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夏观海皱皱眉,“可是现在我们正在追捕一个绑架犯,程晔熙的儿子被匪徒绑走了。”
宋晓露出了解的神情,“我明白你们的为难,可是我们现在办的这件案子关系到国家安全,程晔熙我们先带走,你们如果需要任何线索,可以按制度随时提审。”
宋晓带来的人已经拷上程晔熙,程晔熙很慌张,但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一直在说:“夏警官,救救我儿子,求你,一定要救回我儿子。”
夏观海眼睁睁看着宋晓带走了程晔熙,程晔熙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哀求他。
押送程晔熙的车子刚走,夏观海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
“病人刚才起来去了个厕所,然后一直都没出来,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他跳窗跑了!这里可是七楼啊,谁能想到他会从七楼跑掉!”
“行了!别找借口!赶紧先找人!”
夏观海头痛不已,这难道不是一宗普通的绑架案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然而当又一波人在安全局之后到来,事情已经错综复杂到夏观海大脑当机的程度。
刘乔,不,现在该称呼他为穆御森,王的所有罪证齐全,预定抓捕时间本应是明天凌晨,但现在,程晔熙遇袭触动了老家伙的神经,他在连夜出逃的时候被抓捕归案,那么,剩下的小虾小蟹,也都要一并拘捕。
穆御森坐在车里,进去的人有一个跑出来。
“穆顾问,程晔熙被国安的人带走了。”
“国安?”穆御森一阵疑惑,“不可能!这是程晔熙的脱身之计!多会儿离开的?他们去哪了?”
“走了有五六分钟,出了别墅就没人看到他们了。”
穆御森咬着牙叹了口气,好个程晔熙,壮士断腕,一切都能抛下,有魄力!
电话响起,穆御森接起来,听筒里传出的消息让穆御森更是一阵窝火。
“秦端跑了。”
穆御森怒极反笑,真是一对儿人精,他离开去检查罪证的这么一点时间,两个人就都跑了。不过没关系,程晔熙的儿子还被人绑着,他能放着程天慈不管,但秦端绝对不会!
“配合警方,找到程晔熙的儿子。”
穆御森露出个阴狠的笑容,很好,程晔熙,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们好好玩玩,看谁先投子认输!
“程哥,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到时候先走水路,坐船南下,然后海路离开。国内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好。”
程晔熙解开衬衣领扣,灰色西装礼服丢在一边。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隐藏的资金足够他逍遥,但这么落荒而逃,他有些不甘心。
一直以为恐吓案是刘乔那边搞的鬼,现在看来,那应该是独立于刘乔之外的另一宗针对他和天慈的刑案。
“秦端呢?”
“。。。。。。程哥,恕我直言,秦端真的不像个安分的人,您。。。。。。”
“秦端还好吗?”
“。。。。。。跑了,刚才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警方和纪检的人盯着,他还是趁机溜了。。。。。。”
程晔熙深深缓了口气,“也罢,他能逃了也算,你们找到天慈没?”
“警方内线传来消息,说已经大致确定嫌犯方位,姜仁之过去了,还有个警察也追过去,有大批警力正在往过调动。”
程晔熙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十年经营毁于一旦,要说没有惋惜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从参与进王的势力那天起,就没打算后悔。
不过,刘乔,你以为我输了,你就能赢得痛快吗?
程晔熙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这份资料传到网上,一定会很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迷雾森林
时间已是凌晨,山道上静谧无声,孤月高悬,姜仁之放慢脚步。
这里气氛诡异,影影绰绰间,似乎有无数的眼睛正窥视着他。
他突然停下脚步,脚下,似乎踩着什么。。。。。。
软软的,正在蠕动。。。。。。
姜仁之屏息凝神,周围的空间产生些许波动,风似停了,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
“吒——!”地面传来一声怪啸。
姜仁之腾跃而起,脚踝上已经被什么缠住,正拖着他猛然向地面甩去。
手中结印,拍向自己刚才踩过的地方,一个婴孩的身子从柏油路面钻出来,那个婴孩的脖子异常长,缠着他脚踝的正是那怪物的脖子。
姜仁之摔在地面,袖中的小鬼涌出,垫着他没让他摔得太狼狈。
他定睛去看,那个婴孩的头正咬着他的腿,脖子已经在他腿上缠了三圈。
察觉到姜仁之的视线,鬼婴抬起头,那张肉灰色的脸上有两只窟窿般的眼窝,一张嘴像是昆虫的口器,它似乎没有视觉,脖子如同蛇类的身躯,头部高高抬起,来回摇晃,口器大张开,里面的尖齿漩涡状排布,正对着姜仁之的方向嘶鸣。
姜仁之将身体放松到死亡状态,他像是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
鬼婴感觉不到动静,迷茫地来回摇摆。
天空中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鬼婴将口器向上,接受天空的波动。
李盟站在废弃工厂的大院里,风中传来一声怪响,李盟凝神去听,声音消失了。他拔出手枪,正准备进入工厂内查看。突然从天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许多人窃窃私语,又像是谁在翻动纸张。
李盟抬头去看,居然有一道白亮的东西向着山那边飞去。
耳机里传来夏观海的声音,“程晔熙逃了!”
李盟咬牙诅咒一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大师兄?”
“李盟!圣心的位置找到了!就在那座工厂不远处的山上!”
李盟一怔,是了,工厂曾经给圣心供过肉品,供货车开上去,没人会怀疑里面究竟是人还是食物。而两边距离这么近,一晚上跑几趟也不会有人发现。
李盟爆了句粗口。
任儒雅道:“我们马上赶过去,你不要轻举妄动,注意安全!”
李盟已经顾不上听任儒雅的叮嘱,他挂断电话,驱车冲上上山的坡道。那道白亮的光似乎也正在向山上落下。
李盟把车速开到最快,那道光已经淹没入深夜黑暗的丛林。
使灵从天空落下,纸张摩擦的声音让敏感的鬼婴焦躁起来,它缠着姜仁之的腿被限制了行动。
使灵在外围骚扰许久,终于向它发动袭击。
鬼婴灰白的皮肤被纸张的利边划出一道道血痕,它终于忍受不了,放开姜仁之,甩动脖子,嘶鸣着咬上那些飞舞的白纸。
一道耀眼的灯光突然出现,姜仁之被晃得闭眼,短短的一瞬间,车子急刹,尖利的摩擦声拌着一声怪叫堪堪停在姜仁之身前。
“姜仁之!”
李盟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这家伙看起来不怎么乐观,衣衫凌乱,脸色在强光灯下显得灰白。
“姜仁之,你怎么样?”
他拉住男人的手,想把他扶起来。
手掌接触的一瞬间,姜仁之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李盟。
“怎么了?你受伤了?”
李盟看他呆呆的没有动作,还以为他伤到哪里无法行动。
“不。。。。。。”
姜仁之脸上泛出些血色,李盟拉住他,一用力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姜仁之盯着两人相握的手,那个警察浑然没有知觉地到处张望,强光灯给他勾出一个浓重的剪影。
“上车!这地儿感觉真邪门儿!刚才我好像撞到什么了。”
姜仁之傻愣愣的被李盟推上车,李盟往后倒车,确认自己轮子下面没压到东西。
他自顾说着话,姜仁之却坐在后座盯着自己的手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