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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2 / 2)

邬阿兴给大家要了啤酒,容入了欲念的沉涌中。姬逸夫能理解这种生活;他自己不也身在其中?女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回到家里已经1点多了。

安顿好大家,邬阿兴说:“明天是礼拜四,市场很热闹,我早晨4点就得起床——小珩鸡巴没车,我还得赶去把他的货和我的货拉到市场去。你们尽管睡,反正姬经理来过几次了,到市场能找到我——就那么几苗中国人。明天见面再说,好佛啦?”

姬逸夫领着大家到达市场时已经快10点了。

他们先看到的是珩子竹的摊位。摊位真长,有10米的样子。都是用纸箱和塑料布组成的。商品琳琅满目:运动鞋,衬衫,波罗,短裤,乳罩,睡衣裤还有英神特和AK公司的货珩子竹穿一件朱红整体连衣装,正和伊蒂苟和尤里忙着卖货。尤里金发垂肩,白衫皂裤;伊蒂苟金发卷曲,粉衫白裙,见姬逸夫他们过来,都冲他们打招呼,珩子竹说:“怎么样?听小邬讲昨晚玩的还行?”

金川诸人就都笑了应若。

姬逸夫问:“怎么样?卖了多少钱了?”

“唉,马马乎乎啦,今天算大集嘛,比往常好,流水已经10万多了。不过也就这样了,一过11点就完了。鸡巴的,就这鸟样。”

“衬衣卖的价儿还不低呢!”贝大亮见衬衣每件卖600福林就赞叹了。

“反正在布达佩斯我们拿货,400福林一件,到这里加100福林赚一点就走,实在不行,挣50福林也走。再低就不行了,就是打个吃喝,你们也见了,花销大!你看吸烟,酒,肉,那样不要钱?光尤里的工资就每月6万,不过活都干了:搬运,修车,翻译,卖货。小伙子很能干的。”珩子竹望着远处的尤里说。

他们说去小邬那里看看,就走了。

远远见到了邬阿兴。邬阿兴的摊子有3米长,是一连串的敞口纸箱子,那辆灰黑色欧佩尔就停在摊子后面。邬阿兴腰里缠着一个黑色腰包,穿一件白色波罗,裤子是灰色的灯笼式,嘴里不停地吆喝着带上海腔的匈语:“呆士克,呆士克。欧求,欧求(来来来,便宜啦,便宜啦)……”有时还加上一两句骂人的中国话:“就400福林!不买?走!妈X的,少罗嗦!”姬逸夫就想,素质太差,人家虽然不懂汉语,可看你那神态也太不友好呀;竖虎市场里的很多中国人也都这样——不爱护自己的生存环境!怎么能叫当地人对中国人好?见到金川他们,邬阿兴也没时间说话,光顾看摊了,东跑西颠的,只是跟他们招招手。姬逸夫就也帮他卖起来,说你招呼那边,我替你招呼这边,嘴里也学着:“呆士克,呆士克,400福林艾及导勒包(400福林一件)!”邬阿兴就笑道:“哎,你来的蛮快吗!”姬逸夫玩笑道:“当然,咱是搞语言的嘛。”突然邬阿兴用匈语大吼起来:“放下!他妈的!吉普塞人!”说着跳过纸箱,追上一个面色憔悴、饥荒的女人,从她怀里夺回一件衬衫。回来冲姬逸夫说:“注意吉普塞人,他妈的都是小偷!假装买东西,眼不见就偷!咱丢几件他妈的今天就白忙了。”金川说上别处走走,就领着贝大亮、韦四方串游去了。

12点一过,人冷清多了,摊位也都收的差不多了。快没人了,中国人才开始收摊。金川他们也回来了,珩子竹和小邬的摊位也快收得差不多了。

突然离珩子竹不远的一个中国摊位那儿传来吵架声,远处看去,是一个大个儿和一个小个儿在争吵,好象还要打架似的。就听见那个大个儿嚷嚷:“为什么不给钱?为什么不给钱?拿了货不给钱?象话吗?”

两个劝架的人拽着小个儿,小个儿非常厉害,又跳脚又蹦高的,一听就知道是北京人,口中大骂:“妈的就不给!气死你,丫情的,看你怎么着?”

大个儿声音较低,听上去象济南人,更象在念叨:“为什么?还有王法莫有?拿货不给钱?恁不是找麻烦?”

“就是找麻烦你怎么着?丫情的,找抽是不是?别拉着我,起来……”小个子直往前挣崴。

姬逸夫他们渐渐凑近了。

问大个儿:“怎么回事哎?叫人家看见多不好,又不是在中国。”

大个踅摸一眼姬逸夫,说:“还有介样的呢?拿货不给钱?来好几次咧,就是不给,还有介样的?你看那个德行,还要打咧。我一揉就把他揉展活咧。”

姬逸夫问:“别介。这个码头谁都不是好惹的,忍着点吧。您是哪的?贵姓?”

大个说:“免贵。姓刘。济南外贸的。你是哪儿的?”

姬逸夫说:“我姓姬,巨方商检的。得了,好好商量着来。吵也没用。”

说着姬逸夫来到小个儿跟前,拉呱起来:“一听你就是北京的,干吗呀?有话好好说不行?叫老外看笑话,多给中国人丢脸呀。得,看在老乡的份上,也看在比你大的份上,算啦,先冷静冷静再说。”

小个儿真小,顶多有1米50,而且瘦得就剩了一把骨头,小脸上带一付眼镜,看着如此瘦小却如此厉害,肯定有些来头——这边的人!听姬逸夫这么说就渐渐露出笑脸说:“吆,大叔,听您的口音,也是北京的吧……您看,不是我不给钱,不是还没卖完那吗?他妈怎么跟他说都说不明白,非今天要,我得有啊!真是棒槌——一点不通。”

“咱们给中国人挣口气,别当着老外没完没了了——你瞧人家匈牙利人哪有吵架的?就听大叔的怎么样?”姬逸夫一口的玩笑话,跟小个聊起来。小个儿还给了一张名片,知道他叫白江。知道姬逸夫的来历,小个说来了货要去拉呢!姬逸夫心里一紧,可嘴上说没问题。

珩子竹也掺合进来:“啧,小白,干什么吗?散啦散啦。以后再说吧。”又低声劝老刘说,“今天算啦,再找机会说,刘经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金川和贝大亮他们也在一旁劝,贝大亮跟老刘拉起老乡关系。架就散了。双方也就都下了台阶了。之后,姬逸夫问邬阿兴,小个儿是那的。邬阿兴说,谁知道?小崽子!听说是北京一个外交官的儿子,跟一个女孩子在这练摊儿的,其它事情就不清楚了。

金川走过来跟姬逸夫说:“姬经理,咋样?哦看,人家也忙,咱就回咯哇。”又突然转向小邬,“哎对咧,小邬,贝老板看好佩奇这个市场了,现在乘竖虎的摊位还没拉批下来,想这个礼拜六拿他发的衬衫来试试,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啊。”

“哎,你看,这是怎么讲话?尽管来好啦。对了,正好我礼拜五,嗷,就是明天,要去布达佩斯进货,回来的路上还要去我在西布瓦的一个小店进货收款。咱们星期六一起下来,老贝不是要考察吗?就手都看一下。晚上在我那里住,第二天再练摊。怎么样?”邬阿兴心中高兴,——认识几个发货的,等于又给了自己几条道儿哩。

大家都拍手称快。

金川一行当天返回了布达佩斯。

第二天,邬阿兴清晨5点从佩奇出发,赶到布达佩斯已经9点多,走了几家中国发货的公司,又到竖虎市场和广东市场进货,又联系贝大亮,到得古街老黄的仓库,看了贝大亮的衬衣,说这个衬衣能卖,没问题。贝大亮很高兴,说这是两个陈货柜,要好卖,就多弄几个过来。晚上跟贝大亮、金川一起赶到贝大亮家,已经下午6点了。当晚在贝大亮家过夜、吃饭。

昱日早近6点,他们起床,收拾停当,赶到伏来帝大街叫上姬逸夫;两辆车开到得古街仓库。韦四方已然到场,车里装了4箱他们公司上个礼拜才发来的防寒服。贝大亮装了6箱衬衣。邬阿兴也装了老贝的三箱货。然后,一行人马,尾随着小邬,浩浩荡荡,往佩奇方向驶去。

按事前说好的,邬阿兴领着他们沿6号公路向西南走。在塞克寺城沿迈切克山脉转向西,赶中午到达了西布瓦小城。

西布瓦的小店有15多平方米,看店的是个38、9的女的,叫南迪;南迪的丈夫叫彼德,自己开着一个汽车修理店。姬逸夫问:“是你买的店?”

邬阿兴笑了:“我哪有钱?她原来就是个开小店的,可能买卖不好。后来经人介绍就跟我定了个协议:我供货;她卖货。一个礼拜一结帐。很多中国人都这么干的。最近佩奇的市场不大好,全凭这个小店了。”

南迪跟邬阿兴叨叨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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