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
南都晏很是不悦。
她记得她吩咐过,每月她来的时候都不必接客,蝶衣一向谨慎,何时也这般不小心。
那女子被色~欲冲昏了脑袋,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南都晏看的心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她,就给打昏了扔了出去。目光扫过床上的人,南都晏怔了下。娇俏中满是红晕的脸,紧紧闭着颤抖的双目……这人,不是蝶衣!
难道她走错了房间?南都晏有些莫名,环视房内,见她上次带来的楚越古琴还摆在案上,墙上挂着蝶衣最爱的青城居士的画……
转过脸,这回视线落在床上昏睡的少年身上。应该是很古怪的场景,或许是陷阱也说不定,可南都晏莫名地觉得,眼前的少年不是奸邪之人,而且,那倔强皱着眉头的神情,隐隐透着熟悉……
刚才被成默解开的衣襟松散不堪,溪玉在睡梦中还在痛苦地低喃,动了动身子,衣襟半敞,一块质地温润的玉玦滑了出来。
龙凤呈祥……
南都晏掩不住眼底的震撼和不可置信。那是她十六年前,亲手送出去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少年身上?仔细地看过他精致的眉目,菱形的唇瓣,一个想法渐渐在脑中成形,南都晏眼眸幽深,压抑不住的炽烈目光凝聚在榻上仍在昏迷的人儿。
柔儿,难道你……
溪玉翻了个身,苍白的唇动了动:“宝宝……”
南溪玉碰了碰他皱着的眉头,感受到手下的温度,一惊,随即搭上溪玉的脉,细细诊断了会,南都晏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来的怒气冲天。
五毒蛊、云袖针、凌霄、箭伤、鞭笞……还有……南都晏神色复杂地看了溪玉平坦的腹部一眼,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可却最终失去了。
这孩子……到底在过怎样的日子?
南都晏一把将溪玉打横抱起来,看着怀中少年痛苦低喃的神色,从未有过的怜惜和痛楚在胸中翻涌。她南都晏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该尊贵非凡,受万人敬仰,何以沦落自此?柔儿,你怎么可以狠心不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存在,看到他受苦,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抱着溪玉走出百花楼。
夜风微凉。溪玉缩了□子,无意识地往南都晏怀里靠了靠,苍白的小脸第一次露出了有些甜蜜的笑。他仍然昏迷着,唇瓣却动了两下。南都晏温柔地低下头:“你说什么?”
溪玉抓紧了她的衣服,喃喃:“妈妈……”
月光倾洒在他的脸上,皎洁明亮,纯洁的像另一个世界的景致。
南都晏愣怔。虽然没有听懂怀中人在说什么,但对那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莫名的有一种熟悉。
拍拍他的背,南都晏眼底满是怜惜和宠溺。如果月晏的臣民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的国主,冷漠狷狂的南都晏竟然也会露出温热如斯的神情。
南都晏抱紧了怀中的少年。
玉儿……你是我的玉儿对不对?
原谅娘亲,这么久,才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从今往后,娘亲会好好照顾你,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再不会让你受委屈。
玉儿……
南都晏凌然颀长的身形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身后的花街,一片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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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偷香窃玉 。。。
见太医陆续掀帘而出,一直在寝宫外焦急等候的众人立刻围了上来。首先按捺不住出声的是满脸憔悴的太女:“陆太医,皇母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陆天充敛着眉,态度不卑不亢:“皇上只是连日批阅奏折,稍感疲惫,只要多做休息即可,请太女殿下放宽心。”
太女明显松了口气,担忧了整晚的脸色也好看多了。刚想追问,就听到秦王在一旁道:“既然只是微恙,皇上为何不让我等进去探望?”
“皇上刚刚歇下,还请各位晚些时候再来探视。”陆天充道。
太女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身后一直默不出声的宁王拉住了。见她回头,一脸疑惑的神色,宁王笑得和煦:“既然皇上需要静养,我们就别去烦扰她了,只要知道皇上身体无碍,我们这些作臣子的就放心了。”
“这……”太女看了一眼秦王,见她只是沉默,也不好再说什么:“皇姨说的是。”
宁王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越儿,最近在工部历练的怎么样?皇姐身体抱恙,我这个做妹妹的,也该帮她多照看你。”
太女被女皇的病又惊又吓了一整晚,早就疲惫不堪。面对宁王长辈似的教导,也只是表面摆出一副恭顺认真聆听的模样,其实心思早飘到昨儿刚进府的那个俊俏戏子身上。等宁王长篇大论完,太女连忙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一溜烟走的没影了。
瞧着太女行色匆匆的背影,宁王暗自叹了口气。回过身,见秦王还站在寝殿前,仰着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宁王踱过去:“秦王殿下在想些什么?”
秦王闻言神色一僵,随即笑了:“当然是在担忧皇上的龙体。”
宁王摸摸下巴,没接话,过了半晌才另起了个话头:“听说世女近日和越儿走的很近,两人常一起去聚贤居听曲,昨儿还为了个戏子和北齐使者闹红了脸,可有这事?”
这只老狐狸……秦王暗自咬牙,但还是面色如常:“小辈们的事我不太过问,要真有这么回事,我回去第一个打断那孽女的腿!”
“哎?我就是说说,皇妹不用如此上心。世女还小,做事难免考虑欠周,出了这事也怪不得她。北齐使者那边我已经叫人去安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宁王说的诚恳,仿佛没看见秦王越来越黑的脸色,又道,“我前日给越儿请了个骑射师傅,早晚都安排了教习,估计这段日子都不能去府上走动了。要是世女对骑射感兴趣,也一起来,好让越儿有个伴儿。”
想到自己那孽女终日不是花天酒地,就是到处捅娄子给她丢脸,秦王脸都绿了,匆匆寒暄几句就找了借口离开。
“皇妹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宁王摇头,唤了声,“言。”
“王爷有何吩咐?”身后紧跟着的黑衣男子跪地应声。
宁王仰头望向辽阔的远天,想起昨夜安插在皇姐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心思又重了几分。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宁王幽幽道:“言,去把她找回来吧。”
没问是哪个她,男子只是沉声道:“是。”
眼前的人倏地消失在视线里。宁王没让下人跟着,一个人慢慢走在宫道上。
多年前无意间埋下的暗线,也到了该剥开的时候。沐儿,你是对的,见过你的人,怎会再爱上其他人?终其一生,都活在当年的幻象里,忘不了,也不愿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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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车里的是什么人?”
燕双双探出头,看着身穿戎装的女子板着脸向他跑过来,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但还是勉强扯起笑脸:“家姐病了,要出城寻访名医,望这位小姐行个方便。”
“不行不行!这几日出城不论老少都要仔细盘查,绝不能让那贼人逃出城去!”
燕双双愣住了,这才想起这几日京里出现了个自称窃玉娘子的采花贼,十分猖狂,到处祸害良家男子。昨日更是强了宰相家的小公子,惹了众怒,现在全城戒严,就为捉这么一个人。
“可……家姐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看着澹台于磬瘦的凹陷下去的脸颊,燕双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们不是坏人的,求您了,放我们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