刚刚自地平线上冒出一角的太阳,“看着它?”随即,按照婉儿的话,双眼注视着朝阳许久,却不见有什么奇异之处。
坚持了半个时辰后,白廉就放弃了,尽管婉儿已经在暗示他修炼诀窍,但没有完整的道诀,还是不行。
这就像是在告诉瞎子,前面有一条弯曲的马路一样,即便说了,也等于没说。
白廉不好告诉婉儿,菩提已然说过,不会收他为徒,他怕这小妮子一时间再犯傻,去找菩提,倒时影响就不好了。婉儿虽然得宠,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由着性子来,白廉很清楚在一些牵连甚大的问题上,每个决定,都会改变将来所要面临的境况。
如果真的收他入门,天庭和方寸之间的关系无疑变的微妙起来,菩提祖师也许不怕,但他要为门中子弟考虑。
摇了摇头,白廉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索性闭目修炼起那篇灵魔变…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入夜,白廉坐在房中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这把青禹剑他只是简单的祭炼过一番,就能有如此威力,等真正用心火洗淬后,不知又会有何种威能。
吱呀。
屋中的烛火一阵摇曳,随后,白廉就见婉儿红着眼眶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白廉眉梢轻挑,有些关心道。
“我和祖师说了你的事,但祖师说你业力太重,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