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表姐的用心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套房外面,梁安琼正在威胁酒店方,说她已经报了警,这里在聚众淫乱,现在酒店方打开门的话,一切还好说,如果等到警察过来,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酒店工作人员在惶恐地解释着,说不是他们不配合,而是门禁可能坏了,房卡暂时刷不开|房间。
我听到说刷不开|房门,猜到了是燕少在作力。
可是燕少听梁安琼提到警察,却是眉头一皱。
“穿上衣服。”他立刻命令我道,顺手扔了一件白色的浴袍给我。
我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目前只有将就着酒店的浴袍。我看着燕少站起来,听到隔壁的花洒还在哗啦啦的流着水,犹豫了两秒,问燕少:“刘宇直……”
这三个字说完,燕少立刻寒气凛然地回头。
我咽了咽喉咙,把勇气咽上来:“他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燕少能维持房门不破多久,如果警察真的到来的话,我要怎么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可是燕少只是讥讽地看着我:“这种时刻,还有心情关心你的刘宇直?”
我听他这口气,火就蹭蹭冒了上来。正准备和燕少展开一场嘴仗,房门外突然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
经历过刚才的砸门阶段,这铿锵有序的敲门声,一下子把我和燕少之间的战火扑灭了。
因为,我们都猜到了,会这么礼貌敲门的人……大概不是梁安琼,也不是酒店方,而是……高素质高文明的警察蜀黍。
果不其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即刻传来:“你好,我们是警察,临时检查,请配合我的开门。”
我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想从燕少那里获取一点临阵的计谋,然而我刚一转头,就发现了一件无比惊悚的事。
燕少,燕少他再度消失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把利斧,砍得我魂飞魄散。
我双腿再度一软,坐了下去。
在这种人生狭路的关键时刻,燕少竟然会抛弃我而去,这种精神上的打击,几乎令我神智恍惚。
警察在外面刷房卡,没有了燕少的加持,房门轻而易举就被刷开了。
我看到梁安琼像一颗子弹似的射到了房间中,气势汹汹,仿佛是要捉拿小三和歼夫的正室。
而紧随其后的警察则深深皱起了眉头。
房间中混着各种难闻的气味,艳俗的蜡烛香,香槟酒挥发的味道,或许还有我呕吐过后不友好的味儿……
然而,这一切都抵不上主卧室中那个绑在浴缸里,哇哇乱叫的男人惊悚。
梁安琼看到衣衫褴褛,浑身湿透的学长,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左右两个耳光,边扇边撒泼似的大骂:“刘宇直你个吃里扒外的人渣,我给你几十万投资,还因为你和家里吵架,你特么就只想着睡那个小践人!”
我看到学长的脸颊迅速地肿了起来,不由惊于学姐的臂力。
还是警察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花洒关了,然后把学长从浴缸里解救了出来,学长一出来就大哭大闹,抱着警察的大腿不肯松手:“鬼……有鬼……有鬼……”
梁安琼冷笑两声,看着一旁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假装看客的我:“是的,有鬼,还有妖精!”
她似乎恨得牙痒痒:“鬼是艳鬼,精是狐狸精!”
随着学姐的目光,警察和酒店方人员全都看向了裹着浴袍的我。
我其实早有逃离现场的心思,然而还没动,有几个酒店人员已经将我围住起来,想来是收了学姐什么好处。
梁安琼上下将我打量着,冷然笑着:“看不出来啊,林小莹,你还好这么重的一口,捆绑加虐待。说,刘宇直给了你多少钱?你们这个组织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女?你的上线是谁?”
所有的人,在听到后面那爆炸性的两句话之后,都把刀剑般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我方才受过惊,吸了药烛,又和燕少大战一番,脸色或许有些糟糕,然而这并不能抵挡我坦荡的气色。
我没有正面回答梁安琼莫须有的指控,只是把头一昂:“学姐,你知道恶意诬陷诋毁会判多久吗?”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诬陷诋毁别人会不会判刑,又会判多久。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旨在告诉大家,这位看起来像白领丽人一样的梁安琼女士,分明是在像疯狗一样咬人。
可是梁安琼看起来胸有成竹,她妖娆地对我扭了一下腰肢,却是在对警察说话:“有没有人诬陷你,你有没有从事非法卖身,到警察局去,自然就能查清楚了。”
看到学姐这么明显地给警察递眼色,我的心猛地一沉。
学姐这么气势汹汹而来,直接让酒店方开门,又报假案说这里在聚众淫乱,以她的高智商高才情,断然不会干下这样的蠢事。
搞不好,她早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后路”,和这几个警察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警察蜀黍都是光明磊落,如古镇上那位李叔叔那般,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然而林子一大,难免会有害群之马。
果不其然,一名警察在接收到学姐的“无线电报”之后,就转头对我说:“这位小姐,我们接到人民群众的举报,说这里在进行不合法的人体交易,还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里去接受调查。”
我再是迟钝,也知道这是一个早已经设好的局。不想进去,然而半只脚已经踏入其内,并且警察的话,似乎合情合理,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缘由。尽管……我已经从他们和学姐的眼色交递中,知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能说不去吗?
很明显,不能。
假如我坚决反抗,不予配合,大吵大闹,那么这几个警察恐怕就不会再这么和和气气地“说服教育”,搞不好什么警棍电棒都会招呼上来。
我这人自认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对于自己暂时无力改变的事态,从不会妄图蚂蚁撼树,螳臂当车。
反正再怎么挣扎都逃不掉进局子一趟的命运,我何必去吃那苦头?还不如顺顺当当跟着走一遭好了。
我信上苍有眼,天道清明,不会随意让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蒙受不白之冤。也信邪不胜正,恶人终有恶报,心善总会得到良宿。
这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大的财富。
于是我配合地点点头,温顺如一头待宰的羔羊:“好的,走吧。”
我如此淡定反倒让严阵以待的学姐有些失望,大概她原本期待我像个泼妇一样又哭又闹,最后逼得警察不得不拿出手铐,像对待犯人似的将我押出去吧。
“把这名嫌疑人也带上。”为首的一个警察指了指旁边瑟瑟发抖的学长。学长现在穿上了衣服,然而一张脸肿得像个猪头,哪里还有半点英俊帅气的模样。
我听警察这个口气,似乎我就是另外一名嫌疑人。
我看到那些酒店的员工眼中都露出明显的轻蔑和鄙视。
我这么不反抗不辩驳,似乎坐实了学姐的指控——我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小婊砸。我甚至看到一同来看热闹的清洁阿姨眼里都露出了浓浓的嫉恨,好像我是睡了她家老头子一样。
而其它工作人员的眼神则直接告诉我,他们对于我敢在他们这块儿圣地上从事不法交易,十分的嫉恶如仇。好像我的行为,无异于直接把酒店门上那五颗闪亮的星星涂黑。
然而我不想去理会这些杂粹们的想法。
我有没有干过这种事,自有公道来决断。学姐和表姐之流要想把没有的事凭空捏造,除非他们是上帝或者女娲。
我走到客厅里,快要走到壁炉的时候,突然偏离了直道,斜斜走到了壁炉跟前。
就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我突然把手伸到了壁炉的烛台上,扯出了里面那根残缺的烛芯。烛芯上的火焰已经灭了,如今还剩小小的一截,下面的蜡液倒是还没完全干,我连根拔起,带了不少半干的蜡液出来。
看着不明其意的人民群众,我笑笑:“这蜡烛香,我下次要比照着买。”
从梁安琼学姐疑惑的眼神里,我知道了一件事——别看思思表姐平时把她叫得和淘宝客服一样亲,要拿她当枪使的时候,照样不手软。
离开这间罪恶的总统套房时,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我和燕少翻云覆雨的卧室。
我再一次确认了,那*单雪白,上面没有半点儿血迹。
077除了燕某某,任何人不得欺负
我到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