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两人平日一齐读书写字,这些时日,宁家两姐弟却没有来打扰他们,黎公子更是被阿清拉过来一起喝茶。
不大的院子里充满了他们的笑声,也让其他房间里的男男女女羡艳不已,也不乏其中嫉妒之人。
偶尔阿豹来看阿清时,透露了一些事情,说是最近大小姐被城主府请过去了,具体什么事情并不清楚,至少这段时间他们会安心一点。
阿清擅长琴艺,这也是在这紫苑中百无聊赖学会的,黎公子会吹奏笛子,这也是他和阿清还算能聊上的话题,他们问他会音律吗?他摇头,只会一些拙劣的功夫。
“我……自幼习武强身,只可惜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也只是学了个皮毛。”燕长空走至院子里的角落,拾起一支修剪完没收拾的竹条,“不如,把这这竹条当剑,挽个剑花试试?”说着,他随意的耍了耍,身形站定。
黎公子见他,眼中似有若无的光,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笛,开始吹奏。
笛声悠扬,黎公子的目光看着严空,眼中映出的是少年人略带冷清的孤傲身影。
阿清捂嘴无声笑着,随后手指拨弄琴弦,声声琴音,不绝于耳。
这紫苑是一座牢笼,而他是意外被关进来的败犬。
燕长空想起母亲,想起姑姑,想起明玉宫里的所有人。他撇下一切,苟延残喘着,最终也不过是如今这样下场,实在是可笑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风而动,琴声与笛声作伴,他想象着手中的枝条是手中的利剑,想象着自己并不是一个废人。
他的功夫实在是不好,一套剑法耍下来,也只是徒有其表,没有结实的根基,就是那花架子。
然而,那灵动的身影,却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俊逸的少年人就好似灵动的谪仙,如梦似幻般,令人看痴了过去。
阿清指尖灵活的拨动琴弦,她的目光随着那耍剑的少年人而去,她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这位少年人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定是风云人物。
而黎公子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他的目光移不开眼,见着少年人舞动的身影,他才发现自己始终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此了却一生,更是惊讶于这个少年所使出的一招一式的剑法。
一阵掌声响起,打断三人的苦中作乐。
来人正是宁乐,他走至站定的燕长空身前,盯着燕长空的双眼却没有说一句话,随即走至黎公子眼前,也是瞧着黎公子的眼睛,仿佛在端详什么。
“黎白花,许久不曾听到你吹奏这玉笛了,想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过去的一切,你的笛声中,带有一股冷意。”宁乐说完盯着黎公子继续瞧。
阿清听了看向黎公子黎白花,这黎公子是江湖中人?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燕长空是一脸茫然。
“严空,告诉我,你的真名是什么。”宁乐看向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并没有回答,沉默的看了一眼阿清和黎公子。
宁乐也不恼燕长空目中无人不应答他的提问,只是继续瞧着黎公子。
“黎白花,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我捉来的这位小美人会跟你的过去有关系。”宁乐乐呵呵的拿起石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后,才继续说道,“方才小美人耍的这套剑法,不就是夏红钰初出江湖时用的自创剑法——映月剑法么,想不到二十年过去,竟然还有人练。”
什么?这套剑法,姑姑从未跟他说过,母亲也从未跟他提过,只是众多剑谱里,他随意挑的。
只记得那时,姑姑抱着他,让他从那放满了书籍的书架上随意挑选,拿给母亲看时,母亲愣了愣,只是说:“这映月剑法虽然普通,倒是适合你练来耍一耍。既然答应了你,娘亲也不会食言。”
“红钰,你不是说,这映月剑法已经毁了吗?你还留着呢?”他听到姑姑如此问道。
“不过是失败的玩意儿罢了,但……扔了可惜,就当收藏了。”母亲笑了笑,“空儿,娘亲可没食言,不准吵闹了哦。”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套剑法的名字?”燕长空稳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家虽然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但也知道些江湖趣闻,说起这映月剑法,这就要从已经死去的夏红钰说起了……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宁乐凑近了燕长空,上下打量他,“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怀揣着所谓大侠梦要走江湖而离家出走的富家少爷,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跟摩罗教有关。你到底是谁?功夫这么差还混江湖,也不怕客死他乡?”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燕长空竟然微微一笑,“这套剑法,也是我无意中在一个小摊上买到得。与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清楚。”
黎白花暗自捏紧了玉笛,他看着那少年人的侧脸,神色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白花,跟我来。”宁乐说完转身就走,黎白花起身跟上。
燕长空看向阿清,阿清摇摇头。
阿清书房中,燕长空坐在蒲团上,看着那矮桌上的小香炉出神。阿清把书房的门关上,才来他跟前坐下。
“你别担心,少爷对黎公子没有任何想法,他不会有事的。”阿清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心里一定在疑惑,但是关于黎白花的过去,我也是知之甚少,毕竟在我来紫苑时,黎公子就在这里居住了,或者说,紫苑的第一位住户,就是黎公子,黎白花。黎白花表现出的也是一个被绑来的男人,我都不知道他一直就在这里会是另有隐情的样子。我非江湖中人,只是一介草民,知道的并不多。”这是阿清的实话。
“没关系,我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其实,也是与我无关的,不过是巧合罢了。”燕长空并没有慌乱,他现在只是普通人,就算是会这映月剑法,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
阿清望着他,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耍的这套映月剑法如此熟练,这套剑法本身并不厉害,但也是当初夏红钰这个大魔头自创的剑法,若不是从小就练习,哪有那么熟练?除非天纵奇才,一遍就会。
黎白花以前与她合奏从未有今天这般气息不稳,她至少是听得出来的,肯定是因为什么,竟然是因为这,如果宁乐没出现,她甚至都不明白黎白花出现的状况,只当是他有其他原因。
阿清这里无法得到更多的有用的东西,所以他也不急躁,想来,那宁乐也会找他的。
果然半个时辰后,阿豹来带他去见宁乐,他向阿清点了点头,不要担心,他不会乱说话。
这次他被带到了宁乐的书房,宁乐笑容满面,让他坐下,他背对着燕长空说道:“你知道这紫苑的第一位客人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等着他说下去。
“你应该有从阿清那里了解到才对。”宁乐转过身来,“在这秦江城啊,人人都骂我是禽兽,我并不否认,但是呢,我从未欺辱过黎白花,我年少时遇到他,他正被追杀,刚好遇到我与爹爹,那时是出城办事走的小道时遇到的劫匪,是他救了我们。我爹爹当时请求他留下来养伤。那时候的黎白花是何等心高气傲,我把他当朋友,他却不领情。一直说,伤好了便走。可笑的是,我那个时候太目中无人,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对他很感兴趣。”
“你那什么眼神?是不是紫苑那些爱嚼舌根的跟你说,我喜欢他啊?放屁,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我爹为了报恩,把紫苑给他住,他别别扭扭,就是想走,看着就讨厌。那个时候伤那么重,命都快丢了,走哪儿去?”
“后来,我也去跟他谈过为什么被追杀,他一个字都不提,那我这脾气怎么能忍,当然是揍他了。再后来,他陆陆续续的也会提过去的事情,但是他伤的太重了,几乎成为废人,在我的劝说下,终于留了下来,直到如今。”
“你,是我一时见色起意绑回来的,我也没有想到,你的身份不简单。”宁乐说着,从一处暗格里拿出了燕长空的行囊和武器。
“我原先是不太相信,毕竟一把剑罢了,说不定有仿造的呢?但是方才我来紫苑,看到你耍的剑法后,我就确认了你的身份。”
“燕长空,已经覆灭退出江湖的摩罗教夏红钰之子。”宁乐拿着那把剑,瞧着剑柄处那用于识别的较为特殊的细小花纹,“这把剑真不错,它有名字吗?”
“没有。”燕长空回答。
“那真可惜,这把剑,一看就很老了,但也是把锋利的剑,虽然老却饮血不多。”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剑就是我爹的一个老朋友铸造的。至于是谁,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燕长空不明白这宁乐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如果放出消息,说摩罗教余孽,夏红钰大魔头之子就是你,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你威胁我?”
宁乐眉头一挑,笑了,“你承认了。”
“……宁乐,你别过分。”燕长空虽然武功不好,但现在他可没有被绑着,杀一个比他还弱的普通人宁乐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燕长空,你如果杀我,那阿清就得给我陪葬,这段时间,你与她相处还算不错吧,想必也是很喜欢她,你忍心真心待你的阿清悲惨的死去吗?”宁乐把燕长空的剑和行囊收好,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脸颊,“也别指望我姐会阻止我,那阿清与我在我姐心里,孰轻孰重,想必你也看得出来。”
“卑鄙无耻。”燕长空的心思竟然都被他给猜到了。
“毕竟,我又不是傻子。好了,回去吧,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跟黎白花聊聊,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燕长空无奈只能离去。
离开了宁乐的书房,他心想,至少知道了自己的东西是在宁乐的书房里,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才行。
回到紫苑,阿清担心的不行,看到他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说,黎公子真的是江湖人?”阿清这次脸色却是严肃起来,她都不知道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黎公子竟然深藏不露。
“阿清姑娘。我需要拿回我的东西。”
我们都不能离开紫苑,又怎么去宁乐的书房?
燕长空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他得赶紧离开这里,宁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是一个嘴巴不严实,说漏出去,将会引来大麻烦。
黎白花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他已经站在窗门前许久,负手而立,高挑的身影是一动不动,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捏紧拳头。
他想起年少时父亲对他不屑一顾,酗酒的父亲怨天尤人,而他的母亲,等他知道母亲下落时,见到的,只是母亲的棺椁。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没有去看是谁,他知道是严空。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这个他,指的就是宁乐,“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喜欢找乐子、看乐子。”他转身看去,就见严空……不,应该称其为燕长空,燕长空仿佛遗世独立般站在门扉处,那略带冷然的身影一如当初的风华绝代的夏红钰。
不愧是夏红钰的儿子。
燕长空初入江湖,对什么都不清楚,虽然不至于愚笨到不会保护自己,但是在实力差距过大的人面前,他已经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察言观色。要不是那宁乐实在无耻,还不至于让他深陷此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开口道:“我想你应该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不如,我们坦诚布公,这般也就不必猜来猜去了,如何?”
“呵,难道还有其他法子?”黎白花冷笑一声。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又何必遮遮掩掩。”道理都懂,是不是都那么坦诚,谁又知道?燕长空无非暴露身份会被仇家追杀,这是他无法逃避的事情,不过是早来晚来罢了,母亲生前欠下的孽债,也只有他来偿还。
桌上两壶酒,两个酒杯,黎白花坐下来,燕长空也一同坐下,既然是开诚布公,总得有点诚意。按照江湖规矩,黎白花敬他一杯。
“……”燕长空已经许久不碰酒了,但,看着黎白花两杯酒下肚,他只能一口饮尽,只是皱眉不已,这酒,真的太辣了,一下肚,整个腹部燥热起来。
“这可是名为灼心的酒,是一种烈酒,也是我家立家之本。”黎白花又喝了一杯,瞧着燕长空眼眸湿润,被辣的仿佛哭出来的模样,不禁捏紧酒杯,忍下了汹涌起的恨意。
燕长空长得太好看,被这一杯酒给辣的脸色也红了起来,本就不胜酒力,这一杯下肚已经是极限了,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黎白花低垂眼眸,不再看燕长空那能引得男女都为之动容的脸庞。
“在江湖中,有一个以酿酒闻名一方的山庄,名为逐月山庄,庄主的掌上明珠在当时也是艳绝一方,求亲之人络绎不绝,最终,那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与一名籍籍无名的男子成亲。”
“婚后两年生下了一个男孩后,那千金小姐却失踪了,由于那位千金小姐武功了得,很多人都当是玩心太重,并没有当回事,她的夫君也管不得她,好在她是真的出去玩了一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逐月山庄以烈酒闻名,生意做的很好,就连当朝帝王都会派人来采买。在他们的孩子六岁那年,逐月山庄突遭变故,山庄里的人半数被杀,老庄主惨死,而杀人者,便是他们的少庄主,也就是她本人。”
黎白花回想起来,无知的孩童亲眼见着自己的母亲滥杀无辜的疯狂模样,直吓晕过去,醒来时,杀戮未停止,父亲惊恐的抱着他,捂住他的耳朵,可那和蔼可亲的叔伯们,无辜的家仆们,还有无辜的爷爷的惨叫声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钻入耳朵的。
“年少无知的孩童又怎会明白母亲为何这么做呢,只是这场可怕的事故很快被压下,逐月山庄以后就只有她一个掌权人。她向来痴迷于武艺,终日醉心于练功,父亲只得一人操持山庄里的一切。”
“后来,她再次消失了,父亲找不到人,一气之下怒急攻心就一病不起。往后的日子,总是听闻说,逐月山庄庄主与夏红钰约战屡战屡败的消息。父亲听了总是气的要命,派人去寻,却总是无果。再后来,便再也没了消息,但是总会有家书寄来逐月山庄。”
“父亲开始酗酒,也不再管理山庄的一切……”黎白花又是一杯酒下肚,他瞧着眼前的燕长空,这眉眼还真是像啊。
“你就是那个小孩。”燕长空估摸着,这么算的话,黎白花的母亲夺权时,他都还没出生,那母亲当时应当也没有遇到他父亲。
原来母亲那个时候就已经这么厉害了,竟然都能屡次战胜那逐月山庄庄主。
黎白花盯着燕长空,继续说道,“父亲酗酒,母亲了无音讯,我就是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的,十岁那年,父亲病死,即便父亲对我不好,那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我发誓,我一定要为父亲报仇,然而,等我学有所成,去寻找母亲,找到的只是她的棺椁。”
他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大雪天,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年少轻狂的夏红钰一身红衣立在一旁,手里拿的是他母亲最喜欢用的酒葫芦。
那么冷的天,而夏红钰只是身着单薄飘逸的红杉,明明夏红钰美艳动人,可他看到的却是如阎罗一样的魔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了,黎月茹的孩子。”夏红钰负剑而立,却也没有正眼瞧他。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年少的黎白花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恨。
“有一个月了吧,我给她用了特殊的法子,保她尸身不毁,等她的后代来带回去安葬,这是我答应她的。”
“你杀了她!”少年人怒道。
夏红钰看着这少年,目中蔑视,“那又如何?”
“你!”
“这江湖就是打打杀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朋友,脑子不要一根筋,会吃亏的。”夏红钰继续说道,“你娘是个武痴,她曾与我比试过不下百场,即便是她天资聪颖,修习努力,终究是比不过我夏红钰,但她是我敬重的对手,她虽死于我手,但我佩服她。”
夏红钰何其高傲,视天下所有人为蝼蚁,自是看不起他一个毛头孩子,他执剑便要替母亲报仇,夏红钰发觉他要出手,起了玩弄的意思,让了几招给他,他根本不是夏红钰的对手。
“小子,你跟你娘差远了,如果想报仇,再回去多练几年吧。”夏红钰转身离开。
他追上去,势必要杀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红钰反手一掌,他被打的吐血!
夏红钰站定,脸色极为冷酷,“小子,你身为正道人士,这偷袭也太不入流了,你既然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五脏六腑碎裂的可怕痛觉让他不住的痉挛,他看着夏红钰扬长而去,他恨极了自己的弱小无力。
五脏六腑受伤严重,地面的雪堆上都是他的血,在这大雪纷飞的世界里,那鲜红尤为刺目。
然而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夏红钰终究是没有下狠手。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他艰难的爬起来,棺木上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雪,推开棺盖,里面躺着的,的确是他的母亲——黎月茹。她的怀里,还放着一个匣子。
“爹爹为了你肝肠寸断,你却负了他,只为醉心比武,你可对得起我们父子俩?如今你死在这,也是你应得的报应。”他站起身来,头晕目眩,手中的剑都拿不稳,迷茫的看着雪越下越大。
他没有死的勇气,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盲目的前行。
那被打开的棺木里,那张美艳的脸上,很快覆盖上了一层冰雪。
曾经,夏红钰一出江湖就搅得江湖一团乱,而黎月茹不过是被卷入其中的千千万万中的一个罢了。
摩罗教因夏红钰再次名声大噪,而他黎白花,一如他母亲那般,也是一条被卷入风暴中的小鱼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说,你后来伤太重,辗转多年,遇到了宁乐的父亲。”燕长空听完只觉唏嘘。
“是,母亲留下的匣子里,是本剑谱,看着便是抄写的,我曾想过要不要练,但是我知道了这是我母亲与夏红钰的赌注。我不会学的。”那剑谱他早已经焚毁,但是他记得里面的一招一式,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有人修习。
燕长空不知该怎么说,他虽然是夏红钰之子,可自己并没有杀他母亲,他就得母债子偿吗?
“如今我娘已经死了,摩罗教也落败了,只剩我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儿子。那你是想杀我吗?”
“杀你?哈哈哈,杀了你又有何用?我的娘,我的爹,我的爷爷能活过来吗?燕长空,我如果能杀你就好了!”
什么意思?
燕长空与他黎白花也就只是仇人,杀与不杀,不过是一念之间。
黎白花一伸手,抓着燕长空的衣襟拉近,盯着他的眼睛,“我俩的仇,也只是上一辈的仇,说起来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恨,如果你娘不是夏红钰,也许,我不会那么恨。”
拍——
燕长空打开了黎白花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觉得,曾经摩罗教有人为非作歹,都是我娘的错,我是她儿子,与她同罪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不是?她所做之恶得来的一切惠及儿女,你应当承担这一切后果。”黎白花的话乍一听好似有些道理,可真就如此吗?
“黎公子,你若是这般以为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那我尽可告诉你,我娘死后,摩罗教的一切已经没了,在之前我也只是被关在一座宫殿里的毫无用处的人罢了,如果你是想打着正道的旗号要对我施行所谓的惩罚的话,这条命,你大可拿去。”手里是沾着不少人的血,我也没有多无辜,如果这一生就这样死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一个魔教少主的死能安天下人的心的话……
眼前的少年并不惧他,甚至挺直了腰板,那双本就灵透的眸子,在此时更是熠熠生辉,是一双纯粹到他都不忍去伤害的眼睛。
“我那些年也杀了不少摩罗教的人,因此也被他们追杀,像一条无家可归的败犬,我知道这世界并非黑白分明,总有阴暗的角落,好比我那些争权夺利的叔伯们……”黎白花转过身去,语气愁然,“你走吧。”
燕长空瞧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
黎白花怎么会不懂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与燕长空本就无冤无仇,只是更恨自己的无能,只是迁怒罢了。
他想起燕长空来的第一天,清瘦的少年拥有一张美艳的脸,他看着就像是雌雄莫辩的谪仙,他非断袖,却也一眼便失了心,在见到那双眼眸,他知道,自己完了。
见色起意,是为这般。
随即想起来这少年是宁乐新得的玩物,那一刻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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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浪鼓的咚咚声,酸甜到腻味的糖葫芦,是那埋藏于内心深处的记忆。
少女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的小手,嘴里哼着一首童谣,她会唱给弟弟听。
前行的方向一片迷雾,小孩的手小小的,而她的手却是汗津津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糖葫芦逐渐融化,黏腻非常,她抬手一看,手心融化的糖浆化为血色,吓的她惊声尖叫!
睁开眼,自己是趴在案上睡了过去,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长衣外衫,连忙起身,怀里的一枚器物掉落在地板上,那是一枚别致的发簪,由金丝缠绕成一大一小两朵精致的花。这发簪看颜色已经暗淡,显然有些年头了。
阿清拾起来赶紧放好,转头一看,就见宁欢在窗前看书。
阿清这一刹是有些慌的,随即冷静下来,拢了拢外衫,她起身走了两步,却并没有靠近宁欢。
“想问就问吧。”宁欢的声音很平淡,也不瞧她一眼,仿佛书中的内容更为吸引人。
阿清轻笑一声,“呵呵,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也不喊醒我,我好给你煮杯茶。”
“看你睡的香,也是不忍打搅。”宁欢翻过一页,还是没有瞧她。
“我听阿豹说,城主府有请你去做客,想必是有什么大生意?”阿清想,宁欢回来的这么快,真是有些奇怪,平日她就算出去也是要个两三天,甚至都不会来她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你对我的一切没丝毫兴趣,今个儿怎么就好奇起来了?”宁欢合上书,终于舍得看向阿清。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宁大小姐如果不想说,我倒是无所谓。”阿清坐回圆凳上,收拾起自己案上的读物来。
宁欢慢悠悠走过来,手中的书被她卷起,轻轻的敲了敲案桌,宁欢动作懒散的很,竟然直接靠在上面。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会是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吧?”
“呵呵……宁欢,我能斗得过你?”阿清都笑了,捂嘴瞧着她,那顾盼生资,煞是动人。
宁欢见她笑的明媚,虽然知她只是在讽笑,却还是因为她的笑而心动。
宁欢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阿清,那赤裸的眼神做不得假,被审视,被看透,阿清非常清楚宁欢这个人,是一只耐心的狼。
慢慢凑近了她的身旁,宁欢的呼吸声都是清浅得很,宁欢轻轻说了一句,“转过来。”
她听话的转过身,面对着宁欢,宁欢靠近她的耳旁,她轻轻的闭上眼睛,耳旁是宁欢的鼻息,喷洒在耳根处,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宁欢总是爱故意挑逗她。
莹润的嘴唇几乎贴在阿清的耳根处,宁欢静静地等着阿清身体一点点紧绷,如可怜的幼兽,生怕被吞吃入腹。她垂眸,缓缓移开一些距离,如此冷静的可怕,而阿清脸上如常,甚至带了笑,但是她知道阿清惊慌失措。
她轻轻移开,离开了阿清的身边,阿清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看的她想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特意去灵静庙给你买的凝神香,你可以试试,也许可以睡得安稳些。”宁欢说完站直身体,也没等阿清反应,便离开了。
宁欢的背影是挺拔的,阿清看向案上的小香炉旁放着的小盒子出神。
“阿清姑娘,你还好吧?”
是燕长空的声音,很快就见他从门口进来。
“你是一直在门口吗?宁欢没有为难你?”她忧心的问道。
“没有,她一来就坐在窗门处看书,我怕她做出什么,就先守着。”燕长空防备着宁欢,可奇怪的是,宁欢只是给阿清披了一件外衣,什么也没做。
“所以,你就在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怕宁欢为难她,好来帮忙。
燕长空有些窘迫的转移话题,“那香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需要她亲自去买。”
“这凝神香……是灵静庙自制的特有的一种香,一般不随意贩卖。”阿清知道,宁欢对她还是有心的。
“小空,你过来。”阿清走至角落的书柜,推开那些放置的卷轴和书,拿出里面的一个精致盒子。里头装的竟然是好几个瓷白的小药瓶。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是我花了好些年偷偷制作的毒药和迷药,原本……”阿清拿出其中一个绑着红色丝带的小瓶子说道,“你找机会把他药倒,借机去书房找你的东西,找到了就赶紧逃走吧,只要出了紫苑,宁宅的护卫会少很多。你拿到了自己的武器,想必也能自己防身了,逃跑是没问题的。”
“那你呢?”燕长空问。
“如果你逃走成功,宁家姐弟肯定就会知道是我帮助你的,但是没关系,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要是想弄死我,宁欢早就下手了,又何必让我在这里苟延残喘呢。
“黎白花不大可能帮我们,他要是肯,直接打晕守着紫苑的护卫偷偷潜入宁乐的书房去帮你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应该不会这么做。”这紫苑里的其他人都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平日互相扯扯头花还可以,要是背着宁乐做这些相当于背弃宁乐的事情,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黎白花刚与他差点针锋相对起来,又是仇人,怎么可能会帮自己?可黎白花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也许可以说动他帮忙,自己就不用去冒险了。燕长空思虑再三,还是想争取一下。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问问黎白花吧,如他真不愿意帮忙,那就按你说的做。”他极少求人,想不到如今他为了拿回自己配件和行囊里重要的东西而去求一个对他有仇恨的人。
第二日,燕长空敲了黎白花的房门,黎白花打开门看到他,好似并不惊讶,把他请了进去。
“坐,我这里没有什么上好的茶,就不给你煮茶了,以酒代茶吧。”黎白花略显冷淡的给他倒了一杯酒。
黎白花明知他不胜酒力,却还是给他倒酒,他哭笑不得。行吧,喝就喝。
一杯酒下肚,果然,还是那天喝的灼心。
“这灼心的酿造法子,我赠送给了宁乐,他每年都会留一些给我。”黎白花看着燕长空逐渐红了的脸,垂下眸子,他已然平静,不会如那日那般失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吧,你今日是来问什么?”黎白花抬眼看他。
他直言道:“请你帮我拿回我的包裹。”
这是让黎白花去行窃么?但被收走的东西本就不是宁乐的,是他燕长空的。
宁家于他黎白花有救治收留之恩,而他黎白花也是宁乐与其父的救命恩人。他万不可做这种事情,燕长空应当晓得其中的道理。
“这么说,我明白了。”燕长空没有强人所难,既然黎白花坚守道义,他也无话可说,起身一礼,打算离开。
“慢着。”黎白花出声喊住他。
他停住脚步,只听黎白花说道:“虽然我不能帮你去拿回来,但是我可以让你见到宁乐,你知道宁乐并不是天天都来紫苑,那些护卫也不会管这里人的死活,但是我的话,宁乐还是会听的。”
黎白花起身来到燕长空的身旁,黎白花身形高挑,远远高于还未完全长成的燕长空,略微弯腰靠近了对方。
“我们可以……”黎白花凑近了燕长空的耳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燕长空有些惊异,随即一把推开了黎白花,怒道:“你想让我以身侍人?”
“你要这么想也没问题。”黎白花捉住燕长空的手拉入怀中,环住他的腰身,防止他挣扎,另一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端详起来,“你这张脸是吸引他的筹码,这么好的条件不利于一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实在气人,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
“我是正常的男人,不是娼妓。黎白花,你要是不想帮忙,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请你不要随意侮辱我!”燕长空气的脸色更是红了,那灼心不过是一口,后劲这么大,加之被气了一通,顿时身体难受起来,本就身子骨不行,就算治好了不少,身体底子到底是差了些。
黎白花发觉怀里的人身体无力,也是惊诧不已,探了探他的脉象,一脸不可思议。
“燕长空?”黎白花抱住晕倒的燕长空,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阿清推门进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黎白花把人抱到榻上,再仔细给燕长空把脉。
“那他怎么会晕倒?”阿清不放心。
“你不是一直在门外偷听偷看吗?我有没有做什么,你不知道?”
“黎白花,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是欺负他,就是跟我作对。”
“哼。”黎白花并不理会阿清的威胁,见躺下的燕长空晕了一会儿马上又醒过来,赶忙询问,“你怎么样?是哪儿不舒服?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虚弱?我以为你只是身轻气虚。”
睁开眼就见到两人争吵,燕长空更难受了,被阿清扶起来,他轻轻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小的老毛病了,我没事。”这段时日倒是身体正常,只是今天被黎白花这一气,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强壮的事实。
黎白花也不是故意气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的,我不该出这么个主意,更不该说那些话。”
黎白花担心的看着他,随即低头认错。
一旁的阿清看了看黎白花,又看向虚弱的燕长空,不禁捂嘴笑起来。
黎白花把燕长空抱回了燕长空自己的房间,让燕长空再休息一下,他回自己房间,阿清却拦住了他。
两人去到院子里,阿清随性坐下,石桌上放着一盘棋,她捏着黑色的棋子玩。
黎白花负手而立,只听阿清说道:“你我认识多少年了?”
“至少七八年了吧。”黎白花回答。
“时间过的可真快……呵呵,说来可笑,我是离不开这里,而你,是不愿离开这里。”阿清唏嘘不已。
“你有机会离开的。”黎白花戳破了她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哈哈一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说话太直白,死脑筋,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她叹了一口气,“哎……离开这里?又能哪儿去呢?”她接着笑,笑的眼泪都快溢出,笑完看向黎白花,“困住你的不是这偌大的紫苑,也不是宁家姐弟,困住你的,是你自己。难道不是吗?黎白花?”
“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黎白花转过身来,盯着阿清的眼睛,残忍的说出真相,“是因为宁欢吗?你其实是喜欢她的吧,阿清姑娘。”
阿清听了没有马上反驳,但是收起笑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她说:“黎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阿清气的扔了棋子,起身就走。
“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黎白花问。
阿清回过头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妖艳笑容:“是累了,我回屋里去歇一歇。”
阿清走了,黎白花走到草地上,把那枚黑色的棋子拾起来,他盯着这枚棋子愣了许久。
燕长空在熟睡,阿清也回自己屋里了,只有他站在这里迎着风。
院子的角落里,那观赏竹从中,新生的嫩竹正旺盛的生长着。
再看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那石桌上的棋盘上多了一枚棋子,孤零零的落在棋盘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四章
宁乐这边,提着一壶酒是边走边喝,他来到他姐的书房,敲了敲门,只见自家姐姐瞧都没瞧他一眼。
宁欢在看账目,听到敲门声,只是说道:“又去喝酒了?外头跟你那群朋友喝完,还不够,回家还抱着酒壶。”
“姐,要不你陪我喝一杯,先别看账本了,我难受。”
“你难受什么?又不需要操心家里的生意,也不需要去应酬,就知道吃喝玩乐,你难受什么啊你?”
“嘿,说的我这么不知进取似的,你不也是。”
“你还敢顶嘴。”宁欢放下账本和笔,起身就几步过来,揪住他衣襟跟拖个麻袋一样直接拖走。
“干嘛干嘛?”宁乐真怕她一拳打死他,而宁欢只是把他扔在蒲团上,让他坐好,酒壶差点摔了,赶紧放在茶几上。
宁欢整了整身上衣裳的褶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把那小家伙送去城主府?”
“什么?!你真的答应把他交给那个姜雪鹰?”宁乐跳将起来,厉声反问:“他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人,凭什么她来抢?”
“宁乐,你难不成要为了一个脔宠跟未来的城主作对吗?”宁欢头疼的很,见自己小弟这副酒囊饭袋的样子就来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要是她看上的是阿清呢,你难不成也要把阿清送过去吗?”宁乐竟然口不择言的说道。
“姜雪鹰可不喜欢女人。”
“所以,你真的有想过?”宁乐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没有。”宁欢否认。
宁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都对阿清痴情的姐姐会有这种想法,“真的没有吗?你否认的很迟疑。”
“拍——”
这一巴掌打的宁乐都懵了。
“我说了我没有想过就是没有,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不会把他给姜雪鹰的。”宁乐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盯着一脸严肃的宁欢,“那姜雪鹰请你去城主府就是为了把他要过去?她姜雪鹰跟他无怨也无仇,难不成见色起意?”
宁欢无奈的说道:“不清楚,姜雪鹰只是拿着画像问我府中是否有这么个人。我可以察觉得到她对我们是知根知底的,我不能说没有。燕长空他那张脸太像了,乍一看就是年轻时候的夏红钰,这世上,能像夏红钰的人,除了她本人,也就她儿子了。你让我怎么说慌?还是说,你真的想把他关一辈子?他可不是你抢来的那些人那般能任由你搓扁揉圆。”
也不对,宁欢想起来,姜雪鹰之前比武招亲,那时候任性的改为抛绣球,拿到绣球的人,与这燕长空有几分相似,难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乐,你惹了大麻烦了。”
“我又怎么了?”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姜雪鹰比武招亲的事情吗?”
“不会吧?这么巧?”
“姐帮不了你了,你要不就把人送过去,要不就把人放了,你自己选。”宁欢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宁乐。
第二日。
最终是三人商量,黎白花负责接应,如果燕长空没得手就去阻止宁乐以免宁乐怒而伤害燕长空,得手就帮燕长空离开紫苑,这样也就不算是违背自己的原则,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阿清给了燕长空迷药,只要让宁乐吸入一点点就能让对方昏睡两个时辰,这样的话,去拿回东西逃离宁府也就有足够的时间了,还有就是,得避开宁欢。
现在的问题是,等宁乐来紫苑,并且找理由带他去书房。
燕长空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出紫苑自己去找,但到底是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到时候就是无法脱身,必定是闹的满城风雨,稳妥点还是等有机会去了宁乐的书房再说,至少书房没家丁也没有护卫。
阿清的书房中,阿清握着燕长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说:“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知道,我与你相识,我很高兴,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快乐过了。谢谢你,燕长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曾答应你,会告诉你我的真名,虽然你已经知道了。”
燕长空还是说道:“我叫燕长空,年岁十五,是曾经人人谈之色变的夏红钰之子。隐瞒身份并非我愿,我只是为了行事安全。”
“傻小子,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莫要因为你娘是所谓的大魔头就要有压力,你与她是不同的。以后如果有人用你这个身份迁怒你,你就,就揍他,狠狠的揍,揍的他满地找牙。”阿清握紧拳头,装作凶狠的扬了扬拳头,因为动作做的有一些夸张,头上的缠花都歪了,她知道自己有一些失态了,却是不紧不慢的把发髻上的缠花固定好,那金丝缠成的花也仿佛带上了羞意。
说起来,这些时日都不见头戴缠花,今日竟然戴了,要知道阿清即便是简单的披发也是美艳动人的。看来今日心情不错,缠花都没固定好。因为这个小小的事情,倒是让阿清少了些妩媚而显得更平易近人了,
“噗嗤~”燕长空被她逗笑了。
“笑了笑了,笑起来才好看嘛,你长得这么好看,就该多笑笑。”阿清抱了抱他,轻声说道,“小空,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吗?”
这一声姐姐,不是平时的阿清姐姐,也不是带着老少长幼之别的姐姐。
他知道,阿清姑娘心里有一个亲人,是她的弟弟。阿清姑娘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没了,他知道阿清姑娘只是把对弟弟的感情移到自己身上而已。
他张开手臂,慢慢的抱住她,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姐姐。”
听到这一声姐姐,阿清眼睛湿热,她身体轻微的颤动,显然是喜极而泣。
阿清的哭泣没有声音,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肩膀处传来湿热的触感,那是她的眼泪。等到她平复心情后,才放开了他,她说:“我们家小弟以后就要自己闯江湖了,姐姐不在身边,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他答应了。
“还有,离开后,多去看看这世界,我呢,已经离不开这里了,也不想离开了,你要是有心,可以找画师画些你看过的风景啊,人文啊,可以寄信给我,让我也瞧瞧。你说好不好?”
“好。”他知道,就算宁欢允许她出这紫苑,她也出不去,别看她平日没什么问题,只是没人知道她身体状况很差罢了,那苍白的脸以脂粉遮盖都已经遮不住了。
书房与卧房有淡淡的药味,整日都燃着熏香去除药味,他就算鼻子再怎么不灵,都闻得出来。她的身上是残留着不易察觉的药材的苦涩味道,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只是从未过问,他们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既然阿清不愿意提,他也不会问。
昨日宁乐离开姐姐的书房后显得有一些失魂落魄。
可笑,他竟然跟未来的城主姜雪鹰抢人,自己真是胆子够大。他蹭想过如何才能不把燕长空交出去,姜雪鹰凭着自己是城主的义女就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可恨。心中烦闷不已,而家姐却是警告他不要多生事端,更是气得他想找人撒气。
不知不觉,走到了紫苑这边,门口的护卫看到他行礼,他直接无视走了进去。
这紫苑里的那些人,都是些他见色起意弄来养的,就像养小猫小狗一样,除了黎白花外,他从未因为这些“小猫小狗”而起过什么情绪上的波澜,纯粹只是好玩,只是为了肉欲罢了。
家里人宠着他,他也从未受过什么苦,如今,却是要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你倒是很会招惹人。
宁乐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直接往黎白花他们所在的院子里去。
燕长空此时正与阿清一起学习弹琴,他在明玉宫长大,却是没有好好学音律,而今阿清教他,他自然愿意学。
指尖拨弄琴弦的感觉很奇妙,虽然那音调听着实在难听。
“你啊,肯定是不爱学这些,脑子里是不是都是习武?”阿清教他都是从最简单的指法开始教,虽然他认真听讲,到底是没有底子,姿势都是错的,谱子讲了两遍倒是记住了。
“姐姐真是厉害,知我一心扑在武艺上,只可惜,习了也无用。”燕长空感叹。
“怎会没用呢,看你想去江湖上匡扶正义,只要有心,总能做到,是不是功夫了得又有什么关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难过,却又悄悄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阿清,你倒是闲情逸致啊。”宁乐的声音传来,只见宁乐满脸不高兴的靠在门口,盯着挨在一起的他们。
“少爷,你怎么……”阿清没有想到宁乐这么快来紫苑,黎白花不是说他最快也要明天来么?
燕长空赶忙起身,他对宁乐的出现也是出乎意料,他都还没做好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长空,过来。”宁乐生气了。
阿清站起来,拉住燕长空的手,用宽袖的遮挡把那瓶迷药给了他。
看阿清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他才偷偷把东西藏起来,走了过去。
难不成宁乐现在就想带他去寝院?这宁乐果真是个满脑子淫虫的纨绔!
三人心思各异,宁乐却是怒火中天,本就因为得把燕长空送去城主府而愤怒,来紫苑却是看到燕长空与阿清卿卿我我的,岂止是愤怒,更是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他一把扯住燕长空的手臂,把人摁在怀里,捏住燕长空的下颚便吻下去,燕长空哪里晓得宁乐会这么疯,完全不看场合,竟然当着阿清的面强吻他!
挣扎起来的燕长空拒绝宁乐的强吻,却还是阻挡不了被侵入口腔,舌头在他嘴里强行攻城略地。
黎白花听到声音出来查看,见到的便是燕长空被强吻的一幕,他很冷静,只是手捏着门框过于用力了,等宁乐吻够了放开了燕长空后,他才出声:“宁乐,你倒是越来越不避讳了,这光天化日的,都敢耍流氓。”
“要怪就怪这人勾引我,还与他人卿卿我我的,实在不像话。”宁乐盯着眼前被他吻到脸色发红,嘴巴湿润,却被他掐住两颊无法合上嘴唇的人,忍不住讽刺于眼前人。
“你明明就是吃准了他不敢杀你。”黎白花盯着燕长空的唇,那已经有点肿的样子实在是诱人,可也因为反抗而磕破了嘴唇,血色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乐把燕长空放开,燕长空抬手用手背愤愤的擦拭嘴唇,结果见到手背上的血,眉头紧皱,有些恶心的想呕吐。
宁乐见了自是不高兴,拉着他就走,“我今日就把你办了,既然无法拥有,那就先让我尝一尝你燕长空是什么味道。”
什么意思?!
阿清和黎白花都懵了!
燕长空也是不明所以,这宁乐到底在发什么疯?
但是现在是一个机会,不如先顺着宁乐,燕长空被宁乐拉着走,也没人敢拦他,阿清想出声,却被黎白花阻止。
他们担忧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希望燕长空能够得手,给宁乐下药成功,当然用其他方法也行。
燕长空被带走,黎白花说道:“别担心,我会暗中看着的。”
黎白花回屋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长匣子,打开后,里面封存的是一把剑,这把剑,他已经许久不曾用过,如今却为了仇人之子而再次握剑,实在讽刺。
宁乐是气头上,拉着燕长空走的很快,他有点跟不上,“宁乐,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了一段路了,宁乐终于放开了他。
“你与阿清,是看对眼了吗?”宁乐问。
“你瞎说什么?别满脑子情情爱爱,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你这是枉顾王法。”燕长空也是怒了,他在这紫苑的日子备受煎熬,怪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逃不出,只能在这里与人虚与委蛇。
宁乐冷笑一声,抓住他的手,“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燕长空,你有多大能耐?你倒是使出来。”
被带到了寝房,宁乐反而不气了,竟然抱着他,安抚他。
“别生气,我不会对你如何,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舍得真的强迫你。”宁乐只是气自己,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是真的动心了。
要知道以往被他掳来的男子,他下手从不迟疑,纯粹是当成泄欲的工具,但是燕长空不一样,那双眸子看着他时,他不忍,也许是燕长空的美貌让他迟疑,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无法去真的伤害这个人。
燕长空是不信的,但是他只能先缓和一下两人的紧张关系。
“宁乐,你先放开我,我难受。”
“好。”宁乐放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宁乐竟然真的顺了他,他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和手臂,瞧着宁乐,此时的宁乐似乎有一些不对劲,每次来紫苑时都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此时却是柔和的不像是那宁乐,莫非是吃错药?还是被夺舍了?
“宁乐,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他盯着宁乐的眼睛,仿佛是希望听到真实的答案。
见燕长空有服软迹象,宁乐心中一喜,脸上却是如常,说道:“当然,我要是不喜欢你,又何必费心思把你带回府里。”
瞧瞧这人冠冕堂皇的理由,用的是带,而不是绑架。
“方才与阿清请教琴艺,倒是有些渴了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这理由其实不算精明,宁乐听了神色有些异样,只是瞧着他,只是敲不出此时的燕长空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心思。
袖子里捏着那瓶迷药,他背着手,催促:“昨日胃口不好,都没吃多少东西,今日倒是饿了。你说喜欢我,今日却要饿着我吗?”
“怎会呢,我让人去厨房拿些吃得来。”说完转身要去唤人。
燕长空手疾眼快,趁着宁乐转过身后上前一把捂住宁乐的口鼻!
那迷药是白色的细微粉末,一下子被吸入不少,很快,宁乐便倒了下去。
他看了看手掌心残留的白色粉末,赶紧往宁乐身上擦去,擦完了后再看宁乐,见地面躺着的宁乐昏死过去,他愤愤的上去踢了一脚,“让你强吻我,真恶心!”随即找了绳子把宁乐给绑了起来,把宁乐的嘴也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门看了看,宁乐的寝院的确是没人守着,他来到隔壁的书房,推开门进去,按照上次的记忆,他去那暗格处找,打开书架处的暗格,他的东西都还在。宁乐太自信了,是一点也没有想过他会想办法来拿自己的东西。
拿回了自己的佩剑和包裹,见着案上有一封信。
“醉花堂?”那封信是红色的信封,这才吸引到他的目光,其落款是醉花堂,比较独特的是绘制一朵花在一旁,倒是精致好看,但这于他无关,算了,赶紧走。
打算离开时,却发现有人在院子里!是谁?
刚踏出书房的门槛去查看,只见一群护卫围住了他,而宁欢一脸冷漠的盯着他,“燕长空,哪里去?”
没有想到宁欢会带人堵在这里,顿时有些慌了,可不能慌,要冷静,既然宁乐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宁欢也是知道的,这宁欢想做什么?
“宁乐带我来玩,他应该是睡着了,我去唤醒他。”
“原来如此,那也玩够了吧,燕公子还是先回紫苑吧。”宁欢见燕长空打马虎眼,顺着他的话说道。
“不劳烦宁大小姐了,我自己回去。”挤出一个笑,希望能糊弄过去。然而宁欢的护卫们却是进一步围上来,他维持着笑容,想着怎么逃出包围。
“你是第一个把我那小弟给迷的晕头转向的男子,倒是有些本事。今日看你如此冷静的模样,倒也是不怕我这群护卫,让我有点惊诧。”宁欢所知道的是,燕长空武艺不精,听说当初那场围攻罗摩教的战役,多人见过燕长空是毫无功夫的,要不是他那大魔头娘亲护着他,这魔教少主也怕是已经去见地下的阎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大小姐,你这是何意?”他想自己跟宁乐的关系,应该不会对他起什么疑啊,毕竟被带到这里还能做什么呢,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除非,宁欢知道他要逃跑。
“倒是小瞧了你逃跑的决心,竟然撺掇阿清帮你。”宁欢下令,“给我绑了,直接押送到城主府。”
什么?城主府?宁欢想做什么?
他与秦江城毫无关系不是,为什么要把他送去城主府?!
“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就没人知道么,猜都猜得到。”宁欢的话无疑是给了燕长空一记重锤,感情都在算计呢。
“姐!不行!”被绑住手脚的宁乐撞开房门从寝房门口跌跌撞撞的爬出来,一边对姐姐身边的护卫怒吼,“混账,还不过来给我松绑!”
宁欢一个眼神,那想去给宁乐松绑的护卫不敢动了,这个家里,还是宁欢当家做主的。
燕长空见围上来想捉住他的一众护卫,他只能拔剑,即便是自己武功再差,他也不想束手就擒。
“看来,你是打算负隅顽抗了。”宁欢说道,“捉住他!”
护卫一拥而上,燕长空躲闪着,并没有被抓到,而护卫们为了捉住他,杀招接连而至,他身法轻盈,但终究是难敌四手,很快被围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大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被你弟弟掳来这紫苑,本就是他不对,你现在又想阻挠我离开,简直无耻,蛮不讲理。”燕长空不想杀人,可对方却是咄咄逼人,他不想继续跟这些人纠缠,找准机会就跑。
他燕长空轻功不行,却也借势越过了围上来的护卫,手中的剑做支撑,他终于翻身跳上了院墙上就要溜,却听到宁欢说了一句,让他停住了身形!
“燕长空,这可由不得你,你敢逃走,那阿清的命就到今天为止了。”宁欢是敢说敢做的人,马上把阿清带了进来,原来已经做好了威胁他的打算。
燕长空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护卫推出来的阿清,阿清被堵住了嘴,说不了话,她流着眼泪,对他摇头,显然想让他赶紧走。
明明都计划好了,为什么宁欢好像提前知道一样,先去把阿清给绑了?黎白花呢?还有宁乐为什么这么快就醒过来?
“无耻。”他只能骂一句,他不可能放任阿清不管。理智在告诉他,你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在意他人的死活?可他却做不到,他没有逃跑,心中有太多疑问得不到解答。
“燕长空,认命吧,你逃不出宁府的。”宁欢直言道:“不是我要把你留下,是有人要你,你只要乖乖听话,你不仅性命无忧,我们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这句话透露的意思,难不成自己牵扯到了什么事情?导致这宁欢都有性命之忧?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名客,与宁家毫无干系,更是与城主府毫无干系。难不成是来寻仇的所谓正道人士?这一路上,他也不曾暴露,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也就宁家姐弟和黎白花,难不成是他们给宣扬出去的?
姜雪鹰,这个名字是宁乐嘴里听到的,而宁欢提到的城主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雪鹰……总算想起来了,那姜雪鹰是何许人也。那不就是那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嘛!
他不想被困于紫苑,更不想被那姜雪鹰困在城主府!
“放开阿清姑娘。”燕长空握紧手中的剑,人太多了,这宁欢不想让他跑,倒是派出了这么多护卫。
阿清也没有想到,宁乐带着燕长空刚离开紫苑,宁欢就来了,一伙儿把她绑了,当时她以为宁欢是找她,哪里知道把她带到了宁乐的寝院中来。
阿清眼见着燕长空因为自己被拿来威胁不能逃跑而痛心,她挣扎的脸色更为苍白。
宁欢凑近了她,说道:“阿清,只要你开口,他一定听你,难道你不想留下他吗?到时,他就永远是你的弟弟了。”
塞嘴里的布被宁欢取了出来,阿清抬头看着宁欢,“你拿我威胁他,你倒是很自信。”
“这段时间,你与他相处的不错,想必感情很好,我不信他会丢下你。再说你与他做了什么,是瞒不过我的,我的阿清。”宁欢看向燕长空说道:“燕长空,你可要想好了,黎白花可以帮你离开宁府,但是阿清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名护卫的刀已经架在了阿清的脖子上,燕长空站的挺直,他没有动作。
“宁欢,你还是这般无耻。”阿清双手捆住的双手挣扎出红痕,手腕被磨出血,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宁欢的眼睛,带着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清,不要怪我,我有自己的难处。”宁欢赌燕长空会妥协,果然燕长空任由护卫靠近没有动作。
阿清双手已经沾染不少血迹,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护卫发现的时候阿清已经把手腕的绳子割断,她的手里竟然拿着一片琉璃碎片,血肉模糊的手掌甚是吓人!
宁欢哪里晓得阿清会来这么一出,竟然抢过护卫手里的刀架在了宁欢的脖子上,而她自己因为动作的拉扯,自己脖子处被刀刃蹭伤,好在只是破皮,出了一点点血。
燕长空面对围上来的护卫,他已经决定先不跑了,还是阿清的命重要,他们是要他人,又不是要他命,总会有机会跑的,而阿清可不能折在这里。
“小心!”黎白花出现,刀鞘挡开了护卫劈过来的刀刃。
“愣着干什么,把他抓住!”宁欢见黎白花出来搅局,赶紧吼道。
“别动!再动,你们宁当家就要变成我刀下鬼了!”阿清双手沾满血,染红了手中的刀柄,她大声斥道!
宁欢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清会挟持自己,她与宁乐都不会武,阿清体弱自是不会习武,阿清被逼急了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阿清,你这是做什么?”宁欢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依旧是冷静的。
“宁欢,放了他,否则你我都交代在这里,你知道我是做得出来的。”阿清不顾自己颤抖的手,硬是握紧刀柄,威胁宁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知道燕长空离开宁府后能否逃脱追捕,但总要试试,何况黎白花答应了帮她保护燕长空的。
“阿清,你变了,是因为他吗?以前的你从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宁欢试图劝说阿清放下刀。
阿清神色是带着怨恨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宁欢,我从来没有变过。”
宁乐总算自己找机会让阿豹给自己解开了绳子,他看向燕长空的位置,黎白花已经打退了不少护卫,将燕长空护在身边,他暗道这黎白花到底是帮谁?
那边在对峙,他想上去夺走阿清手上的刀,却发现远处屋顶有人窥视,那人他认得是城主府的人,城主府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阿豹,去看看屋顶的情况,我去阻止阿清。”宁乐靠近,阿清却是已经弄伤了宁欢的脖子,血溢出了一些。
阿豹这边跃上屋顶,就见着对方轻盈的身影一闪而过,他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被对方一掌打退!
那逃走的身影此时已经离开了宁府,躲了起来,无人得见的小巷子里,一袭青灰色衣衫的男子拍了拍胸口,“这宁府的阿豹倒是反应迅速,差点就被逮住了。”
“这下好了,那燕长空要是有个损伤,阿鹰不得杀了我,不行,我还是的回去看看。”说着,他返回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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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听令于宁欢,不敢不从,都想要把燕长空捉住,袭来的刀刃逼迫着他,更是有一名护卫竟然直接想治他于死地,他堪堪躲过,见着那护卫阴冷的眼睛吓得一愣!
这人好似哪儿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此时场面有些失控,黎白花打退护卫把燕长空牢牢护住,而阿清毅然决然的以死相逼。在一旁的宁乐是急得团团转,自己的姐姐被威胁性命,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宁欢,算我求你,让他离开,让他离开!”阿清由一开始的请求到嘶声力竭的命令,让宁欢怒气直升,好一个是非不分,阿清这是脑子不好使了,这燕长空是什么人,阿清难道不清楚吗?就因为他让她想起自己的死去的弟弟就这么帮他?!把她宁欢放在眼里吗?
宁欢仿佛不认识阿清了,她竟然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女人,她闭紧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感情,她扬手示意,不能放走燕长空,否则姜雪鹰到时候要的就是自己的命!
阿清见着护卫再次围攻燕长空,黎白花虽然帮忙却也没有打伤护卫,导致相互拉扯不清,她很急,“黎白花!你答应我的,你难道想失信与我吗?”
黎白花当然明白,他拉住燕长空的手,打算赶紧带人离开,但是燕长空却定住身形,不愿意走,此时阿豹也前来挡住了黎白花的去路。
阿清见此更是焦急,恶狠狠的瞪着宁欢,“你真的要与我作对吗?宁欢!”
“……你别在无理取闹。”宁欢宁愿伤到自己,也不愿任由阿清脱离自己的掌控,她握住架在自己脖子处的刀刃任由手被割伤,推开了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