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2)

她这么一说,倒好像在理,至少从她的角度来说,是完全能够解释通顺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悲,有时候,明明心里知道真相是什么,但还是要自欺欺人。

其实我在想,以学姐天资聪颖,蕙质兰心,未必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家境优渥,容颜艳丽,心高气傲,根本不能容忍渺小如我,居然能从她身边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任何东西——比如爱情,比如男人。

更何况,从表象上看,袁思思再怎么也是她的“自己人”,比我这种外来的侵略者更值得信任。

但是身为局外人,经验丰富的李叔叔和李局长心里恐怕已经和明镜似的了。

李叔叔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身子略微往前躬,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着梁安琼学姐。

然后,他绕开了学姐的质疑,问道:“梁安琼女士,刚才你给我们的供述,有说你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林小莹和刘宇直正在房间内进行交易。但是后面林小莹的说法和警察的确认,却不是那样。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么样的?”

学姐不傻,李叔叔摆出了这种阵仗,她才恍然醒悟自己已经身在陷阱之中。

刚才,李叔叔让她首先陈述事实,她还以为李叔叔也和小张小罗是一伙的,帮着她来欺压我。而李叔叔循循善诱,亲切和蔼,也让她放松了警惕。当然大肆夸张,各种渲染,说到激动之处还将我骂得堪比烂泥。

说到这里我是真心佩服李叔叔,假如小张和小罗之前也像他这般审讯,先让我自己先陈述事实的话,我也保不齐会有什么语言漏洞被逮住,因为多说多错。

可是小张和小罗太过急于求成,只知道逼问,反而一无所获。

这件事再一次说明,沉默是金,言多必失。

事到如今,整个形势已经开始逆转,梁安琼不傻,细思极恐,也知道自己刚出满嘴跑火车,有些话是说过了,并且言不符实。

她当即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小张和小罗,意思是你们怎么不帮我。

可怜的小张和小罗不敢和她眼神对接,只一味埋着头,想要避开已经临头的祸事。

可是梁安琼毕竟是XX集团一名了不起的白领丽人。她受到李叔叔的压力,非但没有不知好歹的迎战,反而是迂回绕行。

只见她脸上摆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一一看着我和李叔叔:“不管怎么样,我身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得到有人非法柔体交易报警,这行为没错吧?林小莹,你敢说你真的和刘宇直什么关系都没有吗?你敢接受医院的检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梁安琼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言之确凿。就好像我和学长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就拿着摄像机蹲在*头一样。

可惜。

可惜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我知道现在很多女孩,二十二岁,身边又经常有男生围绕,已经很难保证自己的清白之身,甚至换男伴如同换姨妈巾,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破布,谁都可以捅。

梁安琼这种诋毁的指控,或许从大街上随便拎一个成年的有男友的姑娘,都会中招。

然而我不会。

因为我非但和刘宇直之间清白如水,就连和燕少,也没有真正柔体上的交集。

所以我笑了。

我笑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

非但是梁安琼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小张和小罗半张着嘴,不明所以,连李叔叔和李局长都愣住了。

因为,从进警察局到现在,我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是哭哭啼啼,还没露出过其他表情。

其实我在别人眼中大致是个什么样,我自己也知道。在一般人看来,我非但很迟钝,还是个面瘫,寻常不爱说话,一说话,又能哽死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暗恋了学长三年,他都不敢确定我喜欢他。实在是我看人的时候眼神过于平淡,说话的时候又没有起伏,因为懒,脸上的肌肉也不喜欢动。

身边的人一般给予我两种极端的评价。其一,我是一个笨蛋;其二,我是个心机婊。

坦白说,这两种评价,我都不喜欢……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一笑起来,收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李叔叔已经从我的笑里明白了我的底气,而梁安琼则收获了恐慌。

我笑完之后,又懒懒地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我看着梁安琼,声音里多了点平仄,我说:“前几天看到学姐和学长忙着选酒店和姿势,我还说过要向你学习呢。学姐的姿势都没学会,我哪里敢贸然毁掉我的清白之身呢。”

我这句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是也表达了很完整的意思,那就是——你梁安琼已经不是处子,难不成还不准别人是处子?你和刘宇直滚过*单,但是我绝对没有。

听到我的讥讽,在场的几位警察脸上的神色都有些怪异,一来是要忍着笑,另一来是梁安琼学姐看上去蛮正经的,实在不知道她在酒店里的姿势是个什么景象。

梁安琼学姐身为一代强势女神,二十几年光阴里不知得到过多少男人的吹捧和女人的奉承,大概从没有人这样当众讥讽过她。

她当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指着我大骂:“林小莹你个狐狸精,少在那儿给老娘装清纯,你搞没搞过那种事,我们不知道,医生未必不知道。刘宇直这事情,你坦坦白白承认了,给我道个歉认个错,以后见面我还可以饶你三分。如果你还要嘴硬,到时候证据出来,丢人的可是你自己!”

学姐骂起人来那气势,简直跟吃了三味真火似的。

然而她的话音一落,一声爆喝凭空降临:“放肆!”

还没从学姐的怒骂当中回味过来的我们,顿时被这犹如雷霆闪电般的两个字镇住了。

只见李局长面带怒色,双目如电,狂霸酷拽地指着梁安琼:“这里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场!要撒泼要骂街,给我出去!要举报要办案,说点人话!”

局长就是局长,一身煞气无人能挡。

梁安琼方才还在邪魅癫狂的状态中,顿时就跟被针扎了的气球,焉了下去。她可怜兮兮地缩了一圈:“我、我就是……”

李局长却再也没理她,直接开启无视模式,转头问我:“林小莹,你的个人私生活,只要不涉及违法,并不在此案的侦查范围内。但是如果你觉得受到了人身攻击,隔壁就是一家三甲医院,你可以去做个检查,证明清白。”

李局长的话,帮理不帮亲。

假如我气不过,非要证实学姐在乱咬人,可以去做个检查;但是我做不做,都不影响案情进展。

但是我个人认为呢,这个检查还是可以做一下的。

我的自信,来源于那一袭雪白的*单。

于是我点头:“谢谢李局长,我马上去检查。”

对于我的坦荡,李叔叔表示了认可,他叫来一个女警察,陪同我一块儿去。看到学姐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叔叔大大方方指着她,摆了摆手臂:“你也一起去吧,做个证人,万一林小莹造假什么的,也可以当面揭穿,免得过后疑神疑鬼。”

李叔叔这话说得圆滑,但实际上夹枪带棒,把学姐好一番暗讽。

我看到学姐恨恨地盯了小张两眼,而小张则一副求饶哀怨的神态,猜想小张说不定是她的追求者,如今却办砸了事,以后估计再也得不到女神的垂青。

不过暗讽也阻挡不了学姐疯狂的心,她还真的跟我一起去检查,全程跟踪,就恨不得戴上手套亲自验证——不过未能如愿,检查的时候我在幕帘后,那位年纪有点大的女医生可能正在更年期,学姐一旦试图逾越界限,就瞪起眼:“你是医生还是我的医生?”

我拿到检验证明,回了隔壁警察局,一路上藏着掖着,本着憋死学姐的恶毒心理,不给她看结果。

等到所有人聚齐一堂,我把检验单甩到学姐脸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完全懵了。

我只说了一句话。

我说:“梁安琼,同样的检查,你敢去做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色应当是很冷的。

所有的指控,所有的举报,再是“证据确凿”,也抵不住这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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