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研究生微微扬了扬脑袋,然后转身道:“好吧……但是我要带上阿尔伯特,不能所有让人劳累的活儿都是我来干!”
“行啊,带他走吧!”罗廉做了一个手势,梅兰尼关上门的瞬间,他一下子倒回床上,然后蒙上被子在心中大笑起来。没错,梅兰尼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人,所以为了让她乖乖去工作不要来烦恼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说一些煽情的话打发她走。看吧,这方法很管用!
累了一个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罗廉抿起嘴角,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五个小时,六个小时,又或者十个小时,有人似乎正用手指细细梳理着他的发丝,指尖掠过他的鼻头略微的冰凉,缓缓上移勾勒着他的眉骨,罗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张让人呼吸停窒的侧脸。
“你的助手说,你已经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了。”轻缓的声音响起,将罗廉的思绪拉扯得很长很长。
不需要费力,他能在黑暗中分辨出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完美的鼻骨与优雅到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眉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菲尔特?海辛?”皱起眉头,威廉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啊哈,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明晚见’,而现在已经是‘明晚’了。”菲尔特也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你的助手,就是那位可爱的梅兰尼小姐,让我叫你起床,她要向你报告她的调查结果。”
罗廉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这算是个正当理由,但是菲尔特……我不喜欢任何人这样悄无声息地,你知道——出现在我的床上。”
菲尔特莞尔一笑,不过刹那他便出现在了窗台边,伸手轻轻一个拖拽,手腕与手掌形成极具美感的角度,窗帘缓缓被掀开,都市的灯火闪耀在墙壁上投注出一个个亮斑,“罗廉,是不是曾经有某个我的同类……躺在你的床上?他是男的还是女人?又或者换一个更加科学的说法——雄性或者雌性?”
“你的玩笑很无聊。”罗廉扬起了嘴角,掀开被子,朝着门那一边的实验室走去。
看着他走到停尸台前,梅兰尼放下手中的试管走了过来,菲尔特则倚着房门抱着胳膊,嘴角狡黠的笑意等待着梅兰尼的解释。
“哈,她的死因和我们想象的一样,失血过多……她流失了身体中将近五分之三的血液,相信我,再多一点,她看起来会像一具——木乃伊。”梅兰尼不经意瞥过罗廉的侧脸,“好吧,这个笑话不好笑。重点是,所有的血液都是从她脖颈的这两个齿痕中被吸走的。我采集了伤口附近的津液样本,比对了从上周发现的那具尸体上采集的样本,答案是……这些可怜的女人,被同一个吸血鬼当成了食物,在她们满足了那个混蛋之后,还被那个混蛋狠狠按进了天花板里。”
“恩……”罗廉的手指再次来到了他的下唇边,轻轻摩擦着,这个动作令得不远处的菲尔特眯起了眼睛转过头去,“极具感□彩的调查报告,当然我相信你的整个研究过程是客观的。”
“哦,”梅兰尼叹了一口气,“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这些女人……她们被按进天花板里的时候,已经死了,所以不用感受多余的痛苦。”
“事实上,她们的整个死亡过程应该是相当享受的。”菲尔特走到停尸台前,手指在空气中划过受害者的唇线。
“什么?”梅兰尼皱着眉头望向菲尔特。
“所有血族的津液中有一种酶,当他们的牙齿划破猎物的肌肤,这种酶也会随之进入血液循环,迅速到达大脑,让猎物产生极其舒适的幻觉,从而放弃反抗。”罗廉不知何时带起了他的无框眼镜,原本张扬的气质在那一刻变得儒雅严谨起来。
梅兰尼咽了咽口水,悄悄瞥过菲尔特,尽管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血族,但还是忍不住一看再看。
“亲爱的梅兰尼小姐,我确定我的津液里也含有这种酶,你想试一试吗?”菲尔特朝着梅兰尼靠过去,一手绕过她的侧腰按在试验台上,“虽然会上瘾,但是我保证那绝对不是毒品。”
梅兰尼顿时呆住了,就在此刻,罗廉抖了抖手中的照片,“不要逗弄我的助手。”
刹那梅兰尼似乎醒过神来,抿了抿嘴快速离开,期间还差一点将好几个试验器皿给撞下来。
“好吧,我道歉,她的表情太可爱了。”菲尔特举起双手,然后出现在罗廉的身旁,“你发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吃火锅的时候我把川崎挤到我的白裤子上了……我用牙膏,洗洁剂还有肥皂试了很多次,还是有个大黄印子在上面,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裤子啊……
Dark night 4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提供的方法,呵呵,这里买不到84……
我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时间更新了,大家见谅。
“你喜欢什么血型?A型?B型?我猜就像所有普通人总想尝试鹅肝酱或者什么顶级黑松露之类的,说不定你喜欢RH阴性的血液?”罗廉的脑袋探到菲尔特的面前,目光直视入他的眼睛。
菲尔特忽然觉得那两片薄薄的镜片很碍眼,“我喜欢AB型血。”
“嗯。”罗廉点了点头,将三张照片放到对方手中,“这是近三次相似案件的受害者,全部都是女性,年轻的母亲,棕色直发,身材保持的很好,碧眼,高加索血统,孩子平均五到六岁。”
“所以?”菲尔特侧过脸,目光停留在罗廉身上。
“我在猜想,也许这个家伙不是对某种类型的血型痴迷,而是对某种类型的女人痴迷。”罗廉的手腕在空气中转了几个圈,看起来就像是大学教授站在台上忘情的演讲,“对于血族而言,吸血并不只是果腹而已……”
“性 爱的表现形式。”菲尔特笑道。
“如果说,我们要找的这位凶手,他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来满足他的性 欲呢?比如说他对棕色直发,碧眼,孩子五到六岁的女人……”
“那么他应该是最近才被‘转变’的。但是无论是谁转变了他,都没有尽到引导的职责。”
“‘转变’?”罗廉看向菲尔特,“我以为你也会有特别喜欢的女人类型,‘进食’的时候会比较倾向于去寻找那一类型的。”
“对于纯血的血族而言,鲜血的味道比供血者本身的魅力要重要的多。但是对于转变者而言,他们会保留很多……人类的东西。”菲尔特的表情依旧缓和。
“哈,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将这个DNA样本拿到普通人类的样本中对比,而不是血族样本中对比了,我猜想这家伙的资料还没进入血族的系统。”
“是的,”菲尔特仰起头来,白炽灯在他的脸上留下完美的侧影,“我发现,你每次都在说‘普通人类’,为什么要加上‘普通’这两个字呢?我想血族与人类的界限,已经很明显了。”
“很抱歉,我是一个科学家。我的研究告诉我,你们血族和普通人类的DNA几乎没有区别。”
“‘几乎’?”菲利斯笑了起来。
“没错,那一点点细微的区别,让你们拥有快速愈合的能力,读取他人的思维甚至于精神控制,还有恐怖的怪力与速度,以及可悲的‘日光症’,但是对于我而言,这一点细微的区别,比起人类与黑猩猩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要小的多。”罗廉走过菲尔特的身边,“也许,你们血族也不过是普通人类向更高级进化的一个适应阶段罢了。”