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叹息,)(画外音)孩子呀,你还不懂现实和应该原本就是两回事。
第7场
这天刚上班海明就拿来着整理好的材料走进主任办公室。
海明:主任,这是我们处这次下去调研的材料汇总,您看看。
王主任:噢,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海明:我们归纳了五方面的问题。但简单说就是:总体发展不均衡,这里包括地区之间、城乡之间、行业之间。有些行业存在较为严重的泡沫。噢,主任您还是看看材料吧,我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也不系统。
王主任:那好吧,我抓紧看。
海明:好的——
第8场
人一闲下来就回想起很多往事,黄晓婉也不例外,坐在书桌前她想起在企业时的那些朋友,便拿出一个本子翻着——
黄晓婉(脸上带着笑,拿起电话):喂,您好,请问是陈书记吗?对,是我,嗯,没事想起您就打过来了,怎么样,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是,我呀,辞职不干了,不是,是觉得太累想休息一下。是,是,不会,现在很好的,嗯,在家写稿子,偶尔,对了,您还有厂子的消息吗?是嘛,于文学走了,那现在谁在干呀?效益怎么样?是嘛,呵呵,真应该回去看看。是,是,嗯,嗯,能生存到现在也不容易了。哎,现在说那些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不过,也得感谢那段时间,否则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嗯,嗯,是嘛,那好,有时间我去看您,我现在有时间了,好的,好的,您也保重,再见。(黄晓婉有点兴奋的放好电话)
黄晓婉(又拿起电话):你好(画面一分为二,那边是高新的家,她坐在客厅接电话),
高新:哪位呀?
黄晓婉:(笑着)都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高新:晓婉呀。
黄晓婉:是呀,哎我刚和陈书记聊了会。
高新:(兴奋)他怎么样,这一分开同志也就没见着,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黄晓婉:听声音还不错。
高新:是嘛。
黄晓婉:陈书记一下让我回忆起过去,哎,哪天我请几个老领导吃顿饭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聊,好吗?
高新:好呀。
黄晓婉:往事不堪回首呀,那先这样了,再见。
高新:好,我挂了。
第9场
放好电话黄晓婉仍然很兴奋,她看看了挂钟快中午了,便又拿起电话。(镜头切换到街上)姜笑,已经是年过六十的人,却穿戴很精神,一看就是经济宽余之人,灰色雪花尼西装,里是穿了件兰色衬衣,没系领带,正在开车,一脸的凝重,这时电话响了,他戴上耳机接听电话。
姜笑:你好,哪位?晓婉呀,在哪儿?没上班?是,我在开车,没事,是,我刚从单位出来,这样我把车停下,你身体不舒服了吗?什么?(突然踩死刹车,一脸惊鄂)没事,不过为什么呀?你现在有事吗?半小时以后我到你家楼下,你出来吧,正好我也心烦,咱们聊聊,是,我今天没事,一会儿见。
姜笑收线后调转车头急驶而去,黄晓婉放下电话后,不觉一笑,这些年她一直没有终断和姜笑的联系,所以对于他的邀请她并没有拒绝,她站起身做出行准备。
第10场
中午海明也正在打电话。
海明:(脸上带着笑)老张,是我,怎么样约到了吗?是嘛,那真的谢谢你,是,是,那就说好了今晚6:00凯悦大酒店见,好的,再见。刚撩下电话,电话又响起来。海明拿起电话。
海明:你好,噢,老刘呀,干嘛?中午呀,不去了,晚上我有一个重要应酬,中午要是喝了,晚上就不行了,不是,是为孩子,嗯,要不让我喝我就去,(笑了)没办法,你已经在楼下了,好,好,我这就下去,真是的,来之前到打个电话呀,等会吧。
海明拿起藏兰色羊绒大衣,把灰色围巾随意地挂到脖子上,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中年男人特有的魅力,他急步走出办公楼,钻进一辆小车,车便缓缓开走——
第11场
黄晓婉已经站在楼下,姜笑远远的就见一个穿黑色大衣,灰色长裤,黑色高领毛衫,一头短发的女人站在冬日里的阳光下和身边那一堆堆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道耀眼的红光在阳光下更显夺目,这时姜笑的车就停在了那女人身边,她上了车,看了一眼开车人,
黄晓婉:你应该很忙才对呀,怎么可以有时间出来?
姜笑:(笑着)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今天我给自己放假了。(说完车已经启动)
黄晓婉:我们这是去哪儿?
姜笑;找个清静地方好好聊聊。
第12场
这是一场没有主角的戏,主要体现忙碌一个上午的人们在以不同方式进行午休。小饭店是客满的,商店里也忽然多了些三五成群的年轻女性,她或是手里拿着汉堡,或是拿着各色小吃边走边吃,边吃边说笑。冷清的街上也让渐多的人们变得热闹了许多——姜笑的车在路上快速行驶着,街景从眼前划过——
第13场
姜笑把车稳稳的停在某茶馆门前。俩人一同走进去。这里客人不多,一进屋就有一股茶的清香味道,装修也很别致,多是日式小隔断,屋里暗暗的,完全依柔柔的灯光照耀。姜笑和黄晓婉走进一个叫梅香的房间。黄晓婉四下环顾着,
姜笑:怎么样,不错吧?(服务生走进来)
服务生:姜先生您好。
姜笑(笑着):好,把我存这儿的茶淇一壶来,来盘茶点,再来点腰果和开胃的干果你看着拿就行。
服务生:好的,稍等。
在姜笑做这一切时,黄晓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笑着,姜笑脱掉外衣,
姜笑:你笑什么?
黄晓婉:看来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很上档次了,我怎么也和以前的你对不上号。
姜笑:现在连和尚都拿手机了,怎么你还想让我过过去的生活?
黄晓婉(忍俊不住笑了):有点意思,确实有点意思。
姜笑:(笑着)这就是人生吧,苦辣酸都过去了剩下的怎么也该是甜了吧。(说着他把腰果放进嘴里,并用手示意黄晓婉也用,黄晓婉拿了几粒)
黄晓婉:看出来了,这样真的不错。是不是有爱情了,才让你这样青春换发?
姜笑(看看她):哎,现在,在我的周围仍然保持着仪态端庄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仍然保持修养高尚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了,剩下的我都看不下眼还能换发什么青春呀?再说工作起来是很忙的,那向在厂里那么轻松自在呀。
黄晓婉(乐个不停):你爱人走了也有三年了,应该找个伴了,总和孩子们在一起也不办法。
姜笑:(端起茶正要喝)不说我了,说说你为什么突然辞职,几个月前打电话你不是说你在外地采访呢吗?
黄晓婉(看着他):我只是想改变一下生活方式,让疲惫的自己享受一下人生。套用你的话和尚都用手机了,你都变了,难道我就应该向磨盘上的驴永不解套?
姜笑(茶在嘴边,他看着黄晓婉,然后慢慢喝了一口茶,他并没急着咽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咽下嘴里的茶,点点头)香,香,有点回味无穷的味道。
黄晓婉(嘴角仍然挂着笑):是说茶吗?我不大会品,(说着也喝了一口,没来得急品,已经咽下去,她盯着姜笑,又笑出声来)品茶就是品人生,看来我还不行。对了,上午没事时给陈书记打了个电话,还给高新打了。
姜笑:他们都怎么样,好多年没联系了。
黄晓婉:一直不肯原谅书记吗?
姜笑:那是我的痛,我不愿意去碰它,现在想来当时都是无知,出来这十来年才知道权力不是那么争的,只有国企才会有那种幼稚的游戏。
黄晓婉:是,那个时候我们看重的仅仅是手中那一点点利益,并为此而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厂子的原址已经卖给私人盖房子了,厂子现在已经变成只有不到百人的小厂,搬到了郊区,你猜谁还在?
姜笑:谁?该走的都走了吧,谁还会守着那地呀。
黄晓婉:武策,他还在,当工会主席呢。
姜笑:他那种人就会死守。
黄晓婉:也算失志不移吧,要在革命时期,咱们就应该都算叛徒。
姜笑:呵呵,也是。高新怎么样,她已经五十多了吧。那人也挺有意思的。整天喳喳的。
黄晓婉:她已经回家了,但是她绝不是在厂子时的样了,前几天我还去了她家,一个字艳。
姜笑:她呀,来变可能还好点,一个艳字是你不愿意说她,保证回归本色了。
黄晓婉:哎,我想约大家吃顿饭,怎么样,参加吗?
姜笑(有点惊讶):好呀,都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