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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  而最后一碗饺子汤下肚的耿顺脸上的青紫也总算褪下,放下手中的大碗,在耿朝福急切又担心的目光下扯动嘴角苦笑了一下的耿顺有些低沉的把信用社的回答转述了一边。

虽然耿二生没明白耿顺那份低沉有何而来,但耿朝福和耿天却明白了,爷俩对视一眼,预料之中的结果让听完的耿天笑了,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耿天对于这个结果早就预料到了,说句难听点的话,从古至今农民干点啥就没有容易的。

而且别管人家是咋想说话咋难听,事实就是事实,他们双鸭屯确实穷,这个谁也否认不了,二十万,不是耿天吹,他真看不上,这要是从信用社贷出二十万,不定信贷员咋担心那,要是因为这点钱,今个来一趟明个来一趟,耽误事不说而且遇见嘴欠的不定说出啥,更何况耿天有耿天的想法,拿出那么一大笔钱固然炸眼,可也没人过来指手画脚的装大半蒜。

外人,耿天不相信,十年的打工生涯,耿天唯一学会的就是戒备心,家里的三口,耿天是完全的信任,就是双鸭屯的老少爷们,耿天也信,虽然这份信任有所保留,但耿天了解双鸭屯的老少爷们,心齐,在家里咋打都行,外人别想欺负双鸭屯的人,否则双鸭屯不管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肯定拿着锄头跟你干。这也是为啥双鸭屯老的老小的小却没人欺负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耿天再次看向耿朝福,眨了眨眼睛的耿天让耿朝福暗自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走了这条路,对于这笔钱,耿朝福跟耿天仔细谈过,耿天也提醒过信用社其实弄不出多少钱,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穷,人家不敢多给。

事情果然照着耿天说的来了,想到这里,再次叹气的耿朝福扫了一眼耿天,微微点头的耿天让耿朝福无奈的笑了,收回目光的耿朝福转向耿顺,“顺,咱不贷了,过完年俺们就交钱,该咋分咋分,修路的钱俺们也自己出,你张罗人四月地一解冻咱修路。”

耿朝福的话把蔫搭搭的耿顺震的浑身一颤,蹭的一下抬起头看向耿朝福,耿朝福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略显轻松的表情和眼中的认真无不告诉耿顺,他们家真的出的起这笔钱。

“三爷……?”

动了动双唇,呢喃的喊了一句的耿顺彻底懵圈了,二百多万,二百多万,这是多大的一笔数字?换成钢镚还不得装一车啊。懵圈的耿顺好像看到一车车的钢镚在眼前蹦。

眼前全是星星的耿顺是傻眼的回不过神,可耿家三口可没懵圈,扫了一眼完全回不过神的耿顺,习惯性操心的耿二生看向耿天,“天娃,这事能行吗?”

低声询问的耿二生一脸的担忧让耿朝福忍不住用力吧嗒一口烟,想说点什么,可看看笑的满脸温和的耿天,又想到耿二生一直以来温吞的个性,耿朝福到底还是把到了嘴边的呵斥咽了回去。

笑着冲耿二生点点头的耿天知道自家老爹这人虽然没啥本事,而且个性温吞懦懦的,可有一点好,听话,说啥信啥,尤其是对他。

正是因为明白,耿天有啥事都不会说过程只会告诉耿二生结果,而正如耿天想的那样,肯定的点头让耿二生微微松口气,“那行,你们说,我去准备晚饭,留大顺在家吃饭。”说完,耿二生站起身走向灶房。

☆、 第 9 章

一顿丰富的晚饭总算让经过冲击的耿顺暂时恢复了一些平日的稳重,稳下心的耿顺没去追问老耿家的钱是否真如耿朝福所说的那样是耿天的赔偿金,耿顺知道,不管是真是假,从这一刻起,他都要把这事当成真的。

通透的耿顺想明白后,也不在去纠结钱的来路,而是边吃边喝的跟耿家几个人就开年修路的事讨论了一下,没有经过专业人员预测,几个人也只是大概预测了一下,农村也不要啥水泥路,只要沥青就够,保守估计从双鸭屯屯子口到上路,二十一公里大概要十几万,当然这还是保守估计,真正修上路会用多少钱,几个人都不是很清楚,不过耿顺也说了,这事他去找人来弄,不管咋说也要把成本压到最低。

晚上八点,送走耿顺,重新回到屋里的耿家四口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耿朝福的房间,还没等坐下,按捺了一晚上的耿大生皱起了眉头,“天娃,爹,这钱咱真的自己掏啊。”

有些迟疑的耿大生从听到这个消息就一直有些心慌慌的,耿大生到不是怕别的,主要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耿大生的担忧,完全在耿天和耿朝福的预料之中,爷俩对视一眼,笑了一下,耿朝福暗暗叹气,自家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像他,一个温吞一个冲动,脑瓜子倒是不笨,就是见世面有些窄。

不过想到耿天,耿朝福有平衡了,儿子虽然不像他但孙子却很像,不单单像,而且还青出于蓝,忍不住露出笑容的耿朝福拿过烟袋锅装上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自顾自地抽着烟袋锅而没有吭声的耿朝福把耿大生郁闷的够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耿大生惹的耿天呵呵的笑了,边笑边拿起桌子上大茶缸的耿天给耿大生倒了杯热水,“大伯,这钱咱必须自己出。”

耿天温和的话语让耿大生瞪大了眼睛,“为啥?”

慢悠悠的把四个杯子倒满的耿天抬起眼帘看向耿大生,瞪大一双小眼睛的耿大生满脸的不解让耿天有些失笑,“大伯,只有这样主动权才在咱自己手里。”

耿天的解释让耿大生眉头紧锁,沉默了半响,“可这钱要是咱自己出,太扎眼了。”

有些不赞同的耿大生根本的意思就是怕扎眼,这点耿天自己也明白,不过耿天有自己的想法,山地入手,一切都是自家的,何况,这笔钱根本不是进村委会的账面,而是平摊给村里的老少爷们,路是他们修的,钱是老百姓得倒的,对于农民来讲,别的都是假的,只有实打实的实惠才是真的,即使有点议论,在实惠面前也会很快消失。

更何况,耿天压根就没打算吃独食,在当今这个社会,一个人富不算富,尤其是农村,只有全村人都富裕了才叫富,这样不单单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也让除了种地别的什么都不会的老少爷们有点营生,都忙着抓钱,谁有功夫看你。

不管耿大生怎么纠结,半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大年初七,趁着村里人全,村委会的大喇叭在双鸭屯的上空响起。

诧异也好、好奇也罢,晚上六点,陆陆续续走出家门的乡亲们很快聚集到村委会,不大的村委会因为人多挤的满满登登,老娘们的议论声、孩子们的吵闹声、还有偶尔响起的呵斥声把个村委会闹的跟个菜市场似的。

而扶着耿朝福跟着耿顺、张百利一起走进村委会的耿天刚刚走进村委会就被齐齐落在身上带着怜悯的目光弄的有些头疼,隐晦的扫了一眼挺直腰板走在耿朝福左侧的耿顺,耿天又好气又好笑。

这半个多月里,耿天简直要被不断去慰问的叔叔大爷们弄无语了,每一个人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天娃手咋样了?”而走的时候同样会留下一句,“有啥事吱声,别憋着。”

一个耿天没察觉,两个耿天没多想,可三个四个,耿天就觉得不对劲了,让耿大生出去转一圈后,好气又好笑的耿大生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回来了。

原来,就在耿顺从镇里回来的第二天,就有意无意的说起耿天,在外受伤了,伤的挺重,手指头都折了,好在老板是个好人,又是看病又是赔偿的,一传二、二传三、最后全屯子都知道了,而耿天的手指头也从最初的折了,变成没有手指头成了残疾人。

而听到这个传言时,咔吧咔吧眼睛的耿天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而耿天的喷笑也让生气的耿二生变的哭笑不得。

其实几个人都明白,耿顺这是再给自家找后路,毕竟所有人的印象中,南方就是遍地黄金的地界,尤其是耿天还是在Z省干着技术活。

啥是技术活,用老百姓的话就是能人,当然,具体是啥没出过远门,没有真正走进Z省的双鸭屯老少爷们并不清楚,不过,看看老耿家首屈一指的大瓦房和实打实的三百亩山地就知道。毕竟,前年耿天一把邮回来十五万汇款很是震人。

不管半个多月来来来往往的乡亲多闹人,耿天还是领情,哪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手指头还在,耿天依然对叔叔大爷们的关心回以温和。

扶着耿朝福坐在第一排的凳子上,耿天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而此时耿顺咚咚咚的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别嚷嚷了,老娘们们把自家娃都拢住了。”

喊了几遍之后,村委会的会议室总算安静下来,满意的看了一眼比刚刚寂静了许多的会议室,耿顺与早就知情的张百利对视一眼,彼此点点头,耿顺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严肃,“今个把大家伙找来,两个事,一是,村东老耿家,就是天娃家要买在咱屯子1326亩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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