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溪玉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澹台于磬拉走了。纪彦卿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背影越走越远,心中的某个部位似乎剥落了一块,空荡荡的,灌满了冷冽的空气。
不知什么时候,温熙云走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看向那远去的两人。
“彦卿,如果你开口,我会帮你。”温熙云突然道。
纪彦卿有些羞恼,狠狠瞪了好友一眼:“这事你别问了,我、我只不过没见过这种性子的男子,一时好奇而已,又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更何况,他都许了人家了,我又怎么好横刀夺爱?”说完拂袖离去。
瞧着好友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和红通通的耳朵,温熙云浅浅的笑了,淡色温润的眼里波光流转。
彦卿,只要你想要的,渴求的,恋慕而不得的,我都会帮你实现,不管代价是什么,哪怕逆天而行,我都义无反顾。
我只想你此生无忧,开心一世。
***
回家的路上,澹台于磬都冷着一张脸,不管溪玉怎么蹭,都像个木头人似的没反应。溪玉郁闷,果然这人又开始小心眼了,他不过和别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气成这样?连解释都不想听。
前世的学长很多的不靠谱,但唯有一点没说错。
女人真是这世界上最小心眼,又最难伺候的生物了。
直到被扔到床上的那一刻,溪玉犹在纠结这个问题,连衣服被解开了都不知道。直到后背凉飕飕的,才受惊地跳起来,伸出手指指着眼前道貌岸然的女人,打着哆嗦:“你、你做什么?”
澹台于磬笑的阴恻恻,露出一口白牙:“帮你检查伤口啊。”
溪玉抖了抖,越发觉得此女人的笑容很猥琐,眼神很变态,不知那据说冠绝京城的脑袋又在想什么折腾人的法子。为了自保,溪玉抱紧了衣服,一脸视死如归:“先说好了,我要在上面!”
“上面?”澹台于磬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望向缩在床角的溪玉,笑容不经意地扩大了,“玉儿,你想在上面就在上面吧,今晚,我都听你的。”
鸡皮疙瘩掉了一层,但瞧着澹台于磬真的不动了,坦坦荡荡的站在那儿,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溪玉咽了下唾沫,颤颤地摸上去……解扣子。
一件一件,滑落在脚底。
最后一件,溪玉手有点抖,耳边传来那女人有些戏谑的声音:“小玉儿,要我教你吗?”
不管了!溪玉眼睛一闭,随手一扯,然后踮起脚尖颤颤巍巍地去够她的唇,轻轻的一下,很快就分开。只是这浅浅的触碰,就让他不自在地偏过脸去,心跳的飞快。
腰被紧紧地揽住了,一瞬间的功夫,天旋地转。溪玉呆呆地注视着上面那张含情的妙目,直到身上的衣服全被剥光了,才哆嗦着唇控诉:“你……你说让我在上面的……”
澹台于磬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眼睛都红了:“笨蛋,笨蛋玉儿,都让你别搭理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了!你偏不听话!还有那个闲心担心那个纪彦卿,我……我被你伤透了心……还说在上面,你都搭理其他女人了,还要在我上面做什么?”
21
21、惊变 。。。
第二天,溪玉没能起来。
这到底是个多么不争气的身体啊,随便被那个女人摸两下,亲几口,就软的能化出水来。溪玉恹恹地趴在床上,心情糟糕透顶。都拜这个南溪玉的身体所赐,他现在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掌控。一想起昨晚的场景,溪玉就恨不得昏死过去,一遍一遍催眠自己,那个不是他,绝对不是,真正的他,怎么会在女子身下婉转承欢。最后迷迷糊糊,还说了许多羞耻不堪的话……
真是不堪回想,要是在前世,即使他没什么经验,但也不至于丢脸成这样。
总有一天他要夺回主动权,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挫败地把整个脸埋进枕头里,溪玉在心底哀嚎,那到底是哪一天啊……
更可恶的是,那个女人一早就不见了人影。问了小柳,那孩子也一脸迷茫。挣扎着爬起来,洗漱完毕,溪玉刚准备出门,就被小柳扯住了。溪玉有些惊讶,这孩子一向乖巧听话,此刻却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一脸的不赞同。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溪玉猜想大概是澹台于磬对他说了什么,才让小柳为难了。遂道,“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不会走远,也不会闯祸,你别担心,就算大人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小柳摇摇头,脸有些红,许久才挤出一句:“公子,你……昨晚那么劳累,今日还是歇歇吧。”
溪玉乍然没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愣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尴尬的脸都红了,底气不足道:“我哪有很劳累?”
“可是……公子你的脸色很苍白,小柳不放心你出去。公子若是要买什么,就让小柳去吧。”这孩子今日意外的执拗,黑眼睛水润润的,满是恳求。
溪玉没辙,只能取消出行计划,乖乖地待在府里等澹台于磬回来。可直到日落,也不见澹台于磬的踪影。溪玉心下担忧,也不管小柳的阻拦,衣服也没加就出去了。
直到走到大街上,溪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到,该去哪里找她啊?办公的地方,不知道,平时喜欢去的地方,这个……不会是凝香楼吧?溪玉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想到澹台于磬坐在雅间里,身边环绕一群美少年,饮酒奏乐,欢声笑语。不时偷两个小香吻,再然后,就顺理成章的那啥啥——
足尖一点,溪玉施展轻功向前掠去。寒风吹在脸侧,有些刺痛,溪玉却管不了那么多,他已经遥遥看见无数顶绿油油的帽子在向他招手,再不快点,等到夜也深了,生米也煮成熟饭了,他就算再不愿意,也要咽下这口窝囊气。
那个风流花心的女人,要是让他发现她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转过几个街角,空荡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慢慢走着。溪玉心中一喜,停住身,刚要出声叫住澹台于磬,却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陌生杀气!后背乍然起了一层疙瘩,溪玉屏住呼吸,闪身躲到一个破旧的雨棚下面,紧张地等待着那人下一步的动作。
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
几乎是大地陷入黑暗的同一刻,一直静止的杀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澹台于磬正在走着,眼前突然一晃,竟是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直向她的喉咙刺来!澹台于磬只是个文士,哪见过这等场面,当下就愣在那里,想着大概今晚就要命丧于此,眼前骤然闪过溪玉明媚若朝霞的眉眼。
昨晚要是温柔点就好了……闭上眼的那一刻,澹台于磬如是想。
硬质的刀剑击打声回荡在寂静的寒夜。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澹台于磬微微惊讶,也有些侥幸,自己大概是人品太好了,这样都有人救。看向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澹台于磬一声惊呼生生卡在喉咙里,手指狠狠地掐进肉里。玉儿,怎么会是她的玉儿?这么晚,为什么要擅自跑出来?
好狠的剑法!才过了十几招,溪玉就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他虽然天赋极高,这半年又得了个好师傅指点,但毕竟只是个才接触剑法半年的新手。一旦真刀实枪的打起来,他的弱点就暴露了。更何况这人功夫十分阴毒,专攻击人的软肋。看出他缺少对战经验,就故意虚晃一招,骗的他上前一步,随即一个匕首就刺了过来。饶是溪玉反应灵敏,迅速往边上一闪,但手臂上还是被划了一刀。
血溢出来,瞬间染红了衣衫。
眼见澹台于磬还站在一边,溪玉心中一急,也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吼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