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亦立刻就走了,这里距离琼华派藏书的五灵剑阁不远,但是元亦并没有去五灵剑阁拿书,而是在相反的方向上进了石洞。
难道这些在一开始就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吗?那个疯狂的老女人究竟打算做什么呢?
“元亦,我命你将卷轴上所记,一字不差地念出来。”
一听这话元亦愣住了:“掌门,这……”
“念!”
“是!”
“吾派第二十代掌门道胤真人以惊世之才,苦修终年,于晚年参悟以阴阳双剑合合之力,携派中弟子飞升之秘法。自此穷三代之人力、物力,终成羲和、望舒双剑。
“阴阳双剑需以‘人剑相合’之法修炼,数载方有所成。而双剑飞升之法,必辅以强盛灵力,非人世苦修所能及。道胤真人不愧思虑深远,曾夜观星象,占一奇地,灵力充沛异常,应能为吾派所用。奈何此为妖界,并不易与……
“吾派弟子玄霄、夙玉资质上佳。乃被选为双剑宿体。离三载,逢妖界以十九年为一周,再度降临。玄霄、夙玉呵双剑之力网缚妖界,令其不可动弹,以引取极大灵力。儿妖界顽抗,吾派与之力斗,第二十四代掌门太清真人不幸为妖孽所害,引发战局旷日持久,惨烈非常。
“关键之时,望舒剑宿体夙玉心生怯意,更因私情,与其师兄云天青携剑出逃。羲和剑宿体玄霄独力难支,令妖界脱离昆仑而去。此一役吾派伤亡过百,其中掌门太清真人、掌门首徒玄震、长老——”
“够了。”
“是……”
夙瑶突然打断了元亦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这些人这样已经足够了。
天河说不出话来了,似乎也想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而且这究竟……
“怎么、怎么会这样……”菱纱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做什么?是在帮一伙强盗吗?是在帮一群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在不断地胡作非为的混蛋吗?
“云天河,这下你再无疑惑了吧?”夙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令人厌恶,“若非云天青、夙玉临阵脱逃,玄霄又怎会运功过度?且他无望舒剑支持,内息大乱,才终致阳炎侵体,变成后来的模样!”
“大哥……他……他是被我爹娘害的……”
“天河,你别理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卷轴,随便念一念,就要别人相信啊!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卷轴为何不敢放在经楼里?”
这种时候菱纱也顾不得这种事情了,反正现在的时候既然已经撕破脸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了。
“派中秘辛,岂是人人可知?何况有你妙手空空,万一卷轴被你所见,那我与玄霄不是功亏一篑?”
“你……!!”菱纱当然知道夙瑶指的是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之下站在对方立场之上这又何尝不是正确的抉择呢?
“掌门,弟子有一事不明,无论如何,本派只是要将望舒剑取回,又何必……何必如此对待天河他们?”
“大胆!你有此一问,是觉得我曾错待他们?”夙瑶更是气势凌人,“云天河等人入门以来,我命你尽心传授心法,如今令他们下山,也不以驱逐之名,我自问带他们已是不薄。”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明明就对紫英嘱咐过不可传授高深心法,而此刻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了一把杀人的刀,现在说这样的漂亮话又有什么用?
难怪到现在为止琼华派没有一个人得道升仙,每天都不去研究心法和修养自身,所想的不过都是邪门歪道怎么能够得道升仙?
“我、我还是不信……你让我见大哥一面!”
“我说过,玄霄不会见你。”夙瑶仿佛在笑眼前这愚人一般,“他此时正运功调息,不可被打扰。何况,真的令你与他相对,你又如何言语?玄霄未因前事报复,已是难得,难道非要引出他的旧恨,弄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
“我并非危言耸听,你好自为之!”夙瑶大摇大摆地转过身去,“元亦!我要入禁地闭关!你带人在此守好,绝不可让人闯入!”
“是!掌门!”
现在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也许在这一刻都已是多余的,但是那曾经的感情又怎么会是虚情假意?难道……
“天河,你还好吗?”看着天河失落的样子,菱纱不禁感觉到整个心都好像就到了一起,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天河现在的心情。
“我、我也不知道,要是真像掌门说的那样,是我爹娘害了大哥……我又该怎么办?”
“振作一点,天河!你别听信掌门的一面之辞!再说梦璃还下落不明,等着我们去弄清楚真相!”
是啊,现在就被那个出尔反尔的掌门打败的话,那么有用什么来反击呢?凭什么那个老女人说出来的话就可以相信呢?
“梦璃……大哥……怎么会……怎么会所有事都变得这么乱……”从来没有过的烦恼充斥着天河的身体,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背叛和离别更加的具有杀伤力呢?
“天河……”
“菱纱……也许我错了,我真不该下山,真的真的不该下山……”天河话语之中充满了悔恨之意,可是现在就算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吧……你说得对,许多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菱纱也明白了自己当时的错误,“我……对不起你……”
如果当初天河每下山,如果……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如果”这样的词汇。
“不如,我们直接硬闯进去,问过玄霄,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我、我不想这样,掌门说大哥正在运功,不可以被打扰……而且、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要问他什么……”
是啊,就算是见到了玄霄,又能够问什么呢?
“天河,你……”忽然之间菱纱感觉到天河变了,从本质上变了。
“爹和娘害了大哥……真的吗?我该怎么办?”天河在自责,但是就算是这样自责现在也是没有任何作用,难道说就只能这样静静地承受吗?
“禁地这条路已是不通了,我们不如去找青阳、重光两位长老。无论玄霄师叔之事,还是梦璃之事,或许长老都会有些办法可想……”紫英看着天河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紫英,掌门都已经让我和天河下上了,你还跟我们一起吗?”菱纱静静地看着紫英,但是无论紫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菱纱都不会责备他,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
“我并非不信掌门的话,但是也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就算天河的爹娘……那些事也不该由他来背负……”紫英努力地说着,“何况,梦璃失踪之事也要弄清楚原由。”
这就是紫英的理由,可是这样的理由却只能说服紫英自己,不过就算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天河现在这样,有你一起,总好过我一个人陪着他……”
“走吧。”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任何抱怨的词汇,因为这就是真正的朋友。
“天河,我们走吧。”
“嗯……”
这一刻三个人的面前便不再存有阻碍,因为决心已经将一切阻碍都变成了坦途,如果挡在面前的是山岳就将山岳踩在脚下。
第十九章 魇梦纵横怒龙颜(二)
清风涧还是老样子,哪怕是妖界降临的今天所有的一切也没有影响到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学着就是为什么两位长老会想到这里隐居的原因吧。
“青阳、重光二位长老,弟子慕容紫英求见!”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紫英还是那样的礼数有加,哪怕面前的是掌门夙瑶那样的人。
剑光闪耀之间,青阳、重光现身木屋之前。
“已找到三件至阴至寒之物?”这是青阳最关心的事物,而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青阳却也是一点也不知道。
“不错,弟子等已将三样东西交给师叔,他似乎也已破冰而出。”
“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青阳手捋长髯,终于这些年来的内疚终于可以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点遗憾也终于没有了,可是……
“今日来此,可是玄霄还有他事相求?”重光自然明白三个人来到这里并不是随便来的,而接下来很有可能……
“长老!我想问你们,我爹和娘当初真的是带着望舒剑逃走?才会害了大哥、不,害了玄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