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燕长空病了,伏老知道的时候都很吃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病成了这样?
燕长空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醒来时还处于高热中,体虚的无法下榻,他神色憔悴,神情也有一些恍惚,众人见了无不怜悯的安慰他,病会好的。
但是燕长空知道,他好不了,他就像是千疮百孔的抹布,无论怎么修补,怎么清洗,都是一块漏洞百出的脏抹布。
小豆子哭哭啼啼的看着他,他努力露出笑容,说男孩子不能哭,会被嫌弃的,结果小豆子哇哇大哭的跑开了。
他看着阿虎端着热水盆进来,阿梅带着其他孩子出去,阿虎沉默的放下水盆。
“……”燕长空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气的说不出话。
水盆就在床榻边,他被阿虎扶起身来,阿虎给他擦拭身体,他一脚把水盆踹了,热水很烫,脚趾就接触那么一下就被烫红。
可那热水却全浇在了阿虎的腿脚上,阿虎纹丝不动,只是捡起水盆继续去打一盆热水。
燕长空耍脾气是应该的,阿虎毫无怨言。
只是看着燕长空越发虚弱的模样心痛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折腾了五天,燕长空终于病好了,只是沉默寡言的呆在屋里,伏老都急得很,跟阿虎说到底怎么回事,阿虎最终说出了实情。
拍!
阿虎被伏老甩了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忘了阿柴是怎么死的?倾月那么看重那孩子,你竟然还敢强了人家,这要是被倾月知道,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伏老气的是吹胡瞪眼,一旁的赵穆春已经恨不得一棍子抽死这禽兽,自己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这阿虎还是个断袖呢。
阿虎没有辩驳,他只是红着眼一声不吭,等着两老打完骂完,他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回了自己的屋,找了一把刀。
燕长空并不知道浑身伤的阿虎拿着刀来他屋里想做什么,难不成要杀了他吗?
“我是畜生,我惩罚我自己,我给你跪下赔罪,今日我便阉了我自己!”
这话吓得燕长空惊的反应不过来,这阿虎是不是疯了?!
阿虎脱下裤子,丝毫不拖泥带水,真的就一刀把自己的性器割了下来!血流了满地!
燕长空被吓得尖叫,“你疯了!疯子!”
“我从未疯过,我愿意为了你疯!请你原谅我,如果这样还不够解气,我可以死在你面前。”阿虎是认真,他把那沾满血的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疯子!你这个疯子,真是太恶心。”燕长空惊恐的发抖,可看到阿虎真的把刀捅进胸口,他连忙阻止,从床榻上摔下来,“不要!住手!”
好在没入没多深,还有救,阿虎痛的几乎晕过去,他露出憨憨的笑容,“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我做错了事,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哪怕要我的命……”
“不不不,你不能死,你死了,倾月怎么办?”
阿虎难受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果然啊,燕长空心里永远都是倾月呢,害怕倾月失去亲人吗?他还配做倾月的哥哥吗?
“松开刀,听话,我们好好谈谈,现在把伤口包扎一下。”即便是惊恐万分,燕长空还是保持了理智,哪怕他真的恨阿虎强奸了自己,但也不能把人逼死,虽然他的确有那么一刻想要阿虎死。
可就这么轻松的死了,倾月又失去了一位亲人,这并不划算。
阿虎听了话,强忍着疼痛,自己给自己包扎两处伤口。好在阿虎身体强健,即便是失血有些严重也缓了过来。
听到燕长空的尖叫声急忙过来查看情况的伏老都不由得吃惊阿虎做出的事情,恨不得打死这阿虎。
后来几日,阿虎养伤,同时被关在了禁闭室。
燕长空身体好了不少后,时常发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来到禁闭室,见着蓬头垢面如同囚犯的阿虎,唤了阿虎一声。
“你来看我了?我没事,只是面壁思过而已,没怎么打理自己,你别见怪。”阿虎很高兴燕长空来看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样了?有好好吃饭吗”阿虎见他沉默的望着他,心里打鼓,他怕自己说错话,怕再次伤害到他。
“明天,你就能出去了对吧?”算了算日子,的确是面壁时间到了。
摸不准燕长空话里的意思,他点点头。
“我听阿梅说,她养了一只小狗,我也想养,可是,不是养小狗,想养只小虎,我觉得虎为百兽之王,看起来更有意思。”燕长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近期发生在回春堂的小事情,“伏老说第一轮的山茶花采摘完了,等所有山茶花晾晒完成,可以带我去交货,堂主说可以教我酿酒……”
“……”阿虎望着燕长空,突然说不出话。
“嗯……好像忘了还有跟伏老学做饭,说好给他去摘新鲜的雁来红……雁来红……”燕长空说着离开,也没有去管阿虎是什么神情。
他这段时间过得充实,却也有些浑浑噩噩。
又是过了几天,阿虎从禁闭室出来后就常常不做工,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燕长空则是在自己屋里头,盯着手中的姑姑留给他的吊坠。
他跟赵穆春要来了纸笔砚,他慢慢的磨砚,神情平静,可临到落笔时,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写信给倾月,想倾诉自己的种种委屈,可真当下笔时,他反而写不下一个字,眼泪滴落在微黄的纸张上,手中的笔端的墨水因为抖动掉落在那浸了泪水的纸上,被泪水晕开。
屋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屋顶上吵闹,远处是一群孩子玩闹的声音,在这回春堂,一切还是井然有序。
第二天,阿虎从外头回来背篓里背着一活物,他满身是血,血腥味冲的下身,伏老和赵穆春知道了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消失这么多天,要不是有别家猎户说见到他深山里里去了,他们就要到处去找了。
“我没事,你们看,我带回了什么?”
“哇是小老虎,好可爱,不过它好凶。”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燕长空呢?在屋里吗?我让他看看,我给他带了小虎,我们晚点做一个铁笼子关着养,这样安全得多。”阿虎笑着,打算怎么养小老虎了。
“长空!你看看我带了什么?”阿虎兴奋的去找燕长空,他推开门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身后跟来的孩子们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其中胆小的小豆子红着眼要哭不哭的,嗫嗫着说,“燕哥哥他,他走了。”
屋里只有一封信留在桌上,什么都整齐摆放,整齐的没有留下燕长空的丝毫痕迹。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挪过去,伸手拿起那封信,没有署名,他拿出那张纸,看完后,他楞楞的没有任何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们都让伏老带走,赵穆春背着篓子里的虎崽离开。
燕长空坚决离开,他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倾月,一封给阿虎,阿虎的放在自己房间里,到时阿虎肯定会找过去的。至于倾月的,他不知道倾月会不会看得到。
伏老与赵穆春都愧对于他,却也无以为报,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燕长空走了,阿虎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这就是报应吗?阿虎这么大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哭泣落泪。
但是他不能死,无论如何不能以死谢罪,想必燕长空就是要他活着悔恨一生吧。
他忍不住又笑起来,笑自己太可笑,也是笑燕长空太善良,更是羡慕倾月这么容易的得到了燕长空的心。
后来他给那虎崽取名小空,还被孩子们笑话,说是想燕哥哥了。
他逗着还没法成为凶猛的野兽的虎崽子,只能失笑。
然而世事无常,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见过燕长空了,在那桃花林里,在那木屋里,每一年他都来看桃花开,始终都不曾出现那个曾说想要看桃花与山茶花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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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于空中盘旋,虎视眈眈的盯着草丛里的灰兔,找准时机俯冲而下,尖利的爪子迅捷的抓住了那灰兔,灰兔挣扎无用,尖爪刺入身体,很快灰兔便没了生息。
从伤口溢出的血从高空滴落,落在了不算宽敞的行路上,一名年轻人正走来,他一身朴素的灰衣,背着不算多的行囊,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人却带着一柄武器,只是那面容姣好,倒是个好郎君。
显然走了许久的路,已经累极,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他汗流浃背,只好停下来歇歇。
这人正是离开了回春堂的燕长空,他低估了自己的耐力,早知道就与赵穆春要一匹马了。
此时一辆牛车经过,看他一小伙走不动,喊了他一声。
“小伙子,往哪儿去?”赶牛车的是位大婶儿。
“这位大婶,我,我想去城里。”他见大婶问他,连忙回答。
于是好心的大婶载了他一程,原来大婶去给城里的老板送菜的,她的牛车的确是放了很多新鲜蔬菜,每天送两趟,现在是第二趟,因为有事要去办干脆提前去送了。
一路上大婶也问了他好些问题,他彬彬有礼的回答了,只是说自己姓严,叫严空,想去城里寻个差事补贴家用。
这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得出来谋生,想必家里是比较拮据吧,大婶心里嘀咕,却也没问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牛车走了不过一个半时辰,到了这秦江城城外,与大婶一同进了城后两人分开。
这是燕长空第一次孤身一人行走于市井之地,他握紧手里的剑,用斗笠把自己的脸遮盖严实。
秦江城,他还记得初到时遇到的糟心事儿,他希望这回不会遇到,然而,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
有一处热闹得挤满了人,围观人群议论纷纷,他上前去瞧了瞧,才见得一男一女正对一名女子谈话,看围观之人说的,是那一男一女非要把那女子请去喝酒,女子不从,那两人便威胁恐吓。
此等闲事还是莫管的好。
燕长空想转身离去,却被人给撞了一下,自己的剑没拿稳,掉在地上,连斗笠都给他撞掉下来,他赶忙捡起来,等他抬起头来,那一男一女中的男子看到了他,走到了他跟前。
“江湖中人?”男子长相不差,但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身边的人赶紧提醒他,这人有断袖之癖,不要理会这有名的欺男霸女的姐弟俩。
燕长空听了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那纨绔,戴好斗笠欲离开,哪里想那纨绔一把扯掉了他的斗笠,露出他那张脸来,吓得赶紧转过身去,早知道就往脸上抹灰了。
“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要不要与我去喝一杯,保证让你爽快的欲仙欲死。”
周围人听了骂他好不要脸,调戏良家少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这人姓宁,姐姐是长姐,名为宁欢,弟弟名为宁乐,姐姐是个喜爱糟蹋女儿家的魔鬼,弟弟则是逼良为娼的断袖。因其家里有钱,很多被糟蹋的男男女女都不知被下了什么迷魂药都不愿告官,不然,又怎么会还这么招摇过市。
“……”燕长空转身就走,那宁乐见他要跑,赶紧让随从去抓住他,顿时这街上一顿鸡飞狗跳。
那些随从追着他跑了两条街,可把他累的够呛。
这都什么人啊当众追人,恶心的断袖,怎么老是遇到这种恶臭的下作男人。
燕长空体力不支,钻进一条小巷子里躲一躲好歇歇,却听到身后响起了掌声。
“还挺会跑的,看你模样是外地来的吧?不熟悉这里,跑进了死胡同,真是可怜呐。”宁乐对这个小美人是着实感兴趣,是见过的最让他心动的男子,虽然稚嫩了点。
“你想做什么?”燕长空逃无可逃,他考虑出手打人能赢的概率有多少。
“没做什么,请你喝一杯罢了,你如果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硬上了。”宁乐示意,随从手疾眼快把燕长空捉住,燕长空挣扎着,却没有挣扎开,那几个家丁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燕长空细胳膊细腿儿的被两个大汉架着死活都挣脱不开,只好借机拔出剑去砍大汉的手臂,虽然伤到了大汉,但那宁乐一掌把他劈晕!
糟糕,太大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脑子昏沉,脖子疼的他快要断掉一般……
等燕长空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盖着一张红色的布,周围有着洒扫侍女的声音。
“那位小公子应该醒过来了,我听到了声音。”
“这次少爷带来的是个比以往都要俊俏的小公子呢,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可惜了,遇到我们少爷辣手摧花。”
“也不知道这次能撑多久。”
“简直是作孽。”
“嘘,小声点,被听见了就不好了。”
随后她们好似紧张起来。
“少爷好。”侍女们齐声问候,却也有些惊慌,不会是被听到她们闲聊的内容了吧?
宁乐悠哉悠哉的带着家丁走来,让人把那笼子的红布打开一角,他弯下腰往里头查看,见着那少年被突然闯入的阳光刺到眼睛,用手臂挡了挡,适应了一下才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眸子一如初见时那般让他一眼难忘,姣好的面容,是他喜爱的口味。他吹了一声口哨,见少年想生气又忍下来的模样就觉得有趣极了。
“阿豹,把他送到紫苑中去。”宁乐知道这人得好好调教一下,否则张牙舞爪的会被抓伤。
宁乐身边的阿豹面露不忍,这好好的少年郎要是送去给紫苑那儿,估计会很惨。
紫苑,是宁家家宅旁边的一座偏宅,里头居住的基本都是大小姐和少爷的脔宠,里头那些个爱争强好胜的男女,怕是给那少年扒一层皮下来不可。
笼子里燕长空心情不太美妙,自己的行囊和武器都被没收,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得想办法离开这里,目前只能先装作服从,找机会从这笼子里出去。
那宁乐哼着曲儿离开,不多时,那个阿豹准备了锁链要把他带去宁乐说的紫苑去,他没有反抗,只是乖顺的被捆住双手,同时也被遮住了双眼,显然那宁乐是非常谨慎的,就怕他记住环境找机会跑了。
他是被阿豹抱在怀里抱过去的,等停下时,双脚落地,才发现所站之地铺满了鹅卵石,听闻得到有男男女女的议论声。
“阿清姑娘,黎公子,少爷让小的送人过来了。”阿豹说道,不一会儿,阿豹禀报的两人出来,周围议论的人又多了一些。
“哟,好俊俏的小哥儿。”那阿清姑娘婀娜多姿的走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见到这新来的玩物,不由得夸赞起来,“这次的货色真是极品,你家少爷有福气呀。”
“恐怕是无福消受吧。”一个面色冷清的男人讽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豹见他们阴阳怪气也不理会,只是说道,“少爷吩咐了,这个人需要好好调教,就交给你们了。”说着推了燕长空一把,把燕长空推的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要不是阿清姑娘扶住他,定要难看的倒在地上。
“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也只能照办了,黎公子,你来还是我来?”阿清姑娘问了一句。
黎公子冷哼一声,丝毫不理她回了屋里去。
待价而沽的燕长空心里不是滋味儿,他竟是落得这般田地。
“真是麻烦,不过,看在你是少爷让阿豹送过来的,想必是特殊的玩具,我就下手轻点儿好啦。”阿清摸着他的脸,摘下遮住他眼睛的丝带,他见到的便是脸色苍白却涂了艳红口脂的大美人,年岁不过二十来岁,容貌艳丽得就像是花妖。
“放心吧,暂时不会对你如何的。”
“……”
“你叫什么名字?”
“严空。”燕长空用了假名。
“那唤你为小空吧,你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吗?”阿清姑娘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屋里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请阿清姑娘明示。”燕长空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宁乐这种一眼看出来就是个淫贼,还能做什么事?
“看来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阿清姑娘感到惋惜,好好的孩子要被少爷糟蹋。
他沉默,既然阿清姑娘觉得是,那就随她去吧。
所谓的调教,就是让阿清姑娘当那说客,让他接受要跟宁乐上床的条件,如果不服从,就会让他遭受折磨,其他房里那些男女都会经历这些,受不住的就会求死不能,愿意接受的就是认了命了,也会得到相应的钱财,对外说是自愿的。
唯一例外的是阿清姑娘和黎公子,阿清姑娘至今都是清清白白,且由于体弱,大小姐从未舍得打骂她。而黎公子由于刚烈誓死不从,再者年龄大了,也不太招少爷喜欢,就当他不存在,其他男人长相都不错,少爷最喜欢折腾他们,常常是弄伤弄残,在这紫苑中,男宠是最低等的存在。
大小姐虽然喜欢带一堆少女回来,其实是想气一下阿清姑娘,奈何阿清姑娘根本不吃这一套。久而久之,宁家姐弟就时常给紫苑塞人,也成了人人都骂的纨绔。
阿清姑娘吩咐其他女子给他洗澡。
“你好似一点也不惊讶?”阿清姑娘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喝茶,那慵懒优雅的样子,看不出她只是大小姐的脔宠。
“我的一个朋友,是个美丽柔弱的女孩,也是喜欢同性。至于断袖,哼。”他想起幽兰与魏轻言,同性之爱,他已经见识过了。
“看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被少爷捉来的?”阿清姑娘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失误。”燕长空被伺候完穿衣,发现自己竟然穿了一身白色,比之他先前的穿着好了不少,看起来更像个贵公子。
阿清姑娘听了,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笑了起来,但也没质疑他的话,只说了在这儿呢,随遇而安便好。
他看这阿清姑娘是令人无法琢磨的,他被对方盯着,那双明亮却又令人产生魅惑之感的眼睛竟然是浅色的瞳孔,这种眸子极为少见,大多普通人的眸色都是深棕色,她的却是浅的多的颜色,眼尾上挑,眼尾淡淡的红令她更是显得极为妖艳,就连他都忍不住被这美艳绝伦的容貌吸引。
他被带到了书屋,两人坐下后,有侍女给他们拿了两册书籍,他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通红。
这,这是禁书,他翻开看了第一页就知道了什么内容了。阿清姑娘见他脸红,不是雏儿?怎么那么纯情的模样?
“脸红了?”阿清姑娘淡然的翻过自己手中的书。
“咳咳,这是做什么?”
“让你学习啊小笨蛋,这些姿势,你都是要会的,比如这个,龙阳十八式,你作为承受方,自然是准备万全才是,才不会受伤,在这里,受伤了是不会得到多少治疗的。”
“……”燕长空被震惊的无法言语。
可看了看书中的那些个交媾姿势,他联想起自己,发现都对不上,于是提出这种姿势真的能做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出自己的疑问,阿清姑娘听了,不由得奇怪的盯着他许久。
“竟是从未被走过旱路,啧啧,想必都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阿清也没有想到,这严空还会有这样的疑问,难道说严空是被男人追求而不自知?
阿清姑娘的话属实听不懂,但是回忆起被阿虎强奸的那次,他想不起太多细节,但一想起这事便让他难以忍受,还有阿柴对他做的恶心的事情让他不愿回想,可身体无法忘却那种记忆,甚至身体开始恐惧的发颤,他顿时有一种恶心感涌上心头,努力压制着自己,他捏紧了手指,那书籍都被捏的皱起来。
阿清姑娘见他突然这样,心中更是疑惑了,“你,还好吗?”
“阿清姑娘,这书里画的姿势,被插入才是承受方是吗?被当做东西使用,被当做泄欲的工具。”
“男人之间也就后门可以……你不喜欢男人?那你……”阿清姑娘见他竟然红了眼,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都摸不准这孩子都经历了什么。
“后面没被插入过就不是承受方了吗?”燕长空望着她问。
这还真把她问住了,位高权重者,无不视人命为草芥,何况是供人取乐的脔宠呢。
“……”阿清姑娘放下自己手里的书,她见着这孩子竟然会露出这种迷茫的神色,她难得的产生了不忍,她挪了两步,从他手里把那书籍拿走,合上后放置于旁,她仔细瞧着他,多可怜的孩子,才大多,却早经人事。
“别害怕,会没事的。”她安慰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处两日,阿清姑娘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听话,不过,她也发现他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傻,还会明里暗里的套话。除了在那天看春图失了态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错。
这让她心中警惕起来,却又忍不住对他的过往好奇,毕竟她在这紫苑里实在无聊,好不容易有个妙人来了,可不会放过的。
阿清姑娘聪慧过人,用一些她想知道的东西互换情报他才了解到,原来宁家姐弟的父母与秦江城城主的副将是好友,宁家姐弟的父母去了后,也是那副将帮衬,宁家姐弟又是上下打点,所以他们逼良为娼都无人敢报官,如今是那姐姐宁欢继承家业,也不算太废物,继续维持着宁家的生意,不然怎么有钱挥霍呢。
这样看来,这宁家姐弟在秦江城独霸一方,岂不是过分?
阿清姑娘只是笑笑,这秦江城独霸一方的何止宁家这一户商贾,正所谓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这小小的秦江城里都不知有多少阴暗的角落。
“我告诉了你想知道的,现在你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阿清姑娘可没有忘记交换条件,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燕长空是答应了解答她的疑问,就怕她问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请问。”脑子里过了一遍对方可能想知道的问题,他准备了尽可能合理的答案。
“呵呵呵,第一个问题,你真名是什么?”第一个就是如此敏感的问题,这阿清姑娘是故意的。
燕长空盯着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一如一开始见到的那般,是冷静的,是平和的,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在对方要出声时,他才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不是现在,你可以问下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忍不住笑,这孩子,没说名字是真还是假,只是说现在不告诉她。
“那好,你现在多大了?”这问的是要查户口呢?
“……十五。”燕长空也心里嘀咕,这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嗯,刚过了成年礼?”见他点头,她不禁露出有些伤感的神色,她说,“我的小弟要是还在,应该跟你一样大了。”但她马上收起伤感神情,问他,“你可有许配人家?”
他没有马上回答,那一刻想起来的是倾月的身影,阿清姑娘见他沉默,继续问:“有心上人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这些是个人的隐秘,你知道又能拿来做什么呢。”他不愿被如此刺探内心的隐秘。
阿清姑娘听了忍不住哈哈笑出声,隐约有些癫狂的模样,随后似乎是发觉什么,望向了门口,只见宁欢背着手走来,阿清见状起身,打翻了一旁的小香炉。
“看来阿清对这小家伙很感兴趣呢,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宁欢有节奏的拍掌声响起,似乎是见到阿清对一个人那么有兴趣,她也开心了一般。
“你何时来的?你偷听我们谈话?”阿清站到了燕长空的身前。
见到阿清这动作,宁欢微不可查的皱眉,却没有发怒,只是说道:“让他今晚就去少爷房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他什么都还未学会,怕到时扫了少爷的兴致。”阿清给燕长空推脱。
“以我小弟那性子,越野性他越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决定了,我等会儿喊人来带他去。”
“宁欢!”阿清见宁欢不似开玩笑,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宁欢走至她跟前,抽走她手中的折扇,用扇子贴在她的脸庞轻轻的拍了拍,“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焦急,是因为他让你这坚硬如铁的心软了吗?”
阿清偏开脸庞,那折扇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眼前那张略带英气的脸庞。
她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的站着。宁欢见她这般心里很是窝火,“阿清,你要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别跟我唱反调。”目光移到燕长空的身上,“来人,把他带过去。”
宁欢的命令无人敢违逆,候在外头的两名侍女进来,把燕长空带走。
阿清看着严空被带走,却是无能为力,严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只能躲开目光,闭紧双眼。
宁欢把折扇扔在地上后没再说什么,她深深看一眼阿清,失望的离开。
阿清等宁欢离开后,身体跌在地板上,哆嗦着伸手把那折扇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想起方才严空回头看她时无垢的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张孩童的脸!
六岁的孩童稚嫩无比,大大的眼睛望着你,纯洁无辜,对着你笑,可很快,那张稚嫩纯洁的脸上沾满了血迹!
她呼吸困难,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裳,脸色更为惨白。她倒在地面,挛缩身体,她没有哭出声,眼泪不断的流淌着。
燕长空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里几乎是一片红色,他被这血红给刺的难受。
他的双手被特制的锁链锁住,还有链子锁住了脖子,真就把他当狗一样牵着。
链子的另一端被锁在了那张大的有些夸张的床榻上,没有珠帘蚊帐,他只能坐在榻上。
侍女强制给他喂了什么,他感觉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彻底醒过来时,发现屋里已经点了蜡烛,红色的蜡油凝固在烛台上,只有火苗在微微跳动。
他不会坐以待毙,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不由得一惊,刚来这屋里的时候还没这么捆绑他。
“醒了,睡得可真久,已经是晚上了。”宁乐的声音从另一个地方传来,宁乐从屏风后走出来。
“你放开我。”燕长空想起身,却没什么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这双纯洁如处子的眼睛里有着愤怒而压抑的火焰,真是美妙啊,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宁乐靠近了他,手指随着锁链摸向了他的脖子,手指碰触到他的肌肤的时候,他本能的抗拒。
然而宁乐捏住他的下颚,“都是男人,不过是被上而已,你那么矫情做什么?”
“畜生!”燕长空反驳,“既然你看的这么通透,你让我上试试。”
“嗯……的确,都是男人,谁上谁,其实问题不大,不过,我喜欢上人,我喜欢你们在我胯下被操的淫态百出的样子呢。”宁乐靠近了燕长空的脸,舌头舔了舔他的脖子,见他一脸受辱的模样,笑的更为狂妄,捉着他的下巴,吻了他!
舌头凶猛的攻击他的口腔,压着他的舌头肆意横行,他瞪大眼,躲不掉被强吻的结局。
阿清被侍女扶起来,抹去眼泪,她呆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豹竟然过来了,她看到阿豹怀里抱着得严空时,连忙跑过去查看。
嘴巴肿胀,脖子上有吻痕,她甚至不敢查看他的身体。少爷玩弄男人从来都是下手狠厉,严空这不得被弄死也得残废。
阿豹见阿清这么难过,轻声说道,“阿清姑娘,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们少爷就爱玩弄男人,这紫苑中,无辜被捉来的人还少吗?”阿清不怕,她只是太过伤心,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在这里苟且偷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第一次失态,对一个只是听从命令的下人发火,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连忙道歉,“对不起,阿豹,我不是生你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姑娘,他被吓得不轻,希望你好好照顾他。”阿豹抱着怀里的少年去到榻上,放下了人就离开。
燕长空醒来时见着阿清在一旁看着他,有些惊讶:“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
记忆瞬间回笼,他被宁乐强吻,他被吓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可有不舒服?”阿清连忙问。
燕长空摇头,身体无碍,那宁乐应该没有对他做什么,“我无事,他好像没有碰我。”
“那就好,那就好。”阿清松了一口气。
见阿清这么担心,他忍不住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可伸到一半,他又放弃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已经站了许久,阿清这时才把人喊进来。
原来是黎公子。
黎公子见着燕长空这模样,就跟他以往看到的被玩弄的男人一样,即便一开始不从,后来全部堕落,成了宁乐胯下之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这次没被上,也逃不过下一次,而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回来了。”黎公子说完转身就走。
燕长空一脸莫名其妙,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他被强掳来这里,不同情他就罢了,怎么一副看他是废物的样子?
“你别听他乱说。”阿清一改之前的口吻,竟然让他不要担心,“你别担心,我看少爷对你比任何人都要特殊,说不定你跟那些个玩物不一样,不会让你受苦的。”
“宁家姐弟虽然是混账,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着对某些东西的莫名的执念。”阿清看着他,抬手轻抚他的脸颊,“你看你,长得多好看,我以为我身为女人自认美艳动人,可你更是长得漂亮,女人会嫉妒爱慕你,男人都会为你神魂颠倒。”
这赤裸裸的赞美让他脸色一红,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大能耐,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可以在必要时用来利用一下,但也不可能这么离谱。
“宁乐从小到大过于顺风顺水,从未遭受过挫折,即便是父母去世,他也没有多伤心,他好似天生凉薄,所以无法理解常人的感受,那位黎公子你也见到了,黎公子长相不得宁乐喜欢,加之黎公子长得高大,宁乐更是没了兴趣,但是抢来的人也不能就随便放回去,就一直留在紫苑,但是你不一样,宁乐对你是特别的,他甚至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是想要我从了他?”燕长空无法接受,这是什么破事?
“不,你想离开对不对?”阿清看着他。
“我必须离开。”他不可能被关在这里,被男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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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日一齐读书写字,这些时日,宁家两姐弟却没有来打扰他们,黎公子更是被阿清拉过来一起喝茶。
不大的院子里充满了他们的笑声,也让其他房间里的男男女女羡艳不已,也不乏其中嫉妒之人。
偶尔阿豹来看阿清时,透露了一些事情,说是最近大小姐被城主府请过去了,具体什么事情并不清楚,至少这段时间他们会安心一点。
阿清擅长琴艺,这也是在这紫苑中百无聊赖学会的,黎公子会吹奏笛子,这也是他和阿清还算能聊上的话题,他们问他会音律吗?他摇头,只会一些拙劣的功夫。
“我……自幼习武强身,只可惜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也只是学了个皮毛。”燕长空走至院子里的角落,拾起一支修剪完没收拾的竹条,“不如,把这这竹条当剑,挽个剑花试试?”说着,他随意的耍了耍,身形站定。
黎公子见他,眼中似有若无的光,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笛,开始吹奏。
笛声悠扬,黎公子的目光看着严空,眼中映出的是少年人略带冷清的孤傲身影。
阿清捂嘴无声笑着,随后手指拨弄琴弦,声声琴音,不绝于耳。
这紫苑是一座牢笼,而他是意外被关进来的败犬。
燕长空想起母亲,想起姑姑,想起明玉宫里的所有人。他撇下一切,苟延残喘着,最终也不过是如今这样下场,实在是可笑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风而动,琴声与笛声作伴,他想象着手中的枝条是手中的利剑,想象着自己并不是一个废人。
他的功夫实在是不好,一套剑法耍下来,也只是徒有其表,没有结实的根基,就是那花架子。
然而,那灵动的身影,却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俊逸的少年人就好似灵动的谪仙,如梦似幻般,令人看痴了过去。
阿清指尖灵活的拨动琴弦,她的目光随着那耍剑的少年人而去,她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这位少年人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定是风云人物。
而黎公子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他的目光移不开眼,见着少年人舞动的身影,他才发现自己始终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此了却一生,更是惊讶于这个少年所使出的一招一式的剑法。
一阵掌声响起,打断三人的苦中作乐。
来人正是宁乐,他走至站定的燕长空身前,盯着燕长空的双眼却没有说一句话,随即走至黎公子眼前,也是瞧着黎公子的眼睛,仿佛在端详什么。
“黎白花,许久不曾听到你吹奏这玉笛了,想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过去的一切,你的笛声中,带有一股冷意。”宁乐说完盯着黎公子继续瞧。
阿清听了看向黎公子黎白花,这黎公子是江湖中人?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燕长空是一脸茫然。
“严空,告诉我,你的真名是什么。”宁乐看向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并没有回答,沉默的看了一眼阿清和黎公子。
宁乐也不恼燕长空目中无人不应答他的提问,只是继续瞧着黎公子。
“黎白花,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我捉来的这位小美人会跟你的过去有关系。”宁乐乐呵呵的拿起石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后,才继续说道,“方才小美人耍的这套剑法,不就是夏红钰初出江湖时用的自创剑法——映月剑法么,想不到二十年过去,竟然还有人练。”
什么?这套剑法,姑姑从未跟他说过,母亲也从未跟他提过,只是众多剑谱里,他随意挑的。
只记得那时,姑姑抱着他,让他从那放满了书籍的书架上随意挑选,拿给母亲看时,母亲愣了愣,只是说:“这映月剑法虽然普通,倒是适合你练来耍一耍。既然答应了你,娘亲也不会食言。”
“红钰,你不是说,这映月剑法已经毁了吗?你还留着呢?”他听到姑姑如此问道。
“不过是失败的玩意儿罢了,但……扔了可惜,就当收藏了。”母亲笑了笑,“空儿,娘亲可没食言,不准吵闹了哦。”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套剑法的名字?”燕长空稳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家虽然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但也知道些江湖趣闻,说起这映月剑法,这就要从已经死去的夏红钰说起了……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宁乐凑近了燕长空,上下打量他,“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怀揣着所谓大侠梦要走江湖而离家出走的富家少爷,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跟摩罗教有关。你到底是谁?功夫这么差还混江湖,也不怕客死他乡?”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燕长空竟然微微一笑,“这套剑法,也是我无意中在一个小摊上买到得。与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清楚。”
黎白花暗自捏紧了玉笛,他看着那少年人的侧脸,神色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白花,跟我来。”宁乐说完转身就走,黎白花起身跟上。
燕长空看向阿清,阿清摇摇头。
阿清书房中,燕长空坐在蒲团上,看着那矮桌上的小香炉出神。阿清把书房的门关上,才来他跟前坐下。
“你别担心,少爷对黎公子没有任何想法,他不会有事的。”阿清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心里一定在疑惑,但是关于黎白花的过去,我也是知之甚少,毕竟在我来紫苑时,黎公子就在这里居住了,或者说,紫苑的第一位住户,就是黎公子,黎白花。黎白花表现出的也是一个被绑来的男人,我都不知道他一直就在这里会是另有隐情的样子。我非江湖中人,只是一介草民,知道的并不多。”这是阿清的实话。
“没关系,我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其实,也是与我无关的,不过是巧合罢了。”燕长空并没有慌乱,他现在只是普通人,就算是会这映月剑法,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
阿清望着他,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耍的这套映月剑法如此熟练,这套剑法本身并不厉害,但也是当初夏红钰这个大魔头自创的剑法,若不是从小就练习,哪有那么熟练?除非天纵奇才,一遍就会。
黎白花以前与她合奏从未有今天这般气息不稳,她至少是听得出来的,肯定是因为什么,竟然是因为这,如果宁乐没出现,她甚至都不明白黎白花出现的状况,只当是他有其他原因。
阿清这里无法得到更多的有用的东西,所以他也不急躁,想来,那宁乐也会找他的。
果然半个时辰后,阿豹来带他去见宁乐,他向阿清点了点头,不要担心,他不会乱说话。
这次他被带到了宁乐的书房,宁乐笑容满面,让他坐下,他背对着燕长空说道:“你知道这紫苑的第一位客人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等着他说下去。
“你应该有从阿清那里了解到才对。”宁乐转过身来,“在这秦江城啊,人人都骂我是禽兽,我并不否认,但是呢,我从未欺辱过黎白花,我年少时遇到他,他正被追杀,刚好遇到我与爹爹,那时是出城办事走的小道时遇到的劫匪,是他救了我们。我爹爹当时请求他留下来养伤。那时候的黎白花是何等心高气傲,我把他当朋友,他却不领情。一直说,伤好了便走。可笑的是,我那个时候太目中无人,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对他很感兴趣。”
“你那什么眼神?是不是紫苑那些爱嚼舌根的跟你说,我喜欢他啊?放屁,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我爹为了报恩,把紫苑给他住,他别别扭扭,就是想走,看着就讨厌。那个时候伤那么重,命都快丢了,走哪儿去?”
“后来,我也去跟他谈过为什么被追杀,他一个字都不提,那我这脾气怎么能忍,当然是揍他了。再后来,他陆陆续续的也会提过去的事情,但是他伤的太重了,几乎成为废人,在我的劝说下,终于留了下来,直到如今。”
“你,是我一时见色起意绑回来的,我也没有想到,你的身份不简单。”宁乐说着,从一处暗格里拿出了燕长空的行囊和武器。
“我原先是不太相信,毕竟一把剑罢了,说不定有仿造的呢?但是方才我来紫苑,看到你耍的剑法后,我就确认了你的身份。”
“燕长空,已经覆灭退出江湖的摩罗教夏红钰之子。”宁乐拿着那把剑,瞧着剑柄处那用于识别的较为特殊的细小花纹,“这把剑真不错,它有名字吗?”
“没有。”燕长空回答。
“那真可惜,这把剑,一看就很老了,但也是把锋利的剑,虽然老却饮血不多。”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剑就是我爹的一个老朋友铸造的。至于是谁,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燕长空不明白这宁乐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如果放出消息,说摩罗教余孽,夏红钰大魔头之子就是你,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你威胁我?”
宁乐眉头一挑,笑了,“你承认了。”
“……宁乐,你别过分。”燕长空虽然武功不好,但现在他可没有被绑着,杀一个比他还弱的普通人宁乐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燕长空,你如果杀我,那阿清就得给我陪葬,这段时间,你与她相处还算不错吧,想必也是很喜欢她,你忍心真心待你的阿清悲惨的死去吗?”宁乐把燕长空的剑和行囊收好,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脸颊,“也别指望我姐会阻止我,那阿清与我在我姐心里,孰轻孰重,想必你也看得出来。”
“卑鄙无耻。”燕长空的心思竟然都被他给猜到了。
“毕竟,我又不是傻子。好了,回去吧,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跟黎白花聊聊,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燕长空无奈只能离去。
离开了宁乐的书房,他心想,至少知道了自己的东西是在宁乐的书房里,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才行。
回到紫苑,阿清担心的不行,看到他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说,黎公子真的是江湖人?”阿清这次脸色却是严肃起来,她都不知道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黎公子竟然深藏不露。
“阿清姑娘。我需要拿回我的东西。”
我们都不能离开紫苑,又怎么去宁乐的书房?
燕长空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他得赶紧离开这里,宁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是一个嘴巴不严实,说漏出去,将会引来大麻烦。
黎白花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他已经站在窗门前许久,负手而立,高挑的身影是一动不动,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捏紧拳头。
他想起年少时父亲对他不屑一顾,酗酒的父亲怨天尤人,而他的母亲,等他知道母亲下落时,见到的,只是母亲的棺椁。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没有去看是谁,他知道是严空。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这个他,指的就是宁乐,“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喜欢找乐子、看乐子。”他转身看去,就见严空……不,应该称其为燕长空,燕长空仿佛遗世独立般站在门扉处,那略带冷然的身影一如当初的风华绝代的夏红钰。
不愧是夏红钰的儿子。
燕长空初入江湖,对什么都不清楚,虽然不至于愚笨到不会保护自己,但是在实力差距过大的人面前,他已经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察言观色。要不是那宁乐实在无耻,还不至于让他深陷此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开口道:“我想你应该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不如,我们坦诚布公,这般也就不必猜来猜去了,如何?”
“呵,难道还有其他法子?”黎白花冷笑一声。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又何必遮遮掩掩。”道理都懂,是不是都那么坦诚,谁又知道?燕长空无非暴露身份会被仇家追杀,这是他无法逃避的事情,不过是早来晚来罢了,母亲生前欠下的孽债,也只有他来偿还。
桌上两壶酒,两个酒杯,黎白花坐下来,燕长空也一同坐下,既然是开诚布公,总得有点诚意。按照江湖规矩,黎白花敬他一杯。
“……”燕长空已经许久不碰酒了,但,看着黎白花两杯酒下肚,他只能一口饮尽,只是皱眉不已,这酒,真的太辣了,一下肚,整个腹部燥热起来。
“这可是名为灼心的酒,是一种烈酒,也是我家立家之本。”黎白花又喝了一杯,瞧着燕长空眼眸湿润,被辣的仿佛哭出来的模样,不禁捏紧酒杯,忍下了汹涌起的恨意。
燕长空长得太好看,被这一杯酒给辣的脸色也红了起来,本就不胜酒力,这一杯下肚已经是极限了,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黎白花低垂眼眸,不再看燕长空那能引得男女都为之动容的脸庞。
“在江湖中,有一个以酿酒闻名一方的山庄,名为逐月山庄,庄主的掌上明珠在当时也是艳绝一方,求亲之人络绎不绝,最终,那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与一名籍籍无名的男子成亲。”
“婚后两年生下了一个男孩后,那千金小姐却失踪了,由于那位千金小姐武功了得,很多人都当是玩心太重,并没有当回事,她的夫君也管不得她,好在她是真的出去玩了一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逐月山庄以烈酒闻名,生意做的很好,就连当朝帝王都会派人来采买。在他们的孩子六岁那年,逐月山庄突遭变故,山庄里的人半数被杀,老庄主惨死,而杀人者,便是他们的少庄主,也就是她本人。”
黎白花回想起来,无知的孩童亲眼见着自己的母亲滥杀无辜的疯狂模样,直吓晕过去,醒来时,杀戮未停止,父亲惊恐的抱着他,捂住他的耳朵,可那和蔼可亲的叔伯们,无辜的家仆们,还有无辜的爷爷的惨叫声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钻入耳朵的。
“年少无知的孩童又怎会明白母亲为何这么做呢,只是这场可怕的事故很快被压下,逐月山庄以后就只有她一个掌权人。她向来痴迷于武艺,终日醉心于练功,父亲只得一人操持山庄里的一切。”
“后来,她再次消失了,父亲找不到人,一气之下怒急攻心就一病不起。往后的日子,总是听闻说,逐月山庄庄主与夏红钰约战屡战屡败的消息。父亲听了总是气的要命,派人去寻,却总是无果。再后来,便再也没了消息,但是总会有家书寄来逐月山庄。”
“父亲开始酗酒,也不再管理山庄的一切……”黎白花又是一杯酒下肚,他瞧着眼前的燕长空,这眉眼还真是像啊。
“你就是那个小孩。”燕长空估摸着,这么算的话,黎白花的母亲夺权时,他都还没出生,那母亲当时应当也没有遇到他父亲。
原来母亲那个时候就已经这么厉害了,竟然都能屡次战胜那逐月山庄庄主。
黎白花盯着燕长空,继续说道,“父亲酗酒,母亲了无音讯,我就是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的,十岁那年,父亲病死,即便父亲对我不好,那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我发誓,我一定要为父亲报仇,然而,等我学有所成,去寻找母亲,找到的只是她的棺椁。”
他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大雪天,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年少轻狂的夏红钰一身红衣立在一旁,手里拿的是他母亲最喜欢用的酒葫芦。
那么冷的天,而夏红钰只是身着单薄飘逸的红杉,明明夏红钰美艳动人,可他看到的却是如阎罗一样的魔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了,黎月茹的孩子。”夏红钰负剑而立,却也没有正眼瞧他。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年少的黎白花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恨。
“有一个月了吧,我给她用了特殊的法子,保她尸身不毁,等她的后代来带回去安葬,这是我答应她的。”
“你杀了她!”少年人怒道。
夏红钰看着这少年,目中蔑视,“那又如何?”
“你!”
“这江湖就是打打杀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朋友,脑子不要一根筋,会吃亏的。”夏红钰继续说道,“你娘是个武痴,她曾与我比试过不下百场,即便是她天资聪颖,修习努力,终究是比不过我夏红钰,但她是我敬重的对手,她虽死于我手,但我佩服她。”
夏红钰何其高傲,视天下所有人为蝼蚁,自是看不起他一个毛头孩子,他执剑便要替母亲报仇,夏红钰发觉他要出手,起了玩弄的意思,让了几招给他,他根本不是夏红钰的对手。
“小子,你跟你娘差远了,如果想报仇,再回去多练几年吧。”夏红钰转身离开。
他追上去,势必要杀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红钰反手一掌,他被打的吐血!
夏红钰站定,脸色极为冷酷,“小子,你身为正道人士,这偷袭也太不入流了,你既然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五脏六腑碎裂的可怕痛觉让他不住的痉挛,他看着夏红钰扬长而去,他恨极了自己的弱小无力。
五脏六腑受伤严重,地面的雪堆上都是他的血,在这大雪纷飞的世界里,那鲜红尤为刺目。
然而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夏红钰终究是没有下狠手。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他艰难的爬起来,棺木上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雪,推开棺盖,里面躺着的,的确是他的母亲——黎月茹。她的怀里,还放着一个匣子。
“爹爹为了你肝肠寸断,你却负了他,只为醉心比武,你可对得起我们父子俩?如今你死在这,也是你应得的报应。”他站起身来,头晕目眩,手中的剑都拿不稳,迷茫的看着雪越下越大。
他没有死的勇气,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盲目的前行。
那被打开的棺木里,那张美艳的脸上,很快覆盖上了一层冰雪。
曾经,夏红钰一出江湖就搅得江湖一团乱,而黎月茹不过是被卷入其中的千千万万中的一个罢了。
摩罗教因夏红钰再次名声大噪,而他黎白花,一如他母亲那般,也是一条被卷入风暴中的小鱼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说,你后来伤太重,辗转多年,遇到了宁乐的父亲。”燕长空听完只觉唏嘘。
“是,母亲留下的匣子里,是本剑谱,看着便是抄写的,我曾想过要不要练,但是我知道了这是我母亲与夏红钰的赌注。我不会学的。”那剑谱他早已经焚毁,但是他记得里面的一招一式,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有人修习。
燕长空不知该怎么说,他虽然是夏红钰之子,可自己并没有杀他母亲,他就得母债子偿吗?
“如今我娘已经死了,摩罗教也落败了,只剩我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儿子。那你是想杀我吗?”
“杀你?哈哈哈,杀了你又有何用?我的娘,我的爹,我的爷爷能活过来吗?燕长空,我如果能杀你就好了!”
什么意思?
燕长空与他黎白花也就只是仇人,杀与不杀,不过是一念之间。
黎白花一伸手,抓着燕长空的衣襟拉近,盯着他的眼睛,“我俩的仇,也只是上一辈的仇,说起来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恨,如果你娘不是夏红钰,也许,我不会那么恨。”
拍——
燕长空打开了黎白花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觉得,曾经摩罗教有人为非作歹,都是我娘的错,我是她儿子,与她同罪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不是?她所做之恶得来的一切惠及儿女,你应当承担这一切后果。”黎白花的话乍一听好似有些道理,可真就如此吗?
“黎公子,你若是这般以为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那我尽可告诉你,我娘死后,摩罗教的一切已经没了,在之前我也只是被关在一座宫殿里的毫无用处的人罢了,如果你是想打着正道的旗号要对我施行所谓的惩罚的话,这条命,你大可拿去。”手里是沾着不少人的血,我也没有多无辜,如果这一生就这样死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一个魔教少主的死能安天下人的心的话……
眼前的少年并不惧他,甚至挺直了腰板,那双本就灵透的眸子,在此时更是熠熠生辉,是一双纯粹到他都不忍去伤害的眼睛。
“我那些年也杀了不少摩罗教的人,因此也被他们追杀,像一条无家可归的败犬,我知道这世界并非黑白分明,总有阴暗的角落,好比我那些争权夺利的叔伯们……”黎白花转过身去,语气愁然,“你走吧。”
燕长空瞧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
黎白花怎么会不懂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与燕长空本就无冤无仇,只是更恨自己的无能,只是迁怒罢了。
他想起燕长空来的第一天,清瘦的少年拥有一张美艳的脸,他看着就像是雌雄莫辩的谪仙,他非断袖,却也一眼便失了心,在见到那双眼眸,他知道,自己完了。
见色起意,是为这般。
随即想起来这少年是宁乐新得的玩物,那一刻他愣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三章
拨浪鼓的咚咚声,酸甜到腻味的糖葫芦,是那埋藏于内心深处的记忆。
少女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的小手,嘴里哼着一首童谣,她会唱给弟弟听。
前行的方向一片迷雾,小孩的手小小的,而她的手却是汗津津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糖葫芦逐渐融化,黏腻非常,她抬手一看,手心融化的糖浆化为血色,吓的她惊声尖叫!
睁开眼,自己是趴在案上睡了过去,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长衣外衫,连忙起身,怀里的一枚器物掉落在地板上,那是一枚别致的发簪,由金丝缠绕成一大一小两朵精致的花。这发簪看颜色已经暗淡,显然有些年头了。
阿清拾起来赶紧放好,转头一看,就见宁欢在窗前看书。
阿清这一刹是有些慌的,随即冷静下来,拢了拢外衫,她起身走了两步,却并没有靠近宁欢。
“想问就问吧。”宁欢的声音很平淡,也不瞧她一眼,仿佛书中的内容更为吸引人。
阿清轻笑一声,“呵呵,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也不喊醒我,我好给你煮杯茶。”
“看你睡的香,也是不忍打搅。”宁欢翻过一页,还是没有瞧她。
“我听阿豹说,城主府有请你去做客,想必是有什么大生意?”阿清想,宁欢回来的这么快,真是有些奇怪,平日她就算出去也是要个两三天,甚至都不会来她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你对我的一切没丝毫兴趣,今个儿怎么就好奇起来了?”宁欢合上书,终于舍得看向阿清。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宁大小姐如果不想说,我倒是无所谓。”阿清坐回圆凳上,收拾起自己案上的读物来。
宁欢慢悠悠走过来,手中的书被她卷起,轻轻的敲了敲案桌,宁欢动作懒散的很,竟然直接靠在上面。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会是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吧?”
“呵呵……宁欢,我能斗得过你?”阿清都笑了,捂嘴瞧着她,那顾盼生资,煞是动人。
宁欢见她笑的明媚,虽然知她只是在讽笑,却还是因为她的笑而心动。
宁欢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阿清,那赤裸的眼神做不得假,被审视,被看透,阿清非常清楚宁欢这个人,是一只耐心的狼。
慢慢凑近了她的身旁,宁欢的呼吸声都是清浅得很,宁欢轻轻说了一句,“转过来。”
她听话的转过身,面对着宁欢,宁欢靠近她的耳旁,她轻轻的闭上眼睛,耳旁是宁欢的鼻息,喷洒在耳根处,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宁欢总是爱故意挑逗她。
莹润的嘴唇几乎贴在阿清的耳根处,宁欢静静地等着阿清身体一点点紧绷,如可怜的幼兽,生怕被吞吃入腹。她垂眸,缓缓移开一些距离,如此冷静的可怕,而阿清脸上如常,甚至带了笑,但是她知道阿清惊慌失措。
她轻轻移开,离开了阿清的身边,阿清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看的她想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特意去灵静庙给你买的凝神香,你可以试试,也许可以睡得安稳些。”宁欢说完站直身体,也没等阿清反应,便离开了。
宁欢的背影是挺拔的,阿清看向案上的小香炉旁放着的小盒子出神。
“阿清姑娘,你还好吧?”
是燕长空的声音,很快就见他从门口进来。
“你是一直在门口吗?宁欢没有为难你?”她忧心的问道。
“没有,她一来就坐在窗门处看书,我怕她做出什么,就先守着。”燕长空防备着宁欢,可奇怪的是,宁欢只是给阿清披了一件外衣,什么也没做。
“所以,你就在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怕宁欢为难她,好来帮忙。
燕长空有些窘迫的转移话题,“那香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需要她亲自去买。”
“这凝神香……是灵静庙自制的特有的一种香,一般不随意贩卖。”阿清知道,宁欢对她还是有心的。
“小空,你过来。”阿清走至角落的书柜,推开那些放置的卷轴和书,拿出里面的一个精致盒子。里头装的竟然是好几个瓷白的小药瓶。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是我花了好些年偷偷制作的毒药和迷药,原本……”阿清拿出其中一个绑着红色丝带的小瓶子说道,“你找机会把他药倒,借机去书房找你的东西,找到了就赶紧逃走吧,只要出了紫苑,宁宅的护卫会少很多。你拿到了自己的武器,想必也能自己防身了,逃跑是没问题的。”
“那你呢?”燕长空问。
“如果你逃走成功,宁家姐弟肯定就会知道是我帮助你的,但是没关系,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要是想弄死我,宁欢早就下手了,又何必让我在这里苟延残喘呢。
“黎白花不大可能帮我们,他要是肯,直接打晕守着紫苑的护卫偷偷潜入宁乐的书房去帮你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应该不会这么做。”这紫苑里的其他人都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平日互相扯扯头花还可以,要是背着宁乐做这些相当于背弃宁乐的事情,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黎白花刚与他差点针锋相对起来,又是仇人,怎么可能会帮自己?可黎白花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也许可以说动他帮忙,自己就不用去冒险了。燕长空思虑再三,还是想争取一下。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问问黎白花吧,如他真不愿意帮忙,那就按你说的做。”他极少求人,想不到如今他为了拿回自己配件和行囊里重要的东西而去求一个对他有仇恨的人。
第二日,燕长空敲了黎白花的房门,黎白花打开门看到他,好似并不惊讶,把他请了进去。
“坐,我这里没有什么上好的茶,就不给你煮茶了,以酒代茶吧。”黎白花略显冷淡的给他倒了一杯酒。
黎白花明知他不胜酒力,却还是给他倒酒,他哭笑不得。行吧,喝就喝。
一杯酒下肚,果然,还是那天喝的灼心。
“这灼心的酿造法子,我赠送给了宁乐,他每年都会留一些给我。”黎白花看着燕长空逐渐红了的脸,垂下眸子,他已然平静,不会如那日那般失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吧,你今日是来问什么?”黎白花抬眼看他。
他直言道:“请你帮我拿回我的包裹。”
这是让黎白花去行窃么?但被收走的东西本就不是宁乐的,是他燕长空的。
宁家于他黎白花有救治收留之恩,而他黎白花也是宁乐与其父的救命恩人。他万不可做这种事情,燕长空应当晓得其中的道理。
“这么说,我明白了。”燕长空没有强人所难,既然黎白花坚守道义,他也无话可说,起身一礼,打算离开。
“慢着。”黎白花出声喊住他。
他停住脚步,只听黎白花说道:“虽然我不能帮你去拿回来,但是我可以让你见到宁乐,你知道宁乐并不是天天都来紫苑,那些护卫也不会管这里人的死活,但是我的话,宁乐还是会听的。”
黎白花起身来到燕长空的身旁,黎白花身形高挑,远远高于还未完全长成的燕长空,略微弯腰靠近了对方。
“我们可以……”黎白花凑近了燕长空的耳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燕长空有些惊异,随即一把推开了黎白花,怒道:“你想让我以身侍人?”
“你要这么想也没问题。”黎白花捉住燕长空的手拉入怀中,环住他的腰身,防止他挣扎,另一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端详起来,“你这张脸是吸引他的筹码,这么好的条件不利于一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实在气人,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
“我是正常的男人,不是娼妓。黎白花,你要是不想帮忙,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请你不要随意侮辱我!”燕长空气的脸色更是红了,那灼心不过是一口,后劲这么大,加之被气了一通,顿时身体难受起来,本就身子骨不行,就算治好了不少,身体底子到底是差了些。
黎白花发觉怀里的人身体无力,也是惊诧不已,探了探他的脉象,一脸不可思议。
“燕长空?”黎白花抱住晕倒的燕长空,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阿清推门进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黎白花把人抱到榻上,再仔细给燕长空把脉。
“那他怎么会晕倒?”阿清不放心。
“你不是一直在门外偷听偷看吗?我有没有做什么,你不知道?”
“黎白花,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是欺负他,就是跟我作对。”
“哼。”黎白花并不理会阿清的威胁,见躺下的燕长空晕了一会儿马上又醒过来,赶忙询问,“你怎么样?是哪儿不舒服?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虚弱?我以为你只是身轻气虚。”
睁开眼就见到两人争吵,燕长空更难受了,被阿清扶起来,他轻轻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小的老毛病了,我没事。”这段时日倒是身体正常,只是今天被黎白花这一气,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强壮的事实。
黎白花也不是故意气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的,我不该出这么个主意,更不该说那些话。”
黎白花担心的看着他,随即低头认错。
一旁的阿清看了看黎白花,又看向虚弱的燕长空,不禁捂嘴笑起来。
黎白花把燕长空抱回了燕长空自己的房间,让燕长空再休息一下,他回自己房间,阿清却拦住了他。
两人去到院子里,阿清随性坐下,石桌上放着一盘棋,她捏着黑色的棋子玩。
黎白花负手而立,只听阿清说道:“你我认识多少年了?”
“至少七八年了吧。”黎白花回答。
“时间过的可真快……呵呵,说来可笑,我是离不开这里,而你,是不愿离开这里。”阿清唏嘘不已。
“你有机会离开的。”黎白花戳破了她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哈哈一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说话太直白,死脑筋,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她叹了一口气,“哎……离开这里?又能哪儿去呢?”她接着笑,笑的眼泪都快溢出,笑完看向黎白花,“困住你的不是这偌大的紫苑,也不是宁家姐弟,困住你的,是你自己。难道不是吗?黎白花?”
“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黎白花转过身来,盯着阿清的眼睛,残忍的说出真相,“是因为宁欢吗?你其实是喜欢她的吧,阿清姑娘。”
阿清听了没有马上反驳,但是收起笑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她说:“黎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阿清气的扔了棋子,起身就走。
“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黎白花问。
阿清回过头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妖艳笑容:“是累了,我回屋里去歇一歇。”
阿清走了,黎白花走到草地上,把那枚黑色的棋子拾起来,他盯着这枚棋子愣了许久。
燕长空在熟睡,阿清也回自己屋里了,只有他站在这里迎着风。
院子的角落里,那观赏竹从中,新生的嫩竹正旺盛的生长着。
再看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那石桌上的棋盘上多了一枚棋子,孤零零的落在棋盘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四章
宁乐这边,提着一壶酒是边走边喝,他来到他姐的书房,敲了敲门,只见自家姐姐瞧都没瞧他一眼。
宁欢在看账目,听到敲门声,只是说道:“又去喝酒了?外头跟你那群朋友喝完,还不够,回家还抱着酒壶。”
“姐,要不你陪我喝一杯,先别看账本了,我难受。”
“你难受什么?又不需要操心家里的生意,也不需要去应酬,就知道吃喝玩乐,你难受什么啊你?”
“嘿,说的我这么不知进取似的,你不也是。”
“你还敢顶嘴。”宁欢放下账本和笔,起身就几步过来,揪住他衣襟跟拖个麻袋一样直接拖走。
“干嘛干嘛?”宁乐真怕她一拳打死他,而宁欢只是把他扔在蒲团上,让他坐好,酒壶差点摔了,赶紧放在茶几上。
宁欢整了整身上衣裳的褶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把那小家伙送去城主府?”
“什么?!你真的答应把他交给那个姜雪鹰?”宁乐跳将起来,厉声反问:“他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人,凭什么她来抢?”
“宁乐,你难不成要为了一个脔宠跟未来的城主作对吗?”宁欢头疼的很,见自己小弟这副酒囊饭袋的样子就来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要是她看上的是阿清呢,你难不成也要把阿清送过去吗?”宁乐竟然口不择言的说道。
“姜雪鹰可不喜欢女人。”
“所以,你真的有想过?”宁乐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没有。”宁欢否认。
宁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都对阿清痴情的姐姐会有这种想法,“真的没有吗?你否认的很迟疑。”
“拍——”
这一巴掌打的宁乐都懵了。
“我说了我没有想过就是没有,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不会把他给姜雪鹰的。”宁乐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盯着一脸严肃的宁欢,“那姜雪鹰请你去城主府就是为了把他要过去?她姜雪鹰跟他无怨也无仇,难不成见色起意?”
宁欢无奈的说道:“不清楚,姜雪鹰只是拿着画像问我府中是否有这么个人。我可以察觉得到她对我们是知根知底的,我不能说没有。燕长空他那张脸太像了,乍一看就是年轻时候的夏红钰,这世上,能像夏红钰的人,除了她本人,也就她儿子了。你让我怎么说慌?还是说,你真的想把他关一辈子?他可不是你抢来的那些人那般能任由你搓扁揉圆。”
也不对,宁欢想起来,姜雪鹰之前比武招亲,那时候任性的改为抛绣球,拿到绣球的人,与这燕长空有几分相似,难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乐,你惹了大麻烦了。”
“我又怎么了?”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姜雪鹰比武招亲的事情吗?”
“不会吧?这么巧?”
“姐帮不了你了,你要不就把人送过去,要不就把人放了,你自己选。”宁欢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宁乐。
第二日。
最终是三人商量,黎白花负责接应,如果燕长空没得手就去阻止宁乐以免宁乐怒而伤害燕长空,得手就帮燕长空离开紫苑,这样也就不算是违背自己的原则,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阿清给了燕长空迷药,只要让宁乐吸入一点点就能让对方昏睡两个时辰,这样的话,去拿回东西逃离宁府也就有足够的时间了,还有就是,得避开宁欢。
现在的问题是,等宁乐来紫苑,并且找理由带他去书房。
燕长空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出紫苑自己去找,但到底是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到时候就是无法脱身,必定是闹的满城风雨,稳妥点还是等有机会去了宁乐的书房再说,至少书房没家丁也没有护卫。
阿清的书房中,阿清握着燕长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说:“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知道,我与你相识,我很高兴,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快乐过了。谢谢你,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曾答应你,会告诉你我的真名,虽然你已经知道了。”
燕长空还是说道:“我叫燕长空,年岁十五,是曾经人人谈之色变的夏红钰之子。隐瞒身份并非我愿,我只是为了行事安全。”
“傻小子,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莫要因为你娘是所谓的大魔头就要有压力,你与她是不同的。以后如果有人用你这个身份迁怒你,你就,就揍他,狠狠的揍,揍的他满地找牙。”阿清握紧拳头,装作凶狠的扬了扬拳头,因为动作做的有一些夸张,头上的缠花都歪了,她知道自己有一些失态了,却是不紧不慢的把发髻上的缠花固定好,那金丝缠成的花也仿佛带上了羞意。
说起来,这些时日都不见头戴缠花,今日竟然戴了,要知道阿清即便是简单的披发也是美艳动人的。看来今日心情不错,缠花都没固定好。因为这个小小的事情,倒是让阿清少了些妩媚而显得更平易近人了,
“噗嗤~”燕长空被她逗笑了。
“笑了笑了,笑起来才好看嘛,你长得这么好看,就该多笑笑。”阿清抱了抱他,轻声说道,“小空,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吗?”
这一声姐姐,不是平时的阿清姐姐,也不是带着老少长幼之别的姐姐。
他知道,阿清姑娘心里有一个亲人,是她的弟弟。阿清姑娘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没了,他知道阿清姑娘只是把对弟弟的感情移到自己身上而已。
他张开手臂,慢慢的抱住她,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姐姐。”
听到这一声姐姐,阿清眼睛湿热,她身体轻微的颤动,显然是喜极而泣。
阿清的哭泣没有声音,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肩膀处传来湿热的触感,那是她的眼泪。等到她平复心情后,才放开了他,她说:“我们家小弟以后就要自己闯江湖了,姐姐不在身边,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他答应了。
“还有,离开后,多去看看这世界,我呢,已经离不开这里了,也不想离开了,你要是有心,可以找画师画些你看过的风景啊,人文啊,可以寄信给我,让我也瞧瞧。你说好不好?”
“好。”他知道,就算宁欢允许她出这紫苑,她也出不去,别看她平日没什么问题,只是没人知道她身体状况很差罢了,那苍白的脸以脂粉遮盖都已经遮不住了。
书房与卧房有淡淡的药味,整日都燃着熏香去除药味,他就算鼻子再怎么不灵,都闻得出来。她的身上是残留着不易察觉的药材的苦涩味道,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只是从未过问,他们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既然阿清不愿意提,他也不会问。
昨日宁乐离开姐姐的书房后显得有一些失魂落魄。
可笑,他竟然跟未来的城主姜雪鹰抢人,自己真是胆子够大。他蹭想过如何才能不把燕长空交出去,姜雪鹰凭着自己是城主的义女就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可恨。心中烦闷不已,而家姐却是警告他不要多生事端,更是气得他想找人撒气。
不知不觉,走到了紫苑这边,门口的护卫看到他行礼,他直接无视走了进去。
这紫苑里的那些人,都是些他见色起意弄来养的,就像养小猫小狗一样,除了黎白花外,他从未因为这些“小猫小狗”而起过什么情绪上的波澜,纯粹只是好玩,只是为了肉欲罢了。
家里人宠着他,他也从未受过什么苦,如今,却是要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你倒是很会招惹人。
宁乐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直接往黎白花他们所在的院子里去。
燕长空此时正与阿清一起学习弹琴,他在明玉宫长大,却是没有好好学音律,而今阿清教他,他自然愿意学。
指尖拨弄琴弦的感觉很奇妙,虽然那音调听着实在难听。
“你啊,肯定是不爱学这些,脑子里是不是都是习武?”阿清教他都是从最简单的指法开始教,虽然他认真听讲,到底是没有底子,姿势都是错的,谱子讲了两遍倒是记住了。
“姐姐真是厉害,知我一心扑在武艺上,只可惜,习了也无用。”燕长空感叹。
“怎会没用呢,看你想去江湖上匡扶正义,只要有心,总能做到,是不是功夫了得又有什么关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难过,却又悄悄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阿清,你倒是闲情逸致啊。”宁乐的声音传来,只见宁乐满脸不高兴的靠在门口,盯着挨在一起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