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司脸上的倦意是那么的明显,似乎这一场痴恋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的热情,他正在一点点冷却继而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慢慢变成一个没有心的人。
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让偷偷暗恋了许久的人就这样‘死去?’如果耀司真的变成了那样,他们又该如何自处?所以不能,不能让耀司离开,绝对不能!
“展先生,麻烦你让路!”不耐烦的皱起眉,耀司对于东邦越来越不自知的性子越发不喜起来。
这些人就不能放过他吗?忍的事情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他实在不想把已然所剩无多的精力再白白浪费在这些人的身上,哪怕只是一个路人,看到对方如此疲惫他们是不是也该让一让?又何况自己与他们怎么说也是认识了好几年的人,难道他们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吗!
也许是感觉到了耀司眼神当中的厌恶和愤怒,展令扬不自觉退开了一些,静静看着那个由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的男人就那样冷漠的决然的转身而去,心痛,如风般滋长。
耀司……我真的已经令你如此厌恶了吗……
“耀司……”手比脑子快得多的抓住了对方一抹衣襟,向以农抿着唇堵在楼梯口不肯让开,他心中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一定会惹得耀司不高兴,可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抓住耀司,那么也许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不得不说,有时性子单纯的人,属于野兽的直觉都特别的准。
无力的以手抚了下额,耀司有些无奈的看着低头做受气小媳妇状的某人,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变得莫明其妙起来?要说他们是为了忍,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看来不解决明了了他永远都别想离开,所以转过身,耀司问向了东邦的头子,展某人。
“…………”沉默,被问到的展令扬只是看着耀司并不答话。
皱眉,忍不住推了推眼镜,耀司为自己刚刚在展令扬眼眸中看到的深情而吃惊,下意识将眼神扫过了另几个人,结果……
‘唔~’暗自呻吟,一定是他眼花了!东邦的人会这样看他呃~~不对,是东邦的人会拥有如此深情的眼神吗?怎么可能!
“耀司……”上前一步与展令扬肩并着肩,南宫烈勾起嘴唇扯出抹苦涩的笑,“你……看出来了吧?我们……爱你!”摇摇手示意耀司不用开口,南宫烈又接着说道。
“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们每个人的时间都不一样,那又是怎样爱上你的呢?大概……都一样。
还记得以前吗?我们不停的作弄你极尽我们所能的让你难堪,其实那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讨厌你,反而是因为……我们被你吸引了,深深的吸引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身影就已经一点点侵蚀了我们的心,任我们挣扎任我们怎样也无法摆脱,所以我们慌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伤害你来保护我们自己,很可笑很幼稚是不是?从来都自以为是天之骄子的我们,竟然一同爱上了一个呆板、不苟言笑又心中另有所爱的男人,是很可笑啊,但更可悲!”
满眼的伤痛取代了平时温柔的眼神,不想再眼耀司冷漠的背影,南宫烈低下了头。
“……可悲的我们用尽了手段让暗恋的人越走越远,等到发觉那人在心底拥有了怎样的地位之时,一切已经太晚太晚了,而也是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彼此的境遇和心意竟是一模一样的……其实回头想一想也不难明白,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是清醒的,哪怕只有一人没有陷进来,那一切都将会改写,因为那个清醒的人会在我们错了的时候提醒我们,我们也就不会伤你伤得这样深,也就不会……让一切都无法收拾,所以耀司你说,这样的我们是不是很可悲?很可笑?”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如果说刚刚展令扬说出伊藤忍对耀司的感情是爱的时候,耀司的沉默令他们心慌,那么此时耀司的沉默就足可以令他们窒息了。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眼神都盯在那个背对着他们面向楼梯的人,在耀司的面前只有一个死死抓着他衣襟的向以农,南宫烈每说出一句话,向以农的手就握的紧一分,如今那块被他握在手心里的衣角,已经隐隐的可以滴出水来,可见向以农的心有多慌。
“……说完了吗?”回身,波澜不惊的眼神看向几个不知所措的男子,耀司眼镜后的眼眸里没有他们想像当中的吃惊或者愤怒,只有平静,平静的让人心寒。
“耀司……”惴惴不安的唤了声,雷君凡想试着上前一步离那人近一些,却又被对方淡漠的眼神无形定在了那里动也动不。
“看来耀司……是真的很讨厌我们呢……”自嘲的一笑,安凯臣羡慕的看了眼一直站在耀司身边的向以农,那家伙怎么说也算与耀司‘近在咫尺’,不像他们,别说衣角,连丝背影都是僵硬的。
挑眉,耀司并没有回答,但答案,很明显。
“耀……”
“曲希瑞!”一声冷喝打断了曲希瑞向前的脚步,优雅的笑起来,耀司干脆将身体斜依在了楼梯扶手上,带着他的‘连体人’一起面向了脸色不太好的某神医。
“曲大神医,你知道我为什么除了展令扬之外最讨厌你吗?”笑,为了对方苍白的脸色,不管这人是真的如此还是在做戏,他都承认曲希瑞此时的样子取|悦了他的心。
“……为什么?”干干的问,曲希瑞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茫然和失落,原来自己竟是耀司除了令扬以外最讨厌的人吗?这感觉,好难受。
“因为你总是仗着你的医术和研制出来的药物戏弄别人侮辱别人,你不懂得,可以说你们东邦的人都不会懂得,对于我们这些混黑道的人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尊严!而你们自己算一算,在你们的面前,有多少人失去了可贵的尊严?一笔笔账算下来,你们就不觉得惭愧和脸红吗?!”
自己近几次去异人馆都会被他们弄晕,也许头一次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可他是干什么的?次数多了当然就瞒不了他,但为了忍他又不得不忍着,那总无奈和心伤,岂是他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能够明白的?其实在他的眼里,这几个每日以‘逗弄’别人为生活中心的人,就是一群还没有长大的顽劣孩童!
在双龙会里,比他们小上许多的人早就已经学会了什么是责任和牺牲,而他们呢?除了利用自身的能力让别人‘享受’痛苦的滋味,他们还做过些什么?如不是为了忍,就这些人,白给他钱他都不稀罕认识!
想到可恨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慢慢扫视一圈,淡漠的将一个个举足不安的人从头鄙视到脚,最后悠悠一笑,耀司一把甩开了向以农的手转身就走。
“耀司!”冲上前与向以农一同拦住了耀司的脚步,微垂着头任流海遮住眼睛,静默了足有半晌展令扬才鼓足勇气抬起头。
“你要我们怎么做,才能正视我们?”直直对上耀司的眼睛,只要他说出来,他们一定能做得到!
耀司愕然,然后突然间失笑起来。
“展令扬,东邦,应该是我来问你们吧?到底要我如何做,你们才能无视我?”推开当路的两人,大步上楼将一干闲杂人等全体抛到脑后,他们痛任他痛,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