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婉:一言为定。主任,书记,我来车间已经半年了,半年来你们教会了我好多。我心存感激,想请各位吃顿饭。但是——过一段时间吧,现在不方便。别因此让人家误会了就不好,等我房子下来了,我一定请各位好好吃顿,以回报你们。
邹建民:你想的对。饭吗,由车间请,这总没有什么问题吧?你的饭留着日后一起吃。今晚吧,叫上你们组的那几个人,大家为你送行。
黄晓婉:这样好吗?
邹建民:你问问书记好不好。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高新,
高新(很兴奋地):晓婉你就听邹主任的安排吧 。
第18场
晚上吃过晚饭的黄晓婉父母和爱人刘景治都在屋里看电视,这时,黄晓婉回来了,刘景治迎到走廊,
刘景治:车间干嘛请吃饭?
黄晓婉只是笑,她走到父母面前,
黄晓婉:我郑重宣布,我被任命为厂团委书记了,明天就上任了。
黄母:我还以为没信了呢。
黄父:看来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祝贺你了,我的好闺女。
刘景治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地到厨房倒了杯水端给妻子。黄晓婉看着丈夫,
黄晓婉:对不起,我是真的没办法,才同意当这个书记的。
刘景治:没什么,只要你认为可以就好。
俩个人回到自己房间。黄晓婉父母交换着眼神。
黄母:看来景治并不高兴晓婉干这个。
黄父:他是书生气太浓。这人总得要面对社会,总得接受现实。我看当这个书记没什么不好。你少跟着说三道四的。
黄母:知道了。俩个人一样,都是官迷。
黄晓婉:景治,你坐下,你听我和你说。
刘景治帮妻子放好脱下的衣服,坐到妻子身边——
第19场
黄晓婉第二天就上任了,厂团委和厂工会在一间办公室办公。黄晓婉在武策的引领下来到厂工会和厂团办公室,
武策:以后你就在这屋办公,工会的人你都认识不用我介绍。厂长同意给你借调一个干事,这两天就给你安排。如果你有合适的也可以推荐,抓紧时间交接,年底团委工作也不少,你得尽快适应。
黄晓婉:是。
说完武策转身走了,这时工会的宋军和王师傅在屋。宋军笑着说,
宋军:工会和团委都是群众组织,以后有什么事就吱声。
黄晓婉:谢谢你,宋师傅。
宋军: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你认识的王师傅,她就是刚才那位的爱人。
王师傅:去去,我是我,他是他,小黄以后你就别客气。
黄晓婉(皱了一下眉,但还是在笑,因为打球时她就已经熟悉了她,但不知道她就是武策的爱人):嗯,王师傅以后不能少麻烦你。
王师傅:看你说哪去了。
这时工会主席从外面进来,一看黄晓婉正在整理桌子,便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肖主席:哎,晓婉,上任了。
黄晓婉:是的,您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肖主席:哪儿的话,你要关照得找他们俩位,一个管钱,一个管物。
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都笑了。
第20场
下班时屋里人都走了,黄晓婉刚站起身来,就听工会主席说:
肖主席:晓婉,能晚走一会吗?谈谈。
黄晓婉:好的。
肖主席:当团委书记的感觉好吗?
黄晓婉笑了没吱声,工会主席表情却是很复杂。
肖主席:不吱声就是很好,不过我这人喜欢说实话,今天咱们可以坦诚的交流一下吗?
黄晓婉(抬起头看着他):好的,您请说。
肖主席: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通厂长工作的吗?
黄晓婉:我不明白。
肖主席:是吗?那好,我换个问法,你是怎么让厂长立保你当这个书记的?
黄晓婉:(吃惊地看着他)也就是说您认为是我买通厂长让我当这个书记的,是吗?
肖主席:(点点头)难道不是吗?尽管我承认我的这种问法会让你难堪,但是我真的很好奇。
黄晓婉:(摇摇头,)不可思议,
肖主席:你是说我吗?我想,不可思议的不仅是我,厂里大多数人再看到任职令时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车间领导没表现出来吗?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尽管我对你的印象不坏,也听说过你在车间里的一些表现。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事来的太突然,厂长不给我们发表意见的机会,这就让我更觉得奇怪和好奇。
黄晓婉以前是很尊重工会主席的,在打球期间他们也建立起了友谊,她知道他是个直率的人,但他今天的问话简直让她难以忍受,但她忽然想起高新的话:无论遇到什么难心的事都应该冷静,时间是最好良药。于是她压住火,脸上仍然挂着笑,
黄晓婉:主席,我看您是误会我了。我承认,厂里很多人对我都持有怀疑态度,这不足为奇。毕竟我刚刚参加工作;毕竟厂里还有更多的人不认识我,不了解我。但是,这种解释对我就是一种侮辱,我不会,也不可能和每个人都去解释。和您,我也不想解释。在这儿,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并没有因此而向厂长送过一分钱;一份礼。在别人眼里,这可能是一份渴望得到的职位,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渴望得到它。我能想到,日后我的工作会有多难,不过既然我答应厂长上任了,我就会尽我所能做好它。也请肖主席以后多帮助我,我也听过好多人说您是个正值的人,所以您今天的所有问话我都会当成是一种关心。
肖主席:(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女人,仿佛她和从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完全是俩个人,他点点头)我明白了。也好,你把帽子扣到我头上了,那我就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你今天的话让我看嗅到点辣味,也许正是这辣味征服了厂长。呵呵,我也只是好奇呀,这厂里有这么多年青人,你再优秀毕竟对这个厂有太多的不了解,现在看是我误解了厂长。晓婉这会儿我是真心的祝贺你。
黄晓婉:(眼里念着泪)谢谢,真心的谢谢您,肖主席。
肖主席:你们女人就是这样,掉泪干嘛,话说开了就行了。这以后遇事就哭,就跟没长大的孩子,可没人哄你呀。
黄晓婉:破啼为笑,你们男人也是一样,什么事都要怀疑,被怀疑是件很痛苦的事,还不允许人家哭呀。还有件事——我想你知道了更好。
肖主席:什么事?
黄晓婉:我结婚了。
肖主席:这我知道。不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吗?这不奇怪。
黄晓婉:我怀孕了。
肖主席:呵呵,其实我就是想看你会不会主动和我说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不算新闻了。你真的很实在。
黄晓婉:您知道了?我没和谁提过这些呀?
肖主席:看到了吧,你是咱厂的红人,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