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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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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霸者都一一失败倒下了。当然也有少数几个毕生都沐浴在光荣与权力之中——那又如何?他们死去之后,软弱的继承者总是以惊人的速度衰败崩溃,令霸者生前的一切都变成梦幻泡影。」

「可是我们不同!面对凡人,我们是必然的胜利者!时间永远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建立的一切将如我们的身体一样,永远不会腐朽衰颓!」

冯·古渊的声音在静默的厅堂里回荡。众暗杀者仍然在疑惑:冯·古渊的话值得相信吗?要把自己宝贵的永恒生命押在他身上吗?然而他所说的,却是这么一个美丽得令人无法拒绝的应许……

「我还是不明白。」刚才那个握着锯刃的暗杀者再次发问。「即使这个『达姆拜尔』一如你所说那般厉害又如何?他现在在哪儿?你能够控制他吗?」

「他正身在摩蛾维尔。」冯·古渊自信地说。「『天国之门』邀请的宾客,当然也包括他。本来他已在我掌握之中,可是刚才……」他与卡穆拉对视了一眼。「出了一点小意外。我保证他逃不了。」

多梵的表情有点矛盾:刚刚成为「动脉暗杀团」的实际指挥者,他怎肯轻易把权力交给眼前这叛徒?可是冯·古渊的说话他大部分都已信服——对于千禧年伦敦事件的详情,他比其他暗杀者知道较多,而他所知的与冯·古渊所描述的完全吻合。

「得到这个『达姆拜尔』又如何?」多梵的声音显得谨慎。「正如我刚才说,他一人敌得过我们吗?『公会』要是遇上统治危机,必定将使用『默菲斯丹』——不是一个,而是制造数十个,甚至数百个!他能够应付多少?」

「多梵啊,这百多年来你都活在山洞里吗?」冯·古渊得意地笑着说。「你连外面的世界变成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从军服胸前口袋掏出一件东西:一个透明的塑胶管,里面盛着浓稠的深红色液体。

「只要拥有他的一滴鲜血、一根头发、一个细胞就足够了。不出二十年,我们就能够拥有一支『达姆拜尔』军队!」二十年对于吸血鬼而言是很短的时间。

「是复制(Cloning)吗?……」多梵的声音有点干哑。「你有把握成功吗?」

「『达姆拜尔』也不过是遗传因子的产物而已。在基因工程学里,那只是另一组数字。」

「可是我们在说的是人体复制啊!你拥有这样的资源吗?」

「我没有。」冯·古渊把胶管收回口袋。「可是我的伙伴有——任何类型的尖端科技,包括还没有公开的他都有能力取得。资金的运用也几乎没有任何限制。」

「是人类吧?」多梵露出怀疑的眼神。「政府的人吗?」

冯·古渊没有回答。他瞧瞧四周的暗杀者。刚才已经对他表示信服的暗杀者们,果然因此而再次流露怀疑的神色。

与「血怒风」和「鸩族」结盟,他们还可以接受——毕竟对方仍然是同类;可是要和人类合作吗?这似乎越过了他们的底线……

气氛僵住了。暗杀团员把目光再度投向指挥者身上。「背叛」是一条越过了即不可回头的界线。他们更不可能表决——要嘛就一起成为革命者,要嘛就把冯·古渊就地处决。

虽然他们并非每一个都真心信服多梵,可是在这个犹疑不定的时刻,就只有他能够决定,「动脉暗杀团」要倾向哪一方。

多梵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重要——对于这一点他感到既不安又兴奋。这是他一直梦想的东西:身为高级的「动脉暗杀者」,他却从来没有机会参与任何重大战役,因此在「公会」里没有受到应得的重视。当接下处决冯·古渊的任务时,他感觉到终于有机会踏进吸血鬼的历史。

可是现在他有能力左右更伟大的东西。

多梵想象:要是在此完成处决任务,回去以后会得到些什么?也不过是几句赞赏,还有正式晋升为团长;要是跟随冯·古渊呢?……那不仅是参与历史,而是创造历史啊——当然这条路要比前者凶险数百倍……

「我认为……」多梵清了清喉咙。「关于与人类合作这件事,也许……怎么说……历史上任何的斗争,总有需要权宜妥协的时候……」

冯·古渊微笑。他早已预料到多梵的决定。

——这个好大喜功的家伙,那性格百多年来也没有怎么改变。

多梵顿一顿又继续说:「只要我们最终的原则不变……」

一阵突然而来的冷笑,打断了多梵的说话。

笑声仿佛令厅里的空气也为之凝冷。即使在场的都是自豪的战士,但正在共商叛变之时突然发现被偷听,也难免有点心虚。

多梵、冯·古渊、卡穆拉和所有暗杀者都愕然地瞧向笑声的来处。

发出笑声的是放在多梵身旁的一具天使雕像。

天敌

天使的脸已经崩缺损毁,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有点阴森。发笑之时,那张漆色剥落的嘴巴并没有动过。

冯·古渊在那百分之一秒里已经猜出来,发出笑声的人是谁。

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骗过这里众多吸血鬼战士,躲藏在这厅堂里如此久的,只有一人。

一百五十年前,冯·古渊已尝过这种招术一次。那是他仅有的几次失败之一。

多梵因为心里决定了向冯·古渊投诚,早已经放松戒备。那近在身旁不足半呎的冷笑声,像一把冰锥从他左耳刺进脑袋。他完全呆住了,只有本能地交叉双臂保护头脸。

多梵穿着的暗杀团战斗服,双臂从肩到腕都镶着乌黑色的不碎纤维甲片,兼具防弹、防切割与吸收冲击力的功能。

可是他这举臂的动作,刚好露出了腋下没有装甲的弱点——

天使雕像的胸部轰然破碎,木屑纷飞——

多梵欲跳跃避开——

冯·古渊伸手到腰间摸索军刀的柄子——

众暗杀者仓促地举起兵刃聚拢过来——

——他们全部都太迟了。

多梵并不感到痛楚——吸血鬼是没有痛觉的。他只是感到身体中央好像被掏空了。

——那是心脏被利刃捣碎的感觉。

多梵的身体软瘫。他垂下头来,看见那条从雕像破口伸出的手臂,肘部以下都已没入自己的腋窝里。

手臂带着血泉猛地拔离伤口,多梵的身体马上如失去支撑般倒下来。那只血淋淋的手臂握成拳头,三条指缝间各夹着一柄弯弧的短刃。

暗杀者们都认出这三支兵器属于谁。

冯·古渊瞧着倒地的多梵,咬牙切齿地拍击面前的栏杆。本已腐朽的木栏杆应声崩碎。

那具中空的天使雕像发出另一记冷笑,随即四分五裂,碎片洒落一地。

藏身内里的「动脉暗杀者」戴着头罩与护目镜,黑色的战斗服上沾满尘屑。她收回其中两柄短刃,只把一柄反握在左掌里,右手叉着线条优美的腰肢,仰头与冯·古渊对视。

「又是你……」冯·古渊的表情虽然仍在笑,但谁都看得出他的怒气。「很好……我本来就在等你来。」

「黑色皇后」布兰婕取下了镜片和头罩,挥一挥满头的串珠长发,大力呼了一口气:「呼,我在里面憋了许久啦……鲁道夫,我们又见面了。怀念我吗?让你想起那次不愉快的事吗?」

「你这『公会』的鹰犬……」冯·古渊指指地上多梵的尸身。「你从来就只有一种专长:对付自己的同胞。」这句话是说给四周的「动脉暗杀者」听的。布兰婕本来在「暗杀团」里就不受欢迎,除了因为她常替长老干一些「不体面的工作」,也不只一次私斗杀伤同类,到现在还是带罪之身。

此外还有一个更重大的原因。是她的出身——她本来就不是「噬者」的同胞。

「布兰婕,记得我吗?」站在冯·古渊身后的卡穆拉,从到达摩蛾维尔至今一直都冷冰冰木无表情,此刻看见布兰婕才第一次露出笑容。

一副带着狂烈憎恨的笑容。那双大眼睛瞪得像要跌出来。几十只蚊子在他那头脏乱的鬈发上方绕飞。

「我当然认得你。」布兰婕以一种奇怪的语言回答——那是非洲中部一个已消失部落的古代方言。「你的身体还是那么臭,我远远就嗅到了。」

她懂得这种方言,因为她本来就是「血怒风」的战士。因为与本族的领导者不和,而且厌倦了逃避躲藏的生活,她在三百多年前投奔了「吸血鬼公会」——当然也带了几颗「血怒风」重臣的头颅作见面礼。

卡穆拉没有再与她对答,只是瞧向冯·古渊。「鲁道夫,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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