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几分钟仍旧没见动静,便猜测他很有可能是去找人来弄开这一块的岩石。
原地待了一会,我调整了个相对舒服的坐姿,胖子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估计我在这有的等了。
耳边哗哗的流水声十分清晰,这么安静的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凉凉的。
我身上穿的还是之前子君给我的那套白色的防护服,只不过上面早就被弄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好在衣服还没湿,我裹了裹,这衣服保暖性实在不怎么样,裹了跟没裹差不多。
冷热这种感觉,有时候挺奇怪的。
当你注意不到自己冷或者热的时候,反倒是无所谓了,但当你注意到了之后,那就会立即觉得所有难受的感官全都瞬间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好比现在,刚刚我没注意到自己冷的时候,丝毫没觉得自己冷,这会注意到自己冷了,仅仅就是几分钟的功夫,马上就觉得冷的不得了,胳膊抱着肩膀,我甚至开始有些想要发抖。
这种心理暗示十分强大,就好比说一个重病患者,在他检查出重病之前,纵然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出多么显眼的病态,但是一旦医院的医生确诊了他的重病,那么仅仅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满脸满身的病态,更甚者,躺在床上直接就无法行走。
我大学的必修课中有心理学这一门,所以对这些还算是有皮毛的了解,我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被潜意识的暗示影响到,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真的会僵在这。
但是我现在的状态是,前有狼后有虎,往前走,万一那人还在下面守着,很有可能就被他一刀给桶伤,而回头就得面对那条汹涌澎湃的河。
原地顿了一会我过去。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回过头就朝着那条河回身爬了过去,我想先去洗把脸好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顺便这样来回的爬动可以防止自己因为处于这种密封空间而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很快,我就又回到了那个洞口处,之前就说过,这个洞口是斜着朝上的,上去的时候好办,下来的话就得小心再小心,不然很容易就滑下去掉到水里面去。
可就在我想法子怎么下去的时候,周围一个细微的变化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进来洞里之前,下方的水面只覆盖了边缘的青石板差不多几厘米左右那么高,而这仅仅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这水面明显已经涨了起来,青石板已经在水面下方一个拳头左右的位置。
青石板不可能会移动。。。。。。这么说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的水面在不断的上升。。。。。。。
这个发现让我整个人都惊的一震。
从进来山洞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不止,这里的水位不会无缘无故的开始上升,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会外面正在下大暴雨。
不然的话,水面就算升起来也绝对没有那么快。
以前在家里看过类似的探险节目,一些河滩几十分钟前还是干涸的小溪流,一旦开始下雨,可能几十分钟就能形成激流,水面上升的速度能让人猝不及防。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独自面对这样的情况,盯着水面看了良久,懵了。
怎么办??我内心逐渐的焦虑起来。
这水位会升到多高??会不会淹进洞里??
越猜测越觉得心慌,我尽量控制自己先坐稳,接着深呼吸拼命调整自己的心跳,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千万别紧张,这山洞最高处距离目前水面的直线距离起码有六七米高,除非雨一整天都不停,不然应该不至于淹到洞里。。。。。。
安慰起了一丁点的作用,心跳相比较刚刚缓和了许多,舔了下干的几乎开裂的嘴唇,我扭头看了眼身旁阴暗奔腾的河流。。。。。。
第九十章 陈洺出现
我已经大半天没有吃过一丁点的东西,之前也就在子君那里喝了点茶,这会早就口渴难耐,自己脚边就是清澈见底的水流,虽然知道这些水可能在不久之后成为威胁到我生命的魔鬼,但是这会我需要它。
谨慎的注意着动作,我小心翼翼的蹭到了洞口边缘,试着伸下去一条腿,踩到青石板上的时候,水面果然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踝位置,不过这个山洞的位置处于一个小型的拐角,水流相对比较弱,我缓缓的将两只腿都放了下来,踩稳当后,一只手扶着山洞边缘的墙壁,弯下身子单手捧了点水湿润了下嘴唇。
不知道是我渴了还是这水本身干净的原因,这河水虽然冰凉,但却农夫山泉有点甜。。。。。
虽然麻烦,但是好在算是喝足了水,又顺势洗了把脸,当我准备爬回山洞中的时候,水流已经将我脚踝整个全部没入,开始接近小腿的位置。
赶紧将身上刚刚蹭伤的地方清洗了下,我没敢再耽搁爬回到了山洞中。
这水流增长的速度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
看样子,这外面应该是在下一场少见的大暴雨。
重新坐回到山洞中,因为喝了一肚子的凉水这会反倒更冷了,来回爬了这么一段又懒得再动,在背包里翻了半天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啃了几口后,又往稍微干燥的地方稍微爬了爬后我靠在石壁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开始不停的打呵欠。
迷迷糊糊的我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困的飘起来,渐渐的就连自己是身处在什么位置都给忘了。
思绪渐渐的模糊起来,混沌的大脑中出现了一片混沌的空间,在那个空间中,有个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那个人影在朝着我靠近过来。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在那人停在我身前不远处的时候,就算看不清我也瞬间知道了,眼前的那个人是子君。。。
眼前的子君纵然看不到脸,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无法替代的。
她站在我面前:“你累么何默?”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累。”
“为什么不累?”
“。。。。。。”我站在原地,却看不到自己的身子,我隐约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又不太明白做梦的意思是什么,于是应道:“我本来就不累,哪有什么为什么?”
眼前身影混沌的子君身体晃了晃,半天道:“何默,相信自己的心,不要相信你的眼睛,有时候它会被蒙蔽。”
我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子君的身体就好像一团浓雾一般,这会晃动的更加厉害:“谁都不要信,何默,谁都不要信。”
子君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扭曲变形,就好像一大团的烟雾被风给吹散了一样,渐渐的在空气中飘散。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回我竟然不再想拼命的拦住她的消失。
也或许我已经麻木了这种悲伤的离别。
毫无办法,毫无阻拦的能力。
大脑已经清醒,眼睛还没睁开,一股透心的冷十分的让人不舒服,好久我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周围仍旧黑漆漆的一片,耳边的水声似乎更大了,脑袋沉得厉害。
缓了好久才挪动了下身子。
我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腿脚都僵硬的不得了。
清了清嗓子,嘴又有些干。
脑袋靠在石壁上,我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重了许多,胸口很闷,脑袋也沉。
揉了揉太阳穴,冰冷的手指下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温度。
抽了口气,我收回了手,糟了,好像是有些发烧了。
我坐在原地垂着脑袋继续缓和刚刚从梦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