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关押江御凌的密室里,此时的江御凌正在擦拭一把小巧的匕首,她的神色很平静,门口的烛台上那燃烧的蜡烛因为一股风而摇曳,差点被熄灭,这密室里也是黑了一瞬。
有人来了。
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的尸体从阶梯上滚落下来,走来的是一个男人,他穿着摩罗教的服饰,一步一步的靠近,手中的剑刃滴着血,显然是杀了那看守江御凌的守卫的凶手。
江御凌把匕首收好,插入自己的靴筒的一侧后站起来,她没有看向来人,只是说道,“开始行动。”
而燕长空这边,他们几人已经进入了密道,密道里墙壁上的烛火亮起,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进,零三在前方带路,宁大夫和倾月在后,幽兰扶着燕长空前行,而元歌和昭铃分别走在燕长空左右。
按照地图上标记的安全路线走,还是很安全的,所以他们虽然走了很长时间,但也平安的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
零三指着地图上标记的记号,这里就是那位的所在位置,燕长空是记得的。
几人歇了会后,继续前行,因为密道的很多路线错综复杂,要不是零三以身犯险,也不一定弄清楚密道的众多通道,如果只是到达他的父亲所在的那个地方还是很容易的,最主要的是怎么带着离开,要么带上父亲再找出口,,要不就回到明玉宫再想办法离开,这两种都危险万分。
“少主,您脸色不大好。”幽兰担忧的停下脚步,众人听到幽兰这么说,都看着少主。
“我没事,就是有点口干舌燥。”燕长空抹了一下额头,一手的汗。元歌听了赶紧拿出水壶给他,可是他却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了这密道里,一切物资都是不能随便浪费的,虽然之前就叫零三在密道里的某些地点藏了物资,但也不能大意。
倾月沉默着,她走进密道后就再没有说过话。
他们避开了机关陷阱,成功来到了那处水潭。
“少主不能下去,还是让我们去吧。”幽兰说道。
“不行,你伤还没好。”倾月阻止幽兰。
“少主,让我和昭铃去吧。”元歌提议。
“你们俩会游泳吗……”燕长空想下去,想亲自把父亲带出来。
“让我们去吧,少主。我们都知道,少主体恤我们,但是,我们毕竟是少主的侍从,只要能用到我们,我们俩在所不辞。”她们俩年纪也不大,在明玉宫里,在少主面前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人。自从成为了少主的侍从,她们俩总是想着能为少主做些什么。
最后,燕长空没有下水,幽兰,元歌,昭铃,零三下去了,他与宁大夫和倾月留在了这里以防万一。
零三与幽兰先潜入水潭,元歌两人跟上,憋着气,他们一口气潜下去,果然如少主和零三说的是一个通往其他入口的地方。
倾月见少主盯着水潭一动不动,知道他担心,她试探的握住了少主紧紧抓着衣摆的手。宁大夫摸着胡子也不打算打扰他们俩,一人观察起这个地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顶上有滴水落入潭中,激起一圈圈涟漪。燕长空坐在岸边,水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面无表情,明明是一个不大的少年,却是这般冷漠。
水潭低下通往的另一个地方,在这水池边,有一个男人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白色的头发散落在后背与胸前,他伸出手去碰触水面倒映的自己的脸,却在碰到水面的时候,那涟漪破坏了他的倒影,扭曲了他的面孔。
水潭旁种有一颗桃花树,已经盛开的桃花花瓣落入水池里,那男人起身离开,他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回了屋里。
他有些累了,却不想睡,便坐在那张摇椅上,闭目养神。
他的生活,无趣,且漫长。
在这个地方,虽然大方不算大,但是有水源和通风口,最顶部很高很高,只有一些些阳光照下来,他曾经也想着爬上去,却是失败了。
浑浑噩噩的日子一过就是18年,他早已经遗忘了许多记忆,只记得自己叫燕涵,要对那个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说:我是夏红钰的夫君。
迷糊间,他听到了剑刃碰撞的声音,有一股风刮在他脸上,痒痒的,他睁开眼,见到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站在自己跟前,她的手上握着一把剑,剑刃滴着血。
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缓慢的,他看到守卫冲过来,被那女人一剑割开了喉咙,血液喷溅,因为距离较近,有一些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守卫倒下了,那女人把剑收回剑鞘里,伸出手伸向了他!
紧闭双眼,他怕的身体僵直不敢动作,只是没有受到伤害,反而是对方的手指擦去了他脸上溅到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来带你回家了。燕涵。”江御凌温柔却沙哑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眼眶灼热,眼泪不争气的涌出,他没有说话,任由江御凌抱住自己。
江御凌抱住燕涵往那水潭跑,“你还记得怎么闭气吧?”
回应江御凌的是抱紧的双手。
然而他们俩打算跳入水潭的时候,零三几个冒出来,江御凌马上防备!
“你是?”幽兰认出了这个人,“江御凌!”
看到江御凌怀里的燕涵,幽兰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些发现了守卫死了的其他守卫进来了!
“快!”幽兰异常冷静,她赶紧示意江御凌下来,零三与昭铃元歌看着那入口,紧张的盯着。
江御凌点了燕涵几处穴道,等会潜入水里不至于窒息,速度够快的话可以与那人碰面了。
元歌稳住了失去意识被点了穴道的燕涵,与昭铃带着一起潜入水底。几个人很快消失在了这里,赶来的守卫发现被杀的同伴,到处找不到燕涵的身影,就连那水潭处,也没有找到。
水池旁边的一个香囊,被守卫捡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这边,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幽兰他们回来,有些焦急了,正想下水的燕长空被突然冒出来的零三给吓了一跳,随即元歌、昭铃、幽兰都冒了出来,她们带着一名男子上了岸,最后,有一个女人也上来了。
是她!
燕长空记得,这人逃出来了?
见到父亲安然无恙,燕长空赶紧给父亲擦干脸上的水。那个女人走过来,解开了他父亲的穴道。
“咳咳……”燕涵吐了几口水,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了一个男孩担忧的眼神,也是一愣。转头看到江御凌,他挣扎起来,一把推开了身旁的男孩,一语不发的防备着。
众人见到这种场面,都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父亲……”燕长空看着燕涵,唤了唤了一声父亲。
对父亲这个词陌生的可怕的燕涵不知所措,他的记忆里,没有被喊过父亲,不,也许有,可能是忘了。
“你们别围着他,老夫给他瞧瞧。”宁大夫上前给燕涵把脉,查看他的情况,还好,没什么大问题,稍微受了点惊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元歌问道。
“对啊,我看那些守卫很快就会发现这位大人是怎么不见的。”昭铃看向少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暗道。”江御凌说道。
“难道我们返回明玉宫?”幽兰看向少主,又看向倾月。
燕长空瞧着父亲雪白的湿发,说道:“找出口。”
“可我们并不知道出口在哪儿。”走到这一步了,幽兰还是觉得,太冒险了,根本没有活路,除非找到暗道出口。
“宁大夫,您带路吧。”倾月开口,众人看向倾月,又看向宁大夫。
宁大夫与江御凌对视一眼,宁大夫拿出他们的地图,指着某一处,“有一个出口在这里。”
燕长空有些惊诧,宁大夫怎么会清楚暗道的情况?宁大夫似乎与江御凌认识。他注意到江御凌看向宁大夫时,那心照不宣的样子,显然有猫腻。
“这里?”倾月虽然知道宁大夫深藏不露,却是没有想到宁大夫能不靠地图就能知道路线,以及出口,宁大夫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一个被教主留在教中的大夫嘛?
“老夫没必要骗你们,至于你们的疑惑,说来话长,快走,老夫估计那守卫快追来了。”宁大夫催促。
“走。”江御凌背着燕涵,一行人赶紧离开此处。
没有想到他们会有江御凌帮持,把燕涵带走的计划太顺利了,顺利的让燕长空觉得诡异,可他又无法知道到底是哪儿诡异。他看向倾月,倾月严肃的脸上沾染了尘土,看起来凶狠又狼狈。说来,倾月好像也知道宁大夫知晓出口的事情,所以才点名宁大夫带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一路上沉默,只是注意着父亲的状况,内心焦急万分,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
暗道里无法知晓外头的日升日落,但是他们已经在暗道里待了许久了。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很疲累,虽然没遇上什么危险,那守卫似乎也没有成功追上来,可众人疲劳的情况却是逐渐加重。
幽兰看着少主与倾月,倾月正在整理少主身上的泥巴,这是某个路段粘上的,爱干净的少主肯定受不了。
宁大夫给燕涵查看身体,神色凝重,紧张的江御凌却没有问为什么。
零三站在远一点的地方警戒,元歌和昭铃给大家分发食物。
少主把地图拿出来,手指点在目的地,宁大夫见了,说道,“老夫有留隐秘的记号,少主放心,老夫会把大家都安全的带出去。”
“不,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清楚暗道的情况。”燕长空盯着宁大夫。
“老夫与少主一样,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摸清楚这些暗道,摸清楚他被关在哪里,等待着机会,让摩罗教消失的机会。”宁大夫回答了燕长空的问题。
“所以说,宁大夫您是那些江湖人的线人?”幽兰惊讶的不愿相信。
“不,宁大夫可不会与那些人沆瀣一气。”江御凌轻抚燕涵的脸颊,把那有些凌乱的额发捋顺。
“那是为什么?难道宁大夫与摩罗教有仇怨?”幽兰心想,宁大夫对教主有恩,教主对待宁大夫如座上宾呢,宁大夫总不会反水去帮那群江湖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仇怨么?的确是呢。”宁大夫看向燕涵,“老夫的目的之一,就是救出他。”
“救出我父亲?”燕长空惊讶。
“少主看来是不清楚你父亲的真实身份,你母亲没告诉你也是正常的。”宁大夫摇摇头,并不打算说下去。
“您干嘛话说一半嘛,这一点好过分哦,害得我好好奇。”幽兰哀怨的嗔怒。
“好啦好啦,如果有机会的话,老夫给你们讲讲过去的故事。”宁大夫笑了,安抚幽兰这孩子。
“赶快收拾一下,守卫追上来了。”零三察觉到另一条通道有人声,这里除了他们也就只有追来的守卫了。
很快大家离开此地,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的守卫看到地面上熄灭没多久的火堆,知道了带走那位的人没走多久。
摩罗教里,各处的江湖人已经用人数碾压的方式把众多教众击败,纷纷围上了摩罗教的教主所在的演武场,检阅台上,夏红钰坐在那垫着虎皮的宝座上,她闭着双眼,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好似在闭目养神。两旁的侍女拿着扇子给教主扇风,今夜的风有些燥热,月色下,乌云飘动,似有遮天蔽月之势。演武场围墙上的幡随风摇曳,高挂的灯笼发出暖光,明明是看着静谧的画面,却被刀剑声给破坏个彻底。
偌大的演武场周围火把燃烧着,众多参与围剿的人们都开始集中在了这演武场上。
沈墨风终究难敌四手,节节败退,按照教主的命令,把所有江湖人引入演武场集中击杀。
沈墨风狼狈的出现在夏红钰身前,“他们人太多了,简直是离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伤亡惨重,也要灭我摩罗教,看来是铁了心。”夏红钰睁开眼,冰冷的眸子似有寒冰,沈墨风移开视线,听着演武场外围的厮杀声,她的心情却很悲伤。
死伤那么多人,一方是为了所谓的除魔卫道,一方是为了所谓的尊严。
立场不同罢了,她身为摩罗教一员,只有战到最后一刻。
沈墨风自己受伤很严重了,空骨与无梦左右护法虽然没有那么狼狈,但也吃了不少苦头,看来这些江湖人中也不乏有能之士。
玉泉玉溪帮自己的师傅运功疗伤,她俩满头大汗,显然她们俩也被逼到极限了。
夏红钰很清楚,再耗下去,摩罗教的教众伤亡更重,虽然对面那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们退下吧。”夏红钰开口。
“教主!”空骨和长老们明白教主是让他们撤退离开,教主打算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人。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夏红钰释放杀气。
众长老们惊恐的跪下来。
“我不会走,我与教主同摩罗教共存亡。”沈墨风站直身体,站在教主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等愿与教主共存亡!”长老们纷纷站起来表明决心。
“你们愚蠢至极,别忘了你们的责任是什么。”夏红钰拧着眉,极为不悦。
众人沉默了。
夏红钰看着天边微亮的地方,两方战斗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原本被烧的房屋都已经熄灭了,她等在这里,是等一个人出现。
在那个人出现之前,先把这些杂鱼清理干净吧。
夏红钰站起身,天边的鱼肚白更为亮眼,沈墨风注视着夏红钰一步一步走下检阅台,晨风带来一股山间的清新味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觉得,这将是她们最后的战斗。
夏红钰大开杀戒,围剿而来的人纷纷命丧她手。
原本处于劣势的摩罗教教众终于得以退场,教主的出场震慑得那些江湖人双腿发软,本是气焰嚣张,看到夏红钰的那一刻就吓晕过去。
女魔头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你就是打伤了沈墨风的那人?”夏红钰面对众多围剿者,丝毫不慌不忙,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笑眯眯的模样倒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在下祁钰,请多指教。”这年轻男人竟然还行了礼。
“看来你是想单挑本尊?”夏红钰背着手,瞧着这个男人,好像有些眼熟。
“不不不,在下怎敢以卵击石呢,只是想劝教主,放下屠刀。”祁钰淡然自若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夏红钰踢开方才冲过来袭击她被她一击毙命的人的尸体,她讽笑道:“放下屠刀?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杀我教众这么多,本尊还没算完账呢,你们怎么不放下屠刀呢?”
“教主要是一开始就投降了,你那些教众就不会死了,不是吗?”
“说得轻巧,你当摩罗教是什么?”投降的下场比死亡更可怕。
夏红钰气势全开,神挡杀神。
祁钰身边的一个男人轻声说道:“公子,没有寻到符合条件的人,会不会,根本不在这里?”
“趁着这女魔头被这些人阻拦,你带人去找,动作快点。”
“是。”男人回答,很快趁乱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钰也想溜,他可不想真的跟女魔头对上,至于那些想杀女魔头的江湖人的死活,他是无所谓的。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具尸体倒在他身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说来,本尊想起来了,你这张脸,跟我儿子身边的那个女娃娃挺像的。”夏红钰已经杀了不少人,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她的武器上已经被染红了。“你找的那个女娃娃,本尊可是调查的一清二楚。”
什么?这女人,知道他的目的?!
周围围剿的人们都不敢上前,各个怕的双腿发抖,这里上百人一下子只剩下几十人,恐惧的不敢上前。夏红钰眼神一扫,那些人就崩溃的逃窜起来,她没有去管这些孬种,她走向惊讶的祁钰,趁着祁钰吃惊愣住的瞬间,手中的武器已经刺向了对方!
锵——
一把短刀飞过来打开了夏红钰刺向祁钰的武器!
“你的对手,是我!”这声音是江御凌。
夏红钰循声望去,江御凌站在演武场入口,与江御凌在一起的还有一群人,正是从暗道出来的燕长空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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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腥恐怖的场景出现在燕长空的眼里,惊的他回不过神来。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么恶心的场面,满地尸体,整个演武场血腥一片。而自己的母亲,犹如魔鬼,沾满了血腥。
并不是没有见过尸体,只是,这种令人作呕的场面他真的无法接受。
“少主,你怎么样了?”幽兰担忧的扶住身体颤抖的燕长空。
呕吐感是那么强烈可是干呕不出什么,他几乎难受的掉眼泪。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的这种场面是怎么造成的呢?
他们一行人离开的出口,竟然是演武场旁边的马场的马厩里。
宁大夫让倾月和零三带少主和燕涵离开,他与江御凌将会与夏红钰决一死战。然而少主拒绝了,他不想不明不白的离开,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她还是担心母亲的安危的。
因为,这次围剿摩罗教实在是太大阵仗了。恐怕是,摩罗教全教覆没!
“倾月,带他离开。”
“少主!”倾月惊讶少主怎么就又不肯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零三,你带我父亲离开,快!”燕长空红着眼,冷声下命令。
零三也没有动。
他看这些人都不愿离开,不禁气急败坏,“我是少主,你们,你们不听我的话了吗?”
“属下说过,与少主生死相依,绝不会离开少主半步。”倾月任由燕长空推她,并不打算妥协。
“幽兰也是,保护少主。”幽兰的神色也不是没有动摇,但是,她不能丢下少主和倾月姐姐,更不能丢下魏轻言,她此时最担心的就是魏轻言是不是还活着,这么多江湖高手围攻摩罗教,魏轻言绝不会擅离职守的。
“属下与两位姑娘一样,不会离开少主。”零三也很固执。
燕长空看向元歌和昭铃。
“少主……”元歌红着眼眶,昭铃沉默着,把那燕涵背到背上,扯了扯元歌的衣袖。
最后,元歌昭铃两人带着燕涵离开了。
零三,倾月,江御凌,宁大夫,与少主一起,来到了演武场,阻止了夏红钰杀祁钰。
夏红钰见到自己的儿子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她只是看到江御凌也在的时候产生了疑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逃了出来,看来本事不小。
“没想到你还能逃出来,看来你的计划挺周到的,江御凌。”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难道不是?从你出现在我面前开始,我就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夏红钰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武器,尚未凝固的血液很快就擦干净,刃口锋利,反射着月光。
带血的手帕扔在了地上,被一阵强风给吹的飞起来,飘落在远处尸体旁的血滩上,很快就被血给完全浸湿了。
夏红钰站在燕长空的身旁,她没有看燕长空,却是说道:“娃娃,我与你母亲必有一战,无论谁生谁死,都是各自的命运。你带着他们快走吧,留在这里只会让你的处境更艰难。”
“不……”燕长空坚决留下来。
然而江御凌向着夏红钰走去。
“对不起。”江御凌请轻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声道歉,燕长空瞪大眼,几乎站不稳。他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江御凌真的会杀了自己的母亲!
不行,要阻止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倾月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追出去两步的身体给拉了回来,强忍着不流泪的他看向倾月,“快去阻止她,快啊!”
“你放开我,倾月你放开!”挣扎着却是挣脱不开,他拔出剑指着倾月的脖子,“放开,你要是敢阻止我,我就杀了你。”
“少主!”幽兰吓得是心惊肉跳,可见少主真的是生气了,“你别做傻事,倾月姐姐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上去阻止,刀剑无眼,伤到了怎么办?”
“你闭嘴,又不是你的母亲要被人杀了,你当然毫无感觉!”他说完这句话后也是愣住了,幽兰被这么说,难过的咬紧牙移开了目光,她没有反驳他,只是难过的隐忍着。
他用剑鞘阻止了倾月想打晕自己的行为,终于挣脱了倾月的桎梏。夏红钰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让别人给杀害。
零三倾月幽兰,想阻止少主,却还是没能阻止。宁大夫在一旁说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不论他做出什么选择,他不会后悔就好。你们如果想保护他,就追上去吧。”宁大夫说完拿出了那块腰牌,叹息着,抚摸着那腰牌上的纹路。
他们三人追上去,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人,是江云岚。江云岚身姿敏捷,出现在燕长空眼前的速度快的仿佛是凭空出现。
江云岚挡住了燕长空,“原来小魔头跑这儿来了,真是让姐姐好找呢。哈哈哈。”
“你让开。”燕长空怒斥。
“我要是不让呢?你想如何?”江云岚露出邪肆的笑容,盯着他像是盯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那我只能不客气了。”他知道自己那三脚猫武功肯定打不过江云岚,但是他不愿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真可爱,不过,你要是能接我三招,我可以考虑放你过去哦。”江云岚放出条件。
“好。”他答应了。
江御凌这边已经接近夏红钰,祁钰见到燕长空这些人,趁着机会溜,然而,他看到了倾月,倾月与零三还有幽兰护住燕长空,使得江云岚没能下手。他看到倾月竟然护着小魔头,不由得更恨摩罗教了。他转头看向江御凌,只见江御凌拔剑杀向夏红钰,夏红钰躲开后,随手踢了一具尸体砸向他!
“本尊可没说让你走了。”夏红钰冰冷的眼神让祁钰都忍不住颤抖。即便是他能打得过沈墨风,却不一定能打得过夏红钰。
“夏红钰,你别搞错了对手,我说了你的对手是我。”江御凌手上已经有一把剑,又随手拿起了地上的一把,朝着夏红钰攻过去。
夏红钰被阻挠了,没有杀祁钰,便放弃杀祁钰,对付这个江御凌。她发觉江御凌的剑势极快,招招致命,充满了杀气。江御凌为了杀她还真是处心积虑呢。想到这里,她久违的燃起了好斗的欲望: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十八年了,她为了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江御凌全神贯注,盯着夏红钰,夏红钰的武功深不可测,这演武场的这么多人都是死在夏红钰的掌下,她不能大意。
燕长空眼看母亲与江御凌已经对上,一旦母亲露出破绽,就会死在江御凌手中。可他想不出怎么阻止那两人,难道拿父亲威胁吗?她有什么办法阻止两人呢?
江御凌显然与自己的父亲有什么秘密,在暗道里不愿说明,是为什么呢?要不是因为江御凌帮助自己救出父亲,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江御凌当敌人。
可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杀母亲呢?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吗?江云岚现在来阻挠自己也很可疑。如果只是除魔教的话,直接把他们杀了不是更好吗?还要大费周章的关起来,现在又来戏弄自己,太匪夷所思了。
“你为什么不杀我?对你们这群江湖中的正道来说,我是个小魔头,被杀了都很正常。”他用剑身挡住了江云岚的双刃,对方的力道太大,他几乎撑不住,倾月巧妙的带他离开,躲开了江云岚的下一招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家伙,说话不算话,他已经抗住了三招了。
“哦?你不也找了三个帮手嘛,虽说没有约定能不能找帮手,但是我也没说你接住了我三招,我就肯定让你靠近演武场中心啊。”江云岚笑的猖狂,她的双刃闪着冷光,“我只是会考虑一下哦。”
“少主,我们拖住她,你找机会靠近教主她们。”幽兰提议。
倾月看向少主,对方握住她的手腕,少主似乎另有打算。
零三在后方,他们四人都背靠背,共同对付江云岚。
宁大夫趁着无人注意他,他已经来到了演武场,靠近了被命令不准插手的几位长老的面前。
沈墨风想去帮少主,却被宁大夫拦住了。
“你为什么背叛了我们?宁大夫。”沈墨风见到少主出现在演武场大门口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看到宁大夫又想到宁大夫的真实身份,她就头皮发麻,少主是被宁大夫挟持的可能性很高。
“背叛?哈哈哈,老夫何时成了摩罗教之人?”宁大夫看教主与江御凌一对一对决,他便先杀了这几人吧。
“围攻摩罗教之事,是你与那江御凌一手策划的?”沈墨风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老夫潜入摩罗教十几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阁主报仇雪恨。”
“你,你真是竹青阁的漏网之鱼!”沈墨风此话一出,身边的两位护法空骨与无梦都大吃一惊。
竹青阁不是全部被灭,无一生还吗?怎么还有存活的人?
其他几位长老都惊的神色慌张,这是天要亡摩罗教啊。
“既然如此,我们便无话可说了。”沈墨风拔剑。
宁大夫深藏不露,瞒住了所有人,他对摩罗教恨之入骨,却又不得不潜伏在摩罗教寻找机会,一直以来,他暗中寻找联系当初活下来的其他人,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在摩罗教里,他并不是完全自由的,直到他被引荐给小小的少主,他才有了机会。
三方混战的局面,在这个充满了血腥的清晨,在演武场上演。
明明是太阳初升的时间,却是没有见到太阳,反而是乌云密布,大风刮起,眼泪伴随着雨水无情的落下。
云层之上电闪雷鸣,演武场的争斗还未落下帷幕。
燕长空被江云岚戏耍的厉害,即便是有零三在,但是略胜一筹的江云岚并不把他们四人放在眼里,江云岚是江湖中的新秀,零三固然厉害,却还是败了,倾月护着燕长空,身上已经受了重伤,而幽兰,被燕长空推了出去,不许她靠近,幽兰本就有伤未痊愈,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姐姐……”燕长空紧握着手里的剑,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庞,他看着倾月拼命的护着自己的样子,心口闷的慌。
“少主别怕,属下一定会护着你。”倾月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她盯着江云岚,却是异常的冷静。
零三受了伤,比倾月更严重,江云岚似乎并不打算伤到燕长空,但是对其他人却是毫不留情的使出杀招一个接一个。
燕长空已经清楚了江云岚的想法,他袖子里藏着零三给他的暗器,只要找到机会,他一定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师傅!”一同留下来的玉泉玉溪见空骨和无梦被宁老头打成重伤,她们担忧的惊呼出声,她们俩愤怒的想要杀了宁大夫。
“玉泉玉溪,别过来。”沈墨风喝退那俩姐妹,现在两位护法都受重伤了,其他长老也都被打伤,只有她还勉强的撑着,原本就被祁钰打伤,现在要对付宁大夫,太过于勉强。
“何必逞强呢?沈墨风。”宁大夫一步步靠近,他要杀了沈墨风,在场的摩罗教之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呵呵,我摩罗教之人,绝不当阶下囚!”沈墨风看了一眼教主的位置,教主与江御凌还在厮杀,她想,就算是死,也不会当阶下囚的。
体力已经耗尽,沈墨风知道自己的结局,她想让玉泉玉溪带着护法与长老们离开,她一人面对宁大夫。
被人忽视的祁钰见这种场面失控,也是吓得不轻,他一直在找机会逃跑,可是见到倾月他又犹豫了,他跑过去,手中的匕首已经对准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云岚发觉了祁钰靠近,在这时,燕长空抓住那一瞬的机会投掷出暗器!
江云岚胸口与手臂被梅花镖射中!
“你这家伙,竟然用暗器!”江云岚吐出一口血,唇色发紫,显然那暗器上有毒。
祁钰的背刺让江云岚另一条手臂受伤,“祁钰,你竟然反水!”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小魔头吧。”祁钰一把推开燕长空,把倾月往自己这边拉,倾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可是看到少主被推出去,她急的要命,手里的剑直接刺入了祁钰的左肩。
“少主!”倾月用尽全力扑向少主,零三的反应也很快,虽然已经站不起来了却还是用尽全力保护少主,接住了少主后转身用惯力把少主推入演武场后倒在地上,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
雨水打在脸上,他看着倾月带着少主往前跑,江云岚追了上去,显然江云岚已经用了什么方法抑制毒性,没有造成更严重的情况。
遭了……
零三摸着自己一旁的武器,不能让江云岚得逞……
祁钰看着倾月不顾一切只为了小魔头,气的不行,可他受伤也追不上,如果靠近那沈墨风或者夏红钰,他只有死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墨风见少主冲过来也是心急如焚,怎么就不知道逃呢?
“姑姑!”燕长空想阻止沈墨风和宁大夫,“宁大夫,你们住手!”
宁大夫收回手,他看向少主,眼里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慈爱,“少主,你明知老夫不会手下留情,你又何必阻止,你阻止不了的。摩罗教欠下的债,是要一一奉还的。”
“如果要还,让我来还!”燕长空说道。
“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上,老夫不会杀你,你别不识好歹。”宁大夫可怕的脸上是深深的恨意,那平日里总是慈祥的对他说话的宁大夫已经不见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被仇恨遮蔽了双眼,面容扭曲的可悲老人。
“姑姑,母亲!”燕长空用力的吼出来,雨中的他踉跄了几步。
大家都疯了,疯了,心中只有仇恨和杀戮。
雷声愈演愈烈,雨水洗刷着演武场的一切污秽,但是他们心中的仇恨却是永远也洗刷不掉似得疯狂的滋长。
宁大夫露出了扭曲的笑,“少主,你想阻止老夫,那老夫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宁大夫出手一掌击中燕长空时,沈墨风冲了过来护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用尽全力的一掌,沈墨风被击中,五脏六腑均碎裂!
倾月红了眼,她手中的剑刃在宁大夫一掌击中沈墨风的时候就插进了宁大夫的后背。她抽出剑刃,血喷溅而出,与雨水混在了一起。她竟是冷静的拔出剑刃,任由宁大夫倒在地上,他怀里的那块腰牌掉落出来,很快被雨水打湿,却无人问津。
沈墨风倒在地上,剧痛让她动弹不得。她的呼吸很是困难,表情痛苦的面容都扭曲了,可是她还是睁大眼看着安然无恙的燕长空,努力的想说出一句话。
“姑姑,你,你不会有事的,你撑住,我找人给你治疗……”他跪在地面握着她的手,惊慌失措。
“不,不了,好孩子,好好活着,别做傻事……听,听话……”沈墨风嘴角溢出更多的血,扭曲的脸却平静下来,只是看着演武场大门口的方向,睁眼看着。
“姑姑!”沈墨风死了,他呼唤着她,然而睁着眼毫无反应的沈墨风没有回答他,甚至心跳已经停止,就连体温都随着晨间的雨水流走了。
听到空儿嘶声力竭的声音时,夏红钰占上风一剑刺穿了江御凌的胸口。
江御凌输了一招,但是她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继续攻击,哪怕用尽气力,气绝身亡也在所不惜。
夏红钰更关心儿子的安危,想甩开江御凌,奈何江御凌紧追不舍,她俩的打斗基本上已经把演武场破坏个干净,却分不出明显的胜负。夏红钰环视一周,除却受伤的护法长老还有个别教众外,还有那个人,她把武器投射出去,射中了跑出演武场的祁钰,祁钰应声倒下。
而江御凌额头上流着血,却是盯着夏红钰,“你想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红钰疯狂大笑:“哈哈哈哈——笑话,你用这激将法无用,你方才输了我一招,你输了,按照约定,你可以下黄泉了。”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江御凌一步一步走向夏红钰,步伐稳健,额发紧贴在额头,她那双眼睛冷若冰霜,即便是这凌晨的冰冷雨水都没有她的眸子散发出的冷漠眼神冰冷。
“你们给我停手。江御凌,你敢杀我母亲,我,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他!”终究是做了拿自己父亲当成威胁他人的工具这种事。
江御凌停下脚步,手中的剑刃寒光一闪,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跳起,雨水击打在剑刃上溅起水花,剑刃直指燕长空!
“空儿小心!”夏红钰追上去阻止江御凌,可是来不及了!
倾月见到江御凌的动作挡在了燕长空身前,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淹没在雨中,燕长空抬起头看向倾月,只看到倾月的血随着雨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雨好像变小了,天空也明亮许多,可是他的脸上还是能感受到雨水滴落在脸上的触感,那是倾月的血。
倾月对着他竟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好难看,他被这种样子的倾月被逗笑了。
“你笑什么?”倾月收起笑容,强撑着身体,问他。
“我笑你,你的笑容真难看。”他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啊,那我以后多练习。”倾月收起笑容,认真的说。
他扶着倾月坐下,没有拔出那把剑刃,以防止大量出血,冷静下来的没受重伤的玉泉玉溪照顾倾月。而他看向母亲,母亲与江御凌再度打起来,这次不再是对决了而是真的生死攸关的决战。
“江御凌!我母亲一死,他将不会活在这世上,说真的我不信任你,所以在暗道的时候,我就悄悄地留了后手,你可以试试。”
江御凌听了更是愤怒,然而心绪不稳就会有破绽,夏红钰冷笑一声,一掌击中了江御凌,江御凌跌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骗我们?!小家伙,骗人是不对的哦。”江云岚已经恢复过来,她的双刃指在燕长空的脖子上,“你去地狱里与你的姑姑团聚吧!”
“江云岚停手!”江御凌及时喊住了江云岚。
“哎呀,好险好险,差点就真刺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江云岚恶魔一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她转过身,又回头看着他,“吓到了吧?我不会杀你,但是你母亲,必须死。”说着她奔向夏红钰,同时江御凌愤而起身两手从靴子里掏出了两把短刃,一齐攻击夏红钰!
夏红钰面对两人的夹击仍旧是占了一点点上风,夏红钰非常清楚,江御凌可不是所谓的正道,就算是与她决战也不排除使诈,江云岚出来二打一,也是预料之中。
只是,她发现还有一个人!
江御凌与江云岚把她逼入靠近演武场左方位的围墙处,那里原本是放置武器的架子,也变成了一堆废物,她闪避着,灵活的身手没能让那两人得手,等等,有人藏在演武场外的房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嗖——
箭矢破空而来,穿透了她的胸口!
原来是为了引她进入射程范围,她折断箭头,看着这上面的箭头,这是摩罗教弓手专用的。
“夏红钰,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江御凌与江云岚站在她眼前,那弓箭手也出来了,正是薛坤。
看到薛坤,夏红钰问了一句,“魏轻言呢?也背叛摩罗教了吗?”
薛坤一脸严肃的回答:“她并没有背叛摩罗教,她应该还在与其他围剿的人战斗。”
听薛坤这么一说,她已经清楚目前的局势,看来,摩罗教真的要完了。
“原来如此。”夏红钰酿跄着走向检阅台,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她却好似走了许久,踏上那台阶的时候,她留在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她走向自己的孩子,用剑撑着自己,一步步靠近。
她单膝跪在地面,另一手握着剑抵在地面以分担一些自己的重心力量,她用左手摸摸儿子冰凉的脸颊,说道:“好凉,你该添件衣裳,不然会着凉的。”
“为什么?你可以躲开的,你为什么不躲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儿子的质问,她愣住了一瞬,随后,她只是温柔的解释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掉的。”躲得了第一箭,躲得了第二箭嘛?她又不是神仙,总有躲不掉的时候。
“你看你,雨都停了,你怎么还那么多眼泪?”她竟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看着自己的孩子,她满眼都是宠溺。
只是她脸色开始发白,唇色发紫,那是中毒的征兆。她微笑着对儿子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空儿,拥抱一下娘亲,好不好?”
“嗯……”他拥抱住母亲,母亲的身体冰凉的可怕,湿透的衣裳里都是血。
“空儿,娘亲知道,你从小就想见你父亲,是娘亲狠心,让你与他隔绝这么多年,你一定恨娘亲的吧。没关系,都没关系了,你以后自由了。娘亲也不会怪你带走了你父亲,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你长大了,不需要娘亲再为你做什么了。空儿,对不起……”
江御凌与江云岚看着夏红钰逐渐的虚弱的声音,她们知道,夏红钰已经回天乏术。
燕长空听着,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弱,呼吸也越来越轻。
“忘记仇恨,娘亲希望你好好的生活……”最后,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他沉默了许久,母亲也没有了任何话语,他抬起头来,离开母亲的怀里,他的母亲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至最后一丝气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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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大雨过后的世界仿佛新生一样生机盎然。
江御凌控制了摩罗教,在燕长空这位少主的默许下,清扫这一切,收拾残局。
因为燕长空用父亲的下落来要挟江御凌,所以江御凌暂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最主要的是她还是比较信任这个孩子不会真的杀自己的父亲的。
但是她却对这孩子真的起了杀心,那时候,她差点就伤到了这个孩子,要不是倾月挡了一剑,怕是……
毕竟这孩子是燕涵的孩子,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收拾残局的还有魏轻言、玉泉、玉溪、两位护法以及其他长老们,烧毁的房屋也都在抢修。至于那大量的尸体,无人认领的都统一安葬。
而受伤的人员,包含那些来围攻摩罗教的,还有摩罗教教众的,都妥善的安排了大夫医治。
倾月,幽兰,零三,都还活着,只是他们的伤情都非常重。宁大夫死亡,燕长空把他葬在了后山。他自己这次竟然没有发病,都觉得不可思议。
倾月算是运气好,没有伤到心脏,肺部受了点伤,虽然被穿透,却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然而,过了两天,零三没能醒过来,他坐在床榻的床沿,看着零三的身体逐渐冰冷僵硬,他终于忍不住,扭曲了面容,支撑不住病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三天,醒过来两次的幽兰,因为内伤过于严重而去了。
刚醒过来的他见到玉泉在身边照顾自己,顾不上穿鞋就往幽兰所在的房间跑!
“少主你的鞋子!”玉泉拿着鞋子追上去。
未到门口,就见魏轻言抱着已经死去的幽兰从屋子里出来。魏轻言眼睛红的可怕,那张有些英气的脸上是疲累与深沉的难过,幽兰的脸上是惨白的颜色,四肢无力的垂落,抱着她的魏轻言木然的走出去,仿佛她的世界没有任何人,只有她和抱在怀里的幽兰。
“少主。”玉泉轻轻的唤了一声。
他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看着魏轻言抱着幽兰离开了。
“我做错了吗?”他突然问自己。
“不,你没错。”玉泉忍不住抱住少主,安慰他。
母亲死了,姑姑死了,就连陪他长大的零三也死了,连幽兰也,他只剩下了倾月。
摩罗教处处挂着丧幡,肃穆的可怕。
他醒着时就守在母亲与姑姑的棺椁前,默默的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与江云岚并不好过,因为燕长空真的把燕涵藏起来了,她找人仔细的查找燕涵与元歌两姐妹的行踪,却是毫无进展。看来,燕长空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傻小子。
江御凌又气又无奈,气的是自己轻易相信了燕长空,会觉得他不会对自己的父亲做什么,无奈的是,她根本没法不去管燕长空。除却必须要找到燕涵的下落,她也不想看到燕长空这种样子一蹶不振。
不管怎么说,她与江云岚都是杀了他母亲的杀母仇人。她们为了复仇,已经牵扯进了非常多的人了,可对于燕长空她还是不愿他就这么自我放逐。
“娘亲。”江云岚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愧疚的模样,实在是看不过去,“既然已经完成了复仇,那么我们就没有退路了,就算您现在后悔也是无用的。”
“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一切所造就的结果,都是要我来承担的。云岚,你先回你房间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江御凌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被赶出来的江云岚神色却是有些诡异,她笑着,却又像是狰狞着脸,“真是无趣。”
江云岚来到燕长空所在的住处,她坐在屋顶上喝着酒,听着下方屋子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原本心中对燕长空看不起的她也忍不住担忧。这孩子在灵堂里没有哭,却在屋子里哭,还真是倔强呢。
那摩罗教两位护法让原先就是燕长空侍从的玉泉和玉溪两姐妹来照顾他,但是燕长空把她们俩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伤心,不想让他人看到这丢脸的模样。
而这一切,却被她看在了眼里。
失去了母亲,哪怕他的母亲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那也是他母亲,他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她跳下去轻轻的推门而入,出现在燕长空面前,她看到放在桌上的饭菜一点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就知道这小子是根本没有进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侧身靠在床柱上,怀里还抱着那把剑,她认得,那是她把这小子绑起来时,拿走的那把,她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剑了,应当是他看重的一把武器。
没有了零三在身边,燕长空不安心,倾月也被他赶了出去,要是有歹人出现,他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可现在能帮他做事的也就只有倾月了,倾月最近一直在帮他处理教内的事务,所以并不在身边,只有玉泉玉溪在,而玉溪被他派出去执行其他事务,真正贴身照顾他的只有玉泉。
江云岚很清楚,她隐藏行踪向来是个中高手,想知道燕长空身边的这些人的行动是非常容易的。
母亲告诫她,不能杀燕长空,不管是因为燕涵,还是因为燕长空本身,都不能杀。
嘁!
她咬牙切齿的坐下来,瞧着那冷却的饭菜,又看向那哭的已经睡着的燕长空,她过去想拿走他怀里的那把剑。
然而刚碰触到剑鞘,燕长空睁开了眼睛说道:“你想做什么?”
“……你醒了?”江云岚竟然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想叫醒你,你应该饿了,我帮你去热一下饭菜?”
“无事的话,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燕长空的神色冷漠至极,那神情瞧着就不像是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云岚盯着他,心中却是有些惊讶。这小子,应该是发现了她在屋顶,所以装睡的,看来,没有零三那些人保护着,他也会保护自己,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但还是太稚嫩了。
不过,这种装作认真严肃又冷漠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呀。
她顿时觉得燕长空很可爱了,她忍不住靠近他,果然对方惊讶的瞪大漂亮的眼睛,努力掩饰自己的恐惧,扬起拳头想打她!
被抓住手腕的燕长空脸色一白,无法挣脱,气的是苍白的脸上都浮上了一抹红,“放开我。”
“不放。”她觉得欺负这家伙也挺好玩的。
“你,你这个混蛋。”燕长空气急,一口咬在江云岚抓着他手腕的手臂上。
“你这小子!”江云岚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张口咬自己,这点痛到不算什么,她想甩开他却发现他咬住不松嘴,还哭了。
她忍了忍,刚升腾而起的气都消了。对方那副被欺负得委屈的掉眼泪的模样实在是可怜又可爱,可是这个男孩,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原本想的是,救出父亲后,把这个所谓的弟弟杀掉。
因为这个弟弟身上流着夏红钰那个女魔头的血,是她的仇人。
母亲见到这个孩子也不会好受的,因为这孩子就是父亲受罪这么多年的证据,是他们这个家的污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有理由杀了这孩子,她完全做得到,哪怕母亲会责怪她,先斩后奏的事情她做的也不少了。
想到这里,她握住燕长空手腕的手收紧,几乎要捏碎其骨头的力度让对方松懈了一丝力道,从而松开了咬着她手臂的牙齿。
可是,有必要杀这个小鬼头嘛?他的母亲,已经被她和母亲毒杀了。
她暂时放弃了要杀这小家伙的想法,发现对方松开了嘴,她也松开了手,只是,对方竟然直接晕了过去。本就坐在床边,这么一松懈,晕过去的燕长空就往地面倒下去!
她一手揽住了燕长空,他怀里的那把剑就掉在了地上。
“你这脆弱的跟娇花一样,怎么长这么大的?”江云岚把燕长空放上床,盖好被褥,无意间碰触到额头,烫的她惊讶的收回手。
这,这家伙都发热这么严重了也不叫人,是想死吗?这家伙难道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赶紧去打了水,浸湿帕子,给他冷敷。得找大夫看看才行,可是这摩罗教里会看病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她也不清楚哪些人是大夫啊。
对了,有一个。
她赶紧跑出去,去安置那些教众的院落里,拉了一个人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主他病了有些时候了,怎么这时候才找大夫看呢?”来的是一个女大夫,略带责备的说道。
“我……我知道了,是我没看护好。”江云岚对这些大夫真是没法子,他们给人看病都一视同仁,不管你是江湖正道还是邪魔歪道,医者仁心,总是会尽力救治,所以那些还没有离开的当时来围攻摩罗教的一些人就因伤留了下来,受到了摩罗教的大夫的医治和照顾。
“少主的身体不好,从小就是。我听说少主出生后差点没了,是那位宁大夫保住了他的命,可惜了,宁大夫也死了。体弱多病的少主一直以来都是那位宁大夫在尽心尽力的医治照顾。”女大夫性格温和,见江云岚也没有什么仇视的想法。她在摩罗教,也只是个大夫罢了。
“那位宁大夫竟然会……”江云岚从未想到,宁大夫会对燕长空这么照顾,可能是因为,燕长空是父亲的孩子的关系吧。
“那江湖上谣传说魔教少主从未离开明玉宫,是因为女魔头丧心病狂的传闻,是假的?”
“未必是假。少主体弱多病,怎么可能让他出去。摩罗教树敌众多,少主要是出现在江湖上,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够。”女大夫诊断完,写了药方和熬药的方法,递给她。
“江姑娘,就麻烦你帮忙煎药吧,我那边还有很多病人需要照顾,无法顾全少主,只能拜托你了。”
“这,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少主?”江云岚说道。
“你不会的,我看人一向很准。”女大夫提着药箱走了。
江云岚看着手里的几张纸和放在桌上的药材包,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躺在床上的燕长空难受的皱眉,似乎是睡梦里遇到了可怕的事情。额头的帕子因为他的不安而颤抖时偏移了。她拿起那帕子重新浸湿,拧半干后重新敷上去。
“娘亲希望你好好的生活。”
“好好的活着,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活下去。”
母亲……姑姑……
燕长空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她转头一看,发现倾月在屋里。
倾月听到他的呓语马上走过来看他。
“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很抱歉,属下应当早点完成事务来照顾你。”倾月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没事。教里那些人都安排好了?”他起身靠在床头,问倾月。
倾月看着少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江御凌并没有违反约定,她阻止了官府处理这次事件。虽然在江湖上有争议,但是目前再也不会有人来讨伐摩罗教了。摩罗教后续的问题,我按照您的意思与江御凌洽谈,详细的后续处理问题过几天会出结果的。再者就是,教主和沈掌事的葬礼三天后举行。”
“我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看着少主平静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少主,你还有我。”
“你别叫我少主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摩罗教了,更不会有我。”燕长空淡淡的说道,说着还无声的笑了起来。
摩罗教的未来可以预见,从此一蹶不振,退出江湖,再也没有所谓的邪教摩罗教了。
“少主……”倾月见着他笑,却更难过了,少主这哪是笑,分明是在哭。
“说了不要再叫我少主,摩罗教已经没了……”摩罗教没了母亲,就不算是摩罗教,他也不是摩罗教少主。
他扯回手,却扯不动。
紧握着对方的手不肯撒手,她反而抬起他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看着他认真的询问:“不叫你少主,那叫你空儿,或者小空,或者空空?”
被倾月这么一闹,本来阴郁的心情瞬间被搅散了,只剩下尴尬和难为情。他又扯了扯手,还是被倾月撰在手里,他撇开脸,红着耳朵,小声的嘀咕:“就不能不加小字嘛。”
倾月听到了,那一瞬间,她胸口砰砰的心跳,整个人都好似沸腾起来,她倾身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被亲了而大为震惊的燕长空第一反应是推开,可被对方握住了手,他转回脸庞,想让倾月松开他的手,倾月却是吻住了他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亲吻着心爱的人,有些失控,把对方的挣扎都压下。直到,听到门口有人来了,她才松开了燕长空。
江云岚头一次脸红的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她手上还端着燕长空的汤药呢。
“我把汤药放桌上,你们,你们继续。”江云岚放下装汤药的托盘和碗,赶紧溜了。
吓死了,倾月那女人与那小鬼头竟然是这种关系?
她回忆起燕长空被亲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他那副不情不愿满脸绯红的样子,好肉麻。而且,怎么会有一种,燕长空要被拐走了的诡异感觉?见鬼,我到底在想什么?
江云岚又想,三天后就是夏红钰与沈墨风下葬的日子,倾月这家伙却精虫上脑拐骗燕长空亲亲我我,太过分了。
然而,她好像没有立场去指责人家。
“可恶,这算什么事儿嘛。”江云岚头疼,手也疼,因为她的手在煎药的时候被烫伤了。
算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没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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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月受少主所托,处理教内的相关事务,江御凌与江云岚协助,作为条件,则是少主的父亲,燕涵的行踪。
元歌与昭铃按照少主的计划,成功的把燕涵带离了摩罗教,其行踪只有少主知晓,这是少主与元歌两姐妹的计划。
江御凌与江云岚为了复仇杀了少主的母亲,也是为了救出被囚禁十八年的燕涵,也许对她们俩来说,是正当的,是合情理的,哪怕让众多江湖上的人都卷入其中也在所不惜。可在倾月看来,江御凌的行为与嗜杀成性的夏红钰没有什么区别。哪怕是自己,手上也沾染了鲜血。
她杀了宁大夫,她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位对她很好的老人家。明知这是错误的,却还是下了手。
手中的两块腰牌上都还留有血渍,一块刻着“安邒九”,另一块则是“玉衡”俩字。
她可以确定刻有安邒九的腰牌是宁大夫的,玉衡的腰牌落在暗道里,必定跟宁大夫有关,玉衡是是谁已经无关紧要,但宁大夫与玉衡,都是早已经覆灭的竹青阁的人却是没有错的。
江御凌与夏红钰的仇恨,也是与竹青阁相关,这些人的关系,已经很明了了。
宁大夫之所以对她那么关照,可能是因为她得到的玉衡的腰牌的原因,宁大夫一定看到过。
如果她的推断都是正确的,那么她的义父,也是竹青阁的人。
思及此,倾月不禁冷汗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怪小时候义父不让她看那个盒子,要是被发现了,义父就没命了。
摩罗教教主死亡,这么大事情,在江湖上必定会兴起轩然大波,所谓摩罗教有秘宝的事情也是无稽之谈,而摩罗教各地的分舵怕是会被清算,义父他们,有危险,她却无能为力。可是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她保不准江御凌会不会利用完她和少主后杀害她和少主。
现在操心别的也是没有用,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帮助少主稳住教内的人心。
空骨护法与无梦护法忠心耿耿,教主与沈掌事的葬礼由他俩负责,而她按照少主说的,与江御凌把这场复仇所带来的一切后果都要解决掉。
首先是,江御凌公告天下,摩罗教教主夏红钰死亡,摩罗教退出江湖,从此不得有人针对摩罗教,毕竟江御凌在江湖中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加之实力强悍,放出这些话,至少短时间内能稳住江湖上对摩罗教有怨恨的人,使其多少有些忌惮。
少主提议解散摩罗教,众长老与两位护法讨论后,持反对意见,只能作罢。
关于受伤、死亡的教众的家人,都给予补偿,并且可以选择离开摩罗教,仅存的摩罗教教众少了一半。其他受伤的江湖人都收到了一定补偿,大部分都离开了。
摩罗教的房屋修建工作进展缓慢,少主直接说不修建了,没必要了。
倾月沉默的一一执行。
到了教主和沈掌事出殡这一天,少主按照流程做完了他该做的后就站在墓前,看着两口棺木被泥土掩盖,最后,他捧上土围着墓穴撒一圈土。
前来送别的教众们呼喊着摩罗教的教义,震耳欲聋的声音徘徊在上空,灵幡摇曳,众人心中都无比的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着跟随教主的那些人,第一次认识到,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竟然有这么多的忠心属下。
她看着江御凌与江云岚冷漠的站在一旁,仿佛嘲笑着这荒唐的一切。
呼声停止,教主与沈掌事已经入土为安了。少主跪在地上,他没有流眼泪,看似平静的按照礼俗像个木人一样动作着。
立碑后,他在两座坟前分别磕头。
两个月后,摩罗教里已经清冷了许多。
燕长空守孝结束,这一年的冬天也就到来了。
倾月拿了一件坎肩给燕长空披上,玉泉端来了药膳,倾月示意放在桌上,她等会让少主食用。
玉泉放下后退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玉泉又来了,禀报:“少主,江……”
“叫公子,说了不要再叫我少主。咳咳……咳咳咳……”燕长空听到少主俩字就难受,他下令所有人唤他公子,可他们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他就算责怪也无济于事,身体的虚弱让他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红,咳嗽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是,公子。江御凌来了。”玉泉无奈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想见她们,你让她们滚。”燕长空语气不善,显然对江御凌和江云岚失去了耐心,要不是因为她们,他又怎么会落到如今地步,而现在来论这其中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这孩子,还在闹别扭呢。”江御凌不请自来,江云岚跟在身后。
倾月拦住了江御凌。
“倾月姑娘,还请你让开。”江御凌淡然自若,她知道燕长空不会真的让她与倾月打起来的。
“倾月。”燕长空唤了一声。
倾月侧身,江御凌与江云岚走了进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案前在看书的燕长空,瘦弱体虚的燕长空坐在那里,其次目光落在了一旁桌上的药膳上,应该是太烫了还没动过。
“说吧,是什么事?”他没有看她们,只是继续看自己的书。
“按照约定,你可以让燕涵见我了吗?”江御凌开门见山,这是她第三次来问他了。
“我父亲他还不能见你,你请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你当你是谁?”江云岚冲过来,不悦的质问,“那是我的父亲,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毁约,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嘛?”
“是又如何?”他完全不怕这江云岚的威胁。
“好了,云岚,你先退下。”江御凌阻止了女儿的暴怒。
她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燕长空的对面。
“你明白我并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一直在为难我们,以此来泄愤,我用不着跟你个小鬼头计较,我只是想问一下,他还好吗?”
“不劳您费心。”燕长空放下了书,终于肯看一眼她,“他很好,似乎恢复了一些记忆。”
“真的?”江御凌惊喜的整个神色都变了。
“骗你的。”燕长空说道。
“你这孩子,就知道耍我。”江御凌没有计较他故意气她,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跟这孩子较真,不过,看燕长空的神色,应该是真的,只是故意想气她才这么说。她非常清楚燕长空不会原谅自己,见都不想见,现在能这般平静的对话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燕长空有些累,合上书后,站了起来,想去把那药膳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眼疾手快,把那碗药膳端在手里,倾月神色一冷,走过来,“我来。”
江御凌盯着倾月,仿佛把她看穿了。两人都不相让,一个是想阻止对方靠近燕长空,一个是想针对对方。
江云岚看得都尴尬了,她过去半路截胡,端走了那碗药膳,“都快凉了,还是让这小鬼头赶紧吃吧。”说着动作麻溜的来到燕长空身边,一手按下他的肩膀,用了巧劲让他坐好,再用勺子勺起一勺递到他嘴边,“来,啊~”
燕长空被吓一跳,被江云岚这动作弄得是一愣一愣,刚想张嘴骂这家伙,却被塞了一勺子的粥。味道还可以,除了有点苦。
“江云岚,你在做什么?”江御凌献殷勤的机会没了不禁怒吼。
倾月已经亮出武器打算给江云岚一剑。
江御凌见燕长空可能是真的饿了竟然也不反对有人喂,就这么吃了一些,她松了一口气,默默的离开了。
倾月收起武器,盯着江云岚,可以说是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
奇怪,怎么觉得心里毛毛的?江云岚喂了几勺后,燕长空自己端着碗自己吃了,所以她就笑嘻嘻的看着他吃,只是那笑看着就像是变态一样,贼可怕。
可她感受到敌意,转头一看,就看到倾月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吓得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妮子怎么越来越可怕了?
想当初她对这丫头就没什么印象,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又无时无刻的出现在燕长空身边,像是影子一样,除了被燕长空吩咐去做什么事情外,这丫头总是在他身边,用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木头脸盯着别人。
江云岚在倾月杀人的目光中赶紧跑了,并不是她真的怕倾月,就是觉得,这丫头,还是不要惹得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倾月与空骨和无梦两位护法很是熟识,玉泉玉溪与倾月都成长了许多,因为教主的离去让摩罗教如一盘散沙,好在少主还在,她们身为少主的侍从,也很快荣升为有实权的少主的左膀右臂。
只可惜少主无心当一教之主,两位护法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无用。
各地的没有暴露的分舵继续扎根市井,摩罗教的运行还算正常,但也只是良好罢了,损失的众多人才,根本无法补齐缺口。
长老们都纷纷闭关,不再过问教中事务,只有两位护法在操持,倾月、玉泉、玉溪全程协助。
燕长空坐在首座,看着清点的各地分舵呈上来的账目,他看了两个时辰了,看的头疼。
就算他不当教主,可摩罗教的大多数产业也是他的,他不可能扔下不管,倾月她们再怎么帮他,还是有一堆事情需要他处理。
平日里,他的母亲和姑姑就是要处理这些么?这都是一些繁杂,而枯燥的事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轻言在他看账目的途中前来禀报,有一队人马在山下徘徊。他没有当回事,让倾月去处理。
倾月没有想到的是会是这个人。
来人是祁玉,先前教主与江御凌一战,祁钰被殃及差点没命,还好那时候江御凌和夏红钰在斗的你死我活,他被第二次重伤倒下后,是自己下属悄悄的把他挪出了演武场,他及时得到救助才能捡回一条命。
然而他的母亲却命他一定要确认清楚倾月的身份,带回去,他不得不再次踏上这差点要他命的摩罗教的地盘。
因为这次摩罗教事件,魏轻言加强了各个出入口的守卫和巡逻,比之以前更加谨慎。甚至扩大了范围,所以祁钰只能在山脚下徘徊也是因为这些原因。
倾月带人去见到祁钰的时候,正是响午,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是太阳还是那般耀眼,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日月变幻,可摩罗教早已经溃散,不复当初。
“如果你还想打摩罗教的主意,劝你早日放弃,免得丢了性命。”倾月认识这一号人物,祁钰,凛国翎亲王的长子。
围攻摩罗教时,这人也是出了不少人力物力。如果不是少主说过不再追究这些人的话,她一定会一一清算这些人。
“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摩罗教,而是为了你。”祁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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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月以为祁钰是来劝降的,然而对方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屏退左右,两人相对无言。
祁钰单刀直入,说明来意。倾月有些震惊的盯着祁钰的脸,此时的她心中大为震惊。
忽然吹起一阵强风,倾月的头发被吹乱,额发遮住了她的眼,她紧握手中的剑,朝着祁钰刺去!
“你这信口胡说的腌臜之人!”倾月没有留任何余力,剑刃刺入对方的心口时,对方的胸口即刻被血染红。
“我所言并没有半句谎言。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下你那义父。”祁钰忍着疼痛和眩晕说出这句话,下属担忧的上前扶住他,他在昏迷前留下一句话。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就前往翎王府,一切都会明白。”祁钰受了一剑,脸色苍白的倒了下去。
一名护卫端着一个盒子恭敬的递到倾月跟前,倾月松开了手,祁钰被带走进行救急。而眼前的盒子里,躺着一块玉佩,一看就知不是普通的玉佩。
倾月看着祁钰与那些护卫离开,她盯着手中的盒子情绪有些杂乱。祁玉竟然能查到自己的义父身上,难道义父已经,不会的,摩罗教被围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回春堂那边也传来了平安无事的消息,那祁玉是怎么知道她与义父的关系?
她从未想过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方才,她还刺了祁钰一剑,导致祁钰昏迷,虽说没有伤到肺腑,却也没那么容易愈合了,她与祁钰,竟然会是这种关系,实在是可笑。
回去后,她把事情告知燕长空,并没有任何隐瞒。燕长空摸着那块玉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模样让她有些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神色淡淡,倾月沉默的盯着燕长空的身影。
“我记得你是一个孤儿,在回春堂长大,是你的义父——伏老,养育了你,现在你有机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该高兴才是。”燕长空把玉佩放回盒子里,看向站的笔直,显得木讷的倾月,他有些想笑,不知为何,他是有些替倾月高兴的。
“你想知道真相吗?倾月。”他没有唤她为倾月姐姐,显然他在认真的询问。
“……”倾月沉默着。
“你如果想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就离开吧。”他并没有想一直把倾月留在身边,因为他知道倾月并不是个傻女人,会为了他这个魔教之子留下来。
“少主。”倾月听到这话,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现在摩罗教已经落败,你也只是一名侍从,哪怕你回那回春堂或者离开去任何地方都没有关系。你自由了,你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里,倾月,没有人会怪罪于你,我也不会。”燕长空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因为他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倾月内心纠结不已,紧捏着拳头,她多想说,她不想离开,不会离开他,可是嘴唇抿的紧紧的,无法说出口。
燕长空见倾月一直沉默,叹息一声,轻声轻语的说道:“倾月姐姐,你下去休息吧。我也倦了,想小憩一会。”
倾月收好盒子,沉默着退了出去。
走在回廊里,江云岚出现在她眼前,那带着狂傲笑容的江云岚挡住了她的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都听到了。”江云岚说道。
“所以?”倾月盯着江云岚就说了俩字。
“你会离开他对吧?你要是随那祁钰回去,你就是那身份尊贵的郡主了,荣华富贵信手拈来,何必在这落魄的摩罗教当一名侍从呢?”
“说完了?”倾月用着木然的神情说出让人不悦的话,“那借过,告辞。”
江云岚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回答自己,甚至无视自己,不由得气的双刃都拿了出来,“臭丫头,真是嚣张啊。”
江云岚的双刃逼近倾月,倾月闪躲开却还是被划破了袖子,倾月站稳身体,看向再次挥着双刃刺过来的江云岚,她一脚后退一步,抬起手用剑鞘卸去对方刺过来的双刃,江云岚转变攻势,划过来的双刃被她挡住了。
倾月没有说一句话,挡住江云岚后,江云岚收了武器,见倾月这幅样子,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如果这倾月离开了燕长空,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云岚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盘,燕长空能够依赖的只有倾月,如果倾月不在了,区区一个小男孩能成什么事,还不是被她捏在手掌心,也就娘亲还顾念着他是父亲的孩子。
父亲还在燕长空手里,被反过来威胁这种事情,实在是可笑。必须要打破这种局面,否则,就算是燕长空再无能,也能拿捏她们母女俩一辈子。
夜晚,摩罗教寂静无声,有人坐在蒲团上,矮桌上的烛台燃着蜡烛,照亮着这显得空旷的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擦拭着剑刃的人极为年轻,弱冠之年的少年脸上是平静的神色,矮桌上的剑鞘上有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件,以及一条骨质扇形的坠子。
擦拭完后收回剑鞘,他把那封信扔进了一旁的焚香炉里,那条坠子也收了,起身出门。
魏轻言收到通报,少主要下山,吓得赶紧追上去。
还未走到下山的路口,魏轻言已经拦住了他。躲在暗处的倾月没有露脸,只是悄无声息的躲藏着。
“公子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儿?”魏轻言询问。
“离开这里。”他平静的语气让魏轻言瞪大眼。
“那属下派人保护您。”
“不用了,你也可以离开摩罗教了,带她回家吧。”他知道幽兰想回家,只是因为他和魏轻言,还有倾月而无法回家,魏轻言已经没有必要再对摩罗教效忠了。
魏轻言明白少主的意思,可是,她怎么能就这么扔下少主离开。
“公子,属下明白了。”魏轻言忍住情绪,没再说什么。教主的离去,摩罗教已经不再是摩罗教了,少主本就无意在掌管摩罗教,是去是留,她也无权过问。只是幽兰留在了这里,她想,她也会留在这里,陪着幽兰。
“这么晚了不适合出行,不如明早再出发。”魏轻言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了,我不会有事的,无需操心。”燕长空回绝了魏轻言
“有我们在,定能护得他周全,魏姑娘莫要担心。”江御凌与江云岚出现。
魏轻言看向来人,不由得一惊。这两人,竟然暗中跟随少主,可看少主与她们好似有什么事情,她不好过问,看少主的神色,这其中定有问题。
而燕长空并不惊讶她们俩的出现,毕竟,她们能否接回燕涵,还得靠他呢,只是玉泉和玉溪竟然也跟来了。这大晚上的,一堆人在这外头,当真热闹。
玉泉玉溪见少主走向她们俩,悄悄地的吩咐了些什么,玉泉玉溪便回去了。魏轻言看向少主,看到少主朝着她点了点头,她只好带人回去。
江御凌吹了一声口哨,三匹马奔跑而来,其中一匹马还带了些物品,看来早有准备。
“上马吧。”江御凌说道。
“我没有骑过马。”他说着,看向倾月躲藏的方向,平静的告诉她们,“你们谁带我上去。”
“果真是娇少爷,你那魔头娘亲没让你学习骑射?”江云岚一把拉住他的手一提,直接把他带上马背,吓得他一哆嗦。
突然一把飞镖射过来,江云岚手速极快,用短刃挡开,尖锐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异常清晰。他看到倾月从黑暗中走出来,手中的剑刃反射着寒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呀,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永远躲在黑暗里,看着你家少主跟我们走呢。”江云岚邪肆的笑容中满是嘲讽意味。
江御凌也上马,对燕长空说道:“走吧,赶路要紧。”
燕长空与江云岚同骑一匹马,也是为了防止燕长空独自跑路,他因为身形小,坐在前面,被江云岚圈在怀里,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倾月。倾月话不多说轻松上马,骑那一匹带着物品的马匹。
两个多月,燕长空终于答应了让她们见燕涵。
因为父亲恢复了小部分记忆,导致记忆错乱,差点跑丢了,照顾父亲的元歌和昭铃急得要命每次传来的密信里都说父亲一直念着江御凌的名字,疯疯癫癫的像着魔一样。无奈,他只好让江云岚去见父亲说不定就能让父亲恢复正常。
摩罗教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想留在摩罗教,他想离开这个让他觉得难过的地方。
倾月跟在他们身后,燕长空第一次骑马,哪怕马鞍上垫着一层柔软的垫子,他还是被巅的不行。
看到燕长空强忍着不适,不肯出声的样子,江云岚坏坏的勾起嘴角,她跟江御凌打了个眼色,放慢了速度,等到落脚点后,给燕长空检查一下。
夜里赶路是有危险的,好在赶到落脚点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遇到。这是他第一次下山,第一次离明玉宫那么远。想着这些,他竟有些愉悦。
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魏轻言那边,她看着方才少主离开的方向,对身边的人说道:“让十七与十九暗中跟着,一旦发现江御凌与江云岚有异动,一定要保护好少主。”
身边的男子应声,随机隐匿在黑暗中。
三更半夜去敲客栈的门,店家打着呵欠迷迷糊糊的来开门,见到江御凌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这,这不是江女侠么?!请进请进!”店家赶紧开门迎接,热情的把几人带进门,“女侠这是……住店?”看到江御凌身后带着两女一男,其中那男的还是个俊俏少年,店家灵机一动,说道:“诸位先坐,我让后厨给你们准备饭菜,很快就好。这边请,这边请。”
江云岚先一步进屋,找了一张看的顺眼的位置坐下,倾月与燕长空跟着坐,江御凌去柜台那处与店家说明,要了两间上房,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坛酒。
江御凌把房牌号放在燕长空面前,说道:“你一间房,我们三个女人一间房。”
“娘,干嘛只要两间房?”江云岚可不想跟倾月那臭丫头挤一起。
“只有两间房,凑合一下。”江御凌讲明只有两间房的原因。
“那我跟这小鬼一间房好啦。”江云岚邪笑道。
“刷——”一把出鞘的剑横在了江云岚的脖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冷冰冰的说道:“你休想。”
“你这是,在吃醋?”不怕死还火上浇油的江云岚发现逗这俩人非常有意思。
“好了,毕竟是男女有别。云岚别闹。”江御凌斥责江云岚要守点规矩。
看燕长空都羞的不敢看人了,虽说男女在地位上无差别,但各自还是得有规矩的。这一点,他很清楚,只是面对江云岚之时,江云岚总是乱来,让他气的牙痒痒。而倾月呢,又木讷寡言的让他很操心。
他也明白江御凌为什么让他独自一间房,不让倾月与他一起,也是为了防止倾月做出什么来打乱她们的计划。
店家吩咐后厨做好了饭菜都端上来了,江云岚爱酒,那一坛子酒都被她喝了去,江御凌只是小酌一杯,而他因为屁股疼,坐立难安,胃口也不大好,随意的吃了一些后就不动筷了,倾月给他倒了杯水。
最后去房间的时候,倾月找店家拿了一些伤药给他。平日他吃药都家常便饭,涂个药还是涂在屁股上,倒是第二遭,不由得无言以对,第一遭还是儿时不听话被母亲打屁股,打的肿了上药的。
江云岚和江御凌对倾月讲明,她们俩不方便照顾燕长空,他太娇弱了,又忙着赶路,她们知道倾月一定会跟上来,所以照顾燕长空的时候就麻烦倾月了。
倾月拿着江御凌给的瓷白的药瓶若有所思,看来少主与江云岚她们母女俩是有什么秘密,所以少主不会私自离开,答应与她们一起行动。
敲了敲燕长空那间房的门,屋里没人应声,她推门而入,就见对方拿着她之前给的伤药自己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着别扭姿势反着手给自己的屁股抹药的燕长空也是被吓了一跳,腿内侧疼的他直哆嗦,被这么一吓,赶紧提起亵裤,涨红着一张脸,十足的被吓到的兔子。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坐好后,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噗嗤——”倾月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她进了屋关上门,走向他。
燕长空听到笑声也是不由得一愣,这木头女人竟然笑了,就因为看到他这么窘迫的样子,真可恶,竟然笑话自己。不过,倾月许久都没有笑过了,从那天开始,他与她都不曾笑过。
“我帮你吧。”倾月轻声细语的开口,拿过燕长空手里的瓶子放在一边,那瓶药她看了只是普通的伤药,江御凌给的那瓶才是最好的,她其实清楚江御凌不会对燕长空有歹心,至少目前不会。
“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燕长空听了连忙拒绝。
而倾月看着他,大有不让她给他擦药就不罢休的模样,只好认栽。
半躺在床榻上,他脸色红的不行,因为他已经知道男女有别了。之前被倾月那么弄了一通,要是还不明白倾月对男性有了那种肉体欲望的话,那他真就是木头脑袋了。只是,这种亲密的行为实在是让他受不住,虽然只是擦药而已。
倾月其实也是满头大汗,因为她发现少主开窍了,哪怕只是意识到他们俩不只是少主与侍从的关系。
这种张大腿给一个女孩子看,还让对方给自己擦药的画面实在是过于刺激了,燕长空半途就自己吓得自己晕过去,倒是让倾月不知所措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禁反思:我很吓人吗?怎么少主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在门外偷窥的江云岚却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倾月这家伙,果然是想对那小鬼做坏事。才多大啊,就想着玩男人……不对,玩男孩,不行,不能让倾月跟燕长空待一屋子。
屋里的倾月给燕长空擦完药后,摆正他的身体,给他盖好被褥,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她看着燕长空的睡脸,想起对方说的那些话。
“你如果想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就离开吧。”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
燕长空的话回荡在脑海中,她清楚自己无法放开他,而她的身世,她当初的养父母的命案,时隔那么久,她也无法查明,更是阴差阳错的来了摩罗教总教,那些事情就更是无从查起了,可她对少主又放不下,如果她离开了,他怎么办?
现在教主不在了,少主也无意留在摩罗教,她其实可以带走少主,把那些麻烦事都抛诸脑后,与少主……
成亲。
这两个字像是有点难以启齿,不知为何,她觉得少主不会答应与她在一起。也对,少主对她好似没有一点男女之情,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可是,明明对方对自己有反应不是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男孩子的心思也是很难懂啊。
倾月想着有的没的,反而没那么郁结了。看着睡着的少主,她靠过去,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屋外的江云岚看了,最后也只能作罢,回屋了。
一大早,燕长空醒过来就看到倾月趴在自己身边,发现他醒了也醒了过来。
门外江云岚推门而入,双刃直逼倾月,倾月可没有睡糊涂,直接一踢脚凳,那脚凳就飞向江云岚,江云岚躲开,脚凳砸在了门框上。
“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你该去喝点下火茶了。”江云岚游刃有余的躲开,手里还拿着她装满了酒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后挑衅的看着倾月。
倾月明白江云岚是故意与她作对,对江云岚也是不客气。燕长空无言以对,只好任由她们吵吵闹闹了,总之,他对江云岚根本没法子。如果说倾月是个木讷闷葫芦,那江云岚就是呱噪的麻雀,不,说是麻雀是太小看她了,她就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鹦鹉,能取人性命的那种。
“既然都起了,那就赶紧赶路吧。”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走出门。
江云岚跟随在后,倾月紧随其后。
早饭是粥,清淡的粥配小碟咸菜,燕长空也不挑了,吃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看着燕长空给她的简洁地图,讲明他们行走的路线,还有随身携带一些物资,等会儿她让江云岚去采购,其实主要也是为了燕长空不要半路就病倒或者出什么问题,多备点东西以防万一。
他们四人在吃早饭,其他出门的房客也出来了,突然有人大叫起来,有个断臂男人指着燕长空喊着小魔头!
“小魔头!小魔头来了!是不是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男人跌倒在地上,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说着他只是跟随别人一起讨伐魔教,觉得能捞好处就去了,却差点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活着从摩罗教离开了,却不曾想见到小魔头来了,以为是来清算他的。
燕长空被这么一出给弄得心情一落千丈。
小魔头这三个字顿时在这客栈里炸了锅,投宿的客人听了纷纷逃之夭夭,甚至街上都没了人,清早人本就不多,这会儿更是冷清了。
这大堂里寂静的可怕,那店家都躲在柜台那边恐惧的偷偷的瞧着他们四人。
“江,江女侠,您为何还与这摩罗教的魔头为,为伍?您不是告诉天下人,摩罗教退出江湖嘛,这种小魔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店家大着胆子询问,他以为那俊俏的少年是她的徒弟,没想到竟然是小魔头。
江御凌伸出手,甩了一枚银币给他,“闭紧你的嘴,你要是胡说,休怪我刀剑无眼。”
店家吓得都尿了,连忙点头。
购买齐所需物品后就出发,这次倾月与燕长空同骑,倾月知道他心情很不愉,他是小魔头,哪怕他只是一位弱冠少年,没有做什么坏事都会被人惧怕,这种被当成蛇蝎猛兽的感觉太过糟糕,他难受的胸闷起来,脸色都有些惨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个落脚点,倾月代替燕长空说出来,不想去客栈了,所以他们四人就在野外落脚。
到达当初元歌和昭铃说的地点还有两天一夜的路程,加上燕长空腿内侧磨得厉害,行程变慢不少,其实倾月也被磨破了,她虽然体质不错,却很少骑马,自然是无法避免这种情况,但也比燕长空好很多。
夜里的野外,虫鸣声不绝于耳,隐约还可听见野兽的嚎叫,篝火的光在四人脸上留下一层金色。江云岚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树枝拨弄火堆,使得篝火更旺一些。江御凌在打坐,而倾月却是坐的笔直,因为燕长空靠着她睡着了。
“你想好了吗?”江云岚问道。
“……”倾月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与你何干。”倾月冷漠的回了一句。
“是与我无关。”江云岚放下木棍,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她看着燕长空那张脸,又看向毫无表情的倾月,她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你这样子好像我小时候。”
“我小时候啊,也跟你一样,总是木着脸,跟在我娘身边,不笑,也不会哭,不像是个正常小孩。”
“你此时一定在想,我是个恶劣的流氓变态吧,哪里像是个木头人呢。其实,人,是很容易变的。”她又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她用手肘支在膝盖上后撑着脸,看着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我娘,也就是她。”她拿着酒葫芦的手指了指在打坐冥想的的江御凌,“她总对我说:你要变得更强,你不能哭,不能笑,你不能有任何弱点,你可是要为你父亲报仇雪恨的。”
“是的,我从小就知道我的任务就是为父亲报仇,我娘满脑子也是报仇,我是她报仇的工具之一。小时候我不理解,长大了之后我就明白了。但是……”她没有说下去,只是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在篝火的照射下看起来极为怪异。
“哎呀,我胡说的,我怎么可能是那么惨的人嘛。要说惨,倾月,你比我惨多了呢。”恢复成正常笑容的江云岚把话题中心引到了倾月身上,“你知道十几年前的伏家灭门惨案吗?”
什么?
倾月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捏紧了拳,放在身侧的剑似乎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等待着出鞘。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云岚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写什么?那些事情义父都不愿多谈,她也记得不了多少,这人是怎么知道她的事情的?倾月觉得这江云岚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像个疯子,却又冷静的可怕,那张脸的下面,仿佛有无数的面具。
“算了,你早晚会明白的。时候不早了,就麻烦你守夜吧,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那么,晚安。”江云岚靠在一旁的树干,闭眼睡了。
倾月盯着篝火好一会儿,燕长空动了动,呢喃着冷。她从一旁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件披肩给他盖上。
三匹马在不远处吃着周围的草,夜空中明月又大又圆,星光璀璨的夜空极为漂亮,可她却是心事重重无心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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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僻静的竹林小筑,门前的篱笆上爬满了爬山虎,高挂的灯笼已经亮起,小院里一颗桃树下摆着一张竹桌,四张竹椅。宁静的小竹屋里烛光明亮,一名少女在厨房忙碌,另一名少女在炕上一边翻看书籍,一边按照书上所示捣鼓着瓶瓶罐罐,显然是在琢磨着什么。
听见外头的马蹄声,那少女放下书警惕的拿起自己的剑走到屋门口,厨房里的少女发觉异样走到厢房处,确认了屋里头熟睡的男子无恙后,来到门口。
“昭铃,怎么样?”元歌轻声问道。
“听马蹄声应该不止一人。”昭铃的听力极好,老远的距离就能发现有人靠近。
“来者不善?”这里是她们当初来的时候就荒废许久的地方,她们费了一番功夫才修整好,这里周围也都容易迷路,不可能有人会那么轻易的闯进来,平日里她负责外出采集物资和去城里采购,每次都很小心不留下痕迹,一般来说无人知道她们的行踪,昭铃做事也很小心,能知道她们的藏身之地的只有……
“越来越近了,或许是……”昭铃与元歌对视一眼。
听马蹄声,三匹马,夜幕降临,隐约看到靠近的人影,朦胧的看不清楚,两人还是谨慎的躲藏起来盯着外头。
“吁——”江御凌拉紧缰绳,马儿停住,她拿出怀里的那张简略的地图,对照院门上挂着的灯笼,在灯笼底部看到了与地图上画的确认的暗号后,下了马。
“没错,是这里。”她看向与倾月同骑的燕长空,“小鬼,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累死了,总算到了。”江云岚也下了马。
燕长空看着小院子,这就是元歌她们信里说的落脚点?倾月下了马,伸出手接他下去,他脚落地的时候,元歌和昭铃冲了出来!
“少主!”元歌焦急的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眼眶都红了,“您可算来了,少主,我们有好好完成任务哦。”
“倾月姐姐,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好担心啊。”昭铃抱住倾月,小脸上却是有着泪水,明明开心的笑着,眼泪却是无法阻止的滑落。
“辛苦你们了。他,怎么样了?”燕长空询问。
元歌不好意思的松开了他,脸色一红,听到他的问话,又看向跟在一旁的江御凌与江云岚,她有些犹豫。
“放心吧少主,燕先生他睡着了,暂时无碍。快快进屋,属下做了饭菜,您与倾月姐姐肯定饿了,先吃饭吧。”昭铃开心的带他们进屋。
对江御凌那两人有防备的元歌,沉默的去把那三匹马安置好后才关上院门,进了屋。
见江御凌与江云岚那冷漠的神色,昭铃打了一个眼色给元歌,“元歌,你去把饭菜端出来吧,我这边带少主去看望燕先生。”
元歌走进了厨房后,昭铃带领少主几人来到了那人的房前,“少主,燕先生的情况,属下已在信中说明,其他的,您可千万要当心,方才我们的动静怕是已经把他吵醒了。”
江云岚与江御凌跟随在后,随着燕长空轻轻推开门,见到的是屋里简洁的陈设,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张床榻上躺着的燕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桌上的蜡烛燃烧着,一旁放着几册书籍,那是给燕涵解闷的,茶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窗外有一颗红枫,凋零的枫叶有些飘落在屋里。江御凌走过去,拾起那枚枫叶。
江云岚看着母亲,她知道母亲看似平静,其实是在极力压抑着。她又看向燕长空,对方只是坐在竹椅,疲累的一语未发。而倾月站在一旁,等待吩咐。昭铃看这几人的样子,知道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的,她走到少主身边,轻声的说道:“燕先生看来睡得沉,没有被吵醒,放心吧,今晚不会有问题,至于其他的,想必您与那两位需要谈一谈,饭菜我们都会给您留着,那么属下就先出去了。”昭铃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走到床沿,看着这个男人银白的头发落在枕上,见到安然无恙的父亲时,他内心是安心的,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那么开心,反而是平静的可怕。
他看向江御凌与沉默的江云岚,江御凌似乎掉了眼泪,江云岚靠在远一点的门柱上双手抱臂,一副冷漠的样子。
他起身走到了门口,没有去瞧江云岚,只是说道:“都出去吧。”
他们三人都离开了,来到了小小的炕上,元歌和昭铃已经在等他们了。
元歌与昭铃站在一旁,示意少主坐上面,因为现在天气逐渐凉了,夜里更是冷,她们想着,用餐的话,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见少主并没有任性的挑剔,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饭菜只是普通的菜肴,野菜,鱼汤,笋炒肉,白米饭,就怕少主吃不习惯的两人也是手心捏一把汗。
江云岚倒是不客气,坐好后,自己就开动了,倾月倒是没动作。
“你们俩就不要拘谨了,你们应当知道了此后不再有摩罗教,我也就不是少主了,你们也就不用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一起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可以吗?”昭铃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都坐吧,虽然挤了一点。”说着还让了让位置,倾月也坐下来,五人安静的吃饭。
“少主。”元歌开口。
“嗯?”燕长空吃饭很安静,也很规矩。
“那接下来怎么办?”元歌与昭铃虽然武功不高,也没有倾月姐姐那么厉害,也不是很聪慧,她们在受到少主的嘱托,找机会带走燕涵的事情,也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就连倾月姐姐都不知道,那时候少主是不是也算到了教主会去了呢?
那天她们急忙带走燕涵,差点躲不过那些江湖人,是有人帮了他们一把,那就是魏轻言派的人接应她们,原本是为了带走幽兰姐姐的,可是幽兰姐姐并不想走,给了她们俩信物后,义无反顾的跟随倾月姐姐她们行动了。她们俩只能在少主的安排下,以及魏轻言的亲信的帮助下,装扮成普通的江湖人蒙混过去,离开了摩罗教。
她们带着一名病弱男子,想跑也跑不远,她们只能尽快远离摩罗教,躲在了普通人家里,听到教主去了,担忧少主和倾月姐姐她们,她们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护好燕涵,后来她们又发现有人在找她们的行踪,吓的她们连夜逃离,最后躲进了深山里,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她们躲藏的地方非常隐蔽,加之这座深山毒虫野兽颇多,一般的猎户都不敢闯入,她们才没有暴露行踪。安稳下来之后,元歌出深山,去那城里打听,才有了机会给少主传递密信。
摩罗教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少主又该怎么办?燕涵又该怎么办?燕涵时常神志不清,她们害怕的不得了,不得不告诉少主燕涵的情况越发严重。
“原来如此。”江云岚放下筷子,解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盯着燕长空,“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倒是我们小看了你。”
“论城府,你们母女俩也是不遑多让。”燕长空想起查出来的细作薛坤,与江御凌乃一丘之貉。要不是薛坤,他的母亲就不会死了,要不是他里应外合,摩罗教又怎么会落到此种境地。
还有宁大夫,都是竹青阁的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燕长空捏紧手中的筷子,食欲本就不好,他放下了筷子,起身离开了屋子。
院子里,他站了许久,直到月上梢头。
倾月陪着他站着,不想打扰到他。
倾月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陪伴,看到他站的有些不稳了才走过去,说道:“夜深了,回屋吧。”
“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她们俩和那薛坤都是我的仇人,我却还留着她们的性命,甚至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很不孝,对吧。”
“并不是,属下相信公子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世事无常,有几个能做到问心无愧呢?她伸手想抱一抱他,可她怕此时脆弱的少年会拒绝她,犹豫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把少年拥入怀,“你还有父亲,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屋里头,江云岚看着倾月与燕长空的背影,她神色阴冷的可怕,像是醉鬼一样,不停的喝酒。
元歌与昭铃无言的互看一眼,随即摇摇头。
而江御凌这边,她坐在床沿,一点点的描绘床上之人的眉眼,眼泪滴落在被褥上,擦了眼泪却还是无法压抑情绪。
“多想你现在就醒过来,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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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小院,幽静之地,是一个好地方。
倾月一早起来了,燕长空还没有醒过来,其他人都已经起来洗漱。
因为这小竹屋也不是很大,房间有三间,燕涵一间,少主一间,还有一间是元歌昭铃她们俩的。江御凌在燕涵的房间守着不肯离开,倾月呢就守着少主,江云岚只好躺炕头了,其实,这竹屋还有一个小阁楼,只是平日里用来存放东西了,倒是可以收拾出来。
燕长空知道后,只是说了一句,要留下就自己收拾。江云岚听了倒是没有任何不满,毕竟她跟随在母亲身边,又怎么会没吃过苦,不过是收拾一个仓库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元歌看江云岚竟然没有闹,倒是很惊奇。昭铃拉着她摇摇头,不要管那母女俩了。
江御凌洗漱后,看着倾月在院子里练剑,什么都没有说,打了水回了燕涵的房间。
等到燕长空起了,就到了早饭的时候,白粥,咸菜,众人看着皱眉头。
昭铃扯扯元歌,担忧。
不过大家没说话,照常吃了。
燕长空推门进入燕涵的房间,江御凌在给燕涵擦拭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涵的身体很瘦弱,看着就是那病入膏肓的人,这是他的父亲,一个遭受囚禁,遭受不幸的男人。即便是如今获得了自由,也不过是如行尸走肉。
“我已经检查过了,他的身体状况比被救出来的时候更糟糕。”江御凌轻柔的擦拭着燕涵的手臂,语气里是难以掩藏的悲伤。
“半夜的时候,他醒过来了一次,见到我却不哭出声也不闹腾,只是在流眼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他这样子,实在是,无法让人接受。”江御凌放下了手帕,给燕涵穿好衣裳,让他重新躺好。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燕长空面无表情的问出这句话。
“我,我想带他回家,回到他长大的地方,也许,他能回想起我们的曾经。”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我已经做到了让你们母女见到他,你们可别得寸进尺。”燕长空的话让江御凌欲加痛苦,她甚至想跪下来求燕长空,成全他们,让她带走燕涵。
“你不会答应的,现在他记忆混乱,身体虚弱,你带走他未必会是好事。”
“可是就在这里又能怎么样?他这般模样,何时才能变得正常,总要有一个让他恢复全部记忆的办法才行,不,要先让他身体好起来,我们需要给他调理身体才行。我去给他找最好的大夫。”
“……”燕长空沉默着,坐到床沿,捉着男人枯瘦的手,他说,“我们现在还面临着危险。”
“谁敢阻挠我江御凌,我便杀了对方,我会保护他。”江御凌杀气升腾,“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但是那位先生早已经退出江湖很多年,要找寻绝非易事。”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无月先生。”江御凌说出这个名字时,燕长空都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江御凌说,这人的确是籍籍无名,但是她知道这人医术高超,不爱名利。
“我亲自去寻,你只要答应我,不要让他出任何事,我一定会把云无月找出来带来这里。”江御凌这么说,应该是有线索了,“我不确定我得到的线索是不是真的,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
“那一言为定。”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给父亲续命,他也想找一些有名的大夫给父亲看病,奈何父亲实在是太过脆弱,不宜长途跋涉,进城里请大夫来倒是可以,就是怕暴露行踪,惹上那些江湖人也是很麻烦。但,也只能先找城里的大夫来诊治,而江御凌将去寻找隐世的云无月先生。
他们俩已经协商好下一步做什么,这时床榻上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那双空洞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虚弱不堪的男人挣扎着起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夏红钰……”燕涵念出这个名字,眨了眨眼睛,他是看到了燕长空的长相,脑海里浮现了夏红钰的脸。
燕长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抱住他。
“我没有逃,我很听话,我没有逃。我没有骗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恐惧,颤抖,甚至带着点撒娇的讨好,轻轻的用脸颊蹭着燕长空的胸口。
燕长空浑身僵硬,他吓得不敢动。
江御凌都惊呆了,随即愤怒的想推开燕长空,可是燕涵只是看错了而已,燕长空的长相有几分与夏红钰相似,对于燕涵来说,夏红钰的脸,身体,声音都无比的熟悉,被强硬的刻进骨子里,只要有相似的点就会想起来,迫使他做出违逆内心的行动,讨好对方,害怕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她又怎么能去责怪燕涵。
“我不是夏红钰,我是你的儿子。”燕涵推开了他,江御凌顺势把人抱怀里。
“你不是夏红钰?你是想骗我,好惩罚我。我错了,我不会逃的,你不用这么试探我。”燕涵说着竟然瑟瑟发抖,发现那个夏红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在别人怀里,不由得一惊,赶紧推开了江御凌。
“你看清楚,那不是夏红钰,那是她儿子。”江御凌抱紧了燕涵,“你不该记得夏红钰,你该记起来的是我,江御凌。”
“江御凌……”燕涵眨了眨眼,眼泪簌簌往下掉,“好熟悉的名字,夏红钰让我忘掉这个名字,我没有做到,被惩罚了,对不起,我,我没有做到,你罚我吧。”燕涵抬起头,亲了亲江御凌的下巴,显然他分不清在场的人到底是谁,因为燕长空有点像夏红钰,反倒是让他想起了更多关于夏红钰的记忆。
江御凌听着心如刀割,自己的爱人成了如今模样,疯疯癫癫,记忆混乱,就像是一个傻子。
“别怕,夏红钰改邪归正了,答应了我放你自由了,不信你问问她。”江御凌安抚着怀里的人,示意他看向燕长空。
燕长空懂了江御凌的意思,等父亲看过来时,他冷冰冰的说道:“是,我夏红钰看淡世间俗世,已放下执念,你自由了。”
说完,燕长空在父亲的注视下离开了屋子。
“骗人,一定是骗我……”燕涵紧抓着江御凌的衣袖,他看着门,又怀疑自己看到的夏红钰是不是真的,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骗你,夏红钰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再也不会纠缠你了。”因为真的夏红钰已经死了!
“真的吗?”燕涵半瞌着眼,安静的的靠在江御凌的怀里,闭上了眼。
“是真的,燕涵,燕涵?”怀里的男人没有动静,她赶紧查看他脉搏,还好,只是昏迷了。
屋外的燕长空觉得头昏脑涨,自己的父亲会变成这样,他也有想过,只是没有想到会比预想中的更严重。他看到倾月和江云岚都在门口杵着,不由得头疼起来。
“你不许跟踪我们。”这话是对江云岚说的,他拉着倾月的手往外走,离开了院子,走进了竹林。
竹林中,细碎的阳光从缝隙中投到地面,靓丽的小花儿努力绽放,明明很脆弱,却还是要开的灿烂。
倾月也不知道燕长空想做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然而良久都不见他说一句话,两人傻傻的站在竹林中,听着风吹时竹叶的沙沙声,偶尔有鸟鸣,漂亮的凤蝶停留在那小而美丽的花朵上,翅膀一张一合,煞是好看。
许久,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他说:“我很像我母亲吗?”
倾月回答很快,“你更像你父亲。”
“我父亲他,把我错认成我母亲了。”他神色很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倾月回答的很平静。
“我父亲很害怕我。”他捏紧拳头,忍耐着自己的脾气,他不明白,父亲其实知道他的存在,为什么就是要把他认成母亲。
“他害怕的是教主。”倾月指出。
“他害怕的是看到我这张脸!”他声音提高了一倍,几乎是用吼的。
倾月听着他委屈的怒吼,忍不住抱住了他。
她说:“为什么要在意你父亲怎么看你呢?他也只是被伤害了,很害怕而已,他如果不想看见你,那我们就不出现在他面前。”
“你其实也很明白,你无法帮助他走出阴霾,你的存在甚至会让他觉得更加屈辱。”
“你,你竟然这么说,你真过分……”燕长空没有听到安慰的话,反而被这几句话给狠狠的扎在心口,疼得他眼前一阵恍惚。
倾月抱紧了他,把他的挣扎给压下,“你想让你父亲完全恢复记忆吗?你想过他恢复记忆后,你该怎么办?是要尽孝养着他,还是离开他,让他回到江御凌那里?你愿意吗?你为了你父亲你处心积虑的把他救出来,你甘心就这样吗?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身体虚弱,要调养好需要多少精力和昂贵的药材呢?万一江御凌也没办法再照顾他了呢?又该怎么办?”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涵的记忆有问题,江御凌会全然接受这么一个男人嘛?装作痴情种,为爱痴狂,要是燕涵无法恢复记忆,又病弱不堪,会不会当成负担而抛弃呢?
她不了解江御凌,她没法不这么想,可对于燕长空来说,他还没有完全成熟,他能承担得起这一切吗?
“你说的,我都想过。”他闷闷的回答。
“那你是想怎么处理呢?”倾月稍微推开他一点距离,捧起他的脸,“你想过你父亲的下半生吗?你想过摩罗教那些忠心耿耿的长老们和魏轻言她们的出路吗?你有想过你自己的未来吗?”
“我不知道。”他回答。
“人各有命,你无法为他们的未来做保障,那我们呢?”倾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过我们俩的未来吗?”
“哎?”他惊了一下,这最后一问,怎么就扯到他与倾月了?
“你还真是……”倾月无奈的笑了笑,今天的倾月跟平时太不一样了,让燕长空觉得很奇怪,倾月见他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她突然有点气,低下头就咬了一口他的唇瓣。
“啊疼……呜~”怎么就咬人呢,还亲起来了。
燕长空察觉到倾月的手摸向他的后脑,固定住了他的脑袋,随即牙关被对方强硬的破开,他只能张大嘴巴承受对方的索吻,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倾月的腰,竟然有些腿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背撞在树干上,疼的他皱眉,可嘴里的舌头凶猛的很,他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双腿被倾月用膝盖顶开,摩擦腿间,顿时让他清醒了,可是倾月松开了捏着他脸庞的手竟然从衣襟里伸进去捏他的乳头!
“倾月!”他用力推开倾月,几乎破口大骂,“你给我住手,疯了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我,你越矩了!”
“对不起少主,属下失态了。”倾月想给他拢好衣襟,他却警惕的躲开了她的手。
看着燕长空嘴巴被吻的红艳艳的,眸子都水润起来,有些心痒难耐,她好久没有碰到过他的唇和肌肤。
“你,流氓。我也要摸你,让你老是想摸我。”燕长空胆子不小,还真去学着方才倾月摸他胸那样去摸倾月的乳房,然而倾月被摸了无动于衷,反倒是他自己腾的一下脸红了。
经这么一闹,两人之间微妙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倾月整个人都在叫嚣,好想抱他!
虽然懂了男女之别,对男女情爱也有一点点初步的了解,但是燕长空比一般的男子要更害羞,这就使得倾月必须更主动更强势一点。
被再次摁住亲吻的燕长空瞪大眼,看到倾月脸上的细微绒毛,眼睛上的眉毛根根分明,眼睫毛都又长又翘。
亲吻结束,长得本就比他高的倾月搂着他,在他脖子、喉结处都留下了暧昧的痕迹,他抬头看着被风吹着摇摆不定的竹林,脑子里一团浆糊似得无法思考。
腿间有一只手伸入,捏住了他的性器,那一瞬间被激得浑身一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可爱,第一次被女孩子压在树干上这么玩这儿吗?”倾月哑着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你,你住手,手拿出去~啊,别~”他眼泪都涌了出来,也不知是难受还是爽的。
倾月含住他的耳垂吸舔,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风一吹,那凉意让他浑身发抖。已经冬天了,就算是白天,也是开始冷了起来。然而倾月的手仿佛是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套弄着他腿间的那东西,愉悦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意识到自己被这么玩弄而发出羞耻的声音,脸上红的滴血。倾月很想把燕长空就地给办了,看他这受不住的模样,还是打消了念头。她靠在他耳旁说道:“我的少主,这次放过你,下次就不会让你逃了。”
“滚蛋。”燕长空推开倾月,倾月的手上还有那让他羞耻的乳白色的东西。
“好,属下混蛋,你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她拿随身携带的手绢擦了擦手就离开了,留他在原地脸红耳赤,想骂人,被骂的都不在了,骂给谁听?
燕长空不知道是,倾月去而复返,躲起来了,看着他,默默的守护着。
燕长空在竹林里逛了逛,累了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来看着天空,躲起来的倾月藏在不远处的树上,偷偷瞧着。江云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倾月身边。
“要不是我出现,你是不是就想着把那小鬼吃干抹净了?”江云岚手中玩着一把暗器,看样子她是看了全程了,想着如果真要那么搞,她手中的暗器就会扎在倾月的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只可惜,她要是真敢这么做,燕长空会气死。
“他也不小了,十六了,你要娶他吗?他怎么说也是摩罗教少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懂什么?”倾月瞥了她一眼。
“怎么说呢,我也算是他的姐姐,关心一下自己弟弟的终生大事是应该的。”江云岚神色自若,并不计较倾月对她不敬。
“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与你那父亲。”倾月盯着她,“你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我也不晓得呢,父亲那情况,很棘手。”她咧开嘴笑了,“不过呢我倒是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们,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焦急瞎操心是没任何意义的。”
“如果,你们的父亲永远都是那样子呢?”倾月问。
江云岚听了不禁哈哈哈笑了起来,“能怎么办?我母亲肯定不会丢下他的,而我,我不知道我将来做什么,突然觉得了无生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突然失去了方向。”
“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吗?”倾月伸出手,接住了掉落下来的一片泛黄的竹叶,我们女子终究会离开父母,成家立业。
“哈哈哈哈,我发现你真的有点天真呢,小倾月,现在看你,你还挺可爱。”江云岚拍了拍倾月的肩膀,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起身了不知道往哪儿走的少年,她说:“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我们去打猎吧,今晚加餐怎么样?”
“好啊。”倾月竟然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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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月见江云岚跳着去了另一颗树上,竟然从遮挡的树叶从里拿出来打猎用的东西,看来这家伙早有准备。
“说实话,我并不是没有过过食不果腹的时候,但是现在嘛,没有酒没有肉,还真是难受。”说着把狩猎的弓箭递给了倾月,自己背着箩筐跳了下去,看着手中的弓箭和箭袋,她看向跑向燕长空的江云岚,跟上。
燕长空随着小路一路走去,对这小竹林倒是有些兴趣,手里甚至折了跟树枝当武器开路,对于从未去这种山野之地的他来说倒是很新鲜,他甚至看到了一个蜂窝,飞来的马蜂吓的他跌倒在地。
手指被那些有锯齿的芭茅草给割到了,怕疼的燕长空嘶的一声看着手指流出了血。
江云岚走过来,一把拉住他提起来,“受伤了啊,这么不小心,哟,还疼的哭了,你可真娇贵。”
“你怎么在这儿?”燕长空夺回自己的手,那流血的手指,血滴落在草丛里,他装作不在意,被说太娇贵,他也是有点委屈的。
“当然是去打猎啊,你想不想去?”江云岚开始拐骗小朋友。
打猎?好像很有意思,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
“不用你亲自动手,有我们呢。”倾月背着狩猎用的弓箭和箭袋,走了过来。
“放心吧,我们俩女人会保护好你这个娇滴滴的小男孩的。”江云岚一手揽住他的腰,带着他用轻功往前走,倾月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带进了深林中,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不同于竹林见到的那种景象,这里有着参天大树,灌木茂盛,阳光从树叶间的细缝撒下来,像极了美丽的光斑。松开了紧抱着江云岚的腰,他脚踩在地上,半腐蚀的树叶的感觉通过鞋底传入他的感觉神经。他甚至看到松树下长的艳丽的菌类。
“别碰,这种有毒。”倾月捉住他的手,拿出药瓶给他受伤的手指撒上药粉,再用布条给他包扎好。
“那些颜色艳丽的东西是很致命的,千万别去碰。”江云岚巡视周围,查看猎物的蛛丝马迹,她把箩筐给燕长空背着,箩筐里还有锄头和柴刀等一些工具,她也不指望燕长空能派上什么用场,看到地上有野兽的脚印,显然附近有野兽出没,“看脚印,应该是虎,我们得小心了。”
虎?燕长空只在画册里见过,那可是有成年人一样高的野兽,遇上的话,非死即伤。
“虎就算了,我们的目标是兔子和山羊。看,这里有粪便,看干湿程度,是近期的。”倾月小时候也是跟随哥哥姐姐去打猎的,自然晓得一些狩猎的方法。
燕长空看着俩女人竟然合作得这么好,都快产生怀疑了,这俩平日不是针锋相对吗?背着箩筐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他看着眼前有小树上有果子,红艳艳的看着就眼馋,摘下来,放入箩筐里。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那俩人都在认真的跟踪猎物的踪迹,他跟随在身后,也是有些乏了。
突然,江云岚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让他们不要出声。江云岚盯着草丛,手中的暗器已经准备好了,江云岚的动作很快,不过眨眼的功夫,暗器已经投掷出去!走了过去,扒开草丛,一只黑白色的兔子倒在地上。
“小家伙,过来,有收获了。”说着把血淋淋的还在流血的兔子提到他眼前,吓得他闭上眼睛!
“看把你吓的。”江云岚偷笑不已,把那只肥兔子扔进了他背后的箩筐。
这片区域找了半个时辰,也只收获了一只兔子一只山鸠,倒是把燕长空累的够呛,三人找到了一处山涧,停下来休息。
“你怎么摘了那么多山楂呀?”江云岚拿出那沾了兔子血的山楂去洗了洗,吃了一颗,还挺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好吃吧,我看一路上很多就摘了。”山楂他还是认得的,看到熟透了的山楂忍不住摘了。
倾月喝了几口水,也去洗了几颗尝尝,的确是很不错。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打算回去了,不宜留在深山太久,何况还带着个燕长空,回去竹林挖一些嫩笋得了。
燕长空倒是没任何意见,他站在树丛旁,看到那些又大又圆又红的山楂,想多摘一点回去,给元歌和昭铃尝尝,父亲也可以吃的吧。
“你已经摘了很多了,公子。”倾月知道他想什么,不过框里已经很多了。
“你不用说了,他肯定是第一次,从小关在院子里,哪里有见过这些嘛。”江云岚收好自己的武器,正打算起身,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倾月也注意到了,周围好像有什么野兽靠近。
“少主!快过来!”倾月迅速拉弓搭箭!
呼啸声响起,同时丛林里跳出一只巨虎,冲着最近的燕长空而去!
吼——
巨虎身姿敏捷,气势恢宏,尖锐的獠牙和锋利的爪子可以撕碎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咻——
倾月一箭射中了巨虎的前肢,燕长空反应也足够快,马上侧身后,跳开距离就往回跑,江云岚先是扔出暗器击中巨虎,却被甩开了,显然皮糙肉厚的没有被伤害到,除了方才倾月的一箭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她拿出双刃冲上去,非常快速,倾月配合着,两支箭矢分别击中了巨虎的颈部和肚子,同时江云岚的双刃割开了巨虎的喉咙,巨虎轰然倒地!
燕长空看着被吓着了,不过还算是冷静,他的手里甚至还抓着几个山楂。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倾月赶紧查看他的状态,他摇摇头,只是觉得这深山里太危险了。
江云岚去查看巨虎死透了没有,很好,死了,“倾月,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它带回去?这皮毛可真不错哎。”
“你觉得行就行。”倾月对巨虎并不感兴趣。
“行,我把它扛回去,这小鬼,就你带着了。”江云岚也没有想到能收获一只老虎,也算是有惊无险,不枉此行。
回去的路上倒是没什么意外,倾月也带着燕长空在竹林里挖了嫩笋。
午时,元歌见他们三回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几人真是,深山里很危险,还非要跑进去。
三人分别去换洗了衣物,身上都是血迹和泥巴,不洗不行。
燕长空出来的时候,见到父亲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想走近却又想起对方看到他的脸又会想起母亲,他甚至想,戴个面具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去了城里还没有回来,所以在家里的就元歌和昭铃,现在他们三回来了,正好也就是他们几个吃午饭了。
元歌和昭铃照顾燕涵得心应手,他这个儿子杵在这里倒是不知所措。
午饭过后,他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看书,父亲好像没什么问题,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就是那正常的喜爱读书的书生一般。
然而看得累了,竟然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差点趴在竹桌上。天凉了,他自己把保暖的披肩披在了父亲的身上。
燕涵迷糊的醒过来,看到了给自己披肩的人。
“……”他赶紧转身,回了屋里。
燕涵感受着体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少年,莫名的有些熟悉,好像,好像曾经的自己。
这几天燕涵的情况很稳定,食欲都好一些了,虽然调理身体的汤药还是必须喝下去,但也没有吐出来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无疑给了几人更多的信心。
闲下来的倾月和燕长空,还有江云岚就有了更多的机会了解彼此。他们几个中,也就这俩男人体弱,所有粗活重活都落在了她们身上。
几人一合计,干脆扩建吧,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改造扩建工程。江云岚好似什么都会一点,弄个小屋子倒也不难,燕长空都哼哧哼哧的去帮忙,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很新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姐姐,你看,元歌给我削的竹剑。”他拿着挽了个剑花,脸上是日渐增多的笑容,再也不复以前那冰冷的笑容了,带了真实的温度。
“你还真是喜欢这小玩意儿,这么开心。”江云岚坐在还没搭建完的屋顶,喝了一口酒,翘着腿,扔了一个竹片下去,被他给一剑挡开。
“你想不想学剑呢?”江云岚问道。
“我……”他武功不行,从小练的那些也不过是花把式,除了强身健体,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三脚猫功夫,能有什么用?就算剑式看着凌厉,却是破绽百出。
倾月自己的武功虽然有很大进步,但是相较于江云岚和江御凌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她平日也是努力修习,她明白燕长空想变强的想法,可是,他这身体,实在是不适合习武。
“我母亲有一套剑法可以传授给你,你可以向她学。当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我也只是提个建议。”江云岚飞身下来,夺过他手中的竹剑,顺势挽了个剑花,“我呢教不了你,我擅长用暗器和双刃,对剑法并不是很熟练,从小时候起我更喜欢近战,像这样!”扔了竹剑,拿出双刃紧贴着他,瞬间就能抹了他脖子。
竹剑插入地面,入土三分,那绑在剑柄的剑穗都摇晃了几下。
倾月伸出手推开了她,“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作甚?”
“这醋你也吃啊。”江云岚收起武器,调侃倾月,“我这便宜弟弟真要跟你在一起了,你岂不是天天打翻醋坛子。”
“你胡说什么。”燕长空听的尴尬的耳朵都红了,这家伙怎么老喜欢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拿起那把竹剑就要去教训教训这个越发口无遮拦的江云岚!
咧开嘴笑的很欢快的江云躲闪着,他追来追去追不到,反倒是让自己差点摔个跟头,简直颜面尽失,好歹倒在地上也不是很疼,江云岚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碰的一声,来了个地咚,那变态一样的笑容,看的他瞪大眼睛,可怜极了。
“看把你吓的,我很恐怖吗?嗯?小家伙?”江云岚喝了一口,酒葫芦的嘴朝下,酒水洒在了他的脸上,胸口衣襟,酒香四溢,羞耻的红也漫上了他的脸颊。
“哎哟!”江云岚被倾月提起来,毫不客气的一脚给踹开。
“呸,活该。”他忍不住骂道,对倾月踢江云岚的那一脚很是欣赏。
屋里的燕涵听到外头院子里玩闹的孩子们,他下了床,站到了窗棂前,凛国已经入冬了,他看到了雪。
有多久没有见到雪了呢?十几年了吧。
他走到门口,听到了那三个孩子的欢呼。
“啊,下雪了,今年下雪早了很多啊。”江云岚抬头望着天空,真的有细小的白色冰晶落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明玉宫之外的地方见到雪!”燕长空拉住倾月,说道:“你呢?一定会跟朋友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孩子们都很高兴,每年的第一场雪都会非常开心。”倾月拍了拍他头上的一点点雪说道。
“不过,现在不是我们感叹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把屋顶盖好,等雪下大了,我们就干不了活儿了。”江云岚赶紧催促倾月。
燕涵走到了院子里,看着空中飘落的雪,伸出手接住,他露出了笑容。
燕长空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父亲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脸上竟然带了笑容,还没等他惊讶完,马上一个喷嚏让他尴尬的想躲起来。
都怪江云岚泼酒在他身上,现在冷的他发抖。躲进屋子里,去炕头上取暖,燕涵竟然也跟了进来,吓的他躲在角落里,掩藏自己的脸。
炕头上的火堆燃烧着,屋子里还有烟熏味儿,窗外还能看到在忙碌的倾月和江御凌。他不敢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的坐在那里。毕竟这几个月对他来说,这里已经无比熟悉了。
跟自己的父亲独处还是第一次,燕长空心中紧张的不行。
此时的燕涵很正常,不像是记忆有问题的样子,见到他的脸也没有什么反应,难道是已经分清楚了他不是自己母亲吗?
“你在怕我,我,很可怕?”燕涵开了口,打破了沉静。
他摇摇头,低着头不愿看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叫什么名字?”对方问道。
“我姓燕,燕长空。”他偷偷的瞟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你看到我的脸,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你不是说,她放下执念了,我自由了不是吗?”
“哎?”这是又记混了吧?
“你知道我不是夏红钰?”他简直不相信,今天这个男人竟然能这么理智冷静,不过,可能还是记混了。
“嗯,我觉得你不是,那个女人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她的眼神很有攻击性,看一眼我就受不了,我很怕……但是你不是,我觉得你是假扮的。”燕涵说道。
火堆里突然响了一声,那是木柴燃烧发出的不大不小的声音,也把父子俩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你多大了?”燕涵像个普通的大人一样,询问小朋友。
“十六了。”他回答。
“十六了,长大了呀。”燕涵微微一笑,“我的孩子应该与你差不多年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句话,他心中竟然疼的不行,脸色苍白起来,他移开目光,不再看着对方,轻轻的说,“是吗,可能大了我四五岁吧。”
“对,是应该比你大一些,那时候啊,我的夫人刚好有了身孕……可惜,那时候我不在她身边。”燕涵说到这里,他想起那时候,他刚知道她有喜了,只可惜他因为仇恨而任性的离开了家,遇到了夏红钰!
“那个女人,威胁我,把我关了起来,我回不去,我是个废物,我用尽了办法还是逃不掉!”燕涵突然大声指责起自己来,他脸色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仇恨,是自我厌弃。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吓了一跳,听到父亲这些话,他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对不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是自己母亲的错,除了说声对不起,他还能做什么?
“你为甚要道歉呢?你又不是夏红钰。”燕涵爬过来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臂,“她做的错事,你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恨她,我恨她。”燕涵一直在说着恨他的母亲。
“因为,因为……”他抬头看着这样面容枯瘦的男人,他抖动着嘴唇,艰难的说出来:“因为我是她儿子啊。”
“你,你骗我。她说她没有孩子,没有生下孩子!”燕涵盯着他,眼泪疯狂的涌出,然而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被捏着手臂疼的要命,可是不敢挣扎,他盯着这个男人,感觉自己就是不该存在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笑话。
难怪母亲不让他见到父亲,因为父亲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道他忍了多久,终于开口,“燕先生,您可以松开我吗?”强忍着全身的疼痛,他装作不在意的开了口。
“很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你好好取暖吧,待在这里,别乱跑,而我,想出去透透气。”他起身时,身体都有些摇晃。
离开院子,往竹林走,这时候,雪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积雪没有多少,刚忙完的倾月和江云岚却是不明所以。
两人一个去看屋里,一个追着燕长空而去。
倾月跟在身后,也不说话,燕长空也没有发现自己被倾月跟着,他觉得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倾月猜想应该是少主跟燕涵有沟通,说不定是想起了什么,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她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但是,现在这样,燕长空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担心。她只能跟着,也免得打扰了他,造成不必要的刺激。
他兜兜转转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洞口。这时候雪下的更大了,进去躲一躲吧。
这洞里竟然有热气飘出来?真奇怪。一下子被这洞里的情况给勾起了好奇心,不禁想着往里走。倾月跟上,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温暖,难道这座山底下有火山?但是从未听说有爆发过。
燕长空看到这里的构造也是很奇特,应该是有人来改造过,不然这里的周边的石头那些不会那么圆滑,他能想到的就是元歌和昭铃了,她们肯定有发现这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说过,附近有一个温泉,没想到在这里。”倾月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他回头一看,果然是倾月。
“你忙完了?”他问了一句。
“是的。”惜字如金的倾月。
“那你怎么跟着我到这里来了。”他蹲下身,用手撩起那温泉水,温度还可以。
倾月站在他身旁,说:“我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所以跟过来了。”
他坐在边缘,看着温泉里的水,神色有些迷惘,他拿出那枚骨质扇形的吊坠,没有说话。
姑姑让他活下去,母亲让他活下去,可是,他现在觉得,活着,很累。偶尔有那么一个可怕的念头,想逃避这一切。
倾月坐在他身旁,看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活着吗?”倾月握住了他的手,说:“我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我希望你也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你这家伙,想给我当人生导师吗?”他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笑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生导师倒是不敢,当你的夫人倒是很乐意。”倾月盯着他,神色认真。
他叹了一声,说:“也就你会对我这么死皮赖脸了。”
“属下愿意给你靠一下胸膛。”倾月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没了那木讷寡言的模样,这种变化,他能感受的很清楚。他们,都变了,或者说,他们俩的关系,更亲密了。
盯着倾月的胸脯,那独属于女人的胸脯随着主人的呼吸而微微起伏,他脸上发烫,主动靠上去好像有点难为情,随即他想干脆把倾月抱怀里得了,他也可以抱着对方,又不是非要被女人抱着。
然而没等他纠结完心里的小九九,一股力道把他往前扯,被对方摁在怀里,脸颊贴着人家的胸脯,他甚至听到加快的心跳声。
在这一刻,许是天雷勾动地火,倾月呼吸都加快了,他自己忍不住笑,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美妙的滋味,然而未等他反应,他就被推开了,滚落在温泉里,溅起一片水花。
“你干什么?!”他被突然推了一下,吓得不行,挣扎起来,浑身湿透,呛了几口水,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整一个落水美人。
倾月盯着泉水里的燕长空,眼里是深沉的目光,看的燕长空心惊肉跳。然而倾月只是站在岸上,盯着他。
他想上去,刚碰到边缘的石头,就被倾月再次推入水中!这是故意欺负自己啊,胆大包天了这是!
他怒目圆瞪,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倾月还是把他推入水中,反复好几次,磨得他没了脾气,今天的倾月是发疯了了这么折腾自己?想着委屈的不行,看向倾月的目光都可怜极了。
倾月伸出手,要拉他上来,看来不打算欺负他了,哪知他下颚被捏住,倾月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少主,你在勾引属下。”倾月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嗯?”他一脸懵。
“你看,你总是时时刻刻都在勾引我。”倾月低下头,亲在了燕长空的嘴唇上。
在水中的燕长空扑腾几下,却还是乖乖的被倾月亲吻着,倾月结束了亲吻,看着燕长空被吻的迷迷糊糊,忍不住勾起嘴角,她把随身携带的物品扔在远处免得被弄湿了,然后她下了水,拥住他,缠绵的再度拥吻。
她退出了怀里人的口腔,舔了一下对方的嘴角,轻柔的附在耳朵上说道:“我想抱你,我的少主。”
听到这话,燕长空脑子瞬间清醒,他喘着气抱紧了倾月的腰,“那,那你轻点,不准欺负我不懂。”
“你说的好像我很懂似得,我也只是凭本能。受不住你可不要怪我。”倾月坏心眼的拍了拍他的屁股,惹得怀里的人咬了她肩膀一口,不是很疼,牙印是少不了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十九章:
在洞口往里一些,倾月已经弄了火堆,燃起了篝火,需要把两人的衣裳烤干,她自己的衣裳没那么厚,所以干的快一些,已经穿在身上了。而燕长空的厚一些,毕竟他的体质过弱,冻不得。
外面下着大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燕长空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倾月的腿上,不由得吓得跳起来,盖在身上的还是倾月的外衫,他的衣裳还在烘烤。
满身痕迹的少年羞红着脸,不知所措。倾月歪着头看着他,“真好看,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真可口。”
燕长空听了简直没脸见人,自己这样子到底拜谁所赐啊?想他自己被玩来玩去,对方却毫发无损一个暧昧痕迹都没有,不由得很气闷。自己赤身裸体的也总不是办法,赶紧拿倾月的外衫把自己裹起来。
“都什么时辰了?”往外一看,鹅毛大雪,看着就冷。
“已经傍晚了。”倾月拨弄了一下火堆,把他拉入怀里,顺势亲了一口。
他反应过来想打她一巴掌,忍了忍还是没下手。倾月捧着他的脸,侧头又亲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只能乖乖的接受。倾月打开了他的牙关,卷起他的舌头起舞,他难受的哼哼两声,对方得寸进尺,手伸到胸口摸着他的胸部。
“呜,住,呜住手……”
“怕了?生气了?不想要吗?”倾月还是停了手,用着浓烈的掺杂着欲望的声音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要,你别过分,已经做过了。”再做他得更虚弱。
“好的,听公子的。”倾月抱着他,之后真的没再做什么。
两人安静的处在一起,都没再说话。
等到雪停了,她才把睡着的燕长空唤醒。
两人穿好了衣裳,灭了篝火,收拾现场后,牵着手回去。
两行脚印让他觉得新奇,树顶上落下来的雪砸在头上,他也只是笑。
回到竹屋,面对几人的目光,还有游移在他们俩牵着的手上,气氛竟然有些诡异。
眼尖的江云岚看到了燕长空脖子上的痕迹,神色凝重。
元歌和昭铃赶紧让他们去烤火取暖,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少主身子弱,在外面冻那么久会生病的。
果然,半夜他就烧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云岚示意倾月出来一下,元歌在照顾燕长空,她俩来到了院子里。
晚上还下了雪,半夜的时候倒是停了,院子里的雪积的很厚。
“你跟他做了?”她明知故问。
“是。”倾月并不避讳,很坦然。
“你知道他那身体,受不住的。”江云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关心燕长空,心里还很愧疚,他本身是无辜的,她与他同父异母,她还是他的杀母仇人,她也很矛盾,她以为燕长空可以过得好,甚至努力的给予他补偿,她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倾月却是这么回答的,“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你还是不要介入的好。”
“倾月!你可不要负了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江云岚警告她。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好好对他,我的人,我会保护好的。”倾月冷静的可怕,她就知道回来一定会被这么质问。
都以为她与燕长空的关系里,她是主导者,其实并不是,她再怎么坚定他们会在一起,要是燕长空不愿意,她也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来硬的,可是这样的话,两人都会受伤。
她坐在床沿,看着高热中痛苦的拧眉,脸色也红彤彤的燕长空,她心中是无比的煎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半夜的时候,他的高热终于退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走出房门,发现燕涵竟然没有睡,正常的像个普通人,其他三人也坐在炕上。
她走过去,“公子已经熬过来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元歌和昭铃终于舍得回自己屋子,江云岚坐在那里不动,而燕涵拿着烧火钳拨弄火堆里的木柴。屋外又下起了雪,外头的世界早已经是银装素裹。
江云岚拿出一壶酒,对她说道,“来喝一杯?”
没有酒杯,她去拿了三个碗,看向燕涵,燕涵点了点头。
这栋竹楼里,也就他们三位年纪最大。燕涵是个男人,记忆混乱,但是目前没有不正常,她和江云岚也算是不用太操心。想起元歌和昭铃两个小女孩要照顾一个病人这么久都没什么怨言,挺心疼她们。
燕涵很少饮酒,今天因为江云岚的关系喝了一点,他记起来,在以前他是滴酒不沾的,他还记得小时候学玩伴喝酒被江御凌打了屁股。
他看向江云岚,一直很好奇,这孩子几乎是酒葫芦不离手,那张脸与江御凌很相似,他脑海里记起来更多的曾经,与某些记忆混淆,分不清是以前还是现在。
碗掉落在地板上,惊的江云岚看过来。
“我就不多喝了,我记得我不能喝酒。”他捂住脸,捏了捏眉心,脑子很迷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能喝,几碗酒下肚,就好像喝水一样。
江云岚把燕涵送回房间后回来,现在只剩她俩了。
倾月给火堆里加了柴火,江云岚靠在墙壁上,也不说话。
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又停了,她们的酒也喝完了。
江云岚瞧着倾月,轻轻的说了一句:“他记起了一些事,应该是猜到了我是他女儿。”
倾月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看样子,恢复全部记忆比预想中的要快一些。只是他那身体恐怕撑不住。”
“你母亲不是已经去找云无月了么?这已经过去了快五天了。”倾月想,两个月的时间,真的能等到吗?
“那能怎么办?前天带来的大夫说了,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她瞪着眼,几乎是自嘲,“为什么我江家的男人都是病秧子?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吗?”
倾月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弄得措手不及,她看到倾月阴冷的眼神,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哈,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要是没有爱上这个娇滴滴的魔教少主,你说不定早就离开摩罗教,早就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而我,要不是因为要去救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父亲,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你现在来抱怨有何用。”倾月松开了她,“他是你爹,而他是你弟,都是你亲人,唯一的亲人。你要是觉得是累赘,你大可抛下,无人阻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瘫软着,低低的发笑。
倾月离开了,带着一身酒气进入屋里的时候,燕长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闻到酒味儿,不由得皱眉。
“你喝酒了?那女人邀你的?”他见倾月走向自己,一把抱住自己,想推开,倾月却是呢喃细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仔细听了一下才听清楚。
“你不怕我丢下你不管吗?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呢?”
他看着倾月因为喝了酒而红润的脸,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怕,因为他知道,倾月并不是自己的全部,自己也不是倾月的全部。
“你抱抱我,好不好?”倾月难得也撒娇一回。
他红着脸抱住倾月,手也轻柔的抚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倾月靠在燕长空怀里,脸上带着笑,而燕长空小心翼翼,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天亮以后,整个世界都是皑皑白雪,燕长空穿的严严实实,脚踩在雪地里,兴奋的几乎跳起来!他拉着倾月跑到了竹林里,甚至还来到了山洞温泉处,一个来回,他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疲累。
院子里的雪已经清除出去外面堆着了,他打算捏雪球,却被突然给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哈,被我砸到了,小鬼头你好笨哦。”江云岚孩子心性,又捏了几个雪球把干活的元歌和昭铃砸了,倾月捏了雪球帮他反击。
嘭!
雪球砸到了出现在门口的燕涵,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人,名副其实的大人。
燕涵被砸了倒是没有生气,他蹲下身,从屋檐下的雪堆里也捏了一个雪球,扔了出去。
见唯一的大人都没有阻止他们胡闹,几个人顿时来劲了,一大五小闹作一团。
“你也太过分了,都追着我砸。”江云岚抗议。
“谁让你欺负我家少主。”元歌投掷雪球是又快又准,专门儿追着江云岚砸,昭铃在一旁助威,倾月速度也快,是毫不留情,燕长空有倾月帮忙捏雪球,反过来见谁砸谁,燕涵也没能避免。
燕涵扔雪球也是很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一群玩伴打雪仗,江御凌的笑容映入脑海。
他记起来了,十九岁以前的所有记忆。
他与江御凌为了躲避仇人追杀隐姓埋名,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他与江御凌相依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在院子里,一动未动。
发觉异常的孩子们都停下了嬉闹,看向燕涵。
“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燕涵热泪盈眶,“那悲惨的一切……”
二十年前。
村中唯一的一户大宅里,书房中,年轻的江御凌才二十几岁,非常的年轻,她坐在案前整理收到的密信,一封一封的。
烛光下,密信里写的无非是一些秘密情报。
这时候已经成年的十九岁的燕涵冲进书房,对着江御凌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江御凌的神色很冷,一如既往的冷。也许在燕涵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会温柔的对着他笑,哄着他,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去哄这个任性的爱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这么简单,他们小时候如同姐弟,互相关心,长大一些,她成熟稳重,他还是那般任性,说是任性也不算是,只是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只要涉及到为父母报仇的事情,他就会失控。她坚持的是长远的计划,而他只顾眼前。因此,两人不同的想法,他们产生了分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我们就要看着仇人逍遥自在吗?我们有机会杀了他们,为什么要犹豫不决?”
“报仇的事让我来就行,我会安排好,你不需要来插手。”江御凌头疼的很,可是看到燕涵这委屈的小模样,她又心软了,走过去抱住他,亲了一口,“别担心,我们要做就要做到完美,不仅要杀了仇人,还要我们都能全身而退。”
“我不想你去冒险,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并不能保证我们能成功,十年了,我们等待了十年,不差这一时半刻,你明白吗?”
燕涵从小很听话,因为亲眼目睹亲人惨死眼前而受到了极大打击,江御凌带着他逃脱追杀后,隐姓埋名,小孩子能懂什么?吓得失声,半夜梦魇,身体也瘦弱不堪,少年时期成长的并不顺利,被仇恨蒙蔽双眼,每天想的是如何报仇,在报仇这事上,燕涵一点也不肯妥协,生生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
江御凌为了完成师傅的遗愿,不想让燕涵陷入仇恨中,她用尽一切办法,让燕涵当一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嫁人也行,可燕涵非不听。
燕涵不愿意嫁人也不愿意娶别人,他喜欢的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江御凌,自己的师姐,父亲的徒弟。怎么可能为了当一个普通人与别人成家。
两人在一起了,然而大仇未报,燕涵心中始终是不安的,时间久了会疯魔的。
两人的争吵从未断过,直至有一天,燕涵独自去城里采买时,遇到了夏红钰。
那时夏红钰风华正茂,喜爱穿一身红衫,高束的马尾用红色丝带绑住,绑成了蝴蝶结,耳环是两个大大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骑着马飞奔在闹市里,她与一众追杀她的江湖人大打出手,那时的摩罗教虽然独霸一方,但是江湖中人都对摩罗教嗤之以鼻,不管是正派还是邪道,见到摩罗教的人都不会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况是摩罗教的现任教主夏红钰,要是杀了这女魔头那可就扬名立万了。
燕涵作为路人,看着这场打闹,也不由得拍手叫好,他对摩罗教的认识也不过是江御凌书房里收集的情报,这摩罗教作恶多端就该铲除。
然而夏红钰过于厉害,来杀她的江湖人没一个成功,全部都是死的死,伤的伤。
“想不到我来这偏僻之地都还有人记挂着我夏红钰。有趣有趣。”夏红钰扫视一周,“还有人前来送死吗?没有的话,我就走咯。”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夏红钰那张肆意张扬的美丽脸上展现的是对这群乌合之众赤裸裸的蔑视。
“你,看什么呢?”夏红钰拿着剑刃指着燕涵。
燕涵左右看了看,难道是指自己?
“别瞅了,本尊指的就是你,小白脸。”夏红钰骑在马上,狂妄不羁的笑容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气,周围苟延残喘的江湖人都不敢上前了。
“我不是小白脸,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燕涵指着她就骂,“你爹娘是没教你礼义廉耻吗?”
夏红钰一听,神色冷下来,她把剑收入剑鞘,一夹马肚,马冲着燕涵而去,他赶紧跳开,却不想对方一手就抓住了他的腰带一提,直接把他拎什么物件一样拎着,吓得他使劲儿扑腾,奈何他的功夫根本打不过夏红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红钰骑着马拎着他一路鸡飞狗跳的飞奔离开了城,去了城外。
他被扔在了荒山野岭。
夏红钰下了马,一脚踹过去,他咬牙闪躲逃跑,可惜的是,那一脚没落在身上,倒是让他躲在草丛里,因为是个山坡,夏红钰的脚直接踹在他的身旁。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夏红钰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冷汗淋漓的燕涵,“小白脸,方才看戏看得可过瘾?”
被掐住下颚,燕涵疼的眼泛泪光。夏红钰那时候扫视一圈,马上就看到了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年纪也不大,看着还有点眼熟,所以她起了别的心思。
现在看来,自己捡到了一个宝了,这水灵灵的美人儿呀。
女人嘛,好色也没什么,她对美色也是有追求的,但是第一次想要得到的美人,这家伙倒是第一个。
“我带你回家。”她说道。
“哎?回哪儿?”这么好心送自己回家?这人脑子有大病?他们可是毫不相干的路人。
“回我家。”夏红钰把他提溜上马,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疼的他迸出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女人,真可恶!
“放我下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想干什么?”
“无冤无仇?哼,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夏红钰一掌劈晕了拼命挣扎下马的燕涵。
等燕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地牢里,他本就体弱,小时候又颠沛流离,稳定下来后身体也没有好多少,被关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他很快就病了。
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跟江御凌吵架,也不逞强自己去城里采买时乱逛了,遇上了这个女魔头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放我出去!夏红钰!你这是私自监禁,我要去官府告你!”他浑身发烫,喊出来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哦?你这个消失在官府里民录上的人,你觉得官府会信任你?竹青阁的……失踪的少阁主。”夏红钰的脸在此刻就像是魔鬼,他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段话。
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他实在是不清楚这女人想做什么。
“你说呢?我们女人嘛,想要的无非就是……”她靠近燕涵,看着他眼里露出的恐惧,不由得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原来这么好玩,这么可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笑的很恶劣的女人,那张抹了艳红口脂的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吻,她说:“权利,我有,钱财,我也有,美貌,我也有,那还差什么呢?”
见燕涵愤怒而惊恐的模样,她笑的更恶劣。
世人都不知摩罗教现任教主金屋藏娇,也没人知道江御凌察觉燕涵失踪时有多撕心裂肺。
摩罗教教主夏红钰恶名昭彰,不近美色,属下给她找的美女或者美男都给扔了出来,一时间又谣传这女魔头是石女。
夏红钰毫不避讳的扬言:男人,不过是影响她争权夺利的绊脚石,要来何用。
夏红钰的强大毋庸置疑,她把摩罗教发展壮大,无人敢明面上惹她。
不过,子嗣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
对她来说,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可看到自己生下的是男孩,她心中还是有点惆怅。
这是一个并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
燕涵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那神色仿佛见了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为什么要生下他?不是答应了我,不生孩子吗。”燕涵那时候没有疯,一直在寻求机会逃离摩罗教,然而夏红钰太可怕了,她强大,又手段残忍,把他关在这里,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他很可爱,长大了肯定跟你一样漂亮。”
“那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那,你不想看到他的话,那我不带他来了。”
此后的几年,他就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不过,后来他又看到了那个孩子,夏红钰牵着那孩子的手,孩子很小,才几岁,粉粉嫩嫩的,见到他喊他爹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是大大的笑容,他看到孩子的眼睛好奇的瞧着他,天真无垢的模样很惹人怜爱。他看的也笑了,可是眼泪也落了下来。
再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了。偶尔想起江御凌说,他们有孩子了,他听到管家说江御凌有了身孕,他还在想,是个女孩的话,一定要跟他的母亲一样厉害,不能学江御凌总是冷着脸,如果是男孩,也要成长为强大的人,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疯了,夏红钰,也疯了。
只是江湖中,女魔头夏红钰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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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燕涵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那两个丫头,而是趴坐在圆桌上的少年,桌上还摊开着一册看着就枯燥乏味的书籍。
撑起身体掀开了被褥,寒冷如同刀子扎在身上,可是那孩子却仿佛没有感受到寒冷一样,反而是睡熟了,他想叫醒那孩子,就这么睡着会着凉的,却听到有人轻轻的推门进来。
屋里灯架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显然那孩子已经在屋里待了很久,是一直守着自己吗?
进来的人是一名年轻女子,比那少年大一些,那女子神色木然,进来后与他的目光碰个正着。
“我记得她们称呼你为,倾月,你……”
“叨扰了,在下来带少主回屋。”不待他说完,倾月动作利索,轻松的把燕长空抱起来,熟睡的燕长空感受到熟悉安心的怀抱,不自觉的用脸颊蹭了蹭倾月。
燕涵目送倾月把燕长空抱走了,他下了床榻,苍白的手把桌上的那书册拿起来,轻轻的合上。他看向窗外头,又下起了雪。
冷风从缝隙吹进来,他轻轻咳嗽两声,忍着不适走到了窗台处。
他这一辈子几经起落,身心早已疲惫,清醒之时,他时常想起孩童时,他无忧无虑的奔跑在皇城宽广的地砖上放风筝,无人会责备他,只有一身玄色华服的母亲会轻斥他几句,让他不要在殿外嬉闹,而后父亲会把他抱起来,说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不要这么严厉。
这是他成年以后还记得的关于父母的一点点记忆之一,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的自己,早已忘却自己是谁,如今回想起来往事已成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恢复正常,那接下来怎么面对江御凌和燕长空,以及江云岚,将是他的急需考虑的事情。
得知江御凌为了自己的病情已经奔走多时,他心中难过,却也无可奈何,从小到大,他被江御凌保护的太好了,他过于依赖对方,一旦失去了江御凌的保护,他什么都不是,简直一无是处。被夏红钰掳走,自保都做不到,要不是夏红钰还觊觎他的皮囊,他怕是尸骨无存。
时过境迁,他竟然有了两个孩子,还都那么大了,他整个人都有些恍然。
雪陆续下了好几天,在一个大雪的夜里,江御凌回来了。
燕涵坐在炕上与孩子们玩飞花令,当然,除了江云岚外,其余人都以茶代酒。
元歌与昭玲肚子里墨水不少,但是倾月喝了不少茶水,江云岚恨不得一个没接上好自罚,却不能如愿,有酒不能喝,属实难受,燕长空与倾月倒是磕磕绊绊的能继续玩下去。
六人间气氛不再是之前那样尴尬,倒是缓和不少,他们正打算开启新一轮,却发现江云岚朝着大门看。
外面大雪,且是夜里,竟然有人来了。
来人推开门,风雪灌进来,他们身披并不保暖的披风被夜风拉扯着飞舞着,让他们看清楚了来人。
有两人,一人是江御凌,另一人是一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被冻得苍白的脸在看到安然无恙的燕涵后,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身旁的男子带进屋。元歌去关紧门,昭玲给他们准备热水。
江云岚跳起来,去扶江御凌,并把行囊拿下来,看到那名男子也是冻得脸色苍白,她多瞧了一眼,对方竟然冷哼了一声。
燕涵见到江御凌这模样,脸色有些惊讶,只见江御凌解开披风,上前抱住了燕涵。
“真好,我赶回来了,你也好好的等着我回来。”江御凌抱的很紧,燕涵快喘不过气了,却没有阻止她。
“咳咳!”那名男子假咳嗽两声,示意江御凌注意下自己。
江御凌松开了燕涵,满腔爱意的亲了亲燕涵的额头,转而对燕长空他们几人说道:“我寻到那位云无月神医隐居之地,知道了云无月早已经离开多年,只有她的亲传弟子沈孤鸿留守,几番波折,他答应代替云无月医治燕涵。”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在下沈孤鸿,云无月之徒。”男子抱拳行礼,一举一动倒是彬彬有礼。
沈孤鸿一眼瞧去,就知哪位是他的病人了,从江御凌的明显有些失态的神色中就知道。江御凌让他快些看看,他也不推脱,当即给燕涵号脉。
江云岚瞧着这个男子做的是有模有样,只见号脉完了,又要检查燕涵这里那里,甚至扒衣裳,不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扒自己爹的衣裳,这怎么行?
沈孤鸿见江御凌防备的神色,嗤笑一声,他又不是断袖,还能怎么她的爹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初来乍到的,马上就被要求给人看病,他都来不及歇一下,他都还没有不满,说你待客不周呢,这人怎么就这么多毛病?
江御凌意识到是自己太着急了,赶忙打圆场,让江云岚去给人收拾一下行囊,这大半夜的,等会儿人家怎么休息?
元歌看这群人是丝毫没意识到,他们这个屋子,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之前因为江云岚的关系,加盖了两间,但是还是不够的,最后只好让出一间给沈孤鸿。
他们这边收拾完,沈孤鸿也检查完了燕涵的情况,端坐在炕上,是一语未发。
燕长空瞧着这男子,也是内心焦急,脸上却不见着有任何急色。燕涵倒是无所谓的在一旁拿着火钳拨弄柴火,让火燃烧的更旺些。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毕竟小时候的他体弱多病,也是病久成医,他觉得自己能活着见到江御凌已经死而无憾。
看大家的神色是那般沉重,他只好让自己笑一笑,让大家不要担心,也不用着急,一切顺其自然。
代替师傅出山的沈孤鸿见一堆人都奇奇怪怪的,不由得皱眉,他说了,又不是没有任何转圜之地,总之,他会想办法的。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有江云岚火大的一把揪住沈孤鸿的衣襟,沈孤鸿被吓一跳,江云岚的那张漂亮的脸近在眼前,漂亮归漂亮,却极为危险的看着自己,他吓得以为对方要揍自己!
江云岚是很火大,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故意想气他们,卖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云岚松开了他,他因为对方的力道跌坐在地板上,后背撞到墙壁,疼的他皱眉,这个女人真粗鲁。
燕长空歉意的扶他起来,给他解释江云岚性子就这样。他看着这个美貌少年愧疚的样子,他忍了。
他说自己累了,想早点歇了,关于燕涵的病情,急不得,他得好好想想。于是众人只好歇了询问的心思,而江云岚被安排给沈孤鸿带路。
江云岚带沈孤鸿来到了自己在的那间屋子,一进门,沈孤鸿一看掉头就走。
“这位姑娘,您这屋里瓶瓶罐罐颇多,我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我还是在炕上过一夜吧。”沈孤鸿面露难色的说道。
“砰!”江云岚手中的短刃扎在门柱上。
“外面的风雪有点大,我没有听清楚,劳烦先生复述一遍。”江云岚的神色是冷傲的,让人产生恐惧和厌恶,沈孤鸿作为文文弱弱的书生气的男人,此时也是被这气场给镇压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后退两步,回到了屋里。
他之所以不想在这屋子里住下,是因为,屋子里一股子酒的味道,因为屋子里一堆未开封的酒坛子,酒的味道太过于浓郁了,对于他来说极其不适应。也可见这人嗜酒如命,他要是一不小心打翻了酒坛子,会跟他拼命的吧?
“……劳,劳烦姑娘带路了。”沈孤鸿赶紧去看屋里的其他陈设,“我马上就打算歇了,您请便。”
江云岚靠在门柱上,反手把自己的断刃收回,另一手已经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她看着沈孤鸿装模作样的整理床榻上的被褥,她嗤笑一声后,又喝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孤鸿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果然女人这种人是惹不得的。
偷偷回头,就看到江云岚仰头喝酒的神态是极为自然的动作,他甚至看到绑在酒葫芦上面的那条穗子都仿佛有一股别样的风情。等他想细看的时候,江云岚已经转身离开了,就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本以为他奔波这么几天会累的立刻睡去,哪知根本睡不着。一定是因为屋子里酒气太重了,可是打开窗又冷,实在是熬人。
等到自己实在是熬不住了,半梦半醒之间,仿佛看到一个人影,可是他看不清,最后,他终于睡沉了。
早上他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他打着哈欠稍微整了整仪容,去开门,来问候的是元歌。
元歌向沈先生问好,他回答早安,结果元歌说道,已经下午了,他被元歌这句话给一语惊醒。
那他岂不是饥肠辘辘,什么食物都没份儿了?
他转身回屋,后悔,是真的后悔,怎么就睡了一天呢?
结果看到桌上有一个盘子,用另一个盘子盖着,他打开一看,竟然是馒头,只可惜早就冷了。
悲从心中起,泪从眼中流,他可耻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傅告诉他,任何食物都是世界的赐予,不可浪费。饥肠辘辘的他拿起来,咬了一口,忒,真硬,真冷!
不过他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面子,他悠悠的放下馒头,走了出去,等候的元歌说道,他们家公子已经吩咐过,他醒来了就让他去厨房,有给他留热的饭菜。
他顿时对燕长空的好感是蹭蹭蹭往上涨,他问元歌,江御凌等人是否询问自己,元歌如实回答。
江御凌理解沈孤鸿跟着她奔波几天几夜,需要休息,加之燕涵目前情况稳定,所以没有打扰他,燕长空与倾月外出了,没有过问他的事情。
那江云岚呢?
元歌说她和昭玲下山采买去了。
这么大的雪天,燕涵倾月还想那家伙还能跑出去,也太乱来了。
元歌说不用担心,都是习武之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吃饱后,他坐在炕上,思考着目前的境况。
他的师傅云无月是位隐世不出的女大夫,但是几年前师傅离开了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封信给他,让他自己选择是去是留,他选择了留下,过着清寡的日子,他本就与世无争,不求名利,就算平淡一生,他也没有怨言。结果,几年过后,就在半个月之前,一个女人来到了他与师傅隐居的地方,找他的师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虽然从小被师父养大,学了些皮毛,但是他到底是没有想接过师傅的衣钵的想法。江御凌见寻师傅无望而绝望,他也不知道师傅去了哪里,也没有想帮江御凌,人各有志,且生死有命,江御凌太过执着了反而不是好事,他劝她放弃,但是江御凌异常执着,逼问他,要他把云无月找出来。
他道是痴念太重,会堕入魔道,江御凌却是无所畏惧。他有心刁难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如果能够帮他找到三样东西,他就答应告诉她关于师傅的线索。
他儿时有一把寒铁打造的匕首,被他丢进了冰魄湖里,他师傅都没能给他捞出来,那冰魄湖因为有千年寒冰,湖水与别的湖泊的温度不一样,常年冰冷刺骨,是鸟兽都不敢靠近饮水的湖,即便是炎炎夏日也没戏,传说里面住着一条冰龙,还会吃人,师傅时常告诫他,不准去冰魄湖玩耍,那把匕首就是偷偷去玩掉进去的,事后被狠狠打了屁股。
他要江御凌给他找出来,这的确是故意为难了,十几年了,那把匕首即便是寒铁所铸,也该被腐蚀个干净了。
第二件便是师傅送给他的成人礼物,师傅为老不尊,喜欢把他当女娃养,小时候没少被迫穿女子服饰,他的成年礼物是带流苏和坠子的簪子,被他一气之下给扔了,扔在了红枫崖,他没敢告诉师傅,只是后来师傅说,给他的那个簪子的有个小小的秘密,若是机缘到了,他就会知道了,后来他又去找,找不到了,有点后悔。
第三件,他们在的那个地方的深山里,有一只黑熊,传言见过黑熊的人都死了,他不信,见过的都死了那是怎么知道见过的都死了的?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一直很想知道,但是他太弱了,进不了深山里,他想要江御凌活捉黑熊给他看。
三件事,江御凌达成了吗?
他想起江御凌满身伤口的拿着他那把已经被腐蚀的匕首冒出水面,他在江御凌脸上看到的是冷冰冰的笑,她另一手抓着什么,原来是一条巨鳄,原来传说中的冰龙是一条巨鳄。
他给她治伤,并且劝告她放弃,被巨鳄伤成那样,差点就保不住命了,但是她握着武器指着他的脖子,让他赶紧给她治伤。
江御凌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斗完了冰魄湖的巨鳄,伤口还没愈合好就去红枫崖找他的簪子,说来也巧,簪子没找着却遇到了传说中的黑熊,那黑熊两人多高,毛发黑亮,看着笨拙实际上极为敏捷,即便是江御凌这种江湖高手,竟然也讨不了几分好,他当时闻声而去,见到江御凌与黑熊是生死缠斗,吓得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御凌被逼着只能下死手,拼了命也要杀了黑熊,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小熊冒了出来,他大喊着不活捉黑熊就不算完成任务。
江御凌收不住手,伤了黑熊,没有活捉到,倒是把黑熊的一只眼睛给弄没了。
他也算半个医者,黑熊固然可怕,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世间一切生灵自有它们自己的命数。黑熊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小熊走失了寻来的。
江御凌只完成了一项,没有寻到簪子也没有活捉黑熊。
他本想嘲讽一下江御凌,可看到江御凌那为情所困的样子,于心不忍,但是他不想离开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江御凌的神情极为可怕,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无法接受失败的她在红枫崖站了一天一夜,一动不动。但是她还算冷静,等他去看她的时候,她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难不成要碌碌无为嘛?
他反驳:人各有志,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你不必用那些俗言俗语来指摘我。
江御凌不死心,继续用言语挑逗他,企图让他燃起世俗的欲望,从而离开这里,帮她找寻师傅。
他不需要美人,也不需要权势,他也不是神医,他几乎没有任何追求,他本就是普罗大众,每日担忧的不过是吃穿用度,是个平凡的男人。
江御凌哈哈大笑,“你不是平凡之人,你是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了不由得眉头都皱起来,“那你呢?你的一生都在做什么?这段时日以来,以我的观察,你并没有资格说我是懦夫。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你有很深的城府,你的眼里只有私欲,狂妄自大的你肯定没有想过你拼命想救的人是不是愿意你如此冒险吧,你想当他人的救世主吗?你可不配。”
他毕竟是小辈,如此口出狂言,也是被气到了。
江御凌被这么骂,没有反驳,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等他走远了,却听到了她极为疯狂却痛苦的笑声,那天下了雨,本就有伤的她毫无知觉的又熬了一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他去看,以为江御凌会晕倒,或者绝望的放弃了,结果,那女人竟然在打坐,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好像没什么大毛病。
受伤淋雨,又这么折腾,虚弱是肯定有的,但是江御凌意志力太强大了,竟然没有晕过去,他佩服的同时,又觉得可怜,这种痴情种实在是太难应付了,他无奈的劝说,让她先回去,洗漱一下,吃点清淡小粥暖一下胃,其他的先放一边吧。
江御凌睁开眼瞟了他一眼,换了一套语气,平静的说:“你真的不在乎你的师傅的下落吗?”
“她毕竟把你养大不容易,她失踪这么多年,你就没有疑惑过是怎么一回事?”
“罢了,老天也许是惩罚我杀孽太重惩罚我,无法救我的夫君……”江御凌叹息一声,“那我只有带着他一起寻找,如果途中丢了性命,也只能认命了。”
就算如此,也不放弃,这人真是。
“行了,先跟我回去,你要是死在这里,你那夫君才是倒霉呢。”他最后还是松口了,他提议他代替师傅给她夫君医治,虽然他学的是皮毛,但是他还是有些信心的,但是他们要约法三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他寻或者不寻自己师傅,是他的自由,江御凌无权干涉。
第二,到时候医治手段,全听自己的。
第三,必须包食宿费。
毕竟他穷,师傅太清贫,没给他留财产。
最后走的时候,江御凌急不可耐,他对这位令人咂舌的女人实在是懒得说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在师傅的梳妆柜里发现了一个小巧的盒子,他记得小时候见师傅常常拿出来看,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带走吧,还有这些首饰,拿去当了,反正师傅都抛弃自己了,哼!
搜罗一通,把能带走的值钱玩意儿通通收入囊中,与江御凌开始赶路,江御凌恨不得插上翅膀变成头顶上盘旋的灰鹰飞到她夫君身边,他从未骑过马,结果一路凄惨,最后都麻木了,他也不可能跟女人说自己屁股疼,只能忍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路上,听闻路人的惊呼,,他才知道,江御凌是什么人,原来江御凌就是师傅口中常说的那种江湖上搅动风云的大人物。
那他把这种大人物刁难了一通,岂不是太尴尬了,会不会被记恨啊?
江御凌还没心胸狭窄到这种地步,自己有求于人,而且对方也只是个半大孩子,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没必要太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上,江御凌也会说一些她夫君的事情,他心想,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难过美人关啊。
总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毫无追求的他却被江御凌打动了,只是因为,他对师傅的失踪还是有疑惑的,但是师傅留给他的信中,让他勿念勿找,他觉得师傅是会这么做,但是想不通为什么。
最终,他还是放不下。
罢了,既然都已经成目前这种状况了,再纠结也是无用的。
说来,他起来的时候觉得那屋子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回去看了看,发现这房间里的那堆酒坛子都不见了!
那个嗜酒如命的女人难不成都把酒坛搬走了?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看到的人影就是她吧。
他忍不住笑了,看着外面下的雪都觉得很可爱。
元歌看他笑的莫名其妙,心里想这人真是奇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十一章
燕长空与倾月从外头回来之时正是响午,两人牵着手进院子里好似游玩归来,正巧碰上了沈孤鸿,沈孤鸿盯着那两人牵着的手,若有所思,燕长空得见,欲挣脱倾月的手,奈何倾月握得紧,他甩不开,羞耻的转开头,放弃了挣扎。
对于倾月这种故意宣示主权的行为,沈孤鸿不是不懂,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不行啊,怎会如此……。”
燕长空看向沈孤鸿,也终于借机把左手从倾月的掌心里挣脱出来,走向了沈孤鸿。
沈孤鸿摇头好似苦恼不已,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不行,还是缺那一味药。”
“沈大夫。”燕长空唤了一声。
“哎,必须要有那一味药才行啊……”沈孤鸿仿佛听不到有人唤他,嘴里依旧念念有词,燕长空无奈提高了音量再次唤了他一声沈大夫。
哪知沈孤鸿转身就跑了,看着好似回屋子里,惹得燕长空尴尬不已,倾月见状安抚似的牵住燕长空的手,轻轻拍了拍,毕竟有求于人家,还是多多忍让一下吧。燕长空当然明白,只好沉默的回了屋。
沈孤鸿翻出自己的抄录集,这是他跟随师傅学习时做的笔录,他不喜欢当大夫,但还是在师傅的耳提面令下学了个七七八八,就是这笔录的字实在太丑了。
翻了一页又一页,终于到了那味药材的相关记录。
“真是妙啊,想不到这味药材就在此地,免得去城里搜罗了。”沈孤鸿指着纸面上还算认得出画的是什么的植物模样,“金珀草,生长于高天之上的崖壁上,其花如剔透的琥珀色……花叶皆可入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孤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御凌几人,众人却沉默着。
“所以,还是有很大的风险。”沈孤鸿看着几人,“你们好歹武功高强不至于同那些普通采药人那般容易遇到危险,只是,能不能找到才是最大的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别无他法,知道能够在这座山里找到这味药材已经是莫大的气运。我去找,我一个一个山崖都找一遍。”江御凌沉声道。
沈孤鸿明白江御凌的决心但是大家把这个事情想的太凝重了不由得汗颜,于是用着轻松的口吻说道:“你们不必忧心,我们在的这座深山又不是天涯海角,我们总会找到那株金珀草的。”
江云岚嗤笑一声,“哧,你们那么严肃做什么,我们分别去找,不到十日,这座山都给翻遍了还会找不到那金珀草吗?”
元歌和昭铃互看一眼,“我们也会帮忙,这一带我们也算是比较熟悉了,肯定能找到的。”
江御凌把那金珀草的样子用纸临摹几份,用于对照寻找。
“既然如此,我们分组行动,两人一组,也好有个照应。毕竟这座深山里毒虫鸟兽颇多,不可马虎。”沈孤鸿说道。
“不行,沈大夫还是留下来,我与云岚一组,倾月和元歌她们一起……”江御凌不想让沈孤鸿去冒险,万一有个意外,燕涵怎么办?
“我想和倾月姐姐一起去。”没表述过意见的燕长空说到。
“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驳回!
燕长空被吓一跳,“你们!我为什么不行?不过是找一株植物,又不是去龙潭虎穴……”可是几人看着他的眼神是深沉而严肃的,他声音小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拖后腿成为他们的累赘……
可他也想帮忙。
藏在长袖子的手紧握成拳,忍了忍,没有再提。
大家并非不能理解燕长空的心思,只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稳妥的处理,找寻药材的事情,还是让合适的人去比较好。
接下来就是几人商量找寻路线,元歌和昭铃作为最先熟悉这一带的人,由她们俩规划路线。
昭铃留下来照顾大家,沈孤鸿负责看护燕涵的情况,其余人都去不同的路线寻找金珀草,只有燕长空无事可做。
想为大家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毫无用处,就连下厨都不会。
沈孤鸿听到厨房里那压抑的抽泣声,不禁思索。燕长空这种人一看便知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锦衣玉食的长大,何曾需要亲手作羹汤呢。
昭铃赶紧给燕长空包扎手指,原来是燕长空拿着刀切割食材给切到了手指,还好只是稍微有点出血,不是手指都要切下一块肉来。
然而燕长空锲而不舍,从一不小心切到手指到能把食材整齐切好,用了两天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两天,倾月她们一无所获。
在炕上,元歌难得的话多,她把众人绘制的更详细的地形图纸整合,重新规划路线登高寻找。
沈孤鸿从燕涵的屋子里出来,见着那几位女人苦思冥想,心想她们真是一心为了救治燕涵而煞费苦心呢。
这次见到不参与讨论的燕长空躲在厨房的门扉处,脸上无甚表情。他忍不住暗叹,燕长空是真的想为大家做些什么吧。
毫无进展让她们满面愁容,燕长空帮忙给她们倒茶,惹得几人停下了讨论,纷纷看着燕长空,元歌甚至受宠若惊的想要拒绝,却被燕长空瞪了一眼,才接过了茶碗。
怎么说也是少主,她不会不识规矩,让少主给她倒茶她不好承受。但也明白少主说的,她们以后不再是摩罗教的教众,不必遵守那些个主仆尊卑。
元歌道了声谢谢公子,见着燕长空给其他人一样添茶,才彻底明白摩罗教的未来是真的止步于燕长空这位少主了。
又是两日过去大家仍旧一无所获,江御凌的心情愈发烦躁,脸色阴沉的可怕。
燕长空在厨房里正帮着昭铃给灶里添柴火,倾月进去看到的就是脸上黑了一块的燕长空拿着干柴捣鼓,而昭铃在一旁忙碌。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燕长空是自己看得到摸得着的一个普通人。
元歌洗了手进来帮忙做饭,江云岚回自己屋里歇息,江御凌直奔燕涵的屋,只有沈孤鸿拿着一本册子坐在炕上翻阅。
倾月走过去蹲下身,把旁边的一块干柴递给燕长空,对方看了她一眼,接过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苦倒是不怕,只是没有找到金珀草,有些让人难过。”她伸手帮燕长空脸上的黑灰擦掉,惹得对方不自在的躲了一下,少主这样子真可爱。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燕长空站起身来对倾月说到,在倾月些微疑惑时拉着倾月的手来到屋外,天气很冷,呼出的热气都化为白雾。
“让我也去吧,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分把握,我在这几天想了很多,我可以帮上忙的,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燕长空抬头看着她,那张俊俏的脸上是乞求的神色,燕长空从未如此过。
“还是不行吗?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逞强,不会妨碍你们,只是尽力而为帮着一起找金珀草,也不可以吗?”见到她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木讷的倾月在此时更像是哑人,燕长空眼眶发热,泪光闪现,却仍旧倔强的不愿落泪,他转过去,不愿她看见他那悲戚的模样。
“虽然明白你们不想我跟着你们去冒险,我在你们眼中终究只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吧。”燕长空声音轻微的哽咽,显然说出这种话,已经是难受非常。
抱住眼前的少年,倾月低声说道:“你明知我们并没有这么想你。”
“这是事实,我不想辩解。”燕长空挣脱开她的手臂,单薄的身影越过她的身旁,“我知自己派不上用场,我只是想多帮点忙罢了。”
这天夜晚下了雪,燕长空半夜醒来,听到外头冷风吹的声音,起身时,才发现倾月坐在一旁,一手握着他的手。
倾月因为他的动作醒了,他问:“不去睡,守着我做什么呢?”
“我怕你半夜跑出去。”倾月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话,他忍不住嗔怪,“你这话说的,我像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
倾月意识到这句话会让人生气,赶紧起来,抱住他安抚,“对不起,我只是怕了。原谅我,我担心你。”
说完,倾月捧住他的脸,望着他。屋里的烛光已经微弱,但是倾月却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少主还是被她这句话给伤到了。
她低下头亲吻他,然而他任由她亲吻脸颊,眼神迷茫的盯着那桌上的烛光。
最后两唇相贴,她用舌头顶开燕长空的牙关,扫荡内里,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而燕长空最后闭上眼,没有任何反应,结束这黏腻的亲吻,她抱紧了他。
“你在生气,对吗?”耳旁是倾月的询问,那有着一丝委屈意味的询问让他眉头紧蹙,他不能回答说是,这毕竟是他真的派不上用场,无怪乎别人不把他算在行动计划内,可就是这般才会让他更为气恼自己的无用。
沉默就是回答,倾月叹息一声,终究是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轻抚着燕长空的后脑,安抚一般,静静的拥抱了许久。
又是几日过去,搜寻进度毫无进展,加上大雪连着几日的下,燕涵病情加重,这让众人心急如焚。
又过了三天,大雪封山后,终于舍得停了。燕长空见众人被这事儿折磨的萎靡不振的模样,心如刀绞。
他红着眼对着她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哪怕多一个人去找也就是多一份力量,如果他因为自己的孱弱而在深山里死去,他不会怪罪任何人。
江御凌没有反应,大家都沉默着,相当于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哪怕去城里找这类药材,由于过于稀少,不一定购买得到,只能耗在这座深山中。
否则又怎么会把一线希望寄托在这座山脉呢?
众人是明白的。
经过这些日子,终于可以跟随倾月一起行动的燕长空心情都好了许多,哪怕最后真的天要亡他,他也无憾了。他怕的不是自己死亡,而是自己从未竭尽全力去做过因而抱憾终身。
终于到了再次适合出发的那天,他被昭铃要求换上最暖的棉服,拿上一路上应急用的物品,跟随着倾月和元歌踏上了寻找金珀草的路。
用这么少的人力去做全面的搜寻工作,属实是痴人说梦,但是他们不愿意放弃。而他燕长空,更不会。
整个世界白茫一片,一眼望去,只有无尽的灰白。大雪已停,冬季早已来临,非冬眠的狩猎者盘旋于上空,对着陆地上的生物虎视眈眈。
他看到未囤积足够食物的灰鼠蓬松的尾巴在雪地里颤动,他呼吸之间,气息化为白雾,他自己被冷风吹的脸色苍白。
“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到下一个落脚点,休整之后就可以上山了。”元歌拿着羊皮卷对照着路线说道。
“我看晚些又会下雪,我们得赶紧了。”倾月扫开前方的积雪,回头看着燕长空,“你还好吧?”
燕长空摇摇头,继续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弱的燕长空紧跟着倾月的步伐,双手紧紧捏着背篓的绑带,他负责背着一些应急用的东西,重物都给元歌和倾月带着了,一路上他都不敢松懈生怕遇到危险,导致拖累了她们。
他自己不知道走了多久,所走的地方开始逐渐崎岖,加上是雪天行走,其难度可想而知,但是他们都明白,为了找到金珀草,容不得他们再拖下去,否则燕涵只能面对死亡,这是燕长空所不愿看到的,也就是她们也不愿看到的。
燕长空随手摘了一些菌类,他为了识别野外能食用的食物,特意请教过沈孤鸿,沈孤鸿也很大方的给他讲解野外如何生活和所要遇到的事情怎么处理以及寻找水源与食物。他的背篓里还放着那册沈孤鸿给他的百草集。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一处可以挡风避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
倾月动作娴熟的整理东西,收拾一番后,这里就成了他们三人的临时落脚点,而此时天空也下起了雪,元歌收集着周围干枯且潮湿的树枝,正在生火。
燕长空帮忙点火,但是潮湿的木柴燃烧起来很困难,等他把火烧起来时,整个山洞都是烟雾。
“咳咳!”燕长空被呛的眼泪直流,倾月想让他休息,但是他摇头,帮着倾月把锅架上,去挖了干净的雪,开始煮雪,雪融化成水,被煮着冒出热气,他把干净的菌菇放进去,做着最简单的水煮食物。
倾月把一碗汤递给他,“喝吧,暖暖身子。”
他接过碗,看着碗里简单的食物,眼眶发热,他从小在明玉宫长大,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最高的规格,何曾见过雪水煮的食物?没有油,盐还是自己带的,食物甚至还比不上竹林小筑的米粥咸菜。
倾月她们这些日子以来,如此辛苦的给他爹爹寻找金珀草,却是受着这种苦吗?
“怎么哭了?”倾月关心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没有没有,只是被烟熏到了。”躲开倾月的目光,捧着碗的手都有些颤抖。倾月靠过来,给他拭去眼泪,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
元歌看着两人的互动,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想法。不过,看到公子努力的不给她们添麻烦的样子,有些难过。
休息好后,雪停了,三人开始继续往高处攀走。
由于是雪天,想要找到金珀草是有很大的难度,金珀草有一个特性,耐寒,否则他们也不会雪天去找,喜爱生长与悬崖石壁上,难以采集才是金珀草稀缺的原因。
陡峭的山路,高耸入云的山峰,雪天行走带来的危险让三人并不轻松。燕长空一边紧跟着倾月的步伐,一边盯着周围的山崖,祈祷着早点找到那金珀草。元歌一边绘制所走过的路线,记录下来。
在这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山林里,天空盘旋的秃鹰无声无息的跟随着他们,而他们没有丝毫发觉。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在他们登顶一座高峰后,看到了疑似金珀草的一株植物。
燕长空冻得通红的脸颊上露出笑容,他向着倾月和元歌招手,随着他的手挥舞着指向了一处山崖。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鸟巢,旁边很可能生长的就是金珀草。
倾月来到他身边,对照着册上的图,那株植物的确是金珀草,只是长着花苞,却没有绽放,所以没看出来。
“你别靠悬崖太近,我去摘就好。”倾月把他往回推了推,怕他太开心了激动的不小心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也看到了金珀草,而这块地方就只有这一株,还在鸟巢旁边,看鸟巢大小,其主人是只巨大的秃鹰。
“我看了一眼,这周围没有其他的金珀草了,就那一株,看来只能冒险去摘了。”元歌拿出了绳索,找了一棵树绑好绳子,她打算自己去,就不用倾月下去摘,倾月还是得保护好燕长空才行。
她得尽快摘到,方才发现有什么一直跟着她们,她怕生出意外。倾月听了她的建议,让她去。
看着元歌冷静的绑好绳子,飞身下去,燕长空惊呼小心,因为那个鸟巢是悬崖上的凹进去的一块地方,元歌荡过去其实是没有落脚点的。
惊险万分的元歌抓住了石壁上的藤蔓,但是离鸟巢过远,她根本摘不到。
而这时,空中响起鹰啼声,元歌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秃鹰对她直冲而来!
“元歌!”燕长空惊讶的呼唤,他与倾月马上反应过来,原来元歌说的有什么一直跟着他们,就是这只巨大的秃鹰!
秃鹰的体型很大,显然这一带是它的地盘,无人闯入的山林里突然出现了他们三人,领地意识极强的秃鹰盯上了他们。
元歌慌忙闪避,抽出腰间的匕首,打算杀了秃鹰,然而秃鹰仿佛通晓人性,它往上飞,转换了目标。
倾月反应很快,武器已经蓄势待发,然而秃鹰过于敏捷,倾月的几次投掷飞镖都没有成功。燕长空去帮忙拉绳子,把元歌拉上来,保命要紧,那金珀草暂时放弃,只要知道了这个位置,下次趁着秃鹰不在再去采摘就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秃鹰伸出爪子,竟然直接把倾月手中的剑勾走了,手腕袖子里藏着的匕首暴露出来,她抽出匕首对着秃鹰扎去,却被秃鹰那巨大坚硬的爪子给挡了一下,扑腾的巨大翅膀毫不留情的拍在倾月身上。
近距离看着秃鹰更加巨大,仿佛成精了一般,元歌费力的爬上来,就见着秃鹰强而有力的爪子竟然直接抓住了倾月的臂膀,把倾月提到空中,哪怕倾月拼命的扎它的脚也不松开。
“倾月姐姐!”燕长空看着上空挣扎的倾月,又见元歌已经安全爬上来,但是倾月已经陷入危险中了,可怎么办?
倾月被抓的右手臂,已经流了不少血,她奋力拼搏试图把抓着自己右臂膀的爪子砍下来。
“倾月!抓住绳子!”元歌在绳子一头绑了块粗树枝,投掷给她,随着秃鹰奋力把她抓到悬崖企图扔下去,元歌投掷的非常精准,在秃鹰预计移动的位置处投掷,倾月成功抓到了绳子!既然不肯松开,那就让你永远也不能离开!她咬住匕首,另一手抓紧绳子把绳子绑在了抓着她臂膀的爪子上方,倾月竟然靠着一只手做到了!
这样便飞不高,等她挣脱,这秃鹰就是被拴住脖子的狗。
然而她们低估了秃鹰的强大,秃鹰不仅抓牢了倾月,还力大无穷,竟然把绳子扯断了,绳子的另一端是绑在一颗大树干上,竟然扯的那棵树都要倒下来!
燕长空抓起地上的石块攻击秃鹰,奈何秃鹰皮糙肉厚竟是不伤分毫。三人焦头烂额,这种巨大的秃鹰丝毫不比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差,她们竟然遇到如此棘手的猛禽,实在是气运极差。
元歌没有办法,她下去前放下的背篓里有弓箭,她快速搭弓拉箭,朝着秃鹰射去,然而刀枪不入一般,竟然都被弹开了,这怎么可能?
“眼睛!射它眼睛!”燕长空赶忙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冷静下来,重新搭箭瞄准。
咻——
秃鹰眼睛中箭,发出刺耳鸣叫!
失去了视野的秃鹰扑腾着翅膀飞行的轨迹乱了,竟是直直撞向了山崖!
“倾月姐姐!”元歌与燕长空惊呼!
随即听到一声闷响,那只巨大的秃鹰竟然掉入山崖之下,许久也没有听见落地声,显然他们所处的山崖有多高。
“倾月姐姐?”燕长空吓得不行,却听见山崖处传来倾月的声音。
“别担心,那只怪物自己疼的撞在崖壁上给弄断了脖子,掉下去了。”倾月抓着藤蔓对着他们俩安抚,“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我们拉你上来。”燕长空已经把备用的绳子扔了下来,倾月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住。
“我这个位置比较容易摘到,你们等等。”倾月说道,用受伤的右手,去抓住离那个鸟巢很近的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心的荡过去一些,抓住了藤蔓后,倾月的一脚找到了一个支撑点,小心的攀过去,碰到了那株含苞待放的金珀草。但是想要采摘却拔不出来,它的根系扎根岩缝特别深,本就受伤且快没知觉的右手想要把金珀草连根拔起是有些难度的,费了不少力气才连根拔起。
元歌与燕长空把倾月拉上去,拉到一半却发现,一声鸣叫声从底下传来!
倾月惊恐的瞪大眼,这个怪物竟然没有死!
手中的金珀草差点掉下去,她当机立断,把金珀草扔上去!
“元歌接着!”倾月大喊道,同时那巨大的秃鹰用着锋利的爪子攻击倾月抓住的绳子!绳子因为崖壁上锋利的石块边缘而磨损,加上秃鹰故意攻击那一块,绳子断裂开来!
为了接住抛上来的金珀草,元歌接住后却被秃鹰抓住了,秃鹰抓着元歌一样往悬崖下扔,元歌反手拿出方才背上的箭篓里的箭就往秃鹰已经受伤的眼睛戳,秃鹰为了不被戳到,飞行时毫无章法,却还是被戳到了,再次受伤的眼睛让秃鹰发狂,元歌被撞击在石壁上,痛的她面容扭曲,然而秃鹰报复一般把她往石壁上撞击,她护住怀里的那株得来不易的金珀草,浑身疼。
倾月趁着秃鹰没空管她,在绳子断裂千钧一发之际,一跃而起,跳到了秃鹰的身上,两个人的重量让受伤的秃鹰也有些承受不住,倾月却毫无办法,她只能发狠的两腿夹住秃鹰,紧紧勒住秃鹰的脖子,一手拔毛!
你皮糙肉厚又如何?毛给你拔光!
秃鹰疼的乱飞终于松开了爪子,元歌却还是摔下了悬崖!
燕长空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倾月!”燕长空呼唤她们的名字,然而倾月却没有回应他。
倾月愤怒的拼命的拔下秃鹰的羽毛,手上满是鲜血。秃鹰疼的鸣叫不已,拼命的往上飞,直冲云霄。倾月恨不得一口咬断秃鹰的脖子,但秃鹰太巨大,她勒都勒不死。
“快离开这里!”倾月大喊!
燕长空又怎么可能会听,他抬头看着倾月跟秃鹰缠斗,眼眶发热。
他想说要是会死,一起死。可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倾月红着眼,她只剩一枚飞镖了,这个怪物几乎刀枪不入,羽毛大多坚韧,无法破坏,她哪怕拼命扒起来也是极为费劲。
她想到,她可能会跟这只怪物同归于尽了。
只是,她的公子,会怕的哭出来吧?
倾月已经用尽力气,那种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流失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呢。
疲累的感觉让身体格外的沉重,眼睛快睁不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下坠的感觉,好奇怪。
“倾月——”燕长空奋力跑过去,却还是没有碰到秃鹰身上坠下来的倾月。
他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行动,跳下了山崖!
就快闭上眼睛的倾月却看到一个身影随她而来,不由得瞪大眼,“少主!”
“你这个混蛋女人!”燕长空大骂,然而两人下坠却并没有拉住对方,两人体重差距太大,下坠的速度不一,他们明白,自己已经注定了死亡。
如果就这样死了,也不算冤枉吧?燕长空最后一刻的意识如此想道,接受了自己就这么死去的事实。
秃鹰跌落在山崖上,扑腾了几下后,不再有反应。这里留下了三人的登山用的那些工具,而他们的主人,纷纷坠崖而亡。
曾有诸多的不如意,却在死亡的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的事情。人死了,就一切毫无意义了吧?燕长空每天都在思考,他或者是为了什么?倾月呢?好像她的人生一直都是有着方向的,而他,他没有,他甚至连活着的意义都是亲人给的。
这次是真的会死了吧。
想想画本里那些故事,主角绝处逢生,也只是画本里的故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沉重,眼皮子睁不开。耳旁是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噗声。恍恍惚惚的好像没有睡醒,一股难受的无力感是怎么一回事?
“少主?少主?”
是倾月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见到的果然是一脸担忧他的倾月。
“可算醒了。”倾月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擦汗。
“别担心,你的高热已经退了不少。”倾月抱住燕长空,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们,还活着?”燕长空觉得的不可思议。
“笨蛋,我怎么会让你死,我也舍不得死。我们不会死的,我们会长命百岁。”倾月抱紧了怀里的少年,不愿松开一点点。
原来他们坠落的地方是一个水潭,并没有摔死,但是他被带上岸后一直昏迷不醒,期间还高热不断,让她一度害怕他死去。
听到倾月隐藏起来的颤音,他伸手轻拍倾月的背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何道歉?”倾月闷闷的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若不是我,你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眼泪迫不及待的奔涌出眼眶,他慌忙闭上眼,却仍旧没有止住眼泪。
倾月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沉默的松开了他,他是躺在一个山洞中,看倾月准备的果实这些,显然他们在山洞里驻留几天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没有摔死,在这里待了几天,他到现在才醒过来。
“是不是饿了?这里有野果。”倾月对他了如指掌,主动把野果递给他。
这野果酸涩难吃的很,倾月见他被酸的牙疼的模样不由得捂嘴偷笑,被对方发现后便装作木讷的模样吃着野果。
燕长空看了一眼手中剩余的野果,又瞧了一眼私底下跟他装模作样越来越花花肠子的倾月,他想把野果扔掉,刚要起手扔了去,倾月却是说道:“如果再运气差点,我们连这种东西,都吃不到了。”
“……”燕长空听罢,还是把野果扔了出去,只是没有见到抛出去的痕迹便是了。
两人生活在洞中已有五日,倾月在这期间摸清楚了周围的地形,他们所在一处宽阔的山坳,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
燕长空明白,他们俩是暂时离不开这里了。
“在想什么呢?”倾月把摘到的鲜果递给他。
“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他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他牵挂着自己的父亲和元歌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没有回答,只是咬了一口手中的鲜果。
两人明白,他们上不去,这里虽然有可以充饥的野果子,有水潭,但是他们都勘察过了,没有离开的方法,唯一的方法就是爬上去。
但是那个不远处的水潭他们还没有去探过,如果这个水潭是有连通暗河的话,倒是有一线生机,可他们并没有做好准备。
篝火快要熄灭,天又下起了雪,倾月抬头望去,灰色的天空看着让人心情不愉快。她转头看向燕长空,燕长空用树枝捣鼓着篝火,眉眼间却是有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她靠过去抱住了他,怀里的少年身子微颤,拨弄篝火的手都顿住了。
“是不是太冷了?我去加点柴火。”燕长空别扭的说道。
“别走,让我抱抱你,可好。”她把头靠在他的肩窝,闻着独属于燕长空的味道,她有时候想就这样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这片小小的天地,无人打扰他们,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但是她明白,这都是妄想。
两人都有各自的牵挂,只要都活着,由不得他们抛下一切。
“我冷。”她低低的说了一句。
“那我把篝火烧旺一些。”燕长空想推开她去把一旁的干树枝和木头拿过来,却被她抱的更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我冷。”这是好像是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他不太记得了,她抱紧了他,嘴里继续说着冷,可是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或者说靠过来时就是滚烫的。
“你病了,倾月姐姐。”他有些担忧。
“我没有,我只是冷,全身都冷,这里,这里更冷。”她抓着他的手抚上胸口。
“你没事吧?唔!”突然被扳过脸给堵住了嘴,他惊讶的瞪大眼,随即忘记呼吸憋的脸色通红的他推拒着,奈何倾月一手固定他的后脑,一手圈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被突然莫名其妙的强吻,他挣脱不开气的眼睛都红了,此时的倾月好像突然失去了理智,在他嘴里横冲直撞,舌头搜寻一番直接深入喉管,可怕的被蛮横入侵感让他恐惧,受不住的他只能用力挣扎,可哪里是倾月的对手,很快便被强吻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倾月也终于停了下来,退了出去。
“我好冷,不要拒绝我,我需要你,不要推开我,可好?”倾月说的冷,是内心的冷漠,并非身体上的,听到这话,燕长空红着眼,眼中泛着泪光。
“不,不行,你生病了,你的身体很烫,啊——你做什么?”觉得倾月就是在说胡话,明明就是想装可怜。
燕长空嘴硬的不太愿意,他也明白了倾月此时的状态应该顺着她。可真要顺着她,后果很严重,已经领教过倾月的强硬手段了。
倾月看着被她禁锢在地面的少年,露出脆弱惊恐的模样,不禁面露难色,她俯下身贴在少年的胸口,“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冷,想抱你而已。”
“别哭,你一哭我会觉得更冷。”倾月身体发颤,她的确觉得冷,内心深处的冷,身体上的冷热交替,让她的脑子开始迷糊,想做点什么让自己不要去思考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我个忙,好吗?”倾月挪动身体,伸出舌尖舔弄身下人的脖子,留下了鲜红的牙印。
燕长空接受不得,也拒绝不得,不由他出声,倾月已经一手探入他的衣襟内,掌心覆在了他的胸部,冰冷的手掌刺激的乳头即刻硬挺起来,也冷的他发颤。
“不,呵啊……”他推拒着,却无法推开,显然倾月发热已经很严重了,脑子已经迷糊,根本不在意他答不答应。
这种情况下,他又能怎么办?
“不,放开我,你这混账,生病了竟然以此胡来。”燕长空挣扎得厉害,方才手里的树枝被倾月给扔出去了,他也没有可以阻止倾月的武器,只能拼命的挣扎,倾月仿佛失去了心智,一时不察还真让燕长空挣脱了,燕长空赶忙翻身爬开一些距离,去拿收集的干树枝想作为武器,倾月要是还不清醒,就抽她。
倾月好像清醒了,那双眼睛发红,盯着他。他胆战心惊的捏着树枝,可笑的发抖。一是因为被倾月冰凉的手被摸胸给冷到了,二是因为惊恐,这种仿佛失控的倾月让他恐惧。
他佯装拿着树枝给篝火添柴,添了足够的可燃烧的树枝后,他见倾月还是盯着自己,不由得心惊肉跳。
“你别这样,倾月姐姐,你这样,我会害怕。”他试图让倾月正常一点,他也明白是倾月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累出问题了。
两人在这里出不去,虽有山洞遮风挡雨,也有野果充饥,可两人都明白,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篝火已经旺了很多,倾月终于动了动身子,却还是身手矫健的一把抓住了他企图逃走的身体,被抓住了脚腕,导致跌倒在清理过的地上,疼痛从膝盖处传来,他有些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过于粗暴的行为让他明白他已经无法反抗的事实。
“呵,燕长空……”此时的倾月仿佛变了一个人,不是那个会对他爱护有加的倾月姐姐了,好像是一个魔鬼。
他难受的挣扎双腿,却被倾月轻易的捏住脚腕往回拖,“不行,不,你冷静一点,倾月姐姐!”他呼唤着她的名字,面对这样的倾月他几乎哭出来,“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被吓得半死的燕长空最终还是被失控的倾月压在了身下。
倾月被高热烧的脑子一团浆糊,她只想抱着心爱的人汲取能量好让自己清醒一点,这几日来她精神紧绷的快要死了,状态极其差。
身强体壮的她很少生病,这次却扛不住病了。也变得惶恐不安,她怕自己死了,把燕长空留在这里等死。
甚至自私的想,干脆一起死。
但她舍不得,舍不得他死。
她忍受着将会失去一切的恐惧,盯着对她毫无防备的燕长空,内心深处的恶魔被释放了出来。
燕长空哭泣的声音犹如刀子扎入心口,她强忍着心疼,还是强硬的摁着燕长空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心中觉得冷的心脏更为冰凉,凉的她觉得整个心房都是冰天雪地,与这大雪纷飞的山间一样。
稚嫩的性器因为冰冷和疼痛而充血肿胀,被倾月的手指撵弄,颤巍巍的挺立。衣襟被解开,两颗乳头红肿不堪,显然被狠狠的欺凌了。他背靠着倾月,在倾月怀里瑟瑟发抖,眼泪直流,而他盯着篝火,已经不再拒绝,倾月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几乎出血,他张开唇,发出痛吟,眼泪更是汹涌,倾月捏住他的下颚转过来,与她接吻。
他妥协了,即便是自己会受伤。
倾月还是觉得冷,哪怕身体因为情事而发热,却还是冷的她受不了,她抱紧了怀里的人,用力的咬住对方的脖子,留下又一个咬痕。
“对不起,我忍不住抱你,不要怪我好吗?少主。”倾月亲吻他的眼角,吻去他的眼泪,浑身发烫的她再次把燕长空摁下身子,跨坐在他身上,他没有回应,只是眼泪更加汹涌,咬住唇瓣,防止自己泄露呻吟。
倾月对燕长空的身体掌握的越发娴熟,如何让他感受到癫狂的快乐,她已经了然于心,只是,看着放弃了挣扎任她为所欲为的木然样子,她呼吸困难,更是心疼的说不出话,只是抓着他的两只手禁锢于上方,下身两人连接的部位,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情欲味道,临近高潮时,倾月紧绷身体,俯下身吻住他,女性高潮的时间也不过是一刹,潮吹时喷射的爱液冲击着含住的性器。
她退出燕长空的口腔,贴着他的颈部呢喃,“少主……感受到了吗?我爱你,一辈子。”
燕长空微张着嘴,过量分泌的津液从嘴角溢出,淫乱的不像话。
要不是他胸口还有起伏,她会觉得自己把他弄死了。她潮射后已经缓过来,继续挺动,动作缓慢,看着身下的少年一副糜烂的模样,眼睛睁着,却是毫无神采,她唾弃自己强上的行为,悔恨交加,可身体不听她的命令,抓着心爱的人不顾对方意愿强上,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对不起,对不起。”她停不下来,浑身燥热,内心的冷却还是无法去除,如此卑鄙无耻的自己一定是无法被原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放空自己,仿佛自己已经死了,他又体验了一次死亡的感觉。身体被情欲冲击,可他并不快乐,他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身上起伏的倾月的神情。他侧着脸庞,看着已经再次燃尽的篝火,眼泪不知不觉的再次涌出。
欲望发泄足够,倾月昏死过去,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烫,整个脸庞发红,被强上的他甚至推不开身上的人,想起身,可倾月太重了推不动,反而牵动了两人连接的下体。
“嗯啊……”他眉头紧蹙,全身难受,推开一点,倾月的花穴却紧紧咬住他,根本无法拔出,他浑身无力又满头大汗,眼前一片恍惚,他与倾月本就身高体重有差距,他的小身板根本奈何不得她,反复推了多次,终于把自己退出倾月的身体,他的腿间一片狼藉,是他的精水和蜜液混合着倾月的潮喷的爱液,他第一次知道倾月可以潮喷,还是那么多的量。
他看着斑驳的腿间淫靡的仿佛被无数人喷射过的样子,气的呼吸困难,他气的一巴掌打在倾月的脸上。倾月昏迷不醒,把他上完就不管他了,被他打一巴掌也是应该的。
篝火已经快熄灭,冷意再次席卷他们,他撑起难受的身体去重新添加了树枝木头。
他没有照顾过病人,把沾染了灰尘泥土以及情事中分泌的淫液的肮脏衣裳穿好,望着被他扇了一巴掌也毫无反应的倾月,他露出苦笑。
躲进她的怀里抱着她,“你别死,求你,不要扔下我。”
即便是被倾月这么对待,他还是希望倾月能活下去。
倾月是被冻醒的,醒过来时,怀里的燕长空浑身冰凉,呼吸微弱到察觉不到。
“燕长空!”倾月轻晃他,她看他全身一片狼藉还有点懵,他这被狠狠糟蹋过的模样是怎么一回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疼的倾月怎么也想不起来,下身有点疼,加上燕长空这凄惨样子,突然记忆回笼。
“对不起,对不起,我糊涂了,对你做这种事情。”她抱紧了燕长空,有些失控的道歉,她怎么会突然跟变个人一样对燕长空来硬的呢?这已经是强暴行为了,怎么这么糊涂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她忍着对自己的愤怒,解开燕长空的衣襟,眼前的身体,被玩弄的不堪入目,却又看的让她下面湿了,一股灼热的冲动在腹部往下冲击。
她回想起燕长空灰暗无神的眼睛,她懊恼不已,这次的事情,恐怕会是燕长空一辈子的阴影。
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她重整士气,把两人身体擦洗干净。思考着如何活下去,离开这里,这里能够让他们食用的食物并不是很多,顶多撑个半月,如果找不到离开的法子,或者无人搭救,将会死在这里。
大雪已经停了,后来几天也没有下雪,燕长空自那天过后就不允许她靠近了,满是戒备。
好在两人都撑过了那场病,只是燕长空本就虚弱,还是容易半夜发热,又不愿意靠近她让她头疼。
又是一天夜里,一把揽住他的细腰,他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不要强迫我,求你。”原本高傲的燕长空已经学会了示弱。
“你……”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次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脑子有病,才会那么想那么做。这下遭报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你离我稍微远一点……”
“……属下不是有意……”
“这不重要,你强暴我是事实……”
“少主……”
“再者,莫叫我少主了。我们……已经不是……”
燕长空艰难的说出来,他们已经不是主仆了,以后甚至不再有任何关系,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
“燕长空!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倾月听到这里已经头脑发蒙,语气竟然是意外的严肃,更是有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你想逃离我身边?你害怕我?”倾月问的问题答案再清楚不过。
燕长空听了简直不可思议,他抬头望着倾月,眼眶发热,却忍着不落泪,他深呼吸想自己冷静一点,他有些疲惫的反问:“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可怕吗?”
倾月第一次被气的几乎心梗,她一手捞住燕长空捏住他下颚,神情阴冷,“那也是因你而起,燕长空,你就是个令人堕落的妖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这么指责的燕长空气的快要呕血,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说他!
他没有心思再去反驳,想的是自己原来在她眼里是这种货色。
“呵呵,我明白了。我会乖乖的。”燕长空抹去眼角快要掉落的泪珠,生生把眼泪逼回去,他抬头望着这个女人,轻轻的说道:“我不会再拒绝的,你放心。”
原本只是道个歉就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般?
倾月无法理解,自己说的话伤到了他?
松开了燕长空的下颚,她沉默不语。
在他们眼里,女性拥有绝对的主导权,他这次是深切的体会过了,之前倾月会忍让着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足够听话罢了。
他们之间本就有巨大的鸿沟。
再之后,两人相处的是不尴不尬,倾月为了不刺激到燕长空,没有任何越矩之事,只是好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木讷寡言的模样。
他摸着脖子上挂着的姑姑留给她的骨质扇形吊坠,神色迷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十天,他突然听到了江云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原来元歌没有死,她摔下去后一棵树接住了,在那棵树生长的崖壁上,有个人工凿出的洞,那里面有不少的棺材,但是由于太久远了,早就风化了只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说明这座山脉在远古部落时期,有风葬的习俗。
元歌花了好几天才爬上去,并且去找江御凌等人来找寻他们。但是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意外,因为大雪纷飞,她遇上了雪难,几乎九死一生,回到竹林小筑已经过去了十来天。
江云岚等人是从半山腰的崖壁往下探寻的,果然发现了他们生火的浓烟。虽然这种浓烟能够传播的距离很有限,但也为他们找寻两人提供了更准确的地点。
这个地方独特,的确是无路可走了,要不是元歌找人来,他们怕是永远葬送在此处。
“公子!”昭铃失态一把抱住他,他身体一疆忍着推开的冲动,摸摸昭铃的脑袋,轻轻安抚。
这次的经历让他明白,还是活下去更为重要。
江云岚靠近倾月,很明显的感知到倾月与燕长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好问。
几人安全回到竹林小筑,沈孤鸿告诉他们,燕涵的病,已经没问题了。
他们欠元歌一个天大的恩情,纷纷拜谢元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歌冷静的扶他们起身,说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两个月后,春天悄然而至,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燕涵的病情不断好转,期间沈孤鸿与江云岚成了一对冤家,而倾月与燕长空,则是平平淡淡,看着好似没以前那般亲密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江御凌再次提起说带燕涵回家乡,却被燕长空否决,最后还是江御凌妥协,隐居在这竹林小筑里,陪着燕涵度过余生。
燕涵愧对她们母子俩,即便是遭遇这般悲惨之事,他也认为是自己太任性了才会被人掳了去。
倾月站在不远的竹林里,他有些寂寞。江云岚与沈孤鸿好事成双,江御凌与父亲夫妻相认,就连行事冷静的元歌和可爱的昭铃,她们也已经决定回家乡去,不问江湖。而倾月,倾月要做的事情,会更多吧。
那他呢?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是不该存在的。每当看到父亲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生出这种想法。
他摘了一片树叶,笨拙的想要吹响,这还是江云岚教他的,可他怎么也吹不响。
初春的风是带着冬雪融化后的清新味道,他松开了手,指间的那片他吹不响的树叶随风去,他裹紧厚重的斗篷,走在竹林里,更显得形单影只。
他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走,他迷失了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十二章
屋檐上的积雪消融,落下一滴一滴的雪水,纤瘦的身影耸立在屋檐下,少年望着院子里盛水的水缸上,一只鸟儿扑腾着翅膀落下来,好似好奇的孩子东张西望。
一名男子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少年身边,随着少年的视线望去,那原本停在水缸上面的鸟儿又张开翅膀扑腾着飞走了,只在那还有积雪的边缘留下两个爪印。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男子淡淡的问道。
“嗯。”少年回应了一声,他的视线随着飞走的鸟儿看向了天空。
那只鸟儿飞的好高,也会飞的很远很远吧,在遥远的地方,会遇到什么呢?
父子俩的关系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已不再是当初那般尴尬陌生,但是两人都明白,他们之间是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
“我将会留在这里,不会再离开。”仿佛是为了证明,燕涵淡淡的语气里透露出一股坚定。也许在他看来,这个生活了快一年多的地方在他心里有着重要的地位吧。
“……嗯。”他听了,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只是冷漠的站着。
燕涵无奈的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对这个儿子最亲密的行为。他转身回屋,并没有看到儿子暗自叹息。
在竹林中,江云岚一脚踢到了一颗竹子,竹叶上的雪落下来,被她一扫而去,雪花飞向了攻击她的倾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手臂挡住了雪花,倾月再看江云岚时,已不见江云岚的身影。冷风拂过,竹林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竹叶上的积雪落在地面,倾月发现了江云岚的方位。
两人再次碰撞,刀刃相接,那刺耳的声音回响在竹林里。
倾月头顶上都是雪花,她接住了江云岚袭来的阴招,短刃被震飞,江云岚惊讶了一下却马上转变路数,袖子里的匕首顺势而出,险些割破了倾月手臂,然而倾月欺身而上,顺势把刀架在了江云岚的脖子上。
“停!”江云岚叫停,她与倾月切磋,本是想试探一下,没有想到倾月成长的如此之快,之前还打不过她,现在能跟她打的有来有回了。
“哇!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小妮子!”江云岚躲开,差点就被伤到了,她身手向来敏捷,虽然惊愕于倾月的进步速度,还不至于被倾月这丫头彻底压制的地步。
倾月这段时日可是领教过江云岚诡谲的身法的,嘴上说的和实际上做的根本就是两码事,她要是真听话停下来,恐怕刚刚就要被江云岚一拳揍翻在地,嘲笑她说停就停止攻击是那么天真。
“我不会再上第三次当。”倾月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说出的话都是轻描淡写的。这人只要离开了燕长空的身边,就变成了冷冰冰的木头。
咧着嘴笑的江云岚无奈的耸肩,手中的匕首被她抛起,耍了个花把式,接住后,她看向倾月的眼神总算是不再带着戏谑。
“不要再让他失望,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江云岚走过她身旁,神情是严肃的。
她又不是蠢笨之人,从那天找到倾月和燕长空起,她就发现了他们两人间明显不对劲,这种异样与之前的情况更为明显。
她私底下找过燕长空探听情况,但是都被燕长空拒绝讨论了,她没有得到答案,但也猜到了他们发生过什么,燕长空遮遮掩掩的模样令人啼笑皆非。她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方过于脆弱的性子,让她生出了想为他做点什么补偿他的想法。如此心软的自己她还是第一次察觉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说旁观者清,燕长空是在乎倾月的,甚至说已经非常在乎,宁愿默默承受伤害,也无怨无悔。
她看着头疼之余,又暗骂倾月这个木讷脑袋。
倾月捏紧了手中的刀柄,这把临时武器被她使用的非常顺手,她的成长很快,在江云岚屡屡找她打架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比之以往更强,这让她对江云岚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她到底想做什么?是有什么目的?
江云岚一开始是不看好她与燕长空的感情,屡屡劝阻不要天真的以为会长长久久下去。
这让她生出了强烈的不满,但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和想法。
备受煎熬的不只是她一人,她明白江云岚的意思,但是她怕自己做不到,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让她绝望得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的挣扎好似戏台上的丑角,令人发笑。
燕长空的这次的决定已经注定了不会再有变动,众人皆知已经无法劝说。燕长空有自己的打算,哪怕只是在他人看来过于任性,他已无所谓。他只想跳出这让他窒息的身份。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崩溃,整个人坏掉,去寻死觅活。
待冬雪全部融化,又是过了一月,他站在院外被昭铃拥住。
一旁的两匹马上是驮着元歌和昭铃的行李,马尾左右摇摆,显然两匹马的性格温和,又耐心的等待它们的主人谈完话。
“公子,我们要走了,也许以后再也无缘得见。您……您要照顾好自己。”昭铃难过的掉了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看着这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他回应了她的拥抱,他们曾是主仆,又是生死与共的同伴,她与元歌虽说武功不高,却也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帮忙照顾他的父亲,她们俩从未对他有过怨言,她们俩甚至都毫无存在感,但他记得她们,这两位女孩,是他的恩人。
“放心吧,你的前少主已经不是那个会任性妄为不顾自己死活的人了。”他学会了安慰他人,轻拍着少女的背让她安心。
元歌扯了扯昭铃的衣袖,注意看一旁倾月杀人的眼神。
昭铃俏皮的眨了眨一只眼,明显是挑衅,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她抬头看着公子,她说:“公子,昭铃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公子可以实现。”
也许她是情窦初开,也许她是有意为之,在对方还未问出是什么愿望时,她一口亲在了公子的脸蛋上。
燕长空被亲的一脸茫然无措,随即响起昭铃可怜又气人的声音,“倾月姐姐好生小气,公子又不是你一人的,以往你总是霸占着公子,有点过分嚯。”
“哇,倾月姐姐好吓人,要打死我,呜哇,亲一下公子又不会怎么样,我还敢……”躲在燕长空身后的昭铃可怜的声音小了下去。
元歌无奈的拉住昭铃的手,让她上马去,她们该出发了。
倾月冰凉的目光一直黏在昭铃身上,吓得昭铃马上远离燕长空,虽然她知道昭铃是故意的,还是挺气人。
元歌比昭铃更为稳重,她站在燕长空眼前,拿出了一件物什交给他。
“公子,一切都在不言中,我也就不说那些文绉绉的话了,愿您一切顺利。这个您拿着,算是我和昭铃送给您的临别礼物,是我们俩以前找玉雕师傅定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心里,是两块可以合在一起的两朵莲花形玉佩,元歌和昭铃是一对要好的姐妹,好似并蒂莲一般,这是她们俩的护身符,她们把它当做礼物给了燕长空。
没有任何寓意,她们只是希望,她们的少主,在她们离开后也能够平安喜乐。
“保重。”元歌转身离开,她骑上马,没有去看送行的身后人。
江御凌与江云岚把她视作恩人,她并没有全然接受,她私心里,不过是为少主效忠罢了,身为下属,她又怎么能不为少主全力以赴呢?
摩罗教已不复往昔,她也明白自己不适合追逐名利,她与昭铃终于决定,远离江湖。
人各有命,她元歌也只是随心而动,选择了她自己的道路。
元歌与昭铃打马而去,昭铃回过头来,“少主!记得照顾好自己!等您哪天累了,记得来找我们玩,我们一定会给您留位置的!少主保重!少主记得呜呜,我们走了,少主保重……”
昭铃的声音远去,燕长空与倾月原地驻留许久,燕长空想起与昭铃一样爱笑闹的幽兰,想起零三,还有玉如那些死于非命的女孩们,他难受的抓紧了胸口的衣襟,钝痛让他身形有些晃,他张嘴深呼吸,勉强不让这别离的情绪使得自己变成脆弱的人。
倾月抱住了他,他被惊吓到颤了颤,他没有力气推开,只得任由她抱着,他难受的脸上红白交加,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开春了,雨水变多,这时下起了细雨,两人回了屋子,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的竹林小筑,颇为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云岚坐在炕上拿着酒壶温酒,酒香四溢,惹的燕长空也想喝一杯。
燕涵坐在角落,昏昏欲睡,他的身体逐渐好转,只是嗜睡成了他的毛病,懒散的躲在角落,被人体贴的盖了一张绒被,睡得香甜,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病态,脸上长肉了,气色也好了,虽然年纪大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却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江御凌在自己屋里没有离开,她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绵绵细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她们来说,这一切,终将尘埃落定。
沈孤鸿这边,听见他们推门进来的声响,看也不看一眼,只顾盯着手中的书,救治成功燕涵倒是给了他很大的信心,行医救人,也没那么讨厌嘛。
他眼尖的看到江云岚已经喝完了第二壶酒了,不由得皱眉,“江云岚,不准再喝了,这屋子里都是你那酒臭味儿,你再喝就给我出去。”
江云岚听了,扬眉一笑,“嘿,你管我?”
“就管你怎么了?这里可是有孩子在的,好歹收敛一些。”沈孤鸿说的这个孩子指谁不言而喻。
被无辜牵扯到的燕长空无言以对,自己好歹已经戴冠,不至于被当做稚童。
他明白沈孤鸿在找借口,只是不想江云岚嗜酒成性。但是江云岚何许人也,男人是管不住她的。
沈孤鸿看不下去了,合上书籍,气鼓鼓的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盘腿坐着的江云岚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温好的酒倒入酒杯中。
“他生气了,你不去哄哄?”燕长空见她老神在在的实在是欠揍。
“哄什么?他又不愿答应嫁给我,却来管我,他凭什么呢?”江云岚捏着酒杯,脸上是不太愉快的神色。
两人经过这几月的相处都暗生情愫,但是两人都跟倔驴似的,不愿屈服于对方。感情是一回事,救父之恩又是另一回事,她还不至于把这两件事混淆在一起,弄得理不清。
都说女人心思难猜,这男人心里不也有几百个心思么?江云岚一饮而尽,还是起身出去了,一边嫌麻烦的嘀咕自己要去哄一个男人,又埋怨对方太娇气,这么容易生气。
燕长空作为旁观者,也算是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差异。江云岚向来强势,但是骨子里的孤傲却是容易伤到人,沈孤鸿又不是懵懂无知的男人,又怎么会愿意被感情牵着鼻子走。
再看自己的父亲与江御凌,他无法理解。
父亲如今的性子早已经与过去时的性子天差地别,要不是江御凌明确的说过,他的父亲早已经被磨去了棱角,要是以前,怕是要闹一场才会认她。
倾月默默的坐在燕长空身旁,当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倾月。他不太习惯这种氛围,他挪开身体,坐到了方才江云岚坐的位置,拿了一个新的的酒杯,学着江云岚的样子饮酒,不过这辛辣的酒把他呛到了。
呛得他满脸通红,担忧他的倾月吓得过来给他顺气,“你喝不得酒。”
他顺好了气,拍开她的手,沉默的继续倒酒。两杯下肚,烧的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突然明白什么叫做一醉解千愁,也难怪有人喜欢一醉方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嗝!你起开,别碰我。”连喝六杯下肚,已经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围。江云岚本就嗜酒成性,又喜爱清列的酒,后劲极大,他刚喝两杯就已经晕乎,何况是接连六杯下肚,这后果可想而知,倾月出于愧疚,又不敢惹他生气,她要是敢强硬的阻止,更会让他逃离自己。
“我陪你。”说完倾月离开,去拿了两坛子酒来,和一个碗。
那拿来的两坛子酒冰冷异常,她打开封口,倒出酒液,在燕长空的注视下仰头喝尽!
燕长空知道倾月的酒量是越发好的,但是对这种猛灌的喝法还是有些惊讶。
他已经喝醉了,而倾月却是越喝越多,越喝越清醒,身边已经堆了五个酒坛。她盯着他,眼神灼热,却又克制着,饮酒过多,脸色通红的她一把抓住了他拿着酒杯的左手手腕。
“你不能再喝了,你的身子受不住这酒力。”倾月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又不似男子那种闷沉的声音,听着还是女子的声线,他挣了挣,空了的酒杯跌落,却被她接住没有掉到火炕里。
“可笑,真可笑……”他呢喃了一句,随即软绵绵的身体被倾月扶起来拦腰抱起,过于瘦弱的少年还未长成,被轻易的抱在怀里,倒是像个孩子。
倾月很清醒,她的酒量已经很好,毕竟被江云岚时不时拉着一起喝酒,几坛酒不在话下,只是肚子胀的厉害。
她抱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燕长空回卧房,放下燕长空后,去厨房盛了一碗醒酒汤,因为江云岚嗜酒成性,有时喝过头需要清醒,便会时常准备一些。
拿回房里,打算喂给燕长空时,燕长空已经吐在痰盂,那醒酒汤没了用武之地,冰凉的茶水成了漱口水,燕长空红着脸,总算好受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着倾月站着一动不动,他不自觉的皱眉,他无法把倾月再当成下属,也无法把她当做恋人,他排斥这种想法,一想到与她曾陷入爱欲里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他无法忍受。
其实更为重要的是,他无法忍受她疯狂的一面。
眼角发热,热泪落下,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捧住,舔去咸涩的泪水。
“不要哭……”倾月担忧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没有出声,只是眼泪止不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哭了,比那些还没有被教导长大的小女孩一样爱哭。
舔弄着他的眼角,舌尖向下,试探的舔了舔他的耳垂,他浑身一颤,呼吸都紧促了一些,狡猾的舌头终于放过了耳垂,来到唇角,企图侵入他的牙关内里,却受到了阻碍。
明明身子颤抖的没有推开她,却不愿张开嘴,甚至两手抓紧她的衣角,并没有拒绝,然而她还是发现了他隐藏的不乐意。
“不愿意吗?不想要吗?你这里已经硬了,都流水了。”她轻轻的亲吻他的嘴唇,舔弄那饱满的唇珠,空着的一只手摸着他腿间隐秘之地。
毕竟是男性,即便是年少,又不是不举,被倾月这么舔弄,早已经被倾月弄习惯的燕长空又怎么可能不会被挑起情欲,只是他无法狠心拒绝,拒绝的后果历历在目。
“轻点,可以吗?”少年示弱的乞求。即便是内心深处不愿,还是敞开了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倾月望着他这模样,难受的仿佛被当头一棒,她颤抖着手轻抚他的脸颊,抹去泪痕,“原谅我,我不会再强迫你,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
倾月收回手,又担忧又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他被倾月这样子逗的笑了出来,门外的倾月听到他细微的轻笑声,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样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好在她的理智战胜了内心深处的邪魔,否则两人的关系将会更僵硬。
这是他们之间小小的插曲。
燕长空已经决定了离开,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是什么样,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永远待在这方寸之地。从未离开过明玉宫的他,想要去更广阔的天地看一看。
摩罗教的事务已经全权交给了魏轻言,此时的她坐在书房中,已经卸去一身轻甲,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认真的学习着处理教中已经不算太多的事务。
她留了下来,一是因为她忠心,二是因为,这里是她与幽兰在一起的地方。幽兰就葬在这里,她不想离开。
她处理完事情时,已经傍晚,落日余晖撒在她的脸上,给她英气的眉眼添了一丝柔和的光晕,她走过那落寞的院落,见到那寥寥无几的扫洒教众向她问好,她一一回应,越过庭院,去了墓园,来到了幽兰的墓前。
墓碑上仅刻四字:吾爱幽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犹记得孩童时,她与幽兰嬉闹,幽兰说,自己长大了可以娶她。她笑骂幽兰,她们都是女人,又不能成亲,什么娶不娶的。
同性之爱,终究有违人伦。
幽兰的一腔爱意,不过是把她逼得离了家来了这摩罗教,幽兰死缠烂打,也追了来,而最终的结局,却是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坐在墓碑前,把酒供上,她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些许酒渍出现在她的衣襟处,不算丰满的胸部接着被酒水打湿,她越喝越多,脸红的滴血,她看着墓碑,终于哭出来。
尽忠职守的她没有忘却自己的职责,她还需要守护好这里,这里是她心爱之人所安息的地方。
依照少主的吩咐,她与其他几位有资格的教众一同维护摩罗教的运行,虽然已经淡出江湖,风光不再,但是摩罗教所掌管的产业却也不少。虽说少主执意放弃这些,不愿再管,她们也不能真就这么不管了。
玉泉玉溪两人奔走于其他分舵分堂,依照少主的意思,解散的解散,愿意留下的也只能隐姓埋名,不得用摩罗教的名号行任何事。
产业大部分转手变卖,缩减了规模,这些暗地里进行,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后,传信给少主,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为什么要变卖呢?这些款项全部用于遣散那些教众的费用。
燕长空收到信件时是他要离开竹林小筑的前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进行,以后真的就再也没有摩罗教了。
信件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阐明事情处理的结果,至于其中是否有什么环节出问题,他已经不想知道,他把信件放在蜡烛火苗之上,看着纸张燃烧殆尽,只剩一点点时被烫得回过神来。
“小心点呢。”倾月捉住他的手查看,他扯回手,毫不在意。
“明天就要离开了。你快乐吗?倾月。”燕长空望着她。
“嗯,我很期待,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走。”倾月轻轻抱住他,她说,“义父一定很开心我给他带了个儿子回家。”
“咳咳,我还没有答应与你成亲呢。”他总算再次放下了戒备,虽然只要看到她仿佛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样子,他就会本能逃避,但也没有之前那般让他恐惧了。
“你是在害羞,我知道的。”倾月小心翼翼的亲了他脸颊一口后,松开了他。
脸色通红的他忍了忍没有说什么,只是羞恼的转过身去。
真可爱。
倾月露出笑容,然而燕长空却没有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开的这天,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不像元歌他们离开时那么欢快。
燕涵只是跟他们两个挥手告别,江云岚与江御凌目送他们离去,沈孤鸿也跟他们挥手道别。
燕涵回到院子里,还是不愿回屋,他像个老父亲一样,看着早就没有人影的燕长空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
燕涵发现屋檐下竟然有一个燕窝,嗷嗷待哺的稚鸟张嘴享受着母亲的投喂。
“阿涵,回屋吧。”江御凌给他理了理被冷风吹乱的头发说道。
“让我再看看。”燕涵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不肯挪动一步。
江御凌怕他冻着,但是看着他发红的眼角,没再催促,只是去拿了一件对襟裘衣给他套上。
两人同骑一匹马,倾月归家的心情是急切而愉悦的。燕长空娇弱的不行,赶路没到一会就被颠的屁股疼。
“你为什么不能慢点,跑太快了。”燕长空不满的抱怨。
倾月一夹马肚,握紧缰绳说道:“再忍一下,我们到下一个驿站就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骗人!明明已经过了一个驿站了。”燕长空没有想到,他的屁股和大腿会第二次这么遭罪。
此时的倾月仿佛放下了所有的累赘,尽情跑马狂奔,她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独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肆意张扬,她喊道:“燕长空,我爱你!”
燕长空听了大为吃惊,赶紧斥道:“你不要乱喊,这荒山野岭的。”
“哦?那我到时候在大街上喊我爱你,可以的吧?”倾月那与以往不同的张扬笑容,让他顿时恍惚了一下。
“不行!”脸红脖子粗的拒绝。
“为什么?我现在想告诉所有人,我爱你,你是我的。”倾月拉住缰绳,让马儿减速,停了下来,她捏住燕长空的下巴,扭过来,吻住那张嘴。
被这么姿势别扭的捉着接吻,燕长空难受的想哭。可是心情大好的倾月此时张狂的样子让他很新奇。
算了,这次原谅她了。下次,再有下次,就抽她。
他配合的张开嘴,被对方深吻着,被对方拥在怀里,无法逃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十三章
急赶慢赶的终于到达了倾月所说的驿站,倾月先行下马,牵着马往前,见着接待的店家小二帮她照顾一下马儿,燕长空下了马,看这地儿不由得惊奇,主要是这地儿足够偏僻,人也不多,现在已是傍晚,太阳落在山腰,晚霞从天边升起,红得似火海一般。
此处驿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官方设置的专用屋舍,另一部分则是普通客栈,挂有酒字的招牌。
看着面如桃花却戴着半截面具的少年人与年轻俊俏的姑娘结伴入了客栈,即刻引来一众目光。
人虽不多,却有十人左右,落座于各处,有的饮酒,有的吃菜,有的拼桌闲聊,有商贾,有江湖之人,也有古怪的不喜露脸的怪人。
客栈,这种地方往往是江湖传说中发生各类故事的必有之地。
介于上次的经验,燕长空戴上了面具,免得有人认得他,虽说他并非名人,谨慎些总归是好的。而倾月则是毫无顾忌,她来到柜台,给了银钱,选了房间,便领着燕长空上楼去。
到了房间后,看了一圈,燕长空总算是能够放松一些,放下了行李,坐在圆凳上是一阵难受,他的屁股如上次一般,红肿热痛。
倾月给他摘了面具,露出他那张还很是稚嫩的脸。
“或许趴在床榻上会好受些。”倾月提议。
“唔……”燕长空拧着眉,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着难堪被脱下身上的衣裳,解开了下身的亵裤,一阵不自在与难堪。奈何他觉得羞涩的很,但是倾月却是利索的把他扒光给他上药,动作娴熟无比,神情甚至是认真的好像再给一件物品做清洁一般。对方太正经的样子,让他觉得更是难看了,感情只有他自己扭扭捏捏很不像话。
受刑一般,终于抹完药膏后,倾月安抚似的亲了亲他出汗的额头。
“想吃什么,我去找店家点菜。”倾月问道。
“你决定便好。”现在他不是任性妄为的少主,吃穿用度都不会跟以往那般挑剔,在竹林小筑那生活的那段日子也让他明白他以后再也不能挑剔吃食,也不能肆意妄为了。
倾月回答了一个好字,整理了一下两人携带的行李后便下楼去。
没多久,倾月端来了饭菜,是非常简单的春笋炒牛肉,一碟清炒蓬花菜,一锅鱼汤。
见着一晕一素一汤,燕长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吃吧,总得吃些好的,你还在长身体。”倾月给他找了一个理由。
“你又大不了我几岁,你也要长身体呢,你多吃些。”两人都知他们相比于那些正常的人家的孩子来说,他们俩算是年纪轻轻了。
两碗不算精细的米饭,对于现在的燕长空来说并不是咽不下去,只是想起以往锦衣玉食,不免感叹。他没有浪费,全部吃完。
倾月心里何尝不是难受,她担心燕长空跟着自己受苦,从而后悔,后悔跟了她这种一无所有的女人,但是要让他离开自己,她是做不到的,骨子里的独占欲会让她把他牢牢的束缚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两人离开了驿站,继续赶路。由于燕长空受不得长途跋涉,中途便累到了。主要还是颠簸过于厉害,难受的他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夜里,两人只好野外将就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篝火旁,燕长空在烤着芋头,倾月则是看着羊皮上画的地图,她太着急了,没能顾上燕长空的身体情况,她看着对方认真的烤芋头的样子,看的有些呆。
她的公子真的很好看,现在,将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属于自己。
“长空。”她唤了一声。
燕长空听了有些疑惑,他抬头看向倾月的方向:你在唤我?
他的神情告诉了倾月他的疑惑。
“以后,我只唤你为长空。”倾月认真的说道。
称呼的转变,也预示着她把他当同等的一个人。他们不再是主仆,而是同等地位的两个人。
燕长空听了,点了点头。
“长空,过来。”倾月亲昵的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不太清楚倾月为何这么正经的给他改称呼,但是他还是听话的起身走了过去。
他往下看着倾月抬头看她,他并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反倒是被倾月的那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有种奇怪的他无法阐明的感觉。
倾月拉着他的手往下一扯,被迫倒下去,却被对方接住,让他顺势坐在了她的腿上。
太怪了,有种倾月变了一个人的诡异感。
羊皮地图落在身侧,倾月捏住燕长空的的腰部,独属于少年的纤细体型,让她轻易的能环住。
“倾月姐姐,你,你怎么了?”有些不安的燕长空有些摸不准她此时的行为。
感受到对方微颤的身子,她明白自己给对方造成压力了。她抬头看着这个少年,她开口说道:“长空,我们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嗯,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燕长空认真的回答。
她听到后,笑了,“好,一言为定。我会好好待你,保护你的。”
“我也会保护你的。等我再长大些,就能保护你了。”燕长空心里早就下了决心,会好好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变强,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那就期待你的表现。我的长空小美人。”倾月自不会对他有多大的期望,只要他乖乖听话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其他的,她都会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听了立即不满意了:“不要乱说我,什么美人这种话……”他现在对美人这个词有点敏感,主要是之前遇到过一个山野村夫,见到他,以为他是女娃,长得好似仙女,更是以为他是织女是给那山野村夫做媳妇儿的。
气的他脸红的快要晕厥过去,以往他的侍女们都不敢当他面评价他的容貌。
被倾月说是惑人妖精,他实际上是非常不喜的,但他无法去反驳,好像是她们这些女人就爱这么说男人。
“可是长空就是美人呢,我听那些女侍卫和那些教众都说我的长空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是祸国殃民,哎,我真是有点担心。”
“嗯?那些人净是胡说,你也信?”燕长空想起身,却被她拍了拍屁股,让他老实点。
“怎么不信?我初见你时,便被你迷了眼,失了心。”她想起那时,她见到那少年的模样,她被惊艳到的感觉永生难忘,或许还带了那么一点见色起意。
“啊?”他也回想了一下那时候,他见到她呆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无语,那时他就发觉这人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说不清是因为惊艳还是因为惊扰到人而没有丝毫的悔意的模样,他马上给此人打上了呆子的印象。
夜里比较冷,他被迫坐在倾月的身上,不自在的挪动屁股,想下去,却还是被对方箍住,不由得恼怒了,用力推了推,对方就是不放开他,身上的衣裳还凌乱了些,倒是显得他有些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